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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之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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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随后跟来的韦竟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问。
“今天下午六点多,一位名叫章宜烈的肺癌病患在医院里过世了。”医生看着他说,心里大抵也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伤者丧失求生意志了。听癌症病房护理站的护士说,他们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极好,如今她哥死了,难怪她……唉!
听到他的话,韦竟韬完全不能自己的后退了一步。
过世了?怎么会?明明两天前他出国的时候,还和他聊过天,当时的他讲起话来精神是那么的好,怎么可能才两天就过世了?
韦竟韬忍不住的频摇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然而,连他都不能接受她哥突然死亡,她又怎受得了?
没有求生意志……
他抬起头,与医生对看了一眼,他们终于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了。
“你进病房去和她说说话吧,也许她能听到你的声音,这样的话……”医生没有继续将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说完,向他点了个头后,便转身离开。
韦竟韬进了加护病房,看到面无血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还不知插了多少根管子的章宜灵,顿时,他握紧了拳头,一阵鼻酸袭来。
他花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才让她瘦削的身子长点肉,让她苍白而显得病态的脸色变得红润,没想到才分开两天而已,便让他一个多月的努力成了泡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走到她身旁,他伸手轻抚她苍白的小脸,感觉她微弱的呼吸。
“宜灵,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回来了。”他沙哑的开口说。
拉来床边的一张椅子坐下,他轻抚着她小脸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两天不见,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他痴痴地望着她,”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早已深深的植入我心中,但光是用想的根本就不够,我要的是能够在伸手可及的范围内看着你,一伸手便能将你拥入怀中,即使不必开口亦能听见你关怀的言语。“
他一顿,然后哑声的问:“宜灵,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床上的人儿始终静静的躺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着苍白且毫无动静的她,他倏然抿紧嘴巴,站起身走到墙边,猛然握紧拳头便朝墙面奋力一击。
这番自残的举动,吓了加护病房内值勤的护士一大跳。“先生——”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痛恨的问。
他也不过离开她两天的时间而已,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样?她哥死了,他没能留在她身边安慰她;她受伤昏迷不醒,他却完全无能为力!
他到底该怎么做?
“可恶!Shit!”韦竟韬猛然又击了下墙壁。
“先生,你不要这样子。”护士忍不住上前阻止他,“你这样子伤害自己,对伤患的病情也没有帮助。你应该继续跟她说话,也许她真的听得到你说的话,只是无法回答你而已。”
“她真的听得到我说的话吗?”他看向她,俊杰不凡的脸上充满藏不住的悲痛。
护士认真的对他点头,却无奈的在心里叹道,面对昏迷不醒的病人,醒着的人除了抱持信心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之外,还能够怎么做?
韦竟韬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终于渐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回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需要多久的时间才算脱离危险期?”他凝视着床上的人儿问护士。
“如果在二十四小时内情况都很稳定的话,便能脱离观察期了。不过以她虚弱的身体,可能必须在加护病房里多住个一、两天。”护士回答道。
“谢谢。”他点头说。
“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护士瞄了他泛血的手背一眼,“你的手受伤了,让我替你包扎一下吧。”
“不必了。”他连瞄也没瞄自己的手背一眼,眼里始终就只有章宜灵而已。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想起第一次与她在医院里的事,他想笑,然而他的嘴角却犹如挂了千斤锤在上头一样,怎样就是扬不起来。
“不只是我,恐怕你当时也想不到我们后来竟然会在一起吧?”他凝视着她,像是她也正望着自己般的开口道,温柔的声音惹得一旁的护士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从小到大不管我想要什么东西,那东西绝对会在三天之内出现在我眼前,玩具、车子、房子,甚至于女人,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得不到的,只除了我所觊觎,像一般家庭所拥有的亲子关系。”
他伸出双手,轻轻的将她的手拢住,一只手握着,另外一只手则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
“从幼稚园起到我高中毕业出国读书,所有教过我的老师,没有一个人曾经当面见过我父母,最多也只是在商业杂志上看过他们的照片,知道他们长得是何模样而已。我还记得我曾经遇见一位非常热心的老师,那大概是在我国小五年级的时候吧。”
这是第一次,他对她,不,应该是对人诉说一直深埋在他内心里的往事,他发现自己在说着这些事情时,并不如想像中的那般难开口。
“因为班上的同学都相当的活泼好动,相对的我的沉默与疏离即特别的引人注目,为此,老师还特地私下为我安排了家庭访问。你知道吗?从幼稚园到小学四年级,所有教过我的老师在知道我父母的身份之后,从来都不曾有老师是为了我的事情而坚持要见我父母,当然,这跟我父母他们为工作而忙得分身乏术也有相当大的关系。
“老师终于和我父母敲定了家庭访问的时间,你知道吗?那天,我紧张得差点连走路都不会。确定难得一起出现在家里的父母端坐在客厅里等候老师时,我不断地看着紧闭的大门,等着门铃响起的那一瞬间。但是谁知道门铃还未响起,家里的电话却先响了起来,然后我妈说有急事要出门,才拿起车钥匙,电话又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找的是我爸。”
他突然发出一个嘲弄似的轻哼声,继续说下去。“后来期待已久的门铃声终于响起,然而对我而言已经太慢了。我坐在楼梯阶梯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管家开门向老师道歉,说先生太太因为公司临时出事,需立刻前往处理,很抱歉让老师白跑了一趟。”
说到这儿,他忽然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冷哼的开口问:“你知道我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一旁的护士听得入迷,忍不住接口问。
他闻声缓慢地转头看向她。
“抱歉。”护士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歉。
韦竟韬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目光再转回章宜灵身上。他多希望刚刚问他那句话的人是她,他多希望!
