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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桃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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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门关上了,两位护法并未跟进来,外头又传出锁门的声音。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他们良心发现,给我换了个好地方……继续关?
  我试着用调动内力,筋脉中还是半点反应没有,这些人不知在我昏迷期间做了什么,自我醒来后,一直是这状态。四肢发软,走路打飘,怪不习惯的。
  横竖暂时出不去,我打算先找张床美美睡上一觉,用干草打了这么多天地铺,浑身筋骨都睡僵了。
  看到床的一刻,我不由自主加快步伐,月白色的床幔撩开,我吓了一跳。
  床上还有个人!
  金线绣的软枕上斜倚着个年轻男子,乌发如瀑,用一根白玉簪子半绾在脑后,一手支着下颌,另一手里握着一卷书,双目轻阖,已然睡着了。
  我本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悄悄放下床幔走开,那人长睫微颤,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他见着我,似乎很意外,愕然道:“谢焉?”
  我略有尴尬,强颜笑道:“正是在下。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不知殷宫主……近来可好?”
  殷雪霁不理会我的寒暄,看着我手腕上的锁链问:“你怎会在此?”
  他的神色不似作伪,应该不是在明知故问。
  这令我感到十分不解:“不是你派人抓我来的?”
  殷雪霁坐起身,有什么东西随之“叮咣”一响,我循声望去,他脚踝上锁着副脚镣,本该白如雪的一层薄薄皮肤磨得惨不忍睹,看得出他平日里没少尝试挣脱这沉重的束缚。
  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殷雪霁竟然被软禁了!聆霄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殷雪霁显然知道些什么:“你不能留在这里。”
  我当然不想留这儿做阶下囚,抓我来的左右护法武功皆在我之上,更别提我现在被封了内力,逃跑这件事上,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留下静观其变。
  “殷宫主可有办法让我离开?”
  我问这问题没抱太大希望,殷雪霁要真有办法,自己就不会被锁在床上了。
  “你过来,我看看。”
  我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过去。
  上回刚对他过做的事,我可还没忘。
  这人不会借机骗我过去,然后一掌劈了泄愤吧?
  大概是我情绪外露太明显,叫他看出来了,殷雪霁唇角微勾,眼中却毫无笑意:“我若想杀你,不会放你活着出鸟鸣涧。”
  那可说不好说,没准当时放了我,回来后越想越后悔,反而怨念更深了。
  我心中腹诽,还是向他走了过去。我赌他自顾不暇之际,比起手刃仇人,更想多一个盟友。要杀我,起码也要在利用完之后再动手。
  殷雪霁果然没对我下手,他试着震开我手腕上的镣铐,玄铁不负它刀枪不入的威名,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我也不难为他了,提了个相对容易的要求:“能帮我解开被封的内力吗?”
  殷雪霁看了我一眼,漠然道:“三日后会自动解开。”
  不知是他不愿帮忙,还是这东西没别的解法,我暂时没有其他选择,要走也只能等三日后。
  床是不能再肖想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挑了距离稍远的软塌,躺上去只想小憩片刻,没想到竟睡死过去,直到闻见饭菜的香味,才挣扎醒来。
  “你们放他走。”
  是殷雪霁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
  “宫主,您不按长老说的做,他们不会放过您啊!与其到时受罪,还不如找这么个人凑合了。”
  这是杏仁眼少年的声音,也不知左右护法是否都在殿内。
  殷雪霁平淡道:“沦落到雌伏他人方可苟延残喘,倒不如痛快赴死。”
  “宫主莫要将生死当儿戏,”温婉女子果然也在,她冷冷道,“您该清楚,没完成使命前,大长老不可能让您轻易死去,现在,您还有选择的余地……”
  “放他走,”殷雪霁十分坚决,“此事与他无关,你们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属下冒昧问一句,放走他,宫主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殷雪霁静默许久,方才开口道:“谁都可以,他不行。”
  温婉女子笑了起来,那声音听上去很是怆然:“恕属下,难以从命!”
  “云逝呢?”殷雪霁问另一人。
  杏眼少年嗫嚅半天,道:“我、我……我听右护法的。”
  主从三人不欢而散,殿内安静了,我却仍旧不敢睁眼。
  “谢庄主。”殷雪霁发现我在装睡了。
  我只得应声:“殷宫主有何吩咐?”
