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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点喜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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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盒饺子馅,一盒纯猪肉的,一盒则是猪肉里面掺了大量的虾肉。
为了掩盖虾肉的味道,还加了不少香菇、大葱、鸡蛋之类乱糟糟的东西。
而保姆之所以咬定不是自己拿错,一则因为装饺子的饭盒是江淼一向用惯的那个,出门前包艳琳还一再向她确认过。
二则,包艳琳说这虾肉馅是给江焱准备的,本身就是一个大谎言。
江焱极是挑嘴,香菇大葱之类的一向不吃,她怎么会往里面加这些东西?
事实上那盒猪肉馅才是给江焱吃的,证据便是馅里没加生姜,江焱讨厌生姜的味道。

骆遇川感觉手有些抖,不只是手,身上也是,宋晢这间办公室的空调似乎打得太足了,很冷。
又一会儿,他告诉自己不关空调的事,这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寒意。
之前他无法仔细分辨的那些情绪,此刻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出来往他心上甩刀子。
难过,气愤,惶惑,恐惧,酸涩……
心疼得厉害。
他握紧拳,把手从沙发扶手上挪下来,用最大的克制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后来呢?”

乔锐格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撇了撇嘴角,说:“不了了之。”
“什么?”骆遇川难以置信。
乔锐格啧了一声:“就是这样,保姆依然被解雇,但江择安赔了她一大笔钱,包艳琳据说死不承认,还跟江择安闹了一场,被扣了一个月的零花钱,气得带着儿子跑回娘家,谁知道江择安根本不理,最后还是包艳琳自己撑不住,又带着儿子灰溜溜回来了。”
骆遇川咬着牙:“这是谋杀。”
“唉,老骆,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哪怕看上去所有证据都指出了一个事实,可只要当事人咬死不承认,就拿她没办法,何况,哪怕在江择安看来,这也只是一件家务事罢了。而且……”
乔锐格侧了个身,翘起腿,一手架在沙发上撑着腮帮子,姿态优雅却无比严肃地说:“江家很早就发现了江淼的过敏体质,对他的饮食向来在意,哪怕在包艳琳嫁进来之后也是如此,可是自从江淼长到八九岁后,食物过敏的次数却时有发生,甚至可以算得上频繁,你知道为什么吗?”
骆遇川摇摇头。
“因为他上学了,并且很会念书,江择安常向人夸耀他的成绩,时常把‘后继有人’这种话挂在嘴边。”
愣了很久,骆遇川才从齿间迸出几个字:“荒唐。”
“是啊,就是这么荒唐。”乔锐格又换了个姿势,还伸了个懒腰,“所以我才说这是狗血宅斗小说,对了,顺便说,江淼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具体因为什么事不清楚,但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脱不了关系,啧,从我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个弟弟嚣张跋扈,没少欺负江淼。”

不用乔锐格细说,骆遇川也能想出其中因由了。
年幼的江淼在这位继母的眼里,只是一个无依无靠可以任意揉圆捏扁的小软蛋,她对他示好,是要在江择安那里得一个贤妻的评价。
谁知道年岁渐长,小软蛋显露出聪明智慧,渐渐露出锋芒,也就成了她眼中的威胁。
威胁自然要想办法除去。
而后来为什么江淼在家中地位渐渐下落,被弟弟欺负,除开他自己本身的性格善良温和,少不得有这继母从中推波助澜。

乔锐格似乎良心发现似地朝骆遇川那边挪了挪,在骆遇川肩上拍了拍,惋惜地说:“你家江淼真是个小可怜,刚被领回江家的时候虽然那位千金夫人并不怎么待见他,可也是想当成自己儿子来养,严厉是严厉点,吃穿上面倒是从来不少他的,可惜,好日子没过几年,来了这个包艳琳。想想这些年,他在江家,也不知道怎么过的,唉,小可怜啊。”

这晚直到骆遇川回家躺到床上,耳边似乎都还响着乔锐格这声“小可怜”。
骆遇川心疼得要命。
鞋店里遇上的那个眼神阴沉的黑衣少年,钟期予医生口中差点让江淼因过敏出事的“阿姨”,现在骆遇川全都明白了。
此刻他很想把江淼紧紧抱在怀里,问问他过得辛不辛苦,难受不难受。
小可怜。
可他又不愿意这样叫他心爱的青年。
摄影社那张合影上,是他见过的最早时候的江淼,那上面的江淼,笑容无邪,眼里有光。
是心底没有藏着一丝阴霾的那种光。
他心爱的青年也许吃过很多苦,受过难,跋涉过黑暗无望的夜,却不曾被那些黑暗沾染。
他那么勇敢,而自己多么幸运。

