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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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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虚空中目光低垂,投来一个安静又清晰的注视。
  “……”
  严峫的咽喉仿佛被无形的手攫住了,呼吸憋在胸腔里,连手都有点发抖。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进入内网数据库,搜出了当年的恭州市公安厅主要领导名单列表。
  ——恭州禁毒总队第二支队长江停,名字上套着显眼的黑框,三年前确认牺牲。
  严峫脑子里轰的一下。
  那个昨天才坐在街边长椅里向他微笑的人,此刻正穿着深蓝色制服、肩扛三枚四角星花,眉目清隽鲜明,冷冰冰地呈现在电脑屏幕上。


第8章 
  魏尧“操”的一声,冲出副局长办公室,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梯,径直推开了副支队长的门:“严峫!”
  严峫坐在电脑后。
  “你又用我的口令上内网!这是违反纪律的你知不知道?!”
  严峫一动不动,慢慢抬起头。魏尧一看他那样子就怒从心头起:“你朱队长才住院几天,你就撒丫子欢腾了!前几天还把整个支队拉出去喝酒唱K,你是不是真当我不知道?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满背景都是什么,把每天当成末日来相爱!你们一帮大老爷们互相爱什么爱!”
  严峫一张口,被魏尧恨铁不成钢地打断了:“你小子大概永远也不想提正了,看看你那着装!表!鞋!头发!你是来上班还是来走秀的,稽查组通告批评多少次了,好歹长点记性成不!”
  严峫说:“魏局……”
  “登陆给我退出来!趁着没人发现,赶紧的!”
  魏尧气咻咻地插着腰,还想趁着余兴随便骂点什么,突然只听严峫缓缓问:
  “江停是怎么死的?”
  魏尧一怔:“什么?”
  “恭州禁毒总队第二支队长江停三年前殉职,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魏尧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严峫问的是什么,当即就有点恼火和哭笑不得:“怎么,都几年了,还放不下当年跟恭州市公安厅的那点破事?——是,恭州当年差点把你的功劳顶替走了,但最后不也没那么干吗?你还……”
  “江停真的死了?”
  “哟,你没完了还!”魏尧反问:“这跟你现在调查的五零二冻尸案有任何关系吗?”
  严峫说:“有。”
  “有个屁!你没事就拿我的口令在内网上乱逛!”
  “有。”严峫重复道,抬手将桌面上的案卷推向魏尧:“胡伟胜,恭州人,曾因大量代购及造假国外处方药入狱,具有利用假冒阿得拉诱使未成年人沾染毒瘾的重大嫌疑。几年前他在恭州,因为给高三女生下药而被判强奸未遂,我怀疑这个案子另有隐情,他下的药应该不是迷奸药氟硝安定,而是跟阿得拉成分类似的上瘾性致幻剂。”
  “——这个案子当年的主办人是江停。”严峫定定地望着魏尧:“三年前,江停总指挥的缉毒案现场发生爆炸,十多位缉毒警殉职,江停本人炸得尸骨无存,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他平稳有力的声调,魏尧的恼火被压了下来,渐渐陷入了思考。许久后他终于走过来,拉开椅子,坐在了办公桌对面。
  “那次缉毒行动,”魏尧吁了口气:“最后追缴的各类毒品加起来,有八十多公斤。”
  严峫瞳孔一缩——这么大!
  紧接着魏尧的第二句话如冰水浇在了他心底:“他们后来都说,那是那十多位缉毒警的买命钱。”
  “……什么意思?”
  “当年那个案子因为毒品数量多,成交金额大,毒贩采用了人、钱、货三样分离的交易方式。警方根据卧底线报确定了两个主要交易地点,一是市郊塑料厂,二是生态园,经过分析认定买卖双方藏匿在塑料厂,而大批毒品和非法武装则隐藏在生态园的某个培育基地里。”
  “按原计划,江停应该带着充足的火力和大批精锐特警突入培育基地,另一组人则在塑料厂设伏准备实施抓捕。然而行动前,作为总策划的江停却突然把原本应该奔赴生态园的大部分精锐,秘密抽调到了塑料厂,并且在明显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仓促突入,仅仅半个多小时后,整个厂区就发生了始料未及的连环大爆炸。”
  “毒贩和买家在警察赶到前都跑了,炸弹则是事先装好的。”魏尧沉声道:“江停毫无理由的临阵变卦,等于是一手把战友送进了地狱。”
  严峫诧异道:“为什么毒贩跑了,难道行动消息有泄露?”
