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就一点喜欢-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抽了一张试香纸。
康以庭又是一声冷笑。
吴瑕拿起康以庭挑中的那瓶香水,拔掉瓶盖,将喷头对准试香纸,轻轻一按。
“嗞”,一阵水雾从喷头处喷出,接着,这小片空间里就弥散出一股辛烈的,夹着烟草和酒味极具侵略感的木质香气。
这香味实在不是容易让人接受的那一类。
康以庭紧紧皱眉,手动了动,似乎想要遮住鼻子,明显这气味令她不那么舒服。
吴瑕淡淡扫她一眼,连试香纸都没递过去,顺手将香水瓶盖盖上,说:“我说了这款不适合你。”
手已经抬到一半的康以庭愣了愣,横他一眼,倔强地说:“我就要这个。”
吴瑕愣了愣,下意识地转眼想去看乔锐格,却又及时醒神,将那瓶香水放回原处。
他说:“也是,自己不能用,还可以送人。”
康以庭讥诮地冷笑:“谁说要送人?我要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我这人,想要的东西,从来只管我高不高兴,至于适不适合,能不能用,别人都不能多嘴,更轮不到你来告诉我。”
吴瑕侧过身,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极淡的唇色和微微抿紧的嘴角。
康以庭转身冲着乔锐格噘起嘴:“哎,我要投诉他。”
乔锐格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如把商场整个买下来,你想开谁就开谁。”
康以庭愣住,却听旁边吴瑕轻轻笑了一声,说:“明白了,你稍等。”

吴瑕拿过开票本,笔握在手里,在纸上迟疑了好一阵却始终无法落下。
乔锐格淡然地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吴瑕握笔的指节看上去有些泛白,笔尖在轻轻地颤抖。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无力地吸了口气,拿起一瓶新香水和票本转身走向旁边的柜台,他对茫然的同事轻声说:“姐,麻烦帮我开个票。”
“怎么了?”同事不解地轻声问。
吴瑕脸色苍白,苦笑一下:“我不太舒服。”
说着,他喉头一阵耸动,忍不住转头咳嗽了几声。
同事连忙把东西接过去:“我来我来。”
吴瑕连“谢谢”都来不及说,急忙转身进了小库房,把门一关,背靠在门后。
他听到外面康以庭不满的声音在问“怎么回事?他怎么跑了?”
同事耐心地解释:“他身体不太舒服,我来给你开,你稍等一下。”
康以庭又嘀咕了一句什么吴瑕没听清,他低下头,呼吸急促又紊乱,像在极力压抑着要咳嗽的冲动,过了很久,他捂着嘴慢慢蹲了下去。

“锦泰”的地下车库,乔锐格坐在驾驶座上,点了根烟。副驾的门拉开,康以庭气乎乎地上车,睨他一眼,显是十分不满:“车门都不帮我开,你也太不体贴了。”
乔锐格看都没看她,依然顾自抽着烟。
“锦泰”不算什么特别高端的购物商场,以康以庭的脾性,以前怕是从没来过,他知道肯定是有人跟她透了风,今天她才会拉着自己来这儿,还目标明确地直接去了吴瑕的香水柜台。
谁透的风,乔锐格并不在乎,他乔少爷的事迹想打听有太多的渠道,他从没想过要遮掩什么。
可当着他面来这套,只怕还是把他想得太良善了。

康以庭也在偷偷打量乔锐格。
她确实是听到了一些传言,知道乔锐格之前跟某“生活助理”保持了好几个月的稳定的关系,这对这位风流浪子来说,大约可算一个奇迹,可以在他的风流史上浓墨重彩地写上一笔。
所以她一定要来看看,那个据说在卖香水的“生活助理”到底是个什么样不得了的人物,能把乔锐格套了这么久。
说实话,她没看明白。
那个人样子是挺好看,可好看的人多了,不缺他一个,何况脾气似乎还不好,做着sales还敢对顾客甩脸子,实在是不识相得很。
她又看了看乔锐格,暗自腹诽他喜欢这种不给好脸的小辣椒,大概也是有些犯贱。

