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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人撩夫日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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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彦一开始根本不理他，冷眼瞧他闹腾，只实在烦了，才打发车夫去换吃食，或是抱他去方便，后来被项安珏拉着说话说得多了，偶尔还会应和一两声。他也不是真那么冷心冷肺，对着项安珏这么个胖乎乎软萌萌的小孩子，时日一久，也硬不下心肠。反正人在他这跑不了，他搭理搭理也无妨。
可就是这么个没被他看在眼里的小娃娃，最后居然摆了他一道。那日他以为项安珏又如往日闹腾，便没在意，这两日紧绷着神经赶路，他也熬到了头，想着趁车夫带他出去方便时小憩一下，谁知道没等他睡醒，就被大惊失色的车夫摇起来，道那小娃娃跑了！
张彦是个书生底子，别说追人，就是跑几步都呼哧带喘的，于是也不顾别的，只一迭声的叫车夫赶紧去把人追回来。
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再怎么能耐，还能跑得过身强体壮的车夫？
张彦想通后，也不着急了，安心坐在马车里等着。
项安珏跑出来没多久就暗暗叫苦，他该选择在人声鼎沸的县城里跑路的，到时候随便往哪个小巷子一窝，那两个坏人就甭想找到他。可惜一直没机会，好不容易有了时机，居然是在这山间野外。
一面心底狂流眼泪，一面甩开小胖腿呼呼往前跑。
他知道那个车夫就追在后头，若是被他追上，肯定先逃不了一顿打，之后定然也不会再叫他舒舒服服的坐马车，肯定要把他重新绑起来。呜呜呜，爹爹阿爹，你们在哪啊？壮壮要被坏人打啦！
爹爹阿爹没叫来，倒是在一头钻出灌木丛上了山间小路后，迎头撞到一人身上。
“咦？哪来的小娃娃？莫不是这山间灵物成了精？”
有人笑嘻嘻打趣。
项安珏昏头昏脑抬起头，见被他撞到的人是个年纪轻轻、长得极为俊美的年轻公子，而刚开始开口打趣的，看样子则是那年轻公子的随从，人高马大，一脸络腮胡子，若不是刚才开口带着笑模样，就这副样子遇到，怕是没人觉得他是个好人。
项安珏跟着项渊学到的第一点，便是不能以貌取人，当下对着这个随从，也没露出惊骇的表情，反而一本正经的反驳：“我不是成了精的怪物，我是好人家的娃娃。”说完，想到自个如今自身难保，又瞧着随从腰间挂着一柄长刀，立马眼冒精光。
“哥哥，好心的哥哥，我被坏人骗了，他们要把我拉去杀了卖掉，求求你们救救我！”
那公子之前见项安珏对他这个随从并没感觉害怕，反而态度平静，就觉得这个小娃娃挺有意思，这会子听他这么说，越发觉得这个小娃娃家教不一般。
这条山间小路，一直往上走，便是一叶寺，是他阿爹当年身亡的地方。前几日是他阿爹的祭日，他在府里呆不住，便带着随从早早出来，沐浴斋戒整十五日，这才在祭日那一天，给阿爹上了一柱好香。
不想刚下山，居然就遇到个求救的小娃娃。
冥冥之中，莫不是真有神明护佑？
想到这是阿爹身亡之地，那年轻公子便心软如水，一把抱起项安珏，扭头示意随从：“你去解决吧。”
那随从裂开嘴笑了下，钻进项安珏刚才钻出来的灌木丛，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我们就在这等吧，你叫什么小家伙？”
项安珏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答道：“我叫壮壮，哥哥呢？”
年轻公子一挑眉，露出个笑容。
小家伙还挺警觉。
“你称我为齐哥哥吧。”
*
这日一清早，江南府南侧城门那，一个不留神，在打开运夜香的时候，被不知何时守在那里的百姓瞧见，瞬间就被挤爆。城门守卫对着蜂拥而来的百姓，手足无措，上峰命令不能动武，可他们扯着嗓子叫嚷，又没人听，只须臾功夫，原本滞留在外的百姓一个不少的全进了城，熙熙攘攘，目标非常明确的朝庆王府去了。
