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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关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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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叫停。如果靠得过近,就得自负其责,衍生出的猜疑和妒忌甚至无法找到一个能够宣之于口的理由。
  屋内静默极了,良久,陈南一声音艰涩地开口道,“贺昀迟,我先回去了。”
  “另外……既然你知道我的性取向,作为普通朋友,最好也跟我保持一点距离。”
  …
  墙上壁钟转过十一点时,贺昀迟还坐在那把木质餐椅上出神。
  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陈南一离开很久了。
  唇齿间还残留着一点冲剂若有若无的苦味,很难闻。贺昀迟抓起桌上那杯水,一边喝一边在脑海中重复陈南一的话。
  他专心致志地思考“普通朋友”和“保持距离”两个词连在一起的含义,发觉怎样也不能推导出一个让自己高兴的结果。
  他揉揉额角,头疼得分外难受。偏巧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赶在这时响了好几下,微信连续弹出多条新消息。
  是任钧发来的,说今天正式确定了婚期。
  贺昀迟机械地回复祝福,原本想直接丢开,却又注意到之前大哥给自己分享的几首预备在婚礼上演奏的钢琴曲。
  他随手点开最近的那支——李斯特的《彼得拉克十四行诗第104号》,又将手机平放在桌面上。悠扬的钢琴声开始婉婉流泻,填满了整间空寂的屋子,矛盾,浪漫,诉说起一个男人热烈而深沉的爱意。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贺昀迟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手机自动关机了。他翻身插上电,拖着一身疲乏进浴室洗澡。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不够连贯。他在花洒下努力回想片刻,成功记起陈南一最后扔下的那几句话,便草草擦干身体,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拿手机给祁明拨了过去。
  “喂?贺昀迟?昨晚怎么样啊?”电话接通,祁明得意洋洋地哼哼两下,调侃道,“看看,喝个酒都能遇见,你跟冉雯这缘分——”
  贺昀迟刺啦一声拉开深色窗帘,被窗外明晃晃的阳光照得闭了闭眼镜,返身在床边坐下,沉声问,“我就是来问你,为什么是冉雯送我回来?”
  “哈?”祁明今早得回家陪父母吃早餐,这会儿正在开车。周末早晨,路上车多。他堵在二环线,有的是闲扯的心情,简单描述一番昨夜酒局结束时的状况,暧昧追问道,“有没有点进展啊你?”
  “能有什么进展。”贺昀迟用手掌撑着额头,语气夹杂着几丝烦躁,“我跟她没什么,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
  “真的啊?”祁明打了一把方向盘,敛起笑意,正经道,“不是,这也不能怪我会错意啊,你还能喜欢谁?就你这一不出家门二不离实验室的。”
  “喂?”祁明开过一个路口,没听见回答,疑惑地拿开手机看了看屏幕,“贺昀迟?问你呢?”
  屏幕瞬间一黑,显示对方已经切断通话。
  贺昀迟挂完电话后把手机扔到一边,顾不上自己没擦干的头发,直直躺了下去。
  他望着上方一片灰调的天花板,只觉脑内有许多话纠缠在一起,乱成一团麻。
  躺了没一会儿,手机又玩命地响起来。贺昀迟不胜其烦,摸过来一看,是庄泽森的来电。
  庄泽森早就给他发过十几条消息了。今早大老板突击实验室查打卡,碰巧撞上贺昀迟缺席,问他是个什么说法。
  贺昀迟不得不匆匆爬起来洗漱,赶去实验室。路上逐条翻了一遍未读消息,除去开会通知和各种学校事务,就是任钧给他留的一条:有空给哥打个电话。
  贺昀迟往上一拉,昨晚的消息记录里,除开两条祝福,他竟然还发了一句心情不好。
  难怪还有两个大哥的未接来电。
  贺昀迟头更疼了。
  虽然没有强制要求,但大部分学生周末都会照常到实验室打卡做实验。贺昀迟向来是只早不晚,今天头一遭晚点还遇上查岗,倒霉透顶,破天荒在办公室挨了半个小时的说教。
  “你今天怎么啦?睡过了?”庄泽森特地等在老板办公室门口,见他出来,跟上去递了瓶水,“喝不喝?”