骆遇川翻身坐起,拿起手机,他想给江淼打个电话,他胸口很胀,像有无数的话想对江淼说。
还未拨出,江淼的微信先来了。
…今天效率奇佳,明天中午就可以返程了,开心!
一秒钟都没有迟疑,骆遇川回了电话过去。
江淼接起时明显很惊喜,却又压低了声音像怕人听见:“学长,你还没睡啊?”
“嗯,我……”到这时骆遇川才发现,满胀在胸腔里的那些情绪并没有言语可以表达,他只有讷讷地张了张嘴,又郁闷地闭上。
江淼却似乎误会了,把骆遇川的无言当成了因他的归期而激动得失语。
他轻轻笑了笑说:“学长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能见面了。”
骆遇川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说:“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们还要先回工作室……”
“我去接你。”骆遇川加重语气,“不接受反驳。”

然而这一夜骆遇川并没能好眠。
开始是想着江淼经历的那些事辗转反侧睡不着,后来迷迷糊糊睡着又被张晶的电话叫醒。
张晶急慌慌地叫他赶紧去骆伟上学的T市,骆伟在酒吧跟人打架被抓进派出所了。
骆遇川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刚过零点,他起床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抓了手机和钥匙就匆匆出门。
庆幸昨晚和乔锐格并没有喝什么酒,不然这会儿肯定没法开车。
去T市走高速也要三个半小时,骆遇川试着给骆伟打电话先问问情况,却打不通。
骆遇川也就不再试着联系,专心开车。

半夜高速路上的路况还不错,骆遇川一路加速,硬是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就赶到了T市。
他又打骆伟的电话,这次等了一阵终于是接了。
接电话却是骆正强:“你到了?这个……西城派出所,我让小伟发个定位给你。”
骆遇川没多问,骆正强和张晶想来是从家里直接过来的,从那边过来,平时从大巴车也就40来分钟,倒是比他快。
只是这半夜里大巴车早停了,两口子大概是搭了什么顺风车赶过来的。
小儿子虽然调皮,却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事要闹进派出所,看来也是吓得不轻。
接到骆伟发来的定位,骆遇川很快找到了派出所,意外的是骆正强两口子和骆伟都在派出所门口等着,显然事情已经解决完了。

骆遇川下了车,骆正强冲他点了点头,张晶看了他一眼,拉着骆伟在那儿心疼。
骆遇川这才看清骆伟脸上的伤。
颧骨上一块瘀青,嘴角好像也破了挂着血丝,脖子上有几道抓痕。
但那副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劲儿倒没散。
骆伟也朝他瞥了一眼,又不耐烦地偏头躲开张晶想给他擦擦血迹的手:“干吗呀?疼!你别碰。”
骆遇川皱皱眉:“你干吗?大半夜的把爸妈拉来,你还挺有理的,还冲妈嚷嚷上了?”
张晶却冲他说:“好啦,小伟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说他了。”

骆遇川顿了顿,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非得惊动爸妈?”
骆伟极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能怎么办?人家警察说要不通知家长要不通知老师,这事儿能让学校知道吗?那我只能叫爸妈呗。”
说完他又小声嘀咕:“也没叫你啊,多事。”
张晶嗔怪地轻拍他一下:“我叫你哥来的,我还叫错了?”
骆伟郁闷地看了看张晶,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还是骆正强把事情原委跟骆遇川大致讲了讲。
骆伟和几个同学组了个小乐队,经同学介绍,到同学表哥开的酒吧里打工,说是打工也不准确,因为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收点演出费,反倒要感谢表哥给了他们这个登台锻炼的机会。
今晚上他们在演出的时候,有个喝醉酒的小混混对他们的主唱耍流氓,主唱是位女同学,几个男生当时就热血上涌,把小混混给围了。
结果小混混也带着兄弟的,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动了手。
那位主唱女同学当即报了警,还好,有酒吧里的监控作证,警察调查清楚是那伙人先动的手,让他们叫来家长,批评教育了一番,就放了人。

