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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故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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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湘,别胡闹,”容澜冷冷抽开自己的衣袖,低声斥责道,“师父说得没错,你若是因为急于修炼而伤了身导致以后都无法修炼,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任羲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兄妹俩的互动,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生生夹进两人之间的外人那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只知道,自己所熟悉的生活节奏,就要被这样打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受君现身


第10章 篇四 晨铎(二)
  “弟子拜见师父。”
  两名少年在拜师堂中已经对吕执纶行过拜师礼,不过在吕执纶将他们带回处所后,二人又坚持拜了第二次,没有了无关之人的观望,这一次似乎比在拜师堂中还要显得更为诚恳一些。仍有些稚嫩的嗓音说着郑重的词句,让吕执纶心底产生了一种别样的触动。
  容澜站直身体整了整衣衫,他已然换了装束,一身蓝底红纹的合身劲装,头发一丝不苟高高束于脑后,俨然便是天行门火等弟子的模样,比之前穿着旧衣时越发显得傲气逼人。仅仅是整顿了仪容,在旁人看来已然成了完全不同的一段风姿。
  今日拜师的仅有两人而已,掌门夫人徐氏在见过容湘之后颇为喜爱,便决定亲自照顾并传授她功学,吕执纶并没有什么异议,倒是乐得清闲。毕竟他现今还觉得两个弟子就足够他劳心费神的了,何况容湘是女孩,由徐夫人来照应,还能更加方便一些。
  吕执纶负手立于一旁,看着身前并排站着的两个少年,本就身量相近,又穿着同样的服饰,精神焕发,宛若一对兄弟。此二人,一个是现任掌门的儿子,一个是仅仅十一岁就得以入门并允许修炼的天才,将来必定能有所作为,吕执纶表面上各种嫌麻烦,实际上内心对这两个孩子还是颇为满意的。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地开口道:“你们两个很幸运了,要知道你们可是我教的第一批徒弟。”
  实际上对于任桓的安排,吕执纶自己也颇为感到不解。他来到天行门说不上很久,因为年纪尚轻,任桓从来没有将弟子分到过他门下,可这头一遭收的学生就是上品,而且一来就是两个,真真是令他有些猝不及防。能不能将这两个孩子带好,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真是不清楚任桓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任羲翎有点发愣地望着他,旁边的容澜则是抱起双臂,似乎还轻轻冷笑了一声。吕执纶有些尴尬,又是一阵掩饰般地狂咳,这才磨磨蹭蹭地取过从方才就一直放在榻上的那个乌木匣打开匣盖,里面是用金褐色丝绸包裹起来的什么东西。吕执纶将那布包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似是极为虔诚地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终于扯掉了那块丝绸,柔软的绸缎之下,赫然闪出了两道玄色金属的逼人冷光。
  吕执纶将那两把通体乌黑漂亮的匕首在两手中各托一把分别递给两个孩子,两名少年迟疑着接在手中,脸上都现出了些许迷茫的神色。
  “这个,是我送给你们的拜师礼,”吕执纶道,似乎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是我以前亲手锻造的,两把一套,称为玄螭。”
  任羲翎接过那匕首在手中轻轻掂量了几下,沉甸甸的很有手感,乃是用纯正的玄铁锻造而成。刀刃锋利,刀柄上精细地雕刻着神兽螭吻的立体图样,造就了一种集浑厚与别致于一体的美感,令人赏心悦目。
  “师父,一般都是徒弟要给师父送拜师礼,为什么反而是师父给我们两个送东西呢?”任羲翎疑惑道。
  吕执纶亦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干笑了两声:“大约因为我不是一般的师父吧……不然门主也不会让还这么年轻的我就来教你们不是?”
