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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庭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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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给大爷赔不是!”磕头声此起彼伏。

景慕寒走到林癞子面前:“不是给大爷我道歉,你给你们詹台大爷道歉!”

詹台翎急忙上前拽了拽景慕寒袖子,却被景慕寒一把躲开。

“是是是,詹台大爷大人大量,小人们以后再不敢了啊!”

“慕寒,算了。”詹台翎拾起书篓,上前劝道。

景慕寒一愣,棕褐色的瞳仁熠熠,他转过眼对林癞子说:“看在你詹台大爷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们,以后要是再让我碰到你们欺善行恶,你们可就没有今天这么走运了!”

赶走了林癞子,景慕寒的目光仔仔细细在詹台翎脸上逡巡了一圈,啧啧道:“下手真是狠,也不怕把我们阿翎破了相!”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可是詹台翎却想不出到底哪里别扭。

不理景慕寒的劝阻,詹台翎还是草草处理了下伤口便去上课了。

整整一个白天,詹台翎都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晚上睡觉的时候,詹台翎对着景慕寒的背,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今天谢谢你!”

景慕寒不答,细微的咳声传来。

詹台翎一惊,忙起身:“怎么回事?”

景慕寒背一僵,最终转过身来,带着点无奈:“今天打架的时候不知道被哪个混蛋一脚踹到胸口了,也没什么大碍……”

“你受了伤怎么不说啊!”詹台翎薄怒道,不待景慕寒阻拦便下了床找了药箱来。

“把衣服解开我看看!”詹台翎一面翻找着一面命令道。

景慕寒却前所未有的矜持。

待找好药,转眼却见景慕寒仍是一动不动,詹台翎有些不耐:“你还要我帮你脱吗?”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僵硬了下来。

明明都是男人,可是为什么詹台翎却觉得自己似乎轻薄了他。

景慕寒很快反应过来,只是微微一笑,连棕褐色的眸子都带着笑意,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地解开了亵衣胸前的带子。

“这么一大片淤青!”詹台翎不由大呼。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景慕寒一面说这一面想要把衣服重新系上。

“别动!”詹台翎阻止了他,倒了化瘀的药膏在手上搓热,“我帮你揉揉。”

景慕寒动作一滞,却不再反抗。

一片寂静。

詹台翎觉得双颊发热,像在做什么亏心事一般。

“阿翎……”景慕寒慵懒的声音让詹台翎的手不由一抖。

“你今天白天叫我‘慕寒’。”景慕寒的声音十分动听。

“哦。”

“呵呵,比景慕寒亲切多了,以后就这么叫我吧!”景慕寒猛然起身,贴近詹台翎的脸。

景慕寒的睫毛很长,在烛光下的阴影下一闪一闪,他的呼吸抚在詹台翎脸上,带起一阵莫名的酥麻,他的前襟敞开着,胸前莹白的肌肤肌理匀称。

“快说好啊!”没发现詹台翎的不自然,景慕寒催促道

“好了好了,你快躺下!”詹台翎别过头去,借说话调整呼吸。

景慕寒心满意足地躺下:“哈哈,今天这架没白打哦!”

詹台翎白了他一眼,手上却不敢怠慢。

“对了,阿翎,”景慕寒猛然抓住詹台翎按在他胸口的手,目光灼灼,“你还没给我讲过你以前的事呢!”

☆、第九十六章 志向 (3935字)

詹台翎心里一紧,抽回手不语。

“对不起,”景慕寒感觉到了詹台翎的沉默,隐隐有些落寞,“我以为你会愿意跟我说。”

詹台翎低头收好药箱,回身仰面躺下。

“我出生在这里……”

景慕寒转脸看向詹台翎的侧脸,静静地听他说着。眼前的男孩有着蜜色的肌肤,眉如青峰,不说话的时候嘴唇会紧紧抿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景慕寒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年少的他,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愁绪。

“如果娘亲不离开,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詹台翎讲完自己的过去,喃喃说道。

原来他竟有着这样辛酸的过去。

景慕寒在心里轻叹口气,尘封的记忆被打开,让他突然很想告诉这个躺在他身边的男孩关于自己的一切:“我爹有很多妻妾,我是他的第六个儿子,我娘一生下我就去了,据说她生前是爹最宠爱的女子,所以爹把对她的爱全部转移到了我身上……”

“虽然没有娘亲,但是你还有你爹的宠爱,也算是一种幸福吧!”詹台翎对景慕寒说,却看到景慕寒落寞的脸,他轻轻摇摇头:“有时候,得到的爱越多,得到的嫉恨也就越多,这些嫉恨,会化作世间最锋利的刀子,不死,不休。”

最后四个字景慕寒说得凄怆,詹台翎虽不懂,此时的他表情为什么会那样无助,但是他的心,似乎在同他感受着一样苦涩的味道。

“所以……你逃出来,也是因为这个么?”

