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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君厮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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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绍武哼哧一声不悦,“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年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
丁绍德打断着二哥口无遮拦的话,“哥哥切勿再提起这件事,人心各异,不得不防!”
丁绍武顿住点点头,颇为心疼的看着弟弟,“这些年,也真够你辛苦的。”他俯身,小声道:“听大内那边的意思,明年的殿试有意给两位公主选驸马,圣人看重父亲钟意大郎,到时候等他当了驸马开了府,你这日子呀也就能好不少了。”
丁绍德点头。
大哥丁绍文只是表面温和,在府内的时候常摆着脸色,对于这个四弟更是。
秋夜的风轻轻略过车窗,丁绍德覆上手轻轻咳嗽了几声。
丁绍武皱着眉看着弟弟苍白的脸色,“哎,你这毒药落的病,请了那么多大夫医治,总也不见好。”
“大夫不是说了嘛,这咳疾是根,无法治全的,哥哥不用再耗费钱财去请那些名医了。”
“你不让我说他,也不让我请人给你治病,你呀你,就是太能忍了!”丁绍武坐着扭动了几下身子,心中不爽快。
丁绍德温柔的笑着,“如此也好呀,我整日吃喝玩乐,无拘无束,也不用看人脸色。”
“你这身子,幼年的时候遭毒伤了元气,还要去学他们饮酒。。。”丁邵武长叹一口气,拿他没辙,“我一会儿让你嫂子给你做点补身子的汤。”
丁绍德眯眼一笑,心暖道:“弟弟谢谢二哥哥!”
诺大的丁府于丁绍德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用来遮蔽风雨的冰窖,躲避风雨却依旧寒冷,唯一的温暖便是母亲与二哥二嫂。
马车行驶到金水河南面的夜市,夜市热闹非凡,过道拥挤,马车停停走走。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清风入眼眸,山河入画,映着五颜六色的瞳孔里,多了一个浅灰色的身影,那身影顺着眸子从左至右。丁绍德探出车窗,人影消失在人群。
坐回车内后喃喃自语道:“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
虽说的轻声细语,还被丁绍武听见了,“这句不是《世说新语》里刘义庆说的一句话么,怎的,四弟这是瞧见了什么?”丁绍武虽不喜书本,可也是进士出身,自幼耳濡目染了不少。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丁绍德浅笑,白皙干净的脸上浮现出两个豆大的梨涡,“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了一个道士。”
“道士?”丁绍武不解,“何时你也关注起道士。。。了。”旋即盯着丁绍德一怔,“老四,你该不会是想要出家吧?”
“你整日流连那些勾栏瓦舍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但是你这每次都无动于衷的,莫不真是清心寡欲不贪恋红尘了想要出家吧?”丁绍武只是这般说着,打心底还是不希望丁绍德与勾栏里那些娼妓有染的。
丁绍德一愣,“兄长想什么呢?”
“难道不是?”
丁绍德摇摇头,“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美道士!”
“美道士,这是个啥子物什,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想不开了要出家,你告诉二哥!”
丁绍德有些无奈,“二哥,真不是,弟弟我姻缘未到,再说大哥三哥不都没娶吗,待时机到了,自然就来了,急不得。”
他倒不是着急,丁绍德今年才不过虚岁十七,只是对他这般隐忍的性子担忧,“若是你有看中的记得告诉你二哥我,我给你把把关说道说道。。。”丁绍武突然想着自己这笨嘴,敲打着头,笑道:“我让你嫂子去~”
马车行驶在半道突然不动了,喜福卷起车帘恭声道:“郎君,今夜人实在太多将这路都堵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爹爹出门前吩咐不可太晚回家。”丁绍武出车厢张望着,“晚回去了老大又有理由到爹爹哪儿说道你了。”
丁绍德则不以为然的下了马车,“这路也不通,折道的话也要费时间,还不如下车散散心,待这路通了咱再回去!”
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人都是推搡着走的,丁绍武无奈,只得也下了车。
“二哥平日里不是在军营训练,就是在家中习武,可也曾到这夜市来过?”
望着外城玲琅满目的夜市,丁绍武摇摇头,“哪儿有时间,你小侄儿又刚学会走路。”
“我二哥哥真是贤惠的夫君!”丁绍德爽朗一笑。
“你快别说了,每日都被你嫂子念叨着,哎!”
