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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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元庚带来一封书信，信由傅鸣亲笔所书，大概意思是：这些天的留言毁了颜朗的清白很是羞愧。但是，城中的先生都说我们两个属于天作之和，那么姑娘再到哪找也不可能找到比我更适合的人，何况，姑娘你家中清贫，还有一个弟弟要供养，且不说你一个弱女子无法立世谋生，就光是吃饱穿暖估计都很有问题。如果，姑娘答应入我傅家门，那么我定当锦衣玉食的供养你，家中侍婢随你差遣，而且一定将未来小舅子培养成人中龙凤。至于，姑娘说的丧期，我大概有查了下，只剩下几个月，傅某还是可以等姑娘的。
　　鉴于唐元庚还在场，要不颜朗实在很想把信揉成一团再狠踩两下，什么玩意，什么人。直接说我拿钱买你到我家为我生娃娃不还更好。
　　撑起笑脸，颜朗对着唐元庚道：“烦请唐总管告知你们家主子，就说，我很想嫁，可是人猪殊途，实在是没那个能力能当头母猪。要你们家主子另外寻头交配吧。”
　　于是，关门送猪的总管。
　　怒火朝天的回到屋子，喝了口茶，顺了口气。灯火闪闪，颜朗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橘黄中。
　　俞千行推门而入，就见着颜朗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神情甚是认真，竟然连有人进屋都不晓得。
　　探头一看，纸上就只画了头猪，然后就是无数的叉叉叉。目光凶狠，下笔有神。轻笑了出声。
　　颜朗诶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俞千行也不说话，右手覆盖在颜朗的右手上，玉指葱葱，指甲修剪得相当整齐，五指上白色的半月环与粉色的指甲镶嵌得异常柔和美丽。
　　俞千行左手敲了敲颜朗的头，道了声：“笔当这样子拿。”
　　暧昧不明的灯光，暧昧不明的姿势，还有跳得暧昧不明的心。颜朗不清楚这个夜里俞千行怎么变得跟往日不一样。身后的人是他，却又仿佛不是他。
　　两人的头靠得极近，耳朵处还能感觉到他的吐息。终是控制不住，想要回头看下身后人的眼睛，额头却撞到俞千行的颧骨。
　　俞千行惊呼了一声。颜朗抖了一抖，惊站了起来。
　　眼前是俞千行没错，可是桌上除了一滩口水外，哪有那笔和纸。
　　沉默了两下，又抖了两下。刚，刚她是在做春，春梦吧。可是，为什么，对象会是那冷冰冰的俞千行。
　　俞千行的眼光扫射过来，身上鸡皮疙瘩马上起来。颜朗再度确定，刚她就只是压力大。嗯，压力大，没别的原因。
　　“呵呵，呵呵。你怎么会来的？”狗腿的用袖子擦了擦椅子，点头哈腰的对俞千行做了个请的动作。再拿了个茶杯，给他再倒了点茶水。
　　“新发现。”
　　颜朗在俞千行的对面坐下问：“什么？”
　　俞千行皱眉放下茶杯再道：“小颜的父亲，原本是傅家的长工。”
　　“所以？你是怀疑这两件事有牵涉？”
　　俞千行摇头，“肯定有牵涉。”
　　颜朗点头，再哈腰：“那就再辛苦你去查下吧。”
　　俞千行嘴角上扬道：“应该是辛苦你了。”
　　颜朗语噎，半天没找到声音，只能用手指了指自己。
　　俞千行再皱眉喝了口茶：“对，你。最近城中不是传得热闹，你与那傅鸣是天作之合，他不是还想娶你入门。眼下，你正好可以借机调查下。傅家应该有专门的人事档案。”
　　颜朗我我我了半天，终于找到声音：“你，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嫁给傅鸣？”
　　俞千行颔首。
　　颜朗陡然站起身，拍桌怒瞪俞千行，“你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有人行凶，眼下还叫我去送死？”
　　俞千行依旧不冷不淡：“我说过，我会保你安全。”
　　颜朗再拍桌：“你说保我安全就保我安全？我凭什么信你？再说了，就算真安全了？我为什么要为了你查案而牺牲我自己，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俞千行再问：“牺牲么？我们不是各得其所么？我查出真凶，你嫁给如意郎君。”
　　颜朗走至屋角，拿上洗衣锤指着俞千行道：“你，出去。不想和你谈话。”
