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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和尚山下的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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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那里有个小女孩唉。”
    寅十郎也发现了,在小麦田旁边坐着的,是一个看上去正在对着小麦田发呆的小女孩。然而,吸引舍济和寅十郎注意的,当然不是在麦田边坐着的小女孩本身,而是小女孩嘴里哼着的歌谣。那不是一首经常听到的童谣,曲调阴郁,给人一种阴嗖嗖的感觉。
    “金丝笼,金丝笼,鸟笼中的金丝鸟,不知何时去无踪……”
    “小妹妹,你在唱什么歌啊?”
    寅十郎走近这个诡异的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听到身后人的声音,转过头,目光从下往上地扫视了一遍寅十郎,嘴里还继续唱着那个曲调怪异的歌谣:“……未闻身后少年名,回头一看一场空。”
    寅十郎一惊,后头看了舍济一眼,舍济好好地在那里站着,一脸茫然地看着寅十郎惊恐的神情。
    ——嗨,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

    “小妹妹,你唱的是什么歌啊?”
    舍济在小女孩身边蹲下,语气温和地像哄小孩子一样,问道。
    “笼中鸟,飞走了。”
    小女孩没有回答他们自己到底在唱什么歌,只是面带童真地注视着舍济,回答道。
    “嗯?什么笼中鸟?你家养的吗?”舍济听不懂小女孩说的什么,耐心地询问道。
    “是你家的。”
    小女孩咧开嘴笑了笑,站起身,拍拍裙摆上的灰。
    舍济更加疑惑了,自己家什么时候养鸟了?这小女孩的话,怎么那么奇怪!

    “小栖,你跑哪里去了?快回家!”
    一个妇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啊,小公子,小师父,我家小栖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这孩子从小就有些古怪,总是说些奇怪的话,像是会预言一样。还望小公子,小师父不要见怪啊!”
    妇人一脸歉意地拉着小女孩的手。
    寅十郎摆摆手,忙跟妇人道“无妨”,舍济却一脸凝重,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语气和善地问道:“小溪?你能告诉哥哥,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小栖(!)只是眯起眼睛笑了笑,挣开她母亲的手,扭头跑了。
    “小栖!你又发什么疯啊!对不起,对不起。小栖!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了!”
    妇人连忙向舍济和寅十郎道歉,去追赶小女孩了。

    “怎么了?”寅十郎见舍济神情凝重,“不用在意,就是一首童谣,没什么好在意的!”
    说着,抚摸了一下舍济的后背。
    舍济抬头,一脸严肃道:“十郎,我要回寺!”
    “……”寅十郎着实被舍济严肃得有些可怕的表情给震惊到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有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捕捉到一只乱入的野生小栖!
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仙女小仙子们!





第28章 醉酒
    寅十郎原本打算带舍济看看小羊,逗逗小兔子,喂喂小鱼的完美计划,就在舍济听到那个名叫小栖的小女孩那阴森诡异的歌谣和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泡汤了。
    两人回到收留他们的农户家,与他们道别。
    农妇塞给他们几个馒头,好让他们带着在路上吃。农夫硬要让寅十郎他们带上自己刚拔完毛的山鸡肉,寅十郎闻着光秃秃的山鸡的味道,心里已经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推脱说不方便带回去,把山鸡留给这户农家了。
    几个刚放牧回来的小孩得知大哥哥们不能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饭,也不能陪他们一起玩,依依不舍地围住寅十郎和舍济,在那里求摸头求抱抱的。更有胆大者,在那里撒泼打滚地说什么也不肯让寅十郎和舍济走。在那个孩子的煽动下,其他孩子也跟着闹腾起来,有两个小女孩还哭了鼻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得衣袖上全是。最后寅十郎挨个抱起每个小孩子举高高,好不容易才把这群小祖宗给哄好了,他们总算消停下来了。
    农妇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路上小心”,“有空再来”之类的话,送他们到了大门口,目送他们离去。几个孩子也在门口冲他们挥了挥小手,有的小孩子还一蹦三丈高,一边蹦,一边扯着嗓子大喊道:“大哥哥,小哥哥,你们记得再来陪我们玩啊!我们会想你们的!你们也要想我们啊!”
    寅十郎一边向前走,一边扭过身子,朝他们挥挥手,喊道:“会想你们的!你们要乖乖的,知道吗?”
    “知道啦!”那群小孩杂七杂八地回答道。
    “回去吧!别送了!“寅十郎大手一挥,扭回身子。
    舍济停下脚步,对他们合掌鞠躬后,转过身去追赶寅十郎的步伐。
    他们在路上凑合着吃了点馒头,火速赶回青满县,普渡山,卧禅寺。

