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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的都是假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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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每当他房间门被敲响,某个眼神明亮的小家伙探出脑袋来找他说话,或者是北斗星趴在他脚边朝他伸出爪子,拿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还是会变软的。
  不是普通的心软,是变得很软很软,软到落日融化成糖浆,流淌进冰川碎裂的地方。
  是种温柔的填补,也是残忍的侵占。
  待他回到家的时候北河果然已经走了,齐辰往书桌前一坐,从口袋里摸出周景的名片,抽出书柜里那唯一一本杂志,随手夹了进去。他一个人所处安逸的空间此时变得有些无聊——他齐辰居然会觉得一个人呆着很无聊,齐美知道了绝对会露出惊恐的表情——都怪北河。
  人都是会被惯坏的,在贪心的方面,谁也不比谁好。
  然后在发现问题之后,人又容易陷入另一个怪圈:矫枉过正。
  电话那头九点多钟的夜晚也是静谧的,北河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出来,像狡猾的小狐狸,又同时是单纯的小白兔。北河这个人不存在真伪,哪一面都是真实的他,最柔软的和最尖锐的部分并存,就这样以多情又凉薄的模样从聚光灯下走到齐辰面前,势在要将他俘获。
  他就快被捕获了。
  然后他听见自己对对方说:等你拍完戏跟周南俞回巍城吧。
  他们能更好地保护你。
  这是事实,事实都是伤人的,伤害还是双向的。没有哪个男人想承认自己很无能,也没有谁会把自己的心软拱手让人。齐辰这样说了,挫败感果然要比释怀更多。
  电话那头立刻不说话了。
  几秒钟的沉默被拉得漫长到不可思议,最后还是北河支支吾吾地说,翔叔叫我,我先挂了,然后匆匆结束了通话。
  长痛短痛都是要痛的,这个道理是不是能说服所有人妥协。可当下一个午后,齐辰打开门接住这个全身烫得如火球一样的家伙,他立刻被二次灼伤了。
  还是不想让他痛了,无论哪一种痛。
  新生痛,生长痛,病痛,再往后衰老之苦,死亡与告别,生老病死是宿命,可是人的宿命还有很多种。
  他把沾了凉水的毛巾盖在北河额头上,再去倒水给他吃药。这些他曾经受过的照顾都还回去了,可当他料理好一切,北河还是睁着困顿的眼睛望着他。
  想说,你还需要什么吗?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门锁密码没有换,为什么要敲门?”
  北河撇了撇嘴委屈道,“你不是要赶我走吗?”
  你看,你看,他多厉害。
  齐辰心里被北河软化的地方此刻正揪着疼,揪着指责他的绝情。他在床边坐下给他压好背角,轻声叹道,“……我没有。”
  北河哼了一声,侧过身来怒视着他。齐辰不会哄这种病人,只能靠在他身边老老实实给他瞪着,守着他睡着。
  北河的确睡得安稳,甚至还无意识地蜷缩起身子,额头抵上了他的手侧。齐辰把掉落的湿毛巾重新给他盖上,小心地拨了拨他的额发。就这样过了好久,北斗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窜进了房间,伏在地板上不吵不闹,安静地睡在两个主人旁边。
  谁说这不是宿命的一种。
  一碰上发烧这种事,人的身体素质高下立见。齐辰上次是一晚上就退烧了,北河却病了整整三天才好转。齐辰也照顾了他三天,跟着吃了三天清淡的食物,他没有任何意见,但随后清醒过来的北河却很愧疚。
  第三天下午,在北河第N次眼巴巴地看着他,表现出一种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时,齐辰终于忍不住了。他将手中的拖把一丢,洗干净手走到了裹着毯子抱着电脑缩在沙发上的北河面前,压下他的电脑屏幕,让他把那双又躲起来的眼睛露出来。
  “你……”齐辰简直没辙了,“我说了,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别这么看着我了。”
  “……哦。”
  北河缩着脑袋,伸出半截手指蹭了蹭鼻子。
  齐辰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给他,北河慢吞吞地接过,然后猛地擤了一把鼻涕。北斗星被那声音吓得伸头张望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敌情,缩回了沙发下面。
  齐辰又哗哗抽了两张纸给他,北河继续擤鼻子,垃圾桶里全是一小团一小团的纸。
  “……”
  “……”
  北河的鼻尖很快变得红通通的了,他可怜兮兮地望着一脸无奈的齐辰,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我想出去走走。”
  “突然想吃章鱼小丸子!”
