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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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泽伸出另一只手弹掉了江梵头上的雪片，好多树上都挂着彩灯，一闪一闪的很漂亮，因为下雪的缘故，树枝上也落了雪，被灯光一照竟然还闪闪发亮。
　　路泽又在江梵嘴角亲了一下，紧紧的抱着他，等他吃完饺子。
　　“你吃完了我就回去了。”路泽把保温盒盖好。
　　“就走了？你就没点想带的东西？”江梵拢了拢快滑下去的羽绒服，悻悻的问道。
　　路泽摸了一下他的头发：“想带你也带不回去啊。”
　　“啥时候咱俩住一个房子，一起生活，天天就像过年一样。”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憧憬一下，等大学毕业了我就从家里搬出去。”
　　“行啊，没地方去我还能收留你。”
　　江梵突然严肃的问：“你想过以后吗？”
　　路泽回答：“想过很多。”
　　“要不今晚不回去了？”江梵还是不死心。
　　路泽把手套拿起来，戳了一下江梵的脸，“小宝和爷爷还在家呢，实在不行明天去姚哥的陶艺店？”
　　“行吧，那你快回去，天怪冷的。”江梵把那半羽绒服取下来，让路泽穿好，他就站在那里一脸不舍的看着他。
　　路泽戴好手套，拿着保温盒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你先回去吧，我看着你。”
　　江梵从站台上跳到公路边上，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叫道：“鹿宝！”
　　路泽还没反应过来，江梵一个箭步冲上去和路泽撞了个满怀，路泽朝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公交站的广告牌上，江梵重重的吻了上去。
　　十二点一过，各种鞭炮声连绵不绝，还有在高空中炸裂的烟花，他们身后是万家灯火，头顶是绚烂多彩的烟花。
　　过了好久，江梵感觉自己手都僵了，才放开路泽，路泽本来就没想到江梵会突然扑过来吻他，等江梵亲完了他才靠着广告牌喘气。
　　“谋杀亲夫啊。”路泽笑着说，表情却是极其满足的。
　　“哥给男朋友的新年礼物，回家给我打电话，路上小心。”江梵顾不上打颤了，亲手给路泽拉好羽绒服的拉链，用围巾把他的嘴和耳朵捂的严严实实。
　　“走吧，这回我看着你。”江梵往旁边一站，给路泽腾了位置。
　　路泽隔着手套摸了一下他的头，骑车走了，江梵望了望夜空，乌漆抹黑的，刚才被烟花照亮的过夜空也已经看不到任何火光的痕迹了。
　　江梵这才觉得冷了，打了个冷颤跑回家了。
　　大年初一，江梵家来了很多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反正他不知道该叫什么，慎重的思考了一下他还是决定从家里出去。
　　他没去路泽家，准备去姚杰的陶艺店碰碰运气，要是姚杰在他就在他那里待会儿，下午再买点礼品去路泽家吧。
　　江梵打车到了那个后街，才几天没去，过年的气氛也太浓了，虽然很多店铺都关门呢，但是房檐下挂的灯笼，不，应该说是画了山水画的宫灯，红的白的青的，特别好看。
　　他推了一下店门，“吱呀”一声，门开了，江梵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嘟囔道：“怎么几天没来有点像鬼屋？”
　　姚杰在内室，不过听到了门口的铜铃声，一摇一晃的出来了，看到是江梵，好歹睁了一下眼睛，不悦的问：“大年初一跑我这儿干嘛？暂停营业呢不捏娃娃！”
　　姚杰还没从被八个数码兽的黏土娃娃支配的恐惧中走出来，看见江梵就觉得头疼。
　　“今天不找你捏娃娃！我就过来坐坐！”江梵直接推门进去，摘了手套和围巾放在吧台上，店里装了暖气，没一会儿身上就暖和起来了。
　　“那你随便坐吧。”姚杰又进去了。
　　江梵应了一声，开始看置物架上的那些娃娃，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现象——这些娃娃脸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觉得奇怪，捏着一个娃娃进了内室，姚杰正窝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综艺节目呢。
　　“姚哥，你这娃娃怎么都是一个脸啊？”江梵把娃娃放在桌上，自己坐在了姚杰旁边的单座沙发上。
　　姚杰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娃娃，懒洋洋的回答：“谁说的，还分了单眼皮和双眼皮呢。”
