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炭同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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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分手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那是因为什么呢？”米晓楠重复着这个问题：“你给我个答案吧，那你给我个答案吧，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可以改的，我……”
　　“有些东西是没有答案的。”林瑜伸手去拉米晓楠的箱子：“真的没有，你别赶不上飞机了。”
　　“林瑜！”
　　米晓楠吼了出来，机场大厅外的所有人都盯着这个情绪失控的少年，米晓楠歇斯底里，朝着林瑜吼出了声。
　　“我恨你，我恨你林瑜，你永远都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我恨你！我那个时候很不安你知不知道，什么都是我开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开口要你做的，就连一开始我们在一起也是我主动的。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我只是，我只是……”
　　闵霈猛地抓住米晓楠的胳膊，抱住他不让他不那么激动，男孩又哭又闹，闵霈瞪了林瑜一眼，可是那座冰山还是站在那里。
　　“林瑜！”闵霈警告了林瑜一声，“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你买了结婚戒指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拿出来？我要走了，你拿出来啊，只要你拿出来我就不走了，我知道的，我很害怕啊林瑜。“米晓楠在闵霈怀里挣扎着，终于哭出了声，他哽咽不止，不住地恳求：“你拿出来我就不走了啊，求你了，我知道的，你拿出来啊，拿出来啊，拿出来我就不走了……呜呜呜……”
　　闵霈僵在那里，米晓楠挣脱了他的怀抱，扑上前抓住了林瑜的衣领，林瑜摇了摇头，米晓楠嚎啕大哭：“我很害怕啊，林瑜，你从来不说我的不好，你对我太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在一起也是我开的口，我就只是想任性一下。对不起，我看到戒指好害怕，对不起，我只想你来追我回去。我只想最后任性一次，证明什么东西，可是这一次你没有配合我……“
　　“是我不想爱了。”
　　“五年了，你宠了我整整五年，为什么这一次，我发誓我只就这一次任性了，为什么，我就只任性了最后一次，林瑜！”
　　闵霈站在一旁，像个路人一样看着米晓楠的挣扎和不舍，然而林瑜已经还是那样，冰山永远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体温和眷念而融化。对方只是将林瑜扶好，微微弯下腰，给了米晓楠最后一个拥抱。
　　“不是你的错，晓楠，是我不想爱了，这不是你的错。”
　　米晓楠愣在那里，泪眼流淌在面颊上，火辣辣地疼。林瑜在他耳边的低语仿佛还残留在那。林瑜看着自己，眼神依旧如同原来一般的温柔，对方嘴角突然扯了扯，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戒指的话，你当时说要分手，我想着七天包退，就趁着时间退掉了。”
　　米晓楠呆呆地看着林瑜的这个笑容，那是他没有看到过的表情，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这个男孩花了足足五年的时光，终于在林瑜这里学会了什么。米晓楠点点头，拿袖子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收起了情绪，乖乖地背起了背包，他拿好了行李。闵霈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但是又不好开口，米晓楠低着头一个人整理好一切，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记得转身。
　　“我走了，闵哥。”
　　闵霈点点头，示意他以后有事找自己，他看向身边的林瑜，对方只是看着米晓楠，一言不发。“我恨你，林瑜。”小男孩鼻子抽了抽，后退一步，就在转身的那一刻放下了所有的行李，他猛地扑上来，给了林瑜最后一个拥抱。
　　“我走了，林瑜。”
　　“嗯。”