  “病人也需要呼吸新鲜空气的!!”
  “……你不陪我出去的话我要跟齐美说你嫌弃我了!”
  齐辰装作没看见他眼中闪过的狡黠和顽劣,就顺势依他。
  “好吧,好吧,走走走。”
  北河欢呼一声,撒丫子就跑进房间换衣服了。
  所以经历了一番起伏纠结后,他们好像又回到最初那样了。北河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系着毛线围巾,头上还戴着那顶齐辰给他的棒球帽。他们一前一后踏上了22路公车,齐辰依旧把靠窗的位置留给北河,只是这辆车驶向了与上次相反的方向。
  上次北河还显得意犹未尽,这次近二十站的路程让他过足了当普通人的瘾。他依旧不问齐辰要将他带去哪里,只是认真地看着窗外,不放过任何平凡或特别的景色。公车驶上了开往大学城的高架,这天天晴,日夜交替的天幕呈现一种诡谲的青紫色。
  逢魔之时。因为是被诅咒了的时间所以才格外美丽,所有邪魅的幽魂都会在此时徘徊与人间,单独行走在路上的人会被迷惑而失去灵魂。
  我被迷惑了吗?北河偏过脸偷偷望了一眼身边人英俊的侧脸,和这个人在一起所有无趣的过程都变得有趣,好似在墙壁破碎的缝隙里也能窥见银河。
  “这是去大学城的路吧?”他凑在他耳边问。
  齐辰嗯了一声,没有多解释。
  这还是北河第一次来颐都西城区的大学城,他原先只知道有两所很有名的理工大学、一所医学院还有一所艺校一同坐落在此。大学城有一条很长的小吃街,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商户入驻,这里已经要往有模有样的商业街发展了。
  毕竟是年轻人聚集的地方,晚上六点正是人开始多起来的时间。北河看着各种各样小吃,或者说垃圾食品,已经开始流口水了,但是他面对涌动的人潮又有些犯怵。
  齐辰了然他的犹豫。他一把拉上了北河羽绒服的帽子,轻揽着他的腰,带着他以一种熟练的走位游走在人群中间。不少人哈着热气吃着关东煮,或是捧着热巧谈天说笑,鲜少有人会留意擦肩而过的旁人。
  齐辰带他走到了一个人特别多的小店前,让他等在一边自己去排队,北河就站在那儿谨慎又好奇地左右张望。快要到圣诞节了,不少橱窗里,店铺前都贴上了圣诞树和圣诞老人的贴纸,霓虹彩灯和小巧的铃铛挂起,落在北河眼中成为各种鲜活的光点。
  然后是穿着深灰色大衣的齐辰回到他面前,眼瞳和夜色一样黑,一样让他觉得安全。他的手里多了一大盒章鱼小丸子,木鱼花和海苔碎屑随着热气起伏飘动。整整五排丸子球,每一排的第一个球上插着个木签,木签上写着口味:经典章鱼烧,培根章鱼烧,芒果章鱼烧,章鱼土豆烧,麻辣章鱼烧。沙拉酱和番茄酱交替着涂成长条,然后店员又在最中间的一颗章鱼烧上用番茄酱画了颗爱心。
  北河愣愣地接过这一盒豪华章鱼烧套餐,齐辰已经收回手塞进大衣口袋继续往前走了。他又沿着熟悉的摊位买了两份汤面,北河捧着热乎乎地盒子跟上他,两人走上一条渐渐人少的路。北河看着路边石像底部的校徽,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齐辰学校里面。齐辰带着他刷卡进了图书馆,七拐八拐停在一间专门为学生准备的用餐室门口。
  并非是考试周,这里只坐着零星几个人,还都低着头塞着耳机在看书本或者电脑屏幕。整个空间呈一个扇形,位置最佳的一个角落特别隐蔽。齐辰径直走过去,运气很好,那里空无一人。
  北河超级满意这个座位,他面前就是落地窗,落地窗外是灌木和草坪,一盏路灯在视角右方亮着温暖的光。他干脆把羽绒服的帽子拉下来,松了松围巾,朝着齐辰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你以前常来这里吗?”他小声地问。
  齐辰点了点头,“考试周的时候,这里基本全天满座。”
  “哇哦你们学霸好可怕。”
  北河拿起竹签开始吃章鱼小丸子,每尝一个味道眼睛都要亮一层。他哇了一声,摸出手机开始拍照,拍完还要发微博。
  齐辰挑了挑眉,“很好吃吗?”
