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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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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朝被抛弃流落市井特别弱鸡【特别弱鸡】的【文盲】娈童受以及世家贵族一朝掉入泥里失去一切只能打铁的铁匠攻
综合一下两人唯一相合点便是大写的穷,开头穷,结尾也穷,没有逆风翻盘,一路穷到会发生逃荒情节
感情不会虐,但是生活就不一定了【摊手】
高亮【划线】:一、翻开一看满眼尽是穷;
二、受是个小哭包,前期很懦弱,就是一般人;
三、很有可能是个大长篇,很能折腾。
最后HE!HE!HE!无无耻情节!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雪(陆雪),陆照阳 ┃ 配角:其余若干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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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指南【必看!】
  思来想去了很久,觉得还是要在第一章前加上这么一段话,这个故事设定其实也有了一段时间了,一开始包括主角们形象并不清晰,只是一团雾,只是突然想到想写个铁匠攻和娈童受,很萌罢了,后来在写佲佲的时候,每天不断地想一点,加一点,然后就有了现在的雏形。
  给朋友看的时候,劝我做好准备,它将会很冷,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没有喜闻乐见的爽点的,甚至我开头就将十分的缺点都摊开来给人看,或许会惹得很多人不喜。
  我有点玻璃心,但大部分时候能调节好,所以还是写下去,因为不能半途而废呀。
  写这样的性格的人是要图什么,大概就和我的标题一样——死生。
  就这么一个想法,所以特别想写。
  他们会慢慢的磨掉十分不好的点,慢慢增加好的一面,可能过程会很慢,并且笔力有限,我无法控制,很好的描述呈现出来,这对我来说也是我身上的缺点。
  我告诉自己写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宽容的心态,因为谁的性格都不可能一下子变好,一下子变坏,大部分人都不会无可救药,那只是少部分。加上诸多列如环境,教育的原因,人和人就不一样了,所以我在写受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会好的,因为现在的受只是最初的,才这么点,他过去成长的环境哪怕现在自由了,也是无法磨灭干净的,所以慢慢的来,就像家猫娇生惯养突然变成流浪猫,把他突然扔进了正常的环境,那么不正常的就是他。
  还有攻,甚至其他角色,不完美的甚多,完美的或许挺少,希望自己能把握好,写好这么一篇冷文吧~
  我希望大家看文哪怕不开心,在看了这段话后能够稍稍那么心平,生气了可是要长皱纹哒~
  如果再看了文案,以及这阅读指南做好了准备的,可以点第一章啦~(‘)比心
  PS:我已经在文案替你们骂了

  ☆、1

  陆照阳踏进铁匠铺,就有伙计跟着说:“诶,姓陆的,那老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小孩呢?”
  “这日日跟,夜夜跟,你怎么就舍得那细皮嫩肉的,看人家一门心思的,你好歹也给个话不是?”
  说道,全都哄堂起来。
  这些浑人见不得陆照阳高傲气,泥里跑出来的糙人,嫌那陆照阳眼高于顶的样,别说都是同样的烟熏火燎的,满泥臭汗,本不高贵,那是都城里贵人们的事,便是高贵着,是条龙是只凰这一朝不也落到泥里?挣不上几分银钱,挣挣扎扎一辈子,或许能讨得个舒心的媳妇,可就这样了。
  陆照阳面无表情顺了一眼,不理众人,往里走去,只听得外头一声惊呼,伙计说的那小孩就从外面探了个脑袋出来,被最壮的揪着拉了进来。
