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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庭月-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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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镜司澈上前阻道,“父皇刚刚苏醒,尚未恢复,依儿臣之见还是不宜太过操劳。”

镜亦城动作一顿,看向镜司澈:“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纵然在病重,这个眼神之中的凛然气势仍旧让我全身一颤。

镜司澈短暂的失神,复而说道:“若是父皇信得过儿臣,便有儿臣经手朝中百官奏折,挑选需要父皇决断的呈于父皇批阅,以减少父皇的辛苦。”

镜亦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余光环顾了四周一圈,最后轻叹一声:“看来朕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既然老七你如此为朕考虑,朕自然也乐得清闲了。”

“多谢父皇信任,儿臣定不负所托!”镜司澈恭敬地磕了个头。

“只是……”镜亦城同时说道,“这宫中的人朕看得都不可心,如今身边只有一个傅义坤,年纪又大了,有些事多多少少心有余而力不足,千瞳入宫侍疾也有些日子了,进退得体,很合朕意,朕想留她下来,老七你不会反对吧?”

镜亦城最后一句话故意扬声,镜司澈一愣,忙躬身道:“儿臣不敢。”

镜亦城满意地点点头,转而问我道:“千瞳,你觉得呢?”

“有幸在皇上身边侍疾,实乃臣女的荣幸。”我俯身道。

镜亦城闻言轻轻点头:“如此甚好,你们都先出去吧,朕累了,想再休息一下,另外,让杜子声进来。”

我与镜司澈互看一眼,一同请安退下。

刚出了寝殿,便有人请镜司澈前去议事,镜司澈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杜子声进去没多久便走了出来,看见我还在,似乎也不意外,便开口道:“丫头,看你一脸倦色,近日可是睡得不好?”

听到杜子声一句熟悉的“丫头”,心中颇为感触,面上却不敢显露出任何表情惹人怀疑,只能点头道:“近来夜夜做噩梦,的确睡的有些不安稳。”

杜子声点点头:“等回昭和殿我替你看看吧!”

难得杜子声主动开口,我自然不会拒绝,连连说好,便将他请回了昭和殿。

甫一进殿,我一面吩咐筱筱将伺候在房中的一干人等遣退,一面对她说:“去,让若芙来上茶。”

筱筱乍一听我这么讲,不由短暂地失神,而后连连点头,转身就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奴婢遵命!”仿佛晚了一步我就会变卦似的。

杜子声也被筱筱吓到,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失笑:“你是做了什么苛责她们的事来,害得筱筱如此失态?”

我也忍俊不禁:“没什么,就是前几日与若芙吵了一架,一气之下便把她关了起来罢了。”

杜子声微微一笑,无奈地摇摇头:“想来你可气得不轻罢,要不然筱筱也不会如此了。”

“其实倒也没有。”我脱口而出,引得杜子声向我看来。

脚步声靠近,若芙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明晰,多日不见,她神色憔悴了不少,纵然如此,似乎她仍旧余怒未消,自进来到奉茶,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杜子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们,而后淡然地饮了一口茶,悠悠说道:“丫头,看来你这丫鬟可还是没有消气啊!”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阴沉的若芙:“说是我的丫鬟,可是心心念念都是别人,一出事就要帮别人说话,眼里哪还有这个小姐?!”

杜子声恍然:“这个‘别人’,难道是你们家原先那位‘少爷’,如今的祈王殿下?”

我轻哼一声:“可不是么?我看当初他们出征越氏,没有带她随军倒真是遗憾了。”

若芙听我这么说,脸色更差,索性看着杜子声:“杜太医,并非是奴婢无理取闹,只是小姐与少爷这一路走来,别人不是,您是看的清清楚楚,少爷对小姐如何奴婢就不信小姐毫无感觉,可是如今小姐竟因为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消息就转投他人,这让少爷又该如何?!”

杜子声“扑哧”笑出声来,若芙撅撅嘴:“杜太医,奴婢是说真的,您这是什么意思!”

“千瞳,看来你说的也没错,这丫头心里倒真是偏着玦衡那小子的。”杜子声看着我笑道。

我睨了若芙一眼,也只笑不语。

“若芙啊,其实你错了。”杜子声对若芙开口。

若芙原本的怒意化作不解:“什么错了?”