江南府衙的知府头大如斗，本来这件事只需要庆王把之前招去的徭役拉出来亮个相，这件事就很轻松的解决了。可不知是庆王真高冷还是真心虚，从事发到现在，愣是没出来表过态，哪怕是叫家仆出来澄清一下都没有。几次三番的被百姓在城门口指名道姓要说法，江南府知府极为憋闷，早就一肚子气。这回听说治下百姓把庆王府给围了，不给说法就一日不走，也没了管得心思。
你庆王那么牛，那就自己解决好了。
庆王也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叫人围了府。本就因在码头一无所获而怒气上头的庆王，这下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暴虐之气，一声令下，就叫分了十几个护院回去驱赶百姓，还发话说，若是有挑刺的，见点血什么的也无妨。
护院知道搜寻码头一无所获，庆王定然怒气勃发，这些百姓此时撞上来，正巧解了他们的围，免了他们因办事不利而吃挂落。
庆王吩咐完，就去暗坊盯着药丸的制作。这次，他打算亲自押船。他就不信，那些暗地里的鬼祟胆敢对皇亲动手！
引开了庆王的注意力，项渊他们挨到月上中天，便开始着手准备出海。
项渊跟着水性好的兵士，先趁着黑夜，坐小舢板到小岛西侧，之后便一个个下了水，借着月光，朝小岛游去。
这个时节，海水可是冰冷的很。未免到了岸上冻得走不了路，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防水油毡包，里头放着一套干爽衣物，预备到了岸上替换的。
黑夜下，这个海上小岛，像一个黑色怪物般卧在那里。在项渊体力要耗尽时，终于脚踏到了细沙。
对登岸的地方，项渊对着那副海岛图可是仔细斟酌许久才定下来。这个位置比较偏僻，岸边是一大片狭长的海滩，有什么东西过来，看得是一清二楚。也正因为这样，负责打探的人观察了几日，发现这一片监察的很不严格，常常是各一两日才有人晃过来看一眼。
一行十人换好干爽衣物，摸黑朝岛内出发。
这个倒不算大，可登上来用双腿一走，才发现要想在这上面找个人也是不容易的。项渊他们没敢走现成踩出来的路，专门挑灌木杂树丛生的地方走，钻进钻出，还要小心不能发出声音来。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空气里隐约传来一股子腥味，远处隐隐约约响起嘶吼声，细听之下，似乎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打头的沈千城一挥手，余下几人便都停了下来。
“不太对，这味道闻着像是血腥味，前头似乎不太平。”
项渊神色一紧。
按他们的计算，应该还有一日药瘾才会发作，怎么观如今的形式，像是药瘾提前发作了呢？
多想无益，还是亲眼瞧瞧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猫着腰，几人屏住呼吸，慢慢朝前靠近。
钻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便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在晚上半个月亮的照耀下，项渊几人清楚的瞧见，空地上不知何时聚集了几百号人，此时个个跟着了魔般，有手拿武器胡乱挥舞的，有赤手空拳打成一团的，还有互相抱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声嘶吼的。即便受了伤，那些人也全然感觉不到疼痛般，照样癫狂。
沈千城等人看得毛骨悚然，项渊见此，也跟着想起前世那些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来。如今的情况，极其类似。
“那边，我觉得太子应该会在那。”
项渊指着的地方，是空地西侧一直延伸过去的一处高地，上头影影绰绰杵着高高低低的院落，正中央的院落，尤为广阔。
沈千城几人看着那处在夜色里黑漆漆的地方，点头赞同。小心翼翼避开空地上发狂的人，几人沿着灌木丛边缘，缓缓朝高地上靠近。
不想刚一靠近，就发现前方居然有一处栅栏门，上了锁不说，里头还有正在严阵以待的兵士。
项渊几人不得不赶紧隐身，屏息原地爬下。
这一停下，前头兵士的对话，也清晰的传入耳中。
“娘老子的，那些人是发疯了吗？这么久还不停下，我瞧有好几个已经躺那一动不动了，别他娘的已经死了吧？”
“哼，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回，死几个人算什么，你没见着最开始那回，最后能喘气的，不足百人。”
