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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庭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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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亦城却苦笑着摇头:“万岁?莫说万岁,只怕百岁也是困难啊!”
说着镜亦城有轻咳了几声,回到他身边的傅义坤急忙上前照应着。
“咳咳,朕想来想去,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需要尽快说个明白才是。”镜亦城手扶在胸口上,说的极是吃力。
所有人在下面面相觑,不懂天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一向看起来淡薄如水的镜司澈亦是满脸疑惑。
只有詹台玦衡一人直至跪着,丝毫不为所动。
“咳咳,衡,你,还要,咳咳,隐瞒到几时?”镜亦城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语气颇为紧促。
心下一冷,终于还是来了。
看向詹台玦衡,只见他双手藏在袖中,面上仍然是一副与己无关的冷漠淡然。
镜亦城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罢了,这本是上一代之间的事,咳咳,让你承担结果,的确是难为你了。”
“父皇……”镜司澈试探着开口。
镜亦城止住咳嗽,目光飘然望向远方,幽幽开口:“当年,朕恋慕一女子,本想将她接进宫中,熟料只一步之差,她便许配他人,可惜当时先皇刚逝,朕
只得眼睁睁看着她。怀着朕的孩子,嫁给了当时的堂华阁大学士,如今的太尉大人……”
偌大的承庆殿因着天子的这番话鸦雀无声。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趁着詹台翎与燕清韵不在,又自恃天子身份,镜亦城对自己这般辩解美化,让我心中一阵阵犯恶。
隐隐感觉得到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詹台玦衡身上,惊讶的,怀疑的,恍然的……应有尽有。
偷眼看向镜司澈,他倒是没有成为那众多人中的一员,他追随着一脸凄色的天子,仿佛在听一个普通的笑话。良好的教养让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淡然,可
是即便藏的再好,他眼中的嘲讽与愤怒还是出卖了他。
“儿臣,参见父皇。”清越的声音在殿上回荡,一声又一声,像是在宣示着什么,詹台玦衡俯身低首,一脸严肃恭敬。
什么是认贼作父?再也没有这更好的解释了。
为了复仇,为了皇位,詹台玦衡,值得吗?
我心里这么想着,目光看着詹台玦衡的一举一动,说不清心里是鄙夷多一些,还是心痛多一些。
就在此刻,原本愣怔在原地的镜司澈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我,目光直逼我眼底,冷冽而犀利,像是在质问,像是在怪责,有像是在嘲讽。
我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心虚,匆忙低下头去。
“原来我们,不过是互相欺骗。”恍恍惚惚,耳边飘来镜司澈这一句话。
不愿向人展示我此刻的脆弱,我只能将头放的更低。
逐宫篇 欲上青天揽明月 第一百六十六章 认亲
却见镜亦城似乎烦为动情,强撑着站起身来,由傅义坤扶着,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在万众瞩目之下停在詹台玦衡眼前,颤颤巍巍伸出手臂,詹台玦衡一顿,伸出手去握住镜亦城的手臂,趁势起身。
“朕的皇儿,”镜亦城不住地点头,眼中隐隐可见荧光烁烁,“朕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十八年了!”
詹台玦衡倒是一脸淡然,他后退两步,躬身低首:“儿臣多谢父皇多年照拂。”
镜亦城一脸欣慰:“起来,起来,”环现四周跪着的众人,“都平身吧!”
“谢皇上!”
镜司澈微微冷嘲一声,抢先站起身,我心中默叹口气,正要起身,才发现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麻木,双腿早已是一片酥麻,竟有些不听使唤。
我只得一面振搓着一面强撑着站起来,抬头却正好看到一位脸色蜡黄的官员上前:“皇上明鉴,虽然皇上能证明詹台……少卿大人乃是陛下亲子,只是,这事关皇室血脉正宗,一丝也大意不得,所以,臣以为,还是要调查清楚才是……”
即使这番话说的婉转,但是言下之意是再清楚不过了:想要认祖归宗,就要拿出证据来。
其实说白了,这就是镜家的家事,无奈皇家无小事,什么都要弄得清楚明白才行。
“郑大人此言差矣,”天子脸色大变之前,有人适时上前打断,“皇上乃九五之尊,难道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吗?既然皇上肯定,那自然是不会错了。”
“皇上,”那位郑大人锲而不舍,“不服殿上众人,又该何以服天下啊!皇上三思啊!”