  北河狂点头。
  “怪不得一直那么多人排队。”
  “你没尝过吗?”
  齐辰嗯了一声,随口道,“懒得排队。”
  齐辰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看北河突然停住了手才后知后觉这句话中可能让人心里一甜的意味。北河也没戳破,反而小声怪罪道,“你在拿我当小白鼠啊!”
  “那不行,”北河快速地戳起最中间那个画着爱心的小丸子,递到他嘴边,“你也要尝尝!”
  齐辰从来没有就着谁的手吃过东西,连齐美也没有,他咬下丸子的时候才发觉他对眼前这个人的纵容已经到了一种他自己都没办法忽视的程度。
  当然北河也早就察觉到了。
  牙齿咬过竹签所带来的细小震动引起一阵电流,从他握着竹签的手指传遍全身。天时地利人和,不说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自己左胸腔里加速跳动的器官。
  “齐辰,你们接下来的考试周是什么时候啊?”
  “元旦后一次,过年前一次。”
  “圣诞节我还想来这里玩行不?”
  “行吧。”
  “巍城冬天特别干燥超级干燥,我会流鼻血的皮肤也受不了,我不想回去……”
  “……嗯。”
  “齐辰,我跟你说件事。”
  “嗯?”
  齐辰握着筷子吃面的手僵在了半空,因为北河突然站起身撑着手凑到他耳边,滚烫的吐息拂过耳垂。说话还带着鼻音的人是传染源,齐辰觉得晕眩觉得自己也要病了,病入膏肓——
  那个人用特别小又格外甜美的声音告诉他了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我喜欢你。”

24。第二十四章 战役

  北河说完那四个字,后退了半步,稳稳地坐了回去。他又戳起了一个小丸子,咬了一口慢慢地嚼,撑着下巴欣赏齐辰的表情。
  乍一看齐辰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北河早已学会怎么读他最细微的情绪变动。齐辰错愕到僵了足足五秒钟才把握着筷子的手放下来,错愕到习惯性皱眉的动作都忘记了。
  他应该是错愕的,即使他并非一无所知。
  他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北河觉得在演小白兔的自己马上就要变身成大灰狼,齐辰这家伙看起来冰冷冷的,其实太好欺负了。总是对这样狡猾的自己这么心软该怎么办呐?
  “你……”
  齐辰叠起手,脊背不由自主地挺起,正襟危坐的模样像是在谈什么凶险的战役,可他憋了半天果然只憋出个你字。
  北河虽然紧张,但他知道齐辰比他还紧张,所以北河胆子就更大了。
  “就是想要和你交往的那种喜欢你。”他坦然地与他对视,继续压低嗓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跟他说。“你明白我在说什么的。”
  带着鼻音的告白听起来可怜又可爱,但明明这完全不留余地的强势才是北河本来的样子。他开口的瞬间就觉得这回和上次一样,他向他活到现在唯二喜欢过的两个人告白的时候都是不求结果的。虽然感情上他才是更渴求的那一个,但他把压力和困惑丢给了对方,自己反而因为说出口而感到轻松。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最坏不过没结果,他们都是如此温柔的人,是不会伤害到他的。
  这是侥幸是任性,是以温柔为把柄的要挟。北河觉得自己太坏了,甚至开始同情起被自己喜欢上的齐辰。
  可是紧接着他却听见那个人说:
  “谢谢。”
  齐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他拿出了想郑重回应的样子,可抵不过心里翻天覆地,在与北河视线相交的时候又略显不自然地垂下眼睛。
  “我的意思是……谢谢你喜欢我。”
  他是真的不擅长表达。齐辰心里有一堆感受是永远没办法化成具体语言的,但是细细拨开来说,那里定有一句——这是我的荣幸。
  虽然各方面天差地别,虽然山河相距甚远,但谢谢身为星星的你愿意把最珍贵的光落在我身上。
  北河本来想开个玩笑就把这个话题带过的,可齐辰这话一说他也梗住了。随病而来的高热才退去不久,面颊发烫的感觉又再度重来,甚至这温度已经烧进了血液里,随着心跳走遍全身。
  原来他所认定的满足变成了不满足,原来觉得的不满足又被赋予了满心欢喜。
  到底是谁段位更高啊?