　　江梵一下就乐了：“这有区别吗？”
　　“我说有就有，小破孩真烦。”姚杰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演的是春晚回放。
　　“成，您说有就有。”
　　“想喝什么去吧台自己拿，我自己都懒得动了。”
　　“嗯。”江梵出去拿了两瓶鸡尾酒进来了，他自己开了一瓶，往姚杰跟前放了一瓶。
　　“你不在家待着来我这儿干嘛？”姚杰又问了。
　　江梵笑了一下：“你不也没回家嘛！”
　　“回去家里也没人，都在国外呢。”姚杰语气不冷不热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军训累死……还有那么五六七八天【躺尸】


第57章　姚杰的故事
　　坐了一会儿，姚杰突然问江梵：“高考完有什么打算？”
　　江梵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回答：“还没想过呢。”
　　“我是说你和路泽。”姚杰解释了一下。
　　江梵“啊”了一声，一个激灵：“没什么啊，就、就跟以前一样么！”
　　姚杰轻笑了一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在一块儿多长时间了？”
　　江梵一颗心总算有点平静了，看起来姚杰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事了。
　　“快一年了。”
　　“准备往哪儿考？”
　　“他想考本市的A大，我也是这么想的。”
　　“提醒你一下，考完发的那个提取码除了你别给任何人看，自己改的初始密码也别随便跟别人说。”姚杰若有所思般说道。
　　江梵又不懂了，问他：“什么意思？”
　　“别像我似的，本来以为两个人都能考到医科大学，最后糊里糊涂的去了国外。”
　　要不是当年他的志愿被人篡改，他不会和邢水西两地分隔，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中间空白了八年，等再见的时候已经快奔三了。
　　江梵隐约听出了什么，试探着问：“你也是？”
　　“是什么？”
　　“就那个啊。”
　　“嗯。”
　　“我去！”江梵直接震惊了，居然让他看到了一个活的，啊呸，一个跟他一样的人！
　　“我能问一下，您现在有男朋友吗？”
　　“应该算有吧。”姚杰开了那瓶鸡尾酒，喝了一口。
　　江梵郁闷了，“什么叫算有吧？”
　　“我们两个那会儿也跟你们一样，商量着考同一所大学，毕业以后不靠家里，自己创业开公司，把未来计划的比剧本都好，可是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的时候，所有计划都成了泡影，他拗不过家里，我也被家里人逼着出了国，一走就是八年，后来见了面，不冷不热。”
　　他的志愿是被家里人改的，他还离家出走过，可是没过几天被家里人找到了，连让他跟邢水西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就直接送他出国了，大学四年他的护照一直被家里人扣着，毕业两年后他跟家里人摊牌了，又过了几年，他觉得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于是自己找朋友办了个护照偷偷回国了。
　　回国没多久，他从朋友那里听到邢水西要结婚了，一气之下他去婚礼上转了一圈，然后走了，他以为他们两个从此再没了任何联系。
　　后来邢水西找他来了，原来那天姚杰去婚礼转了一圈之后，邢水西当众退婚了，婚没结成，还把他妈气到住院了，两家人因为他闹得不可开交，一气之下他就跟他们说自己喜欢男人，就算娶了妻子也是毁了人家。
　　江梵听着这故事的主人公怎么那么像一个人，于是他试探着问：“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
　　“就是他。”姚杰淡淡的回答。
　　这回江梵直接蹦了：“卧槽！”
　　“一惊一乍的干嘛，老老实实蹲着！”姚杰瞪了他一眼。
　　江梵“哦”了一声，喝了一大口鸡尾酒压惊，他真是太震惊了，没想到路泽老板居然跟邢水西有一段这么长的虐恋！
　　想了想江梵又觉得不对了，“就算这样，你们互相解释清楚不就好了？为啥会变成现在这样儿？”
　　姚杰瞥了他一眼：“事实就是这样，怎么解释，说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哎，我一个三十几的人了跟你这不到二十岁的破小孩说这些干嘛。”
　　“那我能问一下，老邢知道这事儿吗？”
　　“老邢？”
　　“就是邢水东，我叔。”
