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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灵-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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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先生能好好考虑一下寡人的提议。”
  “好说好说,后会有期。”诡诸打着哈哈,抱起诡丠,领着自己的大徒弟,拖家带口地离开了。
  玖兰王摆明了是想招揽诡诸,不过这位“天师”如今带徒弟带得那么快活,估计也不会想重回庙堂,玖兰王多半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玖兰王目送诡诸一行人离开,回头,看着封宸:“你今晚有什麽打算?”
  封宸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道:“奚若明天入陵,今晚要准备。”
  玖兰王点了点头:“宫里有人专门负责准备,你帮不上什麽忙,去了也是碍事,不如今晚和寡人小酌一杯。”
  封宸显然是想陪着离奚若,哪里也不想去,更不想陪玖兰王,当即就露出了一个□□裸的嫌弃和不情愿的表情。
  玖兰王无视他的表情,道:“带你去个地方。“他顿了一下,有些狡黠地笑了起来,继续说:“国师常去的地方。”
  封宸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跟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轱辘”,驶过大道,穿过青石板路,碾过灰扑扑的黄土路,来到城郊。
  两人下车,玖兰又带着他悠悠闲闲地踱步片刻,行至一条小巷内。巷道不算宽广,仅够一辆马车堪堪出入,所以途人多将马车停于巷外,自己步行入内。
  巷子里的楼宇都紧紧挨在一起,连成长长的两排,占据了街道两侧,宛若两条巨大的正在酣睡的蛇。楼上居人,楼下作市肆。这里不似外面其它铺子般每门每户自成一体,反倒都将门大大地敞开,远远望去,好像所有的市肆都连在了一起,食客三五成群地在铺子间自由穿梭,于这家畅饮美酒,饮够了,再跑到那家叫一碗凉面,随意得仿佛在自己家中后院一般。
  炊烟袅袅,朦朦胧胧的青烟带着柴火味和饭菜香腾腾升起,飘入漆黑夜空。
  滚滚青烟下是碧瓦木檐,铺子门梁上悬着竹帘,竹帘旁挂着酒幡,还有一个大大的灯笼。大红灯笼一盏接一盏,一家连一家,橙红烛光毫不吝啬地从灯笼内流泻出来,流满了路面与市肆,将整个街道浸在融融火光中。
  炊烟、烛火、微风、酒香、人声,小小的巷道像一个大庭院,八方游客相聚于此,如同一家人似的,不禁让人心生暖意。
  封宸跟着玖兰王走进一家小小的酒肆,进门时,瞥到角落里放着一个木桶,木桶里盛着井水,井水里镇了几个圆滚滚的大西瓜。
  酒肆主人认出了一同前来的逆灵宫人,忙上前招呼。
  逆灵宫人低声嘱咐:“这二位是国师的故友,今天想趁着这桂花节特来悼念一下国师。”
  肆主是个相当忠厚老实的老头,身形微胖,生了两道灰白八字眉,听了逆灵宫人的话后,眉毛微微下压,神色温和的眼睛看了看玖兰王和封宸,显得颇为动容。
  “二位公子这边请,这边请。”他急忙伸出手,将两人往铺子里引。
  众人走上二楼,二楼是一排茶室,肆主推开其中一扇茶室的门。
  茶室略为狭小,内里的装点也远远比不上那些大雅之所。玖兰王是一国之君,封宸虽常居边疆荒蛮之地,但始终是王族出生,天潢贵胄。膏粱锦绣、馔玉炊珠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等闲,平日迎宾会友也多在那些穷奢极侈的名贵楼馆,此时对着这等狭小朴素的小酒肆,理应没什麽好感。
  然而,肆主明显是个有心人,一间小小的房间虽装点简单,但却非常雅致。
  正北置一方长书案,案上放着古琴,长案前横着一道屏风,半遮半掩地将古琴藏于后方,只露出一半,引得人不禁有些心痒,想要拉开屏风,一探究竟。
  屏风前是两张朴素的短食案,一左一右,似在对望。
  西面那张食案的后方是一扇小窗,可以看到外面繁华的景象,东面墻上挂着一幅烟雨图。
  角落里有落地花架,花架上担着一盆常春藤,郁郁葱葱,条蔓轻垂。
  整间茶室干净清爽,天然去雕饰,让人一踏进屋里就立刻觉得愁思尽去,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肆主掸一掸尘,一边点烛火和香炉,一边说道:“这件茶室是专门留给国师的,两位公子就在这里坐坐吧。”他盖上香炉盖,抬头看了看前方的墙壁,又神色黯然地望了望那些桌椅台灯,半饷说不出话。
  玖兰王笑着道谢:“你有心了。”
  “应该的。”肆主笑了笑:“二位公子稍后片刻,草民去端些茶水来。”
  玖兰王到真是毫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在食案边落座,坐下后,笑盈盈地说道:“不知国师寄存在此处的桂花酒还有吗?”
