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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在偷窥我的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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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泊青盘着腿坐在徐锐宇的椅子上。打游戏时候他的精神需要十二分专注，双眼紧紧盯着电脑屏幕，键盘敲得噼啪作响，无暇顾及其他。
电脑被占了的徐锐宇在他旁边看手机。
他之前没跟前女友交往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恋人未满的女生。即使是在恋爱中，徐锐宇也没有和人家彻底断干净过。现在，人家女生听说徐锐宇又恢复单身了，于是藕断丝连地找上了门。
脸蛋、身材、性格，徐锐宇以前挑人的眼光，不说别的，至少在形象这方面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能够等徐锐宇这么久，也足以表现出她的心意了。
女生没有马上摊牌，先是在微信上跟他聊了几天，两人一来一去的，聊天中始终萦绕着一股如有若无的暧昧气息，就是不明说。但是女孩似乎受不了徐锐宇的拖拉，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就在刚刚，她向徐锐宇表白了。
一句“我喜欢你”就这么杵在聊天框里，还在尴尬地等着它的答复。徐锐宇并不意外。像是这几天吊着人家胃口不放也不是他的风格。他只是突然间就觉得，不如以前有意思了，无论什么都一样。
他无趣地放下手机，把眼前烦闷的事情通通一把推开——他现在需要的是吸一口陈泊青来缓缓。
一边的陈泊青醉心于游戏之中。但是徐锐宇的脑袋一靠过来，他依然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了，稍微错了一下‘身子，避开徐锐宇的靠近。
他最近对这人留了心，现在正处于观察期中，所以对他的动作都有点敏感。
徐锐宇不死心地继续想过来，陈泊青一边玩游戏还得一边缩着身子。刚好手上玩的这把跪了。他摘了耳机，皱着眉直接对徐锐宇说：“你再过来我要翻脸了。”
徐锐宇本来就对他这几天若有如无的疏远不满已久。什么叫翻脸，他这几天劳心劳力地照顾陈泊青，这点小动作连本钱都算不上，他现在还在自己面前生气？
开玩笑，徐锐宇才想生气好吗。
徐锐宇以前也是人群中间被捧惯了的人，在全宿舍的人面前被陈泊青当面这么说，顿时生出了你不让我干我就偏偏要干的心理。
他长手一伸，故意用力地搂过了陈泊青的脖子就把人往自己这边按。
陈泊青当然抵不过他的力气，身子顺着他的动作，脸朝下地被挟制住，怎么都挣扎都挣扎不动。其实只是一个平时男生之间打闹的动作而已。而且徐锐宇在刚动手的那一刻就马上后悔了，他象征性地压了一下子就放开了手，整个过程甚至都不超过一秒钟。
陈泊青被允许抬起头来时，整张脸都已经涨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刚才用力的。
他是真的很愤怒。
不止是让不让他触碰的问题了，刚才被实力压制的屈辱太过明显，是个人都会愤怒的。
他起来之后，一个正眼也没去看徐锐宇，故意很用力地把自己坐的椅子拖离了一段距离。
椅子拖在地上的划拉声尤其刺耳。其他人都感觉到了，空气中一股子明显的□□味。虽然这场单方面压制的较量已经结束了，然而两个当事人谁也没说话。
徐锐宇不说话只是因为陈泊青刚才拖椅子的时候把气氛闹僵了，弄得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低头了。
陈泊青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他粗鲁地拔掉菠萝啤的吸管，对准罐口就是一仰头，咕咚咕咚地把剩下的大半一通牛饮，居然一口气给喝完了。
他把空罐子往桌子上啪的一搁，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坐着徐锐宇的椅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痛快了。
不再去看旁边的徐锐宇，陈泊青谁也没看，随便招呼了一句，便气鼓鼓地离开了。
等那宿舍的门“砰”一声合上了，宿舍里彻底陷入一片尴尬的安静之中。
这两个人的关系之前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下闹矛盾了，阵仗也是比别人都要大一些的。
徐锐宇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只是着看手机，一口口地喝着手上的啤酒。浑身上下都在冒着森森的冷气。