丁家四子就属丁绍武娶了妻育有一子,所以在家中的地位就算是丁绍文也不敢指使他。
虽五大三粗,但是为人忠孝,对妻儿又极好,故夫妻和睦。
“嫂嫂管的严。。。”丁绍德捏着自己的下巴,旋即眼珠一转拉着丁绍武带着喜福拐进了夜市的小巷子里,巷子狭长,只得供一个人走,道路错综复杂,足足拐了好几个路口到了一个胡同尽头。
丁绍德推开阴暗的门,门外连个灯笼火都没有,漆黑一片。而开门的一瞬间,屋内的光直刺人眼。
丁绍武愣住了,这里外面明显是个民户,而里头却被打造的富丽堂皇。
“赌坊?”丁绍武大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四弟拉扯了进去。
“你不要命了!”丁绍武斥责着他,“你明明知道爹爹最厌恶这些东西,咱们是仕宦人家,不能知法犯法。”
自太。祖开国以来便制定律法,凡在京城赌博的人由开封府捕抓到一律处斩,凡匿赌徒不报着同罪,开柜房着并且同罪。京城以外犯赌博之罪的一律发配充军。
可见这赌罪之重,也可知丁绍武现在慌乱的心情,拉着弟弟就要出去。
“哎呀二哥,这座赌坊后面有大内的人坐镇,太。祖的时候就在了,官府是不敢管的。”
即便如此,丁绍武仍旧担忧,“你什么时候染上这恶习了?”
“没有染,只是无聊罢了。”丁绍德看着二哥直勾勾的盯着他满脸的不信,叹气道:“多年前娘亲患病,找大夫又需要钱,家中那些人巴不得我们母子病死饿死。”
“你怎么不予我说?”
“哥哥忙着温习书本应举,娘亲让我不要麻烦你。。。我没法子。”说罢丁绍德从怀里掏出钱袋子。“就赌两把,让二哥你见识见识。”
这两年丁绍德年岁渐长,经常在丁父眼前晃悠便也被丁父记起来他还有这么一个小儿子,加之与学士府有意结亲,小院里的日子也就宽裕了不少。
丁绍武无奈的摇着头,“这有啥可见识的,每年元旦开观扑三日,场面可比这个大的多。”
“二哥我跟你说,我能听得这骰子的声音。”丁绍德得意的笑着。
“骰子的声音?”丁绍武震惊。
“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
丁绍德撑在赌桌上闭眼听着,覆在丁绍武耳畔低声道:“哥哥信否,二四六,大!”
于是扔了一锭银子,揣起了手笑盈盈的看着。
从赌坊里出来后,丁绍武百思不得其解,十分好奇道:“绍德,你是怎么能听见那骰子点数的,这般神!”
赢了钱的丁绍德格外高兴,故弄玄虚,“想知道吗?”
丁绍武点点头。
“不告诉你~”于是将钱袋子揣好,蹦跶着出了巷子。
如一个孩子一般,让丁邵武看着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酒楼巷子拐角间,丁绍德着黑色靴子的右脚悬空,后撤放下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一团白。
见着是凤玉,丁绍武道:“哪家姑娘掉的玉佩,应该是还有一半吧。。。不过样式倒是极为普通的。”
丁绍武见过的宝玉数不胜数,显然弟弟手中捡起的在他心中是次品。
“能把我的玉佩,还我吗?”
手掌托起的玉佩吊着青色的流苏,连同头顶的红栀子灯,被清风微微吹拂摇曳,丁绍德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一副水墨丹青。
“啊,哦!”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提着玉佩的绳头轻轻放到女子掌中的帕子上。
第18章 阮郎何事不归来
东京繁华,燕馆歌楼,举之万数。
丁绍德就常流连于酒楼与茶坊,而东京城里的酒楼内门道,远要比看上去的深。普通的酒楼一般都建造得极高,将二楼中间腾空,地底搭建戏台,使得二楼为观戏最佳之处,设有护栏,里边有房。
有些大酒楼与茶坊会在楼内养着娼妓,用来陪酒甚至陪客,被称作“庵酒店”,“花茶坊” 也不是所有酒楼与茶坊都设娼妓陪酒,为了区分,一般有娼妓的酒店与茶坊无论是天晴还是下雨都会在门口的红栀子灯上放个盖头。
这些不过都是些普通的酒楼罢了,而真正的妓馆,只有达官贵人富商等家底殷实之人才能消受的起。
东京开封府附近这种酒楼与茶坊最多,最大最为出名的还是要属樊楼,但是樊楼人多复杂,又吵闹,所以丁绍德喜欢来这城西的夜市。
反正丁相公家的四郎,东京城大部分人家都认得。
“这不是四郎嘛?”茶坊内出来一个妇人,瞧见了丁绍德如同瞧见了财神一般两眼放着光。“哎呀,莫不是想臻臻了?”
