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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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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子佩眉毛竖了起来,冷笑了笑,“他还想出来?怕得下辈子。”

千喜一看他这副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有想法,现在绕着的全是沾官带势的,比不得在家里的时候,推了推他,“子佩,他这次被贬了,以后怕也出不了什么头了,你可别为了这么个小角色,自已绕了进去,咱还指着你过日子呢。”

赫子佩最听不得她的软话,眉毛顿时落了下来,将她抱得紧些,“你放心,你相公再怎么绕,也留着退路,咱可不舍得丢了个如花的老婆在家里,自个搭进去。”

千喜不放心的又推了推他,“你有啥想法?”

赫子佩抱着她躺倒下去,闭了眼打算寐上一会儿,嘟啷着道:“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叫人在牢里放了点风,说吴采兰为了自保,是不会管他的了。”

千喜一吸牙,翻身面对着他,“他能信吗?吴采兰肯定要给他报信,说保他的,要不他哪能这么老实跟人走。”

赫子佩困得有些睁不开眼,又不忍扫她的兴,道:“她保是要保,但嫌也要避,断然不敢亲自去牢里。而姓费的又是个多疑的,他听了风,肯定要问吴采兰派去的人,只要对方说话有一点闪忽,他就能把那风信个实在。”

千喜见他困得不行了,想放他睡觉,又止不住好奇,“可是吴采兰派去的人,定是她的心腹,还不给那姓费的一叠声的保证?哪能有什么闪忽。”

赫子佩睁眼看着她,笑了笑,“活该姓费的倒霉,他平时做人嚣张了些,给吴采兰跑腿这个偏是个看不得他的,认为自已一年到头做牛做马的被吴采兰使唤,结果来来去去也就那点钱。而这姓费的,不过托了块祖坟的福,受吴采兰处处照顾,又是升官,又是扒钱的,免不得嫉妒。不过藏得深了些,连吴采兰都没看出来。”

“那你咋知道的?”

“不是我知道的,说来也巧,那人正好和洪子是同乡,还有点沾亲带故,反正是八杆子不知能不能捞上的亲戚关系。洪子去寻他认了个亲,喝了几杯小酒,那人就迷糊了,啥苦水都往外倒。洪子便出了个主意,帮他收拾一个姓费的。那人本来不敢,后来听说只消在回答时,眼睛飘呼着左右望望,说话慢上两拍,就成。他听了就心动了,两眼左右看看,说话慢上半拍,谁能看出啥名堂?再加上洪子把了些银子给他还赌债。他是又得财,又出气,横竖不过是望两眼的事,何乐而不为?巴巴的就赶着去了。”

“这么说姓费的已经听进去了?”千喜睁大了眼,他当真越来越杀人不见血了。好在他是自已的夫君,还对自已一心一意,如果站在对头上,她死得渣都剩不下。

别说她这么一贫二白的,吴采兰那么大的身家,都被他拖得七七八八,周转不灵。

“听进去了,将将咱的人回来说,他正在牢里骂吴采兰呢,声音大的隔了几间牢房都能听见。”

千喜‘噗’的一声笑了,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你是想把吴采兰再绕进去?”

赫子佩勾唇笑了,“谁让咱老婆办事留下尾巴呢,这尾巴还是由为夫来收算了。”

千喜笑着摆了他一拳,“你就得意吧。”

他嘿嘿一笑,“睡会儿,真困得不行了。”

千喜折腾了这一天,也累得够呛,偎了他怀里,一合眼,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窗外天色已暗了下来,忙起身穿戴好,把还睡得正熟的赫子佩拽起来,帮他套好衣裳,抹了脸,就听见陆氏在外面叫门吃饭。

开门沷了水,回过头见他还坐在床上补寐着,知道他这些天是实在累坏了,心疼一已,干脆也不叫他出去吃饭,去向陆氏打过招呼,自个去厨房捡了些饭菜,端进屋,陪着他吃了。

第190章 落石下井

没过几天,果然听大牢里传了消息出来,说姓费的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疯一样闹,满口胡言,说他进大牢是吴采兰诓他的。

