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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我的侍卫大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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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在意他进来,也没人在意他离开,阿诺不过是个平常的小厮,做的只是日常侍候的活计,丝毫也不起眼。
  但是,没过多久,王府侍卫像风一样卷进了司马严续的院中,众人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流火!”七月冲进院子里的时候神情惶急。“司马先生在哪里?!”
  “就在这里啊!”
  流火一下跳了起来,不知道七月怎么会露出这样惊慌的表情,司马严续好端端的就在他边上,正在和他聊天呢!
  “怎么了?”
  “某在这里。”司马严续也有些惊讶。“七月统领,发生何事?”
  看到司马严续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一根头发都没少,七月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刚刚,混进了刺客。”他说:“厨房采买的管事刘安被人发现塞在马厩的顶棚上,而司马先生院子里的阿诺也被人打昏,藏在柴堆里!”
  “阿诺!”流火和司马严续对望一眼,难掩震惊。“我们刚刚才看见他!”
  “那就是刺客!”
  

  ☆、月华无声

  七月说:“他抓了厨房采买的两人,化妆成其中一人王贵的样子,挟迫另一人刘安带他进府。从刘安口中逼问出所需要的情报后,又袭击了阿诺,乔装成阿诺的样子进到这里。他的目的必定只有一个,行刺司马先生!”
  短短几句话,七月已将前因后果交待清楚,流火心头乱跳。这样神出鬼没的技能,这样装神是神,扮鬼是鬼的本领,除了黄泉,还能有谁?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司马严续冷静下来。“他只是送了药给叶寻……糟了!”
  司马严续拔腿就跑,刺客千辛万苦混进王府,难道就是为了给人当小厮端一碗药?但若刺杀目标不是自己的话,除了叶寻,在这个院子里真想不出来他还能对谁下手?
  难道是有人知道叶寻的真实身份了,于是要杀他以绝后患?!
  “阿寻,阿寻!”
  叶寻的房门吱呀的一声开了,越霜扶着他出现在门口,满眼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大群人。
  “司马,怎么了?”叶寻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暗哑地问。
  “阿寻,快让我看看!”
  司马严续赶紧上前为他诊脉,看看他有没有中毒的迹象,刺客总共就端了那么一次药,除了在药里下毒也没别的可能了,但诊来诊去,除了原先的病状,叶寻也并没有多出什么中毒的症状。
  “你没有喝药?”
  “我喝了。”叶寻莫明其妙地由着他诊脉,说道:“怎么,你开错药了?我说怎么苦出了新境界。”
  司马严续看了他一眼,忽然松了口气,笑出声来。
  “没事。”他说:“什么事都没有。”
  他转头看向七月,说:“没有中毒,刺客没有在药里做手脚。”
  他当然不会在药里做手脚,如果那个人是黄泉的话!流火心中一痛。如果那个人是黄泉,在他看到叶寻和小双之后,怎么还会做手脚?
  “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寻还在云里雾里,流火走上一步,轻声说道:“刚才,黄泉来了。”
  “你说什么?!”
  叶寻面色大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再说一遍!”
  流火叹了口气。
  “刚刚,黄泉来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阿诺,就是他假扮的。他混进王府,想要行刺司马先生,但却什么都没有做,就走了。”
  “你说刚才进来的阿诺,其实是他?”叶寻脸白如雪,身形摇摇欲坠。“刚刚,他就在我的面前,他还对我说了话,我却……”
  情人对面不相识,叶寻只觉万箭攒心,心头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师父,师父!”越霜惊叫,叶寻往后一仰,身体重重地倒了下去。
  七情重创,急痛攻心。
  这个夜晚,注定一片兵荒马乱。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黄泉,到底是谁?”
  叶寻脉象稳定下来,人仍然在昏迷中,司马严续坐在桌前,一脸的不痛快,盯着流火,务必要他给出一个交待。
  “砰!”
