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和尚山下的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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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鹤立不敢置信，大脑一片混乱，过了半晌，转向台下的一片群众。
　　　　“既然铃铛响了，那这里一定有妖！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
　　　　群众听了，又是一片吵闹。

　　　　“什么嘛！还以为他是个厉害的道士，没想到就是只会靠铃铛的傻子！”
　　　　“就是就是！还不让我们走！他当他是谁啊！”
　　　　“没本事还装道士降妖除魔，做梦吧他！”
　　　　“拿一破铃铛就以为自己是道士了？”
　　　　“我都怀疑他那铃铛是不是假的！”
　　　　“想成名想疯了，居然冤枉女孩子，还把人家绑着当街示众！”
　　　　“我就说，他看着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会鉴别妖魔嘛！”
　　　　“嗯？你刚刚不还说他是个厉害的人物吗？”
　　　　“有吗？”

　　　　知县见激起了民愤，一秒变怂，艰难地开口劝云鹤立道：“我说……云道长啊，今天就算了吧……”
　　　　云鹤立闻言，怒吼道：“怎么能算了！妖物就藏在这群人里面！”
　　　　知县为难道：“可是，百姓们都不相信你了……”
　　　　云鹤立咬牙切齿地瞪了知县一眼，知县被瞪地缩了回去，心里却是很看不起他：就一小毛孩还敢瞪我！要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就你这几天对我趾高气昂的态度，还害得我当众丢脸，光凭这些罪过，就能乱棍打死你个小王八蛋的了
　　　　一个官兵凑到知县跟前，低声问道：“大人，那咱放不放人啊？”
　　　　知县一想到自己被这个道士骗得不仅升不了官，还在百姓面前失去威信，头痛不已，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摆摆手，高声道：“放人，放人。”
　　　　
　　　　蓝红碧一听，激动地对舍济和寅十郎鞠了几个躬，“谢谢小师父，谢谢寅公子！”
　　　　就在蓝红碧和蓝大伯喜极而泣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人群的后方传来。
　　　　“不能放！”
　　　　这时，人群又齐刷刷地看向后方。
　　　　一个男人浑身缠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
　　　　蓝红碧看了一惊，这人正是她曾经的未婚夫，王孝仁。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仙女小仙子们！






第10章　相交
　　　　“就算她不是妖女，但她咬伤了小人，这是乡亲们都看见的！大人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知县一听，对，不能丢脸啊！
　　　　“既然如此，就将罪人蓝若紫押回监牢，择日审判。大家都散了吧。”说罢，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蓝红碧愤怒地瞪了王孝仁一眼，王孝仁冷笑一声，也转身离开。

　　　　看来，麻烦还没解决。
　　　　舍济准备下台，和蓝家父女回去商量。下台前，舍济对着云鹤立双手合十道：“并非小僧故意为难云道长，只是云道长被很多身外之物蒙蔽了双眼，而忘了修行的初心。望道长好自为之，阿弥陀佛。”
　　　　云鹤立像是突然惊醒一样，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逼近舍济。
　　　　舍济以为自己激怒了云鹤立，要被暴打一顿，吓得后退几步，然而身后已经没有退路，再往后退就会摔下一丈高的邢台。
　　　　就在云鹤立离自己只有一臂距离时，舍济猛地一抬腿，一脚踹在了云鹤立的裆部，随后便后背朝下，落下了邢台。
　　　　寅十郎眼疾手快，已经在下面等着接住舍济了。
　　　　舍济被寅十郎从后背抱住胸膛，脚着地后，一转身就看见寅十郎一脸担忧的神情，只一眨眼，寅十郎对他微微一笑，拉着他的手，跑了。
　　　　路过蓝家父女时，快速说道：“你们先回去。”