又说吴采兰为了让陆千喜的舞服发霉,拿着他家的祖坟逼他给房子浇水,结果陆千喜的没霉,反霉了她的,就起了黑心,他入狱杀人灭口。

偏他瞎嚷的那一天,偏偏武则天的面首张易之奉命去牢里见一个要犯,正好把他那些话听了个实在。

他对吴家本是不怎么对付的,听了这话,巴巴的凑到武则天耳边说了。

舞服的事已经过,武则天也不太在意,但这么传着总是不好听,便要张易之不要去理会,反正人在刑部,那边自有人处理。

张易之没得到好,心里对吴家更加记恨,但也只得暂时作罢,暗里却没少给朝中一些大臣吹风说起这事。

也没半天时间,这事就传了个沸沸腾腾。

便有人连名赶着向武则天上奏,要求严惩吴家,整顿京中商业风气。

武则天本以为这事涉及到太平公主,想大事化小,但对大臣们上奏又不能不理不问,招了太平问起吴家的事。

太平公主也听说这事,正一个头三个大,暗里把吴采兰没少骂,如今吴采兰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烫手的山芋,哪肯为了她与众臣对抗,就算皇上压下了这事,那些大臣难免对她生出间隙,对她参政一事,非常不利,便一口咬定此事与她无关,她并不知情。

如此一来武则天也就乐得顺了众大臣之意,叫张易之把这事办了,当即立了文书,将吴采兰的叔叔吴大人,外调到偏远地方任职,说白了就是被贬去了鸟不生蛋的地方,三几年是别想回来了。只等张易之把这事查明,便公布。

再说吴采兰收到牢里放出来的风声,气黑了脸,呸骂了声,“不识脸皮的狗东西。”换过衣裳,带了那日前去牢中传话的亲信,急赶去了大牢,把了些银子给牢头,立到姓费的面前责问他为何出尔反尔陷害她。

她不知张易之有心利用这机会扳吴家一把,早给牢头打过招呼,只要她进大牢,便立马给他报信。

也当得她不走运,牢头没走多远,便见张易之的轿子路过,忙上前拦了。

张易之见是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便招了他到轿边,听他回了话,打发他先回去守着。而他自已随后摆了方向也朝着大牢来了。

姓费的见了吴采兰,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货过河拆桥,杀人灭口,我也要你不得好死。”

吴采兰听人家传话,已经气得黑脸,这时当面听着,一张脸更是气得五颜六色,又不敢大声喝骂,压着脾气,低喝,“你胡说什么?我不是叫人给你传了话,叫你安心在这儿暂时呆上几天,等这事平了,便弄你出去,虽然官职受损,但过上半年一载的,再使些银子也就回来了。”

姓费的哪里肯信,呸了她一口,“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贱货,传得狗屁话,你不过是把我稳着,外面却打点着要将我收拾了,我如不是看穿了你这黑肠,死了还在帮你说好说。我早该知道象你这样的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却还瞎了眼的帮你。我呸,我死也得拉上你。”

吴采兰被他左一个贱货,右一个贱货的骂的一张脸黑得能捏出煤渣来,恨不得甩他几巴掌,但这人现在是铁了心要没皮没脸的拉她下水,这时与他闹开了,百害无一利。

只得耐着性子,转头问亲信,“你给他传的什么话?”

那天传的话,亲信是一个字没改,这时说出来,也不心慌,照着那日所传说了一遍。

吴采兰听了,没有不对啊,不知这姓费的抽的什么疯,耐着性子道:“这话不是说得明明白白吗?你这么闹得鱼死网破,有啥好处?我败了,你也别想再出得去。”

“我呸。”姓费的朝她吐了口口水,话当然是这话,可神情可不是这神情,她这时来寻他,不过是想堵他的嘴,能承认她的动机?“假腥腥的编了这谎来哄我,最毒妇人心,却没见过你这么毒的,我家不过是有个祖坟在你家地里,便拿捏着要我为你做尽缺德事。以前做那些坏事也就不说了,这次你想抢人家相公,便想着方子要置人家于死地………心比蛇蝎,活该赫子佩不要你。”

吴采兰气得浑身发颤,她当真是瞎了眼,使了这么一个扫帚星,终于忍无可忍,喝道:“住口!”

“你敢做,不敢让我说?我C丄AO你祖宗,老子死了,也要你吴家垫背……”他越骂越没了谱,将吴采兰以前叫他做的坏事也一件一件口没遮拦的骂了出来。

吴采兰瞪着他,眼里喷着火,美眸一窄,当真起了灭了他的心,但此时如果不将他压下,定生是非,大声喝道:“我叫你住口。”

话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他说,这么精彩故事,怎么能不听?”