  一声拍桌子的巨响,吓了流火一跳。
  “流火!不要在那装傻,给我说清楚!”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别看流火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为何,面对着司马严续的时候,还真有点怕他拉下脸发火的样子,一把拉过越霜,拿他当挡箭牌。
  “要问,你就问他。因为,黄泉是他的哥哥,也是叶先生要找的人。”
  被流火推出来挡箭的越霜,此时已经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面目平庸的小厮阿诺,居然就是他的哥哥乔装而成,他到现在还像是在做梦一样。自己心心念念的兄长曾经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他甚至还抓住了他的手,可他却没有认出他来,与他对面不相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间轻触的感觉,依稀冰凉。那时候,药盅差点落地,是因为他的心情激荡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哥哥,不肯相认。
  黑暗的夜色之中,青年男子背靠着冰冷的砖墙,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已潸然落下。
  他还活着,万万没有想到,阿寻竟然还活在这世上!
  阿寻,那个曾经风华无双,盖世无匹的人物,如此却是那样的虚弱憔悴。他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还有小霜,小霜逃出来了。他的同胞手足,他唯一的亲妹妹,终于逃出了那个魔窟一样的越家,跟随在阿寻的身边。
  是阿寻救了她,一定是他。哪怕自身零落如此,也要救出他的妹妹,因为他知道,小霜,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在落泪,但是唇边,却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再也没有遗憾,也再也不必害怕。
  原来,他的亲人早已逃出了魔掌,只是那些人为了能继续控制他,从而封锁消息,不敢让他知道。幸而上天见怜,居然在这样误打误撞的情形下知道了真相。从今往后,他再没有什么弱点,能被越家和刀摩掌控。
  无欲则刚,当他们再没有可以要挟他的东西时,他还会害怕什么?难道是那三月血吗?真是笑话,若是三月血就能控制他,刀摩也就用不着千方百计隐瞒越霜已经逃离越家的事实。黄泉从不畏死,但即使堕落无间,成为黑暗世界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那一点真心犹在,想要守护心中所爱的人。就是这一点真心,被刀摩利用,控制占有了他这许多年。
  过去的事已经发生,再不甘心也无法改变,黄泉不愿再去回想。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叶寻的身体。短短相处的时间,也能看出他病体沉重,只不知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不过叶寻既藏身良王府,又有司马严续为他调养,想必不用太担忧。良王府一定能够给他提供最好的药材,以及最好的治疗。
  司马严续……哈,他再不会为了那个任务,不择手段地行刺他。
  皇帝的命,良王的前程,这个人都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那些人视他为眼中钉,一心想除掉他,以斩断良王羽翼。原本谁当皇帝于自己都无关紧要,但是现在,阿寻的性命,小霜的未来,都被绑在了良王的船上。
  杀手是没有立场的,但从此刻开始,他有了立场。
  我不会再为你们卖命了。
  从现在开始,我的命属于我自己,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再摆布我,操纵我的命运。
  青年睁开了幽黑的眼睛,那双眼睛,深沉得像是这幽暗的夜空,寒星不明,夜色无声。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付出代价。
  夜现黄泉,从来不是虚名。
  

  ☆、恨欲狂

  刺客潜入了王府,尽管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但七月仍是几乎一夜未眠。里里外外每个死角都查了个遍,确实刺客已经不在府里时,天都快亮了。疲惫的他才终于有时间,回到屋里抽空打了个盹。
  正在朦胧,敲门声惊醒了他。
  “头儿,你在吗?”
  七月一惊而起,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在,怎么了?”
  “有人给你送来了一封信。”门外的人说。
  七月开门,从那侍卫手中接过信,微微有些诧异。“给我的?”
  “是,那人指名要交给头儿。”侍卫的表情有些踌躇。“还说……若不及时转交,会后悔的。”
  七月闻言一惊,急忙拆信,刚一拆开,一条细细的银链坠落下来,掉落于地。
  看到这条银链,七月脸色顿时变了。
  “小风!”
  匆匆看完信,七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拔腿就冲了出去。
  “头儿,头儿!”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七月一路狂奔出了王府。此刻的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所有的规矩和顾忌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几近空白的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件事,小风,小风出事了!