　　双目对峙，对峙到颜朗觉得手快撑不住那洗衣锤的重量，俞千行却是笑出了声音，递过那个长棍，又是口头禅：“有趣，还真有趣。”
　　颜朗继续怒目相瞪，俞千行笑了半晌，才再开口：“不嫁傅鸣也行。只是比较麻烦一些。傅家宅子里那些下人现在都换了一批。只余两家，刚好又都是你认识的。你去打探一下。”
　　迟疑半天，颜朗才开口：“谁？”她怎么不记得她有认识傅家什么人。
　　“唐慧，还有林秀。”
　　颜朗顿悟。只是，她也才刚刚认识这两人不长时间刚刚知道这两人与傅家的关系，怎么俞千行这天天呆义庄的家伙，竟然能一清二楚。
　　俞千行解释：“那日我见你们在对岸游玩。”
　　颜朗再顿悟，对于俞千行的读心术已经从惊奇到习惯再到本来就该如此。
　　“凡事小心一些，你怕是不知道，傅家六位夫人死因都为正常。这人谋算深远，别打草惊蛇。”交代了一番，俞千行便起身告辞。
　　招了手送美男，颜朗又将自己关在屋中。顺了顺胸脯，她刚才怎么就失态了，她本不应该是如此暴躁之人啊。怎么就一听俞千行让自己嫁傅鸣火气就一下子冒出来呢？
　　宽衣解带后，躺在床上等着出去玩还没回来的小七。
　　迷迷糊糊间，俞千行又跑到她梦中。
　　蓝天白云，微风流水。俞千行躺在草丛中，月牙白的衣袍湮没在一片绿色里。嘴角噙着笑，闭眼沐浴在阳光中。周围不时传来一阵笑闹声：“快看，颜朗。你的白马王子在那呢。”然后就听得自己的笑骂：“小声点，一会他听见了。”再然后，俞千行突然睁开眼笑着喊自己的名字：“颜朗。”声音轻柔，软至心坎。
　　“颜朗，我回来了。”
　　咦？声音怎么就变得不像了？这好像是小七的声音。睁开眼，果然。什么草地，什么流水，都没了。小七顺着床角爬至床内，道了声晚安，没一会就听见沉睡声了。
　　颜朗还纠结在刚才那个梦中，其实，算不得是梦。那是前世发生的事，只是躺在草从里的人由自己喜欢的人变成了俞千行。
　　那么？现在她又做这个梦代表什么了？
　　不会是？喜欢上？俞千行？
　　被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不行不行，那是古代人，那是古代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转了个身，看着缩在角落的小七。
　　也十一岁了，该换个住的地方了。也不能老是睡在一张床上了，终是大孩子了。
　　决定下好，沉沉睡去。所幸，一夜无梦。
　　

第十九章　小三的爱情
更新时间2010…12…14　21：14：47　　字数：2549

　《霸王别姬》是颜朗能看懂的为数不多的戏文，当初会去看这出戏，还是因为张国荣的原因。
　　美人虞姬拿起长剑自刎殉情，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铜锣敲响了一声，悲悸的音律配合着二胡的音色，颜朗震撼到了。当真是美得惊心动魄，含笑落泪，躺在舞台上，就彷如一朵娇艳的白玫瑰。莫怪，莫怪俞千行能甘愿做第三者，这姚红袖确实是美艳不可方物。
　　身旁传来响亮的掌声，“红袖，这虞姬也只有你唱才最适合。”
　　颜朗转头。竟，竟然是刘公子。
　　发觉颜朗在看他，刘绪扬点头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正欲开口回答，姚红袖已经站在他们面前，颜朗咽回口中的话。对二人点了个头，拉着旁边的另一些电灯泡逃离现场。
　　寻到了一风水好，位置佳的地方，颜朗扯了下旁边的李琰问：“这就是那刘公子？”
　　李琰点头，“对，就是刘公子。跟姚姑娘站在一起，就跟天造地设的一般。”
　　颜朗迟疑了下，也点头。
　　是还蛮搭配的，要是跟俞千行站在一起就太触目惊心了，总要调剂下，一山容不了二美的。
　　“你说，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啊。”瞧姚红袖笑得花枝乱颤的，也难怪了，俞千行那个棺材脸活该得当小三了。
　　“不清楚，不过能让姚姑娘笑得这么开心的，也只有刘公子一个了。”呃，小颜怎么又一脸落寞了，难道是旧情未了？死灰复燃了？
　　“哎——”可怜的俞千行啊，你估计没机会翻正了。
　　李琰再仔细确定颜朗确实郁郁寡欢了，不确定的再问：“小颜呐，你还没想好？”
　　颜朗莫明：“啊？什么。”
　　李琰心急如焚：“我上次不是与你说过了。”
