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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Ⅲ之一魇梦(出书版) 作者:樊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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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行风现在的状态比较诡异,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只觉男人身子一扑,趴到了蚌壳上,将壳扇一边奋力掰开,看着里面愣了半晌,才喃喃道:“乖乖,好大一颗……”
  随着他的注视,聂行风也愣住了,呈现在眼前的其实是一个空蚌壳……不,应该是被寄居的蚌壳,原有的贝肉都不存在了,躺在里面的是个白嫩圆润的婴孩。
  婴儿比普通孩子小了整整一圈,略带斜度的贝壳被他当成温床,为了舒适,身下还垫了些貌似水藻的柔软草类,不过最让人惊讶的不是孩子出现在不该出现的空间,而是他怀里抱了颗比保龄球小两号的珍珠,珍珠历经海水冲击,表面浮着淡色光华,男人伸手去触摸时,聂行风感觉到灵力包容在珍珠和婴儿身上,形成了温和的气场,让他避免遭受海浪的伤害。
  仿佛感觉到聂行风的注视,婴孩腾出一只小胖手揉揉眼睛看过来,淡蓝色澄净的眼眸,像是水聚成的玉石,柔和得让人心悸,熟悉的气息一下子攫住了聂行风的心房,心不受控制地鼓动起来,一种不敢置信的猜测腾入他的心头——这是张玄吗?是他的元婴吗?
  他记得张玄说过,他是师父在海边捡回来的,在他从深海回归的元婴时刻。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在他面前重新来过,那么现在的他又在哪里?他看到了张玄的元婴,那成长后的张玄呢?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聂行风再次怔住了,随之而来的则是莫名的恐惧,从一场死亡困境里突然来到属于张玄的年代,他不相信这是偶然,甚至觉得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荒诞的梦境。他读过魇鬼的故事,这种鬼最喜欢缔造诡异怪梦,让人深入其中不得自拔,向脱离梦境的唯一办法就是杀死出现在梦境里的人,因为那是魇鬼的化身,只要他杀了——
  带着杀意的念头刚升起,聂行风就感觉到意识充满了力量,像是可以自由运用自己的四肢似的,犀刃在面前隐现,仿佛只要伸过手去,就可以轻易将它握住,杀掉迷惑自己的魇鬼。
  可是杀机只在脑中转了转,便在跟婴孩的对视中消散了,婴孩眨眨眼,仿佛厌倦了一直窝在蚌壳里的生活,向他扬起手,一脸求抱抱的模样。
  这样的张玄他怎么舍得动手去杀?就算他是魇鬼幻化出的,他也不舍得碰一下,心念一转,注意力转到男人身上,他想——魇鬼不可能让自己处于随时被杀的弱势中,也许这个一开始就出场的人才是真正地鬼。
  犀刃随着意识握进聂行风的手里,却无法挥刀,眼前平和的景象牵扯着他的心,他知道只要刀挥下,他也许就可以从怪异时空中脱离出来,但如果这样做,他就永远无法知道曾经发生在张玄身上的经历,好奇心,还有一丝喜爱之心迫使他压制住了冲动。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
  聂行风这样安慰自己,这时男人已经惊喜地将珍珠拿了起来,发出一连串叫喊。
  “这是珍珠吧?发财了发财了,我在海边住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大颗的珍珠,难道是变异体?哇塞,好重……”
  男人唧唧哇哇地叫着,很小心地抚摸圆润的珍珠,请注意,他抚摸的是珍珠,称叹的也是珍珠,至于紧抱住珍珠不放而导致被他一起带到空中的娃娃,被他生生无视了,转着珍珠继续唠叨:“今天幸好心血来潮来一趟,这东西比扇贝肉可值钱多了,磨成珍珠粉的话,可以用很久……咦,怎么还有个累赘……”
  男人眼睛里只有珍珠,紧贴在上面的婴孩在他看到只是个多余事物,伸手扒拉了一下,想把娃娃拨开,谁知婴孩力气很大,抱得又执着,他扒拉开左手,孩子右手抱住,把右手扯开,左手再抱住,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男人终于发现了珍珠下还有个活着的物体。
  “哇塞!”他双手一颤,差点把大颗珍珠扔出去,瞪着死抱着珍珠不放的婴孩,叫道:“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孩子看着他,蓝瞳盈满了水光,如果不是还不会说话,他一定会反驳说自己一开始就存在了,是这个神经大条的人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而已。
  “珍珠是我发现的,就是我的,你一个小孩子不要跟我抢,快松手,哪里来的回哪去!”
