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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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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伟和沈波也留下了，吃完饭刘悦她们说是有事儿就都走了。
江梵脚底下全是易拉罐，大白天喝的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掏了半天手机终于从兜里扒拉出来了。
四个人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江梵拨了路泽的号码，口齿不清的说：“鹿宝，过、过来接、接我啊？”
“哦。”
“嗯。”
“知、知道了。”
苏伟怕他把脸埋在菜盘子里，特意把他面前的盘子挪到别处，给他腾了个地方放脑袋。
江梵喝醉不吵不闹，静悄悄的，如果不是他一身酒气站都站不稳，别人还以为他根本没醉只是不想说话呢。
过了一会儿路泽就来了，晏东给他发短信的时候他就在来的路上了，推门进去，江梵趴在桌子上跟只王八一样。
其他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
“路泽，今天这事儿吧……”
“没什么，啥也别说了。”路泽冲他们笑了一下，“谢谢。”
“行了，你赶紧把他带回去吧，喝的挺多的，一个人不行的话我们帮你？”苏伟问他。
路泽摇了摇头：“可以。”
江铭还想说点什么的，路泽看了一眼他，跟他说：“他这个样子回家，叔不会骂他吧？”
江铭说：“他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喝酒，没醉过。”
“那麻烦你回去跟叔叔说一声吧。”
江铭点头答应，看着路泽扶着江梵出去的时候，江铭忽然明白为什么江梵有所改变了，他们两个其实很般配，无论是性格，还是其他方面，好像是一种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的感觉。
有人跟江梵表白了，他明明走了却又回来接他，自己心情也很不好，却还担心江梵会不会被家里人责备。
江铭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江梵要和路泽在一起的原因了。
路泽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想带他回家，就想找个两个人能单独待一会儿的地方，忽然想起来江梵之前租的那个房子，毕业前江梵把钥匙给他了，他一直随身带着呢。
江梵其实没醉的太厉害，就是心情不好喝的有点儿猛，缓一缓的话能稍微清醒一点儿，路泽扶着他打了车，直接去了他的出租房。
进了房间，路泽把江梵放在了床上，替他脱了鞋子，自己又出去烧水，给江梵擦一下。
江梵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已经清醒了大半，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跟路泽解释，就一直没说话，就算他对别人再直截了当，面对路泽的时候却会考虑很多。
路泽拿着毛巾进来的时候江梵翻了个身，他动作很轻的给江梵擦脸，江梵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路泽。
因为路泽弯着腰，江梵一抬胳膊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路泽直接趴在他身上了。
“鹿宝，对不起。”江梵搂着他，在他耳边道歉。
路泽把毛巾扔到了床头柜上，双手撑在他的两侧，“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要不你揍我一顿？”江梵咧着嘴笑着问道。
“狠狠地上你就行了。”路泽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然他就直接带他回家了。
“巴不得你上我呢！”江梵忽然乐了。
路泽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细细的啃咬江梵的耳朵，一路向下，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江梵没觉得疼。
路泽松了口，轻声说：“我发起狠来能咬断你的脖子，你信么？”
江梵象征性的啃了一下路泽的喉结，语气很是挑逗：“怕你啊？”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路泽嘴上问着话，手已经伸进了江梵的衣服里。
江梵双手环抱着路泽的腰，他身上的短袖已经被江梵给掀起来了，欣长白皙的背□□在外面。
“我跟阿桃说我喜欢男人。”江梵说道。
“你就不怕——”
“不怕，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咱俩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路泽低声说：“我怎么有种偷。情的感觉？”