　　颜朗惊了一惊，没想到李琰对她这么一往情深，只可惜自己无福消受了。无比沉重的道：“我想好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李琰闻言再加以肯定：“对，肯定不可能的。”
　　然后，颜朗郁闷了。这，这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逗着她玩？刚刚还是追问着要答案，现在直接来了句肯定不可能。
　　白了一眼过去，眼神却是从李琰的脑袋穿过，直接看到了楼下的姚红袖和刘公子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梅园。
　　八卦看完，没任何发现。还倒赔了一个倾慕者。
　　天色还早，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对着小屋子发呆，还不如在这喝茶嗑瓜子侃大山。
　　颜朗问旁边乐不可支的李琰：“这刘公子你熟不熟悉？”
　　李琰倒抽了口冷气：“你不知道他？”
　　颜朗反问：“我应该知道他？”
　　李琰神情骄傲，频频摇头，鄙夷的看着：“无知啊无知。刘公子你都不晓得？在这四方城，黑白两道谁见了刘公子不都是点头哈腰的？”
　　搔了搔头皮，试着回想起这几个月狠补的四方城常识。好像有听人讲过，是有一个叫刘绪扬的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
　　“就是他？”这么年轻？
　　李琰颔首。
　　颜朗再次感慨，这四方城果然是好山好水好地方，养育的都是绿鬓红颜，养成的都是英雄年少。而且，自己的运气还真好，都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李琰一声不过，颜朗马上竖耳倾听。
　　“我总感觉刘公子不那么简单，肯定有问题。”
　　“哦？怎么说？”
　　李琰马上一脸神秘，压低声音凑到颜朗的耳旁道：“你不要同外人讲啊。傅家夫人死的前一个晚上，他同傅夫人在傅家院子幽会。”
　　颜朗倒抽了一口冷气，马上冷静道：“你怎么会晓得？”
　　“我的一个远房表妹在傅家当丫头，那日就是她亲眼所见的。”
　　“是第几个夫人？”
　　“就是最后一个。”
　　颜朗心中大喜，那应该有因可查了，这个消息真真是太好了。拿起茶杯，掩盖住一脸喜色，却又听得李琰的声音：“哎！希望刘公子别是这种薄情寡义之人，要不姚姑娘不知道得多伤心了。”
　　颜朗听得满心奇怪：“你不觉得傅六夫人死得可疑？”
　　李琰又说：“怎么会可疑。只怪嫁得傅鸣这么一个命硬之人。”话题陡然一转问颜朗：“你听说没，城中现在有传闻，说是有个姑娘和傅鸣乃是前世注定。”
　　颜朗：“呃，没听说过。”
　　李琰感慨：“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听说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比姚姑娘还要美上三分。”
　　颜朗默默汗，流言真可怕。再看了一脸幻想的李琰，要是知道那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眼前的她，不知道会不会学虞姬拿剑自刎。
　　日落西山时，结束和李琰的废话，颜朗拍拍屁股，收收东西。思虑了下，往义庄走去。此事，还是找俞千行商量商量。
　　第三次进俞千行的别院，颜朗就轻车熟路了。
　　尚城讲她带至厅堂，沏了杯茶道了声稍后转身进里屋请俞千行去了。
　　一杯茶凉，俞千行自厅堂边门出来。许是刚洗澡的关系，发梢湿润，面色微红。也不打招呼，直接坐到主位上。
　　颜朗顿时觉得屋内的空气稀薄了许多，再想起昨天做的两个梦。心里更是忧虑繁多。
　　沉默了许久，才听得俞千行声音：“前两天我送过去的戏本可看了？”
　　颜朗大脑空白了一会，努力思索前两天随便一翻得戏本，讲的，好像是一个富家小姐跟一个穷书生的爱恨情仇。心虚的看了一眼俞千行，发觉俞千行很认真的在等她的回答，于是正色道：“小三的爱情不好。”
　　说完，颜朗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极具内涵。对的，俞千行啊。你要仔细理解我这句话，不要再泥足深陷了。
　　“你看错戏本了？”
　　“难道你送来的不是一个书生与一个将要嫁娶得姑娘相爱，然后两个人再私奔，然后私奔后姑娘被官府的人浸猪笼死掉了，再然后书生殉情了？”难道还有别的剧本？
　　“所以？小三是谁？”
　　“……”