  “有。”肆主忙不迭地点头:“草民这就去拿。”
  玖兰王笑着点头。
  肆主退了出去。
  封宸一动不动地站在屋子中央,四处打量着,或许是因为这里是离奚若喜欢的地方,所以他忍不住想要多了解,想要认真看看。
  

  ☆、第149章

  檀香幽幽,烛火暖人心脾。
  封宸弯下身,手指来回摸了摸食案,仿佛这样做,就可以间接地摸到另一个人的手。
  玖兰王看了他一会儿:“还在难过吗?”
  封宸的动作停了一下,不过并没有立刻回答玖兰王,他绕过食案,走到后面落座。
  烛火轻摇,抚摸着他的脸。
  封宸看着坐在对面的玖兰王,眼睛里带着探究的神色。
  玖兰王到也没觉得不自在,大大方方地坐着,任他仔细打量。
  封宸张了张嘴,语气有些生硬地问:“三哥走的时候,你难过吗?”
  玖兰王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封宸认真地看着他,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任何戏弄的神色。
  他如此认真,到让玖兰王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好意思将问题搪塞或敷衍过去。
  “这个嘛。。。。。。”玖兰王认真地想了想,道:“听到消息的时候,寡人刚退朝,然后寡人就站在正殿门口,朝着封国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看完了,就回御书房开始批阅奏摺,酉时的时候用晚膳,子时就寝,次日卯时起身继续处理政务,然后不知不觉十余年就过去了。”
  封宸有些无法理解地看着他,眉头锁在一起。
  玖兰王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寡人是玖兰国君王,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答案。”
  “咚咚咚。”敲门声响。
  玖兰王道:“进来。”
  肆主推门而入,怀里捧了一缸酒,身后还跟了一个小丫头,手里用托盘端着酒壶和酒杯,小丫头的样貌和肆主有几分相似,想必是他的女儿。
  父女俩将酒开封,然后倒入酒杯。
  忙活了一轮后,肆主朝着两人说道:“草民就先出去了,小女会候在外头,二位公子有什麽需要,可随时吩咐。”
  玖兰王笑着点了点头:“好,你下去吧。”
  肆主鞠了个躬,然后转过身准备往外走,不过脚步刚迈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有些惴惴地问:“二位公子要桂花灯笼吗?”
  封宸显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看了看他,又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玖兰王。
  玖兰王看了他一眼,回头看着那肆主,道:“拿一个过来吧。”
  “好。”
  父女俩退了出去。
  封宸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玖兰王,玖兰王神秘一笑:“待会儿再告诉你。”说罢,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朝着封宸晃了晃:“国师的亲笔信。”
  封宸眼中神色一动,几乎是立刻就起身,走到玖兰王座位旁,弯下腰,将信拿到手中;但他并没有打开信,只是一边将信拿过来,口中一边随意地问道:“奚若说了什麽?”
  玖兰王看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然后脸上浮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你不亲自看一看信吗?”
  封宸淡淡地说:“光线太暗,我明天再看,你告诉我就好。”
  玖兰王抬起酒杯,陶瓷酒杯上绘了一尾鲤鱼,他指着那鲤鱼,问:“这个图案这么大,光线暗也看得清了吧;上面画了什麽?”
