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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无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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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晚风吹来,渗入几丝凌冷。十二笑抚摸着怀中琵琶,轻问,“你师父讨厌杀人?”
“当然的……呃,十二你怎么了?”
察觉对方神色有点不对,至少……并没有他预期的欣慰或感动。
“那他一定也很讨厌杀人的人。”一指暗扣弦丝。
林孤凉顿了顿,实话道,“我从没听师父说过讨厌什么人,只肯定地知道,他喜欢保护别人。”
“那他喜欢保护杀人的人吗?”弦丝逐渐绷紧……
“唔……”林孤凉不由地回退两步,忽觉空气起了变化。
“如果他要保护的人要杀人呢?”
“十二你……”
“他会保护那个要保护的人所要杀的人还是保护那个要保护的人?”
林孤凉想喊:哇十二你气功何时也好得能一气呵成了!但显然不合时宜,只许换过另一种更为气概的说法……
“人生来或有善恶,但不管是谁,身上同样都带着上苍赐予的一命,人世赋予的感情,不可藐弃!正因如此,我才立志当镖客,继承师父的长生镖局,永生不忘护命之职。”
十二笑听完,只问,“谁都一样?”
“谁都一样!”
紧扣在弦的指尖缓缓松开,十二笑拂手扫过琵琶,一串清音伴随淡笑,“那好……凉凉,你现在想问我什么?”
幽绿色的细针还夹在指间,心里纠结着如何向他暗示自己的身份,不料扑入耳中的一句竟是……
“尚千水还能活否?!”
太好了,他又在发神经!
十二笑把抽筋的嘴巴掩在琵琶后,“呵呵呵呵呵……”
果然,谁都一样。
那笑声听得林孤凉脊背发冷发麻,随即收回之前他说自己能自然接受的想法。但更糟糕的,这周围怎么真冒起了一股令人发冷颤栗的凛寒!?
从刚才起已察觉大不对劲,此刻抬头一望,原来是高止弃抱着尚千水躲在一颗茂密大树上!也不知他们在那偷听多久了,只见尚千水嘤嘤泪流,脸红气喘,情绪更是岌岌可危!
这叫林孤凉吓得不轻,“不啊!千水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一连不见七日的尚少主重现眼前,他的下半生又再度复活了。然而喜泣之庆未达,马上又有凉气直灌,林孤凉急忙向尚千水冲去,结果当然是被高止弃伸脚踹开!
“呜呜……孤凉,原来你……你有一段那么凄伤的感情!”
当尚千水听了林孤凉的故事后,不出意外地被那真情实感打动了,乃至情绪不能自已,心脉险而失控,凛凛寒气由此而生……
高止弃紧紧抱住他,“千水,悲伤过往什么的是个人都有那么几段,还不照样得吃饭睡觉,你千万别上心!而且感情的东西,只要事不关己,大可高高挂起。”
无愧人品不堪!
自那‘七日惊魂’后,如今尚千水的每一丝动情都深深牵扯着高止弃敏感的神经,风吹草动也叫他紧张得要命,哪还顾得人品这玩意!
也好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生生打断了别人还有待发展的感情后,又将那两只凉在边旁,高止弃继续自顾自的柔声哄着千水,那千呵万护,唯恐若失的宠溺神态,简直得令人侧目!!
尽管如此,尚少主依然激动,“孤凉,原来你是由恩师父抚育成人的,但一直不畏坎坷,立志以命守命。如此好心,而我当日还误会你是那种人……对不起……孤凉,我真对不起你……”
这话可得了,无顾场面,林孤凉敢情掺来一脚,“不,千水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我也只是个三餐不济,勉强糊口的穷挫罢了,再说……无父无母身世飘零的人还多了去,与其哀哀怨怨,倒不如好好过自己的人生!”
“孤凉……呜呜……你人真好……”
高止弃脸色黑煞,凶目瞪去林孤凉:叫你逼问那个‘女人’的底细,你竟搞成在这儿煽情,还敢连尚千水也一起煽进去!!
林孤凉无辜极了。
话说这院子里的寒气越来越浓,寒气中又压了团熊熊的火气!只见高止弃一边拥着千水颤抖不已的身子连声安慰,一边又用燃烧着黑火的目光射向那姓林的!
“呜呜……唔呜……”
“噢,千水乖……没事,没事了……”
“喂喂,这能怪我?!”