第17章 第 17 章
本来下午的计划就是在徐锐宇宿舍打游戏，现在游戏也打不成了。陈泊青自己在宿舍坐了一会，想了想，收拾东西准备去图书馆。陈泊青现在并不是很想待在宿舍，他还记得自己有一篇论文还没开始。
不过今天的陈泊青可能诸事不宜。
他走到图书馆门口，就又遇到了另一个十分不想碰见的人。
两人之前的那次交流，止步于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还有，我是林睿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陈泊青看到那句话后就没有再回他。
他直到现在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面对林睿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再也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了。
而对方也没有再发过来。两人的对话默契地静止在了那个不上不下的地方。
陈泊青走到图书馆门口，还没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手里还拿着两本书的林睿之，他刷了门卡，正从里面走出来。
远观林睿之，这个人真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高冷学霸的仙气。
要不是陈泊青看到对方看到自己时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简直要以为这个人是故意在这里埋伏他了。
林睿之顿了一下，继续出了门禁，向陈泊青的方向走来。陈泊青本来想转身就走的，但是他现在的脚还没好全，即使走也走不快。到时候被追上的话会更尴尬。
过来干什么？他们之间现在还有什么好聊的吗？
对方的目的性太明显了，他梗着脖子站在原地，心里想着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什么怕他。
林睿之最后在他面前站定了。他迟疑了一下，思考着怎么开口打招呼比较好。
最后他认真地问：“你论文写完了吗？”
自从那天之后一个字还没动过的陈泊青，顿感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就沉默了。
一个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得到回复，一个是怀疑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等他过来。见面就问人论文写好没有，这人还真是没有礼貌。
本来就不想忍这个人，现在更不用忍了。于是陈泊青绕过林睿之，继续往门禁处走去。难道他最近水逆吗，不然怎么解释今天这么多的糟心事。
林睿之在后面叫了他一句，他其实还想跟陈泊青说，有什么不懂随时可以问他。
能做到这种份上，要是让那些认识林睿之的人看到了，一定会瞪大眼睛说不出话，这还是那个烟火不食的林睿之？
陈泊青的背影顿了一下。
只是叫了一声而已，他还什么话都没说，陈泊青竟然就真的站住了。但是他没有转过身，却隐隐给了林睿之一种糟糕的预感。
“林睿之，” 隔着一段距离，陈泊青的声音显得有些小，却无比清晰：“你在跟我装傻吗？”
一下子说别人恶心，一下子又热络得不行。还当他是以前那个让人捏圆搓扁的陈泊青吗？
一句恶心就能肆无忌惮地往别人心脏上捅刀子，然后又想要用另一句抱歉就当成弥补了，真是轻巧。
“像我这种恶心的人，你以后还是不要太靠近的好。”
林睿之记得，这是陈泊青这个人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语气听起来却让人无比心寒。
他不明白，为什么陈泊青突然间就像是换了另一个人似的。
陈泊青没有回头，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他的背影是有些清瘦的，远远看着，仿佛与当年那个站在走廊另一端的、被所有人冷嘲热讽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陈泊青这次真的走了，留下林睿之一个人站在原地。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图书馆的冷气有些大，丝丝的冷意直钻进人的身体里。
他恍然明白了。陈泊青，不是突然间变的。而是他当年在少年陈泊青心里留下的坚冰，从来就没有融化过。即使林睿之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也是可以靠近他的。
第18章 第 18 章
