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炭同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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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两厢情愿，情投意合了以后再一起过日子的。你不够狠，我就帮你狠，有了孩子做枢纽，林瑜他还逃得了吗？他那一心软的性子，等到孩子有了心跳你再去告诉他，林瑜那种性子，看上去硬的狠，只要见到孩子心软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磨到最后，他就是你的了！”
　　“这是犯法的事情啊！我在和你说这个，我要是保不住你，保不住林瑜，保不住这个孩子，你现在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你到底是在疯什么疯！”
　　曾经偌大的闵氏现在只有两人，闵章莹性格要强，闵霈又是独子。一直以来，哪怕闵章莹把闵霈捧在手心里呵护，闵霈也都学会了看她的脸色。可就算是被流放来龙城了之前，那时候闵霈因为父亲的事情时常会和闵章莹起争执，但都没有这样对闵章莹吼过，唯独这一次。
　　“你犯法了啊！知法犯法啊！”
　　闵霈一拍桌子，桌上的摆式直接倒了一半：“这件事已经超过我的私事了！这件事是关系到整个金溪岭，整个疗养院，整个闵氏医疗，甚至还有整个闵家的大事，妈！你一直要我做个合格的继承人，那我现在就摆明了和你说了，私事我现在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
　　“我只有你一个人亲人，你不要在这件事上……”
　　闵霈的话卡在喉咙里，闵母被自家儿子吼的一退，这是她第一次仰视自己的儿子。闵霈一米八几，闵章莹自己才一米六。闵霈声音太大了，大到自己的耳朵里都嘤嘤作响，他这时才知道自己刚刚是真的对自己的母亲动了真怒，闵霈也后退一步。
　　“抱歉。”
　　这个词却瞬间让在场两个人都酸了眼睛，闵母一直以来性格强势，自然是不曾对闵霈说过这句话的。闵霈又一直揣着个架子，胡闹就胡闹，只要不出格就行。然而就这么简简单单，母子两之间从未出口过的一个词，将两人距离扯远了一点，又莫名拉近了一点。
　　“妈，你联系了林瑜，对吗？”
　　闵霈撑在桌子上，低着头，他没有听见闵母回答，但还是自顾自地说下去，“这件事，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就算是你能够把签字的事情抹除了，说成是意外事故，可，可那是林瑜啊……林瑜是什么人啊，那个家伙你刚刚也说了，心其实特别软，我就是知道他心特别软，所以我就在他身边胡闹，但是又不敢出格。”
　　这是闵章莹自闵霈成年了以后，第一次看见她的儿子哭。
　　“这件事你就让我一个人疼就行了，林瑜那么心软，又聪明，肯定会……肯定会心疼我。他自己也说过，林瑜他自己都分不清心疼和爱意的边界在哪里，我和他说过我的故事，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心疼的。可我要的不是心疼，我又不是米晓楠，我答应过他的，他是要被人宠着的，而不是他要被我的这点破事给伤害的！”
　　闵霈豆大的泪水砸在桌面上，倒是真的把闵章莹这女强人给砸慌了神。她弯下腰，一滴一滴透明的泪水落在桌上，看到了闵霈那悔恨不已的神情，还有已经红了的鼻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可以放手了。
　　“好了，真的是，哭成这样。”
　　闵霈没有抬头，闵母的声音：“你再哭，再哭我就把林瑜送走了的。”
　　闵霈回过头，闵章莹来到会议室的一角，那里有一扇木门，看样子是用来装衣物的。闵母缓缓地将门拉开，后面是一个小隔间，林瑜就站在那里。林瑜上前一步，和哭红了眼的闵霈打了个照面。
　　闵霈嗷呜一下哭出了声，林瑜则摘下眼睛，揉了揉眉角。
　　闵章莹笑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
　　“好了，好了，我不继续闹了，你们俩算是在我这里合格了吧。”
　　作者有话说：贼肥的一章，已经终于到了这里。


第五十章　
　　闵章莹刚从诞生所出来，胡志安赶忙上前给她多加一件衣服。金溪岭位于深山之中，风大温度低不说，现在再怎么说都已经到了冬日时分。闵章莹谢过了对方，小声地朝胡志安嘀咕了下。
