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得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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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e哈哈大笑，爽快的点点头：“随意随意，不能喝醉，喝醉不好。”
　　倒是Adonis的酒量，颇为令人刮目相看。
　　一瓶烈酒，十九岁的Joey不能喝，孙洋洋和Mike每人喝了小半杯，剩下的全被Lee和Adonis瓜分了。
　　而银发大美人的脸上只泛了淡淡的桃粉色，半点不见醉酒的预兆。
　　“罡哥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孙洋洋突然想起来，连忙跟Adonis转达：“有些曲目已经有了雏形，正在编曲。对了，有个很棒的消息你一定喜欢。罡哥的父亲，在B市管乐交响乐团任职总指挥，现在正在谈合作的事情。到时候民族的音乐再衬着气势磅礴的交响乐，绝对让人眼前一亮。当然这也不算什么新意，早有人试过，但是这次，不一样。罡哥有些想法很新颖。”
　　谈话内容一多，很明显Adonis顶不住了。
　　万幸边上的Mike相当善解人意，小声的跟美人解释着，一口纯熟的美式口音听的孙洋洋很是羡慕。
　　“没问题。”Adonis喜形于色，抬头做了个OK的手势：“很期待。Joey有没有跟你说那首《For　Chinese　；For　Lover》我计划把这首歌编排到音乐会里面去。你要听听吗？”
　　……………………………………………………
　　“你父母不在家吗？”孙洋洋有几分好奇，站在窗口探头探脑。站这里，能看到Joey家里星点的灯光，虽然只是一点点。
　　“我跟他们不住在一起。”Adonis的房子要小一些，也是上下两层，沙发上卧着一只大爷样的蓝猫，皮毛光亮非常神气，看到陌生人也没有半点打算理会的意思，傲娇的很：“喝点什么？”
　　“不用了。”孙洋洋摆摆手，开玩笑：“你可别给我再来罐啤酒什么的，我喝混酒不在行，一杯倒，人事不省。”
　　美人耸耸肩，顾自拿了罐冰啤酒拉开拉环：“等我，我来找那张唱片。”
　　趁着Adonis找唱片，孙洋洋好奇的四下里打量了一圈。
　　暖色灯光柔和偏暗淡，家具沙发更倾向于复古风，带着时间的温度，沉淀出雍容的态势。
　　美人的客厅不算整齐，靠窗的钢琴边上堆了不少的书，还有沙发边上和茶几上，甚至电视柜上。琴谱，人物传记，天文地理，多而杂。
　　奇妙的是，这种混乱不让人难受，相反，倒有种很放松的感觉。好像这样才有家的样子。
　　喝的威士忌有点头晕，量不多，关键还是喝不惯。
　　孙洋洋甩甩头发，随意的拿起一本书翻了翻。里面有Adonis做的注解，铁画银钩，花体字异常漂亮飘逸。
　　夜色沉寂，很远的地方传来汽车驶过的动静，很快又归于宁静。
　　不得不说，这种盖在都市郊区的木屋别墅很舒服，宽敞明亮，空气清新。放眼望出去不会有大都市的喧嚣和拥挤，对于艺术创作来说，再合适不过。
　　孙洋洋走到沙发边上蹲下来，跟那只猫对视了一眼。
　　蓝猫淡定如斯的挪开目光，连尾巴都没甩一下，那股猫主子的派头令人忍俊不禁。
　　“Hello。”孙洋洋很小心的摸了下蓝猫的额头：“nice　to　meet　you。”喵的反应是，嫌弃的甩了甩脑袋，转向了沙发的里面，不再理会骚扰它的坏家伙。
　　“King今年十岁了。”
　　Adonis走回来，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着一张黑胶唱片。
　　孙洋洋站起身：“已经推向市场了？反响怎么样？”
　　银发美人耸耸肩：“没有。七月份XX电台有个摇滚狂欢节，会是个好机会。不过眼下修改完成的效果已经很棒了，一起听一听？”
　　唱片机转着，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带着特有的质感。
　　很快，旋律响了起来。
　　尽管提前就有心理准备，可是那种违和太过强烈，令孙洋洋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直接侧脸望向身边的Adonis。
　　美人平静的迎视他的目光，莞尔一笑，做了个简单的手势示意他继续听。