  封宸瞥了酒杯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你今天找我出来,不会只是想问我酒杯上画了什麽吧?”他明显是在顾左右而言它,不愿回答玖兰王的问题。
  玖兰王放下酒杯:“当然不会,找你出来主要是想把那封信给你。既然你不看,那寡人就直接告诉你好了。”
  他倒了一杯酒,甘甜柔和的酒香立刻溢满茶室,他喝了一口酒,道:“其实这封信不是写给你,而是写给尹四公的。”
  封宸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玖兰王:“你似乎曾经向国师提过,你在离国搭船时遇到了尹四公。。。。。。”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一下,抬起头,眼带笑意地望了望封宸:“看样子你说的每一句话,国师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啊。”
  封宸嗯了一声,没说什麽,不过眼神有一瞬间明显变得温柔了许多。
  玖兰王假装没看见他这一瞬的变化,继续悠悠哉哉地说:“他已经联络了尹四公,把你的去处都安排好了,然后又让寡人多照拂着你一些。”
  封宸眼中烛光闪动,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玖兰王,静默了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奚若他。。。。。。”他张了张嘴,带着压抑住的雀跃以及一丝惆怅,问道:“真的吗?”
  玖兰王倚着食案,一副大咧咧的模样,但举手投足又处处都是帝王的威严,他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说:“国师为你做的事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抬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说:“他还专门派人和瑶儿说,如果他有什么事,希望瑶儿能尽量来照顾你一阵子,毕竟你身边都是男人,不够细心,也不会照顾人,你又不容易信任那些非亲非故的人;他实在放不下心。”
  封宸垂着头,闭了一下眼睛。
  玖兰王:“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寡人到还真是觉得有负国师的信任,所以。。。。。。”他抬起头,神色严峻地盯着封宸:“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封宸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视线,看着窗外。
  窗外的烛光人影都嵌进了他的瞳孔中,让他眼睛变得仿佛一颗小小的琥珀;他眨了眨眼,眼中光华流动。
  玖兰王看着他:“你看不见了吗?”
  “不。”封宸垂下眼,看着楼下街道:“看得到,只是看不太清。”
  玖兰王微微皱起了眉:“到什么程度?”
  “近处的东西看得见,但很模糊,百步之外的东西,就看不见了。”
  玖兰王放下酒杯,静了许久。
  “什么时候开始的?”
  “来羌城的路上病了一段时间,当时就已经有些看不清,后来越来越严重。”
  玖兰王皱起眉头,显然对他一直隐瞒,什么也不肯说的行径感到有些不满,不过又没办法真的责骂他,只好把不满吞回肚子里,继续问道:“除了眼睛,还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味觉和嗅觉。”
  玖兰王差点打翻了杯子。
  “你。。。。。。你怎么不早说?”
  “没什么好说的。”
  玖兰王真是拿他没办法,想了一会儿,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有些不甘心地说:“试一下。”
  封宸不太情愿地接过杯子,仰头喝下。
  “甜的还是酸的?”
  封宸看着他:“不知道。”
  “一点味道也没有吗?”
  “嗯。”
  玖兰王站起了身,有些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
  封宸反倒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丝毫不见焦躁或者不安,好像所有事情都和他无关。
  玖兰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你不要留在离国,先跟寡人回玖兰,把你身上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不用了。”封宸摇了一下头,眼睛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问道:“你说,这世上真有神吗?”
