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神棍游记-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是放下,谈何容易。过去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过去。
  此时,黎蕴急忙跑进来,五人在内顿时显得房间有些拥挤。
  「泠如心来了!」
  他跟这女妖交过手,讨不到半点好,也留下了阴影,因此心里非常着急,喊得都破音了。
  随着女妖的到来,仿山上空盘踞着密密麻麻的乌云,不时电闪雷鸣,不到日落便已不见日光。泠如心依旧一袭红衣长裙,站在道观外,规矩得很。倒不是她想规矩,而是她闯不进来。
  白老道长虽已仙逝,留下的结界却牢固如铜墙铁壁,隔绝了一切妖物。而泠因心是被白思齐他们带进道观内的,自然能够不受约束。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理由阻止这一场迟到了十年的姐妹相逢,眼看着泠因心踏出六和门与姐姐相聚,两姐妹同时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大概再也没有什么比久别重逢和失而复得更能形容她们此刻的心情了。
  随着交谈,泠如心视线转移到了道观内的白思齐身上,神情依旧冷淡如初。接着泠因心也回头看向院子里的白思齐,朝他笑了笑。
  白见贤追了出来,泠如心觉得来者不善,防备地把妹妹护到自己的身后。
  「做什么?」
  白见贤朝她作揖:「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请泠姑娘帮个忙。」
  两姐妹面面相觑,只听白见贤继续向她们解释。
  他说的是白思齐身上狐毒一事,白老道长留在白思齐身上镇压狐毒的灵力已被强行冲散。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但白见贤深知他现在活着也就是吊命了。
  狐妖之力是逼不出来的,除非能够找到另一个宿主。可是谁又能无缘无故替白思齐受了这罪?白见贤能够想到的,就只有把毒逼回其原主人身上了,或是其他的狐妖也可。
  泠如心听了自然是不乐意的,可泠因心却一口答应。护妹心切的女妖想到这解毒的未知风险,终于还是同意了自己来。
  择日不如撞日,白见贤决定立刻就替白思齐解毒,领着泠氏姐妹返回了道观。
  就在泠如心踏进道观的剎那,天空笔直地朝道观劈下了一道声震大地的雷,却终止在道观上方若干尺。
  泠如心也像脱胎换骨一般,身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耀眼得旁人无法直视。
  她从狐狸开始逆天修行,渡了无数天劫,终于能够位列仙班。
  白老道长怎么也想不到,当初他为了防止妖物内进而设下的结界,会成为使狐妖免于天劫考验的保护层。
  有时候,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难以捉摸。
  也包括泠如心面对面跟白思齐站在一块时的心情,她没想过,原来她面对这个杀死见月的凶手,可以如此平静。
  「恭喜你。」
  泠如心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恭喜你。」
  白思齐不解,她才接着说:「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马上就要结束了。」
  白思齐端坐在地上,白见贤在他的后方,调动体内灵力推动白思齐内里的狐妖之力。白思齐与泠如心掌对掌,这折磨了白思齐十年有余的狐妖之力,终于通过两人的连接,慢慢地把它渡回泠如心体内。

  ☆、放下过去

  折腾了白思齐十年的狐毒终于与他分离,他昏睡过去,一睡便是三天。黎蕴一直在他房间待着,替他擦汗盖被子,虽然白思齐根本不需要——他昏迷得连个翻身的动作都没有。
  那对狐妖姐妹花在解毒成功后便自行离去,白见贤自觉完成了任务,不打招呼就离开了六和门。不知道为什么,黎蕴觉得他好像不会再回来了似的。白见贤从消失到出现,每一个时间点都那么巧合,仿佛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报恩,为白老道长一家消灾弥祸。
  白思齐躺着的这三天,身体有明显的好转,至少他不再像尸体一样浑身冰凉了。
  黎蕴抬起白思齐的手,用热毛巾为他拭擦,倏地被抓住了手腕。那握住他手腕的人依旧卧着,却已经睁开了眼睛,定定地望着黎蕴。
  此情此景太过熟悉,时间好像倒回了两个多月前,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身受重伤的是黎蕴。
  说实话当时见到白思齐,黎蕴心中并没有什么好感,看着他耐人寻味的表情,只觉得此人花花肠子一定很多,而且浑身上下还透出一股万分不可靠的气息。后来发现,花花肠子是千真万确的,但是他对阻止时逢夺位一事至关重要,甚至扛起了大旗。
