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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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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去低低的呜咽声,像受伤的小动物,蜷着身体等待治疗。
  头顶灯光刺眼,他甚至都想起身去关掉它,就这样让最靠得住的黑暗保守秘密。
  “谁说我不能记得全部?”
  伴随着这道沙哑和虚弱的声音,有一只手很轻地顺了一下他后颈的头发。
  林南浑身一震,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倏地抬起头。
  祁遇白睁着眼,定定地望着他。
  像在雪地独行一整夜的人终于走进一间燃着炭火的木屋,林南的身体跟灵魂同时得到救赎。
  “你……”他脸上还挂着两道湿泪,“你醒了?”
  太久没有见过祁遇白睁着眼睛的样子,不太真实,很像幻觉。
  因此下一秒,林南便抬起食指,用指腹碰了碰他的眼皮。祁遇白脖颈僵硬,被他弄得有点痒,偏偏还躲不过。
  他说话比以往要慢上一些:“你哭得这么伤心,我想不醒都不行。”
  林南仍然觉得难以置信,傻傻地指着自己。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房间里安静了两秒,祁遇白像是没有想到他会傻到这种地步,躺在床上朝他笑了一下。
  “要我背诵你的手机号和生日吗?”


第76章 
  林南双手还抚在被子表面,微抬着下巴,脸上是茫然又错愕的表情。
  一个人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说出来的前三句话竟然还是这么的淡定从容,丝微恼人里夹着点与生俱来的傲慢,就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打得垮他。
  窗边月光叠灯光,床沿祁遇白的手叠上林南的手。他用那只埋着针头的宽大右掌包裹着林南的手背,即使还只是个刚刚离开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就已经开始重新履行对林南的呵护。一切天经地义得仿佛生来如此,渴了就要喝水,困了就要睡觉,林南伤了心,那就一定是他祁遇白做得不够好。
  两眼通红地看了半晌,把床上的人看得心里都发了毛,林南居然开始又哭又笑起来。屋里就只有一个年轻的声音,抽噎两声后又闷笑两声,像是幸福得过了头。
  “怎么又哭了?”祁遇白慢慢道,“我醒了、还记得你,你不开心?”
  林南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止住了失控的情绪用力点头:“开心。”
  他实在是开心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原以为极有可能要失去的东西居然还好好地在那儿,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远比那些唾手可得的幸福要美妙得多。可他又不敢表现得太开心,唯恐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又或是打断了这短暂的美梦,孤单地从床上醒来。
  “你还会睡过去吗?”他问。
  祁遇白又笑了:“我现在就困了,等你等困了。”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不过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等我……?”林南两只眼睛迷惘地看着他,“你一直在等我?”
  空气安静几秒,祁遇白不大自在地略偏了偏头,“我嘴唇有点干,帮我拿水润一润。”
  “你刚才是说你一直在等我吗?”
  林南忽然变得聪明而敏锐,抓着一个疑点不依不饶。他表情疑惑而委屈,还有点儿生气的苗头,一对眸子却重新恢复了神采熠熠。
  见避不过,祁遇白只能坦白:“没错,是我让章弘去接你的。”
  “你——!”
  林南红着眼睛瞪了他两秒,忽然又气又急地背过身去,不肯再看祁遇白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祁遇白竟然会故意骗他,让他着急难过。而自己为了他能不丧失记忆而说的那些话,一定已经被全部听见了。
  “林南。”身后的人低声唤他。
  “林南。”
  林南没理他,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
  “好了。又不是小孩子,别哭了。”祁遇白的声音听上去终于有了一点着急,“我不是故意让你伤心,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这个惊喜未免有些太惊吓了。
  林南在心里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背着身一动不动。
  “至于骗你会失忆……是因为护士告诉我,你前两次来的时候好像跟我说了很多话。我心里好奇,也想亲自听一听……咳咳……所以就接受了欧灿的建议。”
  他语速极缓,嗓音发虚,一听就是身体状况极糟。刚刚说完这么一长句便低低地咳嗽起来,带着身体震动,床铺微颤,听得林南心惊肉跳,下一秒就认输般转过了身。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话了……”林南按住他的肩,“我没有生气,你别急,好好躺着。”
  面对着这样一个人林南根本毫无办法。以前他只要招一招手自己就会忙不迭地追上去,尝到一点甜头就能开心一整天,现在就更不可能为了这样一点事情真的生他的气。
  床头的那束马蹄莲静静散发芬芳,弯着腰杆子偷看,同时守护屋内的一切。
  祁遇白别的地方都不方便动,眼神却炙热得很,盯着林南的脸一瞬也不离开。
  被他瞧得脸颊发热之后,林南又想起自己在床边说得那些关于初遇的傻话,觉得气氛似乎尴尴尬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我帮你给嘴上擦点水吧,棉签在哪儿?”