“你,放肆!”镜亦城勃然大怒,所有人只得再次跪下,“皇上息怒。”
“陛下,臣斗胆,只是若要臣等承认詹台玦衡的身份,必须要有能令臣等信服的证据,否则,臣宁愿一死,也绝不容许有人混淆皇室血统!”
我因为这帮臣子的迂腐而感到讽刺:他们只一心一意防着詹台玦衡混淆皇室血统,那难道后宫嫔妃所生的子嗣,就一定是他镜亦城的儿女吗?!
想到这里,不由想到镜司羽和素怀若,若是当年那孩子生下来……
下意识看向镜司澈,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毫无感情地匆匆瞥了我一眼,便转头回去,专注于殿上的局势。
我知道现在镜司澈一定对我很是失望,虽然我一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心,但却并不能对他完全绝情绝意,联系从前种种过往,想到我们如今走到这一步,心里还是难免一阵阵失落。
“不知郑大人的意思,是想要怎样证明呢?”詹台玦衡不紧不慢地开口,胸有成竹。
那姓郑的没好气地看了詹台玦衡一眼,俯身开口:“想要臣等信服,还要委屈陛下和少卿大人,来一场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镜亦城闻言更是怒不可遏,“来人啊,给朕拖下去砍了!”
无外乎镜亦城那样生气,滴血认亲虽然是个极好的证明方法,但是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做乃是对先人的大不敬,而需要沦落到使用这种方法,也是颇令人颜面无光的,镜亦城贵为一国之君,又怎么能受此羞辱!
“皇上,臣身死而不足惜,但是皇室血统不容亵渎啊!”
“父皇,”镜司澈拦住卫兵,“郑大人虽然出言过于耿直,但是总是为皇家着想,还望父皇能开恩呐!”
镜亦城却毫无所动:“公然犯上,出言不逊,留之何用?老七,你让开!”
镜司澈虽然没有听从,但是脸色却是挣扎犹豫。
“皇上,”我忍不住插手,“臣女倒认为,郑大人有句话说得不错,‘不服殿下众人,何以服天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即便您现在杀了他,可是以后公告天下之时,恐怕会有千千万万个郑大人站出来,那个时候,又岂是皇上可以杀的完的?”一面说着,我一面偷偷向詹台玦衡使了个眼色,可是詹台玦衡并没有理我,而是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
镜亦城略一思索:“千瞳说的,不无道理……”说着也微不可察地看了詹台玦衡一眼。
看来天子已经动摇,不过我倒不认为他是被我三言两语说动了的,镜亦城是个善疑的人,自然也想把事情搞得水落石出,刚刚那样,不过是想要在詹台玦衡面前做出个姿态,表示对他的信任而已,他其实是等着有人能说服詹台玦衡罢了。
镜亦城不愧是玩弄权术的高手,从不直接参与斗争,却总是能一手掌控局势。
詹台玦衡自然也懂得其中的玄机,他走上前去:“郑大人,若是能证明我是父皇的亲子,你又该如何?”
姓郑的一愣,旋即说道:“那就是臣冒犯了皇上,大逆不道,自当以死谢罪。”
詹台玦衡若有似无地看了镜司澈一眼,对着镜亦城躬身道:“父皇,儿臣也不愿在整个珺月的非议声中认祖归宗,所以,儿臣斗胆,还请父皇能恩准郑大人的请求!”
镜亦城佯作为难地对傅义坤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传旨下去吧!”
不多时,一切都准备妥当,镜亦城拿起银针,先取一滴,詹台玦衡随后依样照做。
原本极寻常的青白瓷碗此刻承载了殿上所有人的目光,虽然我早已料到结果,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随众人一同看去,心跳不停。
在所有人复杂的神色注视下,两滴血在水中慢慢相融在一起。
本来若按血缘,虽然不是亲父子,可詹台玦衡毕竟也是镜亦城的侄子,两人的血能够相融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一霎那间,殿中各人表情可谓是五花八门,镜亦城轻轻松了口气,而后挑唇满意地笑着,詹台玦衡仍旧是一副与己无关的漠然,镜司澈似乎是想要牵动嘴角,勾出一个笑容,无奈努力了半天也是徒劳无功。
“哈哈哈哈,”镜亦城突然揽住詹台玦衡,面色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现在还有谁敢怀疑我儿的身份?!”
