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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渣攻的腿部挂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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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王司马焰,谢盏……这两个名字连在一起,足以激起了桓凛的怒气。
“颍川王真是风流,自己都卧病不起了,还想着床榻之间的事。”何勇嘲讽道。
何勇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天下皆知,元熙帝十分宠幸谢盏。谢俊的脸色也变了,谢盏始终冠的是谢家的姓。
桓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满腔怒意,无处发泄,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眼睛微微发红,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暴戾之气。
整个朝殿都安静了下去,朝臣们低着头,屏气凝神,不敢再多言一句。
桓凛最终压下那种想要杀人的暴戾,只瞪着陈贺之道:“朝堂之上胡言乱语,将陈贺之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这件事便这般了结了。
早朝继续,而谢盏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这五十大板下去,陈贺之是不是要在地上爬了?他突然恨不得自己长出了脚,能出去看看那傻子究竟被打成了什么样。
早朝结束后,谢俊并未离去,而是留在了这太极殿中与皇帝一起用午膳。
“陛下,自谢盏入了内帐,便不再是我谢家的子弟了,陛下如何处置他但凭您的心思,不必顾及谢家。这也是臣的父亲的想法。”谢俊道。
谢俊恐怕还在为早朝的那句话耿耿于怀。谢俊比他的父亲,还是差了许多。他说出的那句话,很容易让人误解为,谢家还是在意谢盏的生死的,谢盏是谢家人。
谢家果然不在意他的生死,而从谢俊的言语中却可以看出,谢家更宁愿他死了。不过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子,谢家却得了大义灭亲的名声,谢家子弟果然不会傻。
谢盏听了这话,倒是无所谓了。因为从来没有期待过,所以也无任何绝望的心思。
桓凛只是笑了笑:“谢公近日的身体可还好?”
“父亲静心养病,已经好了许多,多谢陛下担忧。”谢俊道。
谢何自然不是因病辞官。他是晋帝的臣子,两姓家臣,这对于他而言是一种侮辱,然而他又不能不顾及谢家的荣华,所以选了最好的法子,他辞官,谢俊入朝为官。这其中深意,桓凛自然也知晓。他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让谢家安心,拉拢谢家罢了。
谢俊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桓凛的腰间:“陛下这玉佩可是谢家之物?”
桓凛的手下意识地抚在了玉佩上,顿了一下,又将玉佩取了下来,递到了谢俊的面前:“朕机缘之下得到的,这玉佩实在是一个福物,朕戴在身上,数次逢凶化吉,没想到这般巧合,竟是谢家之物?”
谢俊仔细地看了一遍:“这玉佩像臣阿娘的,不过仔细看并非一样的,陛下您收着吧,是臣唐突了。”
谢盏那混混沌沌的脑袋突然清明了起来,他想到了这玉佩的来源。这玉佩不是王氏的,而是他的,是他十岁那一年,谢何给他的。谢何给他的东西,他并未放在心上,而后随手一扔,再未理会。有一日,桓凛不知从哪里掏了出来,说甚是好看,追在谢盏身后,要他给他做定情信物。谢盏并未在意,也就随口允了。
“阿盏,你这玉佩给了我,便是我的人了。来日我可是要拿着这玉佩上门娶你的。”
“阿盏,你只能看完,等我走了,你也不准看其他人。”
“阿盏,我真想在这玉佩上下一道咒,让你心中只念着我一个人。”
那时,桓凛会在他耳边胡言乱语。谢盏听着记着的并非那玉佩,而是桓凛的话。
这玉佩他从未放在心上,所以再见到时也无甚印象了。
这玉佩是谢盏赠与他的,他戴在身上整整十三年。若是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谢盏都要怀疑那人对自己深情一片了。但这人是桓凛,桓凛对他不可能还有感情的,是他妄想了。或许正因为如桓凛所言,因为是福物,他戴在身上避了几次灾,所以才一直带着吧。
世间之事都是有因果的,他不是无缘无故魂附在这玉佩之上的。这玉佩与他之间是有因的。定情信物,或许正因为这是他与桓凛缘起之物,所以他才在这玉佩之上。
谢俊离去后,桓凛盯着那玉佩发了许久的呆。
谢盏依旧猜不透他的想法。
桓凛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从恍然大悟到无名的愤怒,突然站起身,将那玉佩往地上狠狠地砸去。
谢盏感觉到天旋地转。
他感觉到了恨意,桓凛在恨他。
只是不是该他来恨桓凛吗?桓凛凭什么恨他?