  贺昀迟拧开瓶盖,灌了两口才答,“嗯。”
  “那也别关机啊。”庄泽森说,“你平常睡觉不都开震动吗。”
  他没太注意贺昀迟的神情,“不说这个了,那个邮件你看了没?下个月去C市开会。”
  贺昀迟打开邮箱,确实有封新邮件,老板选定了他们几个人一起去C市某大学听报告,“知道了。”
  “以后可别动不动关机。”庄泽森推着他往公共实验平台走,“快快,我预约的仪器该到时间了。”
  宿醉带来的头疼持续了一整天,傍晚时分,搬完几十斤的小鼠饲料,贺昀迟头昏脑胀地往楼下走,打算去便利店随便买点东西凑合一顿。
  庄泽森跟在他身后,替他操心今天迟到要被扣掉多少补助,“你运气也太烂了,大老板八百年查一次岗就让你赶上了。欸,最多也就扣一百吧,你又没天天迟到。”
  他见贺昀迟往校内的小商业区走,连声喊道,“怎么想起来吃便利店了?别吧,我们去吃那个One Day啊……”
  晚秋的天色暗得很快,路灯的光藏在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叶中,变成悬于深蓝天际的幻象星光。附近一家小小的咖啡店隐隐散出豆子烘过后的焦苦味道,弥漫在一小段林荫道间。
  贺昀迟穿过其中,像是也被泡得清醒了一些。他听见庄泽森脱口而出的店名,默不作声地走快两步,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干干净净,没有新消息了。他划拉几下,打开和陈南一的对话框,只是输入了一个干巴巴的“昨天”,就停住不再继续打字。
  “我靠,我请客你都不去啊?贺昀迟?”
  “不去。”贺昀迟按了一下锁屏键,朝转角的便利店走,“就吃这个。”
  庄泽森觉得他莫名其妙,转念一想,八成是被老板骂得心情不好,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便利店人很少,贺昀迟买了份意面,坐下来吃不过几口就推说没胃口,把剩下的食物扔进了垃圾桶。
  庄泽森讶异道:“刚搬完那么多东西,你不饿啊?”
  贺昀迟摇摇头:“不好吃。不想吃了。”
  “……便利店的东西不都一个味儿?”庄泽森无语地看着他,“你以前天天买还说不好吃。”
  他边说边咬了一口三明治,一拍大腿,“啊,说起来One Day的奶油蘑菇意面还挺好吃的。走吧走吧,我请客!”
  贺昀迟心烦意乱,口气也变得不大好,“我说了不去。”
  庄泽森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震了一下,讪讪道,“不去就不去呗……”
  贺昀迟自知不该对他发火,抬手压着自己额头,顿了几秒,低声说,“抱歉,心情不好。”
  “问题不大。”庄泽森摆摆手,反过来宽慰他,“你看,这次开会老板照样还是带你,别膈应了,组里谁还没被骂过几回。”
  贺昀迟敷衍点头,离开便利店就说不太舒服,早早回家了。
  这晚没有特殊安排,贺昀迟回家后枯坐着看文献。临近十一点,任钧打了电话过来,贺昀迟犹豫一小会儿,还是接了。
  “昨天晚上怎么了?”任钧气喘吁吁地问。
  此刻洛杉矶正是清晨,贺昀迟听出他大哥在晨跑,试图快速转移话题,“喝多了,随便发的。你在跑步?”
  “你还会喝多了?”任钧笑声爽朗,很拎得清重点,“肯定有事。”
  “说说吧。”任钧调低了跑步机的速度,轻松道,“又想改志愿?”
  贺昀迟闻言,勉强笑了一下。当年高考结束后,他坚持要把志愿从母亲属意的商学院改到现在的专业,母子俩大吵了一架,闹得不可开交。任钧和任叔叔一起劝了很久,母亲才妥协,顺了贺昀迟的意思。
  这件事算是这么多年家里最大的一次风波,任钧偶尔会拿它调侃贺昀迟,劝他别跟母亲冷战,毕竟没多少事比这个还难商量。
  这次……
  否认的话到了贺昀迟嘴边,却许久没真正说出口。他犹豫片刻,反倒鬼使神差地冒出另一句,“可能——”
  “嗯?”
  “是关于恋爱对象的事情。”贺昀迟说,“可能会让你们有点意外。”
  “你谈恋爱了?”任钧听起来很高兴,“是谁?年底会带过来吗?”
  贺昀迟沉默一小会儿,认为三言两语没法解释清楚,“等我回家再说吧。”
  “好啊。”任钧也没问得太紧。他从跑步机上下来,喝了一大口水,提醒贺昀迟另外一件事,“对了,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外婆最近病了,要到A市住院吗?”