  在发现小生物体在跟自己争东西后,男人果断地再去掰他的手心,想把他重新甩回蚌壳里,奈何婴孩就是不放,两人僵持了几分钟,小孩终于因为灵力太弱被生生从珍珠上扯开,他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男人没防备,被嘹亮哭声震得手一颤,珍珠时候落下,婴孩趁机重新紧抱住珍珠,跟它一起落回蚌壳里,男人急了,伸手去抢,于是孩子连同着珍珠被再度扯了出来,在海浪声和哭声中锲而不舍地继续跟它进行第二轮珍珠拥有权的争夺战。
  这是什么状况?
  看着眼前这场比闹剧还要让人啼笑皆非的画面,聂行风无语了。
  张玄很少跟他提起幼年往事,他只大概知道张玄是被师父收养的,至于师父是个怎样的人,张玄从来没说过,他猜想师父肯能已经过世,所以也没特意询问,以免惹张玄不快,但心中对这位抚养张玄承认的长辈一直存着尊敬和感恩,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此刻,他看到真相为止。
  所以说,真想永远是残酷的,这世上跟本没有什么恩师,没有长者对弱小的护持,有的只是一个贪财的大人跟贪财的婴孩的耐性大比拼而已。
  “快松手,你这样欺负一个孩子有意思吗?”
  见海浪奔腾,气势越来越猛烈,男人做的结界已在海潮冲击下摇摇欲坠,生死攸关,他们却还在为了一颗珍珠争个不停,聂行风忍不住吼道。
  爱屋及乌,聂行风在意的当然是张玄的元婴,看他刚从混沌中苏醒就被人欺负,小脸因为大哭胀得通红,双手也被蹭出一块块红斑,他就对这个为老不尊的师父越发反感,偏偏他的怒气无法波及到男人,男人仍在为争夺珍珠而努力,终于结界撑不住海潮击打,在再一次冲击下崩塌了。
  随着遮挡物的消失,咸冷的海水重来,劈头盖脸喷了男人一身,顺利把他从自我世界中拉了出来,转头看着,不由吓了一跳,海水早已没过了他的身体,要不是他水性不错,可能已被浪头打进海底了。
  感觉到男人在发现现状后一瞬间的呆滞,聂行风气急反笑,调侃:“还不快回岸上,你想淹死在这里吗?”
  像是听到了聂行风的提醒,男人抓抓后脑勺,嘟囔:“对厚,会死的。”
  他有些留恋地把孩子连同珍珠方放回蚌壳里,看到他这个动作,聂行风吃了一惊,如果师傅不要这个元婴,那孩子就可能重新回海底或是被其他人带走,那之后的一切都会改变,没有张玄,没有天师,没有将来跟自己携手与共的情人!
  还好,他担心的事最终没有发生,男人恋恋不舍地把珍珠放回不到三秒,突然又重新拿回来,连同元婴一起抱进怀里,说:“罢罢罢,今天遇见你是我的劫,为了这颗珍珠,我认了!”