“每个人都羡慕我有一对慷慨又有钱的父母,不管我要什么都能买给我,然而却没有人知道我最想要的只是能和父母,过一天正常普通的生活。”他语气里充满苦涩,“早上起床时有妈妈叫,吃饭挑食时有爸爸训,遇到功课不会的地方,有爸爸或妈妈可以问,偶尔假日时,三人什么都不做,只要能在一起聊聊天就好。
“你知道吗?这就是从我懂事到十五岁之前,每年生日所许下的生日愿望,但是它从来不曾应验过。”
他玩着她细长的手指,脸上写满了孤独与落寞。
“大家都说羡慕我,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哪一点值得人家羡慕的?有父母犹如没父母,有家人犹如没家人,而朋友则是个个都想从我身上得到好处,才来接近我的。每当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都会想,我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顿了一下,将目光从她手指移到她脸上,这才深情的说:“直到你突如其来的闯进我的生活,打乱了我原本漫无目标的人生,重新塑造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给我。
“我的希望,我一直以为这四个字此生与我无缘,直到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的希望成真,一次又一次的给了我希望。你知道吗,宜灵?”
床上的章宜灵当然没有回应,一旁的护士则闭紧了嘴巴,生怕自己又一次情不自禁的脱口说出话来,到时免不了又有一场尴尬。
病房内一片沉静,除了几部冰冷的仪器以固定的频率发出一样的声响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的希望——”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韦竟韬的声音再度缓缓的在病房里响了起来,好像铁了心非等到章宜灵有所回应,他才愿意停下来。
“是希望早上起床时,有热腾腾的早餐,而不是冷冰冰的钞票在等着我;希望回家时有个人能替我开门,而不是自己掏出钥匙开门;希望家里有别的声音,只要不是由我或者机器所发出来的声音就好;而最希望的就是在我晚归时,有人会为我担心至夜不成眠,而不是不知不觉或者比我更晚归……
“这些在我十五岁前都是我的希望,在我十五岁后却成了我的奢望,而二十到二十六岁之间,它则是我的绝望,直到老天让我遇见了你,它们才一一实现。
“一顿热腾腾的早餐;钥匙在未掏出前,门便被打了开来,还附送了一句甜美的”你回来了“;有那乒乒乓乓永远不知道你在搞什么的怪声音,和那里了件棉被窝在沙发上打瞌睡的身影。你一定不知道在你察觉到我的存在,察觉到我已经回家而睁开爱困的双眼向我说声”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之前,我一个人呆愕的站在你面前多久。
“活到二十六岁,第一次有人为我等门,那种感觉绝对不是激动或感动两个字能形容的。如果你问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我想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事实上,我那时不只是喜欢你而已,甚至于有股冲动想向你说,我们结婚吧。”
“哔哔哔。”病房内的仪器突然发出异样的声响。
护士迅速的将视线由韦竟韬身上移向仪器上,一看便冲口叫道:“不好!”
她连忙冲到病床旁按下紧急按钮,然后不由分说的将他推离病床边,着手为章宜灵展开急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韦竟韬一脸茫然惊恐的问。
护士没有开口回答他,一个劲的忙碌着,而在这同时,病房的门霍然被人用力的推了开来,连袂奔走进房内的是之前与他谈话的医生,与另外两名护士。
他呆若木鸡的被他们一推再推,直推到墙角好不至于阻碍到他们。他神情木然,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医生护士将病床上的她围住,一会儿打针,一会儿输送氧气,一会儿报告心跳脉搏血压,一会儿又是做什么心肺复苏的,忙得不可开交。
“血压?”
“已逐渐恢复正常。”
“脉搏呢?”
“稳定下来了。”
“心跳?”