  小孩瘦弱,刚流落到镇上时可谓是衣不蔽体,穿的是衣裳,却不得体,光脚,白晃晃的,亮的肉,跟妓馆女人的细肉可有得比。
  这样的白腻若没个金银珠宝,上好脂香来养个十年八年,可不得这些勾人的颜色。
  高门大户果真与平头百姓不同,养的玩意都比村头的癞头狗金贵。
  那伙计存着要陆照阳难堪,这小孩不来多久,显然活不下去,就选了陆照阳,不知是用了什么狐媚的法子,却未被赶走。
  小孩呼痛,眼里噙了滴滴答答的泪水,抓着他的伙计心道乖乖,这哪像个男人,倒成了个女人了。
  手抓的细腕子上冒出点红的,那伙计尽管舍不得那细滑的手感,但还是改抓为拎,可怕这一碰可别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
  高壮伙计假意问小孩叫什么名。
  小孩抬头先见了眼在那的陆照阳,轻声细语地如实道:“阿雪。”
  高壮伙计酸到了牙,又问年岁,阿雪说二十了,说完又低下了脑袋。
  “这可不像二十的,倒像十三四的。”
  高壮伙计的同伴围过来,阿雪往后退了一步,说:“奴……我真的二十了。”说完看了陆照阳一眼,不知听没听到,这陆照阳十分厌烦阿雪自称奴,打从第一次听到,只要他说一次便抽一下手心,常常曲不了手。
  他本就对阿雪无多深怜悯与耐心,对那些人故意拿人调笑并无多大感觉。
  若换了个人,或许陆照阳还稍稍一动,但阿雪不行,不说他是用了什么才让陆照阳心不甘情不愿收留他,更有偷偷跟踪在前,早已惹了陆照阳厌烦不已,只差将人彻底赶出去。
  伙计见陆照阳根本不管,心下不满,眼见算盘打错,没什么乐趣,对阿雪也没方才那么点装出来的劲,眼里那些厌比之陆照阳有过之而无不及,阿雪还不知到底什么,只是觉得害怕,更有一人手脚不干净,将阿雪看作那妓馆里的女人,可随意拿捏,掐在了屁股上。
  阿雪泪水漫上来,却不敢哭,这里的人包括陆照阳都冷漠可怕得很,是不会帮他的,但他不敢说,也没立场说,他害怕良多许种,都是些说不上来的,因他从未读过书,甚至不识一字,连正常的抗争都不会了。
  变成一块石头,等那人摸了许久,那么难堪,阿雪才反应过来,却出了个大丑彻底摔在了地上,连头也不敢回,一路跑了。
  铺子里头的笑声传得很远,铁匠铺老板姗姗来迟,喝道都笑什么呢!
  阿雪闷头跑回去,撞了一人,又被骂了声不长眼,好大的声响,引了别人来张望,阿雪被拉住,喷头一顿臭骂。
  不讲理的是分明躲之不及,却还要抓住人骂出个道理来,临到头又万分嫌恶,好似方才拦住人的不是自个。倘若真不愿意见一分,无视便得了。
  有人怪觉得可怜,略劝了几句,说这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你年纪大了,大人有大量。
  我家那几个皮猴就是小,也知道撞到了人该说声对不住,真不愧是外头来的没爹没娘的!
  哦哟哟,越说你越得劲了,诶,你快道个歉,这事就这么完了。
  阿雪木愣愣的,给台阶下的胖娘子再三催促:“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说对不起,赶紧走了?”
  他喃喃说了声道歉,脸也白了,十分拿不出手,这骂人的也顿时提不起劲了,道可没见过这么个人!
  走远了还能听到劝她的——你生个什么气,虽是那样地方出来的,但到底没人教养,你还指望是个什么人才不成,到我们这村上别添乱惹出什么风流事来便是烧了高香了。
  哼,依我看就该赶出去才罢,那姓陆的居然还要给他添户籍,咱们这虽然是个小地方,但也是个清誉地方,百年没出过这样的人!
  嘿哟哟,瞧你这说的,镇上那妓馆你还能烧了不成?
  女人们碎嘴了几句,阿雪静静听了片刻,不跑了,改走回去,只是避着人,他走出经验来了,大路虽然也可以走,但毕竟走大路的人多,小路就很少能碰见人,有次他走过大路,那些人经过他便总要回头望望,指指点点一番,看够了后便露出笑来。
  后来连院子篱笆外都有小孩好奇地张望,不过是东西倒地的声响,明儿就传出那陆照阳和新来的那个在屋子里颠鸾倒凤,白日宣淫,说得是有鼻子有眼,仿佛是扒在屋顶上看了全程。
  他就是个新鲜物什,突然到了这太平小村里,夹着不堪的惊天过往,突兀给人一个棒槌。
  怎么就会有他那样被□□出来的玩意。