“当然不是!”景慕寒面色瞬间开朗。

詹台翎不禁开始怀疑刚刚那个悲伤的景慕寒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我给你看样东西!”景慕寒在衣服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拿出一张纸,展开。

詹台翎不由张大了嘴巴。

展现在他面前的,这是一幅恢弘的帝国版图。

“怎么样,这可是我集百家所长,还有我亲身游历亲手绘制的,史上最详细,最精确的珺月版图!”景慕寒难掩一脸得意。

詹台翎小心翼翼地抚上版图,由衷赞叹道:“慕寒,你真厉害!”

“那当然!”景慕寒目光落在版图上,像是看着自己孩子的母亲。

“可是,你绘他来做什么呢?”詹台翎一面称赞,一面问道。

“自然是有大用了!”景慕寒胸有成竹,手指指向北边版图上所绘的最北边:“看到了么?”

“越氏?”

“不错!就是越氏!”景慕寒面色下沉,像是在沉思,“想当年,太祖平四海,最终建立了珺月王朝,如今已有数十年,珺月国富民强,人才济济,只是这四方蛮夷眼看我们强大,也一天天开始不安分起来,南有吴诏,北有蒙古、越氏。吴诏多是些邪门外道,不足挂齿,蒙古几大部落内斗不止,自顾不暇,唯有这越氏国……”

詹台翎点头:“越氏自现任国君上尧麟锡上位以来愈发蠢蠢欲动,近年来侵扰蒙古各部落不算,还时不时来我边境烧杀劫掳……”

轮到景慕寒面露异色:“阿翎,没想到你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呆子竟也了解这些!”

詹台翎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我也是听人家谈论,一时留心就记下了。”

景慕寒笑着点头。

“越氏虽猖獗,可是连当今圣上都非但充耳不闻,还屡次与之和亲,你空有一腔热情又有什么用!”詹台翎毫不留情地给了景慕寒一盆冷水。

景慕寒却不恼:“大丈夫志在四方,所谓志向,要是能轻易达成,那还叫什么志向!况且未曾试过,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詹台翎不得不承认景慕寒说的不无道理:“那你是想……封王成相,然后一举灭掉越氏?”

景慕寒伸出食指摇了摇:“非也非也,众生皆平等,我又有什么资格灭绝人家一族呢?我所求的,不过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罢了,谁不安分,就让它变安分!”

詹台翎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终于明白景慕寒那种令人仰望的气质从何而来,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一种睥睨天下的豪情,即使他外表再怎样玩世不恭,也不能抹灭。

“至于封王拜相……”景慕寒看向詹台翎,指向一脸愕然的他:“这不该是我的志向,而应该是……你的!”

“我的?”詹台翎一惊,连忙摇手,“这并不是我的志向!”

景慕寒一愣:“难道你寒窗苦读如斯,想的不是他日功成名就么?”

詹台翎摇头,看了看里间,确定父亲已经熟睡,低声说道:“那是我爹的志向,不是我的。我之所以读书,只是因为我喜欢,如果可以,我的志向,就是能一辈子都能有书读!”

景慕寒彻底傻在了原地。

“很可笑吧!”詹台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娘这辈子虽然活的很短,但是我感觉得到,她很幸福,因为她做了她想做的事,所以我想像她那样活着。”

景慕寒猛然抓住詹台翎的手。

“慕寒你干嘛?”詹台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

“阿翎,你难道不想跟我一起,完成一个强大的太平天下吗?”景慕寒前所未有的认真。

“慕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即使没有我。”詹台翎点头。

景慕寒蓦地松手,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原本让他热血澎湃的志向,此刻竟然变得有些乏味,他满脑子都萦绕着一句话:他不愿意。

他宁愿违背父愿,也不愿意走上仕途;他宁愿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愿意与他一同披荆斩棘;他宁愿孤身乡野,也不愿与他携手看遍壮丽河山。

那即使终有一天,我终成就了那太平盛世,于我来说,又能怎样?