“也恢复了。”
四名医护人员同时松了一口气,医生望向刚才待在病房内的护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护士默然的摇头,只是将目光投向神情恍惚的韦竟韬,然后以口型无声的说,他一直在对她说话,后来就……
“她都没醒过来吗?”医生只看了韦竟韬一眼,旋即又问。
护士依然摇头。
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走向韦竟韬。
“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或替她准备些住院用的物品?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想还是让她安静的休息比较好。”
他没有应声,只是移动步伐走到病床边,低头凝视着昏迷中的她。
“你真的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宜灵?如果听得到,为什么在我对你说了那么多话之后,依然不能激发你的求生意志呢?我知道你哥死了你很伤心,但是你还有我、还有我呀!”他说到最后,忍不住对她吼道,声音哽咽。
“韦先生……”医生上前想阻止他,加护病房里实在不适合他大声吼叫,但却被他一把挥开。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如果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我根本就不相信你爱我!你爱你哥?那是当然的,因为你可以为他生、为他死,而我呢?我呢?到底我在你心中可曾占有一席之地,你可不可以也为我生或为我死?”
“韦先生,她听不到你的。”后来的一名护士忍不住开口说。
“我相信她可以听到。”他在沉默一会儿之后,忽然以发誓般的语气说:“宜灵,不管我在你心中是否占有一席之地,但是我说过,那句话已经被我录在心里,你这辈子是休想赖了。所以如果你胆敢弃我而去的话,我发誓,即使是下地狱,我也会追上你的。”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加护病房,留下昏迷中的章宜灵和一脸错愕的四人。
他刚刚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如果病床上的女伤患死了,他也不会独活吧?
我的天!他是在开玩笑的吧?看起来这么帅、这么冷、脸上差一点没刺上“冷血无情”四个字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的深情?!
这……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在演偶像剧吧?可是……
三名护士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向病床上的章宜灵身上,然后暗暗的发誓,为了刚刚那帅哥,说什么她们也要尽最大的努力来看护她。
第十章
心在游离,身在拉扯。
章宜灵痛不欲生的想脱离这个让她痛苦的所在,到另外一头看起来温暖又有爸妈、哥哥站在那儿凝望她的地方,无奈与她相连的沉重身躯,不管她如何去甩、去拉,它就是紧紧的黏着她,让她离不开。
痛苦不在身上,而在心上,在她看不到也触不到的地方,惟有到有爸妈、哥哥伫立的那一头,才能放下与解脱,她真的好想要过去。
到底是谁在拉着她,不让她走?
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人需要她,她的存在与否对任何人而言都无关紧要,是死是活更是没人会在乎,既然如此,到底是谁在拉她,不让她走?
“宜灵,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回来了。”
一个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她不断地想游离的意志,在迷茫的那一瞬间,又被拉回沉重的躯体内。
谁?谁在叫她,谁在跟她说话,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关心她?
两天不见?
对了,她想起来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关心她,那就是韦大哥。他从香港回来了吗?
想她?
真的吗?她也好想、好想他,甚至还不惜抛下哥哥一个人在医院,迫不及待的在下课后立刻赶回家里等他回来,结果等到的却是那两通电话。
好痛!摸不着、触不到,甚至痛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只感到好痛、好痛,好想脱离这个令她痛不欲生的地方。她看向爸妈、哥哥的所在处,却愕然的发现在离他们不远的另外一边,有一个满脸疏离的小男孩沉默的站在那儿,而他的身边除了孤独、寂寞外,什么也没有。
男孩稚气的脸庞上有着不协调的冷漠,他冷眼旁观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只有在剩下孤独一人的时候,稚气的脸上才会出现落寞与浓厚渴爱的神情。
一抹笑忽然出现在他原本冷漠而疏离的脸上,期待的神情让他第一次像个符合他这年纪的小孩,然而这一切却犹如昙花一现般的短暂,取而代之州是愈加冷峻无情、讥诮嘲讽的表情。
接着,小男孩稚气的脸突然被一张成熟而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庞所取代,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己,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想说什么。
结婚?
对了,他就快要结婚了,而她呢?到时又该何去何从?
不由自主的再看向爸妈与哥哥的方向,一股突生的巨大力量让她挣开紧黏着她的躯体,朝他们的方向飘去。
爸妈、哥哥,都是她的家人,也只有他们不会抛弃她,不会不要她!
可他们三人却突然同时从她眼前消失。不!她大叫,连你们也不要宜灵了吗?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不要!
“宜灵。”
韦大哥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她想靠近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回到那沉重的身躯内,这次不管如何挣扎,就是摆脱不了它。
“不管我在你心中是否占有一席之地,”他的声音清楚的在她耳边响着,“但是我说过,那句话已经被我录在心里,你这辈子是休想赖了。所以如果你胆敢弃我而去的话,我发誓,即使是下地狱,我也会追上你的。”
地狱?