  又嫌又恶,又奇又惊,干净的儿郎们多看一眼,家中父母就要尖叫训斥起来,女郎们躲在门帘后,帮了下忙,那手帕子必定立马要烧个干净,同时要对神仙念上几句保佑,好像是乱了朝纲的妖精,况且这也没朝纲,也没妖精,是一块再正常不过的小地方。
  阿雪进了篱笆门,房子很小,陆照阳分了他一半的床,平日里两个人挤挤挨挨,往往要陆照阳让出大半的位置来,可怜他那高个,要让给阿雪。
  他歪在床上,身体乏累,心道只睡一小会,待睁开眼睛,已是满堂霞夕,阿雪一惊,从床上滚下来,慌张站起来,他今儿合计着出去再试着找点事做,陆照阳不拘着他,但也要他有自力更生的本事才行,因此这些时日他都去镇上转转,可有什么活要他的。
  只是成效不好,此间种种阿雪不想回忆,每晚躲着人,一想到那些话,就哭了几次,几次三番下来,找不到能干的,就跟着陆照阳,远巴巴缀着。
  这些时候他总从陆照阳冻起来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情绪,只是没读过书,不识字,又不机灵,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叫他一脚踏进来,沾了满身的腥,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这话是如何意思,那些话又是如何的,他已然招架不住,兜来兜去,被撞来撞去,早看不见那眼神中的失望了。
  即便如此,这陆照阳再不喜,既答应了他,留他下来,便万不会反悔,只有一样,求这人不要添麻烦,也不要一件事也做不好。
  可偏偏今日,阿雪既没帮忙烧个水,甚至外头晾晒的衣服也没收,这全是陆照阳嘱咐过的,若他回来了,能做的便帮忙做了。
  他白着张脸,急匆匆收了衣服,不会叠,一股脑地塞进木柜子中,心想着藏起来,待明日等他去了铺子,再拿出来叠。
  说到烧水,又不知怎么办了,愣了半时,才想起第一步,该去舀水,可水缸中水没了,要去外头打水,村口有口井,家家都去,又能顺带着聊聊,井边最多的就是各家的娘子们,一个个气也不喘,通通两下,扁担一抬,健步走了。
  阿雪娇,却又不是正当的娇,是一身好皮肉的娇。
  打水的事是怎么也不肯干的,稍稍一想,井边的那些人,是吃人的怪物,他就再也不想出这门了。
  也许他该雇个人,帮忙打个水,只要给钱就行了,只要给了钱,何愁没人去做这些事?
  阿雪急忙去屋里翻出自己身上那点碎银子,这是他身上唯一的一点家当,他都拿了起来,藏进袖子里。
  他提着桶,茫然地望着,事实上,也并没有很多人一直关注着阿雪,有些甚至连看也不看,是他终于鼓着勇气叫了几声,如同猫叫,那几个大汉回头啊了一声,却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阿雪磕磕绊绊地说,其中一名汉子问那你要给多少?
  他不知,没数,实话说了,他总低着头,那汉子明显也不知这人如此,阿雪以为对方不耐,可再不打水回去,怕是陆照阳就要回来了。
  他说就只有这些钱。
  那汉子一瞧,便道:“咱们帮你打水,干的可是力气活,再者谁家的水缸是一回就打得满的,你这点钱可不够使。”
  “那……”阿雪皱着眉,他只有这么点钱了,不能花陆照阳的。
  “你没钱,咱们可是不干的。”
  “不要打满,只半缸,这点钱也不成么?”阿雪盯着手里的银子,有些舍不得,舍不得都给了,若是他自己打水的话,这些银子就还能留下来。
  “行了,逗他做什么,吃酒赌钱输了,打别人银子的主意了?”
  “这不是逗逗他,谁曾想真信了我们的话,这也太好骗了。”
  阿雪抬头,瞧见是其中一斯文人,见他瞧过来,便笑了笑,“你别在意,这伙人见你好欺负,说浑话,也不要什么钱,我替你打了去。”
  汉子们说:“不愧是读书人,就比咱们会讲道理。小郎君,咱们说笑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斯文人让他们快滚,那些汉子嘻嘻哈哈,闹将跑了。
  阿雪听到别人口中说他是读书人,心里便觉得读书人果真都是好的,他自己没读过书,曾在自己房里藏过小书,院子的主人不准他们识字读书,他就只看话本上的画,有的只画了胡子的士人,又有画美丽的神女的,他就盯着那些画,梦里都笑起来。
  斯文汉子说自己姓陈,阿雪叫了声陈郎君。
  陈郎君问他叫什么名字,阿雪回了。
  陈郎君说:“你只有名字?姓什么?”