  祁遇白仍然直勾勾看着他,嘴里吐出三个字:“柜子里。”
  林南便站起身,弓着背拉开铁柜的第一层,很快找到一包已经拆开过的棉签,可是饮用水又不知道在哪里,柜子上并没有瞧见。
  不等他开口问,又是几个字蹦出来:“沙发那儿。”
  林南回头一看,沙发边的矮桌上有专为病人准备的水,角落还有一箱矿泉水,大约是为探病的亲属预备的。
  根本连问也不用问,大病刚缓的人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来失忆这回事的确是跟这个人没什么关系。
  从那边拿过杯子跟水,林南转身回到床边。他将凳子移到靠近床头的位置,棉棒伸进杯中沾了点水,然后伸直了手去够祁遇白的嘴。
  床太宽,手显得有点不够长。
  祁遇白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你就不能站起来?”
  这个要求的确不过分,但林南还是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隔了两秒才终于起身,像只虾米一样躬着身体小心翼翼地服待病号。
  两人的脸相隔不过十来厘米的距离,白炽灯光从林南头顶铺下来,在祁遇白憔悴的面容上投出一片阴影。
  棉棒吸水不够好,林南又太紧张祁遇白,只擦了擦嘴角就又回左手的杯中重新沾上一点水,然后再继续下一厘唇面。如此往复,只不过刚刚擦好上唇他就累得腰杆和手臂发酸,姿势别别扭扭的。
  “累了?”祁遇白问。
  “没有……”林南急忙否认。
  身体上的累还是小事,重点是心累。
  如此近距离对着眼前的这两片薄唇,林南控制不住地想起出事之前两人在浴室里抵死缠绵的情景。祁遇白当时就像是个刚刚开了荤的毛头小子,见缝插针、急不可耐地亲他,含住他的两瓣唇就像小朋友含着布丁一样不肯松口,只靠接吻就让自己感受到了两腿发软的感觉。
  现在就更厉害了,只不过是看一看罢了,他甚至连碰都没碰到,就已经开始两腿发软。
  “我去换一根棉棒。”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祁遇白的眼睛,唯恐对方发现什么不对劲,逃开两步去扔旧棉棒。
  心脏咚咚直敲,似乎在暗骂身体的主人没出息。
  好不容易重新拿了根新的过来,祁遇白又不满意了。
  “右边的嘴角再擦一点,还有点干。”
  “好的。”
  林南温顺地点了点头,一边忙着查漏补缺一边继续擦拭下唇。擦着擦着脸就越擦越热,就像有人在用手搓他的脸一样。
  “你脸怎么红了?”祁遇白又问。
  “是吗?”
  林南忙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脸颊,肯定是很红的,他知道,但他得装作没事的模样。
  “房间里有点热。”他闪烁其词,“一会儿我把窗户打开。”
  祁遇白看了看头顶的中央空调下飘得像软柳一样的红丝带,接着眼神了然地望着林南通红的脸。
  “擦完了吗?”
  “嗯。”林南垂着眼睫点了点头。
  “我现在身体动不了。”
  “嗯。”林南又点了点头。
  “所以你得主动一点。”
  “嗯?”