不!韦大哥是个好人,不管他即将要娶谁,他对她的好是她一辈子也还不了的债。她绝对不能让他因她而下地狱,她不能害他。
好累,她感觉全身无力……
陷入昏迷不知多久后,她又有了痛的感觉,好痛,是哪里在痛?好像是她的身体。身体?
那是不是表示她还没死,她记得在巷子里自己好像被流弹射中了。
她没死吗?所以现在才会感觉到痛吗?
“嗯……”
听到自己的低吟声,感觉也随之变得清晰,医院特有的味道瞬间飘入她鼻间,而类似某种机器转动发出的声响也窜入她耳间,还有那像是永无止境、无所不在的剧痛更是无情的拉扯她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
“啊——”她发出类似痛苦呻吟又像是想向人求救的声响,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
“章小姐,你终于醒了!”听见她的声音,护士迅速来到她身边,欣喜的望着她道。
她循声本欲看向她,却因感受到来自另外一个方向的灼热视线,而稍稍地转头望向那方。
是韦大哥!她不应该感到惊讶的,毕竟以他的好心肠,即使她不再是他口中的女朋友,他也不可能会丢她一个人在医院里不闻不问,但是她依然感到讶异……不,与其说是讶异,不如用心疼来形容比较贴切。
满脸的胡碴,满眼的血丝,散乱得犹如不知被爬过几百或几千遍的头发,以及身上那件若平日早就被他丢到垃圾桶的“咸菜”他对皱到不能再皱的上衣的称呼。
天啊!韦大哥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啊……”她想说话,却因为喉咙插了鼻胃管而无法开口,反倒引来另一阵不舒服的疼痛,让她低吟出声。
“章小姐,你现在插着鼻胃管,所以别说话。我知道你现在觉得很痛、很不舒服,但是开完刀后这一切都是正常的。”护士叮咛道:“另外有件事你必须记着,因为你截去了两小段小肠,所以在小肠的伤口愈合之前,任何东西都不能吃,包括一口水都不能喝,如果你觉得嘴巴干的话,可以用棉花沾水润润唇。我这样说你听得明白吗?”
她没有任何反应,一双眼睛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韦竟韬,不解的忖度着,他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糟,以他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以这样的面目示人的,怎么会——
“这点我会告诉她,还有什么事要特别注意的吗?”见她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像是没听到护士小姐对她说的话般,韦竟韬开口道,他的声音喑哑,与平常判若两人。
“如果可以动的话,不管是翻身、坐起或者是下床,尽量尝试动一下,这样可以加速复元的速度。”护士说。
“我知道了,谢谢。”
“那我出去了,有什么事的话到护理站便能找到我。”知道他们俩需要独处,她善解人意的暂时离开。
护士离开后,病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静。
看着如此不修边幅的他,章宜灵好想问他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但先前开口的痛苦历历在“喉”,所以她也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先说话。
韦竟韬没有开口,他知道她很想要他说些什么,她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渴望的透露着。
但是他现在能说什么呢?说他很生气,说他恨不得在医生说她没有求生意志时用力的摇她,问她到底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只因为她哥哥死了,她就连求生意志都没有?那么他呢?他的存在对她而言究竟又算什么?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生气、激动、恐惧、害怕、失控过,而这一切全都是拜她所赐!
生平第一次爱人,第一次懂得爱人与被爱的幸福,她怎么可以、怎么敢在让他初尝到甜头不久后,不说一句话抽身就走?幸好她没事,否则即使是追到地狱,他也会跟着追上去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啊……”见他始终都静默着,章宜灵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却因紧随而来的疼痛而呻吟出声。
他立刻皱起眉头,“别说话,刚刚护士小姐不是才交代过吗?”
她小心翼翼地呼气、吸气,总觉得身上的剧痛似乎随着她每一次的呼吸而加剧。
她痛苦不堪的看着他,突然发现他脸上除了皱眉和掩不住的疲累神情外,还有一种压抑的情绪隐藏在其中。
为什么?
“啊……”她忍不住再次出声想问,但只觉得疼痛加剧,她连简单的三个字都说不完全。
“我知道很痛,但是你要忍耐,知道吗?”他蹙紧眉头对她说,脸上迅速地闪过一抹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知道他明明有话想对自己说,但是又为什么不说呢?她的眼神中明显地写着疑问。
“有什么话,等你的情况稳定下来或出院之后,我们再说。”他避重就轻地道。
为什么?他到底想对她说什么?她以眼神问,但他却避开了她的眼,不再与她对视。
“闭上眼睛,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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