  “嗯?”玖兰王挑了一下眉:“你问这个做什么?寡人正在跟你说治病的事,你不要说其它无关紧要的东西。”

  ☆、第150章

  封宸:“我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
  玖兰王想了一会儿,道:“这得看,你说的神是哪种神。”
  封宸疑惑地看着他。
  玖兰王道:“对治理国家而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使民心归一。要做到这一点,可以由很多方法,其中一个就是施仁政,使臣民敬你爱你,认为你是一个千古贤君,然后他们就会心悦臣服地跟随你。”
  玖兰王看了窗外的街道一眼,颇有深意地笑了笑:“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更简单有效的方法,那就是——为百姓打造一个神,这样一来,整个国家的民众就会有统一信仰。你要知道,信仰的威力可以所向披靡,可以让人疯狂。仁政之类的东西还需要君王努力维持,并时时受人挑剔、批评,但信仰,是不存在好不好、是否可以更好这种问题。人们一旦信了,就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会自发地将那些好事和神明牵扯到一起,如果这种信仰还是和政权联系在一起的话,民众就会盲目地信任君王,鲜少生出反叛之心。而且,他们还会开始排外,他们的神、信仰绝不容外人质疑和玷污,一旦有任何人质疑他们所相信的东西,他们就会愤怒,甚至猛烈反击。这样的国家也往往是最难攻克的,若想要使国家分裂,就必须先瓦解他们的信仰,所以,利用“神明”之说来统治国家,也是君王的常用手段。”
  “但这种依赖神权维系的统治,有时会变得相当脆弱。当他人对信仰或者说神明的挑战不足时,民众会疯狂反击,然而,一旦打击足够强烈,使民众自己也开始质疑神明的时候,他们就会感到被愚弄和背叛,继而会对自己的神、对君王充满恨意,甚至反过来协助外族一起摧毁曾经的信仰。你看姝姬,她临朝之后不断抹黑指责离琦,试图让离国百姓相信他并非神明的化身,同时让人编造各种志怪奇谈,还说自己触龙涎而产子,为的不就是让百信对他们母子心怀敬畏,甘愿臣服?不过可惜的是,她还是蠢了点,事情做得不够彻底,很多揭露她恶毒行径的流言一直在坊间流传,让离国人对她心怀警惕,再加上离奚若继任后开始代行君权,操控言论,最终将局面完全扭转了过来,离国才没有大乱。离奚若除了处理好政务,需要做的另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维护离国人的信仰,只要离国人还坚信有神明,别的国家就无法撼动离国的根基,无法真正地吞并离国。”
  “如果你问的神是指这种神,那寡人可以告诉你,神一直都有。”
  封宸沉默不语地看着他,许多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发现,自己其实完全不了解离国,也并不是真的了解离奚若,这数个月来他所做的那些事,即使是为离国好,但到底做得对不对,却连他自己都开始有些怀疑。
  玖兰王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说得口都干了,他倒了杯酒,自己慢悠悠地喝下,喝完后还一脸遗憾地对封宸说:“这么好的酒你却喝不出味道,真是可惜了。”
  封宸两耳一闭,假装听不见。
  玖兰王也没指望他回答,自己一个人喝得畅快,喝够了,便一边转着杯子,一边老神在在地说:“寡人知道刚才说的那些并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只不过寡人也常常思考这件事,算是颇有心得,平时又没地方说,所以随便说给你听听。”
  封宸一声不响地看着他,嘴角非常明显地抽动了一下。
  玖兰王坦然自若地甩了两下衣袖,手臂压住食案边沿,慢腾腾地说:“其实,寡人真正想说的是:你问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意义。要是没有神,你穷尽一生不断地问不断地找,最后也是两眼茫茫,一无所获;要是真有神,那这世上的因果、轮回、命途全都是注定好了的,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依旧什麽也无法更改,只能顺应天命。所以寡人奉劝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更改天命,起死回生之类的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封宸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显然是被说中心思,他沉吟片刻,又问道:“照你这样说,神不过是君王用以管制百姓的工具。信奉神明根本无异于被朝廷愚弄,岂不是很可笑?”
  玖兰王轻笑一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信神的人,会认为宇宙玄妙,天理循环,凡人应对天地万物怀抱敬畏之心,而且他们也明白自己并不能只手遮天,平时做人做事绝对不能任意妄为。所以,寻常人信神,可让自己心怀善念,行善举,同时也可帮助自己看开一些。而君王一旦信神,就不会视万物为咎狗,不会视人命如草芥,继而能够善待子民。这一点,身为封国人的你,应该比寡人有更深的体会。”
  封宸转头看着他:“那你信神吗?”
  玖兰王想了想,道:“寡人不拜神,不信神,但寡人相信万物有灵,善恶有报。”
  封宸垂眼看着街道,不再说话。
  他真正想要的答案并没有得到,但他也知道,他已经无法再发问、再追寻,这是一个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到了这一刻,所有事情,都应该结束了。
  玖兰王往酒杯里倒了最后一杯酒,抬起杯,细细品味了一番,然后他放下杯子,站起了身。
  “该说的,寡人都说完了,嗯。。。。。。”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目光扫到放在另一张食案上的灯笼,想了想,说道:“走之前,寡人告诉你最后一件事。”
  封宸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
  本以为玖兰王要说什麽严肃的事,没想到他却仿佛在等着好戏登场似的,呵呵一笑,说:“说实话,寡人觉得你这人的运气相当奇妙,有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好运还是倒楣。”
  封宸脸黑了一些,内心争斗了许久才压下了给他一拳让他有屁快放别瞎扯淡的冲动。
  玖兰王咧着嘴,笑着说:“今天可是离国的桂花节。”
  “桂花节?”