  “主动给你的爱人一个吻。”
  林南应声抬头,见祁遇白正盯着自己,眼神深沉期待。
  虽然是夜晚,走廊外的脚步声也一刻都没有停下过,有时急有时缓,有时远有时近。不过病房中的两个人谁也不在乎,他们一起跨过了人生的一个大坎,别人的想法或者态度已经无关紧要。
  看了他几秒钟,祁遇白就敛下眼眸,阖着眼睛等着。
  林南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水杯跟棉棒放到一边,接着手撑在床的两边弯下腰去,一点点靠近,深呼吸一次后终于颤着睫毛亲上了祁遇白的唇。
  这样一个劫后余生的吻,起初还是礼貌而克制的,毕竟是他主动,哪好意思过分?因此一开始,他是抱着浅尝辄止的想法。
  可亲着亲着,他就不那么想停止了。祁遇白嘴唇上残留的那一点湿水的凉意很快被林南捂热,变得温暖又没有攻击性,只剩下深情无限。总是主动的人变为被动,总是被动的人反客为主,渐渐的上了瘾。一开始鼻尖抵着鼻尖,后来慢慢转换了角度,唇瓣微张,气息自由交换,软舌试探着叩了叩齿关便被请进门去,好好地同另一尾舌头打了个招呼。
  “唔……”
  津液裹染难免会发出一点声响,林南觉得不好意思,干脆也恋恋不舍地闭上了眼,暂时停止了目光的痴缠。
  “咳咳——”
  祁遇白的胸膛里忽然溢出一声压抑的咳嗽,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林南急忙撤开身体紧盯着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祁遇白把咳嗽压了下去,“憋气时间太久。”
  这下算是彻底没法继续了。
  林南脸色酡红地坐回圆凳,感觉自己嘴唇的外沿留下些可疑的水渍,生怕祁遇白瞧出来以后打趣他,急忙悄悄用袖子擦了擦。
  “袖子擦过眼泪,不要往嘴上抹。”
  祁遇白的语气就像是教生物的中学老师,面对着台下一位成绩不怎么出众的学生。
  林南倏地避开他的目光:“知道了……”
  眼睛正无处安放的时候,床头的呼叫铃突然被人按下。
  先前那个大夫很快在敲门以后走进来,“祁总,您有什么需要?”
  “帮我加一张床。”祁遇白淡定自若。
  医生出去以后,林南欣喜地问:“我今晚可以留在这儿吗?不违反规定吗?”
  他到这一刻还没反应过来祁遇白早已预谋好了一切,否则章弘怎么会人一送到医院就溜之大吉?
  “这里是私人病房,留宿没什么大不了的。”祁遇白装模作样的解释。
  很快就有人推进来一张稍窄一些的单人床,并在了原有的床边上。
  林南在房内的浴室里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走出来发现祁遇白又闭上了眼睛。
  “关灯吧。”
  原来祁遇白还没睡着。
  林南听话地走到门边关灯,房间内灯光熄灭,就只剩下淡淡的月光像薄纱一样透进来。
  祁遇白又说:“衣柜里有睡衣,换上再睡。”
  林南闻言嗯了一声。本想重新开灯,经过窗边时回头看向床上的人,想偷瞧一眼他睡着的样子。谁知祁遇白半边脸庞被月光笼住,右手压在腹部,剑眉极不起眼的蹙起,似乎有些痛苦。
  他立刻放弃了开灯的想法,就这么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线打开衣柜抽了套睡衣出来。
  拿到手里才发现,是自己曾经在柏海见过的一套,蓝黑格纹,长袖长裤,对他来说尺码有些大了。他一言不发地换上这套睡衣,手跟脚掌都被衣服遮住了大半,这才躺到窄床的边缘,右手伸进被中轻轻握住了祁遇白的左手。
  “疼不疼?”他转头看着身边人的表情。
  祁遇白闭着眼神色恢复平静,“不疼。”
  林南心里却疼得揪作了一团,就连呼吸也难以顺畅进行。
  过了半晌,祁遇白像是怕他不放心,又慢慢开了口。
  “听说奔云暂时没事了,是么?”