    “师父!我们回来了!”
    舍济找遍整座寺庙都没有找到德清的踪迹。
    “十郎!你找到我师父了吗?”
    舍济和寅十郎分头找,在大殿汇合时,舍济双手抓住寅十郎的衣服,焦急地问道。
    寅十郎摇了摇头。
    “他会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啊?”舍济急得快要哭出来,一想到那个叫小栖的小女孩意有所指的话,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下山去了吧,你不要急。我们下山去看看。”寅十郎抚摸着舍济的后背,沉着冷静地道。

    *****

    “你这假和尚!三天两头地来我这蹭吃蹭喝!快把账给我结了!”
    舍济和寅十郎来到山下一条热闹的商业街,走到一家酒家附近,被一个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所吸引,随后便听到有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怒吼声,引来不少路人围观。
    ——假和尚……不会是说,师父?

    舍济跑向人群,推开看热闹的路人,果然,是师父。
    德清趴在地上,正努力支撑起上半身,拖着下半身,挪到了一旁的柱子边靠着。
    “都说了,嗝,我,下次,会还的!先先先先赊着!嗝,我你还不放心吗!嗝唔,别告诉我徒弟,嘿嘿,不然他要,要,要气死的!”
    德清跟一滩浆糊一样瘫在酒家门口,满脸殷红,看样子是酒精摄入过多,话都说不利索,还会时不时地发出傻笑声,浑身散发着酒臭味,看着就像一滩人人唾弃的烂泥。
    “师父,我们回去。”
    舍济走近德清,把德清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架着他起身。
    “唉唉唉,你是他徒弟是吧!那你把他的酒钱结了吧!我看他是个和尚,总不会赖我的钱才卖酒给他的,没想到有人跟我说你们寺庙早就没落了,我是不敢赊帐给你们了!要是不给我钱,我就,报报报报报官……”
    店掌柜把身体横在舍济面前,拦断他们的去路。他原本是在气势汹汹地讨债,忽然感受到背后一道寒光直射后颈和脊梁骨,一边结结巴巴地说要“报官”,一边僵直着脖子转头看向背后。
    只见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就像是猛兽静静地潜伏在草丛里,准备一击死咬住猎物的脖子,至它们于死地一样。
    迫于身后少年的压力,店掌柜原本理直气壮地拦着舍济他们,也变得畏畏缩缩,一下子把自己缩小了一圈,不敢直着脖子跟舍济他们说话。
    “既然你知道他是和尚,那你为什么还要,卖他酒啊?”身后的少年一挑眉,开口问道,语气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这,哪有客人上门不做生意的道理啊……你看我这也是小本经营,还麻烦您把账给结一下,哈哈。”店掌柜紧张得直冒冷汗,像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被眼前的这个少年拧断脖子一样,可是不收回钱又对不起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把话往软里说。
    “诶对对对,我徒弟会给我结账的!小二!再来壶酒!”德清冲店里挥了挥手。
    舍济狠狠地瞪了德清一眼,但是德清现在喝醉了,根本睁不开眼,所以就算把他瞪穿了,也于事无补,心里默念“他现在喝醉了,莫要计较,等他醒了再算账”,任命地掏出钱袋,准备给德清结账。
    舍济正要给德清结账,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你哪来的钱?”寅十郎微微皱眉,问道。
    “回去再跟你解释。”舍济撇开眼睛,不去看寅十郎。
    寅十郎转念一想,兴许是母亲偷偷塞给他的,便也没太在意了。
    