  他正想着自己得脸皮多厚才能说出这种话,却听见容澜淡声接过了话头:“果然不是一般的师父,否则也不会这么不要脸。”
  这话在任羲翎听来显得尤为刺耳,强压着内心的不满扭头望过去,只见容澜毫不在意地端详了一阵自己那把玄螭,玩弄几下顺手佩在了腰带上。原本任羲翎还在想他这么没大没小绝对是要得罪吕执纶了,谁知吕执纶面上根本没有丝毫不悦,甚至似乎对容澜这种特立独行的性格挺感兴趣,还挺欣赏的。
  “容澜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很不要脸,不过脸乃身外之物,要它也没用,”吕执纶的眼神流连在任羲翎手中那把匕首上,话锋一转,变得有些伤感起来,“说起来它们还是我最珍惜的两把,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锻造其他的了。”
  “这个玄……玄螭,对师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任羲翎抚摸着刀柄上面的花纹,显然这是相当陈旧的东西了,令他不得不去推敲这玄螭的来历。
  吕执纶的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终究还是吞了回去。容澜倒是终于肯赏脸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此刻他的脸上挂着一种复杂的神情:三分凝重,三分怀念,还有些凄清落寞的意味。
  “师父你本来不是天行门的人吧。”
  容澜毫无前兆地冒出来这么一句,就见吕执纶的脸色变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猝然扭头死死盯住了那个少年,任羲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到了,却仍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虽然你一直在刻意地用衣袖挡住手臂,但是在晋选那日你在为我检验体质时我见到了,你的左腕上并没有天行门的阴阳图烫印,而且天行门中似乎只有你没有穿蓝色的衣服,所以师父你根本就不是出身天行门对么。”
  吕执纶压了压眼睑,还是没有说话,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可容澜并没有要住嘴的意思,唇角扬着的冷笑嘲弄意味更甚。任羲翎见状,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既然不是天行门的弟子,你凭什么要来教我们天行门的功学,你有什么资格?”
  “容澜!”任羲翎见他越发过分,终于忍无可忍,一把上前扯住他怒道,“够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师父!”
  容澜猛地转过头去,微微眯起的双眼严峻而冷酷,还夹杂着几丝不耐烦,那表情不像是要发火,却比发火更令人心寒。任羲翎被他这么一瞪,一时间失了言,手指不由自主跟着松了几分。
  “放手。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问他我究竟说得对不对?”
  “不必问了,你说得没错,”吕执纶叹息一身,轻轻将两个扯在一处的孩子分开,“我确实不是天行门的弟子,只不过恰好认识门主才能够进来,然而因为某些特殊情况,我不能正式加入天行门罢了,因此没有门派烫印,也无法穿天行门的门派服装。”
  这个消息太过具有冲击性,令人一时难以接受,任羲翎不禁睁大了双眼,容澜则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仿佛这一切他早已猜到,不过是再听吕执纶亲口承认一遍而已。
  “至于天行门的玄功,放心,我自有办法,绝不会耽搁了你们,而且我要教给你们的,是比单纯的玄功还要更加重要的东西。”
  吕执纶和蔼地笑了笑,伸出手去分别在两个孩子的肩上拍了拍。
  “今晚便早些歇息吧,明日卯时来我这里,准备第一日的修炼。”
  令任羲翎出乎意料的是,他刚刚从吕执纶那里回来,就得知了任桓让他搬去另外房间的消息。他原本住在任桓以及徐珩的房间内室,此刻却在师兄的带领下去了专门为弟子们安排的处所区,那里有很多他认识的师兄师姐,见他搬过来住了,都热情地过来跟他打成一片。任羲羽更是早就来到这边住了,见到他弟弟,自然很是开心。
  师兄将他带去了一个稍微偏僻些的房间,他原本还对这里竹林围绕的清静环境颇为满意,不料一进去就立刻傻眼,容澜正站在靠窗的榻边整理衣物,他的榻上被褥等用品一应俱全且十分整齐,似乎已经在这里住了些时日了。正对面稍微靠里的位置还有一张空榻,必然便是为任羲翎留着的了。
  容澜见二人进来,欠身对师兄行了一礼,对任羲翎则只是冷冷瞟了一眼,简单的点头都懒得招呼,令任羲翎在极其窘迫的同时心中略有不爽,同样也对容澜礼尚往来地毫不搭理。师兄将他送到后又帮他放下被褥便离开了,他一言不发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憋了一肚子火又没处撒,郁闷至极。