褪尽浮华,那满眼的繁华,不过是寂寞的掩饰,心中的故人,又在何处?

“詹台翎,你难道不明白么?”景慕寒垂下眼眸,喃喃自语。

“明白什么?”詹台翎问他。

……

“慕寒,”詹台翎见景慕寒沉默,便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即使我不能亲眼见证你一步一步走向成功,但是,我会一直把对你的支持放在心里的!”

“如果我说,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呢?”景慕寒开口。

詹台翎更加茫然:“慕寒,我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恐怕会让你失望,今后你会遇到很多与你志同道合的人,他们……”

“我不要!”景慕寒无赖得近乎霸道。

詹台翎有些恼了,放开景慕寒的手:“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慕寒,你有你的志向,我也有我的,你又凭什么要我牺牲我自己去成全你呢?难道你能放弃你的太平盛世来迁就我吗?”

景慕寒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累了,”詹台翎转过身,背对着景慕寒:“早点睡吧!”

过了许久,才感觉到景慕寒在身边躺下。

我为什么非你不可?

看来你是真的不明白。

这几日,因着那晚的事情,詹台翎与景慕寒都没再怎么说话,其实詹台翎当晚就想明白是自己过分了,那版图是景慕寒的心血,说不定他也是因此而受伤,若不是把自己当朋友,他又怎么肯拿出来,又怎么肯把自己的志向直言相告,又怎么会那么执着邀他共图大计呢?何况那天早上要不是他……

想的是明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那么难,加上詹台翎整日早出晚归,为课业忙得焦头烂额,而景慕寒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似乎也是格外地忙碌,基本上詹台翎睡下的时候他还未回来,而詹台翎起床时他还在睡,实在没机会交流,便把这事先放下了。

这日夜晚格外炎热,詹台翎半夜被热醒,回身却见旁边空空如也,这么晚了景慕寒还没回来?!詹台翎一个翻身起来,未加多想便穿了外套下床准备去寻他,为了不打扰熟睡的父亲,便绕到了后门。

孰料还未出门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公子,您已在外逗留了这么多日,上面很是着急,您要再不回去,只怕大局将变……”一个年轻的声音。

“不是让他们说没找到我么?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亲自来了?”景慕寒的声音。

詹台翎一怔。

“公子,若我不来,您便不会回去,不日榜文就要到了,那个时候您想不走都不行了,您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多越是危险……谁?”

门就呼啸而开,詹台翎还未反应过来,一只长臂便准确地卡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拽了出去,门随之关上。

詹台翎只觉得快要窒息,忽听景慕寒急道:“先生快放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脖子上的手顿了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

狠狠吸两口新鲜空气,詹台翎这才认真打量眼前人:黑色的夜行衣,脸也被一块黑布蒙住,却仍然看到一双眼睛在暗夜下杀气腾腾。

“公子,”虽是对景慕寒说话,眼睛却未离开詹台翎,“此人听到了不该听的,留他不得!”说着又上前两步。

景慕寒二话不说就挡在詹台翎身前:“阿翎不会说出去的,先生若执意要杀他,我自然无力阻拦,但是只要我活着,就不能让他死!”

詹台翎疑惑地看着眼前两人,疑惑重重:论年龄,两人应该相差无几,可是景慕寒却口口声声称那黑衣人为“先生”;论地位,景慕寒明显是主子,可是他却对那黑衣人毕恭毕敬,那黑衣人究竟是谁?!

黑衣人动作一滞,语气颇为不悦:“公子何时变得如此妇人之仁了?!”

詹台翎怕景慕寒为难,便走上前抱拳施礼:“方才听得慕寒对先生极为敬重,想来先生必非凡人,詹台翎虽不过乡间一读书人,但也知‘义’一字,我詹台翎以性命发誓,今夜所见,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分毫,如若先生不信,大可杀人灭口,只请先生不要因此与慕寒生有芥蒂。”

“阿翎!”景慕寒紧紧拉着詹台翎。

詹台翎有些无奈:景慕寒你不是挺聪明么,怎么这会儿糊涂了!