    热闹过后,店掌柜收了钱,灰溜溜地回到店里,围观群众也在寅十郎的“淫威”下,早就作鸟兽散了。
    “唉诶?是哪一路好心的神仙帮贫僧结的账啊?哟!这不是舍济小师父嘛!你啥时候回来哒?是不是,嗝,想师父了呀?嘿嘿嘿,师父也想你了!”
    说着,德清还撅起嘴巴,作势要亲舍济的脸颊,然而舍济正架着德清的胳膊,不方便放开,舍济只能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突然,肩膀上的重力减轻,德清被扒了下来。
    “大师,您这样,舍济会很困扰的。”寅十郎皮笑肉不笑地道。
    舍济转头一看,只见寅十郎一手提着德清的后领,让他勉强自己站立。
    舍济看了德清一眼,叹了一口气,对寅十郎道:“十郎,对不起,我们把他架回去吧。”
    寅十郎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揽过舍济,把手抵在舍济的后脑勺,往自己那里带,一枚吻落在舍济的额头上,语气温和道:“跟我客气什么!”
    舍济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寅十郎,然而在寅十郎眼里,舍济的笑中,带着些许苦涩,也许这连舍济自己都不知道吧。
    “嘿!你这个小虎崽子!居然大庭广众地轻薄我徒弟!我跟你拼了!拼了……”
    德清被提着后领,张牙舞爪地要打寅十郎,寅十郎不耐烦地伸长胳膊,把德清远远地拎开。德清没折腾一会儿,也歇了菜,任由寅十郎提着自己,一动不动。
    “我背他回去吧。”寅十郎瞥了德清一眼,对舍济说。
    舍济也没反对,这时候再说什么“这使不得”,未免显得有些矫情和生分。

    三人回到卧禅寺,舍济带德清回卧房,安顿他睡下。德清也不打不闹,或者说,就一直昏睡着。
    舍济给德清擦过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后,又煮了粥,以防德清半夜醒来肚子饿。
    
    然而第二天早上,舍济再去看德清时,发现粥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德清也没有醒来过的迹象,舍济只能拍拍德清,叫他起床。
    结果,德清睡得特别熟,都已经巳时了,他还在呼呼大睡。
    可是说起来也奇怪,若是睡得深,舍济这么大力地拍他,就算不醒也总该有点反应,但是德清没有,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德清纹丝不动。
    舍济只道是酒喝多了,还在昏睡中。默默决定,若是师父再去喝酒,就不给他做饭吃,也不去收拾他的烂摊子。

    但了晚间,该用晚膳的时候,德清还没有起来。舍济觉得德清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会对身体不好,又去德清屋里喊德清起床。虽然以前也总是会饿肚子,但毕竟饿肚子不是那么好受的事,现在有食物了,当然还是吃点会比较好。
    “师父,师父,别睡了!快起来了!”
    舍济用力摇了摇德清的肩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还是不起来啊?”
    寅十郎走进德清的屋子。
    “嗯。以前我只要挠一下他的痒痒他就会蹦起来的,现在我都这么用力地摇他了,还是不起来。”舍济心情低落地说道。
    “那就怪了,他这不像是单纯地嗜睡啊!”寅十郎抱胸,道。
    “十郎,你是知道什么吗?”舍济一把抓住寅十郎的衣摆,急切地问道。
    “你先别急,等到明天还不醒的话,可能……是被梦魇缠住了。”寅十郎微微皱眉。
    “梦魇?”舍济像是失了魂一样,回头看了德清一眼。
    “所以说你先别急,还不能确定,也许他真的只是累了,多睡了一会儿而已。”寅十郎一手揽着舍济的腰,把他往屋外带,“我们先吃,吃完了再来看看他的情况。”
    晚膳过后,德清还是没有醒来,舍济坐在床榻边,一直守着,等德清自己醒过来。