  两人一直到就寝都没有说过一个字,任羲翎因为白日里太过疲倦,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不知不觉夜已三更,任羲翎被秋夜里的微凉冻醒了,正欲再多拿一床毯子来盖,抬起上身却见对面榻上并没有睡着容澜。任羲翎心下疑惑,不知他大半夜不睡觉去干什么,竟莫名有些不安起来,犹豫再三,尽管他实在是没那个心情管这档闲事,终究还是披上外衣出了门。
  任羲翎不清楚这个时间容澜会去哪里,只能漫无目的地在整个天行门里面乱转,不知不觉来到了后园。这里植物茂盛,怪石嶙峋,白天还会有些人来这里乘凉谈天,晚上就变得冷清得可怕。任羲翎的目光四处飞散着,影影绰绰中好似望见园子中央那棵千年古柏下坐着个小小的身影。任羲翎缓步走近,那侧脸的线条清秀而肃穆,不是容澜却是谁。
  容澜不知是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还是感知到了人的气息,一转头两人便对上了视线,他的外衣也只是随意地披在身上,显然也是睡下后才又起来的,不过他那对明亮的瞳仁中没有一点朦胧的睡意,根本不知道他到底睡了没有。任羲翎在原地踌躇着,走开也不是过去也不是。容澜齿间咬着一根草叶,手上却也没闲着,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注意到任羲翎的窘况,唇角冷冷地轻勾了一下,一个眼神略过去似是在默许他可以过来坐。
  任羲翎深吸一口气,这才小心地走过去在容澜身边坐下,有意在两人之间隔了点距离。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容澜正在摆弄的物事,立时就被吸引住了。只见少年灵巧的十指上下翻飞,正在用就地摘来的细草编一只孔雀,他的身边已经摆了不少各种各样的动物草编,个个皆是栩栩如生。
  任羲翎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出神了,突然有点羡慕面前的少年。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和练功与变强有关,没人会教他怎么玩,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知道原来草还可以有这种用途。他正想着,容澜却已经将手头那只孔雀编好,递到了他的面前。明明对方投射过来的是有些不屑而冷酷的眼神,任羲翎却感到身上浮起了一层奇怪的暖意。
  “容澜,你是睡不着么?”
  良久,他终于试探着开口道,虽然语气显得有些僵硬。


第11章 篇四 晨铎(三)
  容澜默然地盯着他,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白痴。过了许久,就在任羲翎确定对方并不想同自己说话的时候,却见容澜终于扔掉了口中的细草,向后一仰躺在了草地上,宁静的双眼凝视着高远的苍穹,又没有焦点,不知他在看些什么。
  “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今日偶然被你撞见而已,”那少年呢喃着,“我一向睡得很少,比起睡觉,还不如做点更有意思的事。”
  若不是两人搬去了同一间房住,大约是永远也不会被撞见的,任羲翎心道,倒是有些在意少年所说的“更有意思的事”是指什么,莫非除了草编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么。
  容澜侧身卧着,指尖百无聊赖地在面前的草地上拨弄了几下,拔下一根放在眼前端详着,那双平静无澜的眸子里竟有些意外的情绪。
  “鹿鸣草……没想到天行门里还有这种东西。”
  “鹿鸣草?”
  容澜轻轻翻了个白眼,仿佛在嘲弄任羲翎的无知。
  “一种很重要的药草,喂给濒死之鹿吃不出一个时辰就会重新开始鸣叫,因此被称为鹿鸣草,当然用在人身上也有奇效。”
  任羲翎迟疑着凑过去,见那草叶通体是是淡淡的棕红,还镶有一层金边,细细看去发现周围还有大约两三棵,却是他从未注意过的一种植物,至于功效云云就更是一无所知了。他忽然意识到,比起自己这个成日里被关在门派中的孩子,容澜真的是要懂得太多了。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听到这里,容澜的眸色似是暗了暗,唇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我娘教我的,她原来在我们那个小镇里给人看病,懂得很多草药和治病的知识,”他轻哼了一声道,“天行门的东西还真是无聊,还不如将来去做个郎中算了。”
  这还是容澜第一次提及他的亲人,语气中难得地有了一丝波动,任羲翎听着,不由得就来了兴趣。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天行门,又何必要加入呢?”