似乎被这话吓到，最开始说话的人再开口，声音都发抖：“咱，咱们搁着看着，真没事？那些人不会冲过来吧？”
“放心，吴大夫说了，再有一刻钟，就成了。你个怂包，胆子搁娘们那没带出来吧？哈哈哈哈”
项渊一听这话，心底大吃一惊，把话仔细一琢磨，得出的结论越发叫人不安。刚才空地上的人，并不是药瘾发作，而是类似熬蛊一样，把劣质的先淘汰掉。看来岛上有人专门研究这药丸的，不知又配置了什么别的成分进去，竟然到现在还没表现出断药后的征兆，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只有区区十人，若是惊动岛上私兵，怕是太子带不出来，自个要先没了命。即便岛外海上屯有大量援兵，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项渊正暗自发愁，却不想前方陡然生变。
第103章 美救英雄
却说项渊正暗自发愁怎么解开眼前局面，不想眼前陡然生变。
只须臾功夫，乌压压的从上头院落里冲出来一群人，乌漆麻黑，虽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可看着冲出来的架势，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人。特别是有人似乎手里头还拿有兵器，一晃间反射出来的亮光，那刀刃俱都锋利非常。
“不好，他们这里怕是也要闹将起来。”
沈千城到底是带兵领队的，瞧眼前的情形，便估摸出□□分来。“淙子，咱们得早作打算。”
前头已经传来惨叫，刚刚还在热聊的守卫，不想被身后人偷袭，一个不查，最开始说话的人就已经捂着脖子倒下去。其余守门的大惊之下，纷纷拿起武器开始抵御。
项渊头前还再猜有懂医术的人重新加工药丸，延长了药瘾发作的时间，不想不到一息功夫，居然形势突变。瞧那些冲下来的人，发作的模样和刚刚空地上的人一模一样。
此时项渊不知，岛上的确有懂医术的大夫，而且还是个极为精通的，便是刚刚两个私兵口里的吴大夫。只是这个吴大夫是个恃才傲物的，一直以来，都觉得自个能研制出比凤家研制的更加有效的药丸，于是每每药丸运送过来，他都要截留一批留作研究，庆王也深知此药丸的弊处，自然希望吴大夫能成功，所以对他的研究是相当支持。长此以往，导致吴大夫越发胆大。就在几日前，他突发奇想，在药丸中加入了另一味刺激性草药，未检验药性，便瞒着庆王和岛上守卫，在这日一早私自喂服最早进入岛上的私兵。结果，药性不稳定，又和之前的性能相冲，就导致了眼前的局面。
“咱们趁乱进去。”
沈千城侧头对其余人示意，其中两个便越众而出，匍匐前进，摸到被破坏的栅栏门前，动作迅速的把躺在地上已经没气或还有气就一拳轰晕的岛内私兵拖了两个回来。
项渊和沈千城也不嫌弃这两人身上衣物有无脏污，直接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他们观察过，岛上私兵衣物，俱都是一个款式颜色，偶有不同颜色的，约莫是不同等级人穿的，不过大多数都是这种深褐色。
如此往复，带来的十人全都换完衣物。于是项渊被护在中间，浑水摸鱼趁着这些人打的热闹时，溜进前方院落。
彼时，在高地上最上头的院落，太子李启乾呆着一张脸坐在一处暗室，看着另一头暗室里的墨书满地打滚，双手胡乱抓挠、撕扯着发髻，眼底有着深深的惊惧。
庆王不敢给他用药，对墨书却毫不手软，为了控制他，也为了震慑于他，在落入庆王私兵手上第一日，墨书就被逼着吞了两粒药丸。
“殿下，殿下，小奴是不成了，你杀了小奴吧，求求殿下了，啊啊啊”
李启乾狠狠闭上眼，喝道：“休要胡说！你若坚持不下去，难道要把孤一人扔在这狼窝里？你跟孤从宫里出来，孤自然要把你一同带回去！”
墨书抓着头砰砰撞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此时根本没精力听李启乾说话，只顾自己抓挠喊叫。
李启乾忧心忡忡的看着门外，按说这么大动静，往日早就有看门的守卫骂骂咧咧进来，见墨书受苦，还会在一旁笑嘻嘻的拿他取乐。可如今门外却丁点动静也无。想到这，李启乾心底一动，猛然升起一股期望来。
难道有援兵到来？项渊找他来了或是周世昌带人过来了？
意识到可能会获救，李启乾大步走到两人相隔的栅栏前，悄声道：“墨书，你安静下来，孤跟你说，可能马上就有人来救咱们了，你安静下来！”