“你不生气了？”
“我只是嫉妒，她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说喜欢你，可是我不能。”他们需要顾忌的很多。
江梵感叹：“啧啧啧，难得你吃了回醋，哥忽然开心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嘴里全是酒精的味道。”路泽问道。
江梵回了句：“嫌弃了？”然后直接亲了上去。
两人只是亲亲抱抱摸摸，并没有做，啥都没带用啥做？
比起那种事，当然是身体的健康来的重要了！
最后江梵骑在路泽身上，特别深情的说：“咱们无论如何都会在一起。”
路泽头枕着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戳了戳江梵的脸，笑道：“不是在一起了吗？”
江梵咬着牙用手捏着路泽的鼻子跟他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一直觉得不安心。”路泽忽然正经了起来。
江梵说道：“我也是。”
“到底因为什么呢？”
“不知道。”
为什么不安心，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等成绩出来，咱俩一块儿填志愿。”江梵把那个奇怪的话题换掉了，既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就暂时放下吧。
路泽坐了起来，江梵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他对面，路泽说：“你真的决定要在本市上大学了？”
“说句不怕你损我的话，其实我没什么野心，从小就是这样的，如果是真心想要一样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如果只是对那个东西有点兴趣，新鲜感一过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路泽神色怪异的看着他，江梵眨巴了两下眼睛，双手按住路泽的肩膀，特认真的说：“老子对你可不是新鲜感！我是准备跟你过一辈子的！”
路泽“噗嗤”笑出了声，江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啥啊？”
“笑你傻呗。”路泽下了床，顺便把被子什么的捡了起来，“真是惨不忍睹。”
房间倒还挺整齐的，就是床上有些乱，江梵扒拉了两下头发，跳下床，上身没穿衣服，瘦削欣长的身材，有着年轻人独有的肌肉感。
路泽看了看，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让江梵稍微吃的胖一点，捏起来好有手感，于是这家伙还真捏了一把江梵的腰。
厚脸皮的江梵直接抓住放在他腰上的手，塞进了宽松的休闲裤，还特不要脸的说：“摸腰有什么用啊？摸这儿。”
然后嘚瑟的二狗子被他家鹿宝又压在床上收拾了一番。
晚上八点的时候他们才一起回了家，江梵被表白，路泽吃闷醋，第一次吵架的事儿就这么完了。
范妮替阿桃抱不平，觉得江梵当真那么多人的面拒绝她一点儿都不像个男生做的事儿，但是阿桃答应了江梵不会说原因，所以她只好跟范妮说，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江梵，就是那个气氛和话题正好带到了那里，她一冲动就说了。
能怪江梵吗？明明是她一开始就想错了，江梵能告诉她原因，她其实挺高兴的，至少江梵的诚意摆在那儿，范妮气消了，后来想想她可能管的有点宽了，明明是阿桃的事儿，阿桃都没责怪江梵，倒是她说话那么不留余地。
跟沈波交往三年了，期间也一直跟江梵吃饭出去玩儿，谈不上了解对方，至少也算朋友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幸福了，也想要身边的人幸福吧，而且阿桃表白被拒绝也有一部分原因在她。
总之，要向阿桃道歉，改天也要向江梵道歉。
人啊，太在乎就会冲动，因为大家都是朋友，所以更有必要去道歉了。
第64章 意想不到
江梵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扯住了路泽的睡衣，路泽没推他，把枕头往江梵头底下挪了挪，这货晚上睡觉不老实，总得抱着个东西睡才安心，于是路泽就成了江梵的怀抱物。
趁着窗外明亮的月光，路泽转头看着埋了一半头只露出来个头尖的江梵，不觉想起了以前。
他最近一直在做梦，且被梦里的情景惊醒，而大半都是惊醒之后，恍惚看到江梵笑嘻嘻的盯着他看。
他的脑子里一直回旋着一句话：“阿泽，妈妈是真的很爱爸爸啊。”
路泽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大抵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十岁的时候，一个是二十岁的时候。
那天，他同往常一样和晏东一起去上学，小小年纪的他居然也学会了唉声叹气，他跟晏东说：“我爸妈最近都不怎么陪我了。”
晏东踢开了脚边的石子儿，一脸无所谓的说：“我爸天天忙着他的生意，也没时间管我。”
