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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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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明得又说了一遍:“过来”,声音比刚才又低沉了些。
  秦屿仍旧没有挪动一步。他闭了下眼睛,烦躁不安地开口道:“给我钥匙,我要回家!”
  他一点都不想掺和这堆破事。他生病了,整个人浑身无力大脑混沌,只想回家好好休息。纪明得为什么不放他走?一开始就该让他拿了钥匙走人,说不定现在已经好好躺在床上了。
  纪明得叹口气站了起来。秦屿看着眼前的人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脑子当中一番话便不由自主倒了出来:“纪明得,我不想知道你们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掺和。反正你一开始只是想上我而已。六个月,你差不多也上够了。你当我是卖的,我当你是炮友,就不是一路人。咱好聚好散,别揪着不放行不行?”
  纪明得右手攥紧了拳头,“砰”地一声落在桌面上,怒气渐生。他自认为对秦屿不薄,生活上没亏了他,事业上也给过机会,他却从来不领情。一样样推掉不说,还始终装出一副清高自爱的态度,仿佛他纪明得怎么玷污了他!
  “不是一路人?我猜猜你是哪路人。满口仁义道德装纯洁,私底下约炮不当回事?”
  秦屿眼眶泛红,腾地站起来踢开椅子,反唇相讥:“纪总既然自觉是我的炮友,那也没必要埋汰自己,你的床上有那么多人等着,我的床上也有别人等着,大家都别浪费时间!”
  纪明得眼中冒着火,声音却冷得如同冰库:“要是不想要命,尽管试试!”
  两人谁都不肯让步。一个执着地想逃离,一个执着地想留住,却都蠢得不得其法。原本的相安无事,在方休问闯进来之时,被硬生生撕开了一个裂口。问题从未消失,只是被似真似假的表面给掩盖了。
  秦屿突然一阵头晕。他晃了一下,忙抓住旁边的椅子,缓了几秒恢复了过来。
  纪明得愣了愣,才走过来扶住他,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语气听着生硬,似乎刚才的怒气还来不及全部收回去。他仔细一看,发现秦屿脸色异常红,不是因为室内太热的关系。
  秦屿没好气地说:“感冒发烧。你给我钥匙,我回去休息。”他脑残了和人在这里吵架。
  纪明得冷笑了一下:“你不逞强会死?”
  他搭着秦屿的肩往休息室走:“去里面躺一会,待会我和你一起回去。”
  秦屿想甩开纪明得。但刚才吵了一架,实在费心费力,脑袋似乎比早上更难受。他躺上床,想起刚才的事愈发觉得委屈,眼眶一红恨恨地说:“纪明得,你混蛋!”没等说下去,一拉被子盖上脸就不动了。
  纪明得的怒气早已消散了八成,剩下那两成更多像是无奈。他叹了口气,倒了杯热水过来,伸手扯下被子:“起来喝点热水。”
  被子又被扯了回去,盖住头顶,只露出几根不老实的发丝。
  纪明得把水杯一放,拉开被子躺上床,贴在秦屿背后。他一只手伸入被子的缝隙,刚碰到秦屿的脸,对方就头一侧整张脸埋入了枕头,留给他满头柔软的黑发。
  纪明得怎会不知道他闷头在哭。他抚摸着黑发,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刚刚怒到极致的时候差点想动手,可转眼间见这人如此委屈,万般怒火却瞬间化成灰烬。所谓的一劫一难终有定数,大概便是这样。劫也好难也罢,纪明得终究是在他这儿丢盔卸甲弃不成军。谈不上半生的潇洒肆意最终收拢在这人手里,但这些日子,他竟频频生出一种两人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念头,才发现喜欢要比自己想象得深。
  窗外暮色渐起,紫红色的余辉衬着金色的光线,柔和了室内冷冰冰的现代风。纪明得生出了一些“夕阳无限好”的感慨。
  “郭子溪的事,就是顺手帮她一个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知道你也不是为了这事生气。你说你心思这么敏锐,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现在想要什么。我呢,就想你留在身边,和现在差不多,两个人一块过,能过多久是多久。你要说原因吧也简单,喜欢一个人才想这么做。”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纪明得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怕他闷死。
  “我就一俗人,喜欢一个人,就想着给他用好的吃好的住好的,偏偏这些都不对你的胃口。哎,你说我该怎么办?”
