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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死那个穿越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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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堂课弥漫着难以忽视的怪异。
  夏云珠很想专注抄笔记,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瞄向旁边的人。
  修长的手,玉一样温润,握笔时骨节凸起,根根分明;字也是极具韵味的行楷,连笔潇洒却不显凌乱,在无纸化的今天,很少有人能静下心来练出一手好字。
  她盯着他的字出神,全然不知对方已经察觉。
  景越停下笔,低眉问:“怎么…?”
  平淡的三个字,听不出多少情绪,到了旁人耳里,又是另一番体味。
  作为全国知名学府,又是时下热门的专业,要在金融系里脱颖而出不算易事,景越能常年保持第一,靠的不仅仅是父母给的高智商,还有良好的学习态度。
  从进校到现在,他没有一堂课开过小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上课时间绝对不能去打扰他。
  然而此时此刻,他破天荒的停笔,仅仅只是因为夏云珠一个眼神。
  教室里暗潮涌动,夏云珠这个当事人全然未觉,目光被景越捕捉到,她脑后略冒虚汗,尴尬地摇头称说没事。
  景越见她握着笔,表情心不在焉,便又问了一句:“是不是抄漏板书?还是哪里听不懂?”
  旷课一个月,落下四次课,新书都是今天刚从杨露那里拿到,连预习的时间都没有,很多地方当然听不明白。
  但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夏云珠不好说小话影响课堂纪律,便再次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听讲。
  况且,让她失神的,也并非这个原因。
  夏云珠继续抄笔记,景越也转回黑板,手里的笔再次动起来,抬眉低眉间,落下一句:“先作笔记,不懂的地方我下课给你讲。”
  教室里很安静,除了老师枯燥的讲解外,只有笔尖游走的唰唰声。因而,景越和夏云珠的对话就被周围人一字不漏听进耳里。
  八卦心在秋季也抑制不住地躁动。
  熬到下课,议论便肆无忌惮冒出来。内容无非两件事,景越买饮料给夏云珠、景越主动和夏云珠同桌。
  习惯备受瞩目的景越神色如常,夏云珠却如坐针毡,最后一节课铃声一响,便收拾东西一刻不停地离开。
  被一路拉扯到教学楼外的杨露不住哀嚎:“诶诶诶,我书包还没拉好呢!你急什么?抢食堂也不带这样啊。”
  “我肚子饿了。”这话半真半假,昨日出嫁只让吃颗橘子果腹,今早匆忙赶来学校,也顾不上吃早饭,如今到了正午,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那头景越还在教室整理书本,唐宇因为刚才的大戏瞌睡全无,越到前排双手撑桌,难掩兴奋地八卦:“哥们儿,你今天很高调嘛。”
  景越没理,拉好书包甩到后背上,面无表情朝门外走。
  唐宇却像癞皮狗似的追上,手搭在他肩头,咬着那么点儿蛛丝马迹不肯放:“我听说你今早买饮料给夏云珠?”
  回答的声音很冷淡,没否认,只反问:“怎么?”
  “怎么?”唐宇笑起来,“各大院系的系花热情如火你连个眼神都不肯给,冷冰冰像个阳。痿,现在终于开始骚了?”
  “说话注意点。”不满他粗俗的措辞,景越停下来,偏头呵斥。
  唐宇依然嬉皮笑脸,追问道:“是不是夏云珠别出心裁的旷课成功引起了你的注意?别说,她这招用得还真高明,居然把我们的高岭之花逼得到处找人,你该不会找着找着动心了吧?”
  唐景两家住在同一小区,正巧孩子同岁,从幼时玩到现在,一个惹是生非的混小子,一个事事完美的优等生,然而唐宇并不羡慕景越,要他过这种自律得像机器人的生活,还不如趁早抹脖子自尽。
  明明生了一副招人的皮囊,又有学霸富二代的光环,什么妹子拿不下?偏偏他不为所动,简直浪费。
  如今见他因为夏云珠变得反常,唐宇自然兴奋。
  虽觉得寡淡了点,但他细细瞧过,身段尚可,面容姣好,双眸清亮得一看便知未尝禁。果,娇柔模样拿来给他哥们儿开。苞也算不错。
  然而,面对刨根掘底的追问,景越显得十分不耐烦,索性戴上耳机,将噪音阻隔在外。
  如果不是两家父母交好,二人从小玩到大,他真不会和唐宇这种浪荡纨绔走到一处。
  耳麦里的女声沙哑地低唱,开到极高音量也盖不过唐宇刚才说的话。
  ——“你该不会找着找着动心了吧?”