  “桌上的东西,你不要动。”
  一句话把我的心打回冰窖里。
  对一个五天不见荤腥,嘴里没半点盐味的人来说,就算知道桌上的饭菜有问题,还是会垂涎欲滴啊!
  想做个饱死鬼的愿望破碎了,我在榻上勉强翻个身,强迫自己继续陷入梦香。

  ☆、第五章

  我在榻上辗转反侧:“殷宫主,你不饿吗?都一天了,也没见你吃东西。”
  屋内门窗紧闭,能给我回应的,只有我说话间带出的回声。
  我本想找殷雪寂谈天说地,再不济聊我最不擅长的诗词歌赋也成,只要能分散我饿到快啃桌腿的注意力,怎么都好说。
  奈何人家压根不理我。
  这都一天了,那帐子里半分动静没有。
  ……不会出事了吧?
  “殷宫主?”
  我有气无力喊了他一声,照旧石沉大海,没半点回音。
  这都不用多想,铁定出事了!
  这都一天没动静了,万一救不回来,屋里就我们两人,一个谋害宫主的罪名扣下来,我跳河都洗不清。
  来不及再想别的,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掀开他的床帐:“雪寂!”
  殷雪寂倚在雕花床柱上,怀里拢了个白瓷小坛,葱白似得的指间拈着一颗饴糖,刚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放入口中。
  他望着突然出现的我,明显有些呆愣,白皙的面皮上渐渐染上一层薄粉。
  殷雪寂别开目光,饴糖含入口中,手里的白瓷小坛子往我这边送了送,耳根也有些微微发红。
  我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谢爷爷我饿得要吃土,这小子一天不搭理我,自己躲在帐子里偷吃糖,还吃得那么悄无声息,摆明了是怕我发现来分他的!
  实在可恶!
  我看起来很像那种会和人抢糖吃的人么?
  越想越气,我挤到床边坐下,一把抢过殷雪寂手里的小坛子,把糖当蚕豆,一颗接一颗嚼得“嘎嘣”直响。这玩意儿不能多吃,太甜,还粘牙,一连吃了三个,我气顺了不少,再想想殷雪寂方才脸色微红的模样,心里不知怎地,忽然风平浪静。
  我把装糖的白瓷坛子塞回他手里,殷雪寂封好坛口,盖上盖子,犹豫看了我一眼,掀开床褥,撬起床板,从里头搬出个不小的黑漆匣子。
  我让他一连串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黑漆匣子打开后,里面是挨着摆放整齐的五个色彩各异的小瓷坛。
  殷雪寂先将手里白瓷的放入唯一的空缺中,挑挑拣拣,拿出个青花的放进我手里:“吃吧。”
  我打开一看,里头是肉干,忙道了声“多谢”,拿出两块叼在嘴里,剩下的还给他:“藏回去,还够撑几天的。”
  殷雪霁将床恢复原状的功夫,我褪去鞋袜,盘腿坐在他身边。他察觉后躲了躲,床上就这么点地方,躲又能躲到哪儿去?我邪笑着把他逼到床角,道:“看你这回还怎么装聋作哑。”
  铁链“叮咣”一响,殷雪寂再无处可躲,他恼怒道:“你到底想如何?”
  “当然是想做个明白鬼。”我抬手摸向殷雪寂的脸,本来只是吓唬他一下,料想他一定能躲开,结果摸了个正着。
  我愣住了,他也愣住了,回过神后,他先一步打开我的手,不悦道:“谢庄主,我对你已是处处容忍,你若再不识好歹,后果自行承担。”
  我听完乐道:“你们聆霄宫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抓来,不给吃不给喝,还成天关小黑屋,你作为一宫之主,是否得先给我一个交代?”
  殷雪寂神色不善:“那日在鸟鸣涧……谁又该给我一个交代?”
  他一提那日的事,我的气势便散得差不多了,心虚的劲头还没过:“咱们现在算一根绳上的蚂蚱,也别‘庄主’来‘宫主’去的假客套了,一同静下心来好好理一理当日的事,弄清真相,才好有所应对。”
  殷雪寂在床上躺下,只给我留一个背影:“我和你没什么可说。”
  我锲而不舍,绕到他面前,微微笑道:“雪寂,莫要使小性子。”
  殷雪寂瞠目:“你……”
  我这脸皮可是在街头当混混练出来的,殷雪寂这种偷吃块糖都能脸红的,跟我不是一个段数;果然,没多久便败下阵来。
  “别……住手,啊……”
  殷雪寂起初还强忍着,最后笑出了泪。他眼角微红,眸光清亮,望来的一眼似有嗔意,我不禁咽了下口水,手从他腰间拿开。
  他掩好散乱的衣襟,束发的簪子早不知在挣扎间掉滚到哪儿去了。
  我方觉闹过了头,忙从他身上下来,正襟危坐:“雪寂,我们说正事。”
  殷雪寂气恼:“你为何这般固执?”
