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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庭月-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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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这样的眼神一时看呆了去,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好笑,嗔了詹台玦衡一眼转身就走。
詹台玦衡忙拦着我:“怎么,生气了?”
我撇撇嘴:“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你生气,我回昭和殿了,一会儿还要去看看棠太妃!”
“真的不生气了?”詹台玦衡仿佛不怎么相信,“那我送你回去。”
我瞄了一眼身后的奏折:“国事要紧,不要耽误了,这几步路我还是走的回去的。”
詹台玦衡随我望去,亦是无奈地摇摇头:“那我让靳洪送你罢。”
我知道这已是让步,便点点头表示同意。
本想随即转去棠太妃那,无奈大病初愈,詹台玦衡怎么也不同意我太过劳累,只能第二日用过午膳后前去。
“怎么来也不着人说一声,我好去迎你啊!”棠太妃见我到来极为讶异,忙打点宫人伺候。“身体怎么样,可好些了?自打你昏迷,我们都担心得不得了!”
我被她按在了柔软舒适的榻上,不由笑道:“怎么你们个个都如此紧张,不过是小病,这样小心翼翼,倒教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怎么能是小病呢,当时整整救治了三天,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拖回来,看当时皇上那样子,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恐怕那些太医也得给你陪葬了。”棠太妃看起来至今心有余悸。
我知道棠太妃是怕我难过,故意没有提小产的事情,心里对她多了份感激:“让你们担心了,是我的错。”
棠太妃摇头:“快别这么说了,其实最担心的是昱儿这孩子……”
说到这里她猛然顿住,挥手遣下宫人。
我向冬宜递了个眼色,冬宜微微点头,带着我的人退下。
直到房中只剩我二人,棠太妃才开口:“你也是知道的,这宫中与昱儿要好的,除了你和你哥哥,就是他七哥了,那时候你昏迷不醒,他七哥又被关押,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说到这里,棠太妃不禁感慨道,“当初我满心以为你跟景王,没想到竟然是……千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娘娘,我们之间的事情说来话长,我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还请您惊解。”
棠太妃体贴地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那依你看,皇上会怎么处置景王?”
“我也不清楚,”其实棠太妃的问题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只是看到她对镜司澈异乎寻常的关心,不禁让我产生了新的疑问,“恕千瞳直言,娘娘似乎对景王很关心?”
棠太妃一愣,随即叹息一声:“我只是希望能够保全淑妃姐姐唯一的骨肉。”
“娘娘跟淑妃,莫非有什么渊源?”我讶然。
棠太妃点点头:“我十岁进宫,正是在端蕤宫,淑妃娘娘见我年纪与她相仿,对我甚是照顾,后来淑妃娘娘遇难,我才到了重瑞宫。”
原来淑妃是棠太妃的旧主,难怪她如此为镜司澈担心。
当年宠冠后宫的素怀若,如今不知身在何处,而当初寂寂无名的小宫女,却能安然至今,还能以太妃之名安享剩下的岁月,有时候,命运真的令人捉摸不透。
棠太妃想来亦是感慨万分,便也陷入沉默。
“娘娘,詹台小姐,十二殿下回来了。”宫人刚刚进来禀报,后脚便见镜司昱急冲冲进来,草草跟棠太妃行礼之后,他直直上前拉着我:“千瞳,我终于见着你了,前一阵我要去看你,都被哥哥拦下了,听说你病得很重,真的吗?现在呢,有没有好一点?”
“昱儿!”棠太妃见此状忙喝道,稳稳声色,“如今怎么还直呼皇上名讳,没大没小,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大罪!”
镜司昱像是被棠太妃吓到,急忙缩回手站着,脸上惶恐之色顿现。
我急忙伸手牵过镜司昱:“殿下不要害怕,千瞳现在都好了,要不然哪还能在这里跟你说话呢?刚刚母妃说的那些,也是为了你好,殿下不是想好好保护自己的母妃吗?那么今后见到皇上,一定不要忘了礼数。”
镜司昱眨了眨大眼睛,半清醒半糊涂地点了点头:“昱儿知道了,”又想了想,问道,“那么,千瞳能不能去求求皇上,让他放过七哥?皇上不是最听你的吗?”