  哪怕是遇上最棘手的敌人,也没有施展出过这样快的身法,七月一口气跑出了城外,跑到了莫晓风的家。
  “小风!”
  孩子们都不在院子里,想必是小风不见了,都忙着出去找他去了。但是去哪里找他?七月冲进房间,一把抓住猝不及防的莫大叔,扯着他的衣领将人揪到了院外,秀气的面容上表情几近狰狞。
  “说,小风在哪里!”
  “七月,快放开老莫,你冷静点!”
  莫大婶见状,慌忙上来想要救下丈夫,却被七月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摔倒在地。
  “七月,你疯了!”莫大叔吼叫。“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我怎么不能?!”
  七月表情凶狠,再无往日的温和柔顺。
  “莫云山,平日里我叫你们一声大叔大婶,是因为小风以为你们是好人,是他的养父养母,不要以为就真成了我的长辈!我为你们主子卖命,是因为小风在你们手里,你们也算是照顾着他,结果,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小风的,把人弄丢了都不告诉我?!”
  一想到那封信,七月就几近疯狂。小风被人掳走,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折磨,他不敢去想。他这一生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小风能平安长大,他为此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若是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空,他真的会痛极发疯。
  “现在小风被人掳走,你们却不告诉我,要是我不来,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继续用小风要挟我,逼我到死?!”
  “我到底欠了你们什么,你们要这样逼我,一个一个都不肯放过我?!”
  他的语音凄厉,令人不寒而栗,看到七月血红的眼眸,莫云山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已经几近失控了。必须设法安抚他,否则他一旦失控,以他的能量,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
  “七月,你冷静点。”他说:“小风的事没有及时告诉你,是因为告诉你也没用,除了多生忧虑之外,与事无补。此事我已禀明主上,你放心,主上是不会让小风出事的。”
  七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突然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
  我不信你。
  他想。
  我不信你们。
  七月一大早接到一封信后,突然发疯似的一路狂奔出王府,如今不知去向,此事良王迅速便得到了消息,叫来送信的侍卫问话,得知了前因后果之后,疑窦丛生。
  “先生,你看这事?”
  此事实在太反常了,七月从来没有这样的反常过,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绝不能掉以轻心。
  “殿下,七月统领在外面,有亲人吗?”司马严续沉吟道。
  “没有。”良王回答得很干脆。“七月是当年父皇赐给我的暗卫,暗卫都是孤儿,血亲断绝,绝不可能有亲人的存在。”
  “没有亲人?”
  皇家暗卫厂挑选人选是非常严格的,良王既说七月是孤儿,那应该不会出错。照理说没有亲人,就没有软肋,可据送信的侍卫说,信里还附了一条细细的银链,七月还没有看信,见到这条银链就脸色大变,再加上其后的种种失常,确实像是被人拿住了软肋,急怒攻心。
  即使来到王府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司马严续已经清楚地了解,在这王府中,七月跟谁的关系都不坏,却跟谁都没有深交。他永远温和客气,谨慎周全,看似听话乖巧,事实上,却是对谁都没有真心。
  不,也并不都是这样。司马严续想,原来或许没有,但是现在,至少对一个人,他还有一点真心。
  莫晓风伏在地上,意识渐渐地恢复了过来。耳边隐约有谁的说话声,在嗡嗡作响。
  他的意识在逐渐清醒,但身体却依旧动不了,手脚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就连想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看似依旧昏迷不醒的他,却能够清楚地听到身旁有人的对话。
  “蛊师,你似乎对本座的话,完全不当作一回事。”
  “本座记得对你说过,七月还有用,现在动不得,你却抓了他的亲弟弟。七月此人生性凉薄,唯独对这个弟弟视若性命,你觉得你对他弟弟下手,和你对他本人下手,能有多少区别?”