吴采兰脸色大变,转过身,见穿着一身白色不知什么质地的丝袍的张易之笑嘻嘻的拍着手进来。

脚底顿时升起一股寒意,脸色由黑转白,向张易之福了福,“张大人。”

张易之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吴小姐当真是性情中人,这时候还来探望他这个带罪之人,不怕沾上些关系么?”

张易之这话说得极是挑拨,吴采兰脸色微变,又不敢驳,强笑着道:“民女也不过是念着他家的祖坟在我们地中多年,他每年上了坟便会来家里拜上一拜,多少有点情份,实在没多想,多谢张大人提点。”

有张易之在,她哪敢表示与姓费的关系非浅。

张易之的话在姓费的听着,更认定吴采兰外面做了些什么手脚,与他撇干净关系。再听吴采兰的话,换成平时他也会往好的方面想,但这时早认定吴采兰要害他,自然认为吴采兰是为了在张易之面前与他撇干净关系,更气炸了肺,双手抓了木栏,“张大人,给下官作主啊,下官冤枉,这一切全是这贱货陷害下官的,张大人………。。”

这时门一阵响,又进来两个人,吴采兰望过去,脸色更是一僵,装笑,都装不出来了。

第191章 冷嘲热讽

张易之回转身,见赫子佩和千喜从门外进来。

赫子佩向张易之一抱拳,“张大人。”

千喜也随着赫子佩向张易之福了福,“民妇千喜见过张大人。”

千喜在二十一世纪看关于武则天的故事便没少看张易之这么个人物,对他极为好奇。

到了这个年代,对他更是没少耳闻,上次锦秀来她这儿做的衣衫,她便料到是给张易之的,但见面还是头一回见,行过礼,就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见他白净皮肤,文文秀秀,眼角窄长,挑挑的往上斜,显得很是媚气,身材高挑,穿着正是她做的那件白纱衣,轻飘飘的长衫披在他身上,无风自动,又有几分飘渺,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不过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自个家的子佩长的俊逸沉稳更耐看。

张易之在宫外的生意近些日子,没少托着赫子佩周旋,给自家添了不少家底,对赫子佩自是十分的亲近,这时撞上免不得客套一番。

看千喜长得极美,一双大眼在他身上溜䏝,居然不恼,反觉得这女子娇憨可爱,她又自报了家门,知道是赫子佩爱极的那个结发妻子,再加上欣赏她做衫的这水平,也忍不住将她好好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赫兄弟当真是艳福不浅,流落民间,居然能娶得如此佳人,不但人长得美,手艺更是了不得。赫兄弟,好命,好命。”

千喜被他这么当着赫子佩夸了一番,脸上微微一红,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心想,武则天身边的红人,当真说话讨喜得紧,斜着眼,笑着偷偷瞅了眼赫子佩。

赫子佩听他赞千喜,满心欢喜,嘴里却说,“不过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妇人,以后还得张大人多加提点。”

“好说,好说。咱们兄弟情份,一会儿寻个地方小喝两杯,慢慢的叙,咱先听听费大人的故事,如何?”张易似笑非笑的暼了吴采兰一眼。

吴采兰被晾在一边,听张易之的口气,严然被休了的千喜又扶上了正位,而她这个被公主指婚的正妻,反而什么也不是了,一时间脸上红了紫,紫了黑,偏又摊着姓费的这担子事在这儿,不敢插口反驳,一肚子苦水差点没将她生生的憋死。

张易之在还没受宠之前,家里一些小生意曾托过吴家,他娘还曾托了媒人向吴家提亲。他自幼没少读诗书,又是个孝子,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作主,也就没有异意。

不料吴采兰嫌张家门槛低,配不上吴家,叫叔叔当面就拒绝了,还给了些脸色,意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时张易之也没将吴采兰怎么看上,不过尊的是父母之命,这时被人当面给了难堪,大受侮辱。他家虽然算不得大富大贵,但好歹也是个商贾,而吴采兰也不是吴家正经女儿,不过是过继收养在身边的,她这么样的身份,又凭什么那般作贱他,这一来一去的,恨也就记下了。

