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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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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凌雁迟早已料到京城会有变故,也没想到竟变的这么快,一时抓着他的手道:“你有从中做什么吗?”
  他问的直接,陈韫玉低头神色晦暗,可还是摇了摇头,不料下一刻凌雁迟却将他搂住了,不住地哄道:“还好,还好,还好你没有动手……”
  “我若是动手了呢?”贴着他的胸口,他低声问道。
  “没关系,我来了,就不会让你一个人。”他耐心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抚。
  陈韫玉靠着他不说话,心有些凉,这时里头施暮雪咳嗽了声,说道:“那个,我能讲话了么?”
  凌雁迟顿时笑了,打趣她:“姑娘方才不是凝神屏气看的一脸认真的么,怎么这个时候反而征询起我们的意见来了。”
  天黑看不清面容,可她只觉他分外爱笑,与这位世子可谓是天壤之别,于是仰头冲他道:“麻烦你帮我问问你这位相好的,这是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韫玉,听着没,问你呢?”凌雁迟拍了拍他的背。
  “不管去哪,左右死不了……”陈韫玉语气不善。
  施暮雪凉凉地看了眼这位顿时来的气性的世子说道:“说是世子妃,我看我这地位还不如你府上一个看门的,起码出门时人和你打招呼你还应了两声。”
  陈韫玉果然转身皱眉道:“说什么呢!谁是世子妃!”
  眼看这俩就要犟上,凌雁迟忙将他掰直哄道:“好了好了,别说话了,姑娘你也别气他,他脾气不好,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
  施暮雪狐疑的看他,“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都不在京城。”
  “人比你聪明多了!”陈韫玉插了句嘴。
  “嘿!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欠呢!”施暮雪撸起袖子就想打人。
  凌雁迟忙隔在二人中间,说道:“此时此刻宫内巨变,他将姑娘带出来肯定是想保全姑娘性命,而越是危险的地方也越安全,想来他也不会将姑娘带到什么深山老林,多半会给你安排一个假身份让你在一户人家住下。”
  陈韫玉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施暮雪一看就知道都被他说准了,惊叹于他的聪明,忍不住酸了陈韫玉一句:“我说世子,你这是上辈子当了乞丐才修来的福分吧!”
  “这位公主你话有点多。”
  听着他突然生动的言语,她觉得之前那个冷漠狡诈的世子好像变了,他变的像个人了……原来他冲下去时马车的那一震不是假象……恐怕给予他力量的就是这位一直浅笑着的人吧?无端的她有些羡慕。
  安置好施暮雪后天已经蒙蒙亮,二人就这么牵手走在悠远静谧的官道上,天还早,却已有行脚商人挑着担子往进城的方向去了,道路两旁的杨树是他们唯一的伙伴,一眼望不到边的算是光溜溜的树干,于烟灰色的晨曦中高傲地立着,它们用最深情的目光看着每一位来往的人,为他们送行。
  扯了扯他的手,凌雁迟轻声问他:“都这个时候了,把你的想法都告诉我吧。”
  想起他昨晚紧张的神色,陈韫玉低头轻摇。
  “好神秘啊,竟是连我都不能说么?”他故意拦住他的路,牵着他的手倒着走。
  他有些迟疑,便说:“没什么好说的,世间阴谋不都是那几样么。”
  “怎么,这么怕我嫌弃你么?”
  陈韫玉心一跳,偏头道:“不是的。”
  见他这样凌雁迟又是一笑,说道:“你既不肯说,那我也不勉强你,反正现在藩王虎符尽在我手,想变天也就是我一声令下的事情,嘿嘿,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还得叫我皇帝陛下?”
  他的心蓦地重跳一下,忙扯着他的胳膊道:“你说什么?我皇叔的虎符为什么会在你那,他们又怎会平白无故给你!”
  “别担心~”凌雁迟凑近他的耳朵道,“我假借王爷之意,先是谋了个统一战线,而后又提出一条计策……为防止你那几位皇叔在背后互相捅刀,命他们相互照看对方虎符,又从中间李代桃僵……是以他们现在好生护着的宝贝都是假了,真货都在我这里,你也知道我擅临摹,刻些虎符自是不在话下,啊……对了,这个事你爹都不知道,他以为我是用了什么计策才让他们交出的虎符……”
  “你……你这个人怎么,怎么如此胆大,你就不怕穿帮……你,这个世上还有你不敢干的事么?”陈韫玉一颗心狂跳不止,里头装的全是劫后余生。
  “别说那么多啦,天就快亮了,你快回去吧。”
  他一愣,说道:“那你呢,你不和我回去么?”