  以前那个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绝掉无数情书的齐辰已经阵亡了,剩下来的这个人耳根发烫,最后强行镇定着演了五秒。
  “其他的让我再想想。”
  齐辰又伸着筷子搅了搅面,但他早已胃口全无。他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起身朝外走。
  隔着一面落地窗,齐辰站在了那盏路灯下面,一个猩红的点夹在他指尖,随着手抬起又落下。北河撑着下巴望着他修长的背影,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他没有拒绝。
  北河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齐辰的那些犹豫,说谁谁能更好地保护好他那种屁话,都是因为他自己动摇了。像他这种一板一眼的家伙,不喜欢的话不会这么纵容,不喜欢的话不会勉强自己还耽误别人。
  所以现在这种心情真是……
  北河定睛一看落地窗中印出的自己,果然在傻笑。
  这种心情真是跟之前喜欢周南俞的时候不一样,他对周南俞的喜欢以仰慕开始,却从始至终都充满了小心和压抑。他对齐辰的喜欢虽然有一个错误的起始,却逐步构筑了他真正想要的生活,他喜欢他喜欢到张扬甚至放肆。前者使他成长,后者让他开心。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而北河开心了,另一边齐辰就开始正式烦躁。烟抽到第二根,他心里翻来滚去就只有一句话,没有别的任何进展。
  ——他说出来了。
  他说出来了,北河说出来了。
  说出来了就真的是这样了,他说出来了就不能当不存在了。
  可明明是在烦躁啊,这种叹完气嘴角又扬起的状态是什么意思呢。齐辰觉得他今晚是得不出什么结论了,还是回家睡一觉冷静冷静比较实际。待他做好心理建设转过身,却发现原来北河所坐的地方空无一人。
  齐辰心里一惊,想快步回去找人,刚抬脚就被后面小旋风似的跑过来的某人猛地一扑,牢牢地抱住了腰。
  北河笑盈盈地收紧了手臂,小下巴搁在他背后扬起脸,眼睛弯成月牙。
  “你怎么烟瘾这么大啊。”
  齐辰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北河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像个小偷惯犯似的把烟盒和火机都摸出来。
  “没收了!”
  “……”
  北河太擅长见好就收,他松开手臂跳开两步,吧嗒吧嗒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有脚步声响起,其实周围一直有零星的学生走过,但是他突然不害怕了,甚至乐于想象,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正在玩闹的情侣。
  白皙的手指间夹着烟,北河呼地吐出一串白雾。有烟,有热气,它们暧昧地浮起,飘在他似笑非笑的眼前。没错,他就是在勾引,还在挑衅,不管作为白兔还是狐狸,他要逼一只温顺的狼吞掉自己。
  狼朝他走来,两步的距离很快被消灭。齐辰皱起眉,抽掉北河手中的烟摁灭在垃圾桶的铁皮上然后丢了进去。他想说抽烟对你嗓子不好,但是他再迟钝也知道他现在说这种话一定会让这家伙蹦得更高。
  “那就都戒烟吧。”
  他沉声说,把北河手上的烟盒和火机也一道拿来扔了。
  北河默了半晌,跟在他身后往回走。他踩着路灯下齐辰的影子,小声嘀咕道,“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帅啊?”
  齐辰顿住了。
  完了,这题他也不知道怎么答。
  亲手拆了妹妹饭的CP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齐辰凝视着齐美发来的“哥我好无聊啊有没有新鲜的北河拍一张给我看看8”,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良心谴责中。
  拆了妹妹饭的CP就算了,这怎么看都还是对方在追自己。齐辰一边摸着北斗星的脑袋,一边慢吞吞地打字。
  齐辰:你现在还喜欢你前男友吗?