陈泊青下午出去了还好一点。然而等他晚上明明已经回了宿舍，却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传过来时，徐锐宇他们宿舍的气压明显都降低了。
徐锐宇今天晚上罕见地没到处去浪，而是留在了宿舍。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随意，似乎和平实没什么不同，但就是时不时地得看一下时间。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人显得越来越暴躁。
就像现在。一个晚上，一直到熄灯的时间过去了，陈泊青的宿舍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人会想要去触现在徐锐宇的霉头的。
心气高的人，赌气一旦认真起来，甚至会忘了自己一开始为什么赌气。重要的是赌气中自己的气势不能输。
很有骨气的徐锐宇，晚上就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黑暗中总有一种无声的烦躁感如影随形。人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无论过去多久，他连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想不通。一个干巴巴的男人而已，自己那么在意干什么，搞的现在睡也睡不着了。要知道，无论和前任哪一个女朋友分手还是闹别扭的时候，徐锐宇其人，从来就不知道失眠两个字怎么写。
为什么陈泊青不是女的呢？他想。
不对。为什么陈泊青得是女的呢。
陈泊青和他以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最直观的，至少现在让徐锐宇夜不能寐了。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
问题又回到了生气的原点——我照顾了他这么久，连碰一下也不行吗。
然而徐锐宇发现，此时此刻这个问题根本不成立。
当时他会这么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众人面前感觉自己没了面子，才理所当然地想出来的理由。
这种必须等价交换的思想是对于别人而言，泊青是泊青，因为如果那是陈泊青不喜欢的事情的话，他就不会去做。
陈泊青和那些女孩、和那些人都不一样，他不是徐锐宇用来获得乐趣的玩具，他是……就是泊青。
泊青他，当时真的很生气吧？
现在泊青生他的气了，怎么办。
徐锐宇暴躁地翻了个身。
一分钟后。
陈泊青宿舍的门突然响起磅磅直响的凶残的敲门声，简直是在拆门不是在敲门。
当时的声音之暴力，据里面的一众室友回忆，他们至今依然一致地认为，和宿管上来突击查违规电器的恐怖程度完全有的一拼。
整个宿舍只有睡眠质量顶好的陈泊青没有被吵醒，依然沉浸在甜甜的梦乡中。
他后来是被室友的扯着他耳朵给强行叫醒的：“陈泊青！！！你快出去看看他在发什么疯！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陈泊青不堪其扰，抱着枕头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大脑模模糊糊的开机状态中，他听到了外面徐锐宇的声音在喊自己。
陈泊青：？？？这人到底想干嘛？
他下了床，踢着拖鞋去开门。脑门上的一撮头发因为没睡好，被压得微微翘了起来。
于是徐锐宇就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陈泊青，打着呵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慢吞吞地给他开了门。而里面的室友还不忘一拖鞋毫不留情地砸在门上：“走远点说话！”
陈泊青就很委屈。他才是无辜的啊，没看到他也刚被吵醒吗。
徐锐宇眉头皱起，要不是他现在还有要事在身……最好别让他知道刚才砸拖鞋的人是谁。
在他皱眉的时候，陈泊青已经小声地关上了身后的门，然后转身，恶狠狠地问他：“什么事啊！”
虽然他现在这副穿着睡衣还压低声音的样子，在徐锐宇眼中看来顶多就是小奶猫挥舞着他软软的爪子罢了。
“泊青，” 徐锐宇想碰碰他的手，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你还生气吗？”
为了配合陈泊青的高度，他还微微地俯了下‘身。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照成了小星星。像是半夜偷偷潜到心上人的窗下，巴巴地守望着那扇窗的半大少年。
陈泊青：“……” 他从刚才就一直处于睡迷糊状态的眼睛中，此时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解。