　　开头是那种老上海纸醉金迷百乐门霓虹的舞曲，嘭嚓嚓嘭嚓嚓，带着滋滋啦啦的古旧风格，完全就是原汁原味的中国制造，听不出半点西洋欧美的影子。这才是孙洋洋诧异的原因。
　　足足有将近一分钟。音乐带来了十里洋场繁华与衰败的百年缩影。黄包车的轱辘碾压过石板路的声音，少女叫卖栀子花时脆生生的吴侬软语，晚风吹过画报哗啦啦的响动，傲慢的欧美绅士叽里咕噜说话时弹舌的花腔……
　　窈窕旗袍，闪烁霓虹，丹蔻胭脂，广告灯牌，黑色的燕尾服，礼帽，笔挺的军装，女孩的麻花辫，怯生生的眼神……画面感如有实质，扑面而来的冲击力极强。
　　渐渐的，那些声音淡了下去，由弱及强的沙沙声响侵入。下雨了。
　　凌乱的脚步声哒哒哒，越跑越远。
　　第一声鼓点敲响的时候，孙洋洋的心都跟着一块儿颤动起来。
　　依稀能看到，鼓面上水花四溅，随着鼓槌的一记记节奏，如同精灵在跳舞，跃起又跌下，重重叠叠细细密密，充斥着希望和无尽的渴望。
　　完全被这首曲子攫住了心神。孙洋洋侧耳倾听，彻底陷了进去。
　　钢琴，风笛，爵士鼓和大提琴。一场倾城之恋。
　　“怎么样？”Adonis笑笑的声音唤醒了沉迷的孙洋洋：“喜欢吗？”
　　“这个，”孙洋洋有点不可思议的神情：“Joey的作品？风格完全不像！”
　　“谁说摇滚就一定是喧嚣吵闹的？”Adonis有几分得色。仿佛让孙洋洋吃惊是件很骄傲的事儿：“Joey是有才华的，而这首曲子更是得益于你，洋洋。你听出什么来了，告诉我。”
　　认真想了想，青年摸摸鼻子垂下眼睑：“好像，一个男人在向他的东方美人倾诉爱语，可是这太搞笑了，对方应该是个羞涩美丽纤细的少女才对……”
　　Adonis不置之否：“或许吧。洋洋你觉得，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吗？”
　　“没有。”孙洋洋摇摇头，迟疑了一下：“Adonis你确定，这种风格在美国有市场？不会曲高和寡？我的意思是……”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那只蓝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跳下沙发，蹭到Adonis的脚边，用脑袋抵着男人的裤脚，惬意的翻着肚皮拧麻花。
　　“这首歌一定会火，神秘的东方元素在先，加上深情的倾诉。这首《For　Chinese　；　For　Lover》蝉联音乐榜单六周，至少。我赌BLUE　SKY　II的前程。这将是我和霍德华最……最厉害的一招。”
作者有话要说：　　《For　Chinese　；　For　Lover》，我多希望它是一首真正能听的歌~

　　☆、第三十九章

　　“小样儿！”孙洋洋伸手去弹傻大个的脑门：“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把刷子。可以啊。”
　　Joey哈哈大笑着一把抱住心爱的小青年，一脸讨赏要糖吃的模样：“就是送给你的，喜欢吗洋洋？我写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你，想着不能输给Adonis。他能为你写歌，没道理我会比他差。那些旧唱片，加上你，加上许多许多的爱，变成了这首歌。”
　　心悸的要命。
　　孙洋洋抬头，拽着恋人的面颊亲昵的晃，竭力满不在乎不至于太腻人的语气：“这有什么可比的？啊？傻子！你不是嫉妒吗？那你刚才干嘛不陪我过去Adonis的家？”
　　“Adonis没邀请我，”Joey特别理所当然的神情，坦荡荡：“再说，我不在那里，你更能专心听歌，提意见。”
　　“我觉得，”孙洋洋故意拖长音：“意见嘛……”
　　看着小狼狗满眼不加掩饰的急迫，孙洋洋恶作剧得逞的笑着摇头：“没有。很棒。我要加油了。不然被你甩下太多很丢脸的好吗。”
　　受到表扬的家伙开心的就差摇尾巴了，低头索吻：“真高兴你喜欢。”
　　二十多度的夜晚，不冷不热很舒服。只是房间里仿佛被点了一把火，蹭蹭蹭的往上窜着，几近破表。
　　渴望来势凶猛。两个人都是二十上下正当年，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处于不能忍不想忍的状态。缠绵的亲吻很快没了章法。
　　手忙脚乱，心如擂鼓。两人都没说话，只有炽热又颤抖的喘息泄露了那些紧张和兴奋。
　　吞咽了下口水，孙洋洋伸手摸了下Joey的鬓角，小小声的：“有润滑剂和套子吗？”
　　大个子亲亲恋人的鼻梁：“有。爸爸给我的。”
　　想笑，可是肌肉处于一种放松不下来的紧张状态。孙洋洋微微红着脸：“早有预谋了是吧。”