我苦笑一声,心里默默想道:若我去求,说不定反是害了司澈。
“殿下,皇上是皇上,是整个珺月最尊贵的人,他只会采纳谁的意见,而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安排,”说到这里,看到镜司昱一脸担忧,我只能转而劝道:“殿下放心,景王殿下那里,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镜司昱却是半信半疑:“真的吗?”
经历了这么多事,镜司昱怕是也不比原先好糊弄了,看着他期待的神色,我郑重地点点头:“殿下放心好了,千瞳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保住景王殿下的!”
孰料镜司昱却是摇了摇头:“我想要救七哥,可是也不想让千瞳出事。”
第三百一十七章 钟蕊
心里一阵感动,不由看向棠太妃,见她亦是一脸慨叹:“是啊,救七殿下虽重要,可是千万也要保重自个儿才是。”
我沉默一阵,随即站起身来,对着棠太妃俯身一礼。
“千瞳,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多亏了您的照顾,千瞳在此谢过了。”
棠太妃忙扶我起来:“快别这么说,我所做的,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说到这里,她黯然道,“其实我看得出皇上对你的感情,当初你躺在床上命悬一线时,他日夜不离地守着你,不停地跟你说话想要唤醒你,你醒了之后,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因劳累过度不支,怕你担心,没有让任何人走漏风声,足见他对你的小心翼翼。”
我默默听着棠嫔讲述的这些,心里不是滋味。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很担心景王,毕竟你们……”棠嫔止住话头,“人都说女人的嫉妒心可怕,可是殊不知,天下最可怕的,恰恰是帝王的嫉妒心,因为帝王手中,掌握着生杀大权,我也知道你有多为难,因为一旦被皇上看出你想要救景王的心,只会让他更危险,但是,千瞳,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正如昱儿说的,尽管他是皇上,可是你的话,在他心里地位非凡。”
“娘娘放心,我是不会眼见司澈于危难而置之不理的。”
从棠太妃那里出来,心中愁云惨淡,的确,虽然玦衡曾经答应过若他登基,可免司澈一死,可是另一方面,玦衡深不可测,如果我不早作打算的话,恐怕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一路想着,忽听身后冬宜叫道:“小姐小心!”
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冬宜向后一拽,定睛一看,一只纸鸢落在眼前。
“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如此紧张。”我安慰一脸戒备的冬宜道,弯腰捡起。
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纸鸢,然而引人注目的却是上首的一行词句。
“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是我多想了么?
远处传来几声嬉闹,我不由好奇:“是谁这么好的兴致,在这里弄鸢?”
“奴婢这就去让她们离开。”
“不必,”我阻止道,“跟我去看看。”
冬宜见我似乎颇有兴致,也不好开口拦我,便只能随了我去。
渐渐走近,只见似乎是三四个妙龄女子,正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匆匆打量一番,竟都觉得眼生。
“喂,就是你!”一个穿淡黄色裙衫的小丫鬟抬起头来看见我,忙指着我开口道,“快把纸鸢拿过来!”
我一愣,这才发觉似乎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同我讲话了,忙阻了一脸怒意的冬宜,微微笑道:“你是在叫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还不快把纸鸢还回来?!”小宫女气焰冉冉,颇有点目中无人的架势。
我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纸鸢:“这纸鸢是你的吗?”
小宫女似乎很不耐烦:“你是哪个宫的这么没规矩,不过要你还个纸鸢还问东问西的,小心我家主子禀明皇上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想是我穿着太过素淡,那小宫女一时没看出来我的身份,不过她说的……
“那么敢问你家主子是……”
小宫女以为我怕了,忙仰头得意道:“我家主子就是……
“烟苒,休得无礼!”一好听的声音响起,没来由让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安,循声望去,只见一宫女搀着一名与我差不多大的女子缓缓而来,想来刚刚这句话,就是出自于那女子之口。
那女子一身湖蓝长裙,衬得肤白若瓷,细腻如脂,巧鼻粉颈,浑然天成的和谐一体。
相比之下,一身素装薄粉的我明显逊色不少。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我的目光下移,只见她戴满了戒指手环的手自然地放置于小腹上,曾几何时,这也是我最习惯的动作。
“婢子无礼,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那女子微笑着开口,端庄大方,只见她侧过脸去,“烟苒,还不快向这位姑娘道歉!”
