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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庭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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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月五年,刑部尚书陆玄出任丞相;珺月六年,燕太尉告老,詹台翎同年调任刑部尚书。
珺月九年中,燕太尉病逝于家中。
珺月十四年末,御前侍卫统领,京都五万禁卫军指挥使柴凌,恃宠而骄,目无法纪,私占民地,大兴土木,经查实,数罪并罚,上念其于登基之初,平叛豫王造反有功,改凌迟为斩首,詹台翎功劳卓著,擢升太尉。
“一晃眼十数年了,想起当年皇上登基的时候,还宛如昨日啊,如今贤弟意气风发,放眼整个朝中,堪是无可匹敌啊!”下朝之时,陆玄在一旁感慨道。
“陆兄太谦虚了,如今朝中有陆相你如日中天,后宫中有涟贤妃圣眷正荣,这又岂是我们能比得上的?”詹台翎回道。
“非也非也,”陆玄笑得别有深意,“我可没有贤弟这般的能耐,能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如今贤弟做了太尉的位子,我却不知道,贤弟的野心,可是到头了?或者,要不要我把这个丞相的位子,让给你当?”
詹台翎也笑:“陆相真会开玩笑,做臣子的首要的事就是要为皇上分忧,何来野心?柴凌仗着自己当年做的那点事,便无法无天,不把皇上看在眼里,自然不会有好下场,陆相您高瞻远瞩,步步精心,可比他强多了。”
陆玄收起笑容:“詹台翎,柴凌已死,你我之间的和平,想来也走到头了,还记得老夫当年曾说过‘长江后浪推前浪’,但是还有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望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詹台翎对着陆玄的背影躬身行礼:“多谢陆相教诲!”
亦寒,柴凌已死,你在天有灵,是否看到?
然而,除了当年知道真相的朝臣需要被灭口以掩盖当年的罪恶之外,镜亦寒当年的追随者无疑也是镜亦城需要铲除的对象。
詹台翎只能尽己所能保护他们,但是在无上的皇权面前,这样的保护脆弱的不堪一击。
直到随尘的离去,宛竹的离去,让詹台翎的恨再次达到了顶峰。
而他能做的,只有隐藏得更深。
上天总算是公平的,千瞳的出生,带来他的出现,也为他的复仇,带来了更大的希望。
镜亦寒走后,詹台翎开始重新执起棋子,在迷茫的时候,败退的时候,一如镜亦寒在他身边。
让他没想到的是,詹台玦衡还是知道了一切。
镜亦寒的儿子有着比他父亲更甚的冷静与成熟,然而与镜亦寒不同,他深沉,睿智,喜怒不形于色,只有那双棕色的眸子提醒着詹台翎,他是他的儿子。
真相并没有给詹台玦衡造成什么影响,至少表面上看,他依旧是同以往一般的平静,然而一夜过后,他来到詹台翎面前,跪下,轻描淡写却毋庸置疑地说道:“我要和你一起,替我父亲报仇!”
然后,就这样到了今天。
詹台翎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她有着跟她母亲一样的一双剪水秋瞳,有着跟她母亲一样瓷白的肌肤,还有着跟她母亲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
所有的往事,都在她执着的眼神中一览无遗。
只是,自己和镜亦寒,到底又算什么?
也许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那就让我自私一下,让属于我和镜亦寒、景慕寒的所有记忆,永远地留在心底,成为秘密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少主 (2917字)
詹台翎的神色欣慰而又哀伤,我听他讲述了我亲生父母的过去,燕清韵的过去,豫王的过去,而同时,我却感觉到,有些关于他的过去,被他有意无意地揭过。
他在回避什么?
我一面听着,一面看向詹台玦衡,他一直低着头,面无表情,似乎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像是一个巨大的玩笑,他做了我十四年的哥哥,本以为原是陌路,没想到如今真相大白,才发现,原来命运,早已将我们紧紧缠绕在一起。
“当时爹的一举一动已经被镜亦城的人牢牢监控,为掩人耳目,小心行事,只能先设法送走怀着妹妹的娘亲,可是当爹想要送我走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流殇云继续说道,看向南宫翼,“千钧一发之际,正是义父出现,才得瞒天过海,救我逃出生天。所以,要不是詹台叔叔的忍辱负重,还有义父的舍身相助,千瞳,你我兄妹二人如今就不会在此相聚了!”