可惜墨书药瘾发作，根本听不进人话。见李启乾靠近栅栏，居然忽的转身扑过来，李启乾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猛地退后几步。再一看，却是墨书似乎认出眼前之人，愣是逼着自己停在栅栏前几步远的地方，呼呼喘着气。
正惊魂未定，只听得暗室门咔哒一声响，接着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有人急慌慌进来，一瞧见李启乾，打头的便一挥手，果断道：“打晕带走！”
李启乾只来得及喊一声：“带上我的内侍”就被一手刀砍晕，接着就被人抗到背上，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那打头的轻蔑的瞧了眼另一头药瘾发作的墨书，冷冷哼了一声。
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内侍，脑子进水了才会一起带着。
项渊他们好不容易摸到最大的院落来，结果刚一上来，就与一对二十人的护卫样私兵迎面撞到一起。
一个晃神间，项渊一下认出对面其中一人扛着的，似乎就是太子李启乾，登时瞳孔猛地一缩。
“你们是何人？”
打头的护卫很是警觉。
他们是庆王放在岛上的护卫，俱都有一身好本事，也是唯一没有被庆王用药的。
这岛上的私兵，二十几个护卫差不多都是见过的。这时候，即便是月黑风高，四下一片昏暗，那打头的护卫也认出面前这几人可不像是岛上用了药的私兵。
“要你们命的人！”
沈千城一咧嘴，扔下一句霸气侧漏的话，当先挥着长刀砍过去。
那二十几个护卫也不是吃素的，明眼见项渊他们来者不善，也不多言，个个如嗜血的凶狼般拼杀过来。
项渊不是行伍出身，不过身手却还挺利落。一面举刀拼刺，一面心底自嘲，得亏前世不学无术那会十八般武艺都学了一些皮毛，什么射箭剑术、跆拳道武术泰拳的，不管有用没用，架势到摆得很不错。记得当初惹得老爸烦了，居然指使他的护兵跟自己过招，硬生生被摔出去十几下，鼻青脸肿之下，这才收了心，专攻一项。
此时项渊跟人拼杀起来，比之当初在牛顶山立抗山匪那次，身手要敏捷很多，坚持的时间也长很多。不过再怎么坚持，他也比不上这边的专业人士。好在周世昌调给他们的兵士，真真正正是血海里拼杀出来的，对上庆王二十几人的护卫，愣是没落下风。
足足拼杀了三刻钟，对面二十几人才全数被诛杀。而项渊他们这头，个个都挂彩，有一两个重伤的，此时得靠着其余人支撑，才能站得稳。沈千城背上被砍了一刀，索性伤口不深，除了流血多些，伤口疼些外，倒是无大碍。而项渊也没能幸免，他右胳膊被拉了一个好大的口子，此时汩汩流血。
“淙子，你这样不行，得赶紧包扎，不然血流的多了，怕是人都要昏倒。”
沈千城打理好自个的伤口，一转头就见项渊糊了大半血迹的胳膊，登时急忙上前，不由分说撕开项渊的袖子，三两下就给他扎紧。
项渊白着脸对他笑笑，他也知道要尽快处理，可惜胳膊上了，够不上劲。
此时，被甩在一边的太子李启乾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瞧见右胳膊包的鼓鼓囊囊的项渊，眼底一热，差点要泪洒当场。幸亏李启乾还记得自己太子的身份，愣是憋住喽，努力站起身，对着众人拱手致谢：“多些众位拼死来救！”
项渊、沈千城和其余人单膝跪地连称不敢。
“我那内侍墨书犯了药瘾，此时还在暗室，还请各位帮忙带他出来，孤在此多谢。”
项渊一听墨书被用了药，便吩咐去接人时不光要先把人打晕，还要找绳子把人绑起来，嘴里也塞起来，免得他发起狂，伤人伤己。
等把墨书接出来，项渊他们便动作迅速的准备撤退。可惜此时岛上已经大乱，到处都是乱跑发狂的私兵。项渊他们不得不一路拼杀，将将来到约好撤退的地方，却不想被一群眼冒凶光、手拿长矛长刀的私兵拦住。
项渊一瞧对方不下百人的数量，便心底一凉。
李启乾也是心底惊惶，明显的敌我数目悬殊，他们大概不能活着离开了。明明撤退的地方就在眼前，可惜却像天边一样，遥不可及！
越来越多的人伤上加伤，特别是那两个重伤的，项渊偶一瞥见，心底一沉，他们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是他自己，伤了一条胳膊，也是强弩之末，只怕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可眼前被药瘾折磨的私兵，却仍旧不知疲倦，不惧流血，疯了一般朝他们扑来。
