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逐庭月-第1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顾着说我,却也不想想自己,上次我说了那么多,看来是一番苦心终无用了。”
镜司澈微微抬头:“并非我不放在心上,只是有时命运使然,我抵挡不过。”
“你是怪我无力救你于水火吗?”我看着他的背,黯然开口。
詹台玦衡侧过脸来:“你为了我,先是私下探视,又擅闯御书房,仁至义尽,我怎会怪你?”
我定定看着他:“那你为何连一眼都不肯看我?!难道不是因为你对我心中有怨吗?”
镜司澈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要说怨,我害你不浅,理应是你怨我才是。我不肯正视你,是因为我如今这般样子,只怕再不是以前那个镜司澈了,你若见我,免不得失望难过,与其如此,索性不见也罢……”
还没等他说完,我便一个转身绕到他面前,镜司澈猝不及防,待到反应过来时本能想要继续逃避。
“镜司澈!”我忍不住冲他吼道,“你何时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不过是一场病而已,身体不过一副皮袭,又有什么重要的?!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生气?!”
镜司澈顿住,良久苦笑一声:“是啊,连我自己对我也很生气。”
“我不是对你生气,”我开口道,“我是气我自己,睦宁远嫁之前曾经对我千万叮咛,力保你不失,可是她才走了多久,你便成了如此样子,而我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做不了,更遑论救你出去。”
“原来,你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镜司澈听我说完,轻轻摇了摇头道,“如果是这样,你不必自责,竭尽全力,没有人会怪你。”
我看着他一脸怅然,只觉得心中千分委屈,万分无奈此刻都化作泪:“镜司澈,我视你为知己,为挚友,而你却如此曲解我的好意,不肯照顾好自己也便罢了,还不忘那几分自尊颜面,令我心中难受,这样做,于你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眼泪滑落,却被一只手拭去,抬眼看去,镜司澈不知何时已经低头看我,墨色双眸溢满怜惜怅惘:“你这又是何苦?天下人眼中,我不过是枉顾亲情的冷血之人,又怎值得你屡次三番鼓励维护?”
我握着他手:“我只知道,倘若今日我没落于此,你亦会不遗余力。”
镜司澈颇为所动,别过头去:“我以你为要挟,差点伤你性命,还害得你失去了孩子,你为何不恨我?!”
我苦笑道:“我也想恨你,可是,我恨不起来。”
镜司澈被我握着的手一顿,叹息道:“我倒宁愿你恨我,这起码说明你在意我。”
我低下头去,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千瞳,你为我诸多考量,势必引起他不快,所以今后,不必再为我伤神了。”镜司澈开口说道。
“不行,”我想也不想地拒绝,“你放心,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的,你相信我!”
镜司澈摇摇头:“罢了,天意如此,何与天争?我已认了。”
我看到镜司澈这番消沉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思量,刚想开口询问,却听他道:“你已呆了这么久,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徒生事端。”
我见镜司澈不欲再言,想了想,当下便道:“那你保重,无论如何,不可妄自轻贱。”
镜司澈没有再言,只是背过身去。
无奈之下,我只能带着满心的担忧,先行离开天牢。
一出牢门,正见方才为镜司澈诊治的太医,便伸手拦下:“敢问这位太医如何称呼?”
这一问之下才得细看,只见这位太医三十上下,面白生须,看上去倒是有些本事的。
“詹台小姐有礼,下官太医院何徒。”
“何太医有礼,方才一番诊治,不知景王病情究竟如何?”我虚心问道。
何徒见我相问,犹豫一下,方伸出手去做一“请”字。
我知他是要借一步说话,便随他走了几步。
“依脉象看,想来是虚寒入体,又未能尽去,久积而成,闻咳声不断,间或咳血之症,怕是已伤及肺腑了。”待到停下,何徒幽幽道,神色似乎很是为难。
“咳血?有那么严重吗?”回想方才,镜司澈看上去虽是虚弱,倒还并非像何徒所言。
何徒抬眼看我,无奈地摇摇头:“詹台小姐不知,臣到的时候,殿下已经昏迷,经臣施针之下才得苏醒,后来得知詹台小姐前来,殿下未免让您担心,是硬撑着起身相迎的。”
何徒每说一句,我的心就下沉一番,想来镜司澈那般消沉,应与自己的病痛不无关系,明明如此,偏偏还要强撑着好教我放心,这样想着,心中半是气恼半是担心:“那有办法治吗?”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再难
何徒抱拳道:“詹台小姐放心,还好发现的及时,只要服了臣的药,不出一个月自可好转,不过经此一病,只怕要落下咳症的病根了。”
我闻言也不禁有些难过,想来镜司澈翩翩公子,若是落下这等病症,又怎可尽兴抚琴弄笛呢?