杜子声一边摇头一边叹道:“什么都错了。钟蕊有孕的消息并非真假不明,而是证据确凿,这是其一。”

若芙脸僵了下来,思考一阵,还是倔强地抬头:“纵然如此,也想是有人陷公子于不义,好趁虚而入,挑拨离间,偏偏有人只顾着赌气,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清楚了。”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杜子声顺着若芙的眼神向我看来,最终笑着摇摇头:“若芙啊若芙,你怎么说也跟了你们家小姐这么久,可是到头来还是不了解她。”

我没有说话,而是静待着若芙的反应。

“杜太医,您这话的意思是……”若芙试探地问道。

杜子声轻轻叹息一声:“其实,我也是方才才意识到这一点,若芙,我们都误会你家小姐了。”

杜子声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也落在了我身上,我回以感激的一笑。

若芙也向我看来,眼中满是惊讶疑惑。

“原本我看到你家小姐突然对镜司澈和颜悦色,心里也怪她太过主观冲动,竟然如此轻易便否定她与玦衡之间的一切,可是直到我刚刚在皇上寝宫看到她时,我才隐隐有所察觉,后来皇上告诉我他将千瞳留下侍疾,终于也让我明白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杜子声回忆着说,“若芙,你有没有想过,连你都明白的事,你们家小姐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我也这么问过,可是小姐又没有同我解释……”若芙偷眼看我,喃喃自语。

“也不能怪你,我不是也没看出来么。”杜子声安慰道,“只能说千瞳竟然没同我们事先商量一下,倒教我们误解了你这么久。”

我陪笑道:“本来是想说的,可是如果我对镜司澈的态度突然转变必然会引人怀疑,所以只能用若芙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毕竟一开始越多人知道真相越容易惹祸上身。”

杜子声点头道:“你考虑的周全,就是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我淡淡一笑,没有再说。

“所以,小姐是奴婢误会你了?!”若芙总算明白了。

我耸耸肩:“没什么打紧,反正我也关了你这么多天,也算是报仇了,不过若是没有这件事,我倒是真不知道你竟然对詹台玦衡这么忠心,甚至为了他跟我翻脸,我看等他回来以后就把你打发去伺候他好了。”

“小姐,”若芙听我这么说,立马吓红了眼眶,“小姐,这次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怀疑小姐,奴婢这辈子从来没想过伺候除了小姐以外的人,求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啊!”

我急忙将她扶起来:“好了好了,我逗你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别说你不愿意,我也不舍得啊!”

若芙听我这么说,这才用帕子擦了眼泪,却仍然追问着:“小姐,您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拿过他手中的帕子替她擦干眼泪:“当然是真的,你就放心好了。”

若芙终于破涕为笑:“多谢小姐,奴婢今后一定再也不顶撞您了!”

我见她总算雨过天晴,心情也不由好了许多:“但愿你能说话算话。”

“对了,千瞳,玦衡那件事……你准备怎么办?”杜子声的话又让我的心情重新阴冷起来。

第二百七十四章 香料

我沉默许久,开口让若芙退下,待她离开之后才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我怎么想他,我都不能拿我夜家的仇恨来赌气,也不能拿多少人一直维护着的大局来赌气。”

杜子声一脸怜惜地看着我:“难为你能这么想,你放心,等詹台玦衡回来,我便去问他个清楚,若是他真的对不起你,自有我和你南宫师父替你们做主!”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什么,“殇云也真是的,在玦衡身边也不晓得好好看着他,无端生出这么多事情来。”

我摇摇头:“这也不能怪他,现在想来,若是没有钟蕊腹中的孩子,恐怕钟念苏也不会这样死心塌地地帮助玦衡。”

“你是说,钟念苏帮助玦衡,是另有所图?”杜子声微微皱眉。

“我不敢肯定,”我摇头道,“但是,杜叔你可以想想,如果玦衡此战得胜,满朝上下自然是心服口服,如何玦衡真的成了一国之主,那么他钟念苏便是心腹功臣,再加上钟蕊腹中的骨肉……”

