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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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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感受到杀气,害怕得往宋栖怀里缩了缩,动作小心翼翼的,就连那一双大眼睛,也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一如当年战战赫赫的他。
宋栖心疼极了,薅了一把他的头,转头不满地看向淮逸:“哥,你脸不要那么臭啦,吓着他了。”
“他若真是害怕我你就让他走啊,没人逼着他非得留在这儿不可。”淮逸僵硬地说,声音有些冷。那小孩居然还敢假装害怕地往小栖怀里钻,明显地占尽便宜,真是气死他了。
一想到今天下午的事,他就觉得糟心。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火急火燎地往家赶,哪里知道路上跑出个不长眼的碰瓷,他明明没有撞到人,那小孩就是赖在地上不起,他以为是有人设好的局,专门来坑他的,他四处查看了一番,也不见可疑人员,转身才想上车,哪料那孩子竟然趁他观察周围坏境的时候就窜上了他的车,任他怎么轰就是不肯下来。
他无奈之下只好把人带回去,于是就出现了宋栖开门看到的那一幕。
明明就是个死小鬼,还敢装胆小鬼,真是气死他了。
“哥,你不要无理取闹,他还是个孩子。把他一个人留在外面,被人拐走了怎么办啊!”宋栖看着他哥,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无理取闹?”淮逸猛地站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宋栖,声音徒然变大,还带着粗喘,明显是被气到了,说出来的话也没经过大脑,口不择言了:“小栖,你扪心自问,我这几年是怎么对你的,我掏心掏肺地对你,给你我所能给的最好的生活,怕你饿着怕你冷着怕你难受,我怎么就无理取闹了?你都不问问他做了什么,就这么责怪我,宋栖,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你说你怕他在外面被拐,那你说他是怎么一个人跑去外面的?”
宋栖张了张口,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里涩涩的,堵得难受。
他想说,哥,我没有怪你啊,我只是,只是想叫你不要对他那么凶。
许姨被他俩突然的吵架吓着了,急忙出来打圆场:“两兄弟和和睦睦多好啊,有什么好吵的,阿逸你也是,都多大的人了,就不要跟小栖置气了,小栖才刚出院呢,你想再次把他气进医院啊……”
“……许姨,我没有……”淮逸就是一时心里烦躁,等说完后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许姨的话更是把他的怒气打得烟消云散。是啊,小栖刚回来呢,可不能让他被气到了。算了,谁让他是哥哥呢,他也认了。
宋栖的大眼睛湿漉漉的,要哭又不敢哭,噙着泪,撇着脸都不肯看他。淮逸忽地有些心疼,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掉眼角的泪。
他的手虽然略粗糙,可手上的动作十分轻柔,宋栖被他温柔的动作弄得呆呆着,只知道愣愣地看着他。
哥哥可真好看啊,脸长得俊俏,鼻梁高挺,狭长的双眸温柔多情,看着他的时候,瞳孔倒映的全是他。
胸腔里又忍不住发出去砰砰砰的声响,是他心跳加速的声音。
淮逸叹了口气,薅了薅他的头发,说:“哥错了,不该凶小栖,小栖不要哭好不好?”
宋栖吸了一把鼻子,抬起手背擦了一把眼睛,气哼哼道:“我才没哭,是蚊子飞进来咬的。”淮逸默默地瞥了眼插头上的蚊子液,没有戳穿他拙劣的谎言。
宋栖心下松了一口气,好歹没那么尴尬了。
两人的争执暂且告一段落,彼此注意力又回到了小孩身上。
淮逸不善地瞪了小孩一眼:“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我回来,现在能说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事吧?”
小孩十分傲娇,撇过头去只给他一个后脑勺。
“……”这小孩一点都不可爱,心机不纯就不说了,还不尊敬长辈,一看就没教养。
宋栖不善地瞪了他哥一眼,居然柔声地问那死小孩:“那哥哥坏咱不管他啊,嘿,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宋……宋沅锦。”小孩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小声说道。
宋栖一愣,脱口而出道:“宝贝,还不赶紧叫爸爸?”
淮逸、许姨、宋沅锦:“……”
宋栖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咱们同姓,哈哈。”呃……转移话题似乎有点生硬?!
淮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当爸爸了?”
宋沅锦很乖,明明脸上冷冰冰的,宋栖却感觉到了他脸上的冷意在面对他时会缓和一些:“爸爸。”
宋栖挠挠头,耳尖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哪能真让你叫爸爸啊,叫哥哥还差不多~”
淮逸冷眼地看着他。
宋栖有些不知所措。
“不,你就是我的爸爸。”宋沅锦抬起头,固执地看着他。
“我不是,我才十九岁呢!”
“你就是!”