  阿雪说没有姓。
  他自己心里想姓陆。
  他怕陆照阳,但又没那么怕,心底里有时还是对这人生气的,只是天生里就依赖上,也不知好在哪里,若是遇到的是像陈郎君这般的人,不会为难他,兴许就没那么怕了。

  ☆、2

  陈郎君替他抬了几桶水,来回几次,直到水缸都倒满了,阿雪觉得过意不去,觉得这陈郎君不似他人,是顶难得的大好人。
  阿雪说要给他钱,陈郎君笑道:“咱们乡里邻里,不拘这些,以后你也别这样,钱要小心仔细放好,若是给别有用心的人撞见,你这些钱不光被骗走,连水都没。”
  阿雪听了一段似懂非懂,陈郎君便懂了,怕是这人空白得可怕,都已是这样说了,却还是不明白。
  也不知陆照阳是怎么留下他的,不过他倒是不信那些流言,一来陆照阳本就不合,为人过分冷漠,有心人看不惯便说些风言风语也是有的,二来——陈郎君不着声色地打量了阿雪一番,此人实在愚钝,倒还不如说是陆照阳一时心软罢了,连他自个都不忍心。
  他读圣贤书,虽与常人一样鄙夷卖笑之人,但又怀有君子常说的怜悯之心,既然阿雪已经离开魔窟,那么就是迷途知返,他帮助弱小又有何不可?
  陈郎君问他在这可待得习惯,阿雪歪着脑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沉默了一下,正当此时,陆照阳回来了。
  他看向院中二人,向陈郎君点头后回了屋子,阿雪本想请他吃些茶凉凉再走,只是见了陆照阳回来,这会便顾不上了,陈郎君会意,叨扰已久,叫阿雪不要送。
  阿雪回了屋子,陆照阳只偏了头问他怎么回事。
  “我请陈郎君帮忙打个水。水缸没水了。”
  这话引得陆照阳回头看他,阿雪又忙道:“我本想给钱的,没想让人白帮忙!”
  “你给他了?”
  “他没要,说都是乡邻,不需要给钱。”
  陆照阳嗯了一声,阿雪奇怪他居然没发火,一时转反不过来,搁在平时,他要做了什么事跟他说了,必定要被训上一番,阿雪被说惯了,可偶尔却觉得也没多大错,是他小题大做了,陆照阳训多少,他仍旧是改不掉,照做不误。
  久而久之,陆照阳便懒怠说他了,也有任他而去的想法在内,二人无缘无故,他做什么好人?
  “你不说我?”阿雪问。
  陆照阳褪去上衣,露出精壮的身子,他每日都要换衣裳,扔进木盆中,当日就要洗,阿雪泛着脸红,大着胆子道:“他还叫我以后不要这么做,会被人骗。”
  “是么?”陆照阳神色冷淡,拉开柜子,那被胡乱塞的衣服就倒了下来,阿雪脸更红了,一把端起木盆,说要去洗衣裳。
  他抬不动木桶,就拿木勺从水缸舀水倒进盆里,一听陆照阳脚步声,埋头将衣服搓洗得更厉害了。
  他还是会洗衣裳的,这是他到陆照阳家来唯一没出错的事。
  就是洗个衣服的功夫,就要受不住,洗了个头晕眼花。
  阿雪晾好衣服,跑进厨房邀功,“我洗好了,也没破。”
  “那。”陆照阳站在灶边,让他把菜给洗了。
  阿雪拎了盆进来,蹲在陆照阳旁边洗菜,一边洗一边哈气,说冷。
  陆照阳哪里管这些,仗着血热,秋天里还打赤膊。
  阿雪洗了一遍,陆照阳瞥了眼说不干净,他又洗了第二遍,陆照阳还说不干净,他就有些不服了。
  陆照阳烧着热水,雾气转啊转,刚擦洗过的身又渗了汗,正是燥的时候,阿雪洗了两次,站着偏不洗第三遍。
  陆照阳晾着他,已是极大的好耐性,换了几年前的脾性便是不干就滚,连机会都吝啬给。
  “我说错了?你那淘两下的功夫就叫洗菜了?”
  阿雪盯着脚尖,灰扑扑的,难看极了。
  “你拎不动东西,又不会下地,这段时日活也找不到,最简单的衣服不会叠,洗菜也是这样,不过说你两句,就委屈了?”
  “我不会这些。我没做过。”
  阿雪几下眼泪,着实烦人,陆照阳压住火道:“这不会那不会,掉眼泪倒是勤快。”
  陆照阳从来看不上他矫情姿态,只要说上一两句不如意的话,他便掉眼泪,好似天大的委屈,不止在陆照阳面前,他在所有人面前都这样,受欺负了哭,找不到活干也哭,说他一两句还是哭。
  眼泪眼泪,掉了那么多便觉得万分廉价。
  他不会让人觉得可怜,相反是觉得可恨。
  “别哭了!有谁在意你哭?你若待不下去就滚,滚回你原来的地方,那里好吃好喝的,供你玩供你乐,你只需榻上一躺便齐活了!”