  这位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的旗手身负重伤,却半声也没吭,自己活生生受着。
  一想到白思齐这孱弱的身板遭了这么多罪,黎蕴又心疼了起来。
  白思齐在黎蕴眼中瞬间变成一件金贵的瓷器。
  他谨小慎微地把这件瓷器扶了起来,却没有料到瓷器本人反使劲把他箍进臂弯中。黎蕴猝不及防地摔进白思齐怀里,慌乱的双脚踢翻了椅子,水盆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本要给白思齐擦身子的热水流了一地。
  第三次。
  「……」黎蕴的头枕在了白思齐的颈脖处,被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我现在脑袋好得很,还没忘记你,不用这样回忆。」
  其实白思齐只是单纯想吃点豆腐。
  「黎蕴。」
  「嗯?」
  「黎蕴。」
  「何事?」
  「我只是想叫一叫你。」
  黎蕴撑起身来,与白思齐的距离不足一寸,后者稍微一仰前,便亲上了他的嘴唇。黎蕴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脑中好像响起女人的咒骂声,却又不想推开白思齐怕他伤心,一时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
  即便如此,男人还是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遂放开了他。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也挺难过的。」白思齐的目光沉了下去。「虽然好似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强迫你,但我觉得,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白思齐期待的眼神让黎蕴心里堵得慌。
  他是喜欢白思齐的。
  可是断袖之癖四个字在他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不是因为在大梁百姓对此不齿,反而更像一种本能的恐惧和排斥。黎蕴又想起不时就会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那个月氏女人,她的怒骂逼使他远远地推开白思齐。
  「我……想回银川看看,我想记起我娘之后,再回答你。」
  黎蕴可耻地落荒而逃了。
  地上的水顺着轻微倾斜的坡度缓缓流向房门,但是他大概是不会回来擦了。
  再过五天后,白思齐已经能下床跑跳,变回一个身体健康的正常人。而他的态度也恢复往常,继续没羞没臊地调戏黎蕴,缠着他要跟他一起去银川,那日的一点不愉快就似不复存在一般。
  其实黎蕴等到现在,也是有希望白思齐陪他一起去的心的。
  然后他就偷听到白思齐正在白湘灵的房间里与她告别。
  门主的声音具有很高的辨识度:「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那你不先看看娘亲再走吗?」
  「我……」白思齐难得哑口无言,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不了,还是不了。」
  白神棍如此底气不足的模样实在不多见,黎蕴耳朵几乎都贴上了木门,恨不得能再靠近一点偷听。
  「吱呀——」
  木门被突然无形的力量打开,白湘灵施法术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停在了半空中。
  白门主一脸惊奇:「怎么是你?」
  白湘灵连日连夜被林泱泱那个小疯丫头烦出了两个脑袋,以为打开门后抓到的肯定是那嬉皮笑脸的姑娘,才会斗胆戳破这些偷鸡摸狗的行为。
  ……没想到被戳的是她「嫂子」。
  黎蕴在白思齐身边耳濡目染,没少传染那神棍厚脸皮的毛病——只要对着白思齐以外的人。因此即使被当场抓包,他也不惊不慌。
  「你们继续说吧。」他对着白湘灵笑了笑,又转向白思齐道:「为什么不去看看白夫人?」
  在白思齐昏迷的那三天里,白湘灵跟黎蕴说起过他们以前的事情。
  他们一家人以前住的并不是道观,而是道观附近的一间房屋。白思齐自打白老道长死后,便搬进了道观内居住,原因是不想让白夫人伤心。后来白湘灵继位门主,也搬到了道观内,那房屋便只剩白夫人一人独居。深居简出的白夫人起居饮食全靠六和门的小道童照顾,连门主本人也只是不时去看一看她。
  白夫人思夫成疾,甚至用法术造了个白老道长的影卫出来。虽然只是一种没有魂魄的低等幻灵,白夫人却就是愿意跟那幻灵絮絮叨叨,自欺欺人,终是落得一个疯疯癫癫的境况。
  白思齐并未回答黎蕴的问题。