“小姐!”那小宫女撇撇嘴,一脸不情不愿。
“怎么,你现今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女子收起笑意,气势凌人。
那宫女撇撇嘴,不情不愿道:“烟苒知错了。”
冬宜在我身后轻哼一声,表示不屑。
“知错?只怕是口服心不服吧!”我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开口道。
那女子看了身边的婢子一眼,试探地问道:“婢子无知,还望不要同她计较,敢问姑娘是?”
“这是昭和殿的詹台小姐。”冬宜抢先开口道,而后目光落在那数次语出不逊的小宫女身上。
那小宫女初闻冬宜此言,原本的目中无人尽数消散,双眼四顾,满脸不安。
“原先在前线的时候便经常听到詹台小姐的事迹,钟蕊心中对詹台小姐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智慧钦佩不已,如今得见真颜,倒是比传说中更胜一筹!”蓝裙女子低头见礼,言语周到得无懈可击。
“钟小姐客气,在钟小姐面前,恐怕千瞳还当不得这些溢美之洞。”我还礼道。
“原来是詹台小姐,”那小宫女紧张之中还是不忘揶揄,“还请小姐恕我们不识之过,我家小姐本来早就想去探望小姐,无奈皇上心疼小姐腹中龙脉,屡次阻止,这才未能得行。”
“你!”冬宜气得作势想要上前,却被我拦下。
我看着她笑笑:“你叫烟苒?”
小宫女见我开口,微微有些发抖,嘴上却仍不肯示弱:“正是,敢问詹台小姐有何指教。”
“不敢,只是好奇,是哪个‘烟’,哪个‘苒’?”我问她道,却是看向她的主人。
钟蕊一愣,旋即答道:“乃是出自王安石《木末》‘木末北山烟苒苒,草根南涧水泠泠’一句,让詹台小姐见笑了。”
“钟姑娘用这个‘苒’字,足见喜爱,”我一面说着,一面看向烟苒,“只是可惜这么好的两个字,用错了人。”
烟苒听出我言外之意,气得小脸通红,碍于身份却不敢发火,有苦难言的样子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詹台小姐教训的是,”钟蕊嗔向烟苒,“早就对你说过,宫中不比府上,事事都要讲规矩,你这没天没地的性子,早晚要惹出祸事来!”
烟苒见钟蕊这么说,这才慌忙跪下:“奴婢知错,今后再也不敢了!”
“詹台小姐,今日烟苒冒犯了你,实是我管教不严,还望詹台小姐大人大量,念在她初进宫什么都不懂得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了。”钟蕊温言软语,句句谦卑。
我靠近钟蕊道:“若是年轻无知,我自不会与她计较,只是我却怕今后若是有人利用了她的年幼无知,意要离间你我二人,那岂不是于我们不利吗?”
钟蕊一顿,旋即笑道:“詹台小姐多虑了。”
我直起身:“但愿是我杞人忧天。”
钟蕊笑笑:“最近身子越来越重,出来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我看了看幂昀宫的方向:“诚然,要从幂昀宫走到这里,的确是很辛苦,那我就不送钟小姐了。”
钟蕊笑容僵在脸上,而后微有委屈道:“姐姐冰雪聪明,妹妹知道这点小计谋瞒不过姐姐,只是皇上一直不让我见姐姐,我走投无路,只能想出这个主意。”
钟蕊这一声“姐姐”让我一阵恶寒:“钟小姐客气了,你我并无血缘,无需姐妹相称,何况若我没有记错,以年纪来算,怕是钟小姐还要年长于我,这‘姐姐’,千瞳真是愧不敢当。”
本以为这句话可以让钟蕊打退堂鼓,没想到她却仍是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我知道姐姐对我有误会,这也是我迫切想要见到姐姐的原因。”
说到这里,还没等我们所有人反应过来,便见钟蕊直直跪下:“我是来向姐姐请罪的!”
第三百一十八章 闺语
我大惊之下忙带着冬宜想要扶她,却被她躲开:“我知道姐姐同皇上之间的感情,也无意介入你们之中,若不是因为腹中的孩儿……”说着,便见她看向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请姐姐相信我!”