  齐美:??????
  齐美:哥你这转移话题的姿势太清奇了吧???
  而齐辰其实是在认真问的。
  齐美到目前为止只有过一任交往对象,那时候她高一,对方是位大她一届的学长。他们交往了三年,中间有过浪漫有过争吵,最终在变成异地恋后和平分手。具体的情况齐美当然断断续续跟他说过,但可惜过去感情空白的他并不能参透很多,如今他也忘记了那些细节,没办法重新感悟。
  现在他想知道了。和一个人互相喜欢,交往,把对方完全嵌进自己的生活,并且承担未来会因为各种各样不定因素而分开的风险,这样的交付该如何定夺。他甚至还想知道万一分开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不是真的跟万千故事中的一样撕心裂肺。
  他还没有真的得到,居然已经开始害怕失去。
  ……他害怕的还有很多。
  就不说周南俞了,他怕他不敌北河的任何一位队友或同事,无论是对北河的了解,还是设身处地能够帮助他保护他的能力。
  他怕北河事业会因他受到影响,最终用情已深却迎来了要他们分开的结局。
  然后还有那根一直没拔干净的刺:
  他怕在北河眼里,他身上还有周南俞的影子。
  齐辰平躺在床上想这些有的没的,北斗星从他的肚子上踩过去,跳到了床下。齐美又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北河今晚发了微博,那家章鱼烧的店已经被扒出来啦,在大学城,你带他去的吧!
  呵,你们现在很熟嘛!
  你老实交代
  你和北河是不是
  页面上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齐辰莫名心虚,下意识打断了她的问题。
  齐辰:想要照片就闭嘴别问了。
  齐美:。
  齐美:你狠
  齐辰有点想笑,显然他已经无法理解自己的情绪回路。正当他准备关灯睡觉把一切丢给明天的时候,齐美又刷刷刷发来了几条消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北河开直播了
  8888888我去了
  与此同时大量流量正产生于某直播平台,而那个狙击人心的危险人士就在他对面的房间,哼着小调,打开摄像头,毫不吝啬地对着万千屏幕展露微笑。
  齐辰作为全球唯一刚被近距离狙击过的人,当然也默默地切换app,点进了他的直播间。
  “晚上好。”
  北河靠在床头,刚洗过吹干的头发蓬松的吹在额前。
  “嗯,章鱼小丸子很好吃啊。”
  很多条留言在刷这个,他没有在回答其中哪一条的问题,只是如同炫耀一般主动提起。
  “唉唉?这么多人都在那里念书吗?哈哈,你们都没有发现我嘛!”
  “嗯,是我裹得太严实了。天冷了,大家要注意保暖不要生病。”
  “嗯?鼻音?没有哇……没有生病,不用担心。”
  又从小狐狸变成小奶猫了。齐辰侧躺着望着手机里的人,眼神里满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左侧的留言刷得飞快,北河挑了几个回复,说着说着还打了一个小哈欠,然后留言区又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片。
  唯一不和谐的是,有一个ID是乱码的高级用户,不停地刷着调成暗红色字体的留言,而且反反复复都是同一句话。留言区的评论刷得特别快,一条两条不会被多注意到,但是他一直刷一直刷,渐渐地包括齐辰和北河本人,很多人都看见了。
  那个人反复追问:
  “今晚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今晚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今晚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北河没有表现出在意,他继续回答着粉丝们的问题,这会儿正在说他跟楚笑飞打绝地求生的趣事。而评论里有粉丝自发地开始回复那个人。
  “我们小北跟哪个朋友出去关你屁事”
  “就是啊哪来的神经病刷那么多条干什么啊”
  “不认真看直播就滚出去!”
  齐辰不由自主地拧起眉。一旦注意到这个ID,他就好像更容易从其他评论中被察觉到,对方又刷了好几条,然后停顿了几秒,开始刷一个笑脸的表情。
  不知为何,这样的表情居然在此时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北河也停下了闲聊,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屏幕上方弹出了几条微信提醒。这个消息界面只有北河能看见,只见画面中的他眼神上移,然后挤出了个微笑。
  “笑飞找我呢,稍等。”
  他点开了消息。
  楚笑飞:快别直播了!!!!!!!!
  楚笑飞:小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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