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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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随着白昼越来越短，时间像是也越走越快，不经意间，一年又过大半了。
　　　　由于海拔高，每年的秋意都来的很浓。一层秋雨一层凉，昨晚冷雨袭来，小雨淅淅沥沥了一夜。早上起来，林柯将压箱底的几件外套和毛衣找出，匆忙穿上，就出门了。
　　　　越临近高考，他们就越忙。前几天刚刚进行了省统一模拟考试，成绩刚出，今天评讲。
　　　　由于当年的变故，林柯没有拿到学位证和毕业证，他档案上至今留着的还是N大肄业的信息。因为这个，他一直都很感谢校长老袁。当年学校十分缺老师，老袁当面面试后，直接拍板，录用了他，还帮他上下跑手续。林柯无以为报，只能更加认真地教学。
　　　　这次考试全身统考，能很明显看出学生所在分数区段和全省排名，看到成绩，林柯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之前成绩波动很大的江晴晴，这次全科成绩终于恢复到之前水平。他班上的路宇，地理成绩更是稳居全市第一，压了地理重本线接近十分。
　　　　老袁看到成绩后，难得高兴，自掏腰包，请所有老师到他家吃晚饭。老袁的手艺可以说是远近闻名，有老师尝过后，就笑着打趣，如果老袁去开饭店，肯定比当这个小学校校长有前途的多。只是大家都知道，老袁的抱负。老袁一辈子，最坚信一件事，就是唯有教育能改变他的故乡。
　　　　为了庆祝，老袁还将珍藏十年的佳酿拿了出来，觥筹交错间，林柯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林柯退席去接电话。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林柯看了一下喝得兴起的大家，让母亲先睡。
　　　　挂了电话后，林柯回到席上。
　　　　坐在旁边的张老师，看到林柯的手机，不由得好奇道，“林柯，你总算换了新手机。每次看你拿出那台旧手机时，我都以为穿越了，手机质量好，也不能这样用啊。”
　　　　“老张，你说说，你观察能力也太差了。林柯从N城回来后，就换了，算算时间，都这么久了，你现在才发现。”秦海酒量很好，几杯成年老酿下肚，却一点醉意也没有，口齿清晰，笑着对老张道。
　　　　“林柯平时都不怎么玩手机，我当然没那么容易注意到。”老张又喝了小半口，“不过那部旧手机是真的耐用，高价货果真不一样。”
　　　　“那是当然，在当年，当年……这部手机都能要我半年工资。”老袁酒量不行，脸都红了，都快口吃了。
　　　　林柯用那部手机已经很久了。周围的同事手机不断更新换代，只有林柯还一直用着那部旧手机，问他缘由，就说手机还能用，不急着换。后来被一个爱好电子产品成痴的学生认出来了，那台老古董手机就算放到现在，也不妨多让，可以说是领先时代足足十年。
　　　　大家好奇之下，更加追问林柯。林柯平时省吃俭用，结果用的手机来头这么厉害。
　　　　结果林柯的嘴太严实了，到现在也没有问出来。
　　　　“林柯念旧嘛。”秦海岔开话题，问剩下的酒还有没有人喝，没人的话他就一个人享用了。
　　　　大家哪里还管旧手机新手机，都说给我再来点。
　　　　酒足饭饱，大家踏着月色，尽兴而归。
　　　　秋季的月夜总是很美，何况又要逢中秋了。
　　　　林柯觉得这酒太容易醉人了，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有点虚浮起来，像是踏不着实地一般，颇有我欲乘风归去的感觉。
　　　　明月在天，胸有醉意。
　　　　夜空清碧如海，浮云遮不住月色清辉，清幽的月辉让整个人间都像是披上银纱。
　　　　时间过得真快，晃晃悠悠又过了一个月。
　　　　可是林柯觉得自己挨过了十年，却抵不过这一个月。
　　　　月明月缺，人散人聚。
　　　　清醒时他能忘记，他能假装。醉后，他却什么都假装不了，世界上，最难做的，不过是自欺欺人。
　　　　月光太过清冷了，林柯知道所有的原理，却挡不住全身几乎要瑟瑟发抖。
　　　　林柯走不动了，挨着河边的树坐了下来，抬头仰望着无际夜空。
　　　　但林柯觉得自己醉的太厉害了，连天上的景致都看不清了，夜空中央，竟然模模糊糊，出现了人影。
　　　　可是他忍不住伸出手，像是这样，就能触摸到那容颜。
　　　　天空的小角落，那容颜的下方，还残留着几颗的星斗。
　　　　这些星宿看起来挨得很近，但林柯知道，他们实际上距离得太遥远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等天亮了，林柯相信自己就能清醒了。毕竟人能放纵一时，却不能放纵一世。他们就如同天上此起彼落的参星与商星，无相见之日，相会之时。