杜子声每天越皱越紧:“倒是我小看了钟念苏,没想到他驻守边关这么多年,如今倒有这个野心了。”

“人心善变,”我慨叹道,“有时候不过数日光景,一切便再也不似以往了。”

杜子声知道我又想到了詹台玦衡,只能安慰道:“如今玦衡还未归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尚不能定论,你也不必太过悲观。只是可惜如今镜司澈似乎有所察觉,宫里到前线的路径被一路严控,难以传递消息,加上前线战事频繁,一时间倒真的很难与他们联系上。”

“现今与他们联系倒还是其次,”我说道,“杜叔,你可有办法送消息出宫?”

“送到哪里?”

“詹台府上。”我答的干脆。

杜子声想了想:“虽然鉴于我医治皇上的原因,镜司澈对我也颇多顾虑,但是我可以说是你要我带些东西回府上,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我点点头:“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要送出去,可以说是关乎前线战争能否迅速结束,至关重要,我思来想去,只能拜托杜叔你了。”

杜子声见我神色严肃,知道定是很重要的内容,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我拿出一枚蜡丸:“你带出宫去,交给晋叔,让他想办法去一趟祈王府,找到晴筝,他们自然就明白了。”

杜子声郑重地接过蜡丸:“好,我定会将它送到。”

“多想杜叔。”忖度良久,却只能以谢代之。

杜子声摆摆手,而后从身旁药箱中拿出一个小锦袋。

“这是什么?”不由好奇问道。

“我上一次替你诊脉时发现你寒症未消,如今你又不能随便用药,但是若是任其发展下去又不好,我便替你用几味药调了这香,睡前点上,不仅有助睡眠,还对寒症有缓解之效。”

我忙伸过手:“杜叔有心了。”

“对了,这香一次小指尖的量即可,里面有一位零陵香,用多了反而对身子不好。”

拿着锦袋的手一抖,锦袋掉落在地上,顿时房中溢满了熟悉的香气。

记忆回归于很久以前,在灼热的火海中,那猫儿一般的眸子带着的那种令人疑惑的得意的神色。

“还记得零陵香么?”

《图经本草》记载:“零陵香,多生下湿地。叶如麻,两两相对,茎方,气如蘼芜。”

然而,零陵香虽然对寒症风邪有奇效,但若是同升麻相混,长久使用,极易引起气喘之症。

“千瞳,你怎么了?”杜子声看我失神,伸手将锦袋捡起来。

回过神来,匆忙掩饰好自己的神色,看向锦袋:“没什么,一时没拿稳罢了。对了杜叔,我不小心弄撒了这香,还得麻烦您再为我调制一副了。”

“这也没什么麻烦的,香料都是现成的,等我回去再配一副就可。”杜子声一面说着,发现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千瞳,你的眼神……”

“啊,”我忙收回目光,“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有时候想事情出了神罢。”

杜子声半信半疑地点了头:“哦,原来如此,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思索须臾,只是开口道:“好,这些日子劳烦杜叔了。”

杜子声点点头,将锦袋收回袖中离去。

杜子声方一离开,我便直奔镜亦城寝殿而去。

我到的时候,镜亦城靠在榻边对着一张纸发呆,想是入了神,竟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皇上?”我轻声唤道。

镜亦城身体一震,这才反应过来,匆匆将手上那张纸合上:“千瞳来了?”

我走上前去,眼光有意无意撇过镜亦城手中那纸。

在镜司澈的掌控之下,究竟还能有什么内容,会让镜亦城如此失态?!

然而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此刻我出现在这里,只是想要搞清楚一个问题。

我上下打量着镜亦城,脑子飞快运转着。

喘息之症,喘息之症……

还有那浓烈的香气……

“莫非千瞳来这里,只是为了在朕面前苦思冥想吗?”镜亦城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忙跪下:“臣女御前失仪,皇上恕罪!”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起来吧。”

“谢皇上!”我依言而起。

“千瞳,听说在朕昏迷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镜亦城一面用手敲打着榻沿,一面状似无意问道。

我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只能小心翼翼地答道:“不知道皇上说的是哪方面的?”