  “我谢焉不畏神魔,不惧生死,但求活个明白。”
  我顿了顿,继续道:“就算要装糊涂,心里也得是明白的。”
  困惑我一世的问题,如今终于有解开的机会。
  当年,红鸢教毫无缘由挑衅聆霄宫。
  一身红衣的红鸢教教徒,一见那白衣胜雪的聆霄宫弟子,便如闻到肉味的疯狗,扑上去一通虐杀。
  这事在江湖上引起极大震动。
  聆霄宫和桃园庄一样,属中立门派。不同的是,聆霄宫地位超然,宫中弟子为人正派,从不行鬼蜮伎俩,再加上他们功法特殊,大多清心寡欲,江湖上一直将他们纳入正道中。
  红鸢教原先也是中立门派,自从他们换上现在这个神经教主,干出的荒唐事把他们几十年来积攒下的好感全败光了,和聆霄宫对上后,那教主索性带着整个红鸢教,去万堑谷投奔了最大的魔教头子。
  有了魔教撑腰,红鸢教教主在半月后向聆霄宫宫主发出挑战,大言不惭道,如果他自己输了,红鸢教从此不再对聆霄宫门下弟子出手;如果他赢了,他要聆霄宫宫主下嫁当他的教主夫人,并且宫内弟子要无条件给他的教众当炉鼎。
  完全是一副厚颜无耻,癞□□吃天鹅肉的嘴脸。
  我本来对红鸢教还是颇有好感的,娘亲过世后,我去了山脚下的镇子乞讨,一连几天无所收获,在我以为自己快要饿死时,路过一个红衣飒爽的女侠客,扔给我一颗银锭,后来我知道她是红鸢教教主卞秋练。可惜,这份恩情没来得及报答,她便过世了。
  有这样一层关系;这场对决,我仍旧希望殷雪寂能赢。虽然,我一开始挺不爽他的,大家都是中立门派,凭什么说起他殷宫主,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人,我谢焉就成了上不得台面乡村果农?我还觉得他殷雪寂细皮嫩肉,关键时候不顶事呢!
  郁轻哭得梨花带雨,一尺白绫绕在脖子上,振振有词告诉我,是殷雪寂轻薄了他,我没有轻信。在派人调查后,得到的依旧是这个结果,由不得我不信。
  事情透着一股子诡异,像有人织了一张四面透风的网,处处是破绽,可当我想循着上面的蛛丝找出真相时,所有的线索都是断的。
  直到殷雪寂骤然离世,又留给我一个更大的疑惑。
  “雪寂。”
  我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问出了那个困扰我一辈子的问题:“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你会把他生下来吗?”
  殷雪寂脸色惨白如纸,攥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神色中竟显露出绝望。
  我吓了一跳:“你、你……别这样,这只是个假设,就算真有了,你若不愿……我又不会强迫……”
  殷雪寂打断我:“如果真有,无论是谁的,都只能生下来。”
  “我没得选……”殷雪霁的神情看得我心中微堵,他的手轻轻搭在小腹上,“真到那一步,是你的,我心里或许能好受些。”

  ☆、第六章

  我心中微有得意:“还算有眼光,不是我吹,你和我的孩子,怎么也得是天下第一。”
  殷雪寂眸光清冷:“谢庄主对自己的资质很是自信啊。”
  我谦虚:“哪里哪里。”
  武学上的造诣我不敢托大,但要说相貌,我的大名至今还在江湖美人榜前五挂着。
  殷雪寂排第九,这个名次着实委屈他了,但谁让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武林大会上露一面,隔那么远,哪个看得清他是圆是扁?要不是和他交过手的诸位好汉拍着胸脯保证,他现在还不知在哪儿凉快呢。
  门外传出声响,这动静我熟悉,时辰到了,送饭的来了。
  杏仁眼少年,左护法云逝提着紫檀木食盒走到方桌前,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拿出,抬头不经意间扫了眼我之前躺过的软塌,大概是没见着我人,感到疑惑,遂四下环视,最后竟走到柜前,打开寻我。
  我和殷雪霁坐在床上不发出半点声响,屏息看着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
  云逝搜寻未果,终于知道厚着脸皮找他们宫主问问情况。他转过身来,杏眼里还没来得及酝酿出敬慕,俊俏的脸突然间变得狰狞恐怖,我正纳闷他中了什么邪,只听他大喝一声“畜牲”,拔剑往这边冲来。
  我全然傻眼,瞧见一旁的殷雪霁老神在在看好戏的模样,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忙运起轻功就跑。
  “畜牲,我要杀了你!”