“你别发出声音!!”
“呜……”
“不,千水……我不是在骂你……”
十二笑在旁不打诨,只随手拨着琵琶,打着呵呵,额后滴着冷汗……
月落天边,已是最后一夜。
第37章 三十七
十日之期,尚千水光是‘死’就耗了八日,自觉简直不能更挫败。剩下的两日,也是祸事不断,意外不穷,叫他无暇安宁。
如此迷迷糊糊的混过了十日,生死交织的幻象挥之不去,终究一事无成。尚千水很失落,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的机会了,本想历尽一番世态红尘,让自己多收获些回忆,好在此后漫长的玉宫静夜中细细想念……
但如今,他只急切想做到一件事情。
一件只靠自己力量,为高止弃做到的事情!
尚少主从没与人交往过,更不懂世间感情从何而生,所以像如何一个人做一件事情的这种问题,于他来说显得太难。时间有限,与其空坐苦思,不如直接找个参考。
由此,尚千水想到的第一个,便是十二笑。
不知为何,他对这位红裳嫣艳的‘女人’甚有好感,两人虽未曾聊过几句,但那夜尚千水听了她弹的琵琶,看过她跳的舞后,犹生了深深的钟意,甚至无法忘怀。尚千水希望她能教自己跳舞,但不敢开口表达,加之高止弃一直扯着他走,便更加没了机会。
不过,经过为数不多的几次串门后,尚千水还是从十二笑身上学到了一些‘窍门’。
比如,十二笑会给林孤凉做饭,然后两人坐一桌子吃,气氛平淡而美好。
尚千水如法照搬,也决定由自己亲手给高止弃做一顿饭。菜是定然不会炒了,烧锅汤勉强行的,尚少主边鼓舞自己,边洗手作羹汤。不料因为初次下厨,心情过于紧张,导致自身寒气持续浓重。只见一锅清汤还没煮热就已彻底冷掉,再怎么烧也烧不开。弄过半天,结果什么也没弄出来……
高老板被儿子拦在厨房外不给内进,气得直跺脚,“止弃呀,这人窝在里面快三个时辰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没告诉他茅厕在货仓对面吗?!”
高止弃只笑不答,云淡风轻的脸下,是涔涔汗颜。
“不要放弃!”尚千水抱球蹲在寒霜弥漫的厨房里,不断给自己鼓舞。
既然煮东西不行,那就试试洗东西吧,记得十二笑也会给林孤凉洗衣服。当时,她将洗好的一件黑衣抛过去,林孤凉伸手接住,挂上竹竿。阳光普照,两人之间洋溢着祥和温馨。
尚千水认为此法可效,便急急问高止弃要了套衣服,那衣服是新的,并不需要洗,但千水坚持要帮他洗一洗,高止弃也只好让他拿去洗……
尚少主从未洗过衣服,但认为自己至少能做到将一件衣服浸湿的地步……不料又因心境浮急,寒气不调,衣服还没湿进水里,就不小心的把整口水井给冰封了,半天解不开。
客栈无水可用,百事不宁,高老板郁闷得头壳生烟,“止弃啊,既然他身子不好,你就该让他多躺着少干活!”
高止弃冷静相劝,“爹,我们已挣够一年的钱了,让客栈休息一天亦无妨。”
好吧,这天生意做不下去了,高老板自个在房里打点账目。尚千水心有愧感,送了碗面进去,还想多陪着帮忙做点琐事,以挽回那爹对自己的印象。但结果必然就是,高老板被一屋的凛寒冷得卧床不起……
躺在床上,身卷了三层棉褥,高止寒撑着一口中气,只对儿子道了句,“止弃啊,你到底带了个什么回来?”
高止弃难语,只好安慰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看好他的。”
外头,尚千水抱球蹲在水井旁,喃喃自语,“不要放弃啊,一定会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能做到的事情……
啊,对了!尚千水拍手,从自己的行李包袱中翻一份单子,那是离开盆山十九瀑之前,高止弃给他的一家工铺单子,上面有笔既付了的工款,本是高止弃为他重修尚水宫水闸用的。尚千水看着上面一行行苍劲工整的字体,嘴上不由地流露出笑意。
话说十二笑给长生镖局重新装潢后,他看到林孤凉脸上满载了不可言喻的感情,虽然不懂那叫什么,但他也希望这种感情会出现在高止弃脸上……
。。。
“公子,你确定?”