  这个声音很陌生,莫晓风仔细倾听,确定自己以前并没有听过这个声音,那么就是抓他的两人之外的第三人了。听他的口气,高高在上,似是主子级别的人物。
  虽然已是任人宰割的状态,但莫晓风此刻的心情,居然出奇的十分冷静,并没有多少恐慌。他只是保持着呼吸的节奏,凝神倾听他们的对话,不让对方发觉,他的意识已经清醒。
  “是刀无生告诉你的?”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冷笑。这个声音十分耳熟,莫晓风一听,就是那个黑袍瘦竹竿,那种怨毒的语气,就像是浸透了毒汁拧出来的,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刀无生原来是何等的桀骜,现如今也成了白王的走狗。前脚刚助我捉了人,一转身就去向你告密。”
  “刀无生是聪明人。”白王道:“你把人藏在本座的庄子里,本座若不知道,岂非天大的笑话。蛊师,本座不是不让你报仇,本座已然答应过你,你却为何还要如此心急?既然横竖是要死的,多等几个月,又有什么关系,如今你这样迫不及待的下手,倒像是在找本座的麻烦。”
  那被称之为白王的男子语气有些不善,似是在强行压抑着心底的怒气。
  “良王侍卫统领,蛊师难道认为是轻易就能得到的位置?本座插//进这枚钉子,并不是易事,你若是只顾一时意气,万一误了本座大事,就休怪本座难以顾及多年的友谊了。”
  莫晓风听到这里,脑子里嗡嗡作响,心里七上八下,一片混乱。他虽然年少,但自幼读书习武,并不无知。他当然知道七月是良王侍卫统领,深得良王信任,可听这“白王”的话音,七月这个侍卫统领的身份,竟好似只是被人安插//进良王府的钉子?
  所谓钉子,不就是内奸!
  莫晓风虽然一动都不能动,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七月,他的哥哥,究竟是什么身份,到底卷进了怎样可怕的阴谋之中?
  那个沙哑嗓子沉默了片刻,大约还是有些震慑于白王的积威,并不敢真的激怒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白王不必动怒。本尊也并未对这少年做什么。”
  他用脚踢了踢莫晓风,说:“只不过,此子骨骼清奇,实属难得一见的稀有体质。本尊炼制过那么多药人,没有一个能有他这样合适的体质,一时见猎心喜而已。死不了。”
  “死不了,也醒不了,行尸走肉,活死人一个。”
  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个刀无生。
  “我原以为你抓到人是想折磨一番出气,却原来是要炼药人。大师,你也未免太心急了,药人什么时候不好炼,反正这对兄弟都是不能留的,何必急于一时。我看,还是把人送回去吧。”
  “送回去,可以。”蛊师说:“不过,我在他身上用的药,药性已经开始见效,一旦解了,就是半途而废,再无炼成可能。一个上佳的药人极其难得,所以,要我为他解毒,恕难从命。”
  所谓药人的用途,白王很清楚。延年益寿,百病不侵,是无数人的梦想,白王有野心,对此更不例外。蛊师既然说莫晓风是炼制药人最好的体质,为了安抚一个钉子,把大好的药人给炼废了也不舍得。但若就这样把神智俱失,活死人一样的莫晓风给七月送回去,七月会是何等反应?
  “虽说只是本座的一条狗,但若逼急了他,发疯的狗咬起人来,也是麻烦。”
  “这个么,白王不必多虑。”刀无生说:“这世上有些人,似乎总有一种情怀,认为喜欢之人的命,比自己更重要的多。对这种人来说,只要他在意的人还没死,哪怕只是苟延残喘,也会抱着侥幸的心理,期望奇迹发生,而不至于铤而走险。”
  “刀君的话,倒似是颇有心得,莫非是有切身体会?”