镜亦城手一顿:“怎么朕一觉醒来,就连你说起话来也不如以前痛快了?听说钟念苏请奏赐婚,因为钟蕊有了玦儿的骨肉?”

虽然早有预料镜亦城会问,但是一瞬间心里还是猛一抽痛,深吸口气:“回皇上,确有此事。”

镜亦城苍白的脸上洋溢着一丝笑意,毫无虚掩:“这是好事啊,朕虽然有几位皇孙,可是资质皆是平平,若是钟念苏的女儿能为皇家再添香火,自然是不能亏待了的。”

镜亦城的话就像是利刃一般刀刀滑过我心口,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很想将真相对镜亦城和盘托出,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因为我不知道,一旦镜亦城知道我腹中有了詹台玦衡的骨肉,究竟会如何对我。没有十分的把握,我不能冒险。

“皇上对祈王殿下信任有加,殿下定能不负皇上所托,凯旋而归。”

镜亦城听我这么说却不见高兴,而是更添忧郁:“以玦儿的能力,若不出意外,此战必胜,只是朕怕,再难活着见他最后一面了。”

“皇上切莫这么说,”我佯作惊恐,“皇上天子之躯,定能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镜亦城语带讽刺,轻哼一声,“就算朕真的能长命百岁,恐怕也有人巴不得朕有今日没明天吧!”

镜亦城说这些话时表情阴鸷,我一时也不敢搭腔。

“千瞳,”镜亦城突然对我开口,不过语气和表情都已经恢复平静,“上次朕让你在老七面前发表见解时,你拒而不答,这很好。”

不明白镜亦城为何突然说起这个:“谢皇上,臣女不过是按规矩行事。”

镜亦城想了想:“朕并非是欣赏你恪守祖规,而是赞你懂得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面对什么人时该说什么话!”

“千瞳愚昧,不懂皇上的意思。”我低下头去,掩饰好自己心里的紧张。

镜亦城目光在手中纸上停留:“千瞳,朕曾经问过杜太医朕还能撑多久,杜太医也据实以告,所以你也不用再瞒朕真相。”

镜亦城的语气并不见多大起伏,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似的平静。

我突然很想知道,此刻面对自己正在一点一滴流失的生命,镜亦城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大礼

“其实在朕病倒之前,朝堂上就有声音,建议朕再立太子,只是朕只要一想到朕的两个儿子都是死在这太子位上的,便觉得十分不详,故而一拖再拖,没想到拖到了现在,反而成了麻烦。”镜亦城余光看向四周人,声音倒真是有种后悔不迭的感觉。

“皇上的顾虑并非毫无道理,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是您所能预料到的。”我安慰镜亦城道。

镜亦城闭着眼无奈的点头:“事已至此,朕虽然还有时间,但是总归心中还是要有数才是,朕想过了,老七德才兼备,又立有战功,这些日子代朕执掌朝政,也颇得众人信服,可堪大用,朕看得你与老七似乎交情不错,你认为呢?”

心里微微一颤,这寝殿之中恐怕没少分布眼线,镜亦城却说得如此直白,不知又是打的什么算盘!如今还要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我又怎么敢接!

忙跪下磕头:“回皇上,臣女本不能干涉政事,何况是涉及到江山大业的后继问题,还望皇上不要让臣女为难!”

镜亦城听我这么说,突然笑了,然而却很是诡异,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他缓缓靠近我,轻声在我耳边说道:“若是撇开所有外物,只你所愿,你又望谁能继承皇位,荣登大宝?”

震惊之时,又听他说:“千瞳,朕已是垂死之人,难得你还一如既往,你的忠心朕是不会忘记的,不久之后,朕,定会送你一份大礼。”

还想再问,镜亦城已然恢复如常:“你一定会满意的。”

镜亦城这句话说出口,我心中一时不知该是喜还是忧。

他不知道我心所想,又如何能让我满意?!

正在此时,殿外突然一阵嘈杂,不一会儿便传来一声怒吼:“我乃是珺月长公主,谁敢拦我?”

心念一动:睦宁!

镜亦城也听到了,不过他表现得却很是冷漠,只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问我:“是睦宁的声音么?”