  被子下面传出闷闷的声音,听着有点不满。
  “拿大棒威胁的是你,现在拿胡萝卜的也是你。我又不是圣人,还能不记恨。”
  “你说,怎样才能消气?”
  枕头上的黑发动了动,全部倒向右侧。低闷的声音变得清朗。
  “消气?你高高在上地把一通好的坏的砸我身上,从来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你说你喜欢我,”他说的有点别扭,“听着更像是施舍。”秦屿转过头,直视纪明得:“其实如果你真的在意,你知道怎么做。”


第43章 
  流感来势汹汹。秦屿发了两天烧,到第三天才完全退去。醒来时已经早上九点多,屋内没有别人。他躺在床上,想起昨天纪明得帮他请了假,还请医生过来看了下,似乎陪了他挺长时间。
  哦,在此之前,他们还吵了一架。
  秦屿翻了个身,不去想糟心的事。反正已经不烧了,准备起床去剧组。
  他拿起手机看了下,发现葛钰钰发了条微信过来,说出事了今天停工,让他别过来。秦屿感觉不安,忙打了个电话给葛老师,对方没有接听。他退出微信找娱乐新闻看,果然出事了。
  剧组男二号昨天晚上涉毒被抓,新闻铺天盖地,完全没有洗白的可能。
  正看着,纪明得开门走了进来,穿了一身西装。
  “醒了?觉得怎么样?”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又回到床边坐下。
  “没事了。”秦屿坐了起来,对纪明得说,“剧组出事了。”
  纪明得点了下头:“我知道。葛钰钰他们会处理。你刚生完病,好好在家休息。”
  他看了下表说:“今天不能陪你了。厨房里有粥一直热着,你下去直接吃就行。想吃什么和老张说。”
  秦屿应了声“哦”,看着眼前的人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脸,说了句“走了”。他摸了下被亲的脸颊,觉得有点热。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
  纪明得那天晚上参加晚宴,遇到了葛钰钰剧组的制片人。这人和纪明得挺熟,聚会上碰到时抱怨了一通,然后说道:“开了一天会,没找到有档期能来的。葛钰钰呢,想找秦屿救场,本来定的就是他演,他要能来最合适不过。就是下午联系他时没答应。葛钰钰猜他是不是得罪您了,让我来问问。”
  纪明得觉得自己怨。他心里估计,秦屿应该是想帮老师一把,又惦记着早先的话,怕自己到时再找他麻烦。这人的脑袋瓜大概装着一根轴,不带拐弯的。
  他回道:“哪儿的事。葛老师是他大学老师,能帮他把这个剧本拍出来,算是对他有恩。现在有困难找他帮忙理所当然。回头我和他说说。”
  “嘿,有您这句话就行!那什么,不是我催,您也知道剧组开机后天天要花钱,方便的话尽快和他说一声。这不还能少花纪总的钱!”
  纪明得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天回去已经十二点多,秦屿躺在床上睡着了。纪明得站在门边,隐约看得出床上有个隆起的人影,几乎融入静谧的黑暗中。他喝得有点醉,走到床边趴了下去,搜寻着秦屿的嘴唇。
  一吻上,被醉意点燃的小火苗就一发不可收拾,亲吻转化成了猛烈的啃噬纠缠。秦屿头往后仰想要退开。纪明得不肯,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舌尖不停地纠缠着对方。狂风骤雨般的亲吻让秦屿喘不过气来,他一只手试图推开纪明得,被抓住放到身后。
  挣扎中总算找到一丝空隙,秦屿含糊不清地喊着:“纪明得……呜……”。纪明得听到声音停了下来,头往后退,拉开五公分的距离。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听得秦屿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似乎还没缓过来。
  秦屿侧过身打开床头灯,转头见纪明得头趴在枕头上看他。身上的酒味一阵阵熏来,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喝这么多,没人替你挡酒?”到了纪明得这个地位,该自己出面的情况也不多了。
  纪明得撩了撩秦屿的睡衣,皱着眉头说:“真丑”,然后一把搂过秦屿的脖子,把他压在身边,“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该自己上的时候还得自己上。”
  声音懒懒的,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秦屿皱皱鼻子:“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纪明得手一用劲,压住他不让起来:“别动,躺一会。”他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头靠在秦屿耳边,若有似无地问:“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要不是深夜周围太静,秦屿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疑惑地说:“结婚?我现在连个可靠收入都没有,谁会和我结?”