“扑通”一声,姓郑的瘫倒在地,连磕头请罪都忘记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所有人又在极短的时间里换上一副笑颜。
“你还有什么说的?!”镜亦城转向瘫软在地上的人。
“臣……甘愿以死谢罪!”
“父皇,”詹台玦衡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如今我们父子刚刚相认,若是再开杀羲,怕是不好,还请父皇能法外开恩才是。”
镜亦城看着詹台玦衡,欣慰地点头:“皇儿说的是,就依了你吧。”
这般言听计从让有些人心里很不舒服,我可以感觉到镜司澈冷厉的眼光直直冲向詹台玦衡,却被詹台玦衡的无视化解。
詹台玦衡走上前去,扶起地上那人:“郑大人,玦衡方才不过是跟大人开个玩笑罢了,万万没有让大人抵命的想法,还望大人不要介意。”
“这……臣多谢少,哦殿下。”
詹台玦衡微微摇头:“大人正直名言,不畏生死,诚然是国之栋梁,即使玦衡不说什么,父皇也断然不会要了大人性命的。”
这一招委实高明,那姓郑的闻言,一时颇为感慨,又冲着镜亦城跪下:“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镜亦城看了詹台玦衡一眼,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今日之事就商议到此吧,玦衡既然身份已明,就暂且住在宫中,等朕拟好旨意,再行册封吧!”
詹台玦衡面色终于有所松动,却还是最终应是。
迫不及待地坐车回府,虽然是灯火通明,但是却大门紧闭,心中很是不安,甫一下车就匆匆闯进府中。
“小姐您回来了,”詹台晋迎上来,在我身后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少爷呢?”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换个话题:“爹呢?”
詹台晋闻言,顿时黯然不已:“老爷他……不大好。”
凭空一个踉跄,詹台晋眼疾手快将我扶住:“小姐莫慌,老爷已经被送回房中,大夫刚刚来看过。”
我急忙挣脱詹台晋,三步并作两步直奔詹台翎房中。
逐宫篇 欲上青天揽明月 第一百六十七章 恩仇
迫不及待地坐车回府,虽然是灯火通明,但是却大门紧闭,心中很是不安,甫一下车就匆匆闯进府中。
“小姐您回来了,”詹台晋迎上来,在我身后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少爷呢?”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换个话题:“爹呢?”
詹台晋闻言,顿时黯然不已:“老爷他……不大好。”
凭空一个踉跄,詹台晋眼疾手快将我扶住:“小姐莫慢,老爷已经被送回房中,大夫刚刚来看过。”
我急忙挣脱詹台晋,三步并作两步直奔詹台翎房中。
迎面碰到端着盆出来的燕清韵,盆中一片鲜红,触目惊心,再看燕清韵,虽然勉励维持,可是仍旧是眼眶通红,面色戚戚。
“爹他……”我抚着胸口,压下狂跳不已的心。
燕清韵刚想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忍不住别过头去,强忍抽泣,避开我匆匆而去。
而后便是踏脚而出的南宫翼,我一把抓住他,一面探头向里望去一面问道:“南宫师父,我爹到底怎么样了?”
南宫翼紧闭双眼,而后睁开,言语之中满是遗憾,他望了眼里间,小声说道:“受伤太重,又拖了太久,如今……只能是有一日算一日了。”说到最后,竟像是落荒而逃。
仿佛有人重重敲打着我的脑袋,一时间耳边嗡嗡作响。
正在这时,挺着大肚子的慕静雪端着托盘出现,见到我,原本颓然的面容稍有缓和:“千瞳,你回来了!”而后像詹台晋一般冲我身后张望。
“玦衡他……有事留在宫中了。”我简单解释道。
“哦,”慕静雪点点头,对我说道,“进去看看吧。”
我一面点头一面向里跑。
直到詹台翎床前,我不禁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眼前的人。
他静静地躺着,如果不仔细看,是绝无法发现他还在呼吸的,枯瘦的脸庞,一夜之间让他仿佛老了十岁,散开的头发已有多半变成了刺目的白,他原本健康的肤色此刻苍白的近乎透明,虽然已经换上干净的亵衣,仍然可见裸露在外的脖颈处的道道伤痕。
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在他床边坐下,找到他干瘦的手紧紧握住,俯首在他耳边轻唤道:“爹?”