这玉佩的材质实在是好。桓凛并没有砸碎,而是重新捡了起来,将玉佩挂在了腰间。
桓凛亲自召见了颍川王府的守卫。
“启禀陛下,颍川王确实提过想要见谢盏的要求。”守卫道。
大殿中有一瞬间的宁静。
“砰”的一声,桓凛手边摆着的茶盏突然砸了出去,茶盏碎裂成了无数片。那守卫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谢盏觉得身周冷了几分,如果可以,他想完全缩起来,将一切都隔绝在外。
尤其是桓凛的怒气,因为此时的桓凛像极了一个醋意冲天的男人。
谢盏不想再妄想了。
第011章 少年
那一天夜里,桓凛去了建在建康城城郊的颍川王府。
谢盏也跟随着桓凛,再一次见到了元熙帝。
上一次他见到元熙帝是什么时候呢?谢盏的脑海中浮现出上一次见到元熙帝的情景。
那时,南晋二十五州,桓凛已经攻下北面的十二州,南晋半数天下已经落入桓凛之手。因谢芝兰的去世,元熙帝一直郁郁寡欢,而这一次,他又受了一次打击,一夜之间,又似老了许多岁,明明三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头发也已经花白了。
对于元熙帝,谢盏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元熙帝强行从他身上寻找谢芝兰的影子,让他沦为男宠。他觉得他本该恨他的,然而到了最后,却是爱恨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他那张与故去皇后相似的脸,或许是因为他那身上透出的淡雅的气质,元熙帝对他是怀有愧疚的,所以一直试图从其他地方补偿他。元熙帝替他修建了奢华的府邸,府中伺候的人竟是按后妃标准配备的,又封了他中郎将的官职。然而,这些对于谢盏来说是无所谓的,而对于谢家而言,则是耻辱。
元熙帝对他越好,整个天下、整个谢家便愈加憎恨他。
然而,这一切,谢盏从未拒绝过,反而放任了。他毁了他的将来,而他也毁了他的江山,说起来,他们其实谁也不欠谁的。
那是他和元熙帝最后一次见面。元熙帝坐在龙椅上,俊朗的脸上添了许多细纹,变得沧桑起来。他便用那双沧桑的眼睛看了谢盏许久,突然开口道:“阿盏,给桓凛写一封信吧。”
那时的谢盏是震惊的,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元熙帝不是傻子,相反的,他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君王,自然知道他和桓凛的那一段过去。
谢盏没有多言,抬手便写上了一封书信。那书信之中言辞恳切,句句都在劝慰桓凛,让他早日收手醒悟,莫要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只是他那一封信送到桓凛的手中,桓凛不断没有醒悟,而是突然进攻的更加猛了,第二日,南晋又沦陷了二城。若说原来的桓凛是一匹虎视眈眈蛰伏着的狼,而此时则是疯狂撕咬的狼了。
谢盏其实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天真的不过是元熙帝罢了。
桓凛野心那么大,又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封信,而放下脚下踩着的大好江山?如果元熙帝再狠一些,将自己的人头附着那封信送到桓凛的面前,南晋的局势或许会好一些。
当然,即使看着自己的人头,桓凛也不会有丝毫动摇,但是至少鼓舞了南晋的士气,南晋的这些士族们或许会因为他的这一狠决的做法,反抗的时候回稍微用力一点。
元熙帝还是不够狠,所以输给了桓凛。
在这动荡的年代,只有够狠,才能坐稳这皇位。
谢盏从回忆中回神,桓凛已经进了颍川王府。
颍川王府冷冷清清,司马焰只披着一件白色单衣,坐在房间里画着画。这一年,司马焰三十五岁,却已经像一个知天命的老人,背部已经微微佝偻了。
桓凛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一次胜者与败者的见面,前者威风凛凛,后者落魄不堪。
司马焰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作起画来。他画的慢悠悠,半天才落下去一笔,地上的画纸却已经堆了一堆,可见他画了多久。
谢盏的目光落在那些话上,每一张画上都画着同一张脸,圆眸细目,没有头发,谢盏觉得他是在画谢芝兰,只是仔细看,却又觉得那画中人带上了英气。
桓凛盯着那些画像,眼中隐隐有怒气翻腾,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嫉妒。
门开了,风吹了起来,吹起了画像的纸,司马焰终于抬头看了桓凛一眼,眼微微眯起:“你带阿盏来了?”
