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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_巫哲-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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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没什么兴趣?”程恪只好又问了一句。
  “你怎么还当真了。”江予夺说。
  “怎么不当真?”程恪拉了拉外套,“我说了,许丁不是随便会说这种话的人。”
  “对你们当然不是啊,”江予夺帮他把外套拉链拉上了,扯着他空着的那只袖子往路口走,拿了手机看了看,“车马上就到了。”
  “江予夺……”程恪看着他侧脸,想问清江予夺的想法,对拍视频是不是有兴趣。
  “我,”江予夺转过脸,指着自己,“一个混街面儿收租的,去拍视频?你自己想想啊,逗谁呢。”
  “你是干什么的跟拍视频没什么关系,”程恪叹了口气,“现在这些都不在考虑范围里,只有你想,或者不想。”
  江予夺沉默了。
  程恪也没有再追问,江予夺很明显是自卑,或者说,他给自己划了一条非常清晰的线,无论线的那边是什么,总之他在线的这一边。
  叫的车开过来,停在他们身边,江予夺扯着他的袖子过去把车门打开了,他上车的时候,江予夺很低地说了一声:“我是不敢。”
  程恪刚想转头,已经被江予夺推进了车里。
  拽着袖子是个很好的方法,跟放风筝似的,可以帮着他使劲。
  坐好之后,程恪发现司机正转了头看着他。
  “胳膊没了?”司机问。
  程恪愣了愣,刚想说话,司机又冲他握了握拳:“没事儿,小伙子,还有一条胳膊呢!”
  江予夺拉开另一边车门上了车:“聊什么呢?”
  “我鼓励他呢,”司机说着把车开了出去,“这个社会还是公平的,无论是健全人,还是残疾人,只要你肯努力,都会生存得很好!你说对不对,小伙子。”
  “是。”程恪看到司机这么热情友好,有点儿不好意思驳他面子,于是点了点头。
  江予夺看了他一眼,把外套帽子戴上了,帽檐扯下来挡住了大半张脸,然后靠到了车窗上。
  程恪赶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上车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
  但是……江予夺在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能看出来他笑得肩膀都抖了。
  他伸手在江予夺腿上掐了一下。
  江予夺抽了口气,搓着腿转过了脸,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压着声音:“操,掐我干嘛!这么大劲儿!”
  “你再笑一个。”程恪也压着声音。
  江予夺迅速把帽子一拉,转过头冲着车窗又笑上了。
  司机是个挺好的人,一路都在鼓励程恪要努力,不要因为胳膊少了一条就放弃自己的人生。
  下车的时候程恪很认真地向他道了谢。
  江予夺拽着他袖子把他往外拉的时候他没配合着用力,全靠江予夺的力量把他给拽出去的。
  车开走之后,江予夺骂了一声:“你他妈是不是腿也断了!一点儿力都不出是吧!”
  “我残疾人。”程恪说。
  “滚!”江予夺瞪着他,想想又笑了起来,“哎,你怎么不告诉他啊?”
  “本来想说的,但是他都已经说了好几句了,”程恪笑笑,“我怕他尴尬,再说了,这样的人挺好的,万一以后他真碰上残疾人呢。”
  江予夺看着他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啪啪的:“你也是个挺好的人,特别……善良。”
  “你手上有没有点儿数啊!”程恪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他妈要不说我是个挺好的人,我以为你挑衅呢!”