  林南急忙调整了一下气息:“对,投资款已经收到了,你别担心。”
  “嗯。”祁遇白嘴角上扬,“你做得很好,在我好起来以前,奔云就靠你跟章弘了。”
  林南往他身边又凑了凑,肩膀几乎快要挨上他的肩膀。
  “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骑马看电影。我跟公司谈过,最近几个月我都不进组了,正好给自己放个假。”
  听完他的话,祁遇白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恐怕这一两年我都不能再骑马了。”他顿了顿,“Lambeth暂时归你,你想骑随时都可以,它很听话,也有灵性,骑上两三回就会把你当成新主人。”
  “不。”林南焦急否决,“我要跟你一起骑,一两年有什么难等的?我有耐心。”
  一两年有什么难等的?他早就等过了。
  “嗯。”祁遇白低声道,“我知道你是最有耐心的。”
  他们之间很多话早已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彼此已经是最懂对方心意的人。这是一种长久的耳鬓厮磨形成的默契,也是两个性格互补的人天赐的契合。仅仅只是简单而含蓄的两句话,就已能抵得过千言万语。
  曾经有人跟林南说过,在爱情里可以轰轰烈烈但不能倾家荡产。或许这个人是对的,但他还是选择按自己的意愿行事。每一份爱情都值得豁出一切,每一个深爱的人都配得上一份全心全意,这不是愚蠢也不是奢侈,这只是等价交换。
  他全心全意地爱祁遇白,所以才能换来一份同样纯粹的爱。一个是呼风唤雨的总裁、一个是默默无闻的龙套时是如此,一个是重伤未愈的病人、一个是声名鹊起的演员时同样如此。没有人能规定爱情究竟应该是什么模样,应该发生在怎样两个人之间;更没有人知道外界看来极不搭调的两个人,骨子里有多相配。
  “林南。”
  祁遇白的左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慢慢搭在了他手背上,就像过往无数次一样。
  “你想不想听我说那三个字。”
  这个人总是这样,想做什么总是端着一副总裁的架子,非要问出来,让你自己讲,你很想要、很想听、很想他留下来,然后才会摆出一个勉为其难的模样满足你的要求。
  林南想了想,望着他月光下的侧脸说了两个字。
  “不想。”
  祁遇白下一秒就表情一僵,似乎完全没想过会收到这个回答,数秒后才慢慢道:“你不想?”
  “现在不想。”林南微笑起来。
  “我要你主动说。每次都是我追着你跑,即便是你不对我也会轻易就原谅你,‘对不起’你也不讲,‘重新开始吧’你也不讲。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反正……反正也是我自己不争气。但是这件事不同,这三个字很重要,我不许你敷衍了事。”
  房间里默然片刻,祁遇白终于笑了出来。
  “好吧。”他说,“不过你刚才说得不对,其实我跟你讲过对不起。”
  林南一怔:“什么时候?”
  “我把你从汽车影院带回来,你发着烧,一个人睡在主卧的那个晚上。我看着你,心里说了好几句抱歉。”
  今晚的月光比那晚要美得多。可一想到当时的痛苦难过,林南还是忍不住收紧了手。
  祁遇白仍然闭着眼,顿了许久,才说:“不过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即便我们吵架,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动手挥拳头,我也不会再把生病的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林南眼泛泪光噗嗤一声:“谁会和你动手挥拳头……”
  “这很难说。”祁遇白的语气正儿八经,似乎认真考虑过这么一种可能性。
  “去年有一天章弘来上班,下巴破了一条口子,颧骨还肿得老高。我问他,他说是老婆打的。”
  他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把下属卖了,在自己“老婆”面前。
  林南听得嘴巴大张,忍不住又凑得更近:“真的啊?他老婆这么凶?完全看不出来他是那种会挨老婆打的人……”
  祁遇白顺着摸了摸林南的手背皮肤,带着点儿心有戚戚的意味。
  “人不可貌相,据说是因为他忘了结婚纪念日。”
  “那的确……的确是不太应该,不过也不能打人……打人不对。”
  “你说得对。”祁遇白表示由衷赞同,“我们尽量还是不要动手。”
  “嗯嗯,我不打你。”
  意见达成了一致,林南也被祁遇白忽悠得忘记了刚才那么一点点伤感,就这么十指紧握睡着了。两道放松的呼吸渐渐重合,在这星月微光之中宛如最轻缓悠扬的催眠曲。
  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夕。属于他们的恶劣天气,也许终于过去了。


第77章 