    可是,没想到德清到了翌日,还是没有醒过来。
    舍济内心的不安再一次加深,他已经认定,师父就是被梦魇给缠住了。
    之后的几天,舍济也没有再尝试着叫德清起床,只是帮他擦拭身体,定时翻个身,按摩胳膊和腿部,以防湿气太重,外加手脚麻痹。
    寅十郎虽然对德清的死活没多大兴趣,但是看着自己的舍济忙前忙后地照顾德清,每日为了陪护他,自己却没怎么睡觉,除了到时间还能想到去给寅十郎做饭以外,其他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心疼。就算是在吃饭的时候,舍济也只是随便扒了几口匆匆了事,放下碗筷就拜托寅十郎去涮洗,自己忙不迭地跑到德清屋子里去了。
    这几天,舍济把心思主要放在德清身上,都没有跟寅十郎说过什么话,更不要提跟寅十郎温存,最主要的是,寅十郎看着日渐消瘦的舍济,心里很不是滋味,心疼舍济,恨不得把德清揪起来吼他几句,好好的发作发作。
    ——你知不知道舍济这几天为了你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都瘦了!你心里有什么苦,非得卧床不起,给他找不自在!你要是醒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而寅十郎在只能在心里想想,他不愿意让舍济为难。

    德清昏迷数日,依旧没有醒,舍济急过头,有些魂不守舍的。寅十郎担心他身体支撑不住没日没夜的陪护,劝他道:“你师父没有事,也许只是是沉迷于过去中不愿醒来。你要不要,看看他的记忆?” 
    “怎么看?”舍济总算回过些神来,将目光投向寅十郎。
    “他现在正处于昏睡状态,思想比较纯净。只要你也做到心中没有任何杂念,与他额头相抵时,我再帮忙施法后,你便能感知。只是在读取他的记忆的时候,你的身体需要承受一些负担,所以我才一直没让你尝试。”
    “无妨。”
    舍济俯下身,用额头抵住德清的额头,心中默默地唤了声“师父”后,便进入无我状态。
    寅十郎把手放在舍济的后脑勺上,一股热量从内丹中涌出,灌入舍济的头颅中。顷刻间,舍济的眼前浮现一串接着一串的场面,耳边听到了嘈杂的声音,犹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纵横交错。

    “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仙女小仙子们!





第29章 罚跪
    “德清,起来吧。”
    德清闻声,目光从眼前的一双布鞋,慢慢向上转移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脸上,男人的脸棱角分明,像是过了而立之年。
    其实这个男人也不算特别高大,只是德清现在跪着,而且,他还才六七岁的模样。
    “师父……”
    小孩一脸委屈,原本嘟起的嘴被抿了起来。眼里的泪水开始咕噜噜地打转。
    男人叹了口气,双手扶着小孩站起来。
    “你以后也别再偷偷下山了,”男人帮小孩抹了一把还没掉出来的眼泪,顿了顿,声音变的越发轻柔,“既然他们狠心送你剃发出家,你又何必再回去呢?”
    小孩闻言,望了望男人,又低下头去,委屈的眼泪决堤一样的流下来。
    男人将小孩揽进怀里,不停地,安抚性地拍了拍小孩的背脊,却一言不发。
    小孩也不管他是师父还是谁,双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衣服,发出撕心裂肺的呜咽声,眼泪鼻涕全擦在男人衣服上。大不了再被责罚一顿,身体上带来的伤害远比心理上带来的伤害要轻得多。