  “挑个屁,你四条腿都打不过我,现在三条半还用我挑衅?”江予夺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对着空气拍了拍,“劲儿很大吗?我没感觉用了力啊。”
  “啪啪的你听不见么?”程恪啧了一声。
  “业务不熟练,”江予夺笑了起来,“操,我以前真就跟人打架的时候拍过人家的脸。”
  “……找饭吃去。”程恪说。
  这会儿饭点,无论什么馆子,人都挺多的,最后他俩决定吃简单些。
  “石锅拌饭吧,”江予夺指了指前面,“卢茜第一次给我发了工资,我就请陈庆来这儿吃的,非常老的老店了。”
  “你第一次请陈庆吃饭请得还挺时髦啊,”程恪说,“我以为就请个煎饼什么的呢,俩小孩儿。”
  “我发现你非常厉害啊少爷,”江予夺看着他,“这店以前就是卖煎饼的,还有大肉包。”
  “……一顿花了有没有十块啊?”程恪笑了起来。
  “有吧,那会儿也能吃挺撑了。”江予夺说。
  “抠门儿。”程恪说。
  “也不是我抠,”江予夺说,“我不知道卢茜能留我多久,万一下个月没钱了呢,就意思意思吧。”
  程恪没说话,他想了想自己初中那会儿的状态,其实别说是那会儿了,就是现在,就是当时只有一百块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万一下个月没钱了”这样的问题。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考虑过跟钱有关的问题……也许江予夺考虑过的那些问题,他一个都没有想过。
  所以很多时候,他不能马上理解江予夺的某些想法。
  比如刚才上车时的那句“我是不敢”。
  不敢?
  为什么不敢?
  是因为害怕而不敢,还是因为没有自信而不敢,或者是因为有顾虑而不敢?
  江予夺点了两份拌饭,都另加了肉和菜,往桌上一放,程恪立马感觉自己吃完这一大锅有点儿困难。
  “怎么还加菜了?”程恪费劲地用左手拌着。
  “还加了蛋呢。”江予夺说,“省得你说我抠。”
  “真记仇。”程恪说。
  “嗯。”江予夺点点头,伸手把他这锅饭拿了过去,很快地拌着,“不是我说,有时候看你做什么事儿真是让人着急啊。”
  “我用的左手。”程恪瞪着他。
  江予夺没说话,迅速把勺换到了右手,继续拌着,动作不如左手利索,但比起他的动作那的确是利索了很多。
  程恪冲他竖了竖拇指。
  拌好的饭程恪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放了一个蛋,特别好吃,比他没残疾的时候拌的都匀。
  “一会儿吃完我送你回去,”江予夺边吃边拿了手机戳着,“我回家。”
  “嗯。”程恪点点头,听到江予夺今天晚上不在他那儿守夜了,他有点儿失望,但又很快因为自己这点儿失望而有些尴尬。
  “我叫人在附近转着了,”江予夺说,“如果那俩人还会来,我想看看他们是冲你还是冲我。”
  “……哦!”程恪恍然大悟。
  江予夺扫了他一眼。
  “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可能弄错了也不一定,”程恪说,“老板说那儿小偷不少,可能想偷东西,以为被发现了。”
  “有可能。”江予夺说。
  程恪感觉江予夺一旦区分出了“他们”和“非他们”之后,对待两者的态度就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
  现在江予夺认为那两个人不是“他们”,就很冷静,并且也能接受或许是看错了的判断。
  一想到这些,程恪就觉得有些堵,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那个心理医生……”
  问出口了之后,他才感觉有些唐突,他甚至没想好要问什么。
  “姓罗,”江予夺一边戳手机一边头也没抬地回答了他,“我叫她罗姐,你真要有什么……猜测,你还不如猜卢茜呢,卢茜多漂亮。”
  “……我没那个意思。”程恪埋头吃饭。
  江予夺安排在附近转悠的人还挺能隐藏的,要不是他临走之前告诉了程恪那俩人是他的人,程恪还真注意不到。
  两个很普通的人,看着跟路上能看到的任何人都没有区别,甚至察觉不出他们身上平时恨不得漫出去百米远的混混气质。
  而且这俩人并不一直在某一个地方呆着,程恪看着楼下,他俩聊完一根烟的时间之后就不见了。
  后来又来了一辆面包车,又开过一辆摩托,又有个围巾包着头的人站了一会儿……程恪分不清哪些是,哪些不是。
  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时候,他突然有些能体会到江予夺站在窗帘后面看着外面时的心情。
  他现在只是单纯地猜测,如果这里面夹杂着重恐惧,而你需要在恐惧里分辨出哪些是源头……