桓凛感觉到自己胸中似乎有一头野兽,因为司马焰的这句话,他胸中的野兽也渐渐苏醒了,有些口不择言道:“颍川王都这般样子了,还念着那床榻之事?”
他这话满含嘲讽,司马焰却没有生气,继续低着头去画他的画像。
“谢盏死了,当着整个建康百姓的面,他的脑袋便滚到了地上。”桓凛声音冷寒道。
司马焰终于愣住了,他的脸色更加白了,眼神透出一种巨大的悲伤,惨白的嘴唇也哆嗦了起来,手中的笔落在地上,墨溅了一滴,那画上的人脸也花了。
桓凛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
“颍川王可是觉得夜里风冷,缺个暖床之人?”桓凛道。
他拍了拍手,冷清的颍川王府中突然多出了许多人,十几个年轻的美人从外面鱼贯而入,有男有女,都跪在了司马焰的面前。
司马焰尚且有些茫然。
“颍川王挑一个暖床之人吧。”桓凛道。
片刻后,司马焰才回神,目光从一众美人中扫过,最后顿在了一个地方。
桓凛心中冷笑,司马焰看似对谢盏有情,但是他说谢盏死了的时候,司马焰并未选择以死去寻他,如今一众美人放在他面前,司马焰便立即开始挑了起来。
不知谢盏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
桓凛突然恨不得将谢盏从死牢中拉出来,好好看着司马焰挑美人的这一幕。
司马焰挑中的人,桓凛是肯定会赐给他的。桓凛的目光落在司马焰看中的那个人身上,但是当看清他的样貌时,桓凛的眼神突然瑟缩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了十三年前,他躲在那石头后面,看着那少年捧着一本书,认真看着的模样。黑眸如水,黑发如墨,好看的如同流落凡间的仙人。风吹乱他的黑发,桓凛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眼前这个跪着的少年,脸上充满了稚气,像极了十五岁的谢盏。
第012章 阿盏
桓凛的目光如野兽一般,盯着那少年,凶猛,却又似乎隐含着愤怒。当看到元熙帝眼中迷恋时,他胸中的野兽叫嚣的更厉害了。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人躺在元熙帝身下的模样……那一刻,他心中突然腾起一股暴戾的想法,杀了司马焰,杀了那人,那一切都结束了!
桓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暴戾的思绪,只是他的眼神依旧凶狠。那少年不禁缩了缩脑袋,将头低的更低了。
桓凛突然走了过去,弯下了腰,手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当看到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时,桓凛的手指突然缩了一下,动作下意识地轻柔了许多。
对着这张脸,他似乎永远做不出太过狠毒的事。
李得清最识眼色,连忙带着一众美人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桓凛,元熙帝,还有那少年,三个人。
房间里静得可怕,呼吸相闻。桓凛的眼神中渐渐染上了欲‖望。他扣住了少年的下巴,嘴唇贴了上去,霸道的舌头伸了进去搅动起来,一手搂着少年的腰,膝盖顶进了少年的两腿之间,另一只手则伸进了少年的身体里抚摸起来。
少年本是经过调‖教的,很快动了情,白皙的脸变得通红起来,双脚也本能地勾上了桓凛的精壮的腰腹。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似乎很快就要上演一场活春宫。
司马焰赤红着眼看着,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出来,仿若随时可能冲上去杀了桓凛。然而,他始终什么也没有做。
谢盏想做些什么,然而却无可奈何。看着桓凛与他人在一起倒也罢了,而今却是当着他的面,和他生的几分相似的人在一起,还是当着元熙帝的面。
谢盏感觉到了羞耻。
他甚至有种错觉,仿若躺在桓凛身下的不是那少年,而是他。桓凛那凛冽的雄性气息刺入他的鼻端,喘息声在他耳侧响起,剧烈起伏的胸紧紧贴着……
在谢盏被那种窒息的恐惧彻底淹没前,桓凛突然放开了那少年,站直了身体。
桓凛将少年搂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司马焰,犹如王者,傲慢至极。
司马焰抬头看他,突然笑了:“他不是阿盏。”
桓凛的脸色冷了几分,似被戳中心思一般,眉宇之间竟有些许狼狈。
“谢盏又如何,不过朕不要的!”桓凛有些气急败坏,“他为了朕的江山,自荐枕席到你的床上,不知颖川王有何感想?”
