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解药_巫哲-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往被子上喷,闻着好睡觉。”程恪说。
“遮味儿吗?”江予夺问。
“你干过这事儿?”程恪皱着眉。
“没有,”江予夺说,“我被子没事儿就抱出去晒晒,香喷喷的,我估计你不会晒被子……”
“那你他妈!闻闻!”程恪抓过被子按着他的脑袋就往被子上捂,“有味儿没有!”
江予夺没说话,在被他按到被子上之后,身体保持了两秒钟的凝固。
“一样香喷……”程恪松开了手,但话还没有说话,江予夺突然猛地直起身,胳膊往后一捞。
程恪还没有收回来的手被他一把抓住,接着一拧一掀,没等程恪反应过来,就觉得肩膀上一阵酸痛。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江予夺掀翻在地。
“你干什么!”他吼了一声。
江予夺没有说话,只是边喘边低下了头看着他。
程恪看到了他有些发红的眼睛,顿时感觉心里有点儿毛毛的,赶紧又喊了一声:“老三!”
江予夺顿了顿,看上去像是刚发现他倒地了似的,冲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很慢地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先别动,”江予夺抓着他胳膊没放,“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程恪看着他,“我屁股先着地的。”
“……哦,”江予夺松了手,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
“嗯。”程恪搓了搓胳膊肘,刚撑了一下地,撞得有点儿疼。
“对不起啊。”江予夺说。
“没事儿。”程恪不知道他这种过激的条件反射是为什么,但很多人都有不能戳的那个点,他刚才的动作也有点儿过头。
“没味儿。”江予夺说。
“什么?”程恪愣了愣。
“被子是香的,没臭味儿。”江予夺说。
“废话,”程恪看着他,“我前天刚晒过,铺阳台上晒的。”
“地上吗?”江予夺问。
“啊。”程恪应着。
“你拿两张椅子放着,被子架在上头,这样晒得透,还干净。”江予夺说。
“啊。”程恪又应了一声。
进行完这些神奇的对话之后,江予夺清了清嗓子,站回了床边,把被扯乱的被子重新铺平:“现在你看啊,从开口对面的那一头开始,连着被罩一块儿往里卷。”
“哦,”程恪赶紧过去,跟他一块儿开始卷被子,“这么卷的意义何在啊?”
江予夺没说话,卷到头之后才开了口:“现在把卷好的这两头,从开口这里掏出来。”
程恪学着他的样子,从开口那儿把手伸进去,抓着卷好的被子头从里面掏了出来,看到被罩突然开始正面冲外的一瞬间,他立马明白了:“我操,然后就这么再一路把被子翻出来就套上了是吧!”
“没错,”江予夺点点头,“挺聪明。”
被子一路翻出来,最后平整地铺在了床上,程恪拎起被角抖了抖,成就感油然而生:“我从来不知道被子还能这么套。”
“我看视频学的,”江予夺说,“上月刚学会。”
程恪笑了笑。
“你那个……撕了的……”江予夺犹豫着,“我拿回去帮你缝一下吧。”
“不用,”程恪说,“这被罩用好几次了,差不多也可以扔了。”
江予夺看着他,没说出话来。
程恪没也说话,打开推拉门,走到了阳台上,把窗户推开一条缝,点了根烟,他不知道被罩用多久扔掉算是比较正常的,总不能是用烂了才扔……就算用烂了才扔,那这个被罩也已经烂了。
江予夺跟了出来,站在他旁边。
程恪把烟盒递给他,他拿了一根出来点了叼着,看着窗外。
“你……小时候,”程恪看着他脸上的疤,“是一个人住吗?”
“不是,”江予夺说,“好几个。”
“哦,我以为你从小就一个人,所以什么都会。”程恪点点头。
“大概是十岁以后才一个人住的。”江予夺说。
“十岁也算是小时候。”程恪说。
“是么,”江予夺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小时候。”
程恪沉默了。
“你小时候呢?”江予夺问,“一直被你弟欺负吗?”