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左右移动,我知道他听到了,便锲而不舍地又叫了几声。
终于,詹台翎缓缓睁开眼,眼中再无以往威严气势,显得羸弱孱孱。
他失神地看着我良久,终于开口:“千瞳?”
不过两个字,却仍说的无比吃力,他话一出口,我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涌上眼眶,说不出话来,只得连连点头。
“你回来了。”詹台翎扯出一个笑容,可是看在我眼里,却是那样的苦涩。
我努力强压着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詹台翎不住重复着,反手握住我,“衡儿呢?”
我颇为踌躇,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詹台翎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已明白了八九分:“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正不知说什么好,却见他望向账顶,目空茫然:“慕寒,我对不起你啊!”
乍听这个名字,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回忆一阵才想起,竟是已去多年的豫王。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詹台翎开口。
虽然满心放不下,可又不忍拂了他的意,只得同意:“那您有事叫我们。”
直到我离开,詹台翎依然保持那个姿势。
一晃几日过去,詹台翎渐渐病重,全府上下都为了照顾他集中精力,全然顾不上别的事情。
这日一早,宫中就传来了消息:陆玄意图谋反,罪恶涵天,念其有功于社稷,改凌迟为斩首,明日午时三刻,与严太傅一同问斩。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封昭告书,恢复詹台玦衡皇子身份,赐名镜司X,赐封祈王。
果然深受宠爱,刚刚认祖归宗,还没有功绩便急着封王。
用完早餐,我照例来到詹台翎房中,却见他一袭藏青色长衫,正端端坐在妆台前,燕清韵正在为他束发,与前几日相比,詹台翎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心里大喜,赶忙上前:“爹,您怎么起来了?!”
詹台翎回身来看我,轻轻笑道:“总是在床上躺着也不是回事啊,何况,老朋友要上路了,我怎么也要去送送才是。”
我闻言愣住。
“千瞳,”詹台翎对着铜镜,状似无意地说着,“一会儿陪我去趟巳刑监吧!”
我觉得不妥,便想要阻止,燕清韵却开口:“你就陪你爹去一趟吧。”
目光在他二人间逡巡一阵,只能同意。
再来巳刑监,我早已是轻车熟路,买通狱卒,一路通行无碍。
牢头将我们带到一间牢前停下,打开牢门,而后行礼告退。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人,虽然一身狼狈,但是仍旧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似乎感觉到有人到来,陆玄抬起头,正好与詹台翎四目相对,一时两个人都默然无声。
原本都是叱咤朝堂的权臣,如今却都落到了这步田地。
一样的沧桑消瘦,一个马上就要步上黄泉,而另一个……又不知道还能在这世间停留多久。
“陆相,好久不见。”詹台翎最先开口,却没有往日的剑拨弩张,语气就像是对多年未见的好友。
陆玄轻笑一声,说不清是遗憾还是讽刺:“想不到啊,老夫还是要死在太尉大人前头了。”〖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
詹台翎也笑了:“无论早晚,都是要一死的,陆相年长于我,算下来依然比在下多活了二十年,难道还不够吗?”
陆玄听言,朗声笑道:“太尉大人这么一说,倒也让老夫宽慰不少,”说到这里,这才注意到我,“夜家的丫头也来了?”
我淡淡一笑,口气却是冷漠:“见过陆相。”
“千瞳,”詹台翎轻斥,“不得无礼。”
陆玄摆手:“无妨,我害你至此,她怨我也应该。”
詹台翎轻叹:“你我都是将死之人,那些旧怨又何苦带到九泉之下,白白累了后人罢了。”
陆玄微微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得隔壁有人大喊道:“太尉大人,太尉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詹台翎皱了皱眉,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个满身褴褛的犯人正扒在牢门上拼命叫嚷着,头发披散着,脸上都是泥污一时间竟看不得真样貌。
我走上前去,却在看清那人样子的时候大惊失色:“严太傅?!”