　　　　寅十郎拉着舍济的手一路狂奔，舍济被迫跟着跑了一路，实在跑不动了，喘着气开口道：“寅公子，寅公子，别跑了，小僧，跑不动，了。”
　　　　毕竟以寅十郎那老虎的的奔跑速度，能跟上才是奇迹。
　　　　寅十郎放慢速度，带着舍济来到一个人不多的小桥边。
　　　　“小师父，你刚才好厉害，我都快佩服死你了！”寅十郎拉着舍济跑到一个地方后，松开他的手，回想起舍济在邢台上威风凛凛的样子，大笑起来。
　　　　舍济被笑得不知所措，急道：“寅公子！别笑了！”
　　　　“我是真的觉得小师父那时候威风的！”寅十郎稍微收敛了一点。
　　　　“可是小僧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强大，要是能像寅公子一样，武功高强，还能鉴别妖魔，那多好啊。”舍济低下头。
　　　　寅十郎看着他忽闪忽闪的睫毛，想起那天夜里舍济睡着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他的睫毛挠了一样，总是心神不宁的。
　　　　寅十郎两手握住舍济的两条胳膊，强迫舍济看着自己。
　　　　“并不是能打架会捉妖才是强大，你只要做好你能做的，在别人需要的时候帮助他们就行。你若想习武，我可以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真的吗？公子请讲。”　舍济听了眼前一亮。
　　　　“不许叫我‘公子’！”
　　　　“嗯？”
　　　　“叫我十郎，同样，我也不叫你‘小师父’，叫你‘舍济’，好不好？”
　　　　寅十郎的目光在舍济的双眼间徘徊，舍济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直视寅十郎的眼睛不移开。
　　　　“这……”
　　　　“这合适！我是真的佩服你，想和你做朋友！不想跟你做这些表面的虚假客气！”
　　　　舍济被寅十郎认真的表情给打动，深吸一口气，笑着叫了一声：“十郎。”
　　　　寅十郎嘴角的笑怎么也遮掩不住，回了一声：“舍济！”
　　　　两人相视着，大笑起来。

　　　　“我们去蓝家吧，他们估计都等着了。”寅十郎拍拍舍济的肩头。
　　　　两人踏上前往蓝家的路，他们各自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舍济说自己小的时候如何如何被师父“虐待”，寅十郎说自己小时候如何如何调皮，又如何如何被父母教训，气氛十分融洽，遮盖了前些天暧昧而又尴尬的气氛。


　　　　舍济一进门，还未同蓝家人打招呼，突然窜出一个白影来，“扑通”一声落在自己面前，低头一看，竟然是云鹤立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小师父，您说得对，贫道确实是只顾眼前的繁华，忘了下山的初衷了。贫道知错了，也真心悔过，小师父能原谅贫道吗？”
　　　　云鹤立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舍济。舍济低头看他，感觉像是看到了一只委屈地舔着鼻子求安慰的小狗一样。
　　　　舍济合掌：“阿弥陀佛，道长此言差矣。该请求原谅的对象，不是小僧，而是被您冤枉的若紫姑娘，还因此担惊受怕的蓝大伯和红碧姑娘，被您的一己私欲而利用了的百姓，还有谆谆教导您的尊师。”
　　　　云鹤立闻言，一怔，无力地把头靠在舍济的小腹上，低声道：“小师父说的是啊……”
　　　　突然，云鹤立被拎着后领提了起来，一转头，对上满面笑容的寅十郎。
　　　　“小道长，起来说话。”
　　　　云鹤立笔直站好，不敢动。
　　　　转而又朝蓝大伯和蓝红碧的方向跪下，拜了一拜，“是贫道愚昧，冤枉了蓝姑娘，还让她当众受辱。”
　　　　蓝大伯叹了一口气，连忙让云鹤立起来。而蓝红碧则是眼里噙着泪，一副恨透了云鹤立的样子，对云鹤立的道歉视若无睹，转身离开大堂。
　　　　云鹤立有些尴尬，拍拍膝盖站了起来，来到舍济面前，眼睛还时不时地瞄寅十郎，以防他又来一招“出其不意”。
　　　　“小师父，贫道真的知错了，也想帮你们。”云鹤立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之前还是敌对状态，谁心眼儿这么大，能马上和敌人结为友盟啊。
　　　　“其实小师父一跟我说‘初心’时，贫道就想通了，想跟小师父道歉来这……”云鹤立尴尬地笑了笑，“小师父力气还挺大的，哈，哈哈，哈哈哈。”
　　　　舍济脸顿时红了，原来自己错怪道长了。
　　　　寅十郎眯起眼，又瞪大：可疑，太可疑了！