骆遇川听完了还没说什么,张晶已经又开始心疼:“你说你,好端端的打什么工?在家里我连地都舍不得让你扫,你跑这乱七八糟的地方来打什么工啊你说?”
别看骆伟长得高高大大挺威武的样子,拳脚上是一点功夫没有的,挨了揍本来身上就疼,心里也烦,被张晶这么追着问就更加烦躁。
他皱着眉,梗着脖子说:“哪里就乱七八糟了,就是正经的酒吧,来喝酒的也不都是这种流氓,不就是今天运气不好撞上了吗?”
张晶却不依:“那你说你来打什么工?你缺钱你跟妈说啊,家里什么时候短过你花钱,小伟你跟妈说老实话,你是不是背着妈在外面干什么不好的事了?你是不是欠人钱了啊你?跟人学赌博了?哎呀,你、你别是学会吸那什么害人的玩意儿了吧,你快跟妈说实话!”
张晶急起来就紧攥着骆伟的手,紧贴着骆伟逼视他的眼睛,骆伟不能推开她,被她这一堆联想发散似的追问给弄得烦躁无比。
他皱着一张脸想躲开张晶的视线,转头瞥了骆遇川一眼,突然就冷笑了一声。
骆遇川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26章 第 26 章

骆伟反握住张晶的手,拧着眉,一副非常纠结的表情:“妈,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我真没干坏事,就是……就是……”
他这一欲言又止,张晶就更着急了:“就是什么啊?你快说啊。”
骆伟又有意无意地瞥了骆遇川一眼:“就是……我想攒点钱,换把好点的吉他。”
他边说边压低了声音,却又清晰得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能因为已经有了预感,骆遇川听了这话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张晶却有点懵:“换什么吉他?我不是叫你哥给你买好点的吗?小川,你没给小伟买吗?”
“没买。”骆遇川淡定地说。
骆伟有点吃惊,他没想到骆遇川居然就承认了。
骆遇川又说:“我打了钱给他,叫他自己买。”
张晶又看向骆伟:“你是不是想省钱啊?舍不得买好的?”
骆伟瞪着骆遇川,又是一副要发脾气的模样。
刚才跟骆遇川讲完事情经过后,骆正强就蹲到一边抽烟去了。听着娘仨儿在这儿扯了一会儿,扭头一看小儿子又在瞪眼睛,站起来咳嗽一声,说:“你瞪什么眼睛?跟你妈好好说话。”
张晶犹在埋怨:“你说你这孩子,干吗要在这上面省钱啊,你自己不还说想买个好的吗?哥都给你打钱了你还……”
“妈你别听他的!”骆伟冲着张晶嚷了一声,又瞪向骆遇川,“他就给我打了一千块钱,一千块,能买什么?”

嚷了这么一嗓子,骆伟犹自气未平,骆遇川也没什么反应,只有骆正强和张晶很茫然。
老两口互相看了看,又看看两个儿子,好一会儿,张晶才迟疑地开口:“一千块……不够吗?”
骆遇川淡淡地说:“他看上的那把,要将近七千块。”
骆正强吓了一跳:“这么贵?那不能要!”
骆正强和张晶只是普通工人,厂里效益好的时候,两人每月工资加起来也就七千出头,这乍一听一把吉他就要近七千,心理上马上就接受不了。
对骆伟一向有求必应的张晶此刻也被这现实给打击了,也想跟着说一句“那就不要这么贵的”,但瞅一眼骆伟气乎乎又挂着伤的脸,又觉得心疼。
她犹犹豫豫地说:“那……钱不够,你可以跟我说跟你哥说啊……”
骆伟冷笑着打断她:“我跟他说了,他说他只给我这么多,钱不够,不关他的事。”

要说起来,骆伟到底是这么多年都跟在张晶身边长大的,对张晶的雷区一踩一个准。
果然,一听这话,张晶马上转头看向骆遇川:“什么叫不关你事?小伟的事能不关你的事吗?”
骆正强也知道她的脾气,马上打圆场:“你也不先问清楚,小川,这话你真说了?”
骆遇川没说话。
骆伟歪着嘴角,挑衅般地说:“他可否认不了,他还说不怕我告诉妈,还叫我没钱就自己打工挣,呵,叫我去发传单送外卖,去快餐店洗盘子,呵呵,人家现在不得了了,大建筑师,随便画几套房子那钞票还不跟流水一样的进来,瞧不起我们这一家子啦。”
张晶朝骆遇川走近了一步,定定看着他:“叫小伟去打工,你真这么说了?”
骆遇川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点点头:“是,我说了。”