　　干咳了两声，颜朗甚是纠结。从这个剧本就只能充分总结出两点。一个是，俞千行肯定是深信没有抢不来的爱情，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另一个就是，俞千行肯定是闷骚男，否则怎么会写出这么狗血的剧情。
　　“我刚从李琰那里得到一个消息。”
　　打量了下很认真听的闷骚男，颜朗再开口：“傅家最后死的这个夫人，在死前的那一个晚上与刘绪扬有见面。”
　　俞千行问：“所以呢？”
　　颜朗看着一脸正常的俞千行，心下起疑，难道古代的查案手段跟现代的不一样。按照港剧的套路来讲，眼前的人应该是拍了下桌子马上去去找这个关键人物调查清楚才是啊。
　　俞千行解释：“问我是会问清楚，不过刘绪扬定跟这个案子无关。”
　　“为什么？你好像跟他很熟？”颜朗见缝插针，人不八卦枉为人。
　　俞千行闭眼微笑：“世人都有可能，就这刘绪扬不可能。”唤来尚城，颜朗很了解的起身，这人又是要下逐客令了。
　　“回去后，先将我上次说的事问清楚。还有，写出戏文。类型就跟上会你在曙庄讲的那个类似。”
　　于是颜朗很聪明的顿悟了，四方城戏文名师，不擅长写情情爱爱的戏本子。
　　回到家中，天已黑，月已高。吃喝完毕后，喝了点小七第一次酿的酒，便打发他到秀秀家约她明日到家中玩。
　　准备到院子打水洗漱的时候，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竟然坐了一个人。
　　顿住脚步，颜朗问：“你是谁？”
　　来人坐在暗处，看不清面貌。只听声音浑厚道：“傅鸣。”
　　稍后还有一更。
　　

第二十章　傅其渊
更新时间2010…12…14　23：38：01　　字数：2752

　傅鸣？
　　传说中的大克之人？传说中与小颜命中注定之人？
　　月色浅白，原本坐着的傅鸣从站到颜朗面前，面部线条生硬，目光如炬，体格硬朗，气质冷冽，一袭深蓝色的劲装更托衬着此人危险的气息。
　　颜朗大意能猜得傅鸣来此的意图，只是他还未表明，自己断不能现在就把他赶出去。
　　打了声招呼，见傅鸣也没开口的意思，颜朗决定对其采用冷处理的方式。
　　走到井旁，吃力的打水。傅鸣见状，走过来接手。颜朗也不客气顺便叫这个免费苦力多打了几桶。
　　道了声谢谢，拿了根柳枝放嘴里咀嚼了一会，再以清水漱口洗脸。傅鸣也不着急，耐心的看完她做完这些，还是没说话的打算。
　　脑子一转，颜朗问：“会烧火不？”
　　傅鸣点头。颜朗大喜，自打来到这，由以前的一天一洗澡改成三天一洗。原因还是因为她自己烧不来火，总是要小七忙活她也不好意思。眼下，来了个身强体壮的家伙，又是害自己不能活得逍遥自在的罪魁祸首，怎能不好好利用。
　　傅鸣倒也实在，不废话的烧水去了。颜朗走到里屋，收拾了下房屋，打理了下行李。新屋子已经谈妥了，这两日/炫/书/网/整理好后就搬过去，到时候这傅鸣还是谁都别想再找到她。
　　“小颜姑娘。”傅鸣的声音。
　　颜朗转身，本在烧水的傅鸣站在门口，以为是水烧好了。岂料沉默了一晚上的傅鸣突然很主动的走到房屋：“我们谈谈。”
　　颜朗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床沿说：“那谈吧。”
　　傅鸣的身子背对着门，月光从他身后照进，许是屋内灯光的关系，傅鸣的脸稍感柔和。
　　“小颜姑娘，我以为你知道我来的原因。”
　　颜朗答：“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
　　傅鸣面色不悦，横眉一皱：“如果，小颜姑娘觉得傅某有何处得罪于你，还请不要迁就于婚事这件事中。”
　　傅鸣再说：“另外，小颜姑娘还请听傅某一句，经过这事，眼下这四方城怕是没有人再敢对姑娘心生妄想。姑娘要想在这四方城觅得良人，怕也只有傅某一人。”
　　颜朗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你别人都不敢娶我了？”
　　傅鸣硬朗的五官轻笑：“所以。姑娘还是不要拒绝傅某。傅某一片诚心，日后定不怠慢姑娘你。”
　　“嫁不了，我便不嫁。”颜朗起身，走到傅鸣面前。仰起头，语气坚定。
　　傅鸣拂了衣袖，留下句不识好歹。盛怒出门。
　　小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颜朗，颜朗。秀秀应了。”推开院门，见着面带不善的傅鸣戒备的问：“你是谁？”