　　　　＊＊＊＊＊＊

　　　　“其实贫道这次下山就是为了磨练自己，想做出一番成绩来，让师父和师兄弟们对我刮目相看。”云鹤立恬不知耻地跟着舍济进了他们在蓝家的客房，“刚好，就看见蓝姑娘在那里闹事，有几个男子想要去压制住她，结果还被打伤了。我的鉴妖铃从刚看到她开始就不停地抖动，我还听到好多人说蓝姑娘突然疯了，我就以为蓝姑娘会不会是被妖物附身，就，就把她制止……”
　　　　“就把她绑在柱子上当街示众？”寅十郎一挑眉，毫不客气地拆穿他。
　　　　“是啊，云道长要是只是想做出一番成绩，大可直接把蓝姑娘送去官府，没有必要把一个女孩子绑在大街上啊！”舍济附和道。
　　　　云鹤立羞愧地满脸通红，“贫道，第一次下山，不懂还有这些流程……”
　　　　“看来云道长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士啊！”寅十郎的语气里充满嘲讽。
　　　　云鹤立把头低得更加低了。
　　　　“那后来为何又找到县衙了呢？”舍济问道。
　　　　云鹤立这次没有再说话。
　　　　“云道长，请回吧！”寅十郎见云鹤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当即下逐客令。
　　　　“贫道想着，把事情闹大一点，官府就会主动来请我，这样传到道观里，师父，还有师兄弟们知道我也是一个被官府请过的大人物，以后我回去，在他们面前我也有面子……”
　　　　呵呵，就为了自己的私欲，就凭白冤枉侮辱一个女孩子，真的是，令人作呕。
　　　　“您请回吧！”舍济也下逐客令。
　　　　云鹤立无精打采地离开了蓝家。

　　　　寅十郎看了一眼还在兀自生气的舍济，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快去洗漱吧，今天一天你也累了。”
　　　　不是寅十郎无情，而是他活了太久，看遍世间多少恩恩怨怨，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所以他也只是挖苦了云鹤立几句，让他生气，他却是懒得的。
　　　　舍济点点头，去洗漱，等回来时，傻了眼了，他原本用来铺地板的被子，居然被挪到了床上！
　　　　寅十郎笑得十分灿烂，拍了拍身旁的被窝，说：“你回来啦！来，睡这儿！”
　　　　“寅……十郎，”舍济看看被子，看看寅十郎，紧张地差点又要叫寅十郎“寅公子”。
　　　　“我还是睡地上吧，两个人睡……”
　　　　“我们都是朋友了，还分什么你我呀！”寅十郎笑了笑，又拍了拍身旁的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舍济转念一想，是啊，我和十郎已经是朋友了，再分开睡，会不会太见外了？
　　　　但和寅十郎睡同一张床还是有些害羞的，舍济磨磨蹭蹭地爬上了床，睡到里面的床铺里。
　　　　没想到，舍济一上床，就被寅十郎扑倒。舍济一惊，立马翻身准备逃离，却被寅十郎从身后抱住。
　　　　寅十郎两手用力圈着舍济的胸膛，两个人双双横躺在床榻上动不了。
　　　　“十郎……怎么了？”舍济被圈得有些喘不过气。
　　　　“怎么？居然敢直呼我全名了？嗯？”寅十郎的声音从耳朵里灌入。　
　　　　“我错了我错了，十郎，放开我吧！”舍济被寅十郎的气息吹得脖子僵硬，直讨饶。
　　　　“好了，不逗你玩了。”
　　　　寅十郎放开舍济，让他躺好，给他盖好被子之后满意地看着舍济，“那我去洗漱了，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这哪里还睡得着啊！
　　　　舍济见寅十郎出去之后，双手掩面。
　　　　好烫。
　　　　于是舍济又在内心默背《地藏菩萨本愿经》，让自己静下心来，没念一会儿，舍济就睡着了。

　　　　另一边，寅十郎在澡房，跟自己精神的小家伙打了个照面。
　　　　原本他只是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紧张而尴尬的气氛的，却没想，居然把自己擦出了火。
　　　　——寅十郎，你个畜牲！他还只是个孩子！你矜持点啊！
　　　　寅十郎在木桶里泡澡，等到小家伙自己消下去才出浴，走到屋子门口，深吸一口气，平常心平常心，我们现在是朋！友！
　　　　进屋后，看到睡得正酣，小口微微张开的舍济。
　　　　——平常心个鬼！！！（摔！）
　　　　寅十郎又看了一会儿舍济，躺进另一个被窝里。
　　　　——还是等他到束发之年吧……虽然他没有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这个程度的会不会被举报（瑟瑟发抖）
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情人节，有对象的抱住对象，没对象的抱住我吃我们小攻小受的狗粮
非常感谢看到这的小仙女小仙子们！





第11章　撤诉
　　　　隔了一个休沐日，按理说是传受害人王孝仁上县衙陈述自己的被害经历，与蓝若紫当堂对峙，再给蓝若紫判刑的日子。然而，王孝仁一直称身体不适，不宜外出行走，需在家静养，上不了公堂。
　　　　按理说，王孝仁应该是恨透了蓝若紫的，所以才特意跑到刑场阻止放行的。若是上公堂对证，指明蓝若紫恶意伤人，虽然蓝若紫不会被处死，也不是个大快人心的报复手段，但她也会在牢中待个三年五载的，这足以毁了一个少女的最好青春年华，而且这将是她人生中的一大耻辱，不仅是她一个人的，还有她整个家族的。