“也不是,”程恪笑了笑,“我自己玩,我爸在院子里搭了个小木屋,特别小,程怿不喜欢,我一般在那里头看书。”
“挺好的,”江予夺说,“很安全的感觉。”
“不安全,”程恪收了笑容,“后来程怿养了条狗,我爸把那个屋子给狗住了,说帮我再做一个,一直也没做。”
“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江予夺叹气,“也这么受气。”
“那会儿我爸已经对我挺失望的了……”程恪伸了个懒腰,“其实程怿要弄个狗窝,肯定马上就会帮他做好,但是他就跟我争,烦死了。”
“你不应该让步,”江予夺说,“你让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就没有人能看见你了。”
程恪看着他没说话。
“一次都不能让,头破血流也不能让,”江予夺脸上的变得有些茫然,“不过……”
“什么?”程恪轻声问。
“你想让谁看到你呢?”江予夺说,“我不知道想让谁看到我。”
程恪掐掉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小时候是在福利院住着吗?”
“不是,”江予夺摇摇头,“我住在家里。”
“跟爸爸妈妈?”程恪小心地又问。
“嗯,我叫他们爸爸妈妈,”江予夺意外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还有别的几个小狗。”
程恪听着有点儿不对劲:“小狗?”
“跟我一样的小狗。”江予夺说。
程恪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想再问的时候,江予夺竖起食指:“别问了,知道太多,他们就会找到你。”
不等程恪再说话,江予夺就在窗台上掐掉了烟,转身回了房间。
程恪看着窗台上被按出来的一坨黑印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继续琢磨江予夺的话,还是先警告他不许这么粗鲁地在窗台上掐烟,明明旁边有个烟灰缸。
“我没看到那个烟灰缸。”江予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哎!”程恪吓了一跳,回过头。
江予夺从推拉门里探出头:“我按掉以后才看到有个烟灰缸的。”
“……没事儿,”程恪说,“能擦掉。”
“擦不掉,那儿就是白灰墙,没刮腻子也没贴瓷砖,”江予夺说,“其实我原来都在窗户外头掐……”
程恪推开窗往外面窗台上看了一眼,看到了一溜小黑坨,排得还很整齐。
“都是你按的?”他回过头。
“嗯。”江予夺笑了笑。
“你现在是要气我吗?”程恪问。
“没,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儿。”江予夺说。
“……好了,我知道了。”程恪点点头。
江予夺关上了门,去了客厅。
程恪有些哭笑不得地在阳台又杵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在黑坨上搓了搓。
真的擦不掉。
他叹了口气,开门进了屋。
江予夺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他去洗了个手,回到客厅把电视打开了。
“你还看电视啊?”江予夺说。
“屋里没声音不踏实。”他坐到沙发上,靠在另一头。
“有声音才不踏实,什么都听不见了。”江予夺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你还在看那个大腿文吗?”程恪问。
“弃了,”江予夺说,“我现在看另一个,有点儿看不懂。”
“字儿认不全?”程恪有些吃惊,接着就突然想到,按江予夺说的这个“童年”,他可能没上过学。
“不是,这说的是,有一天,三次元突然消失了,变成了虚空,”江予夺说,“就剩下二次元那点儿了。”
“哦,”程恪点点头,“那我这种不怎么上网的人呢?”
“虚空了呗。”江予夺说。
程恪笑了起来:“靠,这么可怕。”
“虚空了挺好的,都没了,又都在,”江予夺说,“就是不太看得懂,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修仙。”
“看电影吗?”程恪问。
江予夺放下手机想了想:“看吧。”
程恪拿过投影仪的摇控时犹豫了一下:“我先跟你说一声啊,装投影仪就打了几颗钉子,以后拆了能填上。”
江予夺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你还装投影仪了?”
“嗯。”程恪点头。
“你不是被扫地出门的吗?”江予夺非常不解,“你哪儿来的钱这么瞎J8败啊?”