　　闵霈目送米晓楠消失在机场大厅那一头，男孩低着头离开，不让他们多送一步。闵霈看了一眼，扭过头刚想走，然而就是在那一刻，闵霈突然发现，林瑜还看着机场大厅里，对方的目光如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依旧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过。
　　闵霈低下头笑了笑，他摇摇钥匙：“走吗，林工？”
　　林瑜的目光终于从远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摇摇头婉言拒绝：“我自己有车。”转身就离开了。就那么一下，闵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冰山永远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体温和眷念而融化，但一个人的体温，总会在冰山上留下点什么。
　　“也不是那么冷嘛。”闵霈小声地念叨了一下，也独自退了场。
　　林瑜一个人开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买的新房还在建设中，他依旧住在HD提供的单身宿舍中，现在米晓楠离开了，这个房子里有很多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他本来是想清理一番的，但又觉得无所谓，林瑜一个人坐在单人床边上，一下子又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他等到窗外街灯亮起，最后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晓楠看到了估计又会哭。
　　大红色的锦盒中，放着一对精致的金质对戒，林瑜无声地看了戒指许久，又缓缓地将锦盒合上。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第十二章　
　　五月底，六月初。一场大雨让即将炎热起来的龙城降了温，气温一下子回到了三四月冷得不行的时候。闵霈还没对这边的气候适应好，打开柜子一看，里面放着的就是几件衬衫还有西装，随便拿了一件出门，外面的雨水一倒吹，差点把我们的闵大少冻得蒙过去。
　　闵霈当场就断了出门的心思，一边骂娘一边在房间翻箱倒柜找之前的衣服，他的东西部分由张落来收拾，可是张落才走不久，他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喂？喂张落？”
　　闵霈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那一边竟然是关机的状态。这下好了，闵大少一下子找不到那段时间他带来的行李到哪里去了，南边的气温虽说没低到那么恐怖的范围，但是外面刮风又下雨的，斯斯冰冷的水汽直往脖子里钻，这哪是夏天来了，这分明是冬天重新来了一遍，闵霈对着砸在窗户上的雨点呸了一声，缩手缩脚的，冲到地下车库，立马开车就去了最近的商场。
　　这边商场的导购小姐姐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方的主，闵霈是真的被冻怕了，外面那雨下得就像像刀子一样，他之前一直在沿海地带，温暖的海洋气候区，就算回了北方，也没有感受过南方雨水的魔法伤害。闵霈往厚的贵的挑，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闵少？”
　　身后是个剔着平头的年轻人，眼睛小小的笑得眯成一条缝，整个人说不上很是惊艳，但是干净的让人感到舒服。闵霈想来想去这是谁，对方又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我啊，张孟春啊！”
　　张孟春？闵霈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身影，那个浓妆艳抹的皮衣寂寞少男和现在这阳光男孩一对比，差点让闵霈嘴巴都合不上去。闵大少为表礼貌，掩住嘴型躲到一边暗自差异去了，张孟春看了闵霈手上的那件大衣一眼，伸手就招呼那边的一人过来。
　　“来啊，这件大衣你再试试！”说完张孟春就和闵霈做起了介绍，他指着站在一旁有点拘谨的那位男士，说：“这是赵青，是我朋友，我带他来选几件衣裳。”
　　两人礼貌性地握了握手，闵霈还没等张孟春介绍自己，那家伙哧溜一下又转到了其他地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闵霈只好随口介绍了自己一番，说自己是做加工业的，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果真尴尬到不行。
　　“我，我是说，你是怎么认识张孟春的？”