黑衣人眼睛在两人身上游移,末了终于开口:“公子,如果让我不杀他,只有一个办法。”

景慕寒闻言一喜,而后怅然:“我明白了。”

黑衣人点点头:“静待佳音。”再看了詹台翎一眼,转瞬之间便没了踪影。

☆、第九十七章 擂台 (4448字)

詹台翎与景慕寒保持默契没有再说话,先后回到床上躺着。

“阿翎,”良久,景慕寒开口,“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詹台翎摇头:“你若是想告诉我,你便会说的。”

“阿翎,其实我很开心,”景慕寒声音飘渺,“跟你在这里的这段日子,是我从小到大最为开心的时光,我学会了劈柴,学会了洗衣服,学会了烧饭……”

“还俘虏了不少姑娘和大娘的芳心。”詹台翎打趣道。

景慕寒笑了,笑声却有些闷闷的:“你在嫉妒我,因为她们都不喜欢你!”

詹台翎也笑了。

“阿翎,谢谢你。”

“慕寒,对不起。”

两人同时说道,然后相视而笑。

但是詹台翎却觉得,景慕寒眼中全是忧伤。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詹台翎总是想到昨夜景慕寒忧伤的眸子,心里莫名的不安,总觉得似乎有大事发生。

“哎,听说了么,当朝六皇子微服出巡数月未归,宫里都快急疯了!”邻桌人趁着空挡交头接耳。

“啊!那怎么现在才诏告天下啊!”有人问道。

“笨蛋,说了微服出巡么,可是好像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六皇子失踪了,本来想暗地里找的,但是找了一个月了都没找到,这才诏告天下的,我爹在衙门有熟人,说榜文过两天就到。”

“啧啧,你说要是找到了流落在外的六皇子,那不就飞黄腾达了!”

“是呢是呢!”众人附和。

詹台翎每听一句,心就凉一分,再细细想过景慕寒说过的话……

笨蛋,怎么早没想到!詹台翎猛地站起身,不理先生的惊叫,在众目睽睽之下慌张地离开了书院。

一路狂奔到家,却见自家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他们虽然穿着寻常人家的衣服,但一个个仍是气宇轩昂,他们牵着马,恭敬地候在门外。

然后,景慕寒开门走出,为首的人给他行了一礼,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景慕寒点头,然后习惯性地看向这边。

然后,他看到了路的尽头,站着气喘吁吁的詹台翎。

景慕寒笑了,棕褐色的眸子里交杂着欣喜与哀伤。

“慕寒,你想要不告而别么?”詹台翎想景慕寒走去,努力让自己笑得轻松,他不想点破,即使他已猜到,他还是想再叫他一次“慕寒”。

景慕寒就这样看着詹台翎一步一步向他走近:“我是想悄悄地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直相信,你一定会出现。”

詹台翎一拳打在了景慕寒胸口:“你这混蛋!”

身边的人上前想要阻止,却被景慕寒用眼神制止。

这时一人端着托盘上前,掀开附在上面的红绸,上面满满的真金白银。

“这是做什么?”詹台翎皱了皱眉。

“是先生的意思。”那人回道。

“拿走!”詹台翎毫不犹豫,看了看这些人,却没有找到他们口中所谓的“先生”。

景慕寒颇有得色:“我就说了阿翎不会要的!拿下去吧!”

那人面色讪讪退下。

景慕寒从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白玉,递给詹台翎,不待詹台翎推脱便开口:“这件东西你可不能拒绝!”

詹台翎只好收下,触手所及,一片温润,只见正面饰以麒麟纹样,栩栩如生。

“若有需要,可执此玉到京都来找我。”景慕寒说。

“公子,该出发了。”有人催促。

景慕寒看向詹台翎:“阿翎,保重!”

詹台翎重重点头:“你也是!”

敬谒二十九年,詹台翎十六岁。

这一年,他成为整个珺月最年轻的举人。

这一年,他的父亲撒手人寰。

临终前,他的父亲终于释然:“翎儿,人生在世,功名皆是浮云,只可惜爹明白的太晚,但是,你还来得及,去吧,做你喜欢做的事,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吧!”