　　“除我那一年因为决策失误被董事会的人怼过了一次后，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和我开口的。”
　　胡志安一笑，“都说了现在的娃娃性子和以前的不同。”
　　“那是，要遇上我爸那人，他们不说受点苦，至少也得脱下来一层皮。”
　　闵章莹当年做出想要人工授精的决定的时候，是真的被闵霈的外公好好折腾过的。考验下一代并不是闵家的传统，只是闵霈这次看着动了真心，而时间又不等人。李海生那些幺蛾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现，闵章莹把人丢下来了，自然是要看看效果的。
　　这个效果她很满意，满意到让她感到了令人出乎意料的惊喜。闵章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刚准备往下走，身后传来声音。
　　“妈。”
　　他们俩一回头，闵霈已经追了下来。闵章莹这下倒是笑了：“怎么，你不陪着你那林大美人儿，下来找我干什么？刚刚气氛那么好，你啊，不会连追人都需要我手把手来教吧？”
　　闵章莹说是这么说，刚刚她让这两人一见面，还没等讲到底发生了什么，闵霈嗷呜一下就抱着林瑜不让对方走了。闵章莹先是讶异了一番，接下来，两个小年轻不顾她在场，就抱在了一起。
　　主动的还是那个看着像冰一样的林瑜。
　　饶是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闵章莹，看见这两人温暖的那个拥抱，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再也插不了手了。她悄悄下了楼，不料还没出门，闵霈就追上来了。
　　“不是，他叫我来送送你。”
　　闵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直接解开脖子上的围巾，一抖，然后把他母亲结结实实地罩了起来，围得密不透风。他又觉得闵章莹穿得不保暖，诞生所建在老里面，又没个通道什么的，让他妈出去会受冻。
　　“别冻着了。”
　　闵大哈士奇的属性一冒出来，就难得压下去，闵章莹看着闵霈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又看着闵霈在自己身前这来来回回的忙活，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那些老闺蜜们说的话。
　　等你们家闵霈找到了对象啊，你就知道当婆婆有多不容易了。
　　都说男孩子有了媳妇就会疼人了，可闵霈这一疼人，却让闵章莹红了眼眶。她知道闵霈是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才这么心疼自己，可是她却又知道是林瑜开了口，闵霈才下来的。这种微妙无比，甜蜜而又酸涩的滋味在这个母亲的心头蔓延。
　　一瞬间闵章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是酸一点，还是甜一点。
　　“滚回你小情人身边去吧，这么大了，还在这里胡闹什么。”
　　闵霈哪会听自己母亲的话，硬是把人送到了宾馆房前才肯走，闵章莹才打开门想进去呢，一转头，闵霈的脸上已经满满都是想回到林瑜身边的小雀跃。
　　闵霈走的时候，她把围巾接下来给闵霈带上，顺带撸了一把毛。
　　“妈，他是今天害羞了不想下来，下一次我和他一起送你回来。”
　　闵章莹知道自己是真要放手了。
　　“回去吧，看你一脸什么样。”
　　这位闵氏的董事长在经历了今天自己这一手制造的两场大风大雨后，突然感到了疲惫，她一个人站在疗养院顶层的套房中，打开了灯，温暖的灯光铺满了整个房间，闵章莹站在落地窗前，正好看见闵霈的身影。
　　闵霈一跃三蹦，就像当年她带着这小子第一次在海边玩的时候，那背影真的还是一模一样。
　　她盯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嘴角上扬。她的性子本是难以放手的，闵霈来了龙城她也是一步一步远程操控着，不放心，可闵章莹今天一天弄下来，终于安心了，也累了。她拉上窗帘，就不去想那两个小子接下来回去干嘛。
　　闵霈回来的时候，跑的脸上都带起了红晕，诞生所地上三层属于正常作息，地下几层则是属于要有人员随时待命的区域。上层一片漆黑，唯独他们刚刚还在的那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光，闵霈猛地一推门。
　　“林瑜！”