茶坊的牌匾上写着,俞七郎茶坊,可知这个店家姓俞,而这妇人正是茶坊的老板。
老板娘一拍手掌拉着丁绍德入了楼,“嗨呀,赶巧了,今儿啊臻臻刚好回来。”
听她的口气,似乎与丁绍德很熟。
丁绍德被强拉着入楼,等他出来时,刚刚那女子早已经消失不见。
“四郎~”
身后柔声响起,丁绍德转身,眸中的迫切消失,转而温柔道:“你怎么下来了?”
“听妈妈说四郎到了,却不见你上来,所以我便下来了。”
“你便是四弟提起的臻臻姑娘?”丁绍武上前将丁绍德往后拉了拉护住。
女子侧福身子,“是,不知您。。。”
“这是我二哥。”
“原来是丁将军。”她再次福身。
丁绍武打量了女子一番,转而对弟弟道:“好了绍德,时辰不早了,晚归爹爹真要责罚了。”
女子听言挑眉道:“今夜四郎不留下嘛?”
丁绍德摇摇头,“最近府中有些事情。”从怀中掏出了钱袋扔给了柜台旁的妇人,“我这几日虽没空,但是臻臻的时间我全要下了,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不许拦!”
惦着厚重的钱袋子,听着里面银锭子的摩擦声,老板娘笑弯了眼,“当然了,咱们臻臻呐就专候着衙内您呢。”
嘱咐完后丁绍德跟着丁绍武上了马车。
“四郎何时再来?”女子将焦虑不安写在眉梢。
丁绍德蹲在车帘口沉默,被爹爹指婚学士府的事情,外人还不知晓,所以他没给答复。
金水河流入大内,万寿长公主今日回宫,升平楼内设家宴为其洗尘。
能够赴宴的嫔妃几乎都是天子宠妃,天子独宠皇后,所以来人不多。
赵恒为先帝第三子,比这个幼妹大上二十几岁,而万寿长公主自幼与先帝长得极像,又温厚懂事,深受先帝疼爱,赵恒也是将这个妹妹视作女儿一般的捧在手心。
嘘寒问暖后,赵恒旁坐的刘娥突然伤怀道:“要是元贞与元蓉也回来了该多好。”
两旁下座的贵妃与宸妃听着色变,杜贵妃乃是赵静姝的生母。
刘娥这话也勾起了赵恒对女儿的思念,于是转头对周怀政问道:“张庆那边可有消息?”
“回圣上,张庆那边书信来说已经在路上了。”
赵恒听着侧过身安抚着刘娥,“已经在路上了,圣人也不用太过担心,想来她们也快回来了。”
“山高路远的,江南折返东京上千里。”
听懂了她的怨言,“朕命人率神策军的禁军去接,你总该放心了吧?”
“那也要选个靠谱之人。”
赵恒摇着头招了招手,周怀政走近,“传朕的旨意,让殿前副指挥使丁绍文带一队神策军从官道去江南迎接惠宁公主。”
“是!”周怀政替丁绍文叫苦,刚从西边的寺庙里接回万寿长公主,这不到一日就又要下去江南接惠宁公主了。
丁邵文圣眷隆宠,看来这个驸马人选,板上定钉了。
赵衿夹了一小块菜覆手吃下,擦了擦嘴角后笑了笑,“说起元贞,今日我从西水门回来时路过一家茶坊,似乎见到了一个与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子。”
“与元贞相似?”
赵衿轻点头,“只是等我想看清楚时,不见了踪影。”
“莫不是这妮子回了东京不让人通禀?”