  “我没有!”
  “没有什么?”陆照阳转头看他,泪珠子还往下滚,滚不尽,哭不尽,声声缠缠绕绕,极是恼人,恼动人的肝火,陆照阳不知怎么,往日任他哭去,眼一闭,干不了叫他滚远点闭嘴,落个清静便是,就今日油倒了水,三年多沉寂的炮仗脾气冒出来,他将阿雪往外拖着走,阿雪吃痛,手腕子要被捏碎了,但顾不得疼,陆照阳是要将他赶出去了,阿雪哀叫一声,蹲下身,求着别把他赶走。
  陆照阳红了眼,道:“不赶你走做什么?教你白吃白喝,我这可没什么富贵日子,你不还想着那些锦衣玉食?既如此我便当这个好人,送你回去不好!”
  “没有!没有!我错了,我洗,我洗,是我没洗干净!是我错了!”
  阿雪往前一滚,被拖出了门槛,接着他使出力气抱住了陆照阳的腿,他只会这么做了,满脸的汗,满眼的泪,他怕极了,勾住陆照阳不让他动,“你别这样,别扔我,我怕,我真的怕——你要是不解气,你打我,抽我,怎样都行!”
  “我打你做什么?”陆照阳停下来问。
  阿雪拼命摇头,死死扒住,又不说话了。
  身体一颤一颤的,早是被吓破了胆,陆照阳喝了一句抬头,他不敢不照做,狼狈地抬起了脸。
  陆照阳叹了口气,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叫阿雪站起来,径直回了厨房,阿雪不敢问是不是不赶自己走了,胡乱抹了两把眼泪,也跟了进去,蹲回原处将每根菜叶都洗了一遍。
  陆照阳突然开口:“你去买个鸡蛋。”
  阿雪抿唇,但站起身往身上擦手,“你去东娘子那里,不远,其他人家不要去。”
  阿雪说好,陆照阳又叫住了他,叫他等着,过会塞给他几枚钱,又拿了干净的布往他脸上胡乱擦去,便转过身说走吧。
  阿雪眨眨眼,心下平静起来,又说了声好,比方才大了音量。
  他未见过东娘子,但陆照阳叫他去那,估摸这东娘子不像别个人,是个会为难的。
  这般想着,他放了心。
  连敲门都大了。
  不多时,便有一名年轻女郎过来应门,“小郎君何事?”
  阿雪伸出手,给她所有的铜板,轻声道:“买鸡蛋。”
  女郎叫他稍等,过不多久便拿了三个鸡蛋出来,阿雪急忙伸出手,都捧在手心里。
  女郎道:“还有个我送的,瞧你面色不好,正好今日家里母鸡多下了个蛋,便送你了。”
  阿雪腼腆地笑笑,一路走回家去,回了家只是还不敢怎么与他说话,陆照阳也不问多余的一个怎么来的,接了过去道了声谢。
  晚饭仍旧是简单得做了面食,阿雪胃口极小,经常是陆照阳从碗里分出一点来给他,今晚他碗里还多了份蛋,陆照阳在他开口前就堵住话,生硬地叫他吃。
  阿雪不敢多问,吃了一半,将蛋全吃了,肚子涨涨的,隐隐不大舒服。
  陆照阳皱眉看他还剩了一点,阿雪低头说:“我真的吃不下。”
  “我知道了。”陆照阳道,“你无事便先去睡罢。”
  阿雪不敢多言,他还未擦身,也不敢说热水,咬咬牙,便拿了院子里的冷水简单擦拭了下,打着抖钻进了被子。
  他揉着肚子,好叫它不要那么疼,但手腕子也疼,上头挂了淤青,他再次想起暴怒的陆照阳,这一想又觉得眼睛一酸,阿雪赶紧擦掉,怕人听见。
  他这小脑袋瓜里自打离开那逼仄的院子后,便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事,眼睛里,耳朵里,听见的看见的,都是不曾接触的新鲜的活络的,丑的脏的,他转不动,心里便有沉沉的担子,让它们都闷在心里,而他只是成了一个存担子的地方,别的,什么也不会。
  陆照阳发怒,让他仿徨失措,一个劲往自己身上揽错,这样或许对方就减轻点怒意,他是这般如此天真劲地想。
  阿雪感觉到是如此不适从,好像从头发丝儿,鼻子眼睛到脚趾间,都是怪的,大太阳底下原形毕露。
  说来到底,种种都变成了怕,怖。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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