  这时风浪更急,男人没时间再犹豫,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游水,本来他还担心浪潮太大,会把元婴怀里的珍珠卷走,不过很快就发现孩子把几乎跟自己等身大的珍珠抱得死紧。
  “真是个小财迷啊。”他无奈地说:“这哪是修道者该做的事呢。”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聂行风忍不住吐槽,感觉着男人抱着孩子手忙脚乱地往岸边游,两边海潮汹涌,溅起的浪花足有丈高,却始终没有波及到他们,总在堪堪靠近时及时退下,男人藉着水势,很快就游到了岸边。
  虽然没有经历什么风险,但人的体力跟大自然的力量相比,还是相差太远,男人一上岸就累得趴到了海滩上呼呼直喘,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发现珍珠不见了,转头一看,婴孩正抱着自己的珍珠沿沙滩往前爬,立刻一探身,扯着小孩的小腿把他一把拉了回来。
  力道又大又快,小孩随着男人的拉扯在海滩上摩擦出一条长长直线,聂行风看得心疼,孩子却没觉怎样,反而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小手在珍珠上拍打,发出咯咯笑声,仰头看男人,像是请求再玩一次。
  真是个活泼健气的小家伙,可惜在差点被淹死后,他实在没力气再跟孩子玩了,男人叹了口气,把小孩抱进怀里往回走,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自己的竹竿和鱼篓,急忙转头去看。
  身后波浪滔天,别说他的东西,就连那个盛元婴的大蚌壳都不知道被卷去了哪里,像是在告诉他——既然他接下了这个谈烫手山芋,今后就别想再脱手。
  第三章
  聂行风跟随着男人走了很久,才来到山脚下一条修葺整齐的房子前,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家了,房子还很新,周围用篱笆圈了个很大的院子,院里地上三三两两铺着花纹卵石,内合四象八卦,即是镇妖符阵,又不失一种点缀,看不出个性懒散的人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男人进了家,出乎聂行风意料,里面居然收拾得干净雅致,没什么多余的物件,摆设品都是与道术有关的东西,最醒目的就是里屋正中设置的祖师神龛,摆设极其熟悉,他家里房屋正阳之地也摆放着相同的神龛,每日三香不断——张玄为人懒散,但在尊师重道上却从来没有马虎过。
  已是傍晚,男人把孩子带去浴室随便冲了一下,送去卧室床上,想了休息,又拿了条毛巾搭在他身上,孩子抱着自己的玩具,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似乎嫌毛巾碍事,伸手扯到了一边,露出白润润的小身体,然后啜着拇指仰头看跟自己抢东西的家伙。
  属于婴孩才有的纯真烂漫的模样,聂行风看得笑起来,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亲眼看到张玄的童年,比想象中的还要可爱,让他对这个离奇空间也不排斥了,伸手想去抱抱婴孩,却在下一刻想起自己无法做到——他可以藉男人跟婴孩的接触而感受他的存在,却无法用自己的手去碰触孩子。
  男人饿了,没理会婴孩的卖萌,见他不盖被,便没再管,转身去厨房做饭,导致聂行风想跟孩子多相处一会儿都没机会,见男人做好饭,又倒了杯酒,喝得自得其乐,很想提醒他——你别光顾着自己享受啊,孩子还没吃饭呢。
  不过这些事男人不做,聂行风着急也没用,还好婴儿很乖,男人吃完饭,洗完澡,都没听到孩子的哭闹,等他回到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小生物体,才想到自己今天带了个多重要的东西回来,急忙跑过去。
  聂行风跟随男人的注视,发现孩子啜着大拇指婴儿包玩具睡着了,另一只手抱着珍珠,就像普通婴儿抱玩具的模样,睡得香甜。
  男人转转眼珠,见孩子没觉察到自己进来,便悄悄上前握住珍珠,想拿过来,谁知他一动珠子,孩子就醒了,小眉头皱起,很不快地瞪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男人只当看不见,手上继续加力,谁知孩子的力气也不小,尤其在发现自己不是对手后,眼睛开始充盈泪水,然后嘴巴一张,哇的哭了起来。
  顿时哭声震天,魔音灌耳般,让聂行风感到耳朵嗡嗡作响,男人立刻聪明地松手,哭声马上弱下,换成了哈欠声。
  对于婴儿的执着,男人也无可奈何,跟他对视几秒后,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饿了吧?”
  想当然的,没有回应给他。
  不过过了这么久,就算这不是普通婴儿,也需要营养补充,男人去厨房弄了点晚饭剩下的米粥,觉得太稠,又兑了些水,找了个小汤匙,拿给孩子,一点点喂他。
  孩子显然饿了,喂给他的米粥都张嘴吃了,中间还因为吃得太快呛了几次,男人掌握不住力道,好几次弄痛了他,好在他只是瘪瘪嘴,却没有哭出声。
  好不容易喂完了饭,男人也累了一身汗,靠在旁边呼呼直喘,惹来孩子的笑声,聂行风也忍不住笑了,对婴儿说——“没想到你从小就这么麻烦。”
  男人显然跟聂行风想的一样,休息完后又凑过去,婴孩立刻紧抱住怀里的珍珠,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他,仿佛把他当成敌人,让他不由苦笑。
  “好,我知道你还不会说话,但你要明白,你其实不适合留在人间,我也不想养个祸害在身边,所以我们商量一下,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
  “我说,就算这珠子是你养气的宝物,你现在也用不到了,没有用的东西留着也是累赘,不如回大海之前做个人情送给我吧?”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
  男人伸手去拿珠子,发现孩子完全没有脱手的意思,只好继续规劝:“你看我一个大男人,整天东跑西颠降妖除魔,连老婆都没有,更别说养孩子,你跟着我,早晚会被我养死的。”
  “……”
  孩子的淡蓝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呵呵傻笑,但男人已经深刻意识到,想从孩子手里拿下珍珠是不可能的,他泄气地嘟囔:“这么执着,可不是件好事啊。”
  “难道你现在的作法不是另一种执着吗?”聂行风很想回他。
  “如果珍珠还他,送他回海里,应该没问题,问题是不想还啊……”男人继续纠结地自言自语:“这么大颗珍珠,只怕到死再也见不到第二颗了,最近捉鬼太操劳,皮肤都变糙了,正好用珍珠养颜……可是留下他,只怕以后……”
  “想要珍珠,养他就好了啊。”
  聂行风听来听去,听出重点在哪里,气不过男人的犹豫不决,再听到珍珠养颜这种话后,更是无语,看他家摆设也不像是养不起孩子的,身为修道者,这点怜悯之心应该有的吧,至少他不能因为一颗珠子就把小孩再扔回海里去。
  聂行风的意识依附在男人身上,可以感受到他矛盾复杂的心境,却无法了解,许久的沉默后,男人终于想通了,一拍大腿,对婴儿说:“也罢,就留你下来吧,相遇时劫是缘,端看我们今后的造化!”