　　“就是他当年给我家里人出主意改我志愿的。”现在想起来，已经没当初那么恨他了，但是现在看见他还是一肚子不爽。
　　“那路泽呢？”
　　“没跟他说过这事儿，不过当初你们两个不明不白的时候，他是真烦恼过，我还劝他放弃算了，别走我们的老路。”
　　江梵听了想骂人，什么叫他们两个不明不白！
　　他就是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了他立马就跟路泽表白了！
　　“我跟他说别陷得太深，不然吃亏的是他自己。”
　　江梵无语：“我看起来就那么坑？”
　　姚杰：“谁知道他看上的是你啊，后来邢水西跟我说的，我才知道你是谁。”
　　“也是，我还纳闷那会儿在医院的时候，我二叔怎么还替你给路泽带话呢。”
　　“都十一点了。”姚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起身出去了。
　　江梵待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去路泽家了，于是他喝完最后一口鸡尾酒，把瓶子扔进垃圾桶，开门去了吧台围上围巾戴上手套，跟不知道在哪儿的姚杰说：“姚哥我去路泽家，你一块儿吗？”
　　某房间的姚杰：“不去！给我把酒钱留下！”
　　江梵无语：“我让我二叔给你！”
　　“你要能把那个工作狂叫过来我就给你免了！”
　　“知道了！”
　　江梵开门一溜烟出去了，一阵冷风灌进领口，冻得他直缩脖子，出了后街他就给路泽打了电话，然后在附近的店里买了些礼品，大过年的也不能空手去别人家里。
　　想到姚杰一个人待在陶艺店里挺寂寞的，江梵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邢水西发短信。
　　短信内容如下：
　　二叔！我是江梵，姚哥的陶艺店着火了！昨晚不知道谁放烟花，今天早上我过去的时候停了两辆消防车呢！姚哥昨晚在店里住呢现在人也没救出来！房子都是木头的烧起来一时半会儿还扑不灭！你赶紧过来啊那一片房子都烧的差不多了！
　　江梵检查了一遍，没啥大问题，然后就给邢水西发过去了。
　　等到了路泽家的时候，路小宝正戴着小棉帽在屋子里乱转呢，江梵刚从外面进来，一个圆滚滚的生物就朝他扑过来了。
　　“二狗子！新年快乐！”路小宝满脸的喜庆。
　　江梵把礼品放在一旁，路泽从厨房出来了，看江梵耳朵都冻红了，心情有些微妙，很想咬两口，但还是面不改色的问他：“你就不知道戴个帽子？”
　　“出来的急忘戴了。”江梵冲他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三个红包。
　　“小宝的！鹿宝的！爷爷的！”江梵让路小宝把红包拿给路爷爷，他亲手把一个红包递给路泽了。
　　“装了五百万？”路泽接过去笑着问。
　　“哥装了一颗心呢！可比五百万值钱多了。”江梵趁着摘围巾的时候，把路泽拉到一旁，用围巾的另一头缠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就吻上去了。
　　其实心里非常忐忑，特别慌，怕被路爷爷和路小宝看见，但是看着对方在自己眼前晃又忍不住想和他亲近。
　　“二狗子！爷爷叫你过去呢！”路小宝边喊边从屋里往出跑，两人一个激灵赶紧分开，但是脖子都被围巾给缠住了，路小宝跑出来了还没分开。
　　路小宝睁大眼睛问：“哥哥二狗子，你们在玩儿吗？”
　　江梵尴尬一笑：“啊哈哈，跟鹿宝闹着玩儿呢！爷爷叫我呢？我这就去。”
　　路泽把那头围巾从脖子上拽下来，面不改色的挂在路小宝的脖子上，“想玩儿吗？”
　　路小宝点头：“嗯嗯！看起来很好玩儿！”
　　然后路泽把围巾缠在路小宝的脖子上，塞到江梵手里，“你们两个玩儿吧。”
　　江梵心领神会，拉着路小宝一起去了路爷爷的屋子里，路爷爷是要给江梵发红包，江梵笑的眼睛都没了，过完年他就十九了，早过了收红包的年龄。
　　江梵把红包揣兜儿里，跟路爷爷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然后端着盘子嗑瓜子，路小宝把花生仁扔进了鱼缸和乌龟缸里，江梵和路泽无语凝噎。
　　大年初一邢水西医院还有几个病人住院呢，他是主治医生走不开，收到江梵短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来不及想短信内容的真假，满脑子就那几个字“现在人也没救出来呢”，连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直接跑了，他给姚杰打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三十好几的人了，从医院的办公楼疯跑下去，已经忘了打车，直接往姚杰店里跑，医院离姚杰的店不是很远，邢水西五分钟就跑到了。