  容澜冷笑道:“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入门。我从来就没有对爹的记忆,前不久娘也突然身患不治之症,过世之前嘱咐我跟阿湘无论如何都要进天行门来,却不肯告诉我们原因。”
  任羲翎有些语塞,他开始后悔提及此事了,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特殊的过往,才使得容澜的性格变得那样冷漠,不过容湘却完全没有这种迹象,莫非是因为他是哥哥所以需要承担的更多么。
  “罢了,你又没有经历过,怎么可能理解。”
  “我知道我不聪明,但是我……我会努力去理解的。”
  那稚嫩的声音就在近在咫尺的耳畔响着,容澜神色一滞,才发觉任羲翎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也已经躺了下来,正认真而坚定地望着他,或许是从来没说过这种类似发誓的生涩语句,少年的脸色微微有些涨红,强扮成熟的无辜表情令容澜脸上的漠然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啰嗦。”他抛下这么一句,视线重新回到了星河上,不知是在恼还是在笑。
  任羲翎第一次见他散发的样子,即便是在光线不好的夜幕之下,容澜的发色还是比常人看起来要淡了不少,浓密地散落开来,将那张小脸上的五官掩映得越发朦胧了。
  “容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你的头发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
  “呵,谁知道。我生来就是这样,都不晓得被骂过多少回黄毛小子了。”
  实际上任羲翎早就发现,他的头发并不是那种营养不良造成的枯黄,而是不能再自然的却又极其特殊的棕褐色,不过显然容澜本尊也道不出原因为何。多说无益,两人沉默地躺了一会儿,任羲翎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再度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容澜,你白天……为什么不同我讲话?”
  “我与你总共才见过两面,在师父那里你又没来由地冲我发火,你说我凭什么同你讲话。”容澜懒懒答道。
  任羲翎有点委屈:“那件事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太过分的是你才对吧。”
  “哦,忘了提醒你,我这人很不好相处的。”
  容澜合着双目,语气也满是困倦,似乎都要睡着了。任羲翎一阵无语,方才不是还说什么睡得少,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没意思都能把人给聊困了?!
  他见容澜枕在交叠双臂上的头微微侧偏着,呼吸十分平稳,貌似是真的已经睡着了。这么一说话倒是把他自己弄得精神起来,秋夜里湿凉发硬的草地更是令他难以入眠,等他终于被眠意侵袭困顿至极后,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接近凌晨之时,总是一日之内最为寒冷的时候,任羲翎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本能地拉紧了裹在身上的布料。迷迷糊糊中似是有什么人在他的肩头上推搡着,他不耐地哼了一声还想继续睡,身体便稍稍蜷缩了起来。那人倒是没再折腾他的肩膀,不过很快就换成了脖子上一片令人汗毛倒竖的凉意,这回是彻底把他弄醒了,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脖子,碰到的却是几根冰冷的手指。
  他惊惶地猛睁开双眼,容澜脸色发黑满面寒气地盘腿坐在那里,右手正被他牢牢地抓在领口附近,连忙松了手。
  容澜这家伙也真是够狠的,任羲翎在内心里怨念道,叫醒也就罢了,何必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干什么啊……”任羲翎揉了揉眼睛,一边坐起身来不满道。
  “都快卯时了还在睡,你说干什么?”容澜不耐烦地回答。
  任羲翎看了看四周,天色还是黑的,而他们二人则还在后园的草地上。他这才想起来昨日师父让他们卯时去住处那里找他,不过他并不习惯这么早起,而且整夜露天而眠让他觉得自己着凉了,身上酸软无力得不正常。
  “别一副柔弱样子,你还没那么容易生病,”容澜奚落道,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沾的草叶,“还不快赶紧回去洗漱更衣,要来不及了。”
  任羲翎闻言,连忙跟着容澜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了他们的住处,简单的梳洗穿戴整齐过后,便一起冲向了吕执纶那里。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吕执纶已然在门口等候他们了。