  凌雁迟摸着他的脸摇头:“不了,我趁夜入城就想看看你,京城百里外埋伏着肃王的五万兵马,我得过去看着……”
  “你疯了么?你这样子置辽王府于何地 !置自己于何地!”陈韫玉瞪他。
  “韫玉放心,我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上月兰州闹了整整一个月的旱灾,今日又连日下雨,导致虫咬疾病横生,百姓食不果腹,苦不堪言,肃王想趁这个时候捞个好名声,于是派了兵马带着粮草接济灾民,我是中途去的,直接将这些士兵给截胡过来……我原想顾及百姓的,可一想到你,我就等不及了……”
  一时陈韫玉百感交集,亲了他干燥的唇道:“我……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好好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嗯……会的,回去吧,我等着你凯旋后来接我。”
  “好。”
  于是陈韫玉转身,带着一身的抱负与憧憬。
  凌雁迟却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开,真是个傻子啊……哪怕你愿将这世界都送予我,我也不愿你手染鲜血啊……
  毕竟从泥潭里走出来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第72章 兵临城下
  景帝的大丧礼置办的迅速又盛大,整个内宫一夜之间就从碧瓦飞薨变成了白茫茫一片,放眼望去仿似寒冬,而陈韫玉一整个早晨都跪在冰冷的朝堂上无悲无喜——他在等一个机会。
  朝堂上在争吵。
  “先皇驾崩前并未留下遗诏,国不能一日无君,此时应该急召太子回朝继承大统,好稳固朝政。”工部尚书郝功鸿拱手朝着身后诸臣说道。
  “郝尚书怕不是糊涂了,是当真不知道太子病危的消息么,应天距离此地路途遥远,殿下如何能来,尚书此言只怕别有居心呐!”右副都御史王中勤说道。
  “你……血口喷人!”郝功鸿这辈子鲜少与人冲突,而这个时候却急红了眼。
  “何必要舍近求远,现太子病危,二皇子孝心德行均数上层,何不代为监国?”这时跪在门口的一个小小的御史却插话了。
  陈韫玉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此人的名字,有些茫然,若说这位是二皇子的人也太蠢了点。
  这时却是李密之跳出来了:“此事万万不可,还看往昔,由监国引发的惨案不胜枚举,我们又何苦走这步险棋?”
  “那李尚书觉得此时还有何人能当的起如此重任?”
  李密之痛苦道:“太子虽病重,可太子的嫡长子如今已有七岁……”
  陈韫玉的心顿时透亮,斩草除根,这一招,可真毒啊……
  这时陈韫玉终于出声了:“我以为不妥……”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诧异的,不屑的,茫然的,希冀的……
  就在他准备再度发言时一声高昂的吼声传进殿中。
  “报!”
  这时落在陈韫玉脸上的这些目光再度转移,众人茫然地望向殿外,白茫茫的宫道上传出一位士兵急冲冲的脚步声,下一瞬间他就到了殿前,浑身是血,直接扑倒在地说道:“启禀二皇子,京城外十里,有夏军大举进犯!”
  一直闷头不语的二皇子终于抬起头,白着一张脸道:“你说什么?怎会有夏军突然在此?”
  陈韫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不对,不该是现在……现在陈玄璁还没有身败名裂,太子还在应天苟延残喘……
  那个人,他想干什么?他难道不知道一旦被人识破就会被当成反贼么?
  他不允许这个人自掘坟墓,绝不!
  他迅速起身道:“我去应战!”
  陈玄璁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陈韫玉想也不想直接答道:“臣弟的意思是,我也赞成皇兄监国……当务之急是尽快料理城外夏贼,还望皇兄派我出兵!”他要去阻止他,哪怕前功尽弃,哪怕尸骨无存。
  这一瞬间陈韫玉清晰的感觉到不少人眼里的火光灭了。
  陈玄璁阴沉地打量了他一会,道:“李尚书,御敌之事,就交给尚书和世子了。”
  “微臣领命!”