骆伟马上得意起来:“怎么样?我没诬赖他吧?”
张晶已经冲骆遇川嚷上了:“就几千块钱你就舍不得给你弟是吗?还叫他去打工,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不就几千块钱吗?你舍不得给你跟我说我给行不行?小伟性格单纯脾气直,不是你拿话激了他,他就不会跑酒吧来打工,就不出会今天这种事!”
骆遇川微微低着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沉默着。
骆伟当然乐得看好戏,骆正强却听不下去,过去拉了拉张晶:“你在这儿嚷嚷什么呢?想把警察叫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都回家再说,走了走了。”
他拉着张晶往骆遇川的车那边走,骆伟却站着没动,撇撇嘴说:“我还要回学校呢。”
“先去医院,你身上的伤还没处理呢,过来,上车。”张晶回过头,刚发着脾气呢,对着小儿子也没了好声气。
骆正强也招呼着:“小川,别愣着了,先开车送你弟去医院,再送他回学校。”
骆遇川经过骆伟身边,骆伟故意翻他一眼,骆遇川视若不见,绕到驾驶室那边上了车。
“你快点啊。”张晶催促。
骆伟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走了过去。

除了骆伟,大家对T市都比较陌生,骆遇川也没问,直接搜了下附近的医院就开了车。
上车的时候,骆正强知道骆伟不乐意坐副驾驶,又怕张晶还要念叨,于是让那娘儿俩坐在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驶给骆遇川一个清静,可事实上,他发现前后排根本不会影响张晶的发挥。
“就不该让小伟来这儿念大学,反正都是三本,我们那儿随便上一个不也一样吗?这儿离家远,根本照顾不到。”张晶拉着脸说。
骆正强便劝她:“大巴车40分钟,不算远了,当初小川还去省城上的大学呢,那会儿高速路都没全通,也没高铁,大巴车得走五六个小时,小川不是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能一样吗?”张晶不满地瞪着他的后脑勺,“再说你这什么意思?怪小伟自己学习不好没考上省城?”
骆正强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了,他知道自己讲不过她。
何况这已经是把火往他身上烧了。
张晶开始掰着指头数落骆正强的不是,从不爱做家务,到不修边幅,再从工作上的不思进取,到对骆伟的学习不上心,以至没有给骆伟树立一个好的榜样,也没有好好抓骆伟的成绩,才让他只能考个三本的大学。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行了吧?”骆正强只好和稀泥。
“当然是你的错,还有你,”张晶又把矛头指向一直默默开车的骆遇川,“哪有你这样当哥的?自己好了就不管弟弟了是不是?”
骆正强觉得自己挨批没什么,骆遇川在这件事上可不算有什么错,他正想劝,就听张晶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不是一家人,到底心不齐。”
听上去很泄气,又带着意料之中的笃定。
骆正强厉声道:“够了!念叨起来没完了是吗?”
他看了看骆遇川,却发现骆遇川神色如常,张晶的话他像没听见似的,倒是骆伟在后座呵呵冷笑。
骆正强回头瞪了骆伟一眼,骆伟收了声,不服气地转头看着车窗外。

从医院再到骆伟的学校,骆遇川都很沉默,送到医院的时候他也没下车,只骆正强和张晶陪着骆伟进去挂了急诊。
那些只是表面伤,护士简单涂了点药处理了就完事了,张晶还不放心,非要拍个片子,骆伟死活不愿意,拉拉扯扯了一阵,在医生检查后说骆伟确实没有内出血之类的症状后,才终于离开了医院。
等把骆伟送到学校,已经快四点了,熬到这会儿,骆正强和张晶都是一脸倦意。
骆伟下了车,随意地摆了摆手:“爸妈再见。”
张晶从车窗里探头出来不放心地叮嘱:“你可别再去打工了啊,有什么事记得跟妈说。还有你那伤不要碰水知道吗?”
骆伟不耐烦地随口应着:“知道知道。”
驾驶室的车窗降了下来,骆伟没想到骆遇川在这时候会有话说,也停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骆遇川。
可是车窗降下,骆遇川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只往他他脸上扫了一眼,就又把车窗升了上去。
前后不过十来秒钟,视线在骆伟脸上停留的时间不过两秒,可骆伟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骆伟很心虚,也有点慌。
这个时间点,学校的门他哪里进得去,他打的主意就是等爸妈走了就去找个网吧等天亮。
可爸妈在骆遇川的车上,骆遇川不把车开走,他们就会一直在车上看着他走到学校大门口,还要看着他进去……
骆伟觉得自己知道骆遇川想干什么了。
他咬着牙想,有你的骆遇川,在这儿等着我呢,不声不响地阴我。
他的联想力大概也受了张晶的影响,脑子里顿时就开始了演出。
被学校门卫拦阻,盘问,不让进校,争执,跟着通知老师,跟着老师联系派出所……
骆伟一边慢吞吞往学校大门走,一边被自己的联想吓得头皮痒痒。
他悄悄回头看看,骆遇川的车还停在那儿。
“靠。”骆伟做了个嘴型,没敢骂出声。
离大门越来越近,已经能隐约听到门卫室里传出的球赛转播的声音,骆伟硬着头皮往前走,心里越来越慌。
这时候身后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他赶紧回头,骆遇川的车开走了。
骆伟猛松一口气,他停下来,往车子开走的方向张望了很久,似乎确定车子不会突然掉头回来,才脚下一拐,转了方向,顺着学校围墙往网吧去了。