乔锐格默默抽着烟,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侧脸看去线条极是冷峻,可眼神又很漫不经心,说不好他到底有没有不高兴。
车窗没有开,车厢里烟味越来越浓,康以庭不禁举手在鼻端扇了扇。
“你在美国留学修的什么?”乔锐格突然问道。
他的语气懒洋洋地,就像是随口一问。
“金融啊,”康以庭自嘲地一笑,“我们这样的身份不是差不多都学这些吗?经济,管理,好回来继承家业,要是闲的,就再学学艺术。”
乔锐格点点头:“哦,我还以为你主修古典文学,专精宫斗小说。”
康以庭愣了愣,脸色马上难看起来:“乔锐格,你不用拐弯抹角的,直说了吧,我们就要结婚了,你以前怎样我管不着,以后最好收敛点,我可不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种女人。”
“嘁。”乔锐格笑得极是讥讽。
康以庭说:“别忘了我爸爸能帮你什么,你可别太得意忘形。”
乔锐格弹了弹烟灰,转头淡定地看着她,说:“那不如我也提醒提醒你,你家能同意我们结婚,只不过是选择了一个他们觉得利益最大化的对象,不是我求了他们什么,各取所需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你!”康以庭气结,可她自己心里清楚,乔锐格说的都是实情,康家也并非只她一个独生女,乔锐格虽然花名远播,但这场联姻对她来说,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和乔锐格斗并没有半分好处。

沉默一会儿,康以庭捂住鼻子,撒娇道:“干吗在车上抽烟,臭死了。”
“你可以下去。”乔锐格说。
康以庭瞪眼怒视他。
乔锐格根本不看她,悠然抽完一只烟,才扔了烟头,发动车子,车子开出去的时候,他说:“再提醒你一句,我的人,你最好别打主意。”
康以庭扭头看向窗外,细白的指尖紧紧抠着安全带。

过了两天,乔锐格又去了“锦泰”。
吴瑕却没上班,他的同事告诉乔锐格,吴瑕跟同事调了班,这几天正好轮休。
乔锐格转头开车去了绿湾花园的公寓,公寓里没人,乔锐格打开衣柜查看,吴瑕的东西都还在,他心里松了口气。
摸出手机,乔锐格调出吴瑕的号码拨了出去。
铃声响到快挂断了那边才接起来。
吴瑕的声音依然沙哑:“喂。”
乔锐格皱了皱眉:“你在哪儿?”
吴瑕不答。
乔锐格不耐,加重语气:“问你在哪儿?”
吴瑕轻咳了一声,说:“回家,在车上。”
“回家做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问你话!”乔锐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暴躁,只知道心底有个地方很慌。
吴瑕叹口气:“我回家都不行了?你真这么不讲道理吗?还是你干脆把我绑在家里,手铐脚链一个都不少。”
乔锐格拳头握紧,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电话那端一时又静默,很快又响起吴瑕剧烈的咳嗽声。
乔锐格啧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吃药?咳咳咳,这他妈都多久了,还没好!”
至少咳了半分钟,吴瑕才止住咳嗽,喘着气说:“关你什么事?”
乔锐格噎了噎,冷笑:“我还等你回来跟你要债呢,有病早点治,别传染给我。”
说完他愤然挂断电话,在原地转了几圈,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乔锐格开着车在城里乱转,他心里很烦,也没个目的地,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把车开到了设计院,干脆停车打电话把骆遇川叫了出来。
等了十来分钟,骆遇川从设计院大门里走来,乔锐格下了车,倚在车门上朝骆遇川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
“稀客啊。”骆遇川笑着说。
乔锐格淡淡一笑。
走近了,骆遇川上下打量他:“订了婚的人,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乔锐格翻个白眼:“老骆,你够了。”
骆遇川笑笑,没再说什么。
乔锐格叹口气,摸了烟出来点上,抽了一口,说:“你最近很忙啊。”
骆遇川说:“你还是说事吧,我知道你不是来关心我工作的。”
乔锐格愣了愣,笑着摇摇头。
骆遇川又说:“说吧,是你家老爷子想抱孙子了,还是你爸妈等得心急了?”
乔锐格看看他,烟熏得他眯了眯眼睛,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骆遇川纳闷:“都不是?难道是你自己突然福至心灵遇上真爱决定浪子回头金不换?不对啊,要是那样,你怎么可能一声不吭搞那么低调,肯定是要广而告之,狠不得所有人都来羡慕嫉妒你。”
乔锐格把烟摘了,弹了弹烟灰,看着骆遇川摇头苦笑,他说:“老骆,人太聪明不好你知道吗?有时候容易招人恨,聪明就算了,说话还这么直,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骆遇川看了他一会儿,没再挖苦他,只问:“吴瑕事先知道吗?”
乔锐格沉默。
骆遇川点点头:“我想也是。”
乔锐格说:“这事跟他没关系。”
骆遇川一愣。
乔锐格又说:“我跟他本来也……”
他低头抽了口烟,未说完的半句话也咽了回去。
骆遇川却明白了,他想了想,说:“也许事先知道,会没那么伤人。”
“已经这样了。”乔锐格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他又说:“你……你们,帮我看着他点。”
骆遇川挑挑眉。
乔锐格却摇摇头:“算了,当我没来过,你进去吧,我走了。”
“喂。”骆遇川叫他。
乔锐格摆摆手,拉开车门上车,很快发动车子离开。