后来进了宫得了宠,封了官,也立了些小功,在朝中算是站稳了脚,但明着与吴家不对付,不过吴采兰有太平公主撑着腰,他又不敢明着与太平公主叫板,这些年来拿吴家也没办法。

张易之在宫里也听锦秀她们说起过千喜,赫子佩和吴采兰之间的事,知道吴采兰仗着家里的钱权纵着太平公主拆人家姻缘,立她为正妻的事,当即就呸了口气,暗庆当年没娶上这么个不要脸,又心狠手辣的女人,要不然,她在外面混了野男人,把治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时见吴采兰脸色不佳,心里痛快,摇了摇手中折扇,朝着吴采兰笑笑道:“哎哟,差点忘了,吴小姐有公主的赐婚配给赫兄弟。”说着将扇子一收,‘啧啧’两声,“不过吴小姐这事办的煞阴毒了些,你看人家夫妻恩恩爱爱,你生生逼人家休妻娶你。俗语有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好姻缘。你看你这事办的…………”

说着又‘啧啧’两声,见吴采兰一张脸黑得吓人,更笑道:“不过费大人的故事讲完,吴小姐也脱不了关系,你那赐婚怕是要打水泡了。”

千喜听了他这一席话,对他又加了几分好感,寻思着以后多弄几匹好料子谢他。

赫子佩含笑听着,虽然明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气吴采兰,但心里就是舒畅,见吴采兰向他求助望来,只当着看不见,面朝了千喜,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了的几丝秀发。

吴采兰更炸了肺,哪听得下张易之的冷嘲热讽,强压了脾气,“张大人管到人家家事里了,管得也太宽了。”

张易之轻轻一笑,将扇子打开,摇了两摇,“张某可不敢管吴家的事,不过见赫兄弟夫妻郎情妾意,羡慕得紧,发了几句感慨之言。”

他服侍武则天,暗地里也有与一些女子一夜之欢,但都是沾了就散,不敢长时间堆一块,怕生出了情,被武则天知道了,就是杀身之祸,但对男女之情不是不向往。

对赫子佩和千喜的事也常有耳闻,这时亲眼所见,确实羡慕,少不得想成全他们。

吴采兰冷哼了一声,“如果张大人没别的事,民女告辞了。”

赫子佩伸手将她拦了拦,“张大人要听故事,免不得要几个人作陪,吴小姐怎么能走。”

吴采兰脸黑下去一层又一层,“你何必苦苦相逼?”

赫子佩冷笑了笑,“打住,我早跟你说过,别碰我妻子,否则我定百倍奉还,咱的账慢慢算。”

吴采兰深吸了口气,咬牙瞪向千喜,千喜将脸一撇,“你用不着看我,我后悔让他把你背下山,如果能倒回去,我铁定让你病死在山上,也不会去碰你一根手指。更别说还一勺药,一勺药的喂你。”

吴采兰认定那日是赫子佩救她,至于千喜和陆氏照顾她的事,她寻思着回来送上些银两去谢她们便是,但一回京见了赫子佩,便将那事忘了。

第192章 狗咬狗

吴采兰被千喜当着众人的面揭了短,恨得牙痒,又要自持身份不能与她这么样的民妇争吵,只能板了脸冷哼了一声,将脸别过一边。

姓费的一边看着,更认为吴采兰是自身难保,所以想将他撇开。

张易之和吴采兰不合,他是知道的,这时哪能不死死将张易之拽着,嚷道:“张大人,小人冤枉,您可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吴采兰气的发颤,暗骂,这个不识的事务的东西,恨(原文‘怪’)不得在墙角揉一把稻草将她的嘴堵上,碍着张易之在,只能杵着不出声。

张易之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转头对姓费的道:“费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这案的事,归着刑部管着,我怎么给你做得了主。”

姓费的失望的退开一步,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没想法,没事来这做什么,又忙上前一步,“张大人,皇上英明,您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关系又广,只要张大人肯插手为小人做主

,铁定能成的。”

说完见张易之不表态,又对着赫子佩叫道:“薛公子,这个吴采兰,想陷害尊夫人,命我每日在尊夫人放置舞服的屋子外淋水,让衣裳受潮,到时间取出来不但落选,还要落下个糊弄皇

上的罪名,再让我向上参上一本,借机治了尊夫人的罪,轻也得关上好些年,重了。。。。。。”重了当然也就是掉脑袋,不过这话也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明白。