  这一路陈韫玉过得心惊肉跳,他的身旁是心怀鬼胎的李密之,身后是仓促间召集的一万人马,虽是行在马上,可他还是觉得自己举步维艰。
  变故发生在半路中间,心神不定间陈韫玉总觉得身后的一抹眼神有些热烈,扭头看时,却惊诧的发现前去皇宫报信的那位士兵是凌雁迟易容所扮,这双眼,他不会认错……
  他顿时眼神犀利地扫了眼李密之,李密之察觉,正待动作,不料陈韫玉直接挥剑将他头颅砍下,对着目瞪口呆的士兵举剑说道:“都不要动,有奸细!有人易容混进了军中!”
  这一声吼传了老远,凌雁迟没想到他竟会先发制人,这下他的计划也被打乱,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兵行险着,直接弃马将人打晕抱走,而后将一身轻功运用到极致,剩下这群将士们便疯狂地朝二人追去……
  朦胧间陈韫玉觉得有些吵,还有些头晕,隐隐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将士们,此地距离京城尚远,而宫内已有奸人说我们是意图谋反了,你们相信你们的王爷会谋反吗?信吗?之前兰州赈灾,肃王爷很早就派我们去了,后来又说皇上病重,恐声哗变,一封信,白字黑字里写的都是让我们尽快前去京城,而现在,我们到了,他们偏偏又说我们是想意图谋反……亏我辽王府还费尽心思和肃王等五位王爷定立盟约,不反,不动……想不到有的人还是安不得我们……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
  五万人一声吼响彻云霄,而陈韫玉终于在他怀里转醒,下一刻凌雁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在我手上的这位,是宫里派来围剿我们的辽东世子,看在辽王的份上,我饶他一条命,只是可惜辽王却生了位鼠胆世子……”
  陈韫玉猛然扭动,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料被凌雁迟捂住了的,一颗药就被喂进了他的口中……
  远处追来的禁军已经到了,两方人马瞬间厮杀在一处,陈韫玉闭着眼心如死灰——凌雁迟,你究竟要干什么?
  肃王五万人马,皆是精兵,在边防多有历练,且战且勇,而京城禁军在这软玉温香里待久了竟还有晕血的,胜败已成定局,这五万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了个彻底。
  雄赳赳,气昂昂,吼声震天,凌雁迟带着浩荡队伍直逼宫墙,入城后又将人马分成两批,分别走安定门和德胜门,他们的动静很快,宫内接到通报时他们已经抵达皇城门口……
  这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暖意融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登高的好日子,只可惜……战马似铁,无坚不摧,撞翻了无数行脚商人的摊子,士兵各个虎目圆瞪,吓哭了街头巷尾的小孩,有警觉的百姓早已躲进屋里,从狭小的门缝朝外看……
  “咚咚……”是粗木撞城门的声音。
  “城楼上的,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们不是叛军,我们是肃王之兵,既然你们先污蔑我们,那就休要怪我们不客气!劝你们的箭不要乱射,刀剑无眼,你们胆敢射一箭,我就在你们世子身上划一刀!说到做到!”
  楼上士兵面面相觑果然不敢行动,有粗心者不小心放了一箭顿时脸都吓白,凌雁迟冷哼着长剑一挥,一道细长的血丝就飞了出去,下一刻陈韫玉的右肩处就红了一大片。
  “还来么?”凌雁迟冷冷地说道。
  这下城楼上再无一人敢射箭,有人小跑者朝下,显然是去通报军情了,凌雁迟知自己时间不多,左手举箭高声道:“给我撞!今日就让他们看一看,什么叫真正的谋反!”
  他右手稳稳的搂着陈韫玉,仔仔细细的瞧着昏昏沉沉的人,在心里说道:“你等着,快了,快了。”
  终于,安定门率先被突破,凌雁迟放下决定改道,随即五万人马从安定门进城,京师被破。
  宫内禁军和锦衣卫均属祁驸马的管辖,而这一天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因为凌雁迟早前已给他们带了一点礼物——一壶加了料的酒和一封老王爷的“亲笔信”。
  宫内没了禁军调配,又处于帝位空虚状态,异常混乱,几位老臣除了蒋长平和合郝功鸿外,其他几位胡子都快颤掉了,不住地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到底孰真孰假啊!”