  吕执纶见两名少年在奔跑过后还喘着粗气,也没对他们加以苛责,而是等到他们休息得差不多之后才领着二人穿过天行门的后门,来到了不远处的苍丘上。三人面东而立,只见日出前的天边燃起片片华彩的朝霞,艳丽的暖色仿佛已经将凌晨残余的寒气祛除殆尽。
  “日出前的天空最是好看,你们两个小家伙从未见过吧。”
  吕执纶注意到任羲翎脸上的触动,心下有些得意。
  “确实……”
  “日日都见。”
  容澜再次毫不留情地给吕执纶泼了一盆冷水,令他颇为难堪,脸上都挂不住了,连忙给自己找台阶下。
  “那看来容澜是有早起的习惯,如此甚好,清晨修炼通常最有裨益。”
  容澜听见吕执纶生硬的接话,竟然没有再补一刀,而是径自拍打着沾在袖口上的露水。任羲翎倒是首次听到这种说法,登时来了兴味,便侧耳等着师父继续讲下去。
  “清晨是天地之间气息最为纯净的时候,若在此时修炼,便可将体内浊气排出大半,吸入体内的则是至纯之气。以至纯之气练功,便可事半功倍。”
  这理论自是没什么问题的,并且适用于很多种功法的修行,不过对于两个连修炼的具体方法都不知道的少年来说,不免有纸上谈兵之嫌。吕执纶深明这个道理,于是他也没有教授过多艰涩的理论,而是直接席地打起坐来,并让两个孩子照做。
  “首先气聚丹田,让你们体内的气息尽量下沉,沉得越低越好,”吕执纶闭目而坐,随着气聚得越来越实,他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浑厚起来,“感受到朝阳在你们身上留下的暖气,也要将它们收集起来聚集到丹田去,直到感到那团真气变得越来越温暖,这便是修炼内力的方法了。”
  吕执纶的语速很慢,他此刻并没有刻意去修炼内功,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感知两名少年修炼的情况上。两个孩子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不过半个时辰,他便感受到两名少年气息的情况都开始产生了变化,容澜甚至开始得还要更早些。此时因为刚刚开始修炼气息还不是很足,两个孩子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疲意,然而修炼这种事本身就是急不得的,尚且不说他们还没能完全掌握要领,就算是已然修习多年的高手,若太过急于求成而强行推进修炼进度也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任羲翎此前并没有进行过类似的训练,然而他父母对他的影响令他很快进入了状态,当那种奇妙的力量在体内流动时,他突然觉得容澜说的没那么容易生病极有道理,在修炼内力的时候确实能够让身体暖和起来,又怎么可能会着凉。无非是当时容澜根本也不知道修炼内力有这种作用,只是因为看不惯任羲翎那副令人恼火的样子信口胡诌罢了。
  初学者不能够一次性进行太长时间的修炼,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吕执纶便让他们停下来休息了。这第一阶段的修炼已经让两个孩子很是疲劳,发着赤红的脸上还挂着些细密的汗珠,他们根本没想到修炼居然会这么耗费体力。吕执纶对他们解释说因为他们年龄还小而且刚刚开始练习,到后面修习就会越来越得心应手,进步也会比现在快得多。两人将信将疑地听着,倒也觉得挺有意思。
  “师父,你昨日对我们说的会教给我们的很重要的东西,难道就是这内力的修炼之法?”
  任羲翎休息得差不多了,看到师父带他们来这里首先教授的便是如何修炼内力,便顺着想起了昨日拜师时对他们说过的话。吕执纶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
  “算是其中之一。你二人应当皆知天行门的功学乃是玄功与内功的结晶,至于这内功的修炼之法,整个天行门中未必有人能比我更精通,因此我才会有自信那样说。”
  “其中之一?那余下的又如何?”
  “余下的,自然便是与玄功相关的了,”吕执纶看了看他二人,接着说道,“不过玄功之事且待以后,要顺利学习玄功,打好内力根基极其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段回忆杀结束,修炼那段可以直接无视


第12章 篇五 秋池(一)
  “玄之又玄,自阴阳起,五行生克。气聚丹田,经脉尽通。动乾坤之逆转,由始而终……”
  任羲翎默念着师父教过他的修炼口诀,多年前这段话便已经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中。当时他还年幼,吕执纶亦比现在要年轻许多。他依稀还记得师父因为没有门派烫印,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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