  他抱起孩子,来到隔壁祖师神龛前,把他放在旁边的太师椅上,自己冲了热茶,又上前敬了三香,恭恭敬敬行了礼,拜道:“天师门下第七十一代传人张三拜见祖师爷,弟子想收此子为徒,请祖师爷示下。”
  说完,将热茶敬上,茶盏却放在神龛上方的空中,聂行风听他口中念念有词,那杯茶停在空中颤颤摇摇,却不跌落,许久,缓缓降到了神龛之上,张三大喜,再次跪拜,道:“谢祖师爷成全,弟子便于乙丑年戍月庚辰日酉时收此子为徒,祖师爷神灵在上,请保佑这孩子日后万事平安,弘扬我道家学法。”
  他叩拜完后,把孩子抱到神龛前,将另一盏茶递给他,婴孩还什么都不懂,小手也握不住茶杯,晃了晃,将茶水洒了大半,男人也只是走个形式,握着他的手把茶水敬了,对孩子说:“我叫张三,你便随我姓张,捡你自北海,单名就取一个玄字把。”
  说着话,抱着张玄重新跪下再恭敬磕了三个头。
  聂行风随着张三得以看到天师入门仪式,起先还对他的名字感到好笑,但是看到他拜师时的恭敬之态,嬉笑心便重新化作尊敬,注视着他将张玄收入门下,默默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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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张三的郑重没保持很久,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又跟张玄就珍珠的所属问题开始纠缠,在发现孩子不管怎样都不会放手后,只好暂时放弃了,把做的酥饼放在床头,对他说:“我要出去做事,你饿的话就自己啃饼啊。”
  “他还只是个婴儿,连牙都没有,你让他怎么啃?”
  聂行风忍不住吐槽,担心地看着在床上爬来爬去的孩子,又怕他不小心摔到地上,又怕没东西吃饿到,可是却什么的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张三在床头做了个保护结界,便离开了家。
  张三并没去做事,而是溜溜达达去了临近的小镇,说是临近,却也走了半个多小时,在镇山的小店里买了些婴儿衣服和食品用品,又去杂物柜前来回转了几圈,在放保丽龙的货架前站住了。
  聂行风突然感觉到一种很兴奋的心情,当然,这份心情是来自张三的,然后他就看到张三拿起一个做成圆球形状的保丽龙,快步去了收银台。
  +++++
  半个多小时后,聂行风回到了张三的家,看到张玄在床上爬来爬去,还好有结界护着,没掉下床,那块酥油饼他碰都没碰,倒是抱着珍珠啃个不停,导致珠子上都是婴儿的口水。
  “我的珍珠!”
  张三心疼地大叫,一个箭步冲上前,他这次速度太快,张玄正玩得开心,完全没防备,等反应过来,珠子已经到了张三手里,眼睁睁看着玩具丢掉了,孩子嘴巴咧咧,正要哭,张三早有先见之明,把事先准备好的保丽龙塞给他,说:“珍珠珍珠!”