　　傅鸣也不答话，眯起眼睛看着来人，觉得分外熟悉。冷哼了一声走出院子。
　　“小七，水已经烧好了，赶紧过来洗澡。”颜朗声音愉悦，哈哈，傅鸣再见吧。你再去别的地方寻你的天纵良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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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晌午，秀秀如约前来。
　　颜朗自是不指望，能从秀秀这个跟小七一般大的孩子口中问出太多东西。
　　招了个手，拉着秀秀坐到自己跟前。
　　“秀秀，姐姐有个事问你啊。”抓了根冰糖葫芦放到秀秀手中，见着秀秀乖巧的颔首。颜朗顿时觉得自己很有拐骗小孩的天赋。
　　“秀秀从小都是住在傅家么？”
　　秀秀再颔首。
　　“是这样子的，姐姐前两日做了一个梦，梦里姐姐的阿娘告诉姐姐，说是姐姐还有一个亲戚在世，以前有在傅家做过事，秀秀能不能帮我问下你阿爹看记不记得姐姐的亲戚这个人。”
　　秀秀将冰糖葫芦自口中拿开道：“嗯，我回去马上帮姐姐问。”
　　搓揉了下秀秀的脑袋，捏着那粉嫩的脸颊，就听得推门声。一见来人，颜朗诧异。这傅鸣又来这做什么？
　　秀秀先是怯怯开口：“鸣哥哥。”
　　傅鸣狐疑的问：“秀秀，你怎会在这。”
　　颜朗怕秀秀直接将事情说出来，道：“找我们家小七玩。怎么？傅公子有事？”
　　“昨天那孩子呢？就是昨天晚上入门的那个孩子。”傅鸣的眼神再房屋里四下寻找，语气稍急。
　　“孩子？你是说小七？怎么？有事？”难道是今天算出小七与他天纵良缘了？
　　谈话间，小七的身子自外面进来。看着屋内又多出来的人笑脸换成疑问，眼神飘向颜朗，颜朗耸肩摇头。
　　傅鸣的眼神甚是急切，盯着小七的脸仔细打量。从眉目到鼻子再到嘴巴，手抖了一抖抚上小七的面颊问：“你，你今年几岁了？”
　　小七怯弱的抽开脸，跑到颜朗身旁。
　　颜朗觉得此刻再不拿出姐姐的风范，估计，这傅鸣真准备染指她弟弟了。义正言辞道：“傅公子，我们家小七才十一岁，更何况他是男的。与你不适合。”
　　傅鸣呢喃：“十一么？”
　　颜朗斩钉截铁：“对，才十一。”
　　秀秀拉了拉傅鸣的衣角问：“鸣哥哥，你怎么了？”
　　傅鸣呆呆的膜了下秀秀的头发，再走到颜朗和小七面前问：“你，你叫小七么？”随即，又径自摇头：“不是，你不叫小七。你叫傅其渊。你是傅其渊。”
　　颜朗看得多，电视剧看得也多马上就顿悟了。这，这，也太狗血了吧。小七跟傅鸣？任凭想象力再怎么　丰（书）富（网）　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会有关联啊。
　　不确定的开口：“你这么肯定？有什么能证明的地方？”
　　傅鸣摇头：“不用证据，不用证明。这眉目长得跟他娘一分不差。”
　　小七心里甚是忐忑，好像猜到什么，可是又说不上来。眼前的这个人很奇怪，讲的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可是他好像又觉得很熟悉，很温馨。
　　颜朗不确定傅鸣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虽然看他这般模样确实不像，可是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拿不出证据，我们如何信你。”
　　傅鸣瞪了一眼颜朗，蹙眉思索，半晌才说：“左耳应该有个小胎记才是。”
　　侧头观察，颜朗对这傅鸣道了声：“傅公子，坐下谈吧。”
　　四人坐定，傅鸣才娓娓道来。原来傅鸣昨日回去之后，冷静下来，细细回想，才发现为何会觉得小七面熟，那模样分明和他的第一任夫人生得一样。
　　小七本名叫傅其渊，亲娘死后不久，在一个深冬夜里突然被人偷抱走。自此杳无音讯。傅鸣此后几年有往中原各地找寻，却独独遗落了这四方城。
　　“姑娘是如何收养小渊的，能相告在下么？”
　　颜朗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收养小七的时候我年岁也小。况且，自染上病后也不大及得前事。明日我帮你问问苏大妈。”
　　看着小七一脸不敢置信，颜朗这会却心生不舍了。眼下这个情况，傅鸣肯定会将小七带走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