  “以后呢?等你读完书找了份好工作。”声音夹着醉意,听不出到底什么意思。
  “以后再说。世事变迁,谁知道会怎样?”
  室内一片寂静。纪明得像是睡着了,不声不响。横过秦屿胸口的左手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右手,如同那个寒冬夜晚一样,裹得严丝缝合,漏不出一粒沙子。
  “如果,”纪明得的声音轻得像是飘过来,完全不同于以前,“如果,我放你走。你愿不愿意回来?”
  回来?回哪儿?
  “演葛导的戏,去英国读你的书,然后回来我身边。你愿不愿意?”
  “为什么?”
  秦屿有点惶恐不安。他直觉反应纪明得是不是又在给他下套。
  “为什么?”
  纪明得换了个姿势,侧身躺着,然后搂住秦屿贴在自己胸口,像是在安抚他。
  秦屿的鼻腔里全都是纪明得的气味。他往后退一点,抬头仰望。那双眼睛在昏黄灯光下愈发显得深沉,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读不出来。六个多月,秦屿像是没看懂过这个人。
  他执着地想要从他脸上找出答案。纪明得的眉头舒展,额头成了一马平川;眼角微微翘起,几条鱼尾纹隐入太阳穴;不厚不薄的嘴唇微微合着,不像平时那样抿成一条直线。
  这人是柔软的。柔软得让秦屿觉得夹杂了一些恋人间才会有的绵绵情意。
  一定是错觉。纪明得一定是在诱惑他落入什么陷阱。
  “我们重来一次,以正式交往的身份。”纪明得开口了,像是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听上去还是那么硬,可当中的不确定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从前天到现在,他在放手和不放手之间徘徊了无数次,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直视着秦屿,尽量掩饰自己焦灼又急躁的情绪。
  秦屿毫不意外地愣住了,张着口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可慢慢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之后,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得很快,肾上腺激素高得像是刚从过山车上下来。
  原来纪明得的喜欢是真的,不是施舍,不是假意,也不是什么圈套。
  他咽了一下口水,却尝不出甜味来,像是很早前被迫吞下的黄连在胃里积了很久一下子全部反了上来,满口腔都是苦的。他悲哀地发现,一想到这样的深情是以被迫和交易为源头,喜欢就变了味。
  他或许相信纪明得的喜欢,却无法信任他。
  “我不能答应。”秦屿有些手足无措。
  纪明得搂了搂他,像是不意外:“你考虑几天再说,不急。”
  两人躺在床上,一个被窝内,一个被窝外。
  “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纪明得没说话,只是“哼哼”了两声,明明白白表示自己的不情愿。
  “我明天会搬出去。”
  他忍不住打了一下秦屿的屁股,不轻不重。
  “让你想不是让你逃,就知道走。”顿了下,又妥协地道:“一星期,一星期后搬回来。”
  秦屿苦笑了下,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一直不答应你呢?”
  “床上床下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
  秦屿忍不住挑衅:“没试过怎么知道?万一还有呢?”
  “你敢!”
  又是明晃晃的警告。一边说放开他,一边又管着他,到底什么意思?
  秦屿推开他坐了起来:“既然都没关系了,你有什么立场管我?”