眼前的人影摇晃起来，项渊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嗓子冒烟，右手已经疼得没了知觉，左胳膊也添了伤口，身上各处，零零星星，不下二十个口子，整个人就跟血糊的似的。沈千城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一面要在前拼杀，一面还要护住太子，稍不留神，身上就被割一道口子，整个人跟项渊一模一样，全是血淋淋的。
就在众人精疲力尽，马上要被一锅端的时候，咻咻咻的几声，一道道带着火光的箭射向岛内，离他们不足百步。
那群发狂的私兵见着亮光，就像见着血的鲨鱼般，潮水般奔涌过去。
围杀被解，项渊一个腿软，踉跄着撑着刀单膝跪倒。
“淙子！”
有人从海边飞奔过来，项渊努力睁眼去瞧。呵，呵呵，怎么瞧着似乎是，赵慎，他媳妇呢。
不对，真是他媳妇。
麻蛋，媳妇你还怀着孩子呢！跑这么快哪里可以呦！
“媳妇，你慢点慢点，你可是有身子的人，小心把娃颠出来！”
危机暂时解决，项渊嘴贱的毛病犯了。
赵慎奔到他跟前，眼见淙子血葫芦似的都要支撑不住，眼泪刷的滚下来。紧接着就听他不着四六的话，赵慎狠狠一抹泪，照着项渊背上轻拍一下，恨声道：“嘴里没个着调的时候！”
第104章 错过
护送项安珏的那四个亲随，从被下了药昏迷中醒过来，就发现事情不好。他们的小公子居然被劫了！四人登时白了脸，冷汗簌簌而下。关键是，他们对何人劫走小公子，一无所知，且之前一丁点异常都没发现，一时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其中带头的亲随首先冷静下来，别的先没管，首先把店家给抓来，一番恐吓，套出是一个壮汉带走了小公子，他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离开。
四个亲随恨得咬牙切齿，这时也没功夫和他们理论，问出那壮汉离开的方向，便两两分开行动。
领头的带着另一个亲随沿着壮汉离开的方向搜寻，另外两人则快马加鞭赶去报与自家老爷，这等大事，要尽快通知到，不然多耽误一日，小公子便有一日凶险。
而此时的项安珏，正晃悠着双腿坐在一处二层酒楼上大吃特吃。
之前他在张彦面前虽也要吃要喝，很能闹腾，实际吃到嘴里的东西并不多，而且再美味的食物，心底不安时也吃不出味道来。此时脱离危险，又刚刚经历过大逃亡，精疲力尽，肚内空空，这一桌子的美食，叫项安珏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齐姓公子瞧着项安珏虽饿急了狼吞虎咽，但是一举一动却透漏出他受过很好的教养。对面的小小孩子吃得那般香甜，本没什么胃口的齐姓公子，也难得被勾起食欲。
用过饭食，正巧前去打探路径的亲随回来，言说若照项小公子记忆里的路线走，怕是要往回折返几百公里，花费两日光景，而若是照他们现今的路线出发送项小公子回河间府，则只需不到一日光景就能抵达。
齐公子并不擅做决定，他把自己亲随带回来的信息一一告与项安珏，叫他自己拿主意。项壮壮想了想，决定先回河间府。等到了河间府，再叫爹爹派人去找那四位随从吧。
既已决定，趁着天色还早，齐公子便带着项安珏上路。他之前出来本也是想着散散心，免得被那深宅大院，憋得难受。此时救下项安珏，便决定好人做到底，一路护送他回去，也打算去瞧瞧教出这样聪明伶俐的小娃娃，是何等人家。
不想等他们到了河间府地界，却被拦在城门外。守门道河间府近日正在清查与布政使高敏行勾结犯上作乱的贼子，但凡要入城的，此时都进不得，若是有急事，便只能在城门外候着。
齐公子一听这样的事，心底就咯噔一下。出来散心游历，最怕遇到这样的乱事。不过此等大事，他一路从关中过来，竟丝毫没听到消息，直到此时才从守卫这探听一二。齐公子也是政治嗅觉敏感的，守卫只这么一说，他便从中推测出个大概来。此前消息被瞒得死紧，定然出自大有能量之人，而这次城门守卫能对他们这些进不去城的人说起一二，看来这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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