骆遇川把骆正强和张晶送回老家那个旧小区时,已经接近五点,早起的鸟儿已经迫不及待开始鸣叫。
天际露出一线微光,周遭却似乎愈加黑暗。骆遇川打着车前灯给骆正强和张晶照着路,自己并没打算下车。
下了车就往楼道里走的骆正强这时也发现不对,转身回到车旁,敲了敲车窗:“小川,你怎么不下车?”
骆遇川降下车窗,说:“我就不上去了,还要赶回去上班。”
已经走进楼道的张晶这时回过头来,不悦地说:“赶什么赶?请一天假能怎么地?”
说完她也没有更多的表示,自己噔噔噔上了楼。
骆正强就又劝道:“别走了,你也一晚没睡,别搞个疲劳驾驶出个什么事就不好了,上去吧,休息休息再走。”

骆家这套老房子年头不短,面积不大,两室一厅,骆遇川和骆伟住一间,放了一张上下铺的木架床。
以前骆伟嫌爬上爬下麻烦,占了下铺,上铺留给了骆遇川。
骆遇川从上初中就开始住校,越来越少回家住,最近一次回家过夜还是今年过年的时候。
那次他只住了一晚,因为骆正强张晶和骆伟定了出去旅游,大年初一就要出发,骆遇川就只回来吃了一顿年夜饭,坐在电视机前守了个夜,就又回去了。
今天回来骆遇川才看到,这才过了半年,他的上铺已经堆满了各种杂物,箱子撂箱子的,挺壮观。
下铺倒还收拾得干净,可能因为骆伟偶尔周末会回来住一住。
张晶拿了张床单过来给他:“你自己铺一下,就睡一会儿,就不讲究了吧。”
骆遇川铺上床单,到卫生间洗了个脸,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一夜没睡,骆遇川不是没有困意,他和衣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眼皮子发沉,大脑却很清醒。
老房子隔音不太好,能听到骆正强和张晶在小声地说着话。
骆遇川没有刻意去听,但张晶叹着气说的一句他还是听了个清楚。
张晶说:“但愿小伟这事不要让学校知道,不然……唉。”
骆正强显然劝了她几句,老两口又嘀咕了一阵,渐渐没了声儿。
骆遇川看着上铺的床板,不觉回想起十多年前,那一晚,也是在派出所里,他面对了和骆伟一样的问题。
叫家长,还是叫老师。
他做了和骆伟相反的选择,他向民警报了袁阔海的名字和电话。
那天,从派出所出来,袁阔海安慰他说:“今天这事老师会处理,学校那边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你是无辜的。”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学校还是收到了举报信。
虽然在袁阔海的斡旋下调查进行得很低调,消息只在他们班小范围传播了一阵就被掐掉了,学校最后从派出所那儿得到的调查结果也证实了骆遇川的无辜,可那以后,不管优秀学生的评选,还是奖学金的评定,名单上都再没出现过他的名字。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骆遇川实在睡不着,悄悄起身坐在床边。
上下铺对面有一张书桌,书桌靠着的那面墙上钉了几块木板充作书架。
书架上以前放的差不多都是他的书,还有小学到高中得的奖状、证书。现在他的书基本已经没了,连他放奖状证书的小箱子也不见了。
骆遇川蹲下掀开床单往床下看,想看看是不是给他收到床下去了,看了一会儿没找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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