　　两个男人站在玻璃橱窗下，盯着一套西装。赵青倒是先开口，闵霈轻咳一声：“别人介绍的。”
　　“那，那个时候他，还是穿成那样是吧。”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无言，倒是在张孟春审美水平上夺得了一致。赵青笑出了声，他重新伸出手自我介绍一番：“我现在是名公务员，水利方面的，下个月刚要出国交流，他嫌弃我没有几件好的衣服说是要给我准备准备。”
　　“但愿他审美水平没有回去。”闵霈握了握对方的手，随口打趣了一句，赵青摇了摇头，苦笑道：“他现在的衣服是我挑的。”
　　“你是这个圈子的人？上几次集会没有看到你啊？”
　　赵青听完一愣，下意识反驳：“没有，没有，我三月份的时候才认识他，他那时候蹲在银皓酒店地下车库哭得很惨……”听到对方的解释，闵霈扭头瞧了瞧看了一眼，赵青似乎有点紧张，这个男人手指轻点裤腿，眼神游离但是又继续解释：“我们是朋友，现在是。”
　　闵霈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翻江倒海，龙城果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照对方这说法，就是三月份张孟春大闹帝豪以后发生的事情，这妆画成那样还能勾上一个直男，张孟春还真有点能耐，现在才几月呢。闵霈还在理清这里面的时间线，突然听见赵青问。
　　“你知道张孟春追星吗？”
　　“不知道，我就是认识他。”这哪跟哪呢，闵霈立马否认，赵青有点尴尬，摸着鼻尖继续问：“那，那你知道孟春他组织了一个后援会吗？”
　　闵霈就觉得对方太可爱了，你看这恋爱了以后紧张的，闵大少装作过来人安抚对方：“这不很正常吗，男人就应该大气一点。我认识一姐们，为了她那小鲜肉一年十二个月不回家的，就跟着飞机跑……”
　　“林瑜。”赵青突然提到这个名字。
　　“泡……”闵霈的话卡在喉咙里，话都变了音，他啊啊了两下，又闭上了嘴，闵霈反问了一句：“林瑜？”
　　“我不知道，我查了一下有没有这个明星，确实是有，可是……”赵青舔了舔嘴唇有点紧张：“我知道这样问不好，可是我是负责……有一点职业敏感在里面，你知道林瑜是谁吗？”
　　你要闵霈说林瑜是谁？
　　林瑜是谁，林瑜他就一工程师，一冰坨坨，一没眼色的混账，一刚甩相爱五年的男朋友的渣男，一看着人在机场哭成那样都不劝一劝的狗屁玩意。后援会，后援会是给谁的，就那外表光鲜心黑的像什么一样的玩意……我……
　　我……
　　我他妈……
　　闵霈慢慢地眯起了眼，盯得赵青一个激灵，闵大少大步来到来到商场的中心花园的上方，撑着栏杆看着下方的风景。
　　敌方实力太强，连后援会都有了。
　　不对，闵霈揉了揉眉间，当务之急，不是探讨敌人有多强大，应该是利用一切有利条件瓦解敌人武装。后院失火啊，林瑜，后院失火。闵霈慢慢扭过头，赵青拘束而又紧张，他盯着对方的姿态当即就来了精神，闵霈一反常态，过去就搂着赵青的脖子，塞过去一张名片。
　　“兄弟，我和你说实话，那个林瑜才刚刚失恋，喜欢的还真的就是你家张孟春那样的。对，就是现在这样，干干净净的阳光男孩。“
　　赵青张口欲言，闵霈马上继续道：“别，被让他又穿回原来的样子去了。我只是和你说一声，你都知道了，照张孟春这热乎劲，他这往失恋的林瑜面前一凑，嘘寒问暖的，现在天气又冷，你看……“
　　闵霈做了一个夸装的‘bong’的手势，赵青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拿着那张名片不知道说什么，看说的差不多了，张孟春也要出来了，闵霈走的时候还不忘给他一刀。
　　“不过你看你和孟春也是好朋友，林瑜确实也是我们圈子里一大名人，热手的很。你要不再把他好好鼓捣一下，把他阳光的那一面多展露一下，等下个月你出差回来，说不定一切都成了。”
　　出了商场，那雨水一吹，闵霈一下子就不感到冷了，他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力量，回到房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包名章那些家伙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包啊，不不不，我不来找新伴的呢，有件事拜托你……你知道张孟春吧，他身边那个家伙……对对对！我朋友！牵线搭桥啦……叫你做好事啦！”
　　闵霈一套指令下去，包名章连连说好，刚安排好那头，包名章却不知道为什么多问了一句闵大少的个人私生活。
　　“这样吧，你们听我说，米晓楠走了，那我在龙城这边也不想找新的了。”
　　对闵大少来说，一切也都结束了，自打米晓楠走，他也没有和之前周懿那行人继续见面的借口。闵家万晨在龙城这个工厂也不是只有AY和HD两个合作企业，也不是只有一两个项目工程需要跟进，龙城这边人多事杂，闵霈借机直接和包名章那些人说清楚，米晓楠走了以后自己就对找小情人没了心情。