吴瑕这趟却不是回的县城的家。
他爸妈的赔偿款已经拿到了,20来万,要想把店面修整好重新开张,这钱并不算多,光吴爸爸住院养伤停业期间的损失就没法仔细算。
重要的是,这事最后到底没能瞒过吴爷爷,老人家知道这事后就不想让他们再开店,辛苦是一方面,又担心他们再遇上李二那样的无赖。
再加上吴爸爸受了伤,虽然有乔锐格给找的专家看过,说不会留下后遗症,但要恢复如初,也不是几个月就能调养好的,而且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吴爸爸的心气也散了,不光是身体上,从精神上对开店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
于是一家三个老的一商量,决定搬回镇上老家去,老家他们还有房子,镇上的门面也比县城便宜很多,到时候再盘个小店面,做点零售什么的小生意,不想再开包子铺要早起摸黑的那么辛苦。
吴瑕这趟就是回镇上的老家,他没跟乔锐格提过,他想乔锐格真有心要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家是十多年前的自建房,两层小楼带一个小院,面积不大,建的时候为了省钱,屋里也没怎么装修,就普通的石灰墙,水泥地。很久没人住了,搬回来后吴妈妈就一直忙着打扫归置。
“瑕瑕,帮我把箱子里那几条被褥抱下来,今天天好,多晒晒。”吴妈妈在楼下院子里喊。
吴爸爸和爷爷去亲戚那儿了,家里就剩吴妈妈跟吴瑕,吴瑕一回来就被指挥着做事。
“哎。”
吴瑕应了,从木箱里抱出两床棉被,时间太久,棉被上都泛着股陈年的霉湿味。
他抱着棉被下楼,出去跟吴妈妈说:“再买几床新的吧,这霉味都挺大了。”
吴妈妈刚把晒衣服的衣架子撑开,听了这话就直摇头:“买什么啊,县城里带回来的还算新的呢,这都是真的棉花被,多晒晒,等空了我拿去找人重新弹一弹就好了,比那些什么这纤维那纤维的被子好得多。”
她从吴瑕怀里抱过一床被子去在架子上铺开,又说:“这就是给你回家过年准备的,这边比县城里要冷一点,铺厚点,你回来住着也暖和。”
吴瑕把另一条被子也在架子上铺开,说:“我过年要上班的。”
吴妈妈说:“知道知道,不也是可以回家的吗?赶不上年夜饭,也能回来住两天嘛。”
吴瑕便没说话,这几个月他跟在乔锐格身边做他的“生活助理”,连跟同事换班调休都没时间,更是好久没回来看过爸妈,他知道这是家里人想他了。

晒上被子,吴妈妈又指挥吴瑕把一些衣服拿出来晒上,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吴瑕又开始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了呀?今天咳了好几回了。”吴妈妈关心地问。
吴瑕咳了几声,才说:“感冒。”
吴妈妈担心:“我听你声音也不对的,这是感冒多久了?”
吴瑕无所谓地说:“感冒就是这样子嘛,吃不吃药也是个把星期才好,城里空气又差,好得就更慢一点,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毛病。”
“那可不是这么说,大毛病那也是小毛病也积下来的,吃药没?等会儿我找找去,我记得家里还有点消炎药。”
“不用……”
“别跟我犯倔。”
“……哦。”

在家庭妇女眼里家务活总是干不完的。
吴瑕跟着吴妈妈晒完被子晒衣服,也可能是生着病身子虚,跑几趟下来已经觉得累,吴妈妈却又搬出久没用的桌椅板凳在院子里擦洗。
吴瑕搬了根干净的小板凳坐在一边休息,端了杯温开水,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瑕瑕,你这么咳,上班没影响吧?”吴妈妈问。
“还好,少说话就行。”
吴妈妈叹口气:“你那工作吧,看着是挺好,每天就是站得久点,倒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不过怎么也是个服务业,你是男孩子,这种工作做久了总还是不太好,趁着年轻啊,也换个好点的工作,去闯一闯,唉,以前吧还叫你回来帮家里开包子铺,那也就是说说,年轻人还是应该多出去见见世面的,现在就更不同了,总不能让你回这小镇子上来守着个小卖部吧。”
吴瑕笑笑:“以前我是包子铺富二代,以后做小卖部富二代也不错啊。”
吴妈妈也笑:“你就啃老吧。”
吴瑕笑着又咳起来,赶紧喝水。