所以呢，就因为下午两人赌气，他还想在这里杀自己灭口吗？
“泊青，” 见他一直不说话，徐锐宇继续劝哄说：“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你别生气。”
陈泊青怀疑是自己还没睡醒。
第19章 第 19 章
昨晚的动静吵到了好几个宿舍的人。最后以陈泊青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生气还有保证明天跟他解释清楚才算结束。虽然没能达到让陈泊青答应让自己给他买东西吃的目的，徐锐宇最后还是为陈泊青困得睁不开眼的睡意心软了，终于肯答应回去睡觉。
后半夜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第二天是周末，昨天约好要打球的人都早起了。剩下陈泊青一觉睡到九点钟起床，宿舍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虽然自己不能打球，但是不妨碍他坐在边上看别人打球啊。他下去吃早餐，顺便看一会别人的球赛，过过眼瘾也好。
陈泊青换了衣服出门了。
食堂和篮球场离得不远。陈泊青嘴里还咬着热乎乎的包子，走到操场边上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泊青。”
如果不是陈泊青此时没在走神，那声音就真会被球场的嘈杂盖过去了。不像在叫人，很低调的语气，倒像是在提防被陈泊青听到似的。
陈泊青嚼着包子寻找声音的来处。
这次不是偶然碰上的，是林睿之自己来的。
陈泊青昨天才痛骂了人一顿，结果第二天就看到林睿之了。他属于脸皮薄的，平时不轻易发火，但是骂完人了，自己反倒是挺不好意思见到事主的那个。
倒不是过意不去，应该说是尴尬。
可是林睿之不这么想。陈泊青骂了他，现在事情却已经明朗了，是陈泊青自己亲口对他说的。如果有些事情现在不抓住的话，他们就像两个路过的人，而陈泊青就要永远合上他的蚌壳了。
可能从此就要擦身而过了。无论是道歉，还是别的东西。
林睿之是个理性派。他曾经对一句话深以为然：没有绝对的有趣，只有相对的新鲜感。
也就是说，就人性的劣根性而言，没有一种能够一直给他们提供“愉悦”的意外，所以，从这个层面上说这样的有趣就是个伪命题。
然而，林睿之发现自己错了，是在陈泊青出现之后。这句话只承认了相对静止，却否认了绝对运动。
陈泊青就是他的意外。
说不准是什么东西，让他能够保持对一个人的关注这么久，不知不觉地去在意，然后泥足深陷。或许现在还是能抽身而出的，但是他想不出要这么做的理由。
这种东西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衡，却并不让人讨厌。
陈泊青今天穿得很随意，短裤短袖，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的小腿总是能吸引人们的第一视线。看他走路的姿势，脚上的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他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昨天那件事的影响，依然该吃吃该睡睡。
然后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林睿之，本来还挺悠游的小脚步渐渐地停了下来。
如果一开始可以用“有趣”来解释，那么当这个阶段过去之后，剩下的又是什么呢？
还有，昨天陈泊青对他说了那些话，让他现在整个人都特别低落。他发现自己无法摆脱从这种溺水一样的低沉情绪，是怎么回事呢。
林睿之的眼神和平时不一样。沉默的，或许里面有一层灰蒙蒙的沉郁的雾，陈泊青离得远了，看不清。
见陈泊青也看向自己了，他朝陈泊青微微颔首。
林睿之比任何人都有自知之明，他把自己摆到了最礼貌最疏离的位置，距离陈泊青十万八千里远。
“我不打扰你，把话说完就走。” 林睿之说。
他的样子像是在公事公办，眼睛却没有放过陈泊青的表情变化。
林睿之是个理性派。他最后想出了答案。
大概是因为“有趣”是以自己为考虑的对象，而“喜欢”却是把那个人当成了自己的中心吧。
陈泊青顿了顿，对他说：“你说吧。” 又说 “如果还是道歉的话就免了。”
林睿之松了口气。陈泊青昨天说过，像我这种恶心的人，你以后还是不要太靠近的好。他觉得自己一句道歉就想撇清那些事实太简单了。
“我觉得你昨天说错了。” 林睿之说。
“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林睿之看着陈泊青的眼神一直没有波动，表明他现在神思清晰，说出来的话也很认真：“我也是同性恋。”
至少现在是的。
话音一落，背后球场上嘈杂的声音全都倒退远去。整个世界仿佛被谁按下了静音键一样。
陈泊青的眼睛慢慢地睁大了。
第20章 第 20 章
如果让他猜测认识的所有人里哪一个是同性恋，他第一个绝对就会排除林睿之。