我的目光从詹台翎和南宫翼二人身上滑过,迎上流殇云期待的眼神,最终心甘情愿地跪下:“千瞳多谢詹台大人与南宫师父救命之恩,方才多有不敬,还望恕罪。”
詹台翎与南宫翼相视一笑,双双扶我起来。
“你的身世不可泄露半分,为保万全,你要记住,你现在仍是詹台的女儿。”南宫翼一脸严肃。
我看着詹台翎,轻点头说:“爹爹。”
“哎。”詹台翎迫不及待地答应着,一脸欣慰。
“哥哥,”我唤道,引来流殇云与詹台玦衡两人目光的回应,二人目光半路交汇,詹台玦衡才反应过来,又尴尬地别开眼,“如此说来,害死爹娘的人,是……”
流殇云点头,眼中恨意熊熊:“镜亦城谋害先皇,手弑亲弟,滥杀朝臣,此仇不报,我枉为夜家人!”
我有些失落地开口:“所以,你把一切都瞒着我,就是希望一肩承担夜家的灭门之仇,好让我能置身事外吗?”
流殇云转向我,笑的温柔怜惜:“千瞳,对不起,十几年来,我没能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所以,我想尽我所能,让你这一生,能够幸福安宁,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想你过得快乐点。”
我只觉得心里难受,拼命摇头,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手,语带颤音:“你的确很自私,你知不知道,当我发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与我血脉相连的时候,我有多么高兴,而你,差点就剥夺了我这一份难能可贵的快乐!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又怎么会幸福呢!”
流殇云眼眶泛红,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对不起,千瞳!”
“你哥哥这么做,并不见得是错的。”詹台玦衡冷淡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我看向詹台玦衡,他的态度让我本来开始温暖的心又一点一点凉了下去,我冷眼看他:“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
詹台玦衡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转过脸去,下意识回避我的目光。
“你明明知道真相,却仍旧选择向我隐瞒,眼睁睁地看着我因此纠结、挣扎而缄默不语,你难道不知道……”蓦然收声,只是执着地用眼神质问他。
你难道不知道,我曾经多么害怕你因为我对你的隐瞒而怪责我?!
流殇云一把拦住我:“千瞳,不可对少主无礼!”
少主?!
是了,他是豫王的儿子,是我爹用生命追随了一生的人的儿子。
“少主?”莫名的愤怒让我扬起语调,继而斜挑唇角,低头行礼,“真是委屈了少主,纡尊降贵当了我十四年的哥哥,还请恕罪!”
詹台翎眼角抽动,最终转头不语。
“千瞳,不要再跟玦衡怄气了,”詹台翎看出我的不快,开口调解,“我们之所以不告诉你,实是不想你参与到我们之间的争斗罢了。”
流殇云接着开口:“没错,千瞳,身为夜家后人,除了为我们夜氏一门复仇之外,更重要的是帮助少主,拿回当年被镜亦城夺去的一切!可是,这一切,有我就够了,没有人希望你卷入其中。”
拿回一切?
镜司羽、镜司澈为了皇位针锋相对,詹台玦衡,难道连你,也要对那皇位趋之若鹜吗?
我望向南宫翼:“南宫师父,你教我谋略之道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南宫翼却是高深莫测的一笑:“一切,自有天意做主。”
“静雪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她呢?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也许你的一切成功失败,都会牵连到她?”我问詹台玦衡。
所有人缄默。
“我们没有告诉她,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是最好的结果。”最终流殇云开口,却不敢看我。
没错,也许一无所知,才是最幸福的。
我收回目光,环顾众人,原来,所有人,都是有野心的。
我深吸口气,抬脚走到詹台玦衡面前,强迫他与我对视:“詹台玦衡,我只要你告诉我,你蓄势待发,争夺算计,究竟是为了复仇,还是,经受不住无上皇权的诱惑?”