　　　　
　　　　第二十六章
　　　　
　　　　林母的情况好转得很快，现在生活自理也不成问题。林柯这天早早起来，把饭菜准备好，嘱咐过母亲后，就出门了。
　　　　这里地方太小，购置很多药品物品都不太方便。秦海开车送林柯去附近的城市，添置物品。
　　　　然而车子还没有驶出县城，就停了下来。
　　　　林柯刚刚竟然看见了江晴晴拉着路宇，在马路边站着，伸手拦黑车。
　　　　随着这里逐步开发，人流涌入，黑车生意也水涨船高，多了起来。但都是由三轮车改装，很没有安全性。
　　　　现在才是早上七八点，秦海和林柯怎么也料不到会在这里看到学生作出如此不省心的事。
　　　　“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了吗？”秦海摇下车窗，对刚拦下了一辆黑车的两人说道，心里挺想将这两个学生立即打包送回学校。
　　　　江晴晴看到车里满脸黑云的秦海和旁边坐着的林柯，觉得真的是流年不利，时运不济。
　　　　“秦老师，林老师……”路宇小声说道。
　　　　林柯打开车门，下了车。这时黑车司机看情况，忙不迭地开走了。
　　　　江晴晴看到瞬间远去的黑车，不由得跺脚。“老师，我们现在是放假，我和路宇去周围玩，有什么不可以？”
　　　　“是可以，但你忘记前几天那出事故了？这里路都是山路，比较颠簸，你怎么知道下一个事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林柯语气不重，却让江晴晴低下了头。
　　　　前几天，一辆黑车翻覆在山道上，车上的人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中。
　　　　秦海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闷闷不乐的两人，说道，“你们要去哪里，我带你们一程。”
　　　　“我们要去天海崖附近。”路宇心直口快地说出来了，江晴晴捂他嘴都来不及。
　　　　“去那里干什么，那里不是不开放么？”
　　　　这半年，附近的山区，到处都在搞开放建设，天海崖就是重头戏。前不久才刚刚修建好，但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
　　　　“那里不开放，是因为有人在那拍戏。我就想去看看。”江晴晴小声的说。
　　　　“看看？”秦海想起来了，“我记得是你喜欢的一个明星，好像这几天来这里拍戏，叫啥来的？”
　　　　“施施！”等江晴晴说完，她才发现自己跳坑里了。
　　　　“江晴晴，你大早上拉着路宇跑到马路边拉黑车，竟然是为了追星！还跑这么远！”秦海觉自己真要未老先衰了。
　　　　江晴晴小声嘟囔道，“我又不是一个人去，何况那里也不危险。”
　　　　林柯听到这话后，觉得平时的安全教育白做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两个未成年跑过去，你说说，你们出门前肯定没有告诉父母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江晴晴知道道理，但很不甘心，“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见见她……”
　　　　*****
　　　　离天海崖越近，江晴晴就越兴奋，拉着路宇说个不停。
　　　　林柯不得不咳嗽几声，“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些，下车后不要乱跑，不要离开我和秦海的视线，知道了吗？”
　　　　之前看到江晴晴路宇的样子，林柯和秦海一个心软，决定送他们过来看看。毕竟他们能拦得住一时，但他们走后没多久，说不定他们又爬上了一辆黑车，到时候出问题了就太可怕了。
　　　　开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天海崖。
　　　　此时已是深秋，天海崖下的树海被染得火红，无数红叶随风而落，片片飘零，像是要飘向遥远的沧海。
　　　　层林之上，红叶飞舞之中，有人一身白衣，足踏林叶，如九天神女施展凌波微步。
　　　　尽管隔得很远，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子，江晴晴一眼就认出了那人。
　　　　“施施！那是施施！”她指着上方那身姿缥缈宛如天女的人，激动地说道。
　　　　然而这时两名片场的工作人员走来，对他们说道，“这里是拍摄现场，禁止无关人员接近，你们是谁？”
　　　　江晴晴连忙上前说道，“我们是施施的粉丝，知道她在这里拍戏，过来探班。”
　　　　这两名工作人员对望了一下，“现在正在拍戏之中，不能进入。你们可以先在这里等着，拍摄结束后会有人通知你们。”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后，江晴晴抱着站在一旁的路宇又叫又跳。