若是杜叔或是师娘此刻还在身边就好了。
心中虽然难过,面上却不好太过明显,便开口对何徒道:“既然如此,便烦劳何太医了。”
“微臣职责所在,詹台小姐不需嘱托。”何徒说着,“若是小姐再无吩咐,微臣便退下了。”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之后,回身看向天牢方向。
诚愿苍天右眼,佑护司澈逃过此劫。
“小姐。”冬宜将我从沉思中唤回来、
“回去罢。”我如斯道,转身而去。
回到昭和殿,才发现四周早已布满了侍卫,这样的场景也并非未曾见过,只是惹得冬宜难掩惊异之色:“原本以为皇上不过是为了敷衍那些朝臣,没想到竟是说真的!”
“旨意既已下,又怎么可能只是说说呢?”我一面说着,一面踏入宫中。
夏祺迎上来,我不禁问道:“怎么筱筱还没有回来吗?”
夏祺亦是疑惑:“自从今早出去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她,奴婢也觉得奇怪,正要向小姐禀告。”
“筱筱虽然有时候随性而为,可是也不至于如此没轻没重啊!”我这样说着,“可派人到处找了?”
夏祺点点头:“前些时候冬宜姐姐回来寻筱筱不得之后,奴婢便带了人去寻,孰料找遍了她常去的那些地方也未见她人影,后来便有侍卫围了昭和殿,奴婢们再难出去了。”
夏祺这一说不禁让我有些担心,眼下事情一件接一件,筱筱又莫名失踪,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
“小姐,十二殿下求见。”
我一愣之后忙道:“快请!”
镜司昱见到我一时颇为不适,看他的样子颇为为难,想来也是,以我现在的身份十分尴尬,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向我行礼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我看着厅中的婢仆:“还不快去烹茶待客?”
待众人走后,镜司昱才长舒了口气:“千瞳,你这里好生森严,想进来可真不容易。”
群殴我请他坐了:“殿下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里?”
一听我这么说,镜司昱顿时来了兴趣,凑近道:“听说你今天大闹御书房,狠狠指责了一番钟念苏,气的他话都说不出来了,是真的吗?”
“殿下消息倒是挺快的嘛,”我笑笑,“倒是没那么严重,不过要是说冲突,却是有的,景王殿下病重,他居然自作主张压下此事,差点酿成大祸。”
镜司昱闻言顿时沉下脸来:“怎么七哥病了吗?严不严重?”
“殿下不必担心,太医已经看过,并无性命之虞。”我看到镜司昱脸上青筋微现,想是动了大怒,忙开口道。
镜司昱沉默一阵,猛地伸手一拍桌脚:“钟念苏这个趁火打劫的小人,如今倒是在这里耀武扬威,只可惜我无法分担国事,不然定要好好同他较量一番。”
我仔细端详着镜司昱,岁月让他不断走向成熟,言谈间已经有了几分凛然气度,想来今后才智能力不输衡澈二人。
“殿下不必着急,前些日子我便听你皇兄说过,等过些日子便要封王于你,到时候殿下自有机会在朝堂上与那钟念苏一决高下。”我倒上一杯茶递给他。
“皇兄当真这么说?”镜司昱闻言喜不自胜。
我点点头:“自然是真的,你也不小了,是时候历练历练了。”
“如此真的太好了,”镜司昱抚掌道,“我正愁整日无所事事,没得机会大展拳脚呢!”