  “事后很多人怀疑这一点,甚至有人认为江停把大批刑警带去塑料厂是跟毒贩‘打配合’。但这个怀疑很难被证明,因为江停自己也死了,火烧得非常快,最后连囫囵尸体都找不出来。”
  魏尧说到这里停了停,狐疑道:“——怎么,你怀疑他没死?”
  严峫慢慢向后靠坐,眼神有些游离。几秒钟后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哦,这倒没有。”
  魏尧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用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他:“那你刚才为什么问我他真的死了没?”
  “……我就是好奇怎么他没追授烈士。我刚才看恭州禁毒第二支队所有牺牲刑警都被追授了,如果是指挥错误,虽然严重,但他毕竟是因公牺牲,没到连个烈士名号都不给的地步吧。”
  这个疑问其实是严峫临时随口扯的,但魏尧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一言难尽,斟酌了半晌,才说:“因为那个卧底。”
  严峫:“嗯?”
  “爆炸发生以后,恭州市公安厅成立了专案稽查组,经过对所有行动部署和细节的彻查,发现了一件事——你还记得我刚才说卧底线报了两个交易地点么?”
  严峫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名卧底代号‘铆钉’,在贩毒集团内部潜伏了数年之久。虽然没能渗透到集团最高层代号‘大K’的头领身边,但也一度很接近集团内的二号人物,因此曾传递出很多有价值的线索,是恭州缉毒系统内非常有价值的情报来源。”
  “塑料厂爆炸发生后,警方内部消息疑似走漏,‘铆钉’也遇到了极大的暴露危机,因此专案组为他紧急成立了营救小组。但搜到地点再赶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了,毒贩杀了铆钉,焚尸灭迹,营救行动功亏一篑。”
  魏尧长长叹了口气,严峫的神情也肃穆起来。
  “铆钉死后,专案组拿到了他用过的电脑,发现他曾给警方转发过贩毒集团内部的加密邮件。这封邮件解密后是一部分交易部署图,将生态园培育基地内藏匿的毒品和非法武装说得非常清楚。也就是说,作为行动总策划的江停不可能没看过这封邮件,那么他在行动开始前突然把精锐火力从生态园抽调去塑料厂,以至于十多位缉毒警丧生爆炸,其初衷就变得极其可疑了。”
  严峫语调微微下沉:“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是的,”魏尧目光非常严肃:“更有甚者,那个将警方行动消息透露出去的叛徒,可能就是他。”
  严峫没有吱声,空气突然变得非常粗糙,仿佛矬了的刀,一下下刮着脸部皮肤。
  两人对坐良久,严峫低沉道:“当年跟恭州合办的那个案子,结案做报告的时候,有人来找我谈话,让我主动把功劳让给恭州那边一个‘关系户’。当时年轻气盛,就拒绝了,结果被各路人马轮番教训了半个月,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对不起我,每天一腔愤懑难平,恨不得抄砖头把整个市局砸了。”
  魏副局长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我每天甩脸子,闹情绪,一直折腾到庆功会前两天,恭州那边突然又传来消息,说总指挥最后签字的报告上,还是把功劳算给我了,同时还给我评下了个人二等功。”严峫轻轻出了口气,说:“当时的行动总指挥,就是江停。”
  魏尧年纪大了,看问题比较中肯:“人都是有多面性的。你因此对他心怀感激固然不错,但之后的事情还是要一分为二地看。”
  “——不,不是感激。”严峫断然道:“没有感激。”
  魏尧没明白。
  严峫却并未把自己的心境解释给外人听,只悠悠道:“我就是有点想不通江停这个人。”
  魏尧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已经死了,虽说没有盖棺定论,但再琢磨也没什么用了。今天我告诉你的切记别往外说,毕竟是恭州那边的悬案,而且非常敏感,小心传出去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严峫颔首不语。
  桌上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喂,严副!我们抓了胡伟胜那孙子,现在已经快到市局了!”