  他拧眉切换首狂烈摇滚。
  动心?
  怎么可能。
  ……
  从食堂出来将近1点,正午阳光微微发热。
  路边枯树下站着个高挑女生,手机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她眉直皱。
  之所以会在人来人往中注意到她,是因为她堆在脚边的两包衣服斜倒了出来。黑白相间,像是侍应服。
  夏云珠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身边同行的杨露却松开胳膊迎了过去。
  认识的人?
  隔着两米远,杨露就扯嗓子叫唤:“何佳!干什么呢!一脸凶相,谁惹你了?”
  高挑女生闻声偏头,见是熟人,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捋了捋滑到唇边的头发,张口抱怨道:“别提了!给一学妹介绍侍应生的兼职,结果她临时推了,现在让我上哪儿拉个人给领班?”
  杨露表示有心无力。
  夏云珠走近,犹豫了几秒,试着问:“……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替她吧。”
  高挑女生眼睛一亮,宛若在看救世主,两三步上前拉过她的手,失声问:“真的?!”
  夏云珠点头:“如果方便的话……”
  这几个月没有兼职,今早交了重修费又办了手机,支付宝的余额立刻缩水。本想等过两天安定下来再找兼职,现在杨露的朋友恰好缺人,便顺势应下。
  高挑女生连连道:“方便方便方便!两点到八点,中间有一小时休息时间,包饭,日结300,是个酒会,上上菜,补补酒水什么的,有我带着,新手也没关系。”
  杨露不太放心,看着夏云珠:“你今天刚回来立马就去兼职,没事儿吧?”
  高挑女生不乐意,挽着夏云珠的手一副不肯放人的架势:“去去去,我带着,能有什么事儿?再说只是个酒会,又不是风月场。”她用胳膊碰夏云珠,挤眉弄眼,“对吧?妹子。”
  衣襟见肘又无人接济,这300块对夏云珠而言无疑解燃眉之急,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前往蓝天国际酒店的路上,高挑女生做了自我介绍:舞蹈系、杨露老乡。
  “我手里不少兼职,有需要的话介绍给你。”
  夏云珠谢过,随她一道步入酒店。
  酒会6点举行,需要提前准备会场和酒水菜式。领班分批带人前往不同大厅,夏云珠随一字列队越过中庭湖的欧式石桥,步入五号凡尔赛宴会厅。
  仿法式宫廷的装潢,气派又不失典雅,5点40之后,衣着得体的男女陆续入场,灯光璀璨,觥筹交错。
  夏云珠只兼职过家教,第一次做侍应生不免紧张,怕出错,只跟着何佳埋头补充酒水。
  忙过了酒会高。潮,就变得清闲许多,何佳照顾她是新手,打发她去角落整理酒杯。
  落地窗旁的区域,客人鲜至,夏云珠放松紧绷的神经安静干活,大提琴的低吟中,夹杂着一男一女激动的交谈——
  “这是我的梦想!我耗费了十几年时间的研究,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玉美!你的研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什么穿越时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个无底洞,砸再多钱也不会有结果!”
  “已经有研究证明,穿越真实存在过,你们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根本不会明白,这项研究成功后对全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
  “是,我满身铜臭,我是不懂你们那些什么穿越,什么全人类,我只知道目前景氏资金困难,没有办法给你的研究室投更多的钱。玉美,你是我的妻子,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能不能多为家庭考虑考虑?”
  夏云珠头也没回,整理好东西马上离开,别人的家务事她无意偷听。虽然还是不小心入耳了一些信息。
  景氏?