我看着眼前的镜司昱,若不是他母妃出身不好,且年纪尚小,单一才能而言,只怕也非平庸之辈,若是今后他一力求强,只怕……
“虽是这么说,不过殿下毕竟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还要听从你皇兄的才是。”
镜司昱看了我一眼,随即道:“千瞳大可放心,我虽然有心建功立业,可也识得君臣之道。”
不过旁敲侧击,却能被他听出弦外之意,如此玲珑剔透,我又还能说什么,当下便道:“
殿下睿智,千瞳亦无需多言了。”
镜司昱给了我一个安定的笑容,突然想起什么事,敛了神色:“今日前来,是有件事要跟姐姐说。”
我见他一脸严肃,心知恐怕不是小事,忙道:“何事如此郑重?”
镜司昱压低声音:“前些时候我方下课准备回宫去,路过湖边,却见靳公公带着几名侍卫押着一人从船上下来,定睛一看,却是姐姐宫里的筱筱姑娘。”
当下听到这一番话,只当是玩笑一般不可思议:“你可看清楚了?”
孰料镜司昱肯定地点点头:“我多多少少还有些记人的本事,应该不会错,我想着怕是与姐姐你有关,却又不得要领,这才过来与你一说。”
我脑中轰然一声,随即满是悲愤。
靳洪?!他带走了筱筱!
能指使得了太监总管的人,又有谁呢?
如此说来,幕后的主使之人,便呼之欲出了。
詹台玦衡,你究竟想做什么?!
“千瞳,你脸色怎么如此苍白?”镜司昱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吧?”
我回过神来,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多谢殿下你告诉我这些。”
镜司昱看到我这副模样,心里似已有了计较,嘴上却没有再追问,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宫去,母妃会着急的。”
送走了镜司昱,我心里早已成了一团乱麻。
詹台玦衡一定是猜到了我从何得治镜司澈重病的消息,这才带走了筱筱。当初正是因为筱筱的身份,使得詹台玦衡差点要让她离开我身边,如今被他知道筱筱一再在我与镜司澈只见传递消息,不知会怎样对待筱筱。
想到这里,更是心急如焚,转身就想要冲出昭和殿,无奈却被守卫拦下。
“我要见皇上!”语气决然。
“詹台小姐恕罪,臣等奉旨看守詹台小姐闭门思过,没有旨意,詹台小姐不得随意进出。”
“你们敢拦我吗?”我怒火中烧。
“詹台小姐若是坚持,臣等自然不敢阻拦,只是靳公公有言,一旦詹台小姐踏出昭和殿一步,臣等后脚就会身首异处,詹台小姐若是视臣等性命于无物,大可踏着微臣的尸体出去。”
“你!”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詹台玦衡故意为之,将我禁锢在此,便再也阻拦他不得,也就预示着筱筱真的凶多吉少了。
可是眼前众位又是一脸视死如归,硬闯是决计不可能的,想来只能智取了。
“靳公公还托微臣带话给詹台小姐,昭和殿四周守卫森严,无论力敌智取皆无胜算,劝詹台小姐安心闭门抄写庭训,不要再费心思,以免殃及他人。”
我盛怒之下,却又无可奈何,詹台玦衡玲珑心思,我纵使使出浑身解数,怕也占不得一丝上风。
“小姐,何事非要出宫呢?”冬宜看我一脸沮丧,开口问道。
我重重叹息一声:“这次只怕筱筱不好了。”99DOWN…NET小说下载
冬宜闻言亦是难掩惊异,不过须臾便开口劝道:“小姐不必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出不得宫去,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了。”
“为今之计,除了去求皇上开恩,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我脱口而出。
冬宜亦是沉默下来。
“既然我出不去,便只能逼他来见我了!”喃喃念道,心里有了计较。
回身坐于书案前,提笔而书。
冬宜上前,却在看到我下笔所写之后脸色大变:“小姐,你……”
我开口打断她:“你对外去说,千瞳自知罪重,不食不饮,诚心思过。”
第三百五十章 俱伤
冬宜见状不由担忧:“小姐,皇上最不喜爱受人要挟,若是您此举激怒皇上……”
我轻叹道:“我又何尝不知,但是眼下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若真惹怒了他,便教我与筱筱一同受苦,也是好的。”
冬宜闻言,终是说道:“筱筱能得小姐如此眷顾,实是她的福分。”
在整整一日未进水米之后,詹台玦衡却仍然没有出现。
终于傍晚时分,靳洪带人前来,问安之后对我道:“昭和殿众仆从对詹台小姐照顾不周,失职失责,尽数施以杖刑,以示警戒。”
殿上顿时一派喧嚣,哭喊声连成一片。
若是原先只是猜测,如今詹台玦衡此举便是肯定了我的猜测。
捉了筱筱不算,难道还要用这偌大宫中的数十条人命来逼我就范吗?