“你先起来再说!”我抓住她胳膊。
“你们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循声望去,只见詹台玦衡的仪仗由远及近快步而来,而詹台玦衡收起原本挂在嘴边的笑意,一脸严肃。
再看我与钟蕊,只见钟蕊一见詹台玦衡便立刻眼泪汪汪,配上她跪着的姿势,看起来楚楚可怜。
而我则是直直站着,手还紧紧抓着钟蕊的手腕。
“皇上,”烟苒见到詹台玦衡立刻奔上前去跪倒:“求皇上为小姐做主!”
“你放肆!敢在御前叫嚣,还有没有规矩!”威严的女声响起,这才发现是睦宁公主,只见她虽然也是难掩疑惑,但是仍然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冲我微微点头示意。
“奴婢知错!”烟苒连连磕头,“只是奴婢看到小姐被人欺负,一时悲愤难忍,求皇上恕罪!”
詹台玦衡没有理烟苒,而是径直带着睦宁向我们走来。
待到面前,詹台玦衡将手递给钟蕊。
钟蕊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用帕子拭了泪,伸出柔夷,由詹台玦衡将她扶了起来。
自始至终,詹台玦衡的目光都没有落在我身上。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欲倒下,幸好睦宁这时来到身边暗暗将我撑住。
钟蕊起身之后,手下意识放在小腹上,用微弱的声音道:“多谢皇上。”
詹台玦衡点点头,放开钟蕊转向烟苒:“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上,方才小姐与詹台小姐在此遇见,詹台小姐言语间多为不善,我家小姐步步忍让,孰料詹台小姐却得寸进尺,竟要小姐跪下,还以奴婢威胁小姐,小姐为救奴婢,只能听命,皇上,小姐腹中可是龙脉,若是有个闪失……”
“烟苒住口!”钟蕊一声怒喝,“大庭广众,你怎么含血喷人!事实并非如此,你怎么可以颠倒是非!”
詹台玦衡看着主仆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千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睦宁拽了拽我问道。
我只是看着詹台玦衡,任睦宁如何追问都不愿说一个字。
我可以不在乎烟苒的刻意栽赃,也可以不在乎钟蕊的真实面目,可是,我在乎,我在他眼里,究竟是怎样的人。
“冬宜,你说!”睦宁见我不答,只能转而问冬宜。
“回皇上,回公主,”相比那主仆两人,冬宜显得冷静得多,“烟苒所言皆为假,钟小姐是自己跪下的,小姐正要扶她起来,皇上就来了。”
“是啊皇上,”钟蕊连连点头,“的确是我自己要跪詹台小姐的,詹台小姐方才也不过是想扶我起来,没有别的意思,烟苒所说的都不是真的,求皇上念在她刚刚进宫,不懂规矩,年纪又小不懂事,饶她性命吧!”
“朕要你一句话,”詹台玦衡终于向我看来,却是诘问的声色,“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朕!
只这一句,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若是相信,何来此问?
“千瞳!”睦宁小声提醒着我。
尴尬的沉默。
我直视着詹台玦衡,只觉得全是讽刺。
你让我全心全意给你信任,可你呢?
你对我的信任,又在哪里?
“皇上,如今事情已经没什么好怀疑的了,您又何必追问詹台小姐呢?”钟蕊劝道。
“为什么不说?”詹台玦衡脸上越来越严峻。
“皇上想让我说什么?”我开口回道,“是承认,还是否认?”
“朕要你的实话!”
我深吸一口气:“皇上这么问,心里想来已经有了考量,那我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给朕一个交代了?”
“该给交代的,不是我!”方一说完,睦宁就透过衣袖狠狠掐了我一把。
我恍若未觉,仍然不肯松口。
詹台玦衡闭了眼,再睁开时已经平静:“好,好,既然你不肯说,朕又何必强人所难,”说着他看向钟蕊,“你身子不好,朕送你回去。”
钟蕊一脸受宠若惊:“臣妾没什么,倒是詹台小姐大病初愈,皇上不如还是送詹台小姐好了。”
我原本半冷的心彻底冰冻,钟蕊自称臣妾,她是詹台玦衡的人,而我,不过是‘詹台小姐’而已,一个无名无份的外人,简单的称呼,便轻易将我们之间的分别划开。
“能公然跟朕唇枪舌战,可见也没什么大病了,不必朕送了!”说完就扶着钟蕊,急不可耐地离开。
我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的确是一双璧人,天生一对。
而我,真的很像是个多余出来的人。
“恭送皇兄!”身边响起睦宁的声音,坦然平静,好像她对詹台玦衡曾经的迷恋,不过是臆想出来的虚幻而已。
睦宁直起身来,见我在看她,开口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回过神来:“我只是在想,当初那个爱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女子,如今为什么能对着那个人如此淡然?”