  “你们先忙吧。”魏尧站起身:“任何涉毒的案子都不是小案子,一定要查清源头、下家和整个网络,务必要将嫌疑人的所有同伙一网打尽。如果能查出恭州那个强奸未遂案的内幕,也一定不要放弃机会,明白了吗?”
  严峫说:“我明白。”
  严峫亲自把魏副局长送出了办公室,站定在楼梯口,目送魏尧进了电梯。不多会儿楼下渐渐喧嚷起来,车声、脚步声、说话声由远而近,一大早上把嫌疑人从被窝里拎出来的刑警们回来了。
  “严哥!” 马翔从走廊尽头探出个脑袋,向审讯室那边撇了撇嘴:“——一块走起?”
  严峫抬手一招。
  马翔不明所以地跑过来,只听严峫俯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跟老宋、老赵几个,叫上隔壁秦副队,去把胡伟胜审了。我出去一趟,别跟任何人声张。”
  “您这是去……”
  严峫一拍他的背:“有事随时电话联系。”说着走向楼梯,下了几级台阶,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站住了。
  他掉头回到办公室,抓起抽屉里一把久搁不用的车钥匙,起身时瞥见电脑,动作停在了那里。
  屏幕上,江停平静冷漠的目光注视着虚空,淡色的唇角微微落下,仿佛一尊包裹在警服里的,不带丝毫温度的雕塑。
  严峫与他对视良久,慢慢从抽屉里取出枪,别在后腰上,然后披上外套盖住,转身关门走了出去。


第9章 
  早上九点,私人疗养院楼下的林荫路边,一辆银色大奔戛然而停。
  “还有半小时。”杨媚扭过头问:“我陪你等吧?”
  “不用,就一个复检预约,我又没残。”江停解开安全带,钻出了车门:“忙你的去吧。”
  杨媚急忙摇下车窗:“那你待会完事了等我来接哈!”
  江停走进疗养院大门,没有回头,遥遥挥了挥手。
  杨媚为了今天而特意描画出的桃花妆耷拉下来,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只得沿着马路向前开远了。
  ——她没有看见的是,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辉腾悄无声息停在了她刚才的位置。
  驾驶座上的严峫摁熄烟头,目送她消失在车流中,随即视线转向了马路对面的疗养院大楼。
  “来了——您的清粥小菜!”
  住院部楼下的早餐店里人不多,江停坐在角落里,看了眼表,拆开了一次性木筷。
  他早年办案夜以继日,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后来就把胃熬坏了。人到了一定岁数,早年亏欠身体的都要加倍还回来,被低血糖狠狠作了几次之后,终于不敢再随便对付三餐,强迫自己养成了早上一定要往胃里垫点东西的习惯。
  手机在桌面上震了一下,是杨媚的微信:“早饭吃了吗?”
  江停敲了个嗯字回过去。
  点击发送时,突然他视线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抬眼一看。
  不远处早餐店另一头,有道目光来不及收回去,刹那间与他撞了个正着。
  那是个穿白色短袖T恤、戴棒球帽的男子,大约四十多岁,体型魁梧,肌肉贲张式地勒着肩线,帽檐压得极低,隔着距离看不清面孔。两人的视线只交错了短短一瞬,紧接着男子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将报纸翻过页,似乎刚才只是错觉一般。
  江停的眼神微微闪动,随即视线在整个店堂里逡巡一圈,但脸上纹丝不露。
  几分钟后,他搁下喝了一半的清粥和几乎没动的小菜,起身结账离开了。
  ·
  “你昏迷前身体肌肉情况是相当不错的,即使卧床三年也没有完全退化。血压还挺正常,出院以后有头晕、腰痛或四肢疼痛的情况吗?”
  检查室内,江停倚在白榻上,十指交叉自然放在腹部,“走长了偶尔会抽筋。”
  医生点头:“正常的,要继续按我们原先制定好的计划做复原训练,不能操之过急。”
  这家收费高昂的私人疗养院本来就没有太多病患,午饭前这个时间段人就更少了。检查很快做完,医生开了些药叮嘱按时吃,又预约好下一次复检的时间,突然只听江停随意地问:“我出院这几天,有人来看过我么?”