　　“想。”这点上Joey很诚实：“每天都想。做梦梦到过。”
　　用手背蹭了下濡湿的唇角，孙洋洋抬了抬下巴：“我要在上面。你答应过我试试的。小得意，我会让你爽的。”
　　小青年紧盯着恋人的眼睛。人的第一直觉反应骗不了人。听到自己要求后Joey当初说同意的真假性一目了然。他是哄自己还是真心那么想，即刻见分晓。
　　不是孙洋洋小心眼。实在是每次亲热的时候，Joey这头精力旺盛的小狼狗表现的都是攻击性超强的那种。东西方人体力体格体魄上天生有落差，即使孙洋洋心里憋着劲儿的想不服输，可每每都是后力不逮。
　　大个子傻兮兮的抓抓头发，爽快异常：“好。”
　　失重的狂喜过后，孙洋洋开始慌。卧槽，这是他们俩历史性的第一次啊，他孙洋洋光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会不会实践上出问题啊？他可是指望这一仗奠定自己在两人之间绝对的top地位呢！
　　嘴唇哆嗦着，孙洋洋指了指窗边那张大床：“到床上去。”
　　傻大个异常乖顺的爬坐到床上，纯良的碧蓝瞳仁一眨不眨的看着恋人：“你要的，在那个抽屉里。”大男孩指了指房间里的衣柜：“最上面的。”
　　是几乎喘不上气的错觉。孙洋洋深呼吸，将带着暗火的粘稠空气吸进肺叶再吐出，晕陶陶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几步去拽抽屉。
　　结果小青年手上没轻没重的，一下子力气使大了，抽屉整个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摔了一地。万幸的是没砸到他的脚。
　　Joey从床上跳下地跑过来，还没等说话，就听到楼下清晰的传上来Mike担忧的问话。
　　“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NO！”
　　“不用！”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拒绝出口。下一秒，蹲在一起的俩家伙面面相觑，孙洋洋清清喉咙，想起关键性要命的问题：“房子……不隔音？”
　　几分苦恼几分无奈，Joey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低低嘟囔了句国骂，孙洋洋发现自己心底竟然暗自松口气——
　　不是不想，是种压力太大不可言说的感觉。
　　伸手去捡东西，孙洋洋语调轻快，带着调侃：“算了算了，家里不合适。容后再议……”
　　Joey的大手一左一右，右手握住恋人的手腕，左手抓过管状润滑剂和没拆封的套子：“去浴室。”在这件事上的执着程度，Joey貌似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两人彼此凝视着。半晌，孙洋洋呲牙一乐，点头：“好。”
　　……………………………………………………
　　“Joey今天睡懒觉了？”Mike扬了扬眉毛，递给孙洋洋一碗粥：“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呃……”孙洋洋镇定的扯着谎，其实内里慌的一比，羞臊难当：“或许，昨晚他睡太晚了。我们聊他那首新歌，呃，有点忘记时间了……”
　　Mike笑笑，看不出是不是信了这拙劣的借口：“没关系，我们先吃吧。”
　　Lee从大门外走进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声音洪亮：“Where　is　my　boy？Still　bed？Joey！”后面这声叫喊明显加大了音量，而且是对着楼上的：“Lazy　boy！Get　up！”
　　孙洋洋被吓得心惊肉跳，坐不住的腾的站起身：“我去看看他醒了没。”
　　三步并作两步逃也似的上了楼，直到走出那两人的视线这才停住脚步。
　　这可怎么办？
　　昨天晚上在浴室发生的事情，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孙洋洋此刻都不忍回想。
　　做了。
　　淋浴的水龙头从头开到尾，是为了掩盖声音和任何可能罪证的。
　　孙洋洋越是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进攻方怎么做的，大脑越是一片空白。
　　一身热汗，急的。
　　Joey全然的信任着他，单膝跪在马桶盖上，背对着恋人，年轻的脊背勾勒出美好的曲线，坦然到无畏。