  “嗯。”玖兰王伸出手,指了指远处几座屋宇,房子有高有矮,新旧不一,但大门上无一例外地挂着一个大灯笼,灯笼上还都绣着花。
  玖兰王又指了指肆主送来的那个灯笼,那灯笼上也绣着花。
  “上面绣的是桂花。”
  封宸玻鹧劬聪蚰切┑屏坪蹩吹煤苄量啵值懒奖叩氖兴辽瞎易盼奘屏虻慊鸸饬鹘耐字校路鹪谒难劬锩闪艘徊惚”〉纳场
  玖兰王道:“旧时曾有一对楼姓夫妇,业渔。一日,丈夫携同乡出海捕鱼,言七日便归,然三月后仍音讯全无,其妻日日出海寻找,却终不可得。五年后,其妻思念成疾,撒手人寰,临走前嘱咐村民,定要将她葬于海边,村民依言行事。没想到,下葬当晚,她的坟上突然冒出一株桂花树,那桂花树生长迅速,一夜之间已枝繁叶茂,大如华盖。其枝粗如石磨,坚若精铁,越海而生,长无边际,花瓣落入水中,则水至不投,水退不流,重若千金。不止如此,那桂花树还昌盛不败,一开就开了三年有余。”
  “有一日,海上忽然飘来一艘破败渔船,船上有人三名,皆瘦骨嶙峋,蓬头垢面,村民将船捞起,发现那三人就是八年前失踪的楼氏渔夫及其友人。三人获救后,村名细细查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们出当日在海上捕鱼时,忽遇滔天巨浪,大浪打得渔船失了方向,最终渔船被冲到一座孤岛上。几人就在岛上以野果鸟兽为食,勉强活了下来,但汪洋茫茫,想要找到回去的航线却是不可能了。”
  “后来有一天,海上突然飘来无数桂花,一直飘到那座孤岛上,渔民驾舟去看,发现桂花一片连一片,竟在起伏波涛中□□一条直线,无论海浪再大,也没能将其冲散。于是众人都觉得,此乃神明显灵,要助其归家,于是几人就搭着船,沿桂花航行,二十日之后,果然回到了故土。”
  封宸听得有些愣住了,玖兰王顿了顿,继续说:“然而,次日天亮时,村民发现,那株开了整整三年的桂花树,完全枯死了,于是有人说,桂花树就是那名女子魂魄的化身,她倾尽一切,只爲了能让丈夫回家,当她的丈夫真的重回故乡后,她也就耗尽了精气,魂飞魄散。”
  玖兰王伸出手指,凌空滑过屋宇上挂着的那排灯笼,道:“后来,人们就将女子离世的那天作为‘桂花节’。每逢做节之日,离国人就会在屋檐上悬挂一个画了桂花树的灯笼,灯影落在地上后,就会显得好像有无数桂花从地上生了出来。家中若是有游子在外,或有亲人不知所踪,家人便会在灯笼上写上那人的名字,然后这些桂花枝就会指引着他们回家。”
  玖兰王看着那些灯笼,笑了笑,烛光照着他的脸,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温暖:“今晚,可是有不少灯笼,写着国师的名字。”
  封宸微微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的灯笼,即使他能看到得只是一片模糊的光影,但他依旧无法控制地仔细在灯笼上搜寻着,希望能够看到离奚若的名字。
  如今,任何与离奚若有关的东西,对他来说都那样珍贵,即使只是一个由他人写下的名字。
  玖兰王轻笑了一下:“寡人还有事要忙,今天就陪你到这吧,先走了。”说完后,他转身朝门口走,边走边随意地挥了挥手,真是要多洒脱有多洒脱。

  ☆、第151章

  巷子外,瑶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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