“他们会不会吵架了？”
“不会，小宝连一岁都不到，阿姨哪有时间跟叔叔吵架啊。”
晏东说的不错，要只是吵架这么简单就好了。
路泽也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儿，背好书包和晏东疯跑了出去。
下午放学，路泽回家后发觉家里气氛怪怪的，路小宝听见关门声就开始哭了，路泽连忙放下书包去哄他。
连续几天，路泽都没有看到他爸爸，而几天后的见面却成了最后一面。
周五放学后路泽回家，走到小区门口发现他们家楼下停了好多车，楼道里隐隐约约传出了女人的哭声和其他人争吵的声音。
绕是如此，他也没想过是因为什么，高高兴兴的跑上楼，结果看到他家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有的人见他回来了，眼神里透露着悲悯。
路妈妈瘫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哇哇大哭的路小宝，看到路泽回来，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对他说：“阿泽，爸爸没了。”
爸爸没了？
路泽如造雷击。
他们前几天才见过的。
路爸爸是个医生，这是路泽最引以为傲的，他可以很自豪的跟别人说：“我爸爸是医生，救了很多人！”
骗人的吧？
肯定是骗人的！
后来路泽也不记得那天他是怎么闹的了，一个劲儿的喊着“我要见我爸爸”，可最后却是在医院里见到了爸爸的尸体。
那时的路泽还不知道什么叫“医闹”，只知道他爸爸的死跟一群病人家属有关，他不明白也不敢问路妈妈，怕她想起来伤心难过。
没了父亲，家里失去了经济来源，路小宝还太小，那段时期可以说他们过得艰难异常，每天沉浸在失去挚爱的悲伤中，还要处理后续事务。
路妈妈心力交瘁，却还是咬着牙坚持。
路爸爸去世两周后，路泽重新回去学校上课，他记得那天走的时候，路妈妈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那是自路爸爸去世后她第一次将自己打扮的如此漂亮。
路妈妈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笑的很温柔的问路泽：“妈妈漂亮吗？”
路泽重重的点头：“嗯嗯！”
路妈妈说：“这是爸爸送给妈妈的哦，阿泽要好好照顾弟弟。”
“妈妈真的很爱很爱爸爸。”
“很爱是多爱？”
“大概是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吧。”
路妈妈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异样的满足，然后打开门目送着路泽出门。
再回家时，他连最后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路泽脸色苍白，沉声站着，从邻居手里接过已经睡着的路小宝，一反常态的走进屋子里，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连你也不要我们了。”
那一刻，他是恨路妈妈的，为什么可以狠心丢下他和路小宝，为什么要跟着爸爸一起走？
他不懂爱，他还太小，他只知道有父母的地方才能称为家，还好，他还有爷爷。
爷爷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将他和路小宝抱在怀里，用他巨大的身躯挡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亲戚在这个家遭受重创的时候站出来，相反的，他们假装不认识他们，巨额的赔偿费并没有因为路爸爸的死而得到减少，尽管他的医院答应承担一半赔偿费，另一半仍然是巨额的。
于是路爷爷卖了两套房子，用早年做厨师时攒下的积蓄加上卖房子的钱还债，可仍然是用了许多年才还清那笔巨额的赔偿费。
自从路爸爸和路妈妈去世后，路泽一直没有去看过他们，他心底里是恨他们的，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扔下他们，为了自己口中的爱而去殉情？
可他一边又是想念他们的，想把自己的经历都说给他们听，即便是冰冷的墓碑，也会因为被人抚摸而留下温热。
而他又是怎么从那段痛苦的过往中走出来的呢？
时至多年，他也想不起来了，连同他十年前的活泼开朗也一并埋藏在十年的忙碌生活里了。
以为往后的日子也会像这样波澜不惊，平淡无奇，却在注意到一个人之后，第一次想来点儿不一样的刺激。
他想过无数次将江梵带到路爸爸和路妈妈墓前的画面，然后告诉他们：“我也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直到最后，他也没机会带江梵去见他多年不见的父母。
终于，路泽下了一个决心，他盯着江梵的头尖看了几分钟，拉了拉被子，安心睡去。
第二天早上，江梵睁眼时身边空无一人，这货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叫了一声：“小宝！”
路小宝闻声跑了进来，嘴里还叼了半根油条，江梵把他拉上床，路小宝嘴里的油条差点掉了出来，吓得他赶紧塞回去，要是弄油了床单被罩又要被哥哥说了。