  “不是没关系,是换一种关系。你可以考虑个几天。”
  他明白了,纪明得这是一手放一手抓,本质上就转了个圈,呆在原地没动。秦屿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会考虑,但多久不知道。还有,你要是不想回到之前,就不要用这种口气胁迫我。我不接受。”
  纪明得叹了口气,像是后悔给自己挖了个坑。
  “其他事情随你,但我要看到你的人。胡淼是你朋友,我总不会连朋友都不如?这儿房间多,住哪间随你自己挑。”
  “我先去他那儿住几天再说。”
  纪明得捏住他的脸,难得严肃:“别和我打马虎眼。”
  “知道了。”
  两人终于勉勉强强达成了一致。
  楼下的钟敲了三下。纪明得已经在身边睡着,秦屿却仍很清醒,脑中又回放了一遍刚才的对话。他忍不住会想起纪明得说的喜欢,有点涩,也有少少的一点点甜。他想自己并不是那么抗拒纪明得,甚至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接受了很大一部分的他。大概看着霸道的人一步步往后退,原谅总会来得容易一些。但当思绪回到最初的开始,一盆凉水便浇在心头,屈辱与难受一点点冒出来,变得五味杂陈。
  就算他心里把纪明得当炮友看,也无法抹去这一场不对等的关系。它终究存在过。


第44章 
  秦屿后半夜给葛老师发微信说自己能接那个角色。早上八点多葛老师打电话过来,连声说太好了,和他定了明天剧组见。
  起床洗漱完,秦屿又给胡淼发了个微信,不到十秒胡淼就发了视频邀请过来。
  “你这么早?”平时少见他中午之前起床。
  “刚赶完稿还没睡。哎,纪明得放你走了?”
  “嗯。我暂时也没别的住的地方,先去你那儿过渡下。”
  “来吧,我这儿吃住全包。”
  秦屿想了想,说:“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下午过来找你。”
  “行。钥匙在老地方放着,你自己开,你知道我睡觉听不见。”
  “好。”
  挂完电话,秦屿去了趟银行,转了一笔钱到纪明得原来给他的那张卡里。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把这张卡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给纪明得发了个微信:那张卡还你,在床头柜上。
  发完微信收拾东西。要带走的就一些衣服鞋子和日常用品,塞满一个箱子足够。纪明得后来又让人送了几次衣服到翰林苑,秦屿只穿过几件,都是两人出去时应付下。纪明得有一次发狠把秦屿自己的衣服全扔了,以为这下子他会服软,没想到秦屿当天就在淘宝上下单一堆几十块钱T恤毛衣裤子,收到货后堆在客厅里对他说:你要扔就扔吧,反正也就几百块钱。气得纪明得只能在床上找回自己的那点气势。
  现在想起来,纪明得对他还是有些宽容。至少有时候故意挑衅他的底线,也没再采取过暴力手段,恐怕也知道是秦屿的底线。
  临出门时,纪明得回了微信:你气死我得了!
  秦屿站着笑了笑,收好手机,拉着箱子走了出去。初春时节,路边的银杏树冒出了小小的嫩芽,阳光照在点着小绿尖的草坪上,唤醒了沉睡一冬的万物。
  难熬的冬季总算过去。是非得失说不清道不明,但他终究未愧对任何人,也未愧对自己。现在还能演戏,还能去国外读书,算没太偏离设想的道路。
  至于纪明得的那句话……秦屿甩甩头,到时再说吧!
  胡淼家里乱成一团。衣服铺满了沙发,桌子上各种速食熟食盒子,一看就知道赶稿子赶疯了。
  秦屿把垃圾粗粗收拾一番,拎出门去扔了。然后转道去超市买了些吃的。
  胡淼起床时已经六点多,见秦屿在厨房里忙,走进去看了看:“吃火锅?哎,就你最懂我!”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秦屿把盘子递给胡淼,自己也跟着出去:“你冰箱里都空了。要没外卖,都不知道你怎么活下来。”
  “我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天,快吃吐了。还好今天你来了,要不我还得边吐边吃。”
  秦屿笑了他一句:“懒死你得了”。
  锅底很快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薄薄的羊肉片一涮就熟了。胡淼连着吃了三盘羊肉,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些精神,有心情瞎扯淡。
  “你和纪明得没瓜葛了?”他们俩的关系也不知道怎么定义,要说分也不合适。
  秦屿没隐瞒:“按他的说法,是不包养我了。不过我也没想过让他包,就当有个半年多的炮友。早上往他卡里打了20万,算是均摊过去那段日子的开支。”记账本早就被纪明得收了,他就估个大概数,大头是房租和那一堆衣服,手表袖扣那些他一样没拿。打钱时看着存款少了一半,秦屿可真是心疼,忍不住心里骂了几句纪明得。
  胡淼也心疼:“说你傻你还真傻!这事一开始就纪明得不对,没让他给赔偿就不错了,你还倒贴!你说你,哎……”他顿了一下,想想不对,问道:“纪明得还真收了你20万?”