靳洪见我若有所思,开口道:“詹台小姐若是能就此作罢,奴才这便放了他们。”
一时间被钳制的昭和殿众人皆跪下哭喊:“小姐救命啊!”
冬宜和夏祺互看一眼,随之跪下,然而冬宜却没有开口,只是双眼灼灼,直视于我。
我眼睛从跪着的众人身上收回,冷笑一声:“皇上如此大动干戈,千瞳怎可不领情?”
靳洪似松了口气:“皇上也是为了小姐着想,还请小姐体谅。”
我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就请公公把他们带走吧!”
靳洪原本放松的表情立刻收紧,一时有些语无伦次:“詹台小姐,你说什么?”
而跪着的一众仆从 更是一脸惊惧之色,冬宜垂下眼去,神色似乎很是沮丧低落。
“既是皇上的旨意,千瞳自会遵从,公公请。”
靳洪的脸色更加难看:“詹台小姐,难道您就忍心看着这么多人……”
“皇上不过让公公传旨而已,公公怎的好生话多,”我一脸不耐道,“这些人,你要打就打,我决不阻拦。”
靳洪脸上开始出现不确定的神色,而后挥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全部带走!”
“不过,”我起身扬声道:“还请公公向皇上传个话,这昭和殿一众奴仆犯了错处,我这个主子难辞其咎。”
冬宜原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冲我微微摇头,神色间尽是担忧。
我恍若无视,继续说道:“皇上仁德,虽不加罪于我,但是千瞳自难释然,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愿自裁以谢罪。”
说罢,便从头上一把取下银簪,作势要冲脖颈刺去。
“小姐!”靳洪见状不妙猛然吼道。
簪头在距离脖颈不远处停下。
因着惊吓,靳洪脸色苍白如纸:“詹台小姐还请三思,莫做这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我浑不在意,仍旧不肯放下手中银簪,反而逐渐靠近。
“詹台小姐!”靳洪急得跪在我面前练练磕头,“奴才这便去回报皇上,还望詹台小姐您不要妄动啊!”
言毕起身对随他而来的侍卫道:“先把他们放开!”
我见如此,也便放下了簪子。
靳洪转身过来行礼道:“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眼看着靳洪离去,双腿一软瘫倒在座上,还好方才是靳洪在此,若是詹台玦衡,只怕根本难以被我唬住。
“小姐!”众人上前围在身边,多数人眼角还挂着泪水。
环顾一圈,终是打发了他们下去。
趁冬宜转身之际,我叫住她:“并非我不看重你们,只是若不这么做,势必不会威胁到靳洪。”
冬宜一顿,却不转身过来,只道:“小姐不必再说,奴婢明白。”
詹台玦衡来时我正在案前抄写,对靳洪的通报只是恍若未闻。
詹台玦衡似乎习惯了我这般没大没小,只见他屏退左右,走上前来:“听说你今天为了这宫里的奴婢太监们把靳公公吓得不轻,靳公公历经三朝,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家了,可见你本事倒是不小!”
听不出喜怒,我拿起刚刚写好的一篇吹干墨迹,却被一只手拿去。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为君之道,始于立仁,气贯环宇,刚柔并济,渡众生,平天下。人无仁则不均,君无仁则不治,无仁而位及,国之祸始矣……”念到后来,声音渐弱。
“若我没有记错,是让你抄写《珺月庭训》,你却在誊录《君术》,莫不是意有所指?”詹台玦衡并不见怒色,只是一脸平静地问道。
我收好誊写的纸张,亦是不冷不热道:“不过是闲来无事,皇上若不喜欢,我不写了便是。”
“你对他倒是情深义重,连他手下一个小小的侍女都要百般维护,甚至不惜伤害性命是不是?”詹台玦衡突然开口。
我停下动作,怒目而向,却被他的冷漠化为无形。
“筱筱与我情同姐妹,无论她是谁的人,我都不能见死不救,与人无尤。”我心中恼他这般想我,有心解释,开口却难有好神色。
大概是我无谓的态度让他不免恼火:“朕三番四次给她机会,可是她却不肯珍惜,还屡屡生事,朕不过是小惩大诫,而你竟然如此维护,还不惜用性命逼朕妥协,千瞳,你就不怕伤了朕的心?!”