“文明点儿行吗?”程恪说。
“你哪儿来的钱这么胡J8败啊?”江予夺说。
“你对不文明的定义是不是有点儿错乱啊?”程恪无语了。
“你哪儿来的钱……”江予夺继续说。
“我有存款。”程恪打断了他的话。
“居然有存款,我以为你的钱是许丁救济的呢,”江予夺说,“按套路来说,你的卡不是应该被冻结么。”
“三哥,法制社会,我名下的卡,是谁想冻结就能冻结的吗,”程恪看着他,“你不是喜欢看修仙吧,你是喜欢看霸道总裁吧?”
江予夺笑了半天,一挥手:“看电影。”
“我这儿存了个经典的,”程恪拿出手机戳着,“我换手机以后专门又下载了,没事儿就看一遍,你年纪小,估计没看过。”
“那就看经典吧。”江予夺说。
“好,等。”程恪打开投影仪,连上手机,然后点开了手机的视频文件夹。
往下翻的时候,一直盯着投影的江予夺在旁边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会存点儿小黄片儿呢,你不说你看吗?”
程恪转过头:“怎么,你想看?”
“没!”江予夺一脸惊恐,“我就随便说说!”
程恪啧了一声,点开了视频。
为了有看电影的效果,他还弄了音响,不过一直没机会用,这会儿听着声音还可以,就是片源音质太差,毕竟老片子了。
他起身去把客厅的灯关掉了。
“这音乐怎么……”江予夺声音里透着紧张,“这么……吓……”
他话还没说话,片名打了出来。
“我操山村老尸!”江予夺吼了一声。
“你知道?”程恪坐回沙发上,“这个算是经典了吧,我每次看都……”
“是,特别吓人,我操,”江予夺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那头往他这边蹭了过来,一直蹭到他旁边,跟他挤上了才停下,“我操,我操……”
“……你不是吧,”程恪乐了,“这么害怕?”
“怎么我不能害怕啊?”江予夺有些不爽。
“能。”程恪笑着点头,想想又压低声音,“其实我也怕得不行,我每次看都吓得半死。”
“那你还看?”江予夺瞪着他。
程恪小声说:“有你在啊,两个人看就没那么……”
“我操!操!开始了!”江予夺转头瞪着投影。
程恪也赶紧瞪过去。
两个人神经紧张地瞪了半天,江予夺突然笑了起来:“日了,真他妈丢人。”
“你一会儿害怕了不要突然抓我,”程恪说,“我会骂人的。”
江予夺点点头:“你也一样。”
第28章
程恪不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山村老尸是什么时候了; 反正是挺小的时候了; 他和程怿叫了各自的同学到家里玩,大家一块儿看的。
当时所有的人都吓得半死; 女生连尖叫都没顾得上叫。
除了片子挺吓人; 程恪的另一个印象就是程怿全程平静; 脸上连一丝害怕的表情都没有,甚至看到一帮人被吓到的时候; 他会忍不住笑。
程恪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执着地存着这个片子; 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看,除了印象深刻的恐怖之外; 是不是还因为程怿的嘲笑。
他一直觉得自己潜意识里还是非常介意程怿的各种嘲笑的; 而无论程怿嘲笑的是谁; 他无法觉察到的敏感都会往自己身上联系。
他注意到这种让自己非常不愉快的状态时却又很难控制得住。
也许他想要试试,有一天看到这片子不再觉得害怕,是不是就能让自己从程怿的嘲笑里真正走出来。
但偏偏芸芸众恐里,就只有这一部; 他每次看都会害怕。
小时候的恐惧; 才是真的恐惧。
想到这儿,程恪忍不住看了看江予夺。
江予夺有害怕的东西; 虽然他一直不知道“他们”是谁们,是人; 是虚无; 还是别的什么,但江予夺嚣张外表之下的那些恐惧; 是真实存在的,也许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至于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小狗。
别的小狗。
是什么人会把孩子称之为狗?
程恪对于很多东西都不愿意费神,江予夺算是他琢磨得比较多的人了,这会儿也觉得费神得很,想得累。
人与人之间,哪怕是“朋友”,也还是不要太深究。
会累。
累了就不长久。
“沙发上原来不是有个几个靠枕吗?”江予夺直瞪着投影,一幅目不转睛的样子。
“我总躺着,就收起来了,”程恪说,“你要吗?”