  “收了。”
  “他居然有脸收?”
  秦屿夹了一片毛肚,边涮边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他说想要和我正式交往。”
  胡淼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呛得咳嗽连连,差点打翻桌边的一盘蔬菜。过了会,他缓过劲来,瞪了秦屿一眼:“你开什么玩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么?”秦屿目光直视对方。
  “我去!”胡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事情的发展实在超出他的意料。
  “他怎么……不是,你们俩……嘿,你就说你怎么想吧。”
  秦屿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低声说了句:“我不知道。”他靠在椅背上,头略微低垂,眼睛像是望着桌子上的杯盘,但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
  有些迷茫和无措,夹杂着一丝丝暗藏的情动。
  胡淼心里很震惊。这两个人,无论是谁在这样的关系中动了情,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撇去纪明得是真是假不说,单秦屿这状态,多少是有点陷入了。可想想对方是纪明得……唉!
  他踌躇了半晌,觉得还是该提醒下好哥们儿:“你要说换个人我可能还信,纪明得说这话,最好掂量掂量。他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也没听说有和谁处过很长时间。再说……”
  “再说他身处高位,心机难测,可能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往坏了想说不定是个陷阱想要整我。”秦屿轻轻地笑了下,“这些我都知道。”
  胡淼知道秦屿这人一直都很玲珑剔透,但陷入感情中还能看得清,他还是有些佩服。被纪明得包养这件事,看似非常被动,秦屿多少拿回了一点主动权。
  “理智上我并不信他。”秦屿夹了几个肉丸放入锅中,把火开大了一档,然后放下筷子无奈地说,“但现在我自己都弄不清。”
  热烟很快从锅中央升起,朝胡淼那边飘过去。他喝了口酒问道:“你觉得纪明得说那句话有几分真?”
  秦屿想不起纪明得那时的表情,只记得声音从耳边灌入,遥远地像是从几万公里外传过来。他恍然发觉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纪明得的那句话。
  他不信纪明得这个人,却信他真的想要和他交往。
  秦屿低声笑了笑,自嘲地说:“我没有怀疑过他那句话。”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他自以为清醒地站在岸边,看得清水中的漩涡,却没想到自己就在漩涡中,怎么看的清?
  胡淼似乎也想明白了。他边吃肉丸边开玩笑地说:“你们俩要真谈恋爱,和冥王星撞上火星差不多了。”
  秦屿摇摇头:“现在不可能。”
  胡淼乐了:“我算是理解纪明得为什么不放过你了,他肯定没踢到过你这么硬的铁板。”他话锋一转,放缓了声音,“你呀,别太和自己较劲,感情这码事本来就都理不清,真要喜欢,了不起咱再花点钱,当做是嫖了他纪老板。”
  秦屿嘴里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心想纪明得要是听到有人要嫖他,不知道什么反应。


第45章 
  纪明得看到微信其实没那么生气,秦屿那点心思多少都能意料到。他倒是想得明白,任何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甭管谁出的。要是秦屿觉得出了这点钱,能把心里的刺给拔了,他也乐得收。
  话虽如此,看到20万的短信,他还是叹了口气,心想这榆木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
  纪明得那天加班到十点多回家。一进门,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一片漆黑。他脱了衣服随手一扔,躺到沙发上打电话给秦屿。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可惜是个醉鬼,咕咕哝哝地都听不清在说什么。纪明得哭笑不得地挂了电话。
  等到第二天起床,只收到秦屿一条微信,说是拍戏把手机关了,有事拍完联系。纪总想拍就拍吧。等他忙了一天九点多回家,打电话给秦屿,居然还是关机。
  纪明得顿时觉得非常不爽。两天没看到人不说,连正经话都没说上一句,他开始后悔让秦屿搬出去。
  没过一会,秦屿回了电话,说不好让剧组的人照管东西,就把手机关了放在口袋里,也不影响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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