睦宁一顿,苦笑道:“也不知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对公主来说,自然是夸了。”玉幽行至一旁,仍旧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表情。
我微微一笑,不做言语。
“许久没见了,可欢迎我和玉幽去昭和殿坐坐?”睦宁打趣道。
她的轻松也让我沉重的心情稍稍缓解:“荣幸之至。”
回到昭和殿,筱筱见到玉幽很是高兴:“玉幽,这么久不见了,你也不知道回来昭和殿看看,真不够意思!”
玉幽白了筱筱一眼:“有什么好看的,整天在宫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对了,”睦宁想起什么,“你身子可好了些?”
我一面示意筱筱备茶,一面答道:“多谢惦记,已经大好了。”
“你也真能瞒,有了身孕居然还敢不要命了地奔波,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睦宁劈头盖脸就是好一顿数落。
“公主快别这么说了,想来詹台小姐也是不想公主担心。”玉幽忙开口劝道。
然而睦宁却仍旧没有消气:“当初若是告诉我,有我一并帮着,说不定这孩子就……”说到这里,睦宁猛然噤声。
我不由失笑:“怎么大家都是如此一致,每次提到孩子便不再往下说了。”
睦宁原本的怒火被我这么一说,不由也熄了,只能关切道:“前些日子一直在忙,本来说这几日得空来看你,没想到今儿个碰上了,也免得我专门走一趟了。”
{~文}我不由斥道:“瞧瞧,你倒是尽图省时省力了,只怕我死了,你也得我托梦才肯来拜谒。”
{~人}众人闻言皆笑,睦宁更是无奈:“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你放心好了,若是你死了,不用你托梦,我自会来拜你的!”
{~书}端上茶点,睦宁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情不自禁道:好茶,刚刚走了那么许久,早就渴了。“
{~屋}我帮她斟满:“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睦宁将茶盏递到唇边,却因为我的话停下了动作,想了须臾,开口道:“和谈三日前已经结束,越氏希望能够尽快迎回上尧骅歆,恐怕不出十日,我便要同他启程回越氏了。”
拿着紫砂壶的手一抖,差点没能拿稳:“这么快?!”
睦宁点头:“越氏怕夜长梦多,这已经是他们所能接受的最后期限了。”
想到睦宁马上要走,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悲伤,原以为选择忘记就可以不发生,可是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身边的人,或死去,或离开,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孤单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心计
我一把抓住睦宁:“现在上尧骅歆还在我们手上,如果你不想去,我们还可以想办法!”
睦宁微微笑道,却是苦涩:“我要是不去,‘厉杀’的残余势力怎么办?难道你要让他们潜伏在珺月,成为潜在的威胁吗?”
“可是你这一走,再见就不知何时了,我……”
“这么说,你倒是舍不得我走了?”睦宁得意地说,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敛了笑容,“想想看,我们之间居然也会有今天,以前恨你的时候,巴不得杀了你才能解心头之恨。可是怎么也想到如今,居然会舍不得。”
睦宁难得感性,却更让我难过。
“我母妃,就拜托你了。”良久,睦宁开口,“只是不知道舅舅在天之灵,能否原谅我。”
我抬头,入目却是一片刺目的白:“会的,也许,他从来没怪过你。”
“真的吗?”睦宁随口道。
我点点头。
“但愿我所做的这些,能够洗清我身上的罪孽。”睦宁喃喃道。
我却因为这句话愣在原地。
睦宁得罪可以洗清,那我的呢?我的罪孽应该怎么洗清?!
“照顾好公主,必要的时候不要手软。”最终我只是看向玉幽,嘱咐道。
玉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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