林睿之身上是完全没有一点同类的气质。他不像是个弯的，或许应该这么说，林睿之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会谈恋爱的人。
可是这种事情，对方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拿出来骗人呢。
雪山巅上的校园男神，是个同性恋。这种消息传出去，那些人还不知道会炸成什么样。
陈泊青一路上心情十分复杂地想着刚才的事，走到了那群人打篮球的场地。旁边的观球台上坐着几个候补的和计分的人，陈泊青打过招呼，在那里坐下来。
红绿交错的篮球场，上面有一群打得火热的年轻人，以那个篮球为中心互相追逐。场边听到听见鞋子和地面激烈摩擦发出的吱吱声和篮球拍地的碰撞声，整个场地都充满了激越张扬的青春味。
徐锐宇在里面很容易被认出来。他在场上里奔跑，撩起球衣擦汗时，小臂上的肌肉线条一紧一松，下面隐藏的腹肌块露出了一小会，又很快被遮住。
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场边坐着的陈泊青，扬起脸，朝那个方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徐锐宇很快就从人群里脱身，带着一身刚运动完的汗和热气，一路小跑地朝着陈泊青坐的方向过来了。
陈泊青和场边一群人中间隔着一堆包和水瓶，坐在一个地方。徐锐宇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和别人说话。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坐在旁边的一个人笑嘻嘻地伸出手，是朝着陈泊青的腿伸去的。
陈泊青怔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这双腿爆棚的好感度了。按理来说男生之间互相摸一下腿，只要不太过分，其实也没什么吧。
陈泊青自己还没反应，那个男生的手就被另一个人凶狠地拍开了，“啪”的一大声，旁边在说话的人都被打断得安静了一瞬。
是徐锐宇已经跑到跟前来了。
动完手的徐锐宇瞪了那人一眼，在陈泊青身边挨着坐下来了。他坐得很近，陈泊青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
陈泊青暗自佩服徐锐宇的体力，他刚才看着还有一段距离呢，这才没一会就到跟前来了，年轻人跑步还挺快。
徐锐宇拧开瓶盖喝水，陈泊青为了防止他身上的汗蹭到自己的衣服，在徐锐宇包里翻纸巾给他擦汗。
球场上光线很好。陈泊青自己不在意，而他的腿看起来更像是自带柔光滤镜那样，形状修长美好，像是月光做成的妖精的腿，白出一种让人口焦舌燥的冲动。天气渐热，又不下场打球，陈泊青也不愿意穿长裤了。尤其是陈泊青今天为了让伤口透气，没穿袜子，白嫩的脚下踩的是一双人字拖。
徐锐宇仰头喝水的时候，视线就总是不知不觉地就飘到陈泊青那双腿上。
陈泊青翻出纸巾了。徐锐宇从放在陈泊青腿上的包里揪出了一件干净衣服，是他自己待会打完球换的。徐锐宇将衣服抖开，盖在了陈泊青腿上。
陈泊青莫名其妙地问：“……你在干什么？”
一和那双腿比起来，衣服就显得宽大了，能够轻易地把美色完完全全遮盖在了里面，保证谁也看不到。徐锐宇帮他仔细盖盖好，朝陈泊青憨厚一笑：“防晒。”
陈泊青心里在纠结另一件事情，也就没跟他计较。他自己说过，今天要跟徐锐宇解释清楚的，而刚才林睿之说的话又给了他一点触动。
别人也就算了，但是如果这种事情一直不跟徐锐宇说的话，对他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当徐锐宇还在思考怎样才能把那双脚丫也藏起来的时候，就听陈泊青一下子变得很严肃的声音跟他说：“徐锐宇，我有事跟你说。”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徐锐宇此时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一件世界观颠覆的大消息。他连忙咽下口中的水：“嗯，泊青你说。”
两个人是并肩坐着的，陈泊青没有看他，垂下视线。那双让徐锐宇分外喜欢的睫毛也跟着垂了下去。
他声音有些低：“这几天和你保持距离是有原因的，你听了不能怪我……”陈泊青说到这里，稍微叹了口气。其实徐锐宇如果真要想怪他的话，他也是无从辩解的。
两人并肩坐着，他又压低了声音，室外球场的吵嚷声完全能把他们的谈话声盖住。
“……其实我是个gay。”
“你明白吗，徐锐宇。”
陈泊青在那一瞬间鼓足了全部的勇气。他等着徐锐宇的反应。
徐锐宇呆了足足有三秒钟。
他的表情定格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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