　　“对了，这事，你们聚会这事千完别喊林瑜。”
　　“我知道，我知道，林瑜一般也不会来。”包名章打包票，闵霈不放心的追了一句：“事情没成之前，就算事情成了，也不能给林瑜打电话。还有，事情没成，你也别再想联系我了！”
　　果真，包名章他们还真的就不再打电话过来了，闵霈借此理由，一头扎进了龙城这边的项目工程中，再也没有和那群人见面的机会。张落离开的时间又巧，没了人搭桥牵线的，他倒是一个人单身了大半个月。
　　这段时间，闵大少倒是真的做了不少的事，他亲自下车间，下工地，还不是那种领着客人参观一圈就走的趋势。他实打实地在工地上守了几天，别人问他是来干什么的，闵霈只说自己是实习生，还不确定去哪个岗位。明眼人看他的鞋子就猜出来了大半，那么漂亮的皮鞋，但其实倒是也是和他说一些什么东西，只是都是些皮毛。闵大少于是假装着失恋的借口，和施工工地上的那些年轻的工程师扯近了不少关系，那天他守在工棚里，听见一个工程师在那里打电话，求爷爷告奶奶的，不由好奇了一声。
　　“怎么，合着这AY的人我们还要求着他们来？这东西出了问题他们不自己来负责，还要我们自己开口去求？”
　　“AY大牌着呢，光专利钱就赚饱了，谁愿意来做这种小本生意。”老工程师叹了口气，“来来来，按照上次的办法，换水，把成本提高一点算了。”
　　“换什么水。”闵霈好奇地问。
　　“纯净水，就你现在喝的。”老工程师急着赶工期，随口回答了一句，闵霈举着矿泉水默默饮了一口，小声地嘀咕了一下：“这么神，谁说的？”
　　“HD的林瑜啊。”
　　“林瑜？”


第十三章　
　　龙城的六月，天气已经变得灼热，车间里的温度不断升高，才月初就已经全面开启了空调。看到外面的太阳，是个人都不想外出，但是林瑜刚回办公室不久，一则外出调试设备的调令就下来了。
　　林瑜参加工作了几年，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合作项目不下上十个，而HD与万晨这边的合作项目，这套流程走下来倒是他第一次见。也不是林瑜心里不解，就是张平舆，也对现在的这套合作流程有点犯嘀咕。
　　“这，这工件都还没进场呢，就要我们派技术员过去了？”他年纪还是有点大了，举着眼镜看了半晌，抬头问负责对接的销售总经理：“他们要我们的技术员干什么？”
　　“不是现在还没试工件嘛，刘总那边想先引进一点我们的老产品试一试配套性，到了后面，试的好，才有理由引进新产品。”负责销售的马经理朝张平舆眨眨眼：“还有，这本就是上次说好的事。”
　　张平舆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他掏出笔低头在文件上签字，刚写了一句，突然抬起头嘿嘿地笑出了声：“说到底我们还是没看错眼，闵大少还是闵家心尖尖上的人物啊，我还第一次看到这么稳妥的生意。”
　　张平舆合上文件，马黄练赶忙接过去：“那是，要我们家有那么大的家业还只有一个娃，我会护得比他们还要死。”他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点点头就出了办公室的门，当即就掏出手机和那一头安排起来了前往闵家工厂人员调动的情况。张平舆坐在办公室里，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他听见马黄练的电话，突然意识到什么，当即就把人喊了回来。
　　“等等，小马啊，你给我看看驻外工程师的名单。”
　　“哪叫驻外，就一个工业区，当天就回得来，驻外就成本太高了。”马黄练一边解释一边将文件重新递过去，张平舆多看了几眼，问：“你没安排小林啊？”
　　“哪个小林，哦，”马黄连当即就懵了一下，他好奇地问：“那个林瑜？安排了，不过不是以后的事吗？”
　　“对啊，”张平舆将那份文件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前期怎么没有林瑜呢，现在新技术就掌握在他一个人手上，他以后也是要去万晨施工现场的，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趁着现在三车间订单少，就先派他过去吧。”
　　就这样，林瑜被一纸召唤到了万晨的施工现场，而负责的还不是自己熟悉的那条线上的机械，上面的安排没有办法，林瑜拎着工具箱一早就去了万晨那边。南方的六月初，夏天这个季节就已经卖力工作到让人敬佩不已了。工地上的阳光大，厂房和车间有没有可以乘凉的地方，林瑜本来还可以直接穿夏装的，可是这是施工地点，必须全服武装，还没到中午，汗就已经湿透了背，他四下看了看，刚好万晨有个小技术员指点了他一句。
　　“林工吧，那边的临时工棚可以去休息一下，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派人来喊你。”