  陈玄璁简直不能更糟心,不耐地吼道:“管他真假,都做假的处理,来多少就杀多少!我父皇尸骨未寒,他们就来这一出,为人子,难不成还能让这些人在宫里跳舞不成!”
  蒋长平忍不住说道:“殿下切勿莽撞,听那回报之人的意思,外头那些人并非夏军,而是肃王之兵,既是这样不如查清楚在做打算——”
  “蒋大人莫非真是年纪大了么?肃王之兵?肃王远在西北,现下却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不是夏军,那这顶谋反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总是没错的!”
  “那——”之前进来说有夏军的那位,岂不正是问题的根源么?
  后面的话他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二皇子已经套上一身戎装走了出去,留下一群老家伙在朝堂之上面面相觑。
  带着宫内仅有的一万不到的士兵,他朝北安门冲去,而凌雁迟骑马搂着陈韫玉面色从容,一行人已经进了内宫,两方人马很快在尚衣监门口的玉桥上狭路相逢。
  凌雁迟不疾不徐,驱马朝前,走道二皇子面前停下歪头看他,天真地问他:“你想怎么死?听说抹脖子是最痛快的死法?”
  陈玄璁是把蒋尚书的话听进去了的,原本是想了解下其中渊源的,而凌雁迟一句话就将他的平静搅的烟消云散,火气上涨,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凌雁迟串了糖葫芦当下就没了生气。
  “那样就太便宜你了啊……”他接着把话说完,毕竟光死一个李密之,不够啊。
  这时凌雁迟身后的士兵皆有些惶惶然,他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怎么就突然到了皇宫,还杀了皇子……来不及多想,让他们始料不及的一幕出现了,二皇子所带的一万士兵瞬间丢盔弃甲,仓皇逃窜,眨眼间皇宫里就只剩下他们这群乱臣贼子……
  而玄武门就在眼前。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做?”
  “死守奉天殿,我等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难道还会怕么!”郝功鸿气愤地说道。
  “可是,郝大人,外头的百姓可怎么办呐……”
  郝功鸿迷茫地看向蒋长平,蒋长平苦笑一声道:“郝大人这个时候怎么看起我来了,都闯进宫了,还能指望他是什么正主不成,郝大人倒不如回去拜拜香……”
  “噗……”不知道是谁突然笑出了声。
  半晌竟有过半的大臣都开始苦笑起来,除了一句尽人事,听天命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这百年大陈,怕是要毁在他们手里了。


第73章 背水和谈
  带着人,凌雁迟终于下马,是时候了。
  他垂了垂左手,一枚透亮的小药丸就出现在他手心,隐隐还泛着草香味,撬开陈韫玉的嘴,这粒药就被送入他口中。
  “咳咳……”陈韫玉终于恢复知觉,却察觉到一柄匕首出现在他手心,而凌雁迟看着他脸色温柔。
  这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神色,可一看到这个神色陈韫玉就心口发紧,上一次出现这个神色,是两军对战前,那时他还不知晓这人身份,而后二人一夜温存……可几天后他们却落得个誓死决裂,两败俱伤的下场……
  那这一次呢?
  “你——”
  凌雁迟打断他:“想不到竟醒的这么早,世子现在拿着刀,是想捉拿我这乱臣贼子么?”说着他低头轻笑了声,又说,“他们都说我是你的脔丨宠,却不知道我是真的心慕你的,你这样拿刀指着我,我其实还有些伤心……罢了,既然是你的话,也就无所谓了,只是这些兵,还望世子不要责罚,他们都是被我骗来的,肃王没有造反,是我伪造文书让他们跟着我的……只可惜,终究还是没能到那奉天殿里走一遭啊……”说完他直接掷剑于地。
  “哐当”一声巨响,陈韫玉在他怀里猛然一震,蓦地明白了他的动机与想法,一双眼直恨不能将人洞穿——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让我来不好吗!