  程恪回到沙发上坐下,今天挺累的,虽然他没干什么活儿,但一整天都来回走着,也没太坐着休息,这会儿腿有点儿发酸。
  挺长时间没锻炼了,还真体力不支啊。
  程恪拿过手机,看着小杨教练发过来的好几条催他去锻炼的消息,他一直没回,懒得一遍遍跟人说自己手骨折了,不小心摔的,没事儿的,过一个月就能拆石膏了……
  手机响了一声,许丁发了条消息过来。
  …我在店里,你居然把东西都安排好了,我还说过来看看要怎么弄呢
  …今天工人都在,就全弄了
  程恪给他回复了一条。
  犹豫了一下,他又打了几个字。
  你是不是想找老三
  他把这几个字删掉了,又重新打了几个字。
  你觉得老三能
  再删掉。
  对着空白的输入框愣了半天之后,他叹了口气,在没弄清江予夺为什么“不敢”之前,他还是不要跟许丁提。
  如果他提了,许丁估计会马上安排。
  江予夺拍视频,其实还挺不错的,只是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训练,那些跟他平时接触的小兄弟们完全不同的各种人,他也需要去适应,万一他觉得谁是可疑的陌生人……
  程恪皱了皱眉。
  是因为这个吗?害怕这样的情况出现?
  如果江予夺的“不敢”是指这个,那就更证明了他还没有“好了”。
  程恪把手机扔到一边,倒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随便找了个台,听着电视剧里的声音。
  电视剧插播广告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一声。
  拿起来的时候程恪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愉快,消息是江予夺发过来的。
  …沙发要换了
  …怎么了?
  程恪飞快地给他回了一条。
  江予夺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拍的沙发,能看到沙发上有一块湿了。
  …。。。又尿了?
  …拉的屎
  …。。。。
  …我教育它了,但是它不服
  …怎么教育的?
  江予夺又发了一段小视频过来。
  画面里喵被他仰面朝天按在那片水渍旁边,他手里拿着根筷子比着喵:“现在我要对你用刑了啊,你现在给我跪下还来得及。”
  但喵完全不受威胁,抱着他的手在筷子上愉快地啃着。
  程恪笑了半天。
  …你这视频好意思让你护法和兄弟们看到吗
  …我平时就这么教训他们的
  程恪又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之后又叹了口气。
  江予夺在不受某些因素干扰的时候,是一个很可爱的人,虽然跟漂亮不沾边儿,但叫一声“小可爱”也还是合适的。
  只是更多的时间里……
  对着天花板愣了一会儿之后,程恪坐了起来,拿过手机点开了,搜索了一下“有对方身份证号码能查到通话记录吗”。
  不能,似乎还得有服务密码。
  程恪拧着眉。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有些过头了,江予夺极力想自己看起来已经“好了”,在提及过去和心理医生时,都表现得很镇定平静。
  再在这个问题上,江予夺不会再给他有进一步探究的机会,而他也不想再表现出不信任……
  但查通话记录找到心理医生罗姐这样的事,他实在也很犹豫。
  他没有任何立场,去做这件事。
  想了很长时间之后,他还是给许丁发了条消息。
  …知道手机号和身份证号,能查到通话记录吗?
  他的确是个废物,一向对“朋友”这种关系都懒得经营的废物,在这种时候,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许丁。
  但就算还有别的人,他可能想到的依旧只有许丁。
  毕竟许丁认识江予夺,也可能已经猜到了他跟江予夺的关系,或者说……误会了他和江予夺的关系。
  许丁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可以找人帮忙查
  …好的
  他简单地回了一句。
  许丁的加复让他松了口气,这句话给他留了足够的余地,没有问是谁要查,也没有问是要查谁。
  发了一会儿愣,他又点开了江予夺发过来的那条小视频,循环看了能有十几遍。
  “现在我要对你用刑了啊,你现在给我跪下还来得及。”
  “现在我要对你用刑了啊,你现在给我跪下还来得及。”
  ……
  他边听边乐,给江予夺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给我发张照片看看
  …干嘛?