吴妈妈洗完几条板凳,突然停下来,看了看吴瑕,欲言又止的。
吴瑕挑挑眉:“嗯?”
吴妈妈丢了手里的抹布,走过来,表情看上去神神秘秘的,把吴瑕搞得一头雾水。
她凑近了吴瑕,小声地问:“我问你啊,你那朋友,是不是家里特别有钱?”
吴瑕愣了愣。
没等他答复,吴妈妈又说:“我看见新闻了,他是要结婚了吧,哎哟,真不得了,说新娘子的婚纱从什么什么国外订回来的,要好几百万呢。”
过了好一会儿,吴瑕才“啊”一声,算是回答。
应该是这两天的新闻了,上面说康以庭从欧洲定制的婚纱,用了什么上好的蕾丝,极品的纱,多少颗钻,据说价值近千万,也不知道是不是媒体在夸大其辞。
但吴瑕没想到身在小镇上的妈妈也会看到这样的新闻,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吴妈妈拉了张凳子在他旁边坐下:“我那天在隔壁老周家看到的,他那儿子喜欢看个报纸,我就瞄了一眼,是你那朋友吧?报纸上就一张照片,也不怎么清楚,没个正脸,我就觉得看着有点像,高高大大的,又姓乔,是他吧?”
话说成这样,吴瑕就没办法再敷衍下去,他点点头:“嗯,是他。”
吴妈妈愣一下,张张嘴,好半天才“哦哟”一声。

吴瑕不知道他妈妈要说什么,抱着已经冷掉的水杯又喝了口水。
吴妈妈不知想什么出了会儿神,才又说:“他那媳妇家好像也很有钱,好像说什么百强还是几大来着,也是,这才叫门当户对。”
吴瑕默默放下杯子,手在腿上搓了搓,他觉得很冷。
“你说,瑕瑕,我们是不是得准备份大礼?”
吴瑕怔住。
吴妈妈却对他的表现不太满意,拿手指戳戳他的胳膊,说:“是要准备吧?他帮了咱们家那么大的忙。”
吴瑕嚅了嚅唇,嘴上仿佛糊了502胶,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张口嘴,他说:“妈,你别管。”
吴妈妈马上急了:“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能不管啊,结婚可是大事,你们是朋友,他还是咱们家的恩人,救过你的命呢,这礼是一定要送的,怎么说能不管呢,你可别不懂事啊。”
胸口上如同压了块巨石,吴瑕只觉得呼吸都痛,难受得要命。







第78章 第 78 章

吴妈妈又念叨了几句,还是埋怨吴瑕不懂事,对朋友不上心。
等她停下来歇口气,吴瑕说:“妈,我的意思是,这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吴妈妈愣了愣:“你自己处理?”
“嗯。”
吴妈妈想了想,摇头:“不太好,不是我说啊,瑕瑕,你工资也不高,要你自己包红包什么的也是给你添负担,再说我跟你爸送,那不是代表我们一家人的心意,显得更有诚意是不是?”
吴瑕说:“妈,我送的那也是代表我们一家人啊。”
吴妈妈还是坚持着:“诶,不不,不一样,不一样的。”
吴瑕心里暗暗叹气,他也知道,他爸妈只是单纯的抱着想回报乔锐格的想法,一片真心地对待这位他们吴家的大恩人,可在如今的境况之下,他们越是这样,他便越觉得难受。
他耐心劝说:“妈,你听我的,真的,这事还是我出面比较好。你想,你们送礼要怎么送?包红包吗?他们那样的有钱人家办婚礼,礼金都不知道是多少起步,你送多送少都不合适,更别说送东西了,能送什么呢?古玩字画还是名表珠宝啊?你买得起的人家未必看得上。就算你送去,人家当面收了,也不过是给个面子,不让咱们难堪罢了。”
吴妈妈听着听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吴瑕又说:“而且,朋友也有分远近亲疏,还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们发喜帖呢,好,就算不发这礼也要送,但我们毕竟跟他不是一路人,我们要表现得太积极了,就得有人说我们上赶着巴结抱大腿了。妈,你真想这样?”