  「你还记得那天泠因心说的话吗?」黎蕴正经地教训着白思齐:「放下过去,好吗?」
  「那是人命!你让我怎么放下?我娘也不愿意见我!」
  白思齐一时没忍住,对着黎蕴吼了几句,对方未被吓怕,反而想再吵几句,被身旁始终冷静如一的白湘灵摁住。但是这也堵不上黎蕴爱说教的嘴,他连当今皇上都训过,一个道士自然不在话下。
  「你真的是怕你娘伤心吗?是她不想见到你,还是你怕见到她?你见到她以后,是不是会想起白老道长以命续命救了自己?你还没接受事实吗?」
  白思齐脸色越发难看。
  白湘灵明白夫夫吵架不能插嘴这个道理,识趣地闭了嘴,并假装自己不存在。
  「到如今,连泠如心都接受了,这是一个意外,是命运。如果白老道长没有死,你也不会离开六和门,不会遇到我,不会帮助陛下登位,大梁可能会被北胡打得四分五裂。命理运数,你不是应该最明白的吗?」
  白思齐的声音有些颤抖:「命运怎么能那么残忍?」
  「命运可不止对你一个人残忍。」
  「可是我们都面对了它,时肃陛下、时昀景长公主、泠如心……还有我,等你见完白夫人,我们就去银川,面对我们共同的命运。」

  ☆、解开心结

  白夫人正跟白老道长的影卫聊天。
  妇人年过半百,却修道而延迟了容貌的衰老,看起来并不像白思齐和白湘灵两个孩子的娘。那逼真的白老道长同样定格在他的壮年,跟白思齐相似度极高,只是多了几分威严。
  白思齐是被黎蕴半逼着来的。
  黎蕴字字戳中了他所想,间接害死父亲的事实使他难以接受。而且黎蕴始终坚持,固执得让他不得不照办,否则他们两个想要继续走下去就困难了。他心里自然是不情愿的,可是毕竟也有十年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了,在情在理他也应该前去探望。
  他甚至都说不清楚究竟他是为了黎蕴还是为了母亲而来的。
  白夫人看着推门进屋的黎蕴,眼神呆滞木讷,可就在见到白思齐的那一剎那,竟瞬间清明了起来,与方才满肠郁结的妇人判若两人。她一句话没说,干裂的嘴唇却剧烈颤抖着,眼泪还没来得及模糊视线就已经淌流下来。
  白夫人看着十年未见的儿子,终是忍不住上前伸手摸了他的脸,一直沉默地流泪。
  她与白老道长夫妻二人皆为修道之人,外子诚心修道,终得以略略窥探天机。白思齐出生那一日,正巧也是先皇带领大梁一统五国之日,这二者之间的命运,竟是相连的。
  白思齐的命运并不坎坷,但也是不太平的,丧亲之痛尤其给他留下了创伤。
  但白夫人又怎会归咎于他?
  她把儿子逃家与她互不相见的举动看在眼里,也不对他多言,心想若是这样能好受些,便由他发作去了。
  这次白思齐回家,白湘灵也前来通报过,只是他无这看望之意,那她也不好出现叫人回想往事。
  可是白夫人能不想念他吗?
  丧亲之痛对白夫人来说尤为刻骨,因为它带走的不止是丈夫。在那之后,儿子只修养一年也搬走了,甚至再两年后,女儿也因要担起门主之位疏远了。本来整整齐齐的一家子,全都给这无情的命运冲散。
  而白思齐本就对父亲的死自责,此刻见到泪流不止的老母亲,更是内疚不已。
  黎蕴确实说得对,一味地逃避并不是解开心结的好法子,时光总会逼人面对过不去的坎,无论过了多久,该痛的还是一样痛。
  「是孩儿不孝!」
  白思齐猛地跪下,黎蕴见了,也陪他一起跪在白夫人面前。
  白夫人爱子如命,不舍得让他真的跪在那,故上去将其扶了起来,并注意到从进门开始便隐匿自己的黎蕴。她刚盯了黎蕴一会儿,那俊美非常的胡人男子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黎蕴见这母子二人已对对方处境有深切体会,必有一番话要谈,他在将军府待了许久,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两人交谈了许久,不时能听到白夫人的哭泣声从房间传来。
  两个时辰后,白思齐才带着满眼红丝走了出来,显然也是百感交集。
  不论如何,这白家母子俩的心结终是解开了,白思齐不再终日臆想生母怪罪自己,从自己给自己戴上的镣铐中解脱出来。
  这之后,去银川一事也被排上日程,白思齐跟黎蕴决定过两日便出发。与此同时,林家兄妹自然也不好在六和门久待了,林子晏决定将杜惜柳送回太原与其胞姐团聚,只是林泱泱……却抵死不走。
  林子晏好生劝了她半天,嘴皮子都磨破了几层,林泱泱却听不进去半句,完全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样。
  白思齐后期和黎蕴说过白湘灵的事情,听完后心情复杂的黎蕴也对林泱泱继续留在六和门一事保留意见,这当中唯有仍旧和和气气的白湘灵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不打紧」。
  那门主平时十分不显山露水,情绪藏得极为内敛,与她俩哥哥一脉相承的贱人作派判然不同,这大大增加了黎蕴揣摩她这句「不打紧」含义的难度。
  除此之外,其实黎蕴也很疑惑,为什么大家都不告诉林泱泱真相呢?白思齐那种货色自然是想看好戏,但是林子晏呢?