没想到他就关在隔壁。
“啊詹台小姐!”严太傅看到我,宛如看到了救星,“你救救我啊!”
心中难免厌恶,转身就想走。
“詹台小姐啊!严俞橙对你做的那些,都是她自作主张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严太傅见我要走,难免焦急,摇晃的牢头咣咣作响。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干跪上前挥手,一巴掌扇在了严太傅脸上。
这下倒是让他止住了嚎叫声,他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你,你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我冷冷说道,“打你只是便宜你了!”
我看着他:“虽然我不喜欢严俞橙,但是也欣赏她是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女子。而你呢,身为人父,居然利用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为自己辅路,如今她人都已经死了,你为了洗脱罪名,还要把所有的罪过往她身上推,你怎么说也是一朝太傅,却如此无心无德,你枉为人师!”
这番话说的严太傅目瞪口呆,他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一声。
“你这种人,根本死有余辜,留着你的冤屈到地府去伸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脸去见你九泉下的女儿!”
逐宫篇 欲上青天揽明月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事
严太傅回过神来,伸手指着岿然不动的陆玄:“都是你害得我如此,若不是你,我还在当我的太傅,哪会沦落到今日!”
陆玄面不改色:“你若是无欲无求,又怎能被我盅惑呢?”
“你不要给我狡辩!”严太傅挣扎着,要不是有牢门拦着,估计一早就扑向陆玄了。
“啪”的一声,我又狠狠扇了严太傅一巴掌。
“你最好给我闭嘴,若是让我听到你再发出一点声响……”我看向牢门外,“囚犯自杀狱中这样的传闻在巳刑监也不少,想来皇上也不会在意。”
严太傅闻言,立刻乖乖闭嘴。
看来人临死前的确会变笨,本身已是死囚,又何必怕自杀狱中呢?
回到詹台翎身边,只听他小声说:“你不该吓唬他的。”
“我只是希望您和陆相能好好说说话而已。”
“呵呵,”陆玄满目赞赏地看着我,“太尉大人,看来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不得不服老了。”
詹台翎陷入回忆中:“我还记得,这句话陆相也曾对我说过。”
陆玄点头:“事实证明,老夫没有看错。”
说到这里,陆玄叹了口气:“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自认看人的眼光不错,可是却终是看错了三个人。”
詹台翎示意陆玄说下去。
“第一个人,是皇上,”陆玄双眼放空,“老夫只知他生性薄凉,可没想竟然狠决如斯,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柴凌的死,是太尉大人你一手造成的,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才恍然大悟,这一切,根本就是皇上他坐观其成的结果,柴凌,我,还有你,终究都难逃一死。”
“其实以陆相的聪明才智,不会毫无所察,只是当局者迷,所以才没有看明白罢了。”詹台翎宽慰道。
陆玄点头:“也许是吧。这第二个人,就是太子。”
说到这里,陆玄有些不甘地叹了口气:“他处处对我阳奉阴违,次次维护镜司澈,甚至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却是为了陷我于不义,直到现在,我都不懂,我为他弹精蝎虑,可是我唯一的外孙却为何这么恨我,竟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已!”
詹台翎也是一脸凄然。
“或许,我可以为陆相解惑。”我在旁开口。
“哦?洗耳恭听。”陆玄期待地看着我。
我走上前去,蹲在他面前,轻声说:“太子心里一直爱着一个女人。”
陆玄闻言,神色一凛:“是她?!”
我“嗯”一声,起身回到詹台翎身边,詹台翎冲我微微点头,却没说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陆玄一脸哭笑不得,“罢了罢了,一报还一报,这就是命。”
我与詹台翎面面相觑:“那不知这第三个人,是谁?”
陆玄猛然抬眼,直直看向詹台翎:“太尉大人,老夫一直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搏上位,为了争功邀宠,可是……依老夫对你多年的观察,又觉得你不是热衷功名权势的人,你告诉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詹台翎闻言无奈笑笑:“陆相真是抬举我了,詹台翎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若真要说有什么,就是念着别人的知遇之恩,愿能身死以报万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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