　　林美人正在看什么东西，他手里的是刚刚闵章莹用来忽悠他们的资料，现在冷静下来一看，上面满满的都是漏洞。林瑜看了闵霈一眼，问“送到了？”
　　“送到了，我妈她和你一样怕冷，我一路送回去的。”
　　闵大少凑了过来，站在林瑜身后，两人身高只差三厘米，闵霈把下巴往林瑜肩膀上一磕，“我还以为你要骂死我了呢。”
　　他的眼睛往上瞅，林瑜因为生气，脸颊还是淡淡的红，刚刚两人见面的时候，林瑜好像哭了，眼角似乎还有泪花。闵霈盯着盯着，林瑜突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微微侧身，吻了闵霈嘴角一下。
　　“我算是被你们家两个姓闵的给吃定了。”
　　闵霈是难得见到林瑜主动的，自然是乐意享受这一过程。林美人先是轻轻地吻自己的嘴角，最后用了一点力气，嘴唇麻麻的，痒的闵霈的心都开始颤抖起来了。闵霈张开嘴，开始追逐对方的舌头，可是一直差那么一点。
　　他后退一点，林瑜的眸子里满满都是笑意。
　　闵霈伸手抓住林瑜的头发，刚想把人拉近，他们俩挤在一起，踉踉跄跄，一下子撞到了墙上。闵霈撑住自己，低头看着林瑜那红润的双唇，左手掌按在中央空调上，闵霈眼神游离，林瑜一开始还差异闵霈想干什么。
　　房间的温度一下子调到了最大，下一秒，闵霈的右手按在了电灯开关上。
　　刚刚还灯火通明的房间骤然就暗了下来。
　　月光洒进来，把屋内的一切勾勒上了另外一个颜色，暧昧而又充满了诱惑。
　　林瑜伸手，捏开了闵霈的嘴唇，他的手指在对方唇上来回跳动，这一次闵霈一下子就含住了，一根又一根。闵霈将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解除掉，半跪下去，闵霈抬起头，外面的月光落进来，淡淡的光辉刚好将衣冠楚楚的林瑜那腰线衬得完美无比。
　　“我见到你的那第一天啊，就想着这腰。”
　　闵霈嘴角上扬，林瑜抬起他的下巴，而闵霈的手不老实地从林瑜小腿开始往上游走，手指暧昧的从大腿缝中走过，向上，闵霈的手掌揉了揉林瑜的臀部，最后落在那腰上。林美人居高临下，湿漉漉的手指按在闵霈的嘴角。
　　“想着我这腰干什么？”
　　“玩一玩。”
　　金溪岭疗养院诞生所三楼，一般是晚上十点钟落锁，今天出了一点事，自然是把时间推后了的。保安人员知道今天来了几个大人物在上面讨论事务，于是安排值班的时候，也只是在两头看了看，没有走进瞧一瞧。
　　所以也没有人知道那间办公室今晚上发生了什么的。
　　一件浅色的大衣摊开在地面上，皱成一团，旁边一对滚成一团的鞋子。月光照射下，衣物在房间里洒落，某个地方似乎还有着诡异的反光。
　　“我，我今天被你妈这么一吓，一下子竟然想到了要是有了孩子，我们两个该怎么教。”
　　“你这可是把以后都考虑进去了。”
　　闵霈吻了吻林瑜的腰，惦记了那里那么久，终于得逞了一回，这可是不能随随便便放手的。可今天这林美人就像半融不融的冰一样，当闵霈觉得这人化了，自己即将把这冰给捂化了的时候，又一下子被林瑜那技巧给征服了过去。
　　林瑜不知为何，那欲拒还迎的感觉勾的闵霈都失了神，弄得这技巧像是林瑜天生骨子里就有了似的，他往上爬了爬，含着林瑜的嘴角不放，却又掌控不了局面。
　　林瑜整个人和玉一样，闵霈的手掌根本就舍不得离开，他刚这么想，林美人的手按在闵霈的腰窝处，突然一翻身。
　　“不是想试试我这腰吗？”
　　闵霈躺在下方，上方的林瑜在月光下美得惊人。那人有条不紊地摸到了刚刚落到沙发缝里的眼镜，林瑜将眼镜慢慢带上后推了推镜片，闵霈喉头一动，往下一看，“来吗？”
　　第二天一早，闵霈是被喉咙的干涩疼醒的，看样子一晚上弄得慢性咽炎了，闵霈睁开眼，外面是灰蒙蒙的雾气，玻璃上，温差产生的水雾还残留在那里。闵霈一愣，低头一看，林瑜正埋在他身旁的沙发里睡得正香，闵霈悄悄起身，偷看了林美人的睡容一下，然后伸手去抓地上的手机。
　　哐当一下。
　　闵大少光着屁股掉地上了。
　　沙发太小，自然不是给两个大男人睡的，闵霈揉着腰，按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心里顿时一慌。他连滚带爬冲到门口给门上了锁，走廊里已经传来了人声，沙发那头传出了一阵钝响，林瑜醒了，正在迷迷糊糊找自己的眼镜。
　　闵霈一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抓起地上的衣物就跑了过去。
　　“林瑜啊。”
　　“技术太差的人不要和我说话。”
　　“林瑜啊，起床了，他们要上班了啊。”


第五十一章　