宋栖一头两个大,求助似的看向他哥。淮逸朝他笑了笑,宋栖一喜,哥就是懂他,就见他哥一把拎起他怀里的孩子,把人提起来放出沙发的一边,自己厚着脸皮在宋栖身边坐下。
宋栖:“……”
沙发是单人沙发,有些窄,两个大男人挤在上面,腿挨着腿,男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西裤传递到他身上,烫的他一个哆嗦,心里一悸,下腹燃起一把火来。
那火顺着下腹燃烧到他的四骸,他的心口,都快爆炸了,急需一个宣泄口。
越是碰触,越是想要得到这个男人。明知道不应该,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陷进去。
第16章 chapter 16
宋栖很想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不让它动,厚着脸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他哥坐在自己身边,以此满足自己的那些心思。可他又是个极其懂得自控隐忍的人,哪怕心脏都快要蹦出来飞到那人脸上了,依旧能昧着良心把它按回来,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来。
不该肖想的东西他已经肖想了,但是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欲就会去毁了对方的一切。哥哥给予他新生,他不该也不能这样做,他不想要哥哥因为他而不幸。
种种案例表明,适时放手,放过彼此,结局说不定会更好。
当然,当他真的想清楚的时候,是否还会坚持放过彼此的想法现在也无从而知。毕竟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放手。
宋沅锦的出现,无疑将他原本暗沉平静的天空撕开了一条裂缝,太阳破开云翳洒下层层昏黄的光辉,那些他以为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他也从朦胧中窥见了一二的奇异之处。
他自愿龟缩于一隅,带着隐秘的心思,当那黑暗角落的主角,可总有人要把他拖出去然后告诉他说,你属于光明。
哥哥因为宋沅锦的出现而情绪起伏波动,而他自从见到那小孩起,就觉得亲切无比,想要亲近,想要拥抱,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愧疚。似乎,他曾亏欠过他很多。
可这十九年来,他的人生算不得大起大落,年幼时虽然生活不幸,可这几年却是过得如梦般的美好生活,认识的人两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其中并没有什么孩子的影子。
此时,宋沅锦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平静的心境,不再仅仅是自己隐秘的儿女情长,而是那如雾霭般的层层疑虑。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引导着这一切的发生。
如梦般的谜团。
是的。如梦一般。再一次强调这个定义,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某一天,一个人发现自己原以为的真实不再是真实,当梦境与现实重叠在一起无法分别的时候,该怎么办?
他没想过,因而,当这种感觉强烈地充斥着他脑袋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护着孩子,不要让哥哥生气。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道理他懂,只是作为局中人,难免会有贪欲,不管哪一样都舍不得放弃。
宋栖瞄了眼挨着自己的大腿,往沙发边挪了挪。单人沙发本来就狭窄,哪怕他再怎么挪,两人的大腿还是挨着,这就有点尴尬了。
他有点心不在焉,那灼热的温度通过薄薄的裤子,流遍他全身,灼烧着他的心口,快要为那个人着火了。
如果可以碰触他。如果可以碰触他,该有多好啊。
他想要亲亲他的唇,想要深入,把舌头探进去,让彼此唇舌在口中交缠起舞,直到对方口里只剩下他的味道。
现实给他当头一棒,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虚妄罢了。
淮逸注意到他躲避的动作,刷地黑了半边脸。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想。心里有些委屈,还很不爽。而不满之意也直接对着自己亲近的人撒了出来,结果他清楚地看到他的小栖因为他努力地蜷缩着,身体都吓得抖了抖。
“哥,就让宋沅锦在家里住吧,我和他有缘,何况他一个小孩,也没地方去。”宋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哥,斟酌着开口。他心里虚,觉得自己得寸进尺,当年哥哥不过是好心带了他回来,他现在竟然要让哥哥留其他人待在这个家,明明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还还敢理直气壮的要求,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淮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我们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留他?还有,你怎么就知道他没地方去了,你看他穿的也不差,还那么干净,长得白白净净像个小白脸似的,哪里像是没有地方去的人了?小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被人愚弄了!”