    过了一会儿,小孩像是哭累了,或是想开了,眼泪止住了,却还是有些抽抽搭搭的。
    男人放开小孩,拉起他的小手往禅房走去。
    “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 男人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温和。
    小孩不说话,任由男人牵着他走。
    来到禅房,男人为他洗了把脸,让他换了身干净的中衣,上床睡觉。
    男人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衣服上沾了小孩的眼泪和一坨粘稠的液体,嗯,应该是鼻涕了。男人无奈地笑了笑,将衣服放入一个盆中,准备明天清洗。洗漱后,躺在了小孩的身旁,替小孩盖好被子。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小孩,哄他入睡。
    由于小孩偷偷下山被抓住,罚跪了半天,加上刚刚又哭了一场,很快就累得睡着了。
    小孩睡着之后依旧保持着缩成一团的状态,看着像一团可怜的小动物。男人轻轻地揽着小孩,眼里透露着慈父般的温柔。小孩像是感到很安心一样,在男人身体贴近自己的后背时,舒服地蹭了蹭。
    呵,还真像一个小动物。小小的,捧在手心里,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第二天早上,德清睁着朦胧的双眼,来到后院打水准备洗漱。井边坐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是某位长老,正坐在小矮凳上洗衣服。
    德清有些犹豫,毕竟那些长老都特别严厉,总是有特别多的规矩,就是这些长老害得自己昨天被罚跪了半天,德清很不喜欢他们。可以的话,真想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些讨人厌的长老们了。
    “德清,你来了?来洗把脸,我帮你打水。”
    正在德清在考虑要不要一声不吭直接走人的时候,师父的声音传入耳朵,转头一看,果然是他师父。
    德清连忙合掌道:“师父早。弟子自己打水就可以了,不麻烦师父了。”
    说着便灰溜溜地溜到井边去打水。
    师父正在洗那件昨天被自己抹了鼻涕眼泪的衣服。啊啊啊,真是太羞耻了!德清想把自己投进井里淹死自己。
    男人只是看着德清四肢不协调地打水洗漱,但笑不语。
    这小孩估计是为了昨晚自己放肆调皮的行为而羞涩呢吧。
    德清感受到师父的目光,更是脸红得不敢抬头。过了好一会儿,德清终于转向男人,抱着必死的决心道:“师父……弟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偷下山,从此一心向佛,勤奋修炼!还有……弟子帮您洗衣服吧。”德清目光四下扫了扫,说后半段话时声音越来越轻,手还不停地搓着衣边。
    男人笑了笑,心满意足地揉了揉小孩的头,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衣服我都洗完了,就不用你洗了。要不你帮我晾了吧。”
    心中郁结得到释怀,小孩抬起头望着他的师父,用力点了点头,“是,师父!”
    ——师父的笑容,好温柔啊。
    男人低头看着小孩满面的笑容,不知为何脑子像断了线一样,心里“咯噔”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小孩肉肉的小脸蛋。直到小孩脸上的温度从指尖传来,渐渐涌上心尖,才回过神,欲加遮掩方才的失态,面不改色地对小孩说了声,“去吧。”
    小孩个子不够高,晾衣服时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把衣服挂上,男人望着小孩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轻皱眉头。

    从那天以后,小孩果真勤奋修炼,每日早起做早课,晚上就寝前抄颂佛经,与师兄弟们的关系也日益变得亲密,对先前憎恶的长老们也变得敬重,还得了长老们的青眼。每日来寺里烧香求签的香客们也对这个乖巧开朗的小师父很是喜爱。

    “李夫人好。”
    德清正在扫地,见一位熟面孔的香客前来,立即上前双手合十行礼。
    “德清小师父,在扫地呢?好久没见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这是一位颇为热情的妇人,见到德清便拉着他左看右看。
    德清被她上下打量,有些羞涩,但却并不躲闪,由着她瞧。
    德清现如今已经十六岁,正是男孩长个子的时候。脸虽已长开,但还是显得有些稚嫩。李夫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对这个小师父很是满意,只可惜是个和尚,不然真想把他介绍给自己就要及笄的外甥女。
    “德清小师父啊,无渊住持在何处啊?”
    无渊住持,就是德清的师父。
    “这会儿师父应该在丈室,夫人请随小僧来。”

  李夫人来到丈室,无渊连忙迎了上来。
    “阿弥陀佛,李夫人。”
    “无渊住持,今日来,是有要事相谈……”
    “愿闻其详。”

    原来,李夫人闺中时就交好的姐妹卓夫人,不止一次两次地来找李夫人诉苦,说她的丈夫突然有一天带了一个不明来历的女子回来,并执意要纳她为妾。卓夫人的丈夫卓文钰,是一个首饰店的掌柜,平日里待人温厚,也很安良本分,不会到处沾花惹草,从不出入风俗场所,这样的一个丈夫,为何会突然带一个女子回来?并且从那天起,丈夫还日日夜夜留宿在那女子房中,与卓夫人这位正牌夫人的见面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原本以为丈夫只是沉迷美色无法自拔,可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卓老爷的身体大不如前,明明只是而立之年,却如同古稀老人一样,走个路都要喘上一会儿,不久便卧病在床。找了大夫来医治,大夫也不知是何缘故,只说是因为精气不足。可是一个正值盛年的男子,怎么会在短时间之内没有缘由就变得如此虚弱?
    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以后,丈夫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先对卓夫人也只是相敬如宾,除了例行的几次房事以外,并不会如此毫无节制。那个女子一定是施了什么法,勾得丈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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