  江予夺回了消息,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发了张照片过来。
  程恪一看,顿时又笑了半天,江予夺给他发的是之前拍的那张大写O的大字造型图。
  “傻逼,”程恪发了条语音过去,“谁要这张了,我是让你现在给我拍一张。”
  江予夺挺配合地自拍了一张发过来。
  大概是因为想跟喵一合影,但是喵不太配合,所以整个画面都糊得厉害。
  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江予夺这会儿心情不错,咧着嘴笑得挺开心。
  …你是不是害怕啊
  …我的人在你附近呢,有什么不对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江予夺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不是,就是想你了
  程恪这条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就后悔了,赶紧点了撤回,然后盯着屏幕。
  过了几秒钟,江予夺的消息回了过来。
  …我看到了,傻逼


第64章 
  程恪那条消息发过来又迅速撤回的时候; 江予夺手机都还没黑屏。
  如果不是程恪瞬间撤回; 他估计还没那么快能反应过来。
  就是想你了。
  江予夺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觉得它有什么值得撤回的价值; 他也会想程恪; 过年的时候他一直看着程恪的朋友圈; 等着他发过来的消息,想要去店里帮着程恪干点儿什么。
  因为他想跟程恪在一块儿呆着。
  没在一块儿呆着的时候; 就也会想他。
  他给程恪回完消息之后才有些发愣; 这句话的意义大概并不像他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想你了。
  陈庆也跟他说过差不多的话,经常说。
  三哥一块儿吃个饭吧; 我想你了。
  三哥出来转转吧; 好几天没见了挺想你的。
  无论是哪种格式; 给他的感觉都跟程恪说的这一句不一样。
  跟他想要跟程恪呆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也不一样。
  手机响了一声,程恪的消息回了过来
  …晚安,傻逼
  江予夺看着这四个字笑了,都能想像得出来程恪现在的表情。
  …晚安
  他给程恪回了消息; 正想再发一张喵的照片时; 手机突然响了,有电话进来; 他扫了一眼,是大斌。
  “怎么?”他接起了电话。
  “三哥; 看到一个; ”大斌说,“不过只是在你家附近转了一圈就走了; 别的没干,我就没让人动手,怕惊了。”
  “嗯,”江予夺应着,“走哪儿去了?”
  “打车走的,”大斌说,“我骑摩托跟了一段,往北走的大街,那边摩托过不去,我就没跟了。”
  “没事儿,真有什么会再来的,”江予夺说,“那边呢?”
  “恪哥那边儿没有人,”大斌说,“我拍了张那人的照片,给你发过去吧,你看看能不能认出来?就是拍得……有点儿糊,天儿太黑了。”
  “行,”江予夺点了根烟,“你们回去吧,明天有时间再出来。”
  挂了电话之后,大斌发了张照片过来。
  看到照片的时候江予夺就想让他去跟陈庆学学,比陈庆拍的照片还要糊,陈庆还经常能拍出挺有感觉的,大斌这直接就糊成了一坨,一般人也就能看出上头有个人。
  不过他能看出来,他对黑暗里的人影非常敏感。
  这种时候看人不靠细节,只看个轮廓,身体的走势。
  这个人是今天看到的那两个人之一,衣服上带白杠的那个,换了衣服,但整个人的感觉都没变,因为今天看到他两次,江予夺印象很深刻。
  他给大斌回了个消息,让他注意这个人。
  然后放下手机走到了窗户边。
  虽然程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仇家”,这个人应该不会是冲他来的,但江予夺差不多能确定,这就是冲着程恪来的。
  如果是冲自己来的,不会是这样。
  想找老三的麻烦,并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又是跟踪,又是四周转悠的,一般都是像张大齐那样,碰了面儿就开打,或者像八撇那样,直接送货上门。
  今天这两个人,完全不是他们这片街面儿上的风格。
  只是他还没法确定,冲程恪来的话,是图什么,这位少爷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那块表,已经被他扒了。
  不过无论原因是什么,又是冲谁来的,他都无所谓,在这里,这个世界里,从他当初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到现在,没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他清楚这里的风格,了解所有这些人的作派,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害怕的……
  他猛地把窗帘拉上了,转过身。
  忽略。
  忽略掉。
  忽略掉那个人。
  那个在他视线里迅速躲进黑暗的人。
  他握紧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
  忽略。
  他可以忽略那个人。
  可以当没有看到。
  但却无法忽略从内心深处慢慢弥漫出来的恐惧。
  恐惧是无法忽略的,它不受意志控制,来去自如。
  “害怕吗?你躲不掉的,去面对他,去打败他!没得选择,害怕的打败就行了!”