  “哦,还真有。”医生也是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你亲戚出差经过了一趟,想来看看你,恰好你前一天就出院了,他还问你女朋友的联系方式来着。”
  江停顿了几秒,随即像是有点意外地:“亲戚?叫什么名字?”
  医生估计也在想这是多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怎么三年都没出现过,就笑了起来:“四十多岁男的,挺壮实的——你待会去前台跟护士查一下应该就有名字了,他说是你远方表哥。怎么,有印象吗?”
  “是不是有一米八多,戴了顶棒球帽?”
  “哎,对对!真是你表哥?”
  江停想起刚才早餐店里的那道目光,面色微沉,但既不承认也没有反驳:“——护士把杨媚的号码给他了么?”
  医生说:“那哪儿能呢,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哪。我们护士问他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他也没给,掉头就走了。”
  江停从检查床上下来,弯腰系好鞋带,把衬衣纽扣一颗颗扣到顶,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衣襟。
  医生签完字,正好一回头。晨光中江停站在窗前,头发乌黑而侧颊雪白,脊背直线一路流畅地顺到窄窄的腰和修长的腿,犹如绷直了的弓弦。
  医生心内有些诧异。
  本来他们都以为538床那病人是个吃软饭的乡下穷小子,没想到恢复之后,再一见面,江停的言谈举止和体型姿态,明显跟医院里的流言有很大差别。
  “下次再有人来找我,”江停说,“不要搭理,也不用问姓名。”
  医生终于没有压过自己强烈的好奇心:“那个……他真的是你表哥?”
  “不。”江停扣好衣袖,淡淡道:“是债主。”
  医生:“……”
  江停结束检查,告辞表情怪异的医生,拿着复检结果出了门。
  能来这家疗养院的,大多数是一口气吊在嗓子里、要靠仪器维持生命的植物人,或是上了年纪难以走动的老年病患,没事就被护工推出来在走廊上转转。江停耐心等待几名老人的轮椅过去,只见前方电梯门关上了,便没有再等,从走廊中段的扶手楼梯往下去一楼大厅。
  大楼人声喧杂,护士在大厅中穿梭来去,家属们正办理入院和出院。江停转过楼梯拐角,正要下最后一段楼梯,突然站住了。
  穿过整座大厅,靠近大门的墙边有一扇先进个人展示橱窗。
  一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子正背对着他,紧盯着橱窗上的玻璃。
  ——玻璃倒影中,只见远处楼梯上的江停定住了身形,随即向后退了半步。
  男子转过脸来,正是先前早餐店里的那个人。
  两人的视线隔着人群再次交汇,似乎同时都明白了什么。下一秒,江停蓦然转身径直上楼,而男子抬脚就追了上来!
  ·
  与此同时,医院大楼顶层办公室。
  门紧紧关着,偌大套间里只有两个人,除了翻动病历的轻微声响之外,连彼此呼吸都清晰可闻。
  “……”院长不易察觉地伸长脖子,打量面前茶几上的警察证,又瞅瞅对面沙发上那名与其说是市局刑警队长,不如说是没事出来浪荡的英俊富家小生,内心犯起了嘀咕。
  这年头当警察的油水也太足了吧,这行头在机关里真的没问题吗?
  还是说自己被涮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刑警,而是哪个小电视台来拍真人秀的?
  “咳咳!”严峫清了清嗓子。
  院长立刻把脖子缩回去,露出了殷勤亲切的笑容。
  严峫指着病历问:“这里写患者剧烈撞击导致头部受伤的原因,为什么能确定是车祸,而不是爆炸?”
  院长一脸“可别逗我了”的笑容:“瞧您这话说的,车祸跟爆炸那能一样吗?我们医生是绝不会认错的。”
  “那烧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院长沉吟片刻,说:“陆先生当初呢,是被他女朋友转院到我们这里的,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最低意识状态了,离真正意义上的植物人只差一步之遥。虽然我们收治了陆先生,但他的状况确实非常不好,除了车祸造成的头部重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伤病,相对之下他四肢上的烧伤在转来我们医院之前就已经过了精心治疗,已经算恢复不错的了。”
  严峫问:“其他伤病?”