“嗯,确定的!”
工铺张老板接了单,仍不放心的再问了遍,“你家翁可真的同意了?”
尚千水脸上微红,“会,会同意的……”
张老板再三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水灵柔和的年轻公子,只听说他是高老板儿子亲自带回家的人,在百通客栈里横行自由,干尽锅事却没人敢说他半句不是,地位定然相当厚实。那么就算真的做错了决定,大概也不会被追究责罚吧?
有银子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那么,请公子在这儿落款。”
尚千水再一次认真过目了单条,然后提笔在款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尚千水。
这样,他就可以安心了。
“尚千水?!”
岂料那张老板的惊叫把尚千水吓了跳,他愕然回头,只见张老板眼睛瞪得如圆盆大,目光盯在那颗寒气幽散的玉珠上,深信不疑。
“啊……请问,还有事?”虽未明何因,心里已有几分不安。
张老板连忙换上笑脸,欣勤地将尚千水送出工铺大门,甚至还给他递过一把又新又好的油纸伞。
“这雨天路上湿,公子请小心慢行……”
盛意难却,尚千水只好收下,几步走进雨中,雨伞未有撑起。
见人刚走,一个伙计便跳出来,“他就是尚少主吗?!天呀,当日我还以为是个瞎撞的!”
张老板一手盖在那伙计嘴巴上,“别多嘴,快去通知老板!”
先一阵细雨纷纷,然后越落越大,哗啦啦的,路上行人都急步走到有屋檐的地方暂避。
尚千水把油伞送给了一位路中的女孩,那女孩笑嘻嘻的塞给他一串糖葫芦后便拔腿跑了。尚千水只觉奇怪,但高止弃教他不要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便听话没有吃。但又不想就此扔掉,于是包回怀中,抱起永凝珠,走进一条僻静的窄巷。
小巷掩藏在排屋后,十分隐蔽,两旁堆满置弃的杂物,平常几乎无人通行,是一条不错的捷径。止弃带他走过一次,还是为了躲避满街追赶他们的女人,当时场面可谓疯狂轰烈,乃至印象极深。
这趟独自出门,他了瞒高止弃,现在必须尽快赶回去,若被他发现自己如此妄为,定然十分不高兴。想着,尚千水嘴角带上了微笑。
细细的巷道在雨中弯曲延伸,他沿着脚下的青石一直走,雨点湿透了轻衣,纤细的身躯却滴水不沾,远看是一抹蒙蒙的碧蓝光芒,仿佛与漫天雨水融了为一体……
尚千水逐渐加快了步伐,心急想早点回去,然而越走越发不对劲……这脚程算来早该到达百通客栈了,怎么好像一直没有尽头似的?!
察觉处境不妙,尚千水暗慌,又急步跑了几段,直至气喘吁吁的,不得不停下歇气。
……怎么回事?
细密的雨点连绵洒下,永凝珠飘散着白雾寒霜,尚千水抱寒玉运起了内力,止水心法下,他身五尺之内幽光凝聚,寒气加护。
“谁,谁?!出来……”
他不确定四周真的有人,这么喊只为镇下心中怯乱。至少能够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知道并没有身陷梦境……
白衣胜皎月,一杯香酒倾泻而下,一道笔直的银丝藏匿于雨线之中,尽数撒在了尚千水头顶。发丝沾染了酒气,醇香扩散而开,是漫天雨水也冲不掉的馥郁气息。
尚千水吃惊的抬起头,天空除了不住落下的雨水,什么都没有。而他身体被染上的酒气却犹在飘溢,浓郁鲜明,不带半分醉幻……
体内寒气隐隐窜乱,这冷冷撒下的一杯醇酒,给尚千水蒙上了无以复加的恐惧,心脏又再传来撕裂的疼痛,他捂住心口,在雨中慌乱奔逃。
“求你……求你了……放过我……”
他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但能感受到,在他眼不见的黑暗中,一直有个人,在牢牢控制着他。要他生便生,死便死,不予自由,亦不予摆脱……
他可以逃去哪里?
哪里才是这种痛苦的尽头……
狭窄的雨巷中布满杂物,尚千水不顾一切的跑着,不慎撞得一头栽倒在地,水蓝色的轻衣沾了地上泥污,尚千水爬起来,突然发狠的把那几截染污的衣布撕掉,心里又痛又难过,只想大哭。
“千水!!”