  「莫说白门主女扮男装自有她的考量,即便是为泱泱着想,我也开不了这个口告诉她。」林子晏颇为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先前她对你很感兴趣,愿意与你待在一起,虽然嘴上总是爱胡说八道,但是心里却是对你有几分喜爱之情的。」林子晏顿了顿,接着说:「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想你也知道那是哪种喜爱之情。」
  黎蕴听得十分傻眼,哪种?是哪种?林泱泱喜欢他?
  「后来她知道她的打趣一语成谶,还低沉了一段时间。」
  仔细想来,林泱泱在前往月氏国的那段时间时常走神,本来话多聒噪的她也变得三缄其口。原来黎蕴还以为她是因为要觐见月氏王而紧张,可这竟然是因为旅途开始他们在马车上说过的话。
  「她好不容易移情别恋了,我该怎么告诉她门主是个女子?」
  林子晏一脸忧虑,黎蕴则是沉默。
  算了,白湘灵始终也会跟林泱泱说清楚的,这还是留给两位当事人自己解决吧。
  就这样,林泱泱终于力排众议,稳如盘石地在六和门留了下来。
  黎蕴归家的方向和林子晏护送杜惜柳回家的路线不尽相同,但由于都是前往北方,黎蕴便决定稍作更改,经太原绕去银川。四人同时动身,在到达太原后才分道扬镳,黎蕴他们继续前往银川。
  银川位于北地郡,是张梁将军拼死拼活从匈奴人手中抢过来的一座城池,此地胡人极多,即使是遭受了匈奴探子屠杀月氏细作这一劫,也无减外人的人口数量。
  看着银川城来来往往的许多胡人面孔,黎蕴确信自己是回家了。
  他头一次主动握紧了白思齐的手,拉着他朝市集方向走去。
  两人终在一个面摊坐下,那老板不等两人说话便端上了碟馓子,黎蕴掏了碎银给他递去,问:「请教一下,往日黎太守那府邸该如何去?」

  ☆、灭门真相

  面摊老板是个银川土著,听黎蕴的口音觉得熟悉,反问:「你是外地回来的?黎府都没了你还去做什么?」
  黎弼被抄家,其府上应当无人存活。想到这,黎蕴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虽然他现在贵为王爷,但黎弼一案并未翻案,不知道他这个身份尴尬的「逃犯」会被如何处置。不过银川胡人众多,单凭面相,这老板应该瞧不出他与黎弼之间有血缘关系。
  「呃……」
  黎蕴顿住半天都未搭得上话,白思齐实在看不下去:「听说黎府附近有家茶馆,其实我们是想去那里,不知该如何前往?」
  还好他带了个大忽悠出门,黎蕴低头傻笑。
  「茶馆?不知道你们找的是哪一家……不过既然你们想先去黎府——哦,现在是李太守的住所了,朝东走约莫两里,有条桂花弄,穿过之后便能看到了。」
  两人跟面摊老板道谢过后,便顺着他的路线走过去,果然就看到了李府。
  黎蕴上前先问了问那家丁,那男子一听他们是来打探黎弼之事,惊奇道:「哎,又是黎大人?」
  白思齐神色一变:「怎么?有人提过黎大人?」
  家丁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谨慎起来:「没有没有!」
  白思齐揽过黎蕴,从他衣襟中摸出一面令牌,俨然是离开咸阳时时肃派人给他送的。
  「宁王在此,还敢不说实话?」
  黎蕴嘴角微抽,伸手拉了拉白思齐宽大的衣袖让他收敛一点,宁王本人都没有他嚣张。
  家丁生平没见过多少权贵,一听是王爷,吓得抖抖擞擞。他勉强稳住自己,恭敬回应:「王爷息怒,皇城来的廷尉丞大人刚进去,说是要跟老爷探讨黎大人一案。」
  廷尉署中,除了最高长官廷尉外,权力最大的便是廷尉丞了。
  他和黎蕴对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尽是迷茫,不知这廷尉丞为何对黎弼一案有所关注。
  两人在家丁的带领下入了李太守的宅子。