  夏云珠摇摇头,刚才那两位,总不会凑巧是景越的父母。


第7章 
  酒会到九点结束,夏云珠换好衣服从酒店出来,天已彻底黑下。
  名车往来,灯火满目。
  她拖着疲惫身体朝地铁口走,唇角翘起浅浅弧度,支付宝里多了300元,几小时的忙碌也算值得。
  近十点的地铁,多是加班夜归的上班族。
  玻璃窗映照出张张疲惫脸孔,衬得车厢气氛略显压抑。
  夏云珠歪着头小睡,经过购物城站时,被一阵笑声吵醒。她掀起发沉的眼,寻声瞅去。
  上来一对年轻夫妇,丈夫臂弯坐着三四岁的小女孩,不知他说了些什么,逗得怀里女儿咯咯直乐,一旁妻子见状也露出满足笑容。
  画面温馨,于她而言却太过刺目,夏云珠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或许在很小的时候,她也曾有过这样快乐的童年,但有关父母的记忆,更多却是模糊和冰冷。
  甚至,锥心刺骨。
  同床共枕的夫妻,因为抚养费的问题吵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她站在一旁角落,仿佛爱情凋谢后难看的枯叶——双方都迫切想要把她赶紧扔掉。
  从那时起,等待她的便是十几年漫长的寄人篱下,母亲虽然提供国内的老宅给她暂住,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收回。
  因而,偌大的城,无她一处栖身之所。
  她偏头,额抵着玻璃窗。
  隧道里不时滑过广告牌,苍白灯光一遍遍掠过。
  不由闭了闭眼,什么时候能有累了便可停靠的避风港?
  ——那她一定会,无比珍惜。
  ……
  10点正当夜生活拉开帷幕。然,四十多年前的居民楼却早已陷入沉睡。街边点着两三盏破旧路灯的,萧索似垂暮老者。
  这里多住着退休老年人,倘若天尚亮,会看到老式自行车游鱼般穿行而过,单元楼门口围坐下象棋的老大爷,菜贩挤在路边中气十足地吆喝,热闹得聒噪。
  许久未曾这样走过夜路,夏云珠脚步飞快,灯光拉长影子,空无一人的道央,几分阴森悄然流露。
  无尽岑寂中,墨蓝天幕下,一道暗影无声划过,冰冷剑光微闪,似抖开片片寒霜。
  夏云珠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眼底似掠过飘零幡旗,杀气狂风骤雨般扑面而来,一阵濒死的恐惧瞬间扼住她的喉咙。
  凄淡圆月,绯衣似火。
  那人伴着隐约玉响从天而降。
  未扎未束的墨发散开两侧,锋锐轮廓若隐若现。利剑一样的眉斜飞入鬓,凛冽凤眼似凝着风霜,结出的冰直刺她五脏六肺。
  这是……!!!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间,她来不及反应,只觉颈间一阵冰凉,寒颤间,对方已落地在面前。
  字字如霜:“夏云珠,你以为逃得掉?”
  千年的距离,在两人之间汹涌流淌。
  薄风遥手举长剑,架在夏云珠纤细脖颈处。风自街头袭来,衣袂卷如火舌,蔓向她时缠绵又决裂。
  月光倒映他眼底,照亮深处的一丝挣扎。
  他平生最恨背叛,但凡离心之人,都已成他刀下亡魂。握剑的手紧得骨节发白,只需偏下一寸,便可取她性命。
  然而,他却在此刻,失了那份杀伐果决。
  他别过眼,恍惚中似乎听见风起叶响,带着她的身影从记忆深处拂来……
  ……
  初秋清晨已凝薄雾,临湖搭建的武场是薄风遥练剑之地。
  一套剑法毕,发现鹰川竟少见的不在,他擦拭着剑身,问一旁护卫:“鹰川在何处?”
  “回宫主,鹰护卫有事去了后花园,属下见他神色紧张,许是急事。”
  “后花园?急事?”他蹙眉,很难将两者相联系。
  鹰川在夜安宫的地位紧在他之下,又是个稳重性子,如今难得反常,恐是出了什么事。于是来不及换下练剑劲装,径直赶往后花园。
  初秋残存盛夏的暑热,拂面而来的风舒适宜人。
  绰绰绿影间,高马尾的男子如雪松般笔直而立,手里打开的锦盒里,素雅玉簪安静躺在黑色绒布上,精雕细琢,剔透无暇。
  发簪,有求娶为正室之意,越是昂贵越显诚意,此等做工,怕是出自京州贵女追捧的琉璃阁,发簪用料上乘,价格不菲。
  薄风遥不由一怔。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鹰川。
  刀削侧颜柔和了平日的冷峻,寒夜似的星目破开浓浓暖意,眸低垂,眼角泪痣随赧然笑意微微上扬。
  鹰川武功与他旗鼓相当,按理说有人接近,不可能察觉不到。但此时,那双眼只剩面前的姑娘,专注又炙热。
  林间起了风,身上薄汗微微发凉,鹰川的声音也被吹到发颤。
  “夏姑娘喜素,我便擅作主张挑了这枚玉簪。”
  “真好看!送给我的吗?”