　　林瑜一愣，从沙发撑起身来，他看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雾气，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脑门一阵发疼。林瑜再怎么猜自己会和闵霈疯，也没想过会在人家办公室里疯的。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他回头一看，闵霈正在门口忙活。那家伙想要清理干净昨晚的痕迹，可是又不忘记先穿上衣服。闵大少来回忙活，现在正单脚蹦跶着往身上套裤子呢。
　　林瑜撑着脸，默默地思考了半分钟，闵霈这一脸傻相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打动的。
　　所以说，无论是激情犯罪还是激情恋爱，事后总有一方会特别清醒。
　　后悔是不至于后悔，只是闵霈这家务白痴弄得动静有点大，还没弄到点子上。
　　林瑜不紧不慢地先穿好了上衣，他找到自己的鞋子后看了一眼窗外的雾气，现在可见范围之小，小到至少没有人可以看清三楼发生了什么。于是他推开窗户开始换气，顺便按将制热系统一下子换成了通风。
　　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就降低了不少，颓靡的味道消散了一点。林瑜一边走，一边穿上身上的衣物，甚至还将昨天晚上他们弄到地上的文件收拾了起来。他记起自己应该还有一块手表的，然后在椅背后发现了。
　　那动作叫一个流畅。
　　闵霈呆呆地站在那里看林瑜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突然冒出了一个疑问。
　　“你，你这么熟练不是经常这么做吧。“
　　闵霈这话说的，简直是酸的心里在冒水啊，噗呲噗呲的都快让林瑜产生幻听了。林美人没想到收拾东西而已，闵霈竟然还酸上自己了，他系上腕间的表带，凤眼往这边一扫。
　　“这可是在金溪岭神谕山这边，你先解释一下你上次腿上划个口子前在做什么？”
　　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米晓楠在回来了以后肯定和各方都说清楚了，当初闵霈在山顶上想对他干啥才会有那一场事故。闵大少穿裤子的动作一顿，林瑜盯着他大腿上那道淡淡的伤疤问。
　　“才几个月，忘了疼了？”
　　所以说啊，论酸，恋爱中谁都会酸。问题是要是恋爱中这两人互相都知根知底的话，酸得就有理有据，酸得后期翻船的事故就越大。闵霈这才一句话，林瑜的回击就如此强而有力。
　　闵大少顿时就安静了，他低头穿上裤子，林瑜理好身上的大衣。
　　“你收场吧，我先走了。”
　　说完，林美人拉开办公室的门就走了出去。还没走到转角呢，就遇到了胡志安，老头一脸知道了什么东西一样，笑眯眯地小声问：“闵霈还在后头呢？”
　　林瑜的耳朵尖当场就红了，老人也知道不好多戏弄他们年轻人，于是悄悄塞了张门卡给林瑜：“先去休息一下，洗个澡，我喊人来收场就是的。”
　　饶是是林美人，被这其他人这般知根知底，也是羞耻到了极限。林瑜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握着这张卡的指尖眼见都变红了。
　　可他收起来了以后但还不忘给胡志安道个谢，老人看着林瑜远去的背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去了办公室找另外一个了。
　　林瑜用胡志安的卡直接到疗养院前方的酒店，推开房门后第一时间目光就落在房间的床上。那里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甚至连闵霈的都再准备了一套。
　　看那些服饰颜色的搭配还有布料质地，林瑜不由赞叹了闵章莹的心思一番。闵母的心思果然细腻又缜密，这些东西分明就是提前准备好的。
　　她这是早就将他们两人的性格摸得透透彻彻的啊。
　　奈何闵霈还差一点点。
　　林瑜决定趁闵霈还没回来的这个时间间隙去洗个澡，开了水龙头后，林瑜盯着浴室里的一切，却不由想起了还在诞生所的另外一名姓闵的。闵章莹能够把自己看得这么透彻，闵霈却还差了点，今天早上估计那话对闵霈说得有点狠。
　　谁没有个过去呢？
　　点点水花落下，林瑜闭上眼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还没等林美人再愧疚一点，再心软一点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浴室的房门。
　　“林瑜啊。”
　　这声音里的委屈都快成为实质的了，闵霈那家伙站在磨砂玻璃外，不死心地再敲了敲。