  白王的语气舒缓下来,似是带着笑意。
  “不过是养了个不听话的玩物而已。”刀无生也不否认。“白王不妨允他,若他听命行事,便赐解药。至于将来,反正都是要死的,对于死人,也不必要遵守承诺。”
  莫晓风这才明白,自己这种僵尸一般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原来是那个黑袍瘦竹竿对他下了重药。少年心性,得知自己中了毒,不是不害怕的。但是已经落到这个地步,恐惧也于事无补,他只能期望自己,不要成为七月的负累。
  但仔细想一想,这么些年来,其实自己一直都是七月的负担吧。如果不是因为他,七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受人控制,置身于最危险的漩涡之中。
  那些人又说了些什么,听在莫晓风耳中,已经再度模糊起来。脚步声逐渐远去,只留下他一人,僵卧在地牢里。身体不能动,意识却像是脱离了肉体的桎棝,飘飘忽忽,恍惚不定,终于再一次地失去了知觉。
  昏睡之前,他并未想到一件事。所谓行尸走肉,活死人,理应是不能保持神智的,所以那些人在他面前说话才毫无忌惮,完全不怕他是醒来装昏,却没有料到,那一动不动僵卧于地的人,其实已醒转过来,意识如此清晰。
  

  ☆、养蛊

  阴暗的地牢外,是阳光明媚的花园,曲水流觞,奇石叠翠,满目芳菲。地狱与天堂,原来只是一线之隔。
  “怎么不说话?”
  沉默着走在刀无生(刀摩)身后,黄泉一声都未出。虽然他平时就不是话多的人,但刀摩不觉得,他会没有任何的想法。
  黄泉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其实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什么时候起,刀摩和白王勾结到了一起?黄泉虽然一直跟在刀摩身边,却并不清楚,刀摩不信任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他。这个白王,能够让刀摩这种只要收钱就能买命的杀手头目投效于他,还收纳了蛊师那种阴邪诡异的人物,必定拥有相当强大的势力。江湖中这样的势力组织,能有几个?
  或许根本就不是江湖组织。黄泉暗想,白王,野心呼之欲出的名字,怪不得能在皇子府中安插钉子,而且还是那样举足轻重地位的钉子。
  在今日之前,黄泉做梦都没有想过,良王府的第一侍卫长,那位冷漠强大的天才少年剑客,竟然会是别人安插在良王府的钉子。当日他和流火接到了那单以那人为目标狩猎的任务,其幕后的委托人,却是那位蛊师。
  大水冲了龙王庙,是吗?如果七月知道,那个刺杀良王的狐狼,是他真正主子的得力助手蛊师的亲儿子,还会不会狠下杀手?
  或许还是会吧。没有接到他主子的命令,他就得保护良王,不论杀手是谁,一律杀无赦。只是所造成的后果,白王是不会承担的,所有的罪过都归到了他的头上。
  黄泉忽然可怜起七月来,少年高手,天才剑客,良王最宠信的大侍卫长,在这所有的耀眼光环之下,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那是不能见光的卑微,是泯灭希望的黑暗。唯一的亲人被拿捏在别人的手中,要生要生,要死就死,明知就算逆来顺受,任人驱使,也注定了毁灭的命运。
  就像,曾经的他自己一样。
  同病相怜吗?黄泉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
  流火就是为了这个人,背叛了组织,他知道这个人的底细吗?他知道不知道,他喜欢上的人,其实是白王安插//进良王府的奸细,根本就不会有好下场?
  “我在想,白王会是什么人。”面对刀摩的问话,他不能置之不理,也不能说实话。“这样大的一处别苑,连南疆蛊师这种人都为他所用,这个白王的身份,值得思忖。”
  “你其实是在想,我是什么时候和白王搭上线的吧?”
  刀摩突然转身,黄泉急忙停住了脚步,他看着黄泉,似笑非笑。
  “那人能在良王府安插钉子,拿捏着皇家的侍卫长都能随心所欲,这个人,必定是和皇室有关,而且身份相当不一般。你和他扯上关系,能有什么好处?”
  对于刀摩的话,黄泉没有否认。
  “你不是,向来只做狩猎的生意?无界这种江湖势力,为何要卷进这种朝堂的浑水中?你难道还想谋个一官半职?”
  黄泉确实有些困惑,他不知道刀摩想干什么。要说是为利,无界这么多年的积累,在钱财方面是不会缺的。如果说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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