　　　　“我能近距离看到女神了！啊啊啊！”江晴晴兴奋之下，高兴得都踩不着地了。
　　　　林柯和秦海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他们不放心这两个完全处在喜悦中的学生，陪他们一起站在树下等着，等下也和他们一起进去。
　　　　日头渐渐上升，将至最高点，正午就要到了。
　　　　持续一个早上的拍摄终于结束，有工作人员出来，领着他们向里面走。
　　　　走入拍摄区，只见到处都是机器设备，很多工作人员还站在机器后，整理东西。另外有很多身穿古装的男女拿着盒饭走过。
　　　　边走，工作人员边告诫他们。
　　　　“今天本来是不允许探班的，但施施说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等下你们进去后，一定要注意一点，那里有大人物在，不喜欢打扰，你们不要在那里待太久。”
　　　　穿过层林，他们被领到一片地势开阔的草地前。这里正是天海崖下方，景色最为优美的地方。
　　　　尽管已是深秋，芳草依旧碧绿滴翠，一直绵延不绝，铺向远方。一辆加长房车停在天海崖下，树林边缘。
　　　　他们在房车前被拦了下来，还有人对他们进行搜身。搜身完毕后，他们才被容许进入。
　　　　踏进房车后，林柯不由得感慨起大人物的世界来。这个房车空间很宽敞，摆着一套沙发、化妆台，和其他各种用品。即使他们四个人进来，也完全不觉得拥挤。
　　　　化妆台前，正坐着一位女子，一名化妆师正在为她淡扫娥眉。从化妆镜里看到进来的他们，女子示意化妆师停下。她站了起来，回身时，身姿如弱柳扶风。
　　　　她还穿着一身古装，白色裙子直垂落地，眉目间美得令人心折。
　　　　这么近距离见到心心念念这么久的女神，江晴晴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施施，我，我是你粉丝，喜欢你很久，你在《画扇》里演的真的太棒了……”
　　　　《画扇》里，施施饰演一名秦淮名妓，和一个落魄江湖载酒行的浪子纠葛一生。这部大投资名导演众多演技派加盟的电影横扫了国内各大奖项，施施也因此捧回了影后奖杯。林柯至今仍记得开头片段，她在花间回眸，双瞳剪水，眼底有太多不能言说的情意沉浮，完全演活了人物。
　　　　施施听到江晴晴这一番真心表白，笑的眉眼弯弯。
　　　　江晴晴鼓足勇气；接着说道，“我能抱你一下吗？”
　　　　施施走过来，给了江晴晴一个拥抱，“当然可以啦！”
　　　　说这话时，她还微微一歪头。她摘下影后桂冠时，正是双十年华，刚刚歪头时，发饰碰撞，发生清脆声响，整个人依旧保留着少女的娇憨。
　　　　这时候，背对着他们的长沙发忽然响起了一阵声音。林柯才意识到，沙发后面，竟然有人。
　　　　施施走了过去，对躺在沙发上的那人柔声说道，“是吵醒你了吗，真的很对不起。”
　　　　沙发后面，那人轻轻笑了笑，“没有，就是刚刚做了一个梦，忽然就醒来了。”
　　　　那人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大提琴琴弦被轻轻擦响，林柯整个心室都像是发生了共颤。
　　　　
　　　　第二十七章
　　　　
　　　　林柯怎么也猜不到，命运这么反复无常，像是以捉弄凡人为趣一般。
　　　　“你接着睡会吧？从昨晚到现在你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今早又赶过这里来看我。”施施轻声细语地劝道。
　　　　“不了，睡不着了。”
　　　　说完后，周时站了起来，取下挂在旁边的风衣穿上，很是潇洒。然而转身的刹那，他见到站在不远处的林柯时，动作一顿。
　　　　房车里的光线很明亮，林柯唯一庆幸的是，四目相对的那一刹，自己很好的隐藏住自己的情绪，即使是眼神，也没有泄露出半点。
　　　　然而周时很快地移开了目光，他低下头，对挨在身侧的施施轻轻说道，“我去外面逛逛，你继续和粉丝聊天，如果困了，就睡个午觉，不要太累。”
　　　　林柯曾经看到有人这么问。
　　　　如果你的恋人，容貌变了，性格变了。他站在你面前，你再也认不出来是他，你还会爱他吗？
　　　　林柯还如此清晰地记得他们在医院走廊上，周时那决绝的分手，冷漠的眼神，无比残忍的话语。然而那时候，他清楚地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周时。
　　　　可是现在，他觉得面前的周时，和他记忆里的相差太大了。
　　　　岁月在他们心上一刀一刀地割下，变成彼此都认不出来的模样。
　　　　现在的周时，眼神深邃，荷尔蒙十足，站在那里，就有无比强大的气场。
　　　　十年的断层，十年的距离，再清晰不过了。
　　　　和施施说完话后，周时从他身边走过，林柯轻轻向内侧避开。
　　　　错身而过的刹那，周时的风衣刮过了林柯的手，明明很轻微，却像是被用力地割了一刀。