  廷尉丞见了这新封的宁王自然是紧张了起来,听闻这人对时肃陛下有恩,所以才封了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异姓王,陛下给他封的竟是亲王,可见此人深得陛下宠爱,不能得罪。他惊慌起来,差点都要向黎蕴行大礼,幸亏被后者轻轻托住了双臂,才没有下跪。
  「呃……廷尉丞大人好,不知来李大人府上所为何事?」
  黎蕴太过客气,那廷尉丞反倒更加战战兢兢,在他面前始终如履薄冰一般小心。
  「回禀王爷,陛下派下官前来覆查黎弼一案。」
  不得不说,时肃对黎蕴是真的上心。他才登基不久,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却竟也分出了心思处理黎蕴的私事。
  「那就巧了,王爷也正有翻案的想法。」
  廷尉丞听黎蕴身边的男子突然开口,对方不卑不亢,与王爷甚是亲密,他吃不准对方是什么身份,也只得恭敬回应:「下官定尽力为之。」
  可是这黎弼跟王爷有什么关系?
  白思齐像是看透了廷尉丞所想,轻笑了起来,道:「那你可要加倍小心了,黎弼是王爷的生父。」
  黎蕴发现白思齐越发嘚瑟了起来,遂瞟了他一眼,阻止他这种吓唬大臣的行为。
  廷尉丞给黎蕴腾了上宾的位置,连带旁边的白思齐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安定座位后,才让李太守复述他们讨论过的话。
  廷尉丞奉皇上之命前来覆查黎弼一案,关键人物徐运他已在咸阳审过,此番来到银川深入查探,便先找上了李太守了解情况。据李太守所说,黎弼因贪赃枉法被灭门,其府上本该一人不留,却被黎蕴和黎澈逃脱。
  黎蕴激动地问了出来:「黎澈?」
  白思齐看着其余两人不解的模样,只得开口解释:「王爷前事不忆,不知黎澈是谁?」
  「回禀王爷,黎澈是您的姐姐。」
  「那她到哪里去了?」
  李太守摇头,只说没有她的消息。
  李太守是接替黎弼新上任的,对于前任太守也知道得不多,于是接下来便换成听廷尉丞详述。
  中护军带人在咸阳城附近搜捕徐运,捉获后很快便开审,那老阉人见大势已去,只得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其中关于北地郡捕杀月氏人一事,是因为时逢已秘密和匈奴国签订契约,承诺若他登上皇帝宝座,便割让北方三郡给匈奴国。匈奴人只需出兵九原便会压制张家军,而他们的盟友月氏攻打陇西也可牵制杨家军,届时时逢必定会在咸阳成功登基。匈奴人想控制他们的盟友,却又不想把嘴边的肥肉分出去,只得切断月氏的情报,杀光他们派来的细作,以免月氏人得知大梁内乱的消息。胡人最多的北地郡成为杀戮重地,太守黎弼为了保护无辜的月氏人而将匈奴人收关监狱,屡次阻挠匈奴人的行动,徐运只得除掉他,让计划得以继续。
  这才有了黎弼一家被灭门的惨案。
  「这是陛下钦点要覆查的,为了稳妥起见,所以下官才前来了解。」
  ……谁知道这李太守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王爷您是……」
  刚刚得知自己父亲身亡原因的黎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白思齐见他没有要搭理廷尉丞的意思,便接上了话:「王爷本来是要自己查清来龙去脉的,多亏大人我们才省了功,不过还有别的事——要找到黎澈。」
  黎蕴听见白思齐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添了句:「李大人,我能在你府上看看吗?」
  李太守哪敢说不好,只连忙点头,唤了下人带黎蕴过去了。
  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