赫子佩和千喜从浇水那事就想到了她使的这一招,单亲耳(原文‘亲耳朵’)听到,仍止不住的气愤,千喜还算没多少表示,赫子佩一张脸就黑了下去。

吴采兰听到这,看看赫子佩,再沉不住气,喝道:“住口,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家祖坟在我家地里。这些年来,我们吴家对你不薄,可是你贪心不足,对我们吴家隔三岔四(不是‘隔三差五’么?)的提出要求。我们吴家又不能昧着良心事事顺着你,你便存下怨恨,想寻机会陷害吴家。这次舞服的事,便是你将我的舞服弄得发霉,以此来打击我们吴家,好在公主是明事理的人(原文‘事’),看穿你的阴谋,将你拿下。你不知悔改,还继续造谣陷我于水深火热中,你当真是狼心狗肺。”

赫子佩和千喜对看了眼,狗咬狗的戏上演了,他们也是收到风张易之随着吴菜兰进了大牢,才尾随着也来了大牢。

来的目的自然是当个见证,一来可以助张易之再加把柴,将火烧得旺些,二来也做个见证,万一吴菜兰使得重金买通张易之,也买不了他们,到时堂上自然少不了证人。

姓费的被她这一通歪曲事话的气得差点反了白眼,对着张易之双手乱摇,“张大人,您千万别听她的,她全是胡说。

她吩咐我只浇薛夫人这边屋子,并没浇过她那边,不信您可以去问浇水的小太监。如果要陷害她,怎么可能只浇薛夫人那边?只不过她做事一贯偷工减料,她的这批舞服也是如此,质

量实在水了些,受不得丝毫的潮,才比薛夫人的舞服霉的更厉害。张大人,小的这番话句句属实,您不信大可以去衣坊问那引起宫女太监。”

第193章 尽个人事

这些话都是众人所知的,要的不过是他亲口说出来。

姓费的象数豆子一样,有的,没有的啥都往外倒,吴采兰知道张易之来就是冲着她来的,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白这一张脸杵在那儿,干脆一声不出,只求离开了这里,再去求叔叔

帮忙。

张易之故作惊诧,斜睨着姓费的,“这话可开不得玩笑,陷害吴家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姓费的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哪能再缩回来,拍着胸脯保证,“张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件件事,都不怕您查。”

“得,这事,真不是我分内之事,不过你这么求了我,我也不好不理,要不这样,我帮你把刑部的郑大人请来,你敢不敢当着他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张易之瞅了瞅吴采兰



后者脸刷的一下,没了血色,他这么做是把她逼上绝路,根本不容她有回旋的余地。

姓费的一听,立马生出了希望,“敢,当然敢,小人巴不得能见见郑大人,谢谢张大人成全,谢谢大人。”

张易之果然唤了候在门口的家人过来,吩咐他立马前往刑部请郑大人。

赫子佩和千喜交换了个眼神,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算去得七七八八了,接下来的,也不过是些过场上的事了,反正吴采兰今天是别想离开这儿了。

事毕,吴采兰当即被扣下了,和姓费的门对门的关着,等着开审。

吴采兰恨万(是不是‘万万’?)没想到她有这么一天,吩咐家人唤了叔叔来,叫他快去寻公主帮助,结果回来说公主去了另处泡温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

吴采兰气得咬牙,这时候去泡温泉分明是避嫌,把与她的关系撇干净。

吴大人无可奈何,到处托人,结果那些平时多有交情的人,不知哪儿得了风,说吴大人即将发派别处,也就是从此在京里失了身利。

这些人都是冲着利来的,没了利谁还跟他缠着绞着,再说这官司是皇上下的令查,接手盯着的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张易之,谁敢为了他这么个将失势的人得罪当前的红人?

一个个见了他,不是闭门不见,便是明称无可相帮。

饶是吴家再有钱,也使不出去,寻不到个人。

这边案子没审,朝里文书倒是先下来了,吴家涉及以权谋私,损害朝中利益,念吴大人并不多知情,在朝中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官职贬了四级,罚黄金四十万两,调派到边远

县镇负责文书上的一些职务。

他官职本只是个五品官,被这么一贬,成了九品,也就是最低的,不管官大官小只要在富裕地方,一样能捞钱,偏偏被发去的地方是个鸟不生蛋的穷地方,暴乱不断,别说捞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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