安葬了父亲,詹台翎便开始游历四方。

他用了三年时间,走遍了他所能走到的所有地方,他曾经迎着霜露,在华山之巅久久流连,只为初升的红日;他也曾扬舟于西湖之上,听着那一方水土上唯美动人的爱情传说;他也曾看过崖边的惊涛拍岸,赞叹天地辽阔……

当然,他也曾骑马驰骋在蒙古的草原上,在篝火旁和着歌舞,喝下一碗碗马奶酒;他也曾在吴诏的丛林沼泽中,差点被毒虫夺取了性命;他也差点在越氏骑兵的铁蹄下,了却此生。

敬谒三十二年,詹台翎最终还是来到了京都,这也是他的最后一站,他在这里,达到了他人生的顶峰,也种下了他一生的遗憾与悔恨。

街上忽然出现了不小的骚动,詹台翎随手拉住一人询问。

“一看你就是外来的,温文燕颜在‘栖凤楼’设了擂台,今天是最后一日了!”

还未等问清楚,那人便挣脱了詹台翎跑了。

詹台翎笑着摇了摇头。

不费功夫便找到了“栖凤楼”,名字虽霸气,外形却是古朴陈旧,像是有些年头了,詹台翎不禁来了兴趣,抬脚步入。

只见里面别有洞天,人山人海,而且放眼望去,竟多是文人士子,看向正中,只见有一高台,上面是赫然挂着一丈白练,白练上一手管夫人的梅花小楷颇有神韵。

此时台上一队丫鬟鱼贯而入,齐齐俯身行礼,为首的说道:“各位公子有礼,自三日前两位小姐破了天下第一才子路祯的诗对,在此摆下擂台之后,到今天已逾二日,只可惜到昨日为止,无人得破,今日已是最后一天,二位小姐说了,若是在座各位还是未能通过所有的关卡,这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号,便要让给两位小姐才是!”

“什么?把天下第一才子让给两个女子?这让我们这些堂堂七尺男儿以后还怎么做人 ?'…99down'”有人叫嚣,场下顿时混乱不已。

那丫鬟却不恼,只是微笑:“公子要是不服,大可打下这擂台,好给你们男子留下点薄面!”

场下顿时一片静默。

詹台翎“扑哧”一声笑了,这笑声此刻颇为引人注目,那丫鬟循声看向詹台翎,却猛然一愣。

也不怪她这般反应,詹台翎一身风尘仆仆,长期的游历让他疏于打理自己,胡子鬓发杂乱无比,看起来很是邋遢。

虽是愣怔,那丫鬟却很快恢复了正常:“刚刚可是,恩……大叔在笑?”

詹台翎再也忍不住朗声大笑,心里觉得这丫鬟很有意思,仔细打量她,她肤色较暗,长相普通,但是一双剪水秋瞳颇有灵气。

丫鬟听到詹台翎的笑声,似乎意识到自己出了丑,脸一红,似乎有些不高兴:“看公子如此气定神闲,可是胸有成竹了?”

詹台翎停下:“不知二位小姐所出考题为何?”

此语一出,众人哗然。

擂台已摆三日,还有人不知道考题?

那丫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不过想来这几日见的怪人也不少,便没有计较:“此擂台共有四关,第一关在此,”那丫鬟转向身后的白练,“这是温小姐几日前一时兴起所作的《竹心赋》,若是在座各位能找出此文哪怕一个用字的不当,且能说服在座所有人,此关便算过了,第二关考题也自待揭晓。”

詹台翎浏览了一遍,连连点头:“好文,好文。”

“怎么样,公子可愿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詹台翎,满是期待,不过是期待他出丑。

詹台翎只是耸耸肩:“我只是来看看热闹罢了。”

唏嘘声连成一片。

詹台翎但笑不语,转身离开了栖凤楼。

找了客栈放了行李,一番洗漱整理,下楼饱餐了一顿,又在街上随意晃荡了一圈,眼见日落西山,也不知栖凤楼的擂台可破?

敢与天下男子一争高低,这两位女子倒是巾帼不让须眉。詹台翎这么想着,再停下已到栖凤楼门前。

罢了,天意难违。詹台翎抬脚步入。

酒楼仍是人山人海,而那尺白练依旧悬挂于台上,无人问津。

“难道真要让那两个女子把这天下第一夺了去?”人群中声声不忿。

詹台翎淡淡一笑,借着人与人之间的空隙挤到了前面,仔细看向白练。

过了些时候,又是早上那为首的丫鬟出现:“今日将过,敢问各位公子,可想出了?”

众人交头接耳,却无人敢应答。

丫鬟嘴角一挑,大眼带着得意,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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