　　站到Joey卧室门口，孙洋洋抓着门把手，单手捂了下脸，深呼吸。
　　闭着的眼睑内浮现点点嫣红。昨晚的。Joey伤了，不那么严重。可这才是大个子没能准时出现在早餐桌旁边的真正理由。
　　手忙脚乱，不不，手比脚笨。然后纸上谈兵看到的东西全忘个底儿掉……
　　最尴尬的是，不曾经历的感觉太强烈，毫无经验的初哥不到三十秒就交了货，一败涂地……
　　脸皮不如扔到地上踩上两脚更合适。
　　这面子里子一起丢光光的第一次呦~
　　房门在面前毫无征兆的从里面拉开，抓着把手的孙洋洋不提防之下，差点给拽个趔趄。
　　穿戴整齐的大男孩一身宽大的白T恤配沙滩裤，阳光灿烂的杵在眼前：“洋洋？”
　　“你怎么起来了？”孙洋洋做贼心虚的回头往后瞄两眼，急三火四的推着傻大个进去，反手带上门：“你多躺会儿，急什么，想吃东西我帮你端过来。”
　　“我没事。”Joey咧嘴笑，拇指滑过孙洋洋的嘴角，按着往上提了提，是微笑的弧度：“不用大惊小怪，不疼了。”
　　“都出血了，你他妈的逞什么强！”孙洋洋垂头丧气的，骂人都没底气：“我一会儿问问Mike，附近哪里可以买到药膏。”
　　“洋洋，”Joey捧住他的脸强行抬起，对视：“你这样太夸张了。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严重。只是一点点裂开，明天就能好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宝贝我没有怪你，笑笑好吗？”
　　忍不住要红了眼圈，孙洋洋自嘲的抿了抿嘴唇：“对不起啊Joey，我就是头猪。”
　　两个人一起下楼，孙洋洋浑然不觉自己被Joey牵着手，是一种很亲昵的姿态。
　　Lee笑的像个顽童，双手朝两人竖起大拇指，带着点善意的揶揄：“还是洋洋有办法，把睡懒觉的家伙拖起来了。”
　　不好意思的感觉姗姗来迟。孙洋洋试图挣开两人握着的手，却被Joey反抓的更牢。
　　“坐下吃饭吧。”Mike站起身，打算去厨房帮Joey盛粥：“燕麦粥还是青菜肉丝粥？”
　　“跟洋洋一样。谢谢Mike。”Joey坐下的刹那，孙洋洋捕捉到大个子脸颊侧面耳根处肌肉的细微抽搐，愧疚排山倒海。
　　“你们明天中午的飞机对吗？”Mike装了碗青菜肉丝粥出来，递给Joey，关心的看着大男孩的神情：“Joey你不舒服吗？五个半小时的飞行，如果……”
　　“没有，我很舒服。”Joey抢着回答，还不忘滑稽的捶捶自己胸口：“壮的像头牛！”
　　“要不换个地方玩吧。”孙洋洋提建议：“找个近点的地方，我们一样可以开车自驾，反正我都没玩过。”
　　“为什么？”迟钝的家伙完全没领会到恋人体贴的精髓，瞪圆眼睛：“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行程。为什么要变化？”
　　猪脑子。
　　孙洋洋腹诽，莫可奈何改口，带着点赌气成分：“随你，反正我十几个小时飞行都不怕。”
　　“我也不怕。”Joey嘿嘿笑着：“跟洋洋去哪里都不累，五个小时，十个小时，一百个小时都没关系。”
　　饭桌上几个人表情迥异。有人会心微笑，有人眉飞色舞，有人明明很吃这套甜言蜜语又非要端着藏着结果神情扭曲的很奇怪……
　　“我说，”Mike慢条斯理的往面包上抹果酱，提建议：“今天你们不打算出去转转吗？Delarte　剧院的莎士比亚戏剧节开始了。要领票可得早点去，下午一点多就有人开始排队了。”
　　“今天不去了，谢谢Mike。”孙洋洋意志力极其坚定的拒绝了这番好意：“我想，或许Mike和Lee你们想去？没问题，我跟Joey可以看家，听听音乐看看书，储存体力明天还得飞。”
　　

　　☆、第四十章

　　在肯尼迪机场，Joey被认出继而索要签名合照的情况一点不意外。
　　看着被几个女孩围住的傻大个，孙洋洋推了推墨镜，几分幸灾乐祸的走远一些，避免殃及池鱼。
　　把耳机音量调小，孙洋洋单手扶着自己的登机箱，左脚一下下随着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
　　目光下垂，透过墨镜看着手中这个不大的登机箱，孙洋洋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还是他头一次出行十天以上，只带了这么简单的行李。
　　两三件T恤，一条牛仔裤，一件外套，一双鞋。
　　不得不说，这方面，Joey对他的影响真是极其深远。
　　孙洋洋自认已经属于娱乐圈里穿着很不讲究的那种类型了，可是Joey比他还不讲究。衣服裤子舒服干净就好，天天不重样什么鬼？这人完全没有偶像包袱。这种感觉……还真新鲜。