詹台翎深棕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我却看不懂,只有平淡的语气依旧:“有区别吗?”
强烈的失落压得我喘不过起来,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然而并不代表他没有答案。
是我小看了他的抱负,还是高估了他的情操?
想到镜司澈的用心良苦,我笑得无奈:司澈,你的一番精心设计,怕是要白费了。
你不仅永远无法得到詹台翎和詹台玦衡的支持,反而,会多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甚至,你把我,也生生地,推到了你的对立一面。
也许,当你的父亲,夺去我父亲生命的时候,我们就注定,成为敌人。
我不想与你刀剑相对,却不能阻止我的哥哥,我的养父,还有,我的少主,与你相争。
我开始无力地溃退:“以前,我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世人都说女子不如男子,所以我拼命想要证明,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做的比你们好,可是今天,我不得不承认,在你们的隐忍、野心和谋断面前,我所有的自以为是的智慧,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流殇云用他小心翼翼的爱,让我懵懵懂懂地与世上唯一的亲人分离十四年不得相见。
镜司澈用他的温柔与深情,让我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詹台玦衡用他拒人千里的冷漠,让我忽视了他外表下蠢蠢欲动的野心。
还有詹台翎,南宫翼……每个人,都让我看不透。
所以,我放弃:“你们说得对,报仇的事,争权夺位的事,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的确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再做什么。”
说罢,我径直走向门外,我真的害怕再呆下去,因为他们深藏不露的阴谋算计,让我害怕。
推开房门,清冷的空气一涌而入,我狠狠呼吸了几口,妄想冲去我所有的无力与挫败。
走进洛悦阁,却看到燕清韵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出神。
似乎听到我的脚步声,她回过身来,绝色的容貌却显得有些萧索。
“有的时候真是不敢相信,转眼之间,二十年已然过去。”悠长的语气,带着回忆的味道。
我明白,燕清韵方才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的记忆里,有着太多的不堪回首。
“谢谢你。”我不假思索。
燕清韵没有回应,只是在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开口:“我只是不想欠她。”
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伫立不语。
究竟是谁欠了谁,到底谁又能说清楚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析 (3121字)
在房中枯坐了许久,听得若芙的声音从外间隐隐传来:“先生,您来了就好了,小姐自打回来就一直坐在那儿,不吃不喝的,动也不动,您可一定要帮忙劝劝啊!”
双手一紧,长叹一声。
“千瞳,你我师徒可好久没有一起讨论军国政事了,今日得闲,为师可要好好考考你啊!”南宫翼笑看着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却是心灰意懒:“师父,我学这些,真的有用么?”
“我可是记得,你当时求我教你这些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垂头丧气的样子啊!”南宫翼津津有味地回忆着,“不过是十二岁的小姑娘,跪在我面前,一板一眼地滔滔不绝,你说你不想做一个平常不过的大家闺秀,从小被关在金丝笼里。你还说,身为女子,不能纵横沙场,建功立业,怨不得旁人,但是,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命运被他人左右而不得反抗。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你,詹台千瞳,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往事浮现,我也不禁失笑:“那时候,的确是有满心的不服,现在想来,少年时虽好高骛远,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却是那么难能可贵。”
“好高骛远?千瞳,你又怎么能肯定自己的愿望是不切实际的呢?”南宫翼认真地问。
我低头沉吟:“我想,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这样的一段意气风发的时光,在那段日子里,我们拥有着用之不竭的精力与智慧,也有着改造一切的勇气,我们期望自己更强大,并且敢于挑战那些我们想要改变的一切,然而,现实最终会让我们明白,急功近利和不切实际的理想,最终会给予重重的一击,我们所能改变的,只有自己而已,就如当年那个一心不甘认输的我,”我转头看向南宫翼,“还有当年那个一心急于证明自己的你,先生,”无视南宫翼的笑容一滞,我继续说着,“当年,豫王,你,还有詹台大人和爹的失败,已经为你们的年少冲动说明了一切!”
南宫翼恢复笑容,眼中满是赞赏:“你既猜到我的身份,可猜得到我当年为什么要帮助豫王?”