我侧耳细听了下:“回皇上,应该是。”

“明明知道朕在病中,偏这样吵吵闹闹,真是让朕不得安宁!”镜亦城痛苦地闭了眼,对我挥挥手道:“朕不想见她,你去把她给朕支开!”

我偷眼看了周围,行礼退下。

“来人啊!朕头疼得很,给朕揉一揉!”身后传来镜亦城的声音,伴随着他翻身躺下的动静。

而殿外,则是睦宁与宫卫的争执。

“公主息怒,只是景王殿下吩咐过,皇上刚刚醒来,身体尚未复原,不宜打扰。”守卫唯唯诺诺的声音传进耳中。

“放肆!镜司澈管了朝堂不够,连后宫的事都要插手吗?何况父皇尚在,你们竟要听他的,是要造反吗?”一句诘问,我已经快要想象得到那些侍卫此刻的样子。

“公主,他们虽然受的是景王殿下的命令,可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还望公主体谅才是。”熟悉的声音,我不想都知道许唯铭来了。

“我是父皇的女儿,守候在父皇病榻之前是我本就该做的,谈什么打扰不打扰,还不快让开!”睦宁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公主既然知道以孝为先,那也应该让皇上安心养病才是,不该再在寝殿前喧哗,扰了皇上养病。”越向外走许唯铭的声音也就越清晰,从容淡定之下,显得睦宁有些急躁,许唯铭方一说完,睦宁便作势要开口继续理论,恰逢我踏出殿外。

“许大人说的不错,皇上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也下令静养期间任何人不准打扰,还望公主不要为难大家了。”我心里清楚一旦睦宁与许唯铭闹僵,那事情也只会更加复杂,所以赶在睦宁开口之前插话过去。

睦宁看到我从殿中出来,短暂的疑惑只会便面色铁青地看向许唯铭:“不是说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吗?那她是怎么回事?!”

许唯铭看向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皇上留我侍疾,景王殿下也是知道的。”我简单地向睦宁说明了一下,便上前一脸熟络地轻轻拉住她,“多日未见公主,今日遇见,自然是要请您去昭和殿坐坐,您可不要拒绝我!”说着我看向许唯铭,“许大人可还有话要说?没有的话公主和我就先行离开了。”

其实这么做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若是睦宁当场不给我这个台阶下,恐怕我的处境就会非常尴尬难堪。

所以我故意将这一段话说的睦宁一点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待到我话音一落,睦宁还想开口,我眼疾手快,暗自捏了她一把,睦宁一怔,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终于沉默。

许唯铭眼神落在我两人身上,须臾躬身抱拳开口:“恭送公主、詹台小姐。”

我点头回礼,拉着睦宁就要离开。

“詹台小姐,你应该做到被人利用的感觉吧?”刚走两步,许唯铭便在身后突然开口。

我心中一沉,不由回身过去,仰首问道:“千瞳愚昧,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许唯铭定定看着我良久,最终只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詹台小姐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我一人在原地陷入沉思。

“喂,詹台千瞳?”睦宁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到她颇具深意的眼神,“你究竟是怎么盘算的?为什么刚刚三番四次阻止我跟许唯铭理论?”

我环顾四周,将她一路牵引:“这里人多嘴杂,到昭和殿再说。”

刚进昭和殿,正好迎面遇到玉幽,我顺手拉住她:“把不相干的人都带下去,还有,沏壶好茶来!”

玉幽看到我身边的睦宁,脸色顿时暗了下去,冷冷道:“人我带下去了,这茶,小姐还是请别人来沏吧,免得我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向里面放些什么也未可知。”

玉幽当着睦宁的面这么出言不逊,我只能讪讪一笑,赶在睦宁开口之前把她打发了下去。

看着玉幽高傲的背影,我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转身对睦宁道:“公主请见谅,我这里的人一向没大没小惯了。”

睦宁兀自坐了:“我早有领教,昔日的她跟今天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没有生玉幽的气,我终于放下心来,看着眼前的睦宁,竟浑身生出一股不自在来,睦宁坐在桌旁,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想了许久,这才想起来,我与睦宁终于难得的和睦相处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故而才觉得奇怪。

这样想来,不禁挑唇微笑,在睦宁对面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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