  江予夺冲出房门的时候,听到喵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就像是他跟这个世界此时此刻,最后的交集。
  “三哥!”陈庆的声音从客厅传到了卧室,“三哥我进来了啊?”
  “嗯。”江予夺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我买早点了,”陈庆出现在卧室门口,“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啊?”
  “睡着了没听见,”江予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现在几点?”
  “八点多,”陈庆说,“今天我休班,是不是要去出租房那边?”
  “是。”江予夺低下头,闭上眼睛让自己缓了缓,好几秒之后腿才开始有了知觉,一阵阵发麻,他皱着眉轻轻抽了口气。
  腰和后背也酸得厉害,像是有把钩子钩住了肌肉,上下拉扯着。
  他坐在地上,靠着墙,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手机就在脚边,他拿过来想看看的时候,发现屏幕右上角裂成了一张蜘蛛网。
  不过还能用,他点亮屏幕,看了看昨天跟程恪说晚安的时间。
  不到十个小时吧,还行。
  他用手在腿上搓了搓,麻劲过去之后他站了起来,靠着墙轻轻叹了口气。
  幸好昨天没有在座程恪家过夜。
  但他还是很沮丧。
  他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不能忽略?
  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为什么想让自己像个普通的“正常人”一样,就那么难?
  为什么?
  他们除了想要让他永无宁日,还想得到什么?
  江予夺扑到床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所有人都有更强的控制力,更强的意志力……还是高估了自己。
  “你昨天睡没睡啊?”陈庆把喵喂了之后又走到了卧室门口,“怎么又趴下了?”
  “坐着睡的,腰酸背痛的。”江予夺把脸往被子上埋了埋,蹭掉了眼角的湿润,然后起身下了床。
  洗漱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手背上火辣辣的,低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又握了握拳,关节上的伤口只是擦伤,但绷紧之后疼痛变得更加清晰。
  他抬起手,两只手都握着拳慢慢顶在了墙上,一点点用力,直到所有的伤口都跟墙壁贴合上。
  也许是两拳,也许不止。
  除去表皮擦伤的疼痛,还有隐隐的钝痛,不过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回到客厅,他拿出药箱,随便往手背上贴了几片创可贴。
  “昨天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陈庆边吃边看着他贴创可贴。
  “有几天是不碰事儿的,”江予夺说,“二秃的腿怎么样了?”
  “在家养着,”陈庆说,“我去看了,不太严重,不过张大齐那逼肯定不是就这么就能完的。”
  “他想要我过去给他低个头。”江予夺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大口。
  “说句软话什么的,”陈庆皱皱眉,“要去吗?”
  “不去,”江予夺说,“他没动手,都是他的人,我去了没有话头。”
  “那怎么办?”陈庆问。
  “这么多年,也不是只碰过一个张大齐,”江予夺说,“没有什么怎么办的,我不急。”
  “也是,”陈庆点点头,“张大齐也算混得差不多了,过几年可能该退休养老了吧,那帮老东西不都这样么,蹦到最后也就这样了。”
  江予夺喝了口豆浆,没说话。
  “咱们多年轻,”陈庆一挥手,“让他先滚吧。”
  江予夺埋头吃着,没再开口接陈庆的话。
  他接不了。
  他突然很害怕。
  这是一种全新的害怕。
  陈庆说出“咱们多年轻”的时候他才第一次体会到的害怕。
  他才21岁,还有好几个月才22岁,他还有很多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就在这里,就在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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