泪花在眼眶里打着滚,循声望去,只见百通客栈的后院在前方,还听到,高止弃正急切的喊着他!
他走出来了!?
心间豁然一振,痛楚仿佛消失不见,尚千水连忙抱起永凝珠跑过去,生怕迟了一刻,便要再次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噩梦。
曙光就在不远的尽头,雨线朦胧中,突然伸来了好几条胳臂手臂,将他生生拦在墙边!
“啊!!”
几个蒙面人倏地窜出,把尚千水吓得大喊。体内散发出的寒气急转剧烈,冰霜五尺,生人勿近!
“少主,是我们呀!”
“什,什么??”
听到这声‘少主’后,尚千水整个愣了,只见围在身前的四个男人扒开面罩,斯文高挑伟岸硬朗什么都齐了,正正就是专门负责照顾他的‘家常便饭’四位。
第38章 三十八
“啊,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四人中主持大局的阿家一步踏前,“少主,这还是我问你的,十日之期都过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啊,我寒气窜乱浓重,你们怎么都没事?”
阿常举出一枚红玉,玉中似有一团燃烧的焰火,是注入了暖阳内力后,用以短暂御寒的佩物,“夫人知道你一定会乱寒,要我们找你的时候随身佩戴火玉,果真是忠告啊!”
“啊,娘知道了……”尚千水低头嘀咕。
“只是怕你又跟男人乱来,”阿便摇头,“以往在尚水宫里,从未见过少主你这么寒,现在居然越来越寒!”
尚千水低声,“没,没事的……我会很小心,很注意……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他声音越来越低,“所以……那个……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我……”
见一贯单纯乖顺的尚少主竟也有了岔话的心机,阿家先一手左右推开阿常和阿便,搬正重点,“少主,十日之期既尽,是时候回尚水宫了。”
尚千水默声装着不闻,还想如何找个空隙溜……
“少主,请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阿家正色道。
“……什么?”似懂非懂的,尚千水微微缩了身肩。
“感情那种东西,不能当饭吃!”
阿饭突然挤出来抢话,无意外的被阿家一脚踹开了。
“唔……”尚千水别过脸,究竟没法逃避。
阿家道,“少主,请你现在就跟我们回尚水宫吧,莫要再留恋幻象,固执逗留了。”
“不!”尚千水抱着球不住退后,“他不是幻象!我,我与他有约定的……我们还没打架,我答应过要跟他打架……要为他做一件事情……这样……他以后才不会忘记我……”
他越说越轻,最后轻得只有他自己才听见……
“少主……”阿家叹气,“回尚水宫吧。”
尚千水抿着嘴唇,摇着头,不要!
见了这般,阿家只好道,“少主,你要离开尚水宫,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因夫人先同意了此事,愿意负责作主,宫主才默声应下。如今十日已过,你再顽固不愿回去,那只怕麻烦要来了。”
“是啊是啊,少主你还是快快跟我们回去吧!”阿饭又来岔话,“宫主已命令我们将你穿的衣服,用的东西,看的书什么都通通搬上段瀑山了,就差没来搬你。”
“什么……爹他,真要这么做……”尚千水惊讶不已。这意味着,他这一去便再没有机会出来了……
尚千水抱球缩起身子,敢情更加不愿意走。
这边阿家还没来得及推开嘴多的阿饭,那边阿常和阿便也跟着来嘴多……
“少主有所不知,你这身刚出尚水宫,南宫竞天那家伙就满大江南北的放消息,说什么‘尚宫主的宝贝儿遗落凡尘了,禁传的止水心法要重现人世’,把那些非分之想的武林人煽得纷纷挖地三尺,到处追寻。还是夫人遣派蔷薇三十六笑去镇乱,暗中把摸到来越良城的人都解决掉了,才让少主你得这十日安宁呀!”
“真的?!”尚千水震惊了。
他只是想走出来逛一趟,殊不知背后已酿成了一场血雨腥风!紊乱的心绪越发紊乱,尚千水开始犹豫不定……
“所以啊,这十日之中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对你下过手的所有男人,两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少主你这样留在外面实在太危险,还是快些回尚水宫吧。”
“啊!”尚千水听了脸上一红,怒羞交杂,“这十日……你们所有人都在监视着我?!”