　　　　知县已派官兵上王家催过多次，王家的仆从一直推脱说主人身体尚未康复。一个月后，知县下令，要是再拖着，蓝若紫就当是无罪释放了。
　　　　——不就受个伤吗，看把你得瑟的，好像你是天皇老子，本知县要跪着求你来呈堂对峙一样。
　　　　这招果然有用，升堂当天，王孝仁果然来了，是坐在椅子上，被两个人抬着进来的。
　　　　“王孝仁，你这是何为呀？”知县看王孝仁上了堂，不下跪，反而坐在椅子上，不禁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
　　　　王孝仁一边咳嗽一边答道：“知县大人恕罪，小人身体抱恙，咳咳咳咳咳咳……无法，咳咳咳……给大人，行礼，咳咳咳咳咳……”
　　　　知县冷眼瞥了他一眼，内心“啧”了一下，假装不在意，接着道：“带犯人蓝若紫上来！”
　　　　蓝若紫被带了上来，她相比一个月前，身形更加单薄，两眼空洞无神，走到大堂门口时，朝外层围的一圈围观群众望了一眼，看到自己想见到的人之后，转身步入大堂。
　　　　蓝若紫被强行压在地上跪下。
　　　　知县一拍惊堂木，高声道：“犯人蓝若紫，一月前恶意伤人，导致王孝仁无法下地行走，你可认罪？”
　　　　蓝若紫毫无反应。
　　　　“大胆！本官问你话呢！”知县又一拍惊堂木，差点被蓝若紫气得吐血。
　　　　“大人，咳咳咳……小人今日来，是有要事要报，咳咳咳……”王孝仁突然从座椅上起来，“扑通”一声跪下。
　　　　呵呵，刚刚还说“身体抱恙无法下跪”的呢？
　　　　“你有何事要报啊？”知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想必，蓝姑娘一定不是故意要伤害小人的，所以，小人要撤诉，请知县大人放了蓝姑娘吧！”
　　　　知县气得想打他五十大板，奈何他说他有伤在身，不然就他推迟一个月不上公堂，见了知县不行礼，还在县衙里公然戏弄知县，那就是不小的罪了。
　　　　知县被拖了一个月，已经没有耐心去管他们这些破事了，打发走了王孝仁后就让蓝家人带蓝若紫回去了。
　　　　——这都什么事儿呀！玩儿我呢吧！

　　　　＊＊＊＊＊

　　　　“十郎，你觉得为什么王公子会突然翻供，要求释放若紫姑娘啊？”
　　　　蓝若紫被释放，蓝家一家团圆，舍济和寅十郎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婉拒了蓝大伯的留饭，准备回舍济的卧禅寺，一路上，舍济再一次提起这个话题。
　　　　“我也纳闷，按理说王孝仁应该是很恨蓝若紫的，他上次行刑台时还勉强能行走，可他一连一个月都推脱说走不了路，今日也是被抬着进来的。可我见他气色却是很好，想必就是装的。可他为什么会装病一个月不上公堂？他这一个月到底在干什么？”
　　　　寅十郎一手抱胸，一手轻捏自己的下巴。
　　　　舍济惊奇道：“他是在装病？”
　　　　“对啊，他一个受点皮肉伤，骨头差点断了的人，咳嗽得这么厉害干什么？又不是得了肺痨。”寅十郎解释道。
　　　　“有道理！虽然若紫姑娘被放是件好事，可我总觉得事有蹊跷……”舍济仍旧低头苦思冥想。
　　　　“诶，对了。之前那个道士，又去哪儿作妖了？他不是说要做出一番成绩来的么？怎么一个月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
　　　　“说不好他可能是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个能力，回山重新修练去了。”舍济漫不经心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舍济小师父，没想到你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嘴这么毒啊！”寅十郎笑得前仰后翻的。
　　　　舍济嘟了嘟嘴，“谁让他心术不正的！我才懒得对这些伪君子客气呢！”
　　　　寅十郎收住笑，静静地望着舍济。
　　　　——小师父不仅有的时候很机智勇敢，还很明辨是非，不是那种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的人，也不会对打着除魔降妖的名义而为所欲为的人善良。要是他知道我是妖，他也会看在这些天的情分上愿意继续把我当作朋友吗？