江梵笑着问他，“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因为我睡得早啊！”路小宝一脸骄傲的回答。
“鹿宝呢？”
路小宝想了想：“哥哥出去啦！他说今天要去看爸爸妈妈啦！”
江梵愣了一下，有些不确信，“去看谁？”
路小宝又重复了一遍：“去看爸爸妈妈呀！”
路小宝的记忆里没有爸爸妈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长什么样子，路泽也从来没有带他去墓园看过他们的父母。
江梵放下路小宝，从床上跳下来，又把路小宝扛在肩上一路奔向盥洗室。
八点左右路泽就回来了，江梵笑嘻嘻的接过他手中的早餐，一手拎着早餐一手拉着路小宝，进了厨房。
“小宝小同学，交给你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把早餐盛到盘子里行吗？”
路小宝抬头挺胸一脸正气：“保证完成任务！”
江梵象征性的拍了拍他小小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然后出去找路泽了。
路泽在卧室叠被子，看到江梵进来，笑着说：“明天你就别睡床了，我在地上给你放个箱子，你晚上就睡里边吧。”
江梵一脸调笑的凑了过去，“你舍得啊？”
“舍得，反正又不是我睡。”
“哥有八二年的老寒腿！”
“这他娘的是夏天，八个二逼年的老寒腿啊。”
江梵松开路泽，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啧”了一声，“你不爱我了。”
路泽轻笑：“别给自己加戏。”
江梵继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
“你以前很爱我的。”
“嗯。”
江梵：“……”
眼看加戏失败，江梵放下了胳膊，语气很严肃的对路泽说：“我要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
路泽刚好叠好了被子，放好被子后还捋了捋，这才回头看着他说：“在哪儿说？”
江梵严肃失败，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语气，幽幽的问：“你今天去哪儿？”
路泽知道肯定是路小宝跟江梵说了，于是就说：“带儿媳妇去见公婆啊。”
江梵：“……”
“你要是不去也没关系。”路泽又补了一句。
江梵摸了摸自己的发型，摆了一个特帅的poss，一手支着头，一本正经的问路泽：“你看我这样儿成吗？”
“不成。”
“啊？那怎么办？”
江梵放下了手。
“我爸妈喜欢有脑子的。”
说完这句路泽就出去了，独留江梵在原地凌乱。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走远了，他又屁颠屁颠的追了出去。
他们是骑车去的墓园，江梵越走越觉得去墓园的路莫名熟悉，远处是重重叠叠的青山绿树，等他看到远处墓园大门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
他妈妈也葬在这里。
他停了车。
路泽见他停了车，也稳稳的停了下来，转头问江梵：“怎么了？”
江梵问他：“叔叔阿姨葬在这里？”
路泽点头：“嗯。”
“我妈也葬在这里。”
路泽愣了一下，半天没说话。
组团扫墓啊。
于是两人再没交谈，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回答路小宝的问题。
既然来了墓园，江梵还是要去看看他妈妈的。
这里风景很好，可他们没有常来过，江梵三年前来过一次，而路泽，只在九年前来过一次。
有些记忆，即便过了很久很久也能想的起来，因为某天在做同样的事的时候，会有种好像自己曾经做过一模一样的事儿的感觉。
那大概是类似于平行宇宙或者某种梦境的说法吧。
江梵和路泽带着路小宝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从墓园向西行两公里左右就是住宅区，还有商业街，尤其离江梵家很近。
而江正强也很巧合的中午回了家，关于他所听到的，他只是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去思考，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儿子回归正途。
第65章 是真的喜欢
当天晚上江梵回家了，回家的路上他想起了他在母亲墓碑前说的话，如果妈妈还活着，或许会打他一顿，骂他不争气，又或者她能理解他，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江梵在他妈妈的墓碑前，指着远处的路泽，语气很轻快也很骄傲的说：“妈，看见他了吗？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替我挡刀，帮我补习，让我在他家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我喝醉酒了打电话他一定会在十分钟内出现带我回家，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支持我理解我，从来不会强迫我，每个节日都会记得送我礼物，他把我算进了他们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里，吃饭一定会给我留一碗，去年大年三十的时候我说想吃饺子，他真的给我送过来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从他家到咱家坐车都要一个小时，他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送来的时候饺子还是热的……我是真的喜欢他。”