　　“林瑜啊。”
　　“进来吧。”
　　闵霈立马就挤进来了，看他这架势，早就是做好了一起洗的准备。闵大少往前一凑，和只大狗一样帮林瑜揉了起了头发，林瑜知道这家伙是在服软，于是问了一声。
　　“闵霈，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工程师，工程师。”
　　闵霈的手不老实地放在林瑜的肩膀上，看似按摩，实则掐油，林瑜叹了口气：“收拾试验台和现场是实验员最常做的事情，我做了几年实验，一套流程下来自然是比你熟练的。”
　　闵霈的手一顿，知道林瑜这是在给自己今天早上的那句话下台阶，闵大少站在水下，把脑袋搁在林瑜的肩膀上。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一想起你是龙城传说中的十佳好男人，就觉得你做的太好了。”闵霈吸了吸鼻子，“我肯定知道你没那么做过，你之前那么照顾米晓楠，我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你没这么做过，可是你不是做的太好了嘛。”
　　太好了，结果好到闵霈一下子抓住了，与生俱来的那点不安感却又来作怪。
　　他的额头抵在林瑜后背，剩下的话不再讲了。林瑜终于知道闵章莹前面那么多年，想要养好这位闵大少是多么的困难了。他被闵大少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弄得喉头一哽，转身过来拍拍闵大哈士奇的面颊。
　　“我说，你就是没吃早饭低血糖过低才会这么傻不啦叽的。”
　　林美人挤了一大团洗发液在手上，给闵霈揉起毛来。林瑜真是天生操心惯了，又是真被闵霈融化了点，这冰水化合物只差被林瑜他自己捂成了温水。林瑜是真不知要怎么让闵霈摆脱这点不安。
　　“好吧，我知道了，下次不怼你了。吃完饭去看看你妈给我们下的那个套吧，我猜应该是假的。”
　　吃完饭后，他们两人一同去了诞生所地下一层，那里是精子结合的保存场所。果不其然，闵母为他们准备的那个小小的道具放在特定的恒温槽里。闵霈将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纸条。
　　【先戒烟再给我谈孩子，你们两个小鬼。】
　　林瑜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又不知为何有点失望。闵霈呆呆地盯着那张纸条，最后将纸张折叠起来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林瑜盯着他，生怕这情绪纤细的哈士奇又怎么样了。
　　“我没事，”察觉到林瑜的眼光，闵霈抬起头说了一句，却又低下了头，“要是真的把你的精子过期了还保存下来，那就是真犯法了，我一开始就猜我妈他们不会这么做。”
　　说是这么说，可林瑜看到闵霈有点失落的小眼神，却知道这人还是抱有其他期望的。
　　“没有孩子才好。”
　　林瑜这么一开口，闵霈就抬起了头。林瑜继续道：“第一，要是真是在过了最佳活性期整整四个月后才结合成功的精子，胎儿发育不健全的可能性是极大的。第二……”
　　闵霈握着那个小盒子看着自己不说话。
　　“第二，我上次采集的精子时候还在吸烟呢。”
　　这话说出口，林瑜知道自己是真的折在这姓闵的人手上了，说不定这才是闵章莹几步棋中下的最重要的一环。可是他自己已经自愿入了套，就不要再说后悔什么事，林瑜的手指按着冰凉的桌面上，来回摩挲。
　　“你最近吸烟了吗？闵霈？我已经快一个多月没碰过了。”
　　林瑜看了过去，那一刻，听懂了林瑜在说什么的闵霈神情就像慢动作里的画面一样，从失望和伤心，慢慢地，逐渐地变成了惊喜和喜悦。
　　闵霈满脸掩盖不住的惊喜，林瑜眨了眨眼。
　　“那我们去重新采集样本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闵霈一把把他抱住了，闵大少欢天喜地：“你说你想过我们孩子长大了以后会怎么样是真的，我们可以一起养大的，你答应了对不对，对不对？”
　　林瑜勒的气都快断了，他侧过脸，看了闵霈一下。
　　闵霈满眼都是期盼，林瑜在这眼神的鼓舞下，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果说在上海时，闵霈还只是期盼林瑜能和他在一起，而现在，他们这一步，就已经跨到了很远以后。
　　所以说，姜是老的辣，婆婆永远都对付你的招数。可不管闵章莹的招数设计的都多巧妙，都是建立在一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