　　签完名的Joey迈着大长腿往他这边过来：“宝贝——”
　　“在外面你能不这么叫吗？”孙洋洋打断他：“低调，小得意同学。”
　　孙得意乖巧的点头，特别招人稀罕的听话样儿：“好。洋洋哥。”
　　登机广播恰在此时响了起来，两人随着人流往登记口走去。孙洋洋不放心的往下瞄了瞄，叮嘱：“你要是不舒服，不能硬挺着，知道吗？”
　　“都好了。”Joey扮个鬼脸，伸手轻松勾住恋人的肩膀：“晚上你可以检查。”
　　孙洋洋悻悻的：“Fuck！”
　　……………………………………………………
　　15号高速公路很好开，即使是孙洋洋第一次在国外上路，丝毫没有任何可担心的状况。
　　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雨。
　　视线所及之处，笔直的公路在错觉中仿佛一直延伸到天边的云层中去，遥遥没有终点。
　　Joey租的越野车是典型美国人喜欢的类型，空间宽敞油耗大，胜在马力强劲，如果不是限速，摇下车窗撒着欢的跑，再把音响开到最大的山响，那种亡命天涯般的冲动非常爽。
　　坐在副驾的Joey把座椅调节到最后，一双长腿舒服的半伸着：“前面有个休息区，等会儿换我开。”
　　路上没车，孙洋洋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大个子。心中暗自感叹这小子实在皮糙肉厚不怕冷。
　　二十度上下的温度，孙洋洋把卫衣外套穿上了，地广人稀的美国大西部下车抽根烟他还觉得有点凉。
　　反观身边这尊大佛，短袖T恤配五分板裤，车窗压着一道缝隙呼呼灌风，头发都吹乱了，这厮悠哉的吹着口哨，特别惬意的模样。
　　现在他真有点相信了，那场丢脸的情…事后，Joey说的没事，是真没事……
　　休息区很大，简陋空旷的那种大。
　　一排平房看过去很土，有个小商店，门可罗雀。跟国内人气极旺的休息区不能比。
　　“Honey，”Joey下车伸了个懒腰：“还有烟吗？”
　　孙洋洋从裤袋里摸出香烟盒子，还剩两根。
　　迎面的劲风里，隐隐有了水汽土腥味，看来要下雨了。
　　小商店里是个胖胖的大妈，涂着鲜亮的口红和蓝色的眼影，钢丝卷的头发上还带着亮黄色的发卡。
　　孙洋洋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造型有几分眼熟。想了又想，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阿姨的造型和体型，跟他看了两集的那个“同志”美剧里的妈妈差不多。难怪眼熟。
　　“Chinese？”大妈对孙洋洋的好奇远大于Joey：“Japan？Korea？Or……Taiwanese？”
　　“Chinese。”孙洋洋摘下帽衫的帽子，歪歪头示意Joey加快速度。这阿姨的热情他吃不消，再问下去就该图穷匕见露馅了。
　　“洋洋，”Joey眼睛一亮，伸手过来交握，指着自己的新发现给他看：“这个Zippo，我觉得非常酷，特别适合你！”
　　那是一个古铜做旧贴徽章的打火机。简约的大身，正中的大五角星上，是Zippo的字母和摄像机的简约图案——
　　好莱坞之星C01珍藏纪念版。
　　“Great　eye　，boy！Worth　llecting。”老阿姨冲Joey竖起大拇指，指甲上的猩红同样闪闪发亮：“Only　two　hundred。For　your　young　man，wonderful　gift。nice！”
　　单词都懂，可是孙洋洋愣是没搞明白，这个老阿姨跟Joey笑的只可意会是什么鸟意思。
　　临出门，老阿姨还在身后热情的大喊：“Enjoy　your　days，boys！”
　　“她看出来了？”孙洋洋不那么确定的问了句。
　　Joey脸上笑意未褪：“可能吧。”
　　“那么明显吗？”孙洋洋皱着眉嘀咕：“路人甲都能看出来咱俩有奸情？”
　　“Because　I　love　you，my　baby。”Joey低头亲了下他的脸颊，爱意缱绻：“藏不住。”
　　……………………………………………………
　　黄石公园是世界上第一个国家公园，被称为“地球上最独一无二的神奇乐园”。森林、湖泊、瀑布、彩泉、峡谷、间歇性喷泉，美景如画，令人赞叹。
　　两个人是从西门进去的，那阵大雨刚刚停歇，空气潮湿寒凉。
　　下了车，孙洋洋裹紧外套，狠狠打了个寒噤：“这温度！早知道应该带件厚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