“来一个,”江予夺还是瞪着投影,“我抱个东西就没那么害怕了,总不能抱你吧,那么大个个儿。”
程恪起身,进了卧室,打开柜门拿靠枕的时候,江予夺又在客厅里喊了一声:“快点儿!”
程恪拿出一个靠枕,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一个。
万一他自己也想抱个什么玩意儿呢。
两人一个抱着一个靠枕坐在沙发上看一部老掉牙的恐怖片儿,程恪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本来想着有两人人一块儿看,他可能就没那么害怕了,结果碰上江予夺这么一个看上去凶神恶煞却比他还怕看鬼片儿的……
不过江予夺跟他不太一样,他要是怕了,会移开视线,只用余光扫扫,等恐怖镜头过了再看,江予夺却一直盯着画面,连眼睛都是瞪大的。
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因为关了灯,外面还下雪,这会儿屋里除了投影幕布那一块是亮的,所有的地方都是黑的。
特别有气氛。
一开始程恪感觉还行,江予夺虽然说害怕,但始终稳稳地坐着,没有乱动,也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程恪因为记得剧情,所以也还能承受。
一直到主角的朋友在酒吧去洗手间,一个长发女鬼一直扶着她的肩膀跟着走,程恪才开始感觉到害怕。
就这个镜头,他在酒吧去洗手间的时候都会东张西望。
“操。”江予夺在旁边轻轻骂了一声。
程恪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需要喝口水压压惊,放下靠枕刚要起身,江予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去哪儿?”
“倒杯水。”程恪说。
“我也要,”江予夺点点头,“我渴了。”
“嗯。”程恪起身,走进厨房,开灯的时候都没敢看开关,总怕看到另一只手。
倒了杯水飞快地喝掉之后,他又接了一杯,窜回了客厅。
江予夺接过杯子灌了两口,抹了抹嘴:“操,刚你进厨房,我一直看着你背后,怕有人摸你肩膀。”
“滚!”程恪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赶紧狠狠地把自己砸进沙发里,后背贴着沙发了才踏实了一些。
“一会儿还有什么恐怖的镜头你提醒我一下,”江予夺说,“这种时候就得剧透,不剧透不是人。”
“哦。”程恪应了一声。
要提醒江予夺,那就不得不注意看内容了……
“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程恪小声剧透着,“就这个灵位上的人是鬼,楚人美。”
“嗯,”江予夺也小声说,“鬼要出来了吗?”
“来了!后面!”程恪迅速转开视线。
鬼出现在小明身后的时候,江予夺咬着牙骂了一句:“你大爷!吓我一跳……这不是个男的吗?”
“村民,被楚人美杀的。”程恪说。
“哦。”江予夺点点头。
为了给江予夺预警,程恪不得不把对诡异场景的关注放在了剧情进展上,也许是注意力被转移,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以前那么害怕。
“马桶!”程恪说。
“马桶怎……”江予夺还没问完,马桶里冒出了头发,他猛地往程恪身上挤了过来,“大爷!”