  剑锋擦着我的脸过去,我惊出一身冷汗。聆霄宫终于决定要对我痛下杀手了?
  殿门猛地被人从外推开,右护法也提剑进来:“怎么回事?”
  果然是要杀我,埋伏都做好了!
  云逝拿剑追着我砍,边砍边喊:“云兴,快帮我拦下这淫贼!”
  我总算回过味了,也跟着喊:“殷宫主,你倒是替我说句话,他这误会可大了去了!”
  殷雪霁轻笑两声,抚掌道:“早就听闻谢庄主轻功一绝,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愣在门前的右护法云兴,看看气定神闲的殷雪霁,再瞧瞧一脸愤慨的云逝,显然是误会了,凌厉的剑锋直朝我刺来:“好你个寡廉鲜耻的畜牲,当初就不该留你狗命!”
  我真是冤得慌,掉头便往殷雪霁那边跑,我倒要看看两位护法会不会连他们宫主一起砍。
  云兴看清我跑的方向,当即收了招:“云逝,莫伤到宫主!”
  年轻人到底心气盛,不在我身上砍道口子心有不甘,不依不饶追上来。一剑递出,挡在我身前的殷雪霁不闪不避,抬手握住剑刃,温热的血竟有两滴溅在我脸上……
  云逝比我更慌,松开剑柄,踉跄着后退几步:“为什么……会这样?”
  这也是我想问的。
  问之前,我先将殷雪霁血淋淋的手里握着的长剑接过:“你散功了?”
  殷雪霁不愿多提,看他神色却已是默认。
  与他相处这几日中,我便有所察觉。起初只以为他功法有特别之处,细寻思后总觉异样。方才之举,虽是临时起意,实则存了试探之心。不想,此念头竟与左护法不谋而合了。
  云逝没来殷雪霁这碰钉子,白着张小脸去问出声阻止过他的右护法:“云兴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云兴也跟着沉默,我一个外人,这时不好插什么话,给殷雪霁止了血,便在一旁干瞪眼。
  “云逝不是外人,”殷雪霁道,“没什么可隐瞒。”
  云兴飞快往我这扫了眼,我开始看天看地,假装对他们的交谈毫无兴趣。
  云兴道:“聆霄宫宫主所习功法有两部,一是剑法‘踏云’,需辅以‘逐日心经’修习,此为正统;另一种是掌法‘拂雪九式’,功法速成,威力甚大,但到了第五层,再往上每次精进都会异常艰难。”
  “这两部功法无法同时修习,踏云剑法不配合逐日心经发挥不出真正的威力,一旦练了逐日心经,拂雪九式连入门都不行。这是一套不能与别的内功心法兼容,属性为阴的功法。”
  听到这里,我心中生出些许微妙的念头。
  速成类功法一向为正道人所不喜,此类功法看似能在短短几年间功力大成,实际是揠苗助长,没有一步步稳扎稳打走得长远。后期不但会遇到瓶颈,还有走火入魔的隐患,心术不正之人甚至会用采补一类阴损手段,来强行提升。
  这拂雪九式究竟有何特殊,会被聆霄宫归到宫主修习的功法中呢?
  云逝问道:“拂雪九式……我记得宫主卡在第七式很久了,问题可是出在功法上?”
  云兴摇头,颈间玉兰璎珞随之轻晃:“没那么简单。这两部功法实为一套,合二为一,方可独步天下。”
  云逝被她绕晕了:“方才不是说,两种功法不能同时修习吗?不对!云兴姐姐,我问得是宫主散功的事!”