　　但是一进后街突然发现那里冷冷清清的，根本没有一点着火的痕迹，邢水西疑惑着推开陶艺店的门，姚杰正好准备去医院找他呢，结果两个人就在门口大眼瞪小眼了。
　　姚杰看到他满头大汗，身上还穿着医院的工作服，有些奇怪的说：“我刚准备找你去呢，先进来吧。”说罢侧身给邢水西让了一个身位，邢水西一头雾水的进来了。
　　“你连棉衣都没穿？”进来后姚杰才发现邢水西头发上都有霜花呢，而且脱了工作服也只穿了一件特别薄的针织毛衣。
　　“江梵给我发短信说你这儿着火了。”邢水西掏出手机给姚杰看。
　　姚杰看完短信内容，直接笑瘫了：“这小子可真逗。”
　　“怎么回事儿啊？”邢水西皱着眉头问。
　　姚杰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去内室给他拿了毛巾，倒了一杯热水，邢水西也没追问他，等暖和了一会儿，姚杰才说：“跟他开了个玩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损。”
　　邢水西没说话，看到短信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慌了，现在亲眼看到姚杰什么事儿都没有，他才平静了下来。
　　“你是不是看了短信就跑过来了？”姚杰靠在吧台上问他。
　　邢水西双手抱着玻璃杯，杯子里的水雾扑到他头发上，姚杰伸手摸了一下水珠，虽然确实有点损，但是他心情不错。
　　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过来了，他还是很在意他的吧。
　　“为什么不接电话？”邢水西忽然抬头问。
　　姚杰随意的说：“不想接……”
　　“唔……你……”姚杰话还没说完，邢水西突然起身把姚杰压在吧台上，重重的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坚持几天！坚持就是胜利！军训累死，大概九号结束，之后恢复正常更新！


第58章　新年新气象
　　江梵端着盘子嗑瓜子，嗑着嗑着想起来他忘了跟路泽说姚杰和邢水西的事儿，然后默不作声的剥了一大堆花生仁，放在盘子里给路小宝。
　　路小宝一脸懵逼的端着花生仁问：“二狗子你不吃吗？”
　　江梵摸着路小宝的头笑着跟他说：“我待会儿再吃，你想看啥动画片？”
　　“今天都是联欢晚会的回放，没动画片。”路泽又端了一盘水果出来了。
　　“那行，咱俩去卧室，我跟你说点事儿。”江梵把手上的花生皮扔进垃圾桶里，拉着路泽去了卧室，路小宝端着一盘花生仁边看电视边吃。
　　“什么事儿非得进来说啊？”路泽坐在床边问他。
　　江梵关了门，挨着他坐下，特兴奋的说：“你知道姚哥跟咱一样吧？”
　　路泽一听就明白了，问他：“怎么了？”
　　“他跟我二叔邢水西在一起。”
　　“嗯？”路泽明显惊讶了一下，“邢水西？”
　　“嗯，我早上去了一趟陶艺店，姚哥亲口跟我说的，可能是他一个人坐久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吧，反正稀里糊涂就知道了。”
　　路泽垂下眼眸想了想，说道“他跟我说过，对方是医生，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居然是你二叔。”
　　江梵拿出手机给路泽看了一下他发给邢水西的短信，路泽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着说：“怎么这么损啊你？”
　　“哎，就是这么损，舍不着姚哥套不着叔呗，我是不是特聪明！”江梵一脸讨赏的表情，洋洋得意的说道。
　　江梵大致讲了一下姚杰和邢水西的事儿，还提到了是邢水东让他们两个分开了八年的事儿。
　　“我还记得三年前我二叔结婚呢，那天我爸带着我们全家去参加婚礼，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二叔忽然就不结了，在婚礼上直接跑路了。”
　　“你二叔还结过婚？”
　　“嗯，不过没结成，我以为他就是单纯的逃婚，没想到是因为姚哥。”江梵感叹道。
　　路泽忽然来了兴致，正色道：“要是哪天我和别人结婚了，你怎么办？”
　　江梵一听立马蹦起来说：“你敢！看哥不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下不了床！”
　　路泽摇摇头：“你可真凶残啊。”
　　“反正我不管，要是我爸也逼我出国，我就站在市中心的摩天大楼上威胁他，如果不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就跳下去。”江梵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但是因为嘴里含着一颗糖，语速太快差点吐出来了。