还都看了他跟止弃之间的这些那些??!尚少主顿时脸红如滴血,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四周瞬间凛寒冽冽。幸好‘家常便饭’身配了尚夫人所予的火玉,不然早已化为四尊冰雕,然后碎散一地。
呃……阿家扶额,只好道,“我们都知道,尚宫主是不允许任何人碰你的,做到这样已是极限了,少主你再继续留下去,那个男人估计要寒……”
说到这儿,已足够明白了?
却见尚少主脸上颜色变了又变,深吸一气,大声喊出一句,“你们都骗我!!”
“少主?!”四人讶然。
“说好的……这十日,是给我一个人的自由……但你们全都骗我……”
尚千水低头咬着嘴唇,身肩颤抖不已。他知道自己在任性,在胡闹,可是……可是,让他无拘无束的活一天,让他凭自己的心意做一件事情,就真的……不可能吗?
他生性柔和乖顺,对家人的说话都听从,对给自己的安排都接受。从没反抗过,更没埋怨过,他总是在努力,努力让自己喜欢所拥有的一切……
若要尚少主问自己,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尚少主只说,不知道……
止水心,无欲求,无爱恨,无情感。
“千水!!”
是高止弃的声音。
尚千水愕然转身,只见雨中一抹青灰,在向他急匆匆的跑来……
他身体散发出的寒气已然相当凌冽,甚至冲出了细窄的雨巷,一直扩斥至两边的尽头,如此一来,可算让高止弃找到他了。
雨中那抹朦胧的身影越来越近,阿家见了,争取最后的机会与尚千水道,“少主,你要认真想好,杀身之祸,非同小可!夫人不会留情,尚宫主更加不会!”
“我……”尚千水抱紧球,稳住颤抖的声音,“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今晚就回去……一定的,我保证!”
“少主!!”
“求你们了!”
眼见尚少主要向他们下跪,这可得了,四人连忙抢先跪去,阿饭直叹道,“夫人留话了,若我们带不走你,就让‘诗情画意’来带,要说那四个女人的手段啊,我们都领教过……”
阿家再次踹开了那自个在打抖的阿饭,沉声而凝重的道,“少主,今晚‘诗情画意’要来。”
话落,他揪起仍在打抖的阿饭,与阿常,阿便二人默契对望一眼,闪身消失在雨中了。
来无声,去无影,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心腹下属。
“千水!!”
“啊!”
只觉手腕一痛,尚千水呼出一声,随即身体已被紧紧抱进男人怀中……
“你跑去哪了!”
“止弃……”
“千水,你怎能瞒着我,自己一个跑出去?”
“对不起,止弃,让你担心……”
“你还知道我担心,知道我找你找得天翻地覆,就差还没疯掉?”这话夸张了,高止弃说得一笑,到底不忍怪斥,纵然心中有怒意,也不要对他道出半句重话。
“对不起……止弃……”
两人在雨中默默相拥着,尚千水的身体还是很冷,但高止弃已习惯了这种冷,此刻拥抱着他,钻心蚀骨的寒气犹在,穿皮过肉,渗透到了每一寸血脉之中,极尽凛冽。
然而高止弃好像逐渐能承受这股寒气了,不知不觉间,内力竟越渐强厚,不似当初一碰即离,如今想要抱上多久都可以!尚千水柔柔笑着,小心地将永凝珠收入怀里,由着高止弃深深的抱紧自己,放纵一切,感受心脏内的怦跳,和撕痛……
渐渐地,他好像……也习惯了这种痛楚……
高止弃抱着他,伸手抚摸那脸颊上的发丝,一丝一缕的动作,轻得怕会弄碎了怀里这个如水如冰的人儿……
“以后别再这样了,知道么?”
喉间涌起了咽哽,“对不起,止弃……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千水……你怎么了?”
发觉尚千水的情绪有些异动,高止弃连忙抱住他双肩,紧张的往他身上细看。漫天雨水淋淋落下,因之前摔过一跤,尚千水衣冠略显得凌乱,但先让高止弃注意到的是,他身竟有阵冲洗不去的浓郁酒气,在暗暗飘溢……
顿感讶然,“千水,你一个人走去饮酒了?”
“不!”看到高止弃对他瞪开了难以置信的眼神,尚千水忽觉慌张,连连用力地摇头,“不,我没饮酒……我不会饮酒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幼长在尚水宫,从来没沾过一滴酒,怎还会瞒他跑去饮酒!
“千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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