  院长说:“挺多的,各种感染,营养不良,左手肘脱臼没接好导致的错位,右手腕皮肤溃烂和肌腱神经受损,身体各处的大面积擦伤等。这些都是车祸之前发生的,大概经过半年的护理才慢慢好转。”
  严峫沉思半晌,神色间不见喜怒,突然说:“手腕肌腱神经受损,基本都是割伤吧。”
  “对,话是这么说。但陆先生他吧……”
  “怎么?”
  院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回答:“看着倒像是人牙齿咬出来的。”
  严峫托着病历的手轻微一颤。
  院长唏嘘笑道:“所以我们当时都猜,这病人怕是刚从传销组织逃出来,路上就开快了,否则怎么会撞得那么厉害?”
  “那你们怎么就没报警?”
  “嗨!您这话说的,我们是私人疗养院,打的是高度保护病人隐私、尊重家属意愿的招牌,走的是高端市场路线。”院长搓了搓手,压低声音赔笑:“不是不主动配合你们警方的工作,只是当时杨小姐她死活不松口,说她就是不愿意报警让人知道,所以才转来我们院的。干私人疗养这行竞争特别激烈,我们也是出于口碑的考虑……”
  严峫打断了他:“杨媚跟江……陆成江到底是什么关系?”
  院长说:“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老实说我们都觉得是真爱了,毕竟杨小姐条件那么好,又是场面儿上的人——一般对客户的私事我们都不准员工乱嚼舌头,不过后来陆先生醒来之后,看着确实有点怪。”
  严峫“哦”了一声:“怪?”
  院长迟疑几秒,笑道:“就是看着……倒像是杨小姐凑着她男朋友更多些。”
  严峫没有回答,鼻子里几乎无声地哼笑了一下。
  杨媚明显不是个老老实实的“场面人”,她未必真犯过罪,但在灰色地带游走是肯定的。她在恭州和建宁两地的案子,必定都是江停帮她平的,而江停在指挥失误爆炸身亡之前,不论从资历还是功劳上来说,都是下任恭州公安厅禁毒总队长的有力竞争人选。
  那个时候杨媚能抱上江停的大腿,都能称作是奇迹。
  院长摸不准严峫那一哼的意思,小心地打量着他:“那个……严队长,您看还有其他事吗?我们一定全力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严峫却一摆手,将病历还给他,站起身来。
  院长立刻起身要送,刚想客套两句,突然只听严峫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哎,您说您说。”
  然而严峫下一句话让院长愣住了,只听他慢悠悠地问:“那位陆先生刚被送来的时候,你们给他做血检,有查出他吸过毒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严峫握着枪走出刑警支队办公楼,迎面只见一男子相貌英俊,仪表堂堂,手上烟头只剩尾端,似乎等待已久,见了自己立刻迎上前来,恳切道:“兄弟且慢!!先听前辈一言!!”


第10章 
  “您拨打的电话忙,请稍后再拨。……”
  大街上车水马龙,杨媚站在车门边,细致的眉毛拧起来,又拨了一次号。
  这次等了良久,直到快转进忙音时,突然对面被接了起来:“喂。”
  “江哥,你那边完事了吗?我刚忙完了,这就去医院接你——”
  “我被人跟上了。”
  “什么?!”杨媚一愕,随即立刻降低声音:“是什么人?恭州那边的,还是?”
  江停没有立刻回答,一股寒意从杨媚心底里窜了出来。
  如果是恭州那边的,最多也只想要他的命。
  但要是换作另一个人,那可能就是非常恐怖,甚至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了。
  “不好说,”江停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杨媚感觉他好像在大步向前走:“这人来医院打听过我,留下了痕迹,办事手法很粗糙,不像是那边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我立刻去接你!”
  然而江停冷静的声线把她的焦躁硬生生压了下来:“不管是谁想杀我,他暂时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别过来找我。你先回店里找几个人来帮忙,我把他引到医院外面,待会打给你。”
  “喂,江哥!……”
  手机里传来忙音,江停挂断了。
  江停把手机放回裤袋,抬眼向前,走廊尽头的玻璃门上,映出了身后拐角处骤然出现的男子身影。
  ——竟然跟得这么紧。
  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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