　　　　“十郎？看什么呢？”舍济把自己的脸凑到寅十郎面前，寅十郎看到眼前的大脸，吓得后退一步。
　　　　“啊，没有。我在想，之前云鹤立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也在知县那里失了信，结果转头就跑过来跟你认错，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疑。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有他的任何风声，总感觉他会不会是在憋个大的出来，要对付我们。”
　　　　“嗯？”舍济一脸茫然地瞪着眼睛。
　　　　寅十郎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舍济的小表情。
　　　　“你不会以为他是真心实意跟你道歉的吧？”
　　　　舍济一惊，“难道，不是吗？”
　　　　寅十郎一脸不可思议，“你是有多……单纯啊？”
　　　　寅十郎硬生生地把“蠢”字给咽了回去。
　　　　舍济不好意思地挠挠小脑袋。
　　　　寅十郎知道，舍济在山上生活十多年，没有接触过他师父以外的人，自然也就没有经历过世间的尔虞我诈，不懂这个世界是有多残酷。
　　　　——算了，小师父就一直单纯着吧，有什么事，我替他挡着不就行了！

　　　　＊＊＊＊＊

　　　　“哎哟我滴小舍济啊！你可算回来啦！哎哟～”
　　　　德清拉着舍济左看右看，好像，脸变圆了？
　　　　“我还以为你被山下的姑娘勾去了魂，都不想回来了呢！唉？你怎么也在啊？”
　　　　德清这才注意到舍济身旁的寅十郎，便拉着一张脸，一脸看瘟神一样地看着寅十郎。
　　　　寅十郎当然也明白德清眼神里的不悦，看得出德清十分万分地不欢迎他来，但，那又如何呢？
　　　　寅十郎眯起眼，皮笑肉不笑的，语气不善地打招呼道：“是啊！我又来了呢！是不是很意外啊？”
　　　　“来来来，让师父看看，哟～胖了！在山下生活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啊？来来来，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走走走，先进大殿去，外面冷。”
　　　　德清理都不理寅十郎，一个劲儿地把舍济往大殿里面推。
　　　　舍济还不住地回头看寅十郎，寅十郎微笑着跟了上来。在舍济看不到的时候，对着德清的背影咬牙切齿。
　　　　——行啊你个老秃驴！等我成功拐走你的小徒弟了，你哭都来不及！

　　　　“喔～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吃饭间，舍济把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德清。
　　　　“你说的那个小道士的行为，确实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就是啊，还冤枉若紫姑娘被妖物附身，要施法处死她呢！”舍济一想到这又愤愤不已。
　　　　“这个云鹤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仙云观的观主，云真清的弟子。他的鉴妖铃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德清意味深长的看了寅十郎一眼。
　　　　舍济没注意到德清的举动，只顾埋头吃饭，不时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可是十郎说过，若紫姑娘身上并没有妖气啊！”
　　　　“嗯？你说什么？”德清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舍济，饭含在嘴里，惊得已经停止嚼动。
　　　　“啊，我说，若紫姑娘身上……”
　　　　“不不不！不是这句！”
　　　　舍济一脸茫然：不是这句那是哪句？师父真奇怪。
　　　　“你刚刚叫他什么？”德清不依不饶，不相信自己听差了。
　　　　“你说十郎吗？我叫他‘十郎’啊。”舍济继续一脸茫然。

　　　　——欧！不！
　　　　　　　　我的小徒弟怎么会跟这只可恶的虎妖关系这么好？还叫他……十郎？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杀生是罪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就过了一个多月怎么就这么亲密了？
　　　　　　　　这老虎一定是施了什么法，可怜的小舍济被他蒙骗了啊！
　　　　　　　　舍济！你快清醒过来！你被他的表象给骗了啊！！！

　　“师父，您还吃不吃了？”舍济无语地看着德清渐渐瞪大的眼睛。
　　德清扒了几口饭，口齿含糊地说：“吃，吃，你也吃，你也吃。”
　　舍济面色古怪地看了德清一眼：今天的师父真奇怪！

　　“话说回来，寅公子，”德清慈眉善目地看向寅十郎，只有寅十郎看得出德清眼神里带着的愤恨，“你说，若紫姑娘身上并没有妖气，所以没有被附身，是吗？你有什么证据吗？或者，你有什么方法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寅十郎心里已经开始鞭尸德清，想好好发作一下处处和他作对的老秃驴。于是转头，故技重施，对舍济说：“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