  “嗯。什么时候?我去看她。”
  “应该就这两天。”任钧说,“另外,照顾外婆的张阿姨也会带着希希一起来A市,贺姨说让她们在你那儿住几天,她下周回国再把希希带走。”
  “贺希要住我这儿?”贺昀迟脸立马黑了。
  贺希是四五年前贺母收养的一个弃婴,有先天疾病,一直留在国内疗养,近一两年才慢慢好起来。贺昀迟的外婆很喜欢这个小男孩,看得跟亲外孙一样。五六岁的小孩活泼调皮,折腾坏了贺昀迟放在老家的纪念册和奖杯若干,认错还不一定改。贺昀迟懒得和小孩讲道理,只想有多远躲躲远。
  “就几天,住酒店怕张阿姨不方便做饭。贺姨说了,等她回去再另外安排。”
  “……好吧。”
  贺昀迟结束通话,忽然调整转椅,冲着门口发呆。他靠着符合人体工学的椅背,静默好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做,又把身体转了回去。
  电脑显示屏发出幽幽蓝光,他扫了一眼从打开到现在仅仅下拉两行的文献,摘下眼镜,默默关上了电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伴随着A市秋天一起到来的这场感冒持续了半个多月,在没见到贺昀迟的数天之后,陈南一的病总算好得差不多了。
  生活悄然回归旧轨,重新运行起市场、厨房和公寓三点一线的简单模式。
  最近陈南一杂事缠身,店里要推应季新品,还有计划到一半的店装翻修设计。几天下来,他的微信、电话和短信被各种消息塞得满满当当,贺昀迟这个名字逐渐消失在视野里,见到的频率越来越低。
  然而贺昀迟本人却并不能像微信聊天界面的对话序列一样,被一个又一个人或一件又一件事挤占位置,他依附在生活的种种细枝末节中,随时都能夺取陈南一所有的注意力。
  每一次回家,陈南一总感觉,控制自己不去看对面那扇门的行径像在伪造一个贺昀迟没有出现过的宇宙。他徒劳无功地为这个冒牌宇宙堆起薄冰似的外壳,然后被忽然冒出的猫咪摆件或干花花束轻松击溃,碎冰倒地,发出某种骨牌倾倒般的声响。
  “南哥,我家周哥在等我,先走啦!”每个月最后一周的周一例行店休半天,午市结束,林昂心心念念和男友的约会,打声招呼就准备离开。
  “对了,别忘了我妈做的桂花蜜啊。”溜到门外的人高声提醒道,“给你放三楼了。”
  “OK,明天见。”陈南一笑了笑,独自留在店里归置打扫。整理完毕,上楼取了两瓶桂花蜜和糖水栗子,打算回家试着做点新甜品。
  关店时竟然又飘起了雨,陈南一撑着一把路边十元买来的透明塑料伞,匆匆往家走。下雨天行人稀少,连门口的保安也都拉紧门窗,在室内避风。
  走到公寓楼下,陈南一拿出门禁卡刷开公寓楼的玻璃门,一直猫在门口花坛边的小男孩马上站起来,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乖巧道,“哥哥好,我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陈南一怔了一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五六岁的小孩。有些眼生,不像是小区住户。但他看了看外面声势渐大的风雨,觉得也不能拒绝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于是一边掏手机,一边躬身道,“你住在这儿吗?爸爸妈妈呢?”
  “我哥哥住在这儿。”小孩回答道。他流利地报出一串号码,“这是我家阿姨的手机号。”
  陈南一替他拨了电话,摸摸他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贺希。”小男孩仰头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显得很古灵精怪,“祝贺的贺,希望的希。”
  …
  周一下午是课题组例行组会的时间,贺昀迟发言结束,坐回自己的位置。庄泽森在他背后戳了戳,低声道,“什么情况,你手机刚才好像一直在震。”
  贺昀迟拿出手机一看,十几个的未接来电,都是张阿姨打来的。他脸色一变,赶忙躲出去回了电话,“张阿姨?怎么了?我外婆还好吧。”
  “哎呀你总算接电话了小迟。”张阿姨正在医院,说话声音刻意压得极低,“不是你外婆的事。刚刚我带希希出门去超市,小捣蛋鬼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超市里里外外找了好多圈……”
  贺昀迟头痛,“您怎么带着他出门了?现在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唉,我也不想带他出门的,还不是他缠得人没办法了。”张阿姨说,“半小时前有个好心人打电话过来,说希希在他家里,就是咱们家对面那户。这小混蛋,隔了两条街他还知道自己摸回去……”
  贺昀迟听她说完,骤然静了下来,“贺希在邻居家?”