他说了很多很多，他把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了他妈妈听，尽管他知道冰冷的墓碑不会回应他什么，但他就是想说，从他们打架到相识，一股脑的全部说给了他妈妈听，也没有意识到他说的这些还会不会有人听到。
江梵开门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家里有什么变化，因为他每次回家都是这种感觉。
可是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觉得家里的气氛很微妙，有时候人是能感觉出来周围的变化的。
江铭和江琪看着他，江正强脸色很不好，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姜淑美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梵走过客厅，准备和往常一样回房间，却在快到楼梯口的时候被江正强的一声“站住”喝住了。
他茫然的转过头，很疑惑的看着江正强。
江正强牙齿咬的很紧，仿佛要把牙咬碎了吞进肚子里，江梵还没反应过来，江正强抓起大理石茶几上一本厚厚的杂志扔了过去，杂志扔的很突然，也很准，直接砸到了江梵的头上，他朝后退了几步，绊倒在台阶上。
姜淑美惊呼一声，“老江你干什么！”
然后快步跑了过去，想扶江梵。
江梵被突如其来的杂志砸的有点懵，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是江正强打的他，姜淑美跑过来的时候他正扶着台阶挣扎着站起来。
事出突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不知道江正强为什么要打他，不明白为什么江正强为什么这么暴躁，可是这个时候是不适合去思考这些问题的，因为人一旦被冲动蒙蔽了头脑，接着就会做出很多自己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事儿。
他一把捡起地上的杂志，朝着江正强扔了过去，而姜淑美正往他这里跑，杂志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姜淑美身上，江梵有些愣，想去扶姜淑美，江正强却在这时突然冲了过来，一拳砸到江梵脸上。
江梵砸到姜淑美是个意外，可这个时候谁会在意是不是意外，他们只关心江梵砸到了姜淑美。
江正强打他是因为他砸了姜淑美，江铭过来撞他也是因为他砸了姜淑美。
江正强提着江梵的领口，恶狠狠的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江梵笑了一下：“您还当我是小时候呢？”
江正强拳头握的很紧，勒的江梵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咬着牙说：“跟你妈道歉！”
江梵砸了姜淑美本来心里就有点懊悔可这时候江正强让他道歉，他偏偏就跟他反着来，“她不是我妈。”
江正强正欲再打他，江梵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猛然站起，看着比他高出半个头不止的江梵，江正强这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没必要跟江梵动手，或许他应该多跟江梵沟通一下，可是他想了很多，满脑子都是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事实，好好的江梵怎么就突然喜欢男的了呢？
连江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江梵回来的时候，江正强是想跟他谈谈的，可是看到江梵的态度，他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上来了，一发不可收拾。
紧接着江梵就跳了出去，离江正强有两米远，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江正强突然动手打他，他的半边脸已经肿了，江正强似乎也有些后悔下手重了，没有再过来抓江梵。
江梵站在那里，面色如冰，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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