　　林瑜摘了安全帽，上了二楼，他一边解开颈部扣得死死地最后一粒扣子，一边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很安静，空调正在无声地运转着，昏暗的光线加上冰凉的空气，一下子让林瑜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他坐在屋子正中间的长凳上，刚想松一口气，身后突然蹭出来一个黑影。
　　饶是林瑜也被吓得不轻，他反手就抄起了安全帽，刚想转过身，另一只手就被人捉住了。
　　“林工，中午好啊。”
　　闵霈站在他身后，半个多月不见，明显的黑了。对方带着一顶黄灿灿的安全帽，下半身穿着一条不知道哪里的工作服，上半身的外套缠在腰间，随意的打了一个结，直接露出了白背心以及精壮的肌肉。
　　林瑜看了他那身打扮一眼，不动声色地抽了抽手，不料一下还没挣脱出来。看到林瑜眉毛微动，就知道对方刚刚吃了一惊，闵霈心里暗爽了一下，自打上次知道林瑜能一个人扛着自己下山以后，闵霈就再也没有小看过林瑜这书生一样的薄身板一下，他手掌用力。
　　“林工，怎么样。我还是挺有料的吧。”
　　闵霈微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林瑜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安全帽，抬起另一只手往闵霈胳膊上一按，闵大少还没弄清什么回事呢，下一秒就疼得松开了手。闵大少捂着胳膊疼得直跳脚，不由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却听见林瑜冷冷地问：“万晨是要破产了吗，派你来工地上？做什么，苦力？”
　　说到这，闵霈到是来趣了，他打起精神，往林瑜身前一凑：“那是，你猜我来干什么。”
　　林瑜目光一转，落到了闵霈那糟蹋得不像样的手工皮鞋上，又看他那邀宠的语气，心里明白了大半。一想到闵霈只比自己差一岁，林瑜暗自叹了一口气，当下决定起身离开。
　　“你一个大少爷，来到工地上也不会有人和你说什么的。”
　　闵霈呆在那里，瞠目结舌了半晌，他突然上前，猛地抓住了林瑜的胳膊：“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想……”
　　林瑜转过身，琉璃色的眸子里冷的像什么都没有一样，一片无暇的冰。闵霈盯着那双眼睛，接下来的话在喉头转了好几个圈，最后直接变成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到工地上来打探军情的……”
　　这个谎言破绽百出，然而林瑜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林瑜转身要走，抽出胳膊的下一秒，闵霈又抓了上去。就算是林瑜也脾气上来了，林瑜胳膊用力，眉头紧皱，抬起头只听见闵霈问：“既然是你来了，那就告诉我那水是怎么回事。”
　　“什么水？”林瑜不解。
　　“饮用水，不，矿泉水。”闵霈抓着林瑜不让他走：“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水，林工，可是你说要把工地上的水换成饮用水的。既然来了，就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林瑜没想到闵霈竟然还记得这件事，他细细一想，今天在现场监督施工的时候确实看见了几台AY的设备。这同一个工地存在不同厂家的机械设备是常见的事，但是真的撞见了对方的技术员就不好了，特别是自己还针对方的产品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听闵霈的意思，万晨不但相信了这个说法，还直接还采用在AY的设备上。林瑜表情不变，但是语气加快。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水。”
　　闵霈听林瑜这么一说，急了。他松开手，伸出用手臂直接将林瑜禁锢他和门板之间：“说真的，林瑜，又没让你说什么。你就说说为什么用这水，今我就放你走了。”
　　林瑜也是堂堂总攻一枚，这点小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他站直了身子，个头竟和一米八几的闵大少能够平齐，林瑜表情不变，微微凑上前一点，一股淡淡的香烟味在闵大少鼻尖萦绕了片刻，又骤然消逝。林瑜和闵霈对视了片刻，轻轻吐出来一个词。
　　“商业机密。”
　　闵霈一只手撑着门板，身子有点倾，林瑜又和他身高差不多，四目一对，这样看下来，反倒是林瑜身高高那一点。然而就是那么一点点，林瑜瞬间就占了上风。这个冰山美男子借着微弱的高低差，以睥睨一切的目光上下扫视了闵大少一下，林瑜微微上前，闵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