司马焰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苍白如纸。
“你戾气太重,今日这般伤人,便不怕来日被戾气反噬吗?”司马焰说完这句话便紧紧抿着唇,不愿再多说一句。
桓凛笑了,笑得狂妄:“朕要这天下,便不怕报应。朕不为天道主宰,而是要主宰这天道。”
那一瞬间,他身上的王者之气尽露,再无一丝一毫遮掩。
司马焰呆愣愣地看着他,终究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看望完元熙帝后,谢盏的心情一直有些郁郁寡欢。
昔日里的一国之君沦落到了这般境地,在他的印象中,即使狼狈,元熙帝的身上依旧带着贵气与帝王的威严,从来没有像这样一般,帝王之气完全不复存在,在桓凛的面前,显得那般卑微与狼狈。
纵然旧朝覆灭,是因南晋气数已尽。然而,谢盏也是尽了绵薄之力的,所以难免有些哀伤。
还有元熙帝画的那些画……名士风雅,许多名士擅琴棋书画,司马氏虽是帝王之家,却也是士族中一姓,元熙帝最擅长的便是画。落英满园之时,谢盏坐在桃树下抚琴,而元熙帝也坐在一旁,细细描绘着眼中的景,那画的都是谢盏。所以在那颖川王府中,谢盏一眼便认出元熙帝画的是他。
元熙帝思念的、画的,不该是先皇后吗?所以在看到那些画像的一瞬间,谢盏是有些慌乱的。他几乎不敢去看元熙帝的眼睛,不敢去看他眼中浓重的思念。当听到桓凛说他死了,元熙帝眼中巨大的悲伤几乎灼伤了他的眼睛。
谢盏想到多年以前的一件事。那时,他见到了元熙帝的幼子,那个刚刚出生的小皇子,谢芝兰所出。谢盏是走在那走廊间与抱着小皇子的奶娘擦肩而过的,小皇子的眼睛便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圆溜溜的眼中带着好奇与渴望,鬼使神差的,谢盏便从奶娘手里接过了那胖乎乎的小娃娃。
当他抱着那个小娃娃出现在元熙帝面前时,元熙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许久,然后便将养育小皇子的奶娘杖毙了。
在床第之间,元熙帝唤得永远是阿休的名字。
元熙帝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阿盏,你要的朕都会给你,但是唯独阿休的东西,你不得妄想。”
元熙帝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只是个替身。属于谢芝兰的东西,他觊觎不得,更碰不得。
想到这些,谢盏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元熙帝爱的不可能是他。
谢盏之所以对桓凛情深,便是因为这世上只有桓凛真心待过他。而元熙帝,则始终将他当作替身。
或许是白日里想得多了,到了晚上,谢盏觉得自己的灵魂离开了玉佩,在虚空中飘荡了起来。
他飘到了颍川王府,飘进了元熙帝的住处,飘在了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元熙帝依旧在疯狂的作画,嘴里一直囔囔地说着什么。
谢盏的魂魄飘得更近了一些,便听到元熙帝囔囔的话语了。在听清的那一刹那,谢盏有些茫然与无措。
元熙帝念叨的不是‘阿休’,而是‘阿盏’。
“阿盏,阿盏,我的阿盏。”
下一瞬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谢盏扯出了房间,扯出了王府,他又回到了太极殿,回到了那玉佩之中。
第013章 诛心
虽然他回到了玉佩之中,元熙帝的声音也仿若在他的耳边响起。
谢盏想到了多年前,元熙帝醉酒之后,抓着他的手喊‘阿休’的时候,也是这般深情。
那时,人人都说帝后情深,皇后之死对元熙帝打击太大,他不曾好眠,吃得也少,整个人迅速瘦弱了下去。整个后宫费劲心思便是想要他心情好一些,许多言官也上奏请皇帝广纳后宫。然而,元熙帝依旧是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日子。朝臣忧心,然而,帝后情深的佳话还是传遍了天下。
谢盏也是有些艳羡的。
当元熙帝醉醺醺地拉着手喊他‘阿休’的时候,从他那双充满了痛苦与思念的眼中,谢盏也知道了元熙帝对皇后的深情确实如传言的一般。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一日元熙帝会这般失魂落魄地喊着他的名字。
—元熙帝也是喜欢他的吧。
但是为什么不早一些呢?为什么不对他好一点?为什么不总要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是谢芝兰的替身?