  我隐约窥见其中关窍:“两部功法不可同时修习,如果以传功的方式,是否能兼容两者?”
  云兴冷声道:“不能,反倒会危及被传功者的性命。”
  我若有所悟:“传给腹中子嗣呢?”
  另两人还未开口,云逝嘲笑道:“异想天开,尚未出生的孩子如何能传功?只有邪魔歪道功法阴损,才会令胎儿主动夺取功力,以求自保!”
  他说完,殿内鸦雀无声,无人附和。
  云逝愣住了:“怎会?不可能的!”
  说到最后,他连自己都不肯信了,忙去看殷雪霁,焦急道:“宫主,您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良久,殷雪霁才出声:“细节之处略有不同,但事实确如你所说。”
  云逝难以置信,扭头又望向云兴。
  云兴面露难色:“这也是大长老的意思……”
  云逝如同失了主心骨,神色看上去有些惊惶:“那……那宫主最后会怎样?”
  云兴移开目光,底气不足道:“大概……会功力尽失。可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拂雪九式后期极难突破,趁现在悬崖勒马,改练别的功法,以宫主的资质,定有所成!”
  我也是习武之人,深知其中的艰辛不易,若是有谁迫我散功,还对我说这番话,不管交情深浅,都是要翻脸,抄家伙干一架的。
  殷雪霁明显比我沉得住气,他面容沉静,双腿被锁不便活动,姿态却依旧端庄。众人分明在谈论他的事,他这本尊倒像个听戏的外人,这般超然,心中对此事怕是已有定论。
  看他如此态度,我微有不安。殷雪霁最终的结局,我是知晓的,他此番凶多吉少。
  “雪霁。”
  我唤了他一声,他刚好望来,清亮的眼,风华内敛:“谢庄主想问何事?”
  “此事真如右护法所言,只是散功?”
  殷雪霁闻言轻轻一笑:“是与不是,又有何妨?”
  站在云兴身侧云逝突然颤抖起来,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几分:“慢着……那宫主散功,是因为……”
  是了,这才他是最初想弄清的。
  我正等着听他说殷雪霁散功的原因,殷雪霁却在这时转头看我。
  云逝和云兴也跟着看过来。三人六只眼,直勾勾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怵。
  我不禁有些莫名。
  这是……发生什么了?!

  ☆、第七章

  云逝和云兴魂不守舍走了,留我和殷雪霁四目相对。
  我再厚的脸皮也架不住他这么目不转睛地看,当即想寻点事打破眼下局面。
  视线漫无目的四下游离,殷雪霁脚腕处斑驳的伤痕不经意间闯入我眼中。我手探入怀里,从衣襟夹层处抽出一根长针,拉过他的小腿枕在膝上,长针插入脚镣的锁眼,细致拨弄起来。
  殷雪霁没话找话般问道:“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
  我头也不抬道:“在下天资平平,可不只能靠些旁门左道来防身?”
  殷雪霁安安静静看着我开锁,半晌才点头道:“是了,听闻谢庄主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落叶飞花,皆可取而用之。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我啧啧称奇:“想不到我在江湖上这么有名,连殷宫主这样足不出户之人,都能听说我擅长什么,又擅使什么。”
  殷雪霁一时语塞,说多错多的道理他自然也明白。一直到我开了锁,他道完谢,之后我回榻,他留在床上,彼此再无交流。
  深夜,我睡得正香,忽觉有人大力推我。睁眼一看,殷雪霁一身单衣,长发披散,一副来不及多解释的样子,拉起我就走。
  我眼看他转动多宝格上的碧玉麒麟,一条通往地下的隧道自墙后出现。
  殷雪霁牵住我的手,顺着石阶往下跑:“跟紧,我带你离开!”
  隧道内光线昏暗,阴寒潮湿,稍有不慎很容易从石阶上滚下去。我反扣住殷雪霁的手,拉住他道:“你慢些,当心脚下。”
  殷雪霁充耳不闻:“守卫换班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很快会发现我们不在房内,不能再耽搁!”
  我看着他走在我正前方稍显单薄的身影问道:“我若留下会如何?”
  殷雪霁沉声道:“恐有性命之忧。”
  这倒是奇了,最该杀我泄愤的人,反倒处处护我。
  行至中段,殷雪霁猛然顿住,背脊不由自主绷直,面色逐渐凝重。
  我越过他向前望去,黑暗中悠闲走出一个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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