宋沅锦小脸一僵,默默地抬起头瞟了他一眼:“……”
宋栖噎住,上下打量宋沅锦,宋沅锦正襟危坐,也瞪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他。确实,对方单从外表来看的话,就是一个非富即贵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落魄的问题,在这一点上,宋栖不得不承认哥哥眼光比他厉害,一眼就看到问题所在。
可是能怎么办,他就是心疼这个孩子,想要他留下来。
于是宋栖不得不反驳他哥:“哥哥,你不要以恶度人好不好,沅锦不是那样的人,他才几岁啊,缠着你回来,恐怕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现在人贩子那么多,也有可能是被人掠来的哪家贵族少爷啊。”
“你就是圣母心,”淮逸气道:“咱家没那么多房间,没地方给他睡。”
淮逸在京都买的房是一厅四室,他和宋栖各占了一间,许姨一间,还有一间充当了书房。虽然不大,可当初买的时候也花了差不多一千万了。
宋栖脱口而出:“我可以和他一起睡的。”话音刚落,他就被人大力捏住了下巴,疼痛从下颚传来,他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自己扭曲苍白的脸。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男人的声音阴沉而危险,褪去了平时的如沐春风,那些过往的温柔,一下子消散得干干净净,他没见过男人这个样子,此时的男人是如此的陌生。
许姨啊地叫了一声,被淮逸瞪了一眼,她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也知道不对劲了,刚想打断,就又被淮逸低声吼道:“不关你的事。”她只得讪讪闭嘴。
宋沅锦在这时小声说:“我睡沙发也可以的……还有地板……”
第17章 chapter 17
宋栖脾气也上来了,较着倔劲:“别管我哥,沅锦你就和我睡!”
宋沅锦刚想说什么,淮逸猛地抬头盯着他,吼道:“你给我闭嘴!”
宋栖听着那暴躁的怒吼,整个人一阵恍惚,他呆愣地看着他,又像是没有看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不再以哥哥为尊,开始跟他斗嘴较劲,他们明明可以更亲密的,他们本该那样亲密无间。过去那几年里,他们一直都是那样,怎么就变成了如今对峙的局面了?是自从得知他哥有对象之后还是最近才这样的,他不知道。
“哥,我不想和你吵,我们都退一步好不好?我……”我和你睡,宋沅锦住我房间……可后面那些话他没有机会说出口。
“宋栖,你够行的。”那天,淮逸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大学已经开学了,学生们一般都是选择住宿,除了一部分家里离学校不远的选择回家外,其他人已经办完住宿手续,三三两两的人出入学生公寓楼,一时间热闹非凡。
宋栖也在纠结,最近和哥哥冷战,哥哥已经两天没回家了,现在一定很不想见到他吧,家里有他他是不是就不回来了,是不是现在就住他女朋友那边?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难受,又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怨恨,干脆自暴自弃地想,要不我住宿得了,省得他不待见我都不肯回家跑去和那女人一起。他不是气淮逸生他的气,他是在气自己,怎么能那样过分,害得哥哥有家不能回。
可他住宿了,宋沅锦怎么办?
办完手续已经是下午了,宋栖坐车回家,许姨不在,许是出门了。宋沅锦在他床上坐着捧着一本书,是他最近刚看完的《活着》,四五岁的奶娃字捧着书看得一本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看懂了。
宋栖有些好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沅锦能看懂?”
宋沅锦抬起头来瞭了他一眼:“从前,我们老徐家不过是养了一只小鸡,鸡养大后变成了鹅,鹅养大了变成了羊,再把羊养大,羊就变成了牛。我们徐家就是这样发起来的。”
“不错啊,”宋栖点点头,笑笑说:“可惜我不是那个祖宗。”
“当然,毕竟你不姓徐。”
宋栖笑了笑。
宋沅锦一针见血:“你就是那个败家子。”
败家子吗,心安理得地拿着哥哥的钱,拿着爷爷给的钱,做着自己的事,还着自己欠的人情,到头还害得原主人回不了家,这应该不算是败家子吧,明明应该是白眼狼才是。
宋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宋沅锦一脸冷漠任他看。
“有时候我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只有四五岁,”宋栖叹了口气,有些疲惫,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索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倒像是个成年人,说话没有这个年纪的样子,甚至比我和我哥还理智。”想了想,他还是把前面的‘幼稚’给换了。
宋沅锦放下书,本来是曲腿坐在床上的,这时他索性站了起来,宋栖蹲在地上往行李箱里塞衣服,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好一会儿,抿了抿苍白的唇,许久才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只有四五岁。”
宋栖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那你说你多大了?”
宋沅锦毫无扭捏:“四百多岁了。”
宋栖顿时就笑了,这是他听过的最荒唐的笑话。
宋沅锦知道他不信,也不管他,反而疑惑地看着他收拾行李:“你这是要走?”
“不是要走,”宋栖把日常的衣服都打包好,其他生活用品打算去学校再买,东西也不多,就两个行李箱,他把行李竖起来推到墙边,走到床边坐下来。“我在学校里租了房子,平时上学方便,也能认识多一些朋友,没什么不好的。沅锦,你也跟我去吧,我下课了回来可以照顾你的。”
宋沅锦没有说话,上下打量着他这个人,还是那么倔强,认定了歪理就不要命地往里面冲,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别人会不会受伤,有没有人会难过,当真绝情。
“有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有没有心。”
宋栖笑笑说:“你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宋沅锦沉默。
那天傍晚又下起了雨,雨哗啦啦地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杂乱无章的,淮逸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烦躁,平时本来就比较堵的交通这时又龟速起来,车灯闪亮,绵长的车队看不到路的尽头。
他还是准备回家了,他发现生气其实是一个很不理智的行为,自己不高兴,到头来还是折腾着自己。可宋沅锦就像是他心里头的一根刺,不拔掉他心里就堵得慌。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错觉呢?有时候他会想,他和宋栖,曾经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然,第一次见他时的心痛从何而来?