程恪本来还挺镇定,被他这么一挤,突然就找回了以前的恐怖感觉,顿时也往他那边挤了过去。
两个使劲挤着,一块儿瞪着投影。
“我问你啊,”程恪为了缓解紧张情绪,岔了个话题,“你这么害怕,为什么还一直盯着。”
“嗯?”江予夺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地转回去盯着投影,“他们说过,越是害怕,就越要看着。”
程恪没有出声。
江予夺的这个回答,莫名加重了他的恐惧。
不过接下去因为要继续给江予夺预告吓人镜头,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一直到最后,黎姿在吴镇宇面前变成鬼脸时,这个其实已经不算太吓人的镜头大概是他预告得不够全面,还是把江予夺给吓着了。
“我操!”他吼了一声,一把搂住了程恪的胳膊。
恐怖片观影过程最可怕的就是被人抓胳膊抓手抓脚,任何一把都会让人觉得是鬼抓的。
程恪顿时被这一搂惊得也吼了一声,反手也箍住了江予夺的胳膊。
两人就跟要跳什么舞似的相互拐着胳膊,一直到片子里的鬼脸消失。
听到那句“你真的很爱她”之后,程恪才松开了江予夺,靠回了沙发里。
“……妈的,”江予夺半天才也靠到了沙发里,“最后这里明明是最不吓人的,猜都能猜到要干嘛了,特效也是三十年前的。”
“是啊,”程恪说,“那你还吓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江予夺摆摆手,“赶紧的,关了关了。”
程恪笑笑,把视频关掉,投影上切换到了电视节目,再起来把客厅的灯打开了,才猛地一下完全松弛下来。
“喝水吗?”程恪拿起杯子问了一句。
“……喝了水会被附身吗?”江予夺问。
“你能不这样吗?”程恪转头看着他。
江予夺笑了起来:“喝。”
程恪进厨房接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一杯水没接满他就跑回了客厅,江予夺伸了手要接杯子的时候,他站才开始喝水。
“操。”江予夺举着胳膊看着他。
“等会儿。”程恪喝完了水又跑进了厨房,飞快地接了半杯跑回客厅。
“我自己吧,”江予夺站了起来,“你这不比我吓得轻啊,你都看多少回来,还这样?”
“恐怖片儿的意义就在于自己吓自己。”程恪说,“能吓着自己的也就是自己了。”
江予夺走到厨房门边了,听到他这话又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是么?”
“嗯,我们害怕的东西,大多都……”程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来自这里。”
“经历过的呢?也是想象吗?”江予夺问。
“越害怕的经历,就越会被加工,”程恪说完又笑了笑,“我随便说说,反正我觉得是这样。”
江予夺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表示自己胆子比较大,他坚持在厨房里喝完了水才走了出来。
“先看一会儿正气凛然的中央7吧,”程恪拿着遥控器换了台,“看完好睡觉。”
“这不是农业台么,”江予夺看了看,“有什么正气的。”
“农业,军事,”程恪指了指屏幕,“看到没,军旅人生,非常正气,看完鬼片就得看点儿阳刚爷们儿的压压惊。”
“……哦。”江予夺跟着看了看屏幕,又转回头来看着他。
程恪过了一会儿感觉江予夺一直没动,才抬眼往他那边瞅了瞅,发现江予夺满脸的一言难尽。
他顿时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我看这类节目是心无旁骛的,你别一脑壳的臭不要脸。”
“我觉得这就跟我看选美节目一样啊,”江予夺坐了下来,“全程我都心有所有骛。”
“那是你,”程恪啧了一声,想想又觉得有些意外,“你还知道心无旁骛的意思呢?我一直以为你没上过学。”
“是没上过,”江予夺点了根烟,“但是……反正我认识字儿,看过很多书。”
“那也挺好,有书看,我小时候就爱看书。”程恪莫名松了口气,江予夺的童年如果还能看书,应该不算太恶劣?
“跟你不一样。”江予夺说。
“怎么?”程恪问。
“我看书要挨打的。”江予夺说。
程恪沉默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江予夺就一直看着电视不再出声,甚至一眼都没往程恪这边看过。
程恪也被迫在这种无话可说的状态里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完了军旅生涯。
广告过后又开始下一个向祖国汇报的节目,江予夺打了个呵欠,程恪像是被传染了,也跟着呵欠了一个。
“困了。”江予夺揉了揉眼睛。
“洗澡吗?”程恪问,“我给你拿毛巾。”
江予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程恪感觉自己这话问得似乎有点儿不合适,仿佛是他嫌江予夺脏,得洗了澡才能上床睡觉似的,于是又补了一句:“不想洗的话也没事儿。”
但补完这句好像更明显了。
好在江予夺并没有什么感觉:“洗吧,洗了睡觉舒服。”
程恪给他找了套自己的睡衣,拿了条新的内裤,还有新毛巾和牙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