　　　　秦海看到身边林柯这样子，担忧地看着他。
　　　　林柯收起了被擦到的手，抬起头对秦海勉强一笑，示意他不要担心。
　　　　施施还是那么温婉，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只是和他们聊了一会后，剧组就要开工了，这次探班终于结束。
　　　　回去的路上，路宇也被这次见面的施施所震撼，和江晴晴一直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施施，讨论她送的纪念礼物。从头到尾，兴奋地停不下来。
　　　　林柯望着窗外一重又一重的山，随着距离越来越远，这些山岭将遮住天海崖下的十里枫林缓缓遮住，终不可见。
　　　　他和周时之间明明有缘无分，却一直在兜兜转转，不停地遇见。
　　　　这是这次见面，林柯更清醒了，周时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活得很好，很幸福，就像他期望的那样，没有半点遗憾。
　　　　秦海先回到小城，将两位学生送回家，又载着林柯去附近稍大的一座县城买东西。
　　　　购物过程中，林柯好几次差点把临近生产日期的商品扔进购物篮，秦海看见后又把那些放回原地。他望着魂不守舍的林柯，伸手探了林柯额上的温度，担忧地询问林柯。林柯连忙打起了精神，认真挑选，很快就挑好了需要的东西，坐车回去了。
　　　　天色已晚，林柯让秦海直接把自己在巷口放下，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越临近冬天，白昼就越短。
　　　　此时，天光完全昏暗下来，古朴的小巷两旁爬满了藤蔓，一片幽暗，周围都是令人窒息的寂静。
　　　　拐过这条巷子后，就是林柯的家。
　　　　然而快走出巷子时，林柯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林柯侧身一让，想要让他们先过，结果针扎的痛感从腰后传来，林柯迅速地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第二十八章
　　　　
　　　　林柯缓缓睁开了眼睛，周围却是一片浓墨般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林柯爬起身，耳边却响起了清脆的碰撞声。他伸过手，竟然摸到了一条冰凉的链子，拷在他的手腕上，从手间一直垂落。
　　　　林柯按着头，终于想起了昏倒前发生的事情。他在回家的路上竟然被人袭击，然而昏迷醒来，竟然到了这种地方。
　　　　林柯忍住惊慌，他在黑暗中摸索，他身边是蚕丝被的触感，他应该是在一个床上。林柯小心摸到床的边缘，向前面慢慢走去。然而链子很短，还没摸到墙，林柯就被链子拉住，不能前进一步。
　　　　黑暗中，恐慌被无限放大。林柯拼命地拉扯链子，但这细细的链子像是用精钢铸成般，撼动不了分毫。
　　　　林柯挣扎了太久，终于放弃了。他挨着床脚，坐了下来。他不明白，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为什么会有人绑架他。
　　　　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什么都听不见，安静得令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脚步声逼近。
　　　　林柯握住链子的两端，准备那人一靠近，就上去袭击他。
　　　　然而，灯光突然大亮。
　　　　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的林柯根本适应不了这强光，他不由得松开链子，遮住了被刺痛的眼睛。
　　　　终于适应了光线的林柯，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正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屋内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却落下了一层阴影。
　　　　“周时，怎么是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林柯完全无法相信绑架了他，把他关在这里的，竟然是周时。
　　　　周时微微一笑，像是唇边沾血的恶魔张开了翅膀，露出残忍的面目。
　　　　“我不干什么。”他走上前，将林柯抱起，扔在床上。
　　　　“我干你。”
　　　　他们距离的很近，无法置信的林柯能看见周时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就和十年前许多日日夜夜那样，只是那时的周时，不会像现在这么可怕，这么陌生。