  个头一般大小的圆球,小孩还无从分辨真伪,很开心地拿了过去,张三趁机把真的珍珠拿去了隔壁房间,聂行风之前看他买保丽龙,就猜到他的想法,但真正看到,还是哭笑不得,作为成年人和师父,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而且,以张玄在金钱上的精明劲,他会发现不到玩具被掉包吗?
  果然,珍珠在张三手上还没捂热乎,就听到震天动地的哭喊声从卧室里传来,他吓得一抖,他最怕小孩子哭了,尤其是一哭起来就没完的孩子,想了想,突然有了灵感,把珍珠藏好,跑去卧室,就看见张玄把保丽龙扔到一边,眉眼紧紧皱成一团,一副嫌弃的模样。
  张三拿过保丽龙,口念咒语,灵力随着符咒缓缓注入球身,保丽龙顿时重了不少,聂行风看到球上赤色光芒隐现,温和悠长,是修道人的纯正罡气,又这样的罡气辅助,强身健体是一定的,还能孕养张玄自身的灵力,对他好处很大,正常情况下,没人愿意这样滥用灵力,看来为了得到那颗珍珠,张三真是不惜下血本。
  加附了灵力的保丽龙再度回到张玄手上,这次婴儿没发现破绽,满意地抱住保丽龙再不放手。
  就这样,珍珠被张三李代桃僵占为己有,之后的几天里聂行风就看着他将珍珠砸碎,一点点磨成粉末,跟其他采来的草药混到一起,做成珍珠霜自用,用不了的则拿去镇上贩卖,还真有不少人来买,看大家的捧场程度,他以前应该做过这种事,而且还颇受欢迎,即使价格抬得很高,也完全不影响销量,让聂行风忍不住怀疑这才是他真正的赚钱管道。
  看来,只有这样不务正业的师父才能教出张玄那种不务正业的徒弟啊。
  不过,说张玄完全不务正业,倒是冤枉了他,他闲来没事,也会练练功,画画道符,出去帮人做做法事,但这些远远不如他在美容护肤上的用心。
  聂行风跟随了张三几天,发现他非常注重保养,通常镜不离身,他的阴阳镜是特制的,正面照人,反面照鬼怪,不过张三用正面的次数远远超过了反面,而等到十点以后鬼怪出没的旺盛时间,他早进入梦乡了。
  这些习惯说好听了是爱美,说难听点就是自恋,聂行风从没见过像张三这么自恋的男人,还好他长相普通,充其量算是清秀,如果是祸国殃民那种的话,聂行风想这位张天师捉鬼之前恐怕要先捉自己。
  如此几天下来,张玄带来的珍珠变成了珍珠粉和大把钞票,而张三给他的保丽龙也被他啃掉了一半,圆球小了好几圈,就算是婴儿,也会注意到自己的玩具被掉包了,还好张三趁他大哭之前又换了个新的给他,这次灵力加大,不至于每天早上起来,床上都堆满了被他啃下来的塑胶泡沫,总算把孩子糊弄了过去。
  聂行风随张三照顾孩子,亲眼看着他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渐渐习惯,家里属于小孩的东西越来越多,不复最初的幽雅清静,却不见张三有任何厌烦情绪,看来他彻底接受了张玄的存在,把他当自己孩子一般的疼爱。
  张三是个好人,虽然散漫贪财又爱打扮,但他对张玄是真心实意的疼爱,可是这样一个人,为何从不曾听张玄提起过?
  聂行风想不通,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待多久,心里记挂着情人,却又对这里的一切充满留恋,想知道更多有关张玄的事,虽然他也不能亲手去触摸孩子。
  这天,张三的正牌生意终于上门了,是临镇的乡民家里闹鬼,拜托他去看看,张三像以往一样把张玄留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出门,聂行风随他出去,但离开不久就觉得心慌意乱,张三显然也是这样感觉的,临时改变主意,匆忙转回家。
  果然一进家门,他就看到一只硕大野狗冲破了自己做的结界,攀到床上,紧紧盯着面前的孩子,嘴巴张开,路出森白犬牙,低吼着像是随时会一口咬下。
  张三在这里住了很久,知道周围没什么凶灵恶鬼,也没有鬼魂敢来他这里滋事,所以做的都是简单的守护结界,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只恶犬,偏偏张玄不知害怕,反而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生物感到好奇,咯咯笑着伸出小手,像是要摸它的犬牙,张三生怕恶犬伤到了孩子,看到它低头咬下,不敢怠慢,立刻一记罡气射出,将恶犬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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