“‘文家后人,士为知己者死’,你不是在帮助豫王,你只是在帮助知己,文先生。”
猜到又如何?心里的失落不会因此而消失。
“我更喜欢你叫我南宫师父。是从詹台翎的讲述中猜到的?”南宫翼饶有兴趣地问。
我摇头:“是《制天谋事》。那是文家的不传之秘,除非师父是文家后人,否则即使踏遍天下,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一开始只是怀疑,”我诚实地回答,“但是后来听了詹台……爹所说的,才将当年的‘先生’、现在的您,和文家的后人,联系起来。”
“见微知著,难能可贵!”南宫翼满意地点点头。
“师父,”我开口询问,“知己已去,您改名换姓,潜藏多年,究竟是做何打算?”
南宫翼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千瞳,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二十年前,我少年得志,风华正茂,可是正因为过分的自信,连累知己惨败,甚至魂归黄泉,本以为我要在内疚中碌碌无为地过一生,却不曾想到苍天诚待我不薄,让我今生还能有机会,亲手挽回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所以,您选择的人是……我?”我将信将疑地问,却在看到南宫翼肯定的目光时手足无措,“不会的,怎么可能,师父您怎么会把自己的志向寄托在我一个女子身上呢?”
南宫翼却笑了:“当初是谁坚持女子并非不如男儿的?怎么如今却打退堂鼓了呢?”
“这不一样,”我冲口而出,“您有很多选择,我哥哥流殇云,还有詹台玦衡,为什么偏偏是我?”
南宫翼站起身来,一边度步一边开口:“云儿生性闲散随性,只是迫于灭门之仇和未竟功业在身,不得不委身于朝堂之上,至于詹台玦衡……”南宫翼若有似无地看了我一眼,“的确是天资极佳,然而他性情淡漠,戾气过重,并非合适之选。”
我苦笑:“师父,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毫无争胜之心。”
南宫翼却也不急恼:“无妨,那师父就陪你做个逍遥闲人也好。”
“师父,您满腹才华,岂能就此白白浪费!”我不禁替他不值。
“我若真想建功立业,一年前詹台玦衡邀我出山之时,我便早该答应了,又何苦等到今日?”
“詹台玦衡?他早就知道师傅你……”南宫翼的话正如晴天霹雳。
“不错。”
“那,您是怎么回答他的?”我压抑着忐忑的心情,开口问道。
南宫翼端详我神色许久,还是如实回答:“我说,我余生只视詹台小姐你为知己,自然只会为你效命,除非你的授意,否则我绝不会相助于他。”
虽然早有预料,然而当事实水落石出之后,才发现真相是那样的鲜血淋漓。
在祠堂里,我曾误会对詹台翎认贼作父,挣扎的矛盾、命运的诡谲让我怨天尤人;在巳刑监,我曾被薛悭百般折磨羞辱,身上的伤口、内心的恐惧让我坐卧不安;在莫声涧,我曾揭穿镜司澈对我的欺骗利用,现实的残忍、心中的伤痛让我苦不堪言,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及我此刻铺天盖地蔓延而来的绝望之中的一分!
詹台玦衡,原来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事情的动机,都是来源于此。
我抛下南宫师父,冲出房间。
脚下步履飞快,却不知道要跑向哪里,眼中泛起一阵湿热,眼前的景色逐渐模糊。
狠狠闭了眼,泪水被呼啸而过的风带走,下意识加快脚步,好让眼泪不在脸上留下痕迹。
一个趔趄,狠狠倒在了地上,手脚霎那间遍布伤口,而我却对疼痛毫无感觉。
身体上的痛,怎么比得过心里的?
甚至连心,都被伤的麻木,不知道痛了。
我詹台千瞳,何以至此?!
当下再也不管不顾,埋头至膝间,眼泪奔涌而出。
“这么冷的天难道你一直要坐在这里哭吗?”依旧是不带着一丝感情的声音。
我止住哭声,抬头,映入那双古井无波的棕瞳中。
“詹台玦衡,我恨你!”银牙紧咬,只恨不能一刀划开他的胸口,看清楚,他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詹台玦衡眉头微动,弯身下来一把抓住我:“起来!”