若是对他好一些,或许他会忘记桓凛的吧。
等旧朝覆灭,他与元熙帝一起去死,也好过这般凄凄凉凉。
不过都这般时候了,想这些也是当玩笑想了。
殿里的灯未灭,桓凛直挺挺地坐在那里,灯光摇曳,他的脸似乎蒙上了一层白光,看起来阴测测地。谢盏在玉佩中,看到这一幕也难免吓了一跳。
夜间很冷,房间里也没有烧炭,桓凛便只着白色单衣,显然是半夜惊醒的。
“李得清!”
桓凛叫了一声,外面守着的老太监连忙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陛下有何吩咐?”
“去颍川王府,将颍川王画的那些画全烧了,另外,将他府里所有的纸笔墨全都收了,不准他再作画了!”
老太监连忙离去。
谢盏看着桓凛的脸,却不知道他这般执着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那段过去?当然,并非因为爱,而是因为占有欲。
天渐渐亮了,这一日,谢盏都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可是有心事?”
寂静中,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谢盏转头看去。桓凛在下棋,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穿着青衫,戴着诸葛巾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看似清澈如水,实则复杂难懂,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中却带着冷意。
“夜里风大,不得好眠。”桓凛道,手中的黑子也终于落了下去。
“陛下可是觉得后宫空落了一些?”宋砚突然道。
桓凛的手顿了一下,暗沉沉的眸光盯着宋砚。
“宋卿可是觉得阿锦太过劳累,要替朕管起这后宫之事?”桓凛道。
宋砚的白子落了下去:“阿锦如臣亲妹,不过这倒是其次,只是臣近日里得了一个妙人,私以为可以与陛下解忧。”
桓凛握住棋子的手紧了一些。桓凛此生最恨受制于人,但是偏偏宋砚说出了这样的话,他还奈何不得。宋砚手中有几十万大军。当初他在接收宋砚及他的府兵时,便早就猜到了有这么一日。
宋砚肯屈居人下,却不肯受什么委屈。
桓凛的手松开,刚想说话,宋砚便打断了他,朝着身边人道:“去将初一带进来给陛下看看。”
作为一个旁观者,谢盏感觉到桓凛与宋砚之间的波诡云涌,这个新朝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
谢盏是听过宋砚的名声的,桓凛身边有一悍将,用兵如神,勇猛无双,曾独自于万千敌军中取敌军将领首级。那时,谢盏以为那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后来才知晓,当他脱下战甲,换上宽袖青衫时,比名士还要风流无双。谢盏活着的时候与宋砚只有一面之缘,却已经觉得他深不可测。
当看到初一的样貌时,谢盏隐隐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初一便是那日颍川王府,生的与他十分相像的少年。
桓凛看着那少年,面上看不出情绪。
“陛下觉得如何?”宋砚问道。
桓凛很快收回了目光:“宋卿的目光向来好,只是这次不过尔尔。”
宋砚笑了,只是看向那少年时,初一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宋砚从座位上走了下去,在桓凛面前跪了下来:“既然不得陛下喜爱,不如杖毙了吧。”
宋砚用云淡风轻的声音说着那般残忍的事,在那一刻,谢盏觉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并非无辜少年,而是他自己。他活得这般卑微,这个人可以随意地决定自己的生死。
宋砚处置初一的过程,桓凛只是在一旁看着,目光淡淡,仿若与他无关。
谢盏却死死盯着那一幕,一股彻骨的寒意将他完全包裹其中。
有些时候,诛心比身体上的折磨更为恐怖。
之后的几日,谢盏时常梦到那一幕。少年躺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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