  “是呀。”张阿姨说,“你外婆这边等下要去抽血做检查,我走不开,小迟你赶紧回去把希希接回家吧。”
  贺昀迟在原地绕了两步,答应道,“好,我知道了。您去忙吧。”
  组会本来也进行至尾声,贺昀迟跟老板简单说明情况,冒雨赶回家。站到陈南一家门前时,轻呼一口气,隔了小半分钟,才抬手按下门铃。
  门开得很快,陈南一打开门,头也不抬地说,“你好,是贺希的……”
  但映入眼帘的一双有些眼熟的黑色沙漠靴,让他还没出口的后半句话登时收住了。
  贺昀迟撑着门,动也不动,看着他道,“是。”
  “我是贺希的哥哥。”
  陈南一噎了一下,抿抿唇,有点不知所措,退后道,“哦……我以为会是他的阿姨来接他……”
  “张阿姨在医院照顾我外婆。”贺昀迟说。他解释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停顿一小会儿,问,“你感冒好了?”
  “好了。”陈南一不想再这么尴尬下去,回过头道,“贺希?”
  “哇!”贺希正追着小咪跑来跑去,听见陈南一叫他,从沙发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望见站在门口的另一个人,嗷的一声就缩回去了。
  陈南一:“……”
  贺昀迟尽力克制自己把人暴力拎回家的冲动,冷声道,“贺希,赶紧出来。”
  “我不回去。”贺希抱着一只碗,溜到餐桌旁边,理直气壮道,“这个哥哥请我吃的桂花圆子我还没吃完!”
  空气中确实漂浮着甜丝丝的桂花香气,贺昀迟僵了一下,眼睁睁看着他爬到餐椅上端正坐好,半天没接上一句话。
  陈南一不知为何非常想笑,但勉强忍住了,解释道,“我在用桂花蜜试做甜品,就给他煮了一小碗。”
  贺昀迟看了一眼陈南一,别过脸,盯着贺希,熟稔地换鞋进门,拉开餐椅坐下道,“吃完就回家。”
  贺希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趴在桌边对陈南一小声道,“但是这个哥哥说我可以留下来吃晚饭的……”
  贺昀迟看破他的花招,面无表情道,“是吗?那他是不是还说你可以留下来住几天?”
  陈南一第一次见到他这副一本正经嘲笑人的样子,实在没忍住,轻轻扬起嘴角。躲在碗后的小孩撇撇嘴,可怜兮兮地望向陈南一求救。
  “那个……”陈南一轻咳一声,坐到贺希身边,揉揉他的发顶,打圆场道,“我是说过让他留下来吃晚饭。”
  他顶着贺昀迟异样的眼神,顿了几秒,道,“要不然你也一起吃吧。”
  眼见贺昀迟答应留下来吃饭,小孩如释重负,扒了两口桂花圆子,跳下椅子招惹小咪去了。
  餐桌边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贺昀迟毫不避讳地看着对面的人,不过几天没见,陈南一好像瘦了一点,身形看起来略显单薄。他迟疑很久,才把一周以来压着的话慢慢说出口,“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听他提起那晚的事,陈南一愣了愣,低头道,“哦。”
  “我那天不是去和前——”贺昀迟皱皱眉,换了个措辞,“我和祁明去喝酒,喝完了才遇见冉雯的。”
  “我们在本科时交往过一段时间,但分手两年了。”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摩擦着,“最近联系也是因为要去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
  陈南一抬起头,与他平静对视着,慢吞吞道,“这样啊。”
  贺昀迟挑眉,反问道,“你呢,你是怎么认识冉雯的?”
  陈南一语塞,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借口,支支吾吾片刻,起身去翻冰箱,故意提高一点音量,道,“晚上想吃什么?”
  贺昀迟不满他转移话题,但又不敢继续逼问下去,只能跟着站起来,帮他取出一堆食材,“随便做点吧。”
  “希希呢?”陈南一问他,“希希喜欢吃什么?”