这些话吴瑕真的不想说。
最近这些日子,暗夜辗转,他无数次想过,乔锐格和他之间,本就横着一条天堑,是乔锐格朝他招了招手,让他生出可以迈过这条天堑的错觉。
温情脉脉的那些回忆固然在寒夜里给他以片刻暖融的安慰,然而午夜梦回,一次次将他从梦中惊醒的正是这些最冰冷最无情的现实。
而他和乔锐格的恩怨情缠又哪能让他爸妈知道。
所以他不想说,却又必须要说,用这些最世俗的,最现实的理由打消他爸妈单纯朴实的心思。
他说得理智冷静,一字一句却有如刀锋,一下下都劈在自己心上。

吴妈妈凝眉沉思片刻,叹了口气:“其实我跟你爸也不是没想过这些,但就觉得不管人家怎么看,我们自己要对得起自己良心,我俩还商量了好几天,想着要不就包个红包,包个八千八百八,也算是个吉利数,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怎么都不太合适。”
吴瑕笑笑,安抚地在吴妈妈手背上拍了拍:“所以我让你们不用操心嘛,我知道怎么做的,你们怎么也算是长辈,真要你们出面,也是让他不自在。”
说着他又咳嗽起来。
吴妈妈一拍大腿:“哎呀,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给你找药去。”
吴妈妈站起身往屋里走,边走还边挥了挥胳膊:“我记得药好像放在那个大包里的,还没拆出来,你等着啊。”
“嗯。”
他听到吴妈妈走进屋子,又噔噔噔上了楼。

吴瑕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点燃了慢慢吸了一口,又慢慢吐了出来。
他头往后仰,头顶靠在墙上,望着小院上空那片蓝蓝的天。
他回家是想看看爷爷和爸妈,也是想逃避。
哪怕只是短暂的几天,好像没有和乔锐格在同一个城里,都能让他放松一点。
可没想到回到小镇上,居然还要聊到乔锐格,甚至还要讨论他的婚礼商量给他送多少礼金,真是逃都逃不开。
八千八百八,想到爸妈商量出的这个数字,吴瑕又是一阵心疼。
老两口勤俭惯了,连多年的棉花被都不舍得淘汰扔掉,说到要给乔锐格包红包,却舍得把金额定到一个平时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上。
平时亲戚朋友祝寿或办喜宴,送个五六百都顶破天了。
吴瑕庆幸当初没把乔锐格拿了十万帮他们摆平李二的事让爸妈知道,他们都以为,李二打伤人之后心虚,什么都没敢要,这事就算过去了。他们都以为,乔锐格对他们家的恩情只是帮他挡了那记黑棍,救了他一命。
要是他们知道还欠着乔锐格十万的债……
吴瑕嘴角牵出一抹苦笑,他真宁愿那一天乔锐格没有救过他。

烟只抽了一口吴瑕就没再抽,他断断续续地咳嗽,烟夹在指间慢慢地燃着。
楼上传来吴妈妈的喊声:“哎呀你作死啊,咳成这样还在抽烟,赶紧掐了!”
吴瑕手指才动了动,吴妈妈就从楼上窗户伸出头来,指着他:“我看见了啊,楼上都能闻见烟味了,还不掐掉?”
吴瑕坐直身子,把剩的半根烟在地上摁灭了。

春节渐渐临近,中小学校都已经放了假,江淼又收到了几次江焱的短信,都是在催促他赶紧实现约定,在报纸上登声明。
江淼有时候不回,有时候回一句“还不到时间”。
大概是他这明显敷衍的态度惹恼了江焱,某天江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在电话里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要再不登报,我就把照片发到设计院去了,一天发一张,你说这样会不会效果更好?”
江淼平静地说:“你要这么做,那我只能马上搬回江家去了。”
江焱万没想到以前那个多数时候都对他沉默退让的哥哥,会反过来威胁他,无语很久,才迸出一个字:“你!”
江淼挂断了电话。

这一年的2月2号,天气晴,微风,天气预报晚上会有降雨,气温最低只有零下7度。
这一天离除夕还有三天,和平时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上班的,放假的,高高兴兴置办年货的,抢好票准备回家的,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
没有谁在特意关注这个日子。
只有对某些人来说,事后回望,才发现这一天,发生了足以改变一生命运的大事件。

这天早上江淼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