  鹰川颔首:“姑娘也知道,在下自幼孤苦无依,投身江湖漂泊至今,一直渴望能有一个家……”
  他顿了顿,脸上赧然更甚,语气随之越发认真,“若是姑娘愿意,鹰川愿以性命起誓,定用这双手护你一世周全……”
  话未说完,被对方一脸诧异地打断:“等等,鹰护卫您…您这是在…求婚?哦不、求娶?”
  那姑娘梳着双丫髻,眼似秋水,明澈动人,使得一身素净婢女服都显出别样颜色。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夏云珠。
  派鹰川暗中保护她并汇报动向,没想,鹰川竟对这丫头渐生情愫。
  他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暗地里,如毒蛇般缓慢爬过心脏,又冷又躁。
  他敛着眸,目光深处,鹰川重重点了头。
  那一刻,他箭袖下的手隐忍握紧,像是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即将被他人夺去,本能地倾身上前,企图打断这幕郎情妾意。
  就在这时,夏云珠从震惊中回过神,为难地拒绝道:“抱歉啊鹰护卫,我、我年纪还小,没考虑过嫁人……”
  鹰川微愣,却没放弃,耐着性子告诉她:“夏姑娘,年满十八属晚嫁。”
  蹩脚的托词被拆穿,夏云珠尴尬地闭了嘴,垂着脑袋似乎在斟酌说辞。
  在这片漫长的沉默中,薄风遥轻轻止了动作。
  鹰川容貌俊朗,又是夜安宫半个主子,盼嫁的姑娘数不计数,这丫头倒好,竟找借口拒绝了。
  心里的褶皱平展许多,他停在原地静观后续。
  这回,夏云珠终于给出了真正的理由,她看了鹰川一眼,又很快错开目光,不知是心虚还是害羞。
  “鹰护卫,你我也认识一段时间了,你是个好人!在我初来乍到的时候借我银两饱腹,还介绍夜安宫的活计给我,对此我很感激。正因如此,我才更加不能接受你的心意。因为…因为,我已经心有所属!”
  鹰川有片刻失神,似乎不愿意相信她的说辞,眉拧紧,追问是谁。
  薄风遥眼底也流露出诧色,火光电石间,脑中已列出可能的名单。
  青玄派的萧公子玉树临风、朱雀堂的柳医仙丰神俊逸、她常去的百味楼的掌柜也颇受姑娘们青睐。
  他暗暗猜测着,接下来,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前一秒还羞涩扭捏的姑娘,忽然抬起头,大方说道:“实不相瞒,我、我对宫主一见钟情!当初集市还有别的轻松活计,但我选择来夜安宫,其实是为了能有机会见到宫主。我知道,我身份卑微,给宫主提鞋都不配,所以一直把这份思慕埋藏心底,等宫主娶了亲,我就拿着攒下的银子去寺庙里,从此常伴青灯,不问尘世。”
  一句话,震惊在场两人。
  薄风遥心底异样的感觉在一瞬间强烈到顶峰,使得浑身知觉统统剥离,只剩耳畔一遍遍回响她方才的倾诉。
  “我、我对宫主一见钟情!”
  “我选择来夜安宫,其实是为了能有机会看到宫主。”
  “我一直把这份思慕埋藏心底……”
  待他回过神来,手已松开,紧握的长剑重重落地。
  悠悠风声中,淡樱裙衫的姑娘诧异地望来,那片流光溢彩的眼波,清晰倒映出他愕然的脸孔……


第8章 
  不过出门一天,再回来,家里已是面部全非。
  并不宽敞的客厅一地狼藉,电视机被生生劈成两半,残渣和壁柜上的花瓶混杂在淌水的地板上,顺势望去,能看到水还在源源不断从浴室漫向客厅。
  哗哗水声难以忽视,担心水管爆裂,积水渗到楼下,夏云珠顾不得身后紧随而来的人,拔腿朝浴室跑。
  薄风遥凤目轻抬,并不阻拦,他站在一地狼藉中,回想起初来乍到时的狼狈。
  陌生的装潢、潜伏在各个角落里,会喷水、会说话、会亮的机关,黑箱子里冷不丁冒出来一颗人头,惊得他立刻拔剑将邪物劈成两半。
  狭窄小屋没有夏云珠的身影,推门时发现坚如磐石,牢不可破,原打算用内力轰开,担心门背后藏有迷阵暗器,转而来到阳台。
  在这里,他看到更加不可思议的景象。
  远处塔形建筑高耸入云,倒映在湖面,更显壮阔,周围密密麻麻都是拔地而起的高楼,是他从未幻想过的盛景。
  他眯起眼,望着高塔顶端,暗自揣测,企图从那里俯瞰这座城的全貌。
  想跃身过去看看,踩上阳台看到满大街的青楼女子后,立刻厌恶地退了回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女子衣着暴。露、男子削发为僧,男女老少放浪形骸,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搂抱拉扯,简直不知廉耻!