他永远都忘记不了自己在昏暗的巷子里看到宋栖蹲在地上看着蚂蚁时哀伤的情景,他仿佛活着又仿佛没有,心不知在哪里,神魂亦是。
一见如故,宛若故人来。
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大半是在淮家度过的,大半是和宋栖一起,他们生活平淡温馨,并不曾发生过什么事。
路上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不是宋栖,心里有些失落,他没有接那个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
猝不及防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大概是一种大脑死机、整个人都是懵的感觉吧。有什么人拿着锁钥在心门上上了锁,他进不去,那人也出不来。
“小栖怎么还没回来?”淮逸把家里都翻遍了还是没看到宋栖的身影,就连宋沅锦也不见了。他跑去宋栖的房里衣柜、洗手间、床底都搜查了一番,还是没有看到。
角落里的置物架上的行李箱不见了。
他恐慌起来,抖着手摸出手机,点击屏幕上唯一的快捷联系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捷通,请稍后再拨。”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他耐心告罄,亦是如此。
也许小栖手机没电了。他不死心地改拨打许姨的号码,这么晚了许姨也没回来,说不定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了呢。
许姨的号码亦是无法接通。
他看着空荡荡的家,突然发现,才入秋呢,他就感到浑身刺骨冰冷了。
第18章 chapter 18
这样的情景,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一个人在京都拼搏的时候,每当他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偌大的家,空荡得可怕,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身处异地,无人陪伴。那种滋味并不好受,就好像,大家都把他抛弃了,他是多余的,没人在意的。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知道的。小栖当时在读初中,他当然不能贸然帮他转学到京都。他是自己考进的大学,自然是可以到京都念书,可初高中不同,一般本地学校不招外地生,哪怕去读了,等到考试也得回到生源地。因此他和小栖也不想麻烦这些事,反正到时也会考过来,不急于一时。
幻想总是美好的,当所有幻象被打破的那一刻,他不得不看见了现实的残酷,也只能承认——所有美好的生活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窗户上的雨水拍打在玻璃上,一声一声的,如同无数的锥子敲打,落在他胸腔里,五脏六腑都被撞到一块,疼得要命。
他眉头绷紧,眸中布满苦涩,抖着手摸出烟,点着含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有些辛辣,倒也能接受。他平时不常抽烟,不过由于工作需要,身上常常会带上一些。
大概是尼古丁的刺激,淮逸大脑有些恍惚,他盯着阳台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室内空气忽视变得火热起来,他原本忧郁的神情也变得烦躁,眉头紧紧皱起,双眸猩红,如同被人困在笼子里的狮子,见到敌人时自己被牢笼困住挣不开的愤怒,他站起来,愤怒遮住了他的眼,不管不顾了,一把茶几上的东西也全扫到地上,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碎了,想拼凑也拼凑不起来了。
他烦躁地在客厅走来走去,嘴里的烟也被他咬断了,被他狠心地踩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猛地再次看向阳台的方向,冷冷道:“你又来做什么?我不会让他跟你走的,死了这条心吧!”
“呵呵!”那人被他认出来了也不慌,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他头发很长,整张脸笼罩在薄雾中,看不清容貌。不过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冷淡、阴柔,倒不是那种让人听了格外不舒服的非男非女的音色,它偏向于中性,却又因为其中的冷淡之意,使得他每一个字说出来都特别有味道。
“你这反应倒是有趣得狠。”他笑了笑,“不过我要不要带他走也不是你说了算,你说是吧?不要那么瞪我,我今日来,只是看看你,如此狼狈的样子。”
淮逸不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他犹豫了,他在怀疑。
他会跟他走吗?毕竟他们是有血缘上的关系的,血缘的羁绊向来强大,小栖到时会不会选择这个男人?而他,不过是口头上的,连拜把子都不是。
他忽视后悔起来,若是当初他听爷爷的话,把小栖认作干弟弟就好了。
悲愤、悔恨着了火,胸腔里充斥着砰砰的声响,一声比一声激烈,仿佛要把他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用光。
然后在他再也受不了时转过头嘲笑他这个人:谁让你这么不自量力!
想多了,心情都压抑。
那人在一边自是把他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嘲讽地笑了笑。
你以为你付出了所有就能会得到你想要的吗?不,对方只是会怀疑你付出的动机,哪怕你倾尽全力,又如何。
你得到的不过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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