  而这时那群朝臣也闻讯朝桥头赶来,血腥味令人作呕,而二皇子陈尸于地,血几乎留入河里……
  气恼之间,陈韫玉站直身体,拿刀直抵他的下颚说道:“从来没有哪一刻我像现在这么后悔将你带回了辽东……”
  “不要生气,不要抹去过去的美好……至少此刻之前,你还是爱我的对吗?”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意,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他摇了摇头,说:“你总是仗着我对你的纵容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来人,拿下这乱臣贼子,众将听令,不知者无罪,念在你们是被奸人蒙蔽才糊涂至此,先放下兵器者从轻发落,赏金千两,抗命者就地处决!”
  他出言掷地有声,一行人面面相觑,瞬间跪倒一片,这时一旁的蒋长平却走上前来问道:“世子这人……”
  陈韫玉面无表情道:“我的人,我自己动手,不劳各位费心……”
  “……”蒋长平一时无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半会也不知是该诧异这俩竟有私情还有该诧异那位竟敢谋反,最后索性把眼一别望向二皇子,沉痛道:“先将二皇子收殓了吧。”
  至此叛乱之事以凌雁迟的下狱和二皇子的死亡落下帷幕。
  叛乱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只是影响深远,除了老百姓们忐忑不安外朝堂也是一日乱过一日,讨论的主题只有一个——该立谁为君……于是五皇子和太子嫡子陈敏这两个半大的孩子被推到了幕前。
  情况不止于此,在一堆男人的讨论声中偶有时候会听见妇人的嚎哭,先是丧夫复又丧子,端贵妃承受不住,连着三日都会寻到朝堂上嚎哭一阵,逮谁骂谁,两天就搜脱了形,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从端庄妇人变成了枯槁老树。
  而这几日陈韫玉一言不发,仿若一具空壳,不远处的钟声一直不停,他的心里也是一派澎湃,就差临门一脚,这个帝位他就能坐实,可他却想放弃了。
  那个人已经在地底呆了五天。
  “诶,你们说隔壁那位小兄弟是不是死了,我怎么瞧他今日一动未动?”一位身穿灰色衣裳的瘦弱青年趴在牢门上望着隔壁的人,这人靠墙睡着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
  另一位身材壮实的小伙也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疑惑道:“不能吧,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么,还给二柱讲过故事,怎么会死呢?”
  二人身后一个小男孩眨巴着机灵的眼,脆生生说道:“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来时他胳膊上有伤……”
  “有伤?我怎么没发现,那他怎么不喊疼?哎呀!莫不是伤口烂了,这样不行啊,得找人治治才行!”灰衣青年拍着大腿说道。
  高个子撇了他一眼就回了原处,看在墙角道:“嗨~就你闲,他若是能出去就不会进到这里来,你以为牢房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么?”
  “可我总觉得他不一样,他这么爱笑的人,应该会有人来救他的吧?”
  “嘁~”
  凌雁迟朦朦胧胧间觉得身上热的厉害,就像被人架在火上在烤,突然就想到了和陈韫玉一起吃过的兔子。
  “韫玉……”
  听见他呢喃,瘦小伙一下就蹦到了牢门边,头卡在缝隙里冲他道:“小兄弟,你醒了没?醒了动动手指我看看,我这里还有两个隔夜馒头,我扔给你吃啊!”
  他果然动了动手指,下一刻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砸中了他的脑门,还怪准。凌雁迟睁眼,觉得肚子难受的厉害,确实饿极,那起那馒头时却闻到馊味,于是微微张开的嘴又闭上了,缓缓放下手道:“我……没有胃口。”呼吸间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体温,不由上仰头往墙壁贴近了点。
  三天还是五天,记不清了,这几日都在下雨,牢房里唯一的一个天窗透进来的光都十分微弱,他睡的又多,醒来时常不知是清晨还是傍晚,不知道这些时间够不够那个人控制这一切……
  “小兄弟,你可别嫌弃,到了这里就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能吃的都叫外头那些黑心鬼吃了,剩下的才会送进来……对了,看你讲话谈吐,不像是普通人,你又是犯了什么事才进来的,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凌雁迟想笑却有些无力,只翘了翘嘴角,说:“不好说……”
  正说着外头却传出开锁的声音,一声声翠响无比悦耳,很快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世子哥哥,你可要替漂亮哥哥多说几句好话,你不是喜欢他么,自然能保的住他的吧……”话说完他就冲到了牢房门口,冲狱卒嚷道,“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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