  三个月后。
  酷热难当的盛夏已经结束,Y城的人全都像当初盼春暖一样盼一场雨,散一散这个城市里积下的余温。
  但也总有不喜欢下雨的人,比如祁遇白。
  今天是个有些特别的日子,章弘一家、欧灿跟男朋友在祁遇白的邀请下来到他在郊区的别墅,参加这场名义为欢送夏天离开的聚会。来的人只有小辈,白韶容因为去国外探望老公无法到场,至于祁仲辉,他收到了祁遇白的邀约,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来。
  对了,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因为一纸遗嘱正式宣告缓和。
  遗嘱是祁遇白还躺在重症监护病房时祁仲辉在律师的见证下起草的,并且已经公证。里面言明,如果父子俩都还在这世上好好活着,没有任何一方丧失民事行为能力,那么祁氏就仍由祁仲辉主理;如果祁遇白不幸无法从重伤中恢复,那么祁仲辉百年之后祁氏将变为慈善基金,由专业资产管理者负责打理;而如果祁仲辉走在了祁遇白前面,那么他在祁氏的位置将由祁遇白继承。
  这封遗嘱的意思,当然就是祁仲辉还认这个儿子,只不过他活着一天祁氏就还由他自己打理,等他一命归西,一切再交由祁遇白处置。
  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既然祁遇白不想回祁氏,那祁仲辉也不再逼他,只不过等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这个父亲顶着,儿子就该负起延续祁氏辉煌的责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封遗嘱在确立不久就被媒体传扬出去,成为了公开的秘密。在商海浮沉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的,祁遇白仍然是绝对且唯一的祁氏继承人,他不要也轮不到别人。因此即便那时奔云还半死不活,也没人敢再小觑他的实力,何况如今奔云已经缓过了这一口气,一切重新步入正轨。
  林南和何珊因为工作的关系姗姗来迟,刚一进院,何珊就丝毫不认生地四周环顾了一番。
  “我们来啦祁总!你这栋别墅好大啊,比我之前跟的那个影帝家还大。”
  欧灿闻言在客厅笑了。
  “表哥这栋别墅可不光是大,单就临湖、四面采光这两点就不是我等凡人能够得着的,还有这个,你过来看,这个弓形的鱼缸吧台。”
  欧灿跟何珊两个直爽性格的人一见如故,不用别人引见,姑娘们径直就走到一边聊了起来。看完了鱼,两人你甩给我衣服链接,我介绍你做脸的技师,相处得很融洽。
  林南换了鞋,往宽敞的客厅瞧了瞧,没见着祁遇白。拐到后院,只见章弘跟祁遇白肩并肩站在烤架后,从背影看就像是两个刚下谈判桌的人,不知道在聊什么。
  “祁总,准备好了?”章弘低声问。
  祁遇白右手插在裤兜中,左手随意地摆弄了一下烤架:“没什么好准备的。”
  “你这是什么话?”章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提前半个多月就在跟我敲细节,特意把大家都叫来给你做个见证,这还叫没什么好准备的?”
  章弘笑他口是心非,嘴比石头还硬。
  “遇白——”
  林南已经改了称呼。
  他这句呼唤一出口,烤架旁的两人不约而同回了头。
  章弘有几分取笑地看着自己的老板:“这里有我,你过去吧,放松点儿,别紧张。”
  祁遇白淡淡撇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林南身边,先从头到脚欣赏了一番。
  只要是有日程的日子,林南回到祁遇白的身边就别想那么快换回便装,因为祁遇白总会要求他多穿一会儿,到了晚上再换。
  “好看吗?”林南颇不自在地拉了拉有些扎皮肤的衬衣领子。
  时装跟真正的西服套装总是没法比的,跟祁大总裁穿的定制款当然更是不在一个档次。
  谁知祁遇白浏览够了,居然十分诚恳地说了句:“很好看。”
  好看还在其次,主要是适合今天的场合。他在心里为星影国际这所知情识趣的公司加了十分,下一部戏考虑继续投资。
  “你怎么穿得这么正式?”林南被他的直白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祁遇白慢条斯理地解答:“衣服还没搬来新家,你忘了?”
  经他一提醒,林南才觉得是自己糊涂了。这栋别墅是白韶音的父亲、祁遇白的外公留给他的,当初柏海被抵押,祁遇白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处地方。不过因为买来就没有住过人,装修打扫颇费了一番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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