我甩开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进他的心里去:“杜鹃、玉簪,天山雪莲,还有一次次的相救,都是别有用心吧?”
詹台玦衡手指微动,却再一次伸到我面前,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先起来再说吧。”
“你需要师父的帮助,所以你便想要收拢我,让我成为成就你野心的工具?!詹台玦衡,你的演技让我自叹弗如!”我自虐一般地说着,亲耳听着我的心碎成一片一片,血流成河,“原来,你跟镜司澈没有什么不同,你们都是皇位的奴隶!唯一不同的是,你比他更狠!”
我咬咬牙,站起身来:“你还有什么说的?少主?”
詹台玦衡似乎在跟谁赌气,仍然固执地不收回手。
我冷笑一声,转身。
“我不会帮你。”一字一句都是坚决。
“难道你要放任仇人逍遥快活,枉顾灭门之仇,或是亲眼看着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还有对你恩重如山的养父流血牺牲?詹台千瞳,你没得选择!”詹台玦衡在我身后说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还是,你怕镜司澈,会因为你们对我的帮助,最终一败涂地,你不忍心?!”
手握成拳:“詹台玦衡,以你的手段,没有师父,你也不见得会输!但是你最好明白,冤有头,债有主,有罪的,只有镜亦城一人而已!”
“既然这么关心镜司澈,你大可以去帮他,跟你的养父和兄长作对,说不定,在他大业得成之时,你能用我们的性命,去换取一个皇后的宝座!”
口中血腥味弥漫,我一刻也不想再多呆,索性决绝地离开。
我真的对你不好么?
詹台玦衡,究竟是你太聪明,还是我詹台千瞳太傻?!
☆、第一百一十四章 赌注 (3060字)
我坐在景王府的大厅中,等待下人通传的结果。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这是我第一次来找镜司澈。
等待的过程让我有些紧张,下意识攥紧了衣袖。
“千瞳!”镜司澈欣喜的声音,却在半途中生生止住,尾音换成了客气。
转眼看去,看见他站在我面前,身后跟着许唯铭。
多日不见,镜司澈面色憔悴了不少,不过投向我的目光却依旧是神采熠熠,一如初见时那个淡薄无争,温和如玉的七皇子。
身后的许唯铭冲我点头行礼:“詹台小姐。”言语间带着掩饰不住的尴尬。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镜司澈,但是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有话对你说。”我看着镜司澈说。
镜司澈犹疑了一下,对许唯铭开口:“初循,你先回去吧。”
许唯铭的目光扫过我二人,然后低头应是。
“随我来。”待许唯铭离去,镜司澈转身带路。
跟着镜司澈来到他的卧房大厅,待下人上茶之后,他屏退左右。
房中摆设与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清淡素雅,笔墨纸砚,琴筝书卷,无不透着一股兰草的香气。
打量一遍,目光回到镜司澈身上。
一时间,相对无语,场面冷了下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许久,镜司澈打破沉默,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襟:“其实,无论如何,我还是欠你一句‘谢谢’,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你都救了詹台一家的性命。”
镜司澈没有回答。
我不由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他的目光在与我相对的瞬间移开,语气僵硬中透着隐隐的失落:“你来,就是为了向我道谢?”
我抿了抿嘴唇,鼓足勇气,期待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快速地说着:“我还想问你,那日在牢里,我问你,可愿与我允诺此生时,你的回答,还做不做数?”
镜司澈睨了眼,讶异地看着我,一脸不愿相信:“你说什么?”而后略一思索,自嘲地笑着摇头,“千瞳,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我那样对你……你怎么可能原谅我?”
我没有回答,而是移步到他面前:“司澈,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包括我们一路走来所发生过的一切,我想,也许,我真的对你并不公平……或者,我不该因此,怀疑你对我的感情。”
镜司澈认真听着,神色逐渐趋向柔和。
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眼光让我的心开始变得柔软,我看向他的目光深处:“司澈,你,愿意再说一遍‘喜欢我’吗?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相信……”
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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