  更奇怪的是,那些穿梭在人群中的怪物——
  分不清眼耳口鼻,只瞧见轱辘状的足爪在地上飞速翻滚,两足怪物驮着人,四足怪物狂奔在道央,霸道又迅猛。
  握剑的手无声收紧,他退回客厅,心道,夏云珠所在的朝代大概是乱世中的乱世……
  ……
  拧干最后一滴水,夏云珠如释重负地松气。
  万幸只是花洒没关,压下水龙头后,积水很快便处理完毕。
  走出浴室,客厅漆黑一片。
  沙发上端坐着一道身影,锐利眼眸不时掠过窗外的光,像潜伏丛林中捕食的猎豹。
  放松的肩膀再次绷紧,她没忘记,刚才剑架在脖子上濒死的恐惧。
  眼前的黑暗更加窒息,她摸索着开了灯,暖橘色洒满的刹那,不发一语的人抬起下巴朝她看来。
  一室死寂,谁都没有说话。
  像是害怕打破眼前短暂的平和。
  良久的沉默,最后由他终结。
  咄咄逼人的三个字:“为什么?”
  这话问她,也问自己。
  盛怒之下冒着未知风险追来,为的不过亲手了结这份背叛,等待一日晨昏,终于再见到她,却在最后关头止了动作。
  铁石心肠十几载,竟为眼前这个女人破了例。他倒要听听,她如何解释。
  夏云珠站在原地,四肢早已没了知觉。
  虽然不知道薄风遥出于什么原因,刚才留她一命,但直觉告诉她,如果这次答得不好,他恐怕不会再手下留情。
  深吸一口气,她让自己镇定下来,情真意切道:“我并非诚心想伤宫主!”
  薄风遥冷哼,显然不信她苍白的说辞。
  夏云珠心神一凛,继续道:“宫主武功盖世,而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您的对手,即便拼上性命也不过以卵击石。”
  然而,就是这样弱小的存在,却轻而易举在他脑后留下了伤,薄风遥心里明白,昨晚根本没对她设防,若她拿匕首剜他的心,他也不一定能躲开。
  望向他的眼渐渐蒙上水光,让人稍不留神就动了恻隐之心,他咬牙别开脸,提醒自己别再轻易上当。
  “继续。”他讽道,“我看你怎么诡辩!”
  不想被他误以为是靠眼泪博取同情,夏云珠垂下眼睛,盖住泛滥水光,声音却藏不住那份哽咽:“我真的没想杀您……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只是想回到,她生活了19年的地方……
  穿越这种事在现代被当成天方夜谭,在封建迷信的古代更被视为洪水猛兽,她在京州找不到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人,不敢冒险透露自己的秘密来寻求帮助。
  所以,回现代的事,全靠她一人谋划。
  她本想着有朝一日摸进东院偷玉,结果阴差阳错成了宫主夫人,事情脱离原本的计划,即将失。身的惊惶,在她瞧见玄玉的那刻找到了出路,于是冲动之下砸了他的头。
  其实下手的瞬间她便后悔,担心薄风遥被失手打死,更惧怕他恼羞成怒杀了她。
  好在有惊无险回了现代,以为就此画上句号,谁曾想,她前脚刚到,他后脚就追了过来!
  明明玄玉就在她手里,按理说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匪夷所思的局面使她对薄风遥畏惧更甚。
  她又害怕又委屈,声音渐渐带了哭腔:
  “我真的只是想回家而已……先前宫主问我是哪里人,我谎称从东边小村落来京州寻远亲,如今既然您也跟来了,我就不再隐瞒。”
  “如您所见,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朝代的人。这里,是距离朝凤千年后的21世纪!是我生活19年的故乡,是我…做梦都想回来的地方!”
  沙发上的人再次将视线落在她脸上。
  娇柔面容,眼泪摇摇欲坠,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薄风遥恍惚中又想起两人初见的夜晚,他高高倚坐枝头,看对岸火树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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