　　路泽怔了怔，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梵这人挺直接，喜欢就是喜欢，憎恶就是憎恶，看什么不爽了会表现出来，心里藏不住事，虽然以前老打架，但是正义感爆棚，唯独在他和路泽的感情问题上纠结过几次。
　　可是，活了十九年，喜欢的东西特别少，喜欢的人更没有，好不容易遇到路泽了，就想小心翼翼的护着、疼着，他为路泽做不了什么，因为他自己什么也没有，有时候他也规划过未来，两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家里人知道了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
　　虽然现在考虑这些有些早，毕竟才高三，但是他就是想给自己一个定心丸，和路泽在一起之后他就没想过一个人的生活了，事事有了牵挂。
　　可是路泽始终没有表态，江梵自己也不猜他的心思，所以事事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的。
　　本来就是路泽先喜欢上江梵的，只不过表白的人是江梵，然后不知不觉快一年了。
　　路泽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直勾勾的看着一脸正直的江梵，问他：“那如果有一天是你主动提出离开呢？”
　　江梵以为他在开玩笑，随口就说：“那你就让我没本事离开啊！”
　　路泽忽然笑了，那个笑容就像当初江梵救了路小宝的时候，路泽冲他笑一样，耀眼的、明媚的，让人挪不开眼。
　　他说：“好，这是你说的。”
　　江梵怔怔的看着他，路泽嘴角噙着笑，把毫无防备的江梵给扑倒了，整个身体都压在江梵身上，江梵忽然懵逼，路泽怎么这么热情了？
　　床单滚皱了，路泽心满意足的从他身上起来，“二狗子，你的话我记住了。”
　　江梵看着开门出去的路泽，持续懵逼，然后用舌头扫了一圈口腔，冲着门外大声问：“我靠我嘴里的糖呢！”
　　路泽：“刚刚不小心让你给咽下去了。”
　　江梵：“……”难怪觉得嗓子里好像卡了什么东西。
　　“给我倒杯水！卡死哥了你会后悔的！”江梵立马奔出去了。
　　陶艺店，气氛有些诡异又有些暧昧。　　邢水西坐在沙发上看着姚杰重新穿衣服，他起身弯下腰把沙发上的垫子从地上捡起来，面不改色的放好。
　　要不是姚杰嘴硬，他肯定不会把人压在沙发上做……
　　“你回医院吧。”姚杰穿好衣服，淡淡的说。
　　邢水西起身拿着工作服准备往出走，姚杰忽然叫住他，从衣架上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给他：“穿上吧。”
　　不管怎么说，邢水西是因为他才过来的。
　　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冷不热，从姚杰回国和他见面之后就是这种状态，持续了三年，偶尔见一面，如果想做了就做一次，谁也不说在乎谁、喜欢谁的话。
　　也许是年轻的时候耗费光了在爱情上的精力吧。
　　大年初一，本来不想弄得这么尴尬，但是做了就是做了，邢水西是想说要不一起出去吃饭吧，但是看姚杰并没有想出去意思，所以他接过大衣，说了谢谢就走了。
　　姚杰忽然靠在墙上，从置物架上拿起一个娃娃，扔在地上摔得粉碎，连江梵和路泽都看出来这些娃娃都长了一张脸，为什么偏偏就他察觉不出来？
　　姚杰扔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把手边的娃娃摔完了才停手，摔也摔过了，气也出了，他又蹲下去，试图把它们给拼起来，碎掉的娃娃，全部是邢水西，是姚杰捏的他年轻时候的样子，从十六岁认识他的时候，就算中间空白了八年，他还是凭着自己的想象捏出来了他的样子。
　　邢水西返回的时候正好看到姚杰蹲在地上捡碎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姚杰也没理他。
　　邢水西手机忘带了，他弯腰从沙发上把手机拿起来装在口袋里，本来准备走的，但是又停下了。
　　“我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下班过来找你。”邢水西说完，站在他身边，姚杰也没有起来的意思，最后邢水西走了。
　　姚杰自言自语道：“真他妈不争气，捏什么捏，捏的再好那个瞎子能看到嘛！”
　　邢水西是在国外跟朋友学会捏黏土娃娃的，那时候他捏的第一个娃娃就是邢水西，他们没有联系方式，彼此杳无音信，刚开始想尽各种办法联系，均已失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