刘娥细思着,“元贞这孩子心性,想必是这大内闷着她了,圣上你也该关心关心你的闺女了。”
“朕知道了,待明年从春闱的举子里物色人选,朝中各大臣家中优秀的郎君朕也一并留意着。”赵恒沉着脸,只是象征的说着,心底却是明白着呢。
刘娥早就看上了丁谓家的大郎,先前派丁绍文去接万寿长公主已经是惹她不喜了。
给女儿看中的夫婿怎能大庭广众之下去接旁人,就算这女子是他的亲妹妹,但那丁绍文与赵衿皆未婚,难免会让不知情的人乱嚼舌根。
“还有衿儿,先前朕忙着处理辽国一事,耽搁了你些时日,若是有看中的郎君就告诉朕。”
“多谢三哥。”
“这段时间朕会多多留意,不过也不急,爹爹在世时便叮嘱,你与元贞的婚事都要仔细着。”
思来想去,赵恒又补道:“明年的琼林宴你与元贞也可亲去挑选。”
赵衿起身侧福着身子再次答谢。
赵恒侧转身子对着身后的宦官令道:“给周怀政带话,让丁绍文不用去江南了,惠宁公主在东京,让他务必找到公主暗中保护,如若公主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
“是。”
内侍省的宦官一路小跑追赶即将出宫的周怀政。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东京外城。丁绍武拉着弟弟,光顾着焦急也没个轻重,“你老实交代,你是否与那花茶坊的娼妓好上了?”
丁绍德本就体弱哪经得二哥这个粗鲁汉子的拉扯,于是使着力的挣脱。
之前还担忧四弟是不是想出家,这下可好了,“你莫不真是看上了那个娼妓?”
“哎呀,二哥!”丁绍德甩手,“什么娼妓,臻臻她不算是。。。”东京的青楼妓馆数不胜数,娼妓又分几等。
上等为官府设置的官妓,入乐籍,学习歌舞供官员设宴时,表演观赏用。太宗时期都有不少大相公带妓游湖,故而招妓之事很是寻常。
而这种茶坊内的娼妓一般都是最低下的私妓,且不说丁家是仕宦人家,就是丁父那个脾气,即便平日里放纵着丁绍德,任由他在外胡来,但若真要带一个市妓回府,估计要被打个半死。
“臻臻她只卖艺,而且青楼里娼妓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糟,臻臻她饱读诗书。。。”
“你糊涂了?”丁绍武怒斥,“老三与府中的一个家妓私通,你忘了爹爹是怎么罚的吗?”
参知府上也养了不少歌妓,以供待客。
丁绍德摊摊手,“二哥放心吧,我对她,亦只有敬佩而已。”
丁绍武仍旧不放心,“这种女子最是会讨男人的欢心,莫要被蒙骗了去,你都十六了,也该好好的温习功课去应试,考个功名。”
丁绍德深呼着一口气,这迂腐他知道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好好好,谨遵哥哥教诲。”
比起俞七郎茶坊里刚刚那不舍他离开的女子,丁绍德似乎更在意刚才初见了一面的女子,看着自己搭在窗边的手。
刚刚捧玉注视的场景又在脑海中映起。
“找着没有?”李少怀迫切的问道。
赵静姝点点头,“被一个纨绔捡到了。”
李少怀松了一口气,“找回来了就好。”旋即关心道:“纨绔?他没有对你如何吧!”
李少怀印象里纨绔子弟都是些仗着家中有钱有势的痞子混混,整日里游手好闲,欺良霸市,强抢民女之事常有。
“他呀,被茶楼里的一个妇人拖进去了。”
“。。。”
“不过倒是长得和师兄一样,白白净净的。”
李少怀摇摇头,“空有其表之人何其多,万事小心。”
赵静姝点点头,见着李少怀只身一人,“我阿姐呢?”
李少怀挑眉,“先前人群拥挤,不知怎的张庆突然来了,只嘱咐了我几句让我早些回客栈就走了。”挑起的眉头深皱,“似乎走得很急。。。”
赵静姝听着后紧了心,喃喃自语道:该不会是大内的人知道了吧。。。
“什么?”