詹台玦衡的一番话让我无法接受,反唇相讥:“依你这么说,筱筱当初就不该将司澈重病的消息告知于我,而任由他在钟念苏的欺上瞒下中失了性命?!”
詹台玦衡眉头猝然一皱:“司澈?哼,不过一个阶下之囚,却得你百般心系,如今还来为此责怪于朕吗?!”
“阶下之囚?”我冷笑一声,“当初若不是我手上那一纸镜亦城的遗诏,只怕今日的阶下之囚便是你!”
“你住口!”詹台玦衡一把挥落案上纸笔砚台,顿时响声连连,在空旷的殿中极为刺耳。
我看着墨色将纸晕染成黑,侧过脸去:“我曾向你解释,而你只道信我,我因之好生感动,却不想你竟是如此信我,怎不教人伤心难过?!”
只见詹台玦衡手撑在案上,看不清表情:“自打回来以后,你屡次与我争执都是为了他,叫我如何信你?既然你忘不了他,当初又何苦要委曲求全相助于我,又何必要将遗诏公布天下?!”
詹台玦衡的话有如重拳,字字捶打在我心上:“原来你竟是如此想我疑我,可见是我一番痴心错付,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如今你已登基,只望你能记得当初你我约定,不要为难他,还有,我曾答应夙嫣照顾筱筱,人不能无信,但凡你要念在我的一点好处,就不该再为难她。”
一声声冷笑,却让我心更冷:“这算是你要与我决绝吗?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了他!”
“你如今这番心境,我说什么也是无益,你若要这么想,我也没话说。”虽这么说,可是却觉得全身似乎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为了不在他面前示弱,生生不肯退步。
詹台玦衡闻言索性背过身去:“既然如此,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但是你可以不必妄想能够逼我退步放了筱筱。”
“詹台玦衡,你我之间的事为何要牵扯旁人 ?'…99down'”我追上去问,孰料他抢先一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筱筱犯了宫规事实,我不可能再姑息纵容!”话音一落,人已出殿外。
侍卫将我拦下,我挣脱不过,只能看着逐渐远去的詹台玦衡,既悲且怒。
“小姐,皇上已经走远了。”不知过了多久,冬宜在徬尝试开口道。
我仰头叹道:“为何事会致此?”
冬宜没有说话,只是递给我一条锦帕,转身离开。
一夜无眠,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失望悲痛难耐,手中握着那支玉簪,却看着桌上锦盒发呆不语。
“小姐,为何一直看着那锦盒呢?”冬宜来催了几次之后见毫无作用,便好奇问道。
我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将其收好:“没什么,不过是故人所赠之物,留着怀念罢了。”
“小姐放心,筱筱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的。”冬宜安慰道。
第三百五十一章 授恩
我知道冬宜说这些是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些,便对她笑笑:“冬宜,我知你心意,只是我与皇上吵至如斯,恐怕是适得其反,筱筱这次,想来是免不了吃些苦头了。”说到这里淡笑一声,“其实不在我身边伺候了也好,如今我已是自保无力,她在这里,也不过是多一个人引得皇上嫌恶罢了。”
“奴婢相信今日皇上不过是一时气话,待过几日便会好的。”
我摇头道:“哪次不是如此呢?只是原先吵过之后,心却是越来越近,可是如今,却是渐行渐远,只怕有朝一日,这许多年的牵挂痴恋,就在这无休无尽的争吵中消失殆尽了。”
“皇上与小姐争吵,必然是出于对小姐的在乎,帝王之心,从来是不愿天下人负我,若是小姐当时肯退一步好言相劝,只怕还能好些,偏偏小姐也是倔强的脾气,互不相让,又怎么免得了矛盾呢?奴婢斗胆,只觉得两个人相爱并非较量,若是非要拼出个输赢,也只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只有懂得退让迁就,才不致冷眼相向,两败俱伤。”
我静静地听冬宜劝说,心中却是百般思量。
两个同样不甘示弱的人,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