　　　　“周时，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清醒点。”林柯背后就是冰冷的墙，无处可躲。
　　　　“我很清醒，再清醒不过了。”周时轻而易举地制住林柯的挣扎，将林柯腕间的链子用力一绕，将他紧紧地绑起。
　　　　如此悬殊的力量对比面前，林柯的挣扎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无用。
　　　　冰凉的润滑剂被倒在林柯臀间，火热的肉刃残忍地顶开了林柯的后穴，慢慢撑开林柯痛到几乎挛缩的躯体。
　　　　“十年前，我就不应该放过你。”
　　　　比这话语更可怕的，是周时的动作。他按住林柯的腰，一个用力挺身，肉刃瞬间贯穿到难以想象的深处，被撕裂成两半的疼痛让林柯痉挛起来。
　　　　剧痛之下，林柯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呻吟声。
　　　　没有停顿，就是一场暴风骤雨的冲撞，整个室内，只剩下了肢体的碰撞声和林柯间歇的抽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时放缓了节奏，将林柯摆成更加不堪的姿势。
　　　　在缓慢的抽插动作中，肉体上的疼痛已经不再明显，只是林柯觉得他像是死在了这一刻，这一晚。
　　　　他拼命忍住抽泣声，抬起头，望着上方的周时，曾经清亮的声音变得十分低哑。
　　　　“周时，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林柯的眼角已经发红，带着湿润的水汽，眼底是一片的死寂。
　　　　周时听到话语后，动作不由得一顿，但他随后用更加激烈的动作告诉林柯他的回答。
　　　　“我不要你的时候，就会放了你。”
　　　　*****
　　　　林柯第一次感觉到夜晚是如此的漫长，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他下半身几乎失去了知觉，连合拢双腿都做不到，那些微弱得不成气候的抵抗被周时轻易的镇压。
　　　　周时终于释放了出来，他松开了按在林柯腰间的手。
　　　　失去支撑的林柯倒在了床上，蜷缩起身体，不断地颤抖。
　　　　周时俯下身，手指插进林柯被汗水弄湿的发中，将林柯的头转了过来。
　　　　林柯的睫毛都是湿的，整个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腹上，两腿间，都是白色浊液。然而他这脆弱的模样却不能换来周时半点心疼。
　　　　他俯视着身下的林柯，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回响，一声声撞在林柯的心上。
　　　　“十年前，我多么可笑，竟然放过了你。”他微微一笑，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我周时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来成全你。林柯，你这辈子，除非我厌倦了你，否则你不会再有机会从我身边逃走。”
　　　　长时间的呻吟与喊叫，林柯的喉咙像被火烧一样的疼，声音也沙哑的不成样子。林柯止住自己的颤抖，不想让现在的自己太可怜，太卑贱了。
　　　　“周时，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你？”周时嘲讽一笑。他将林柯后穴流出来的白浊抹在林柯脸上，羞辱地拍了拍林柯的脸。
　　　　“我既然不爱你，就不会再恨你。但我这个人就是这么自私，绝不会容许我的所有物背叛我，我当年就是心太软了，全好我现在，不会了。”
　　　　林柯觉得太冷了，他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颤抖和抽泣声，好希望这一切都是梦，但梦里为什么会这么疼，疼的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周时，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能？”周时将林柯大腿掰得更开，用行动告诉林柯，这一切没有结束。
　　　　灼热的肉刃轻易顶开了林柯已经合不拢的后穴，再次操弄着肠壁里面脆弱发热的粘膜。
　　　　林柯肠道本能的收缩，想要抵抗这带来剧痛的侵入，却只能给周时带来更大的快感。
　　　　由于前面释放过一次，这次周时很有耐性，慢慢顶弄着林柯的敏感处，逼得林柯双腿内侧颤抖，整个人像是即将没电的机器，时不时地抽搐。
　　　　周时觉得还不满足，将林柯翻身，摆成跪趴的姿势，将林柯的大腿拉开到极限，肆意地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