  贺昀迟手稍停,瞟了趴在沙发逗猫的小孩一眼,拿出两颗西兰花,口吻平淡道,“他最喜欢吃西兰花。”
  作者有话说:
  贺希:谁爱吃西兰花(`へ??)


第21章 
  这顿晚餐吃得非常愉快。
  贺昀迟认为主要归功于陈南一耐心够好,其次是他的震慑发挥了作用。贺希对刚认识一下午的邻居哥哥表现得十分乖巧,基本没有胡闹。
  所以回家后本该有的一场教训自然不了了之了,贺希开开心心地抱着自己的绘本,躲回房间接着玩。
  晚间张阿姨从医院回来,聊起今天下午的小意外,对陈南一赞不绝口,说是这两天买菜时就打过照面了。
  “哎呀,咱们这要怎么感谢人家啊?要不要买点东西送过去?”
  “不用了。”贺昀迟才收到导师发回的一篇论文批注,边对着电脑修改边道,“他家里什么都不缺。”
  “这怎么能行呢,得好好谢谢人家。”张阿姨絮絮念叨着,“这么热心的孩子,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边,以后你有个什么事还能指望他帮一把呢。”
  贺昀迟听她说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手,从电脑前转过脸来,问道,“您觉得他很好吗?”
  “当然啦。”张阿姨笑眯眯道,“看着面善得很,人也和气。”她清洗好用过的保温桶和餐具,侧身高兴道,“我想起来了,老家还有不少菌子呢,都是好货,我明天让小张给我寄一袋来送给他,你看怎么样?”
  贺昀迟靠在沙发上,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她的话,“那您觉得我妈会喜欢他吗?”
  “什么?”张阿姨没听清。
  “没什么。”贺昀迟好像醒过神,转而认真评价她的提议,“挺好的,他很擅长下厨。”
  这周贺昀迟格外忙碌。会务组发来了名单确认通知,几天后就得出发去参加十一月初的C市学术交流活动,有一堆待看和待写的材料。碰巧大老板又安排了一个新的项目下来,虽然没落到贺昀迟手中,但他得帮忙庄泽森加快做完之前的实验,在实验室接连熬了两个通宵,所剩不多的空余时间也都花在了医院探视上。
  外婆的病况还好,周日就会安排动手术。张阿姨跟去医院照顾,腾不出手照顾贺希,便把贺希交给了周末在家休息的贺昀迟。
  贺昀迟对照顾小孩没有什么概念,放任他自己玩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才放下手头的书问了一句,“想吃什么?”
  贺希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点菜,刚报了两三样,贺昀迟打断他的话,道,“就麦当劳吧。”
  贺希有点崩溃,很有原则地坚持道,“外婆说麦当劳和肯德基都不健康,我不能吃。”
  贺昀迟掀起眼皮看了看他,朝后一仰,打开手机的外卖软件,道,“叫外卖吧。”
  “我不吃。”贺希原本踩在沙发上,听他这么说,跳下来,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去找对面会做饭的哥哥。”
  贺昀迟伸手轻松拎住他的衣领,“乱跑什么,他不在家。”
  贺希扑腾两下,扯了扯自己的小T恤,没能成功挣脱出来,扭着身子对贺昀迟怒目而视。贺昀迟想了想,抬手把他拎回跟前,道,“我们出门去找他吃饭,但你不许捣乱。”
  小孩掰了几下他拽着自己的手,哼哼唧唧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捣乱。”
  贺昀迟这才轻飘飘松开手,拧了一把肉肉的小脸,带他换好鞋子出门。
  他们到One Day的时间有点晚,已经过了中午的用餐高峰时段。贺昀迟进门,并没有看见陈南一。
  贺希毕竟是小孩子,很快被店内的花花草草分走注意力,在庭院里闻来闻去,倒把吃饭和“会做饭的哥哥”这件事一起忘到脑后了。
  贺昀迟索性找了个露天位坐下,点好几道菜,摸出手机给陈南一发了一条微信。但是直到这顿午餐吃完,陈南一也没有回复。
  贺昀迟有点烦躁,买单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陈南一不在吗?”
  坐在吧台后的人是林昂,他抬头一看,模糊认出这人好像是陈南一的朋友,便指指楼上道,“你找南哥?他在三楼的工作间。”
  贺昀迟短短犹豫了一下,望了望通往三楼的木质楼梯,转头拜托林昂帮他照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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