赵静姝眯眼笑着,“许是阿姐见到故人了不便带着师兄,有张庆在师兄就不要担心了。”
李少怀暗垂下眸子,“什么故友,是我不便的…”
“哎呀师兄,你就不要多想了,阿姐她不会跑的~”
如此看着二人郎情妾意,着实有些让她羡慕不已,李少怀的为人她是清楚的。
此生得君所爱,两情相悦,真是幸福。
只是这幸福中间,还有阻碍,但是赵静姝深知,她的阿姐,惠宁公主看中之人,跑不了。
第19章 青山秀水亦如君
“姑娘,丁绍文拿着画像四处在寻您,想必是大内知道您回来了。”张庆躬身在她耳旁小声道。
赵宛如点头后,找了缘由与李少怀分开。
西市酒肆茶坊极多,金水河畔临街的一家茶楼二楼雅间里熏着檀香,一个年轻人认真仔细的烹着茶。
“真是劳烦丁将军了,特意来寻我。”
丁绍文起身拱手,语气温和恭敬,“圣上担心公主的安危,特意派微臣来保护公主。”
赵宛如心笑了笑,“将军真是有心。”
丁绍文抬头细细看着这个官家宠爱的惠宁公主,比那画像上的更为好看,虽说是清冷了些,但是容貌出众,比樊楼那些庸脂俗粉胜太多,且出身皇室身份尊贵。
驸马都尉一职他不垂涎,甚至不想做,他知道一旦做了那么这一生的仕途就毁了,空享荣华无实权。但是这个惠宁公主不一样,惠宁公主身后是圣人,而且惠宁公主性子高傲,与那些不争权势的女子不一样。若娶得他,不但仕途不会埋没,且可能因此平步青云。
官家也有意万寿长公主,但是万寿长公主生性恬静,不喜权势,不喜争斗,将来会是贤良淑德的妻子,但对于仕途没有帮助,所以被丁绍文否决。
“能保护公主替圣上办事,是微臣之幸。”
赵宛如端坐着,光是丁绍文站在她跟前装作一副温和样子她就觉得厌恶,“只不过宛如有大内的侍卫以及张庆,将军事务繁忙,宛如就不劳烦将军了。”
丁绍文一来,整个楼的客人都被禁军吓跑了,动静太大,声势太大,况且她是片刻都不想与这人同处一处。
丁绍文滞住,“可是这京中鱼龙混杂,微臣怕。。。”
“京都再如何,也是天子脚下,难不成天子脚下还有人敢为非作歹?”赵宛如语气凌厉。
丁绍文低下头,“既然公主都这般说,微臣便撤下。”
他不是糊涂人,怎会听不出公主的逐客令,躬着身,“长公主也拖我带话给公主,请您过府一叙。”
丁绍文走后张庆回来了,迈着急促的步伐,极小声道:“有人比咱们快了一步,陈世泽死了。”
金水河水面吹来的湖风打灭了房内的一盏灯,小柔走过去重新点燃。
赵宛如转着手中的玉杯,并没有感到意外。
“公主离开唐州后,周清漪便不再搭理陈世泽,结果陈世泽不知好歹,放言诋毁她与玄虚真人有染。”
“谣言还没起开的时候人便没了,官府判定陈世泽是失足落水,探子回禀可能与周通有关,那陈世泽可是有功名在身啊。”张庆震惊着周通的大胆,“明眼人都知道此事绝非那么简单,但出事还不到半日便被悄无声息的压下去了。”
赵宛如轻颤一笑,“江南两道占据大宋经济的四分之一,唐州处在江南北路的命脉之处,坐稳了唐州就等于遏制了整个江南,周通能做上唐州知州,定然不简单!”
“那如今咱们握住了周通的把柄,要不要将他。。。”
“且留着他,他是丁谓一手栽培的,为人处事圆滑,既然咱们抓了他的把柄,有些事情,他会懂的!”
张庆点头,“公主深谋远虑。”
“周清漪如何了?”赵宛如更关心的是这个。
张庆一愣,最开始安插细作在周府时,公主就特意嘱咐过盯紧周清漪,“没有异样!”
“继续看紧她!”
张庆不是很明白公主所做,“周清漪只是个妇人,对公主您…”
赵宛如侧视一眼,张庆知道自己多嘴了,旋即低下头不再言。
周清漪自然阻碍不了她,可是那天夜里李少怀昏迷被她抬进了房,谁能担保周清漪有没有发现李少怀的女子身份。
将来李少怀成了驸马,是要被天下人知晓的,若周清漪知晓她是女儿身,加以利用,后果便不堪设想。因此她要杜绝一切后患,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周清漪消失。
临窗的街道上行人甚多,不远处一匹失控的马冲向人群,而马背上的主人扭曲着脸害怕至极的抱紧马脖子,摇摇欲坠,路上的行人也是吓得逃窜不及。
向两旁躲避的人群中突然蹿出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纵身跃到烈马身旁站稳,徒手按着马头拉住缰绳,翻转身子往后一拉,硬生生将失控的马给制止住了。
“好!”赢得路人一片叫好。
“那个人是谁?”赵宛如居高临下的盯着那个徒手制马的年轻人,身上穿着的是仕宦阶层才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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