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方寸存天地-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好一会儿没说话的林当又开了口,对阙祤道:“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该处理的也都处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瞧着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郁子珩伸手在阙祤背上拍了两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将他本就系得松松散散的发带拍得都快落了下来。
  阙祤拢了下垂下来的发丝,微点了下头,“属下告退。”
  郁子珩目送他走出了中厅,视线还追着他背后的那一瀑黑发,舍不得移开,将剩下几个人都忽视掉了。
  “这人不可信。”林当打破沉默道。
  祝文杰道:“可他证明了他没有骗我们。”
  尹梵的想法和林当一致,“所以我们才更加看不透他在耍什么把戏。”
  林当瑶瑶头,“要我说,也并非看不透,他这手段可不怎么高明。”
  “哦?”郁子珩总算回过头来,“怎么说?”
  “舍弃长宁宫的两个探子,换来教主和我们的信任,以后他在寻教里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将掌握多少其余探子费尽心机都无法得知的东西,就不用我说了吧。”
  祝文杰觉得郁子珩是更倾向于相信阙祤的,便往他那边挪了半步,“可如果是我们猜错了呢,那岂不是白白冤枉了好人?”
  一共四个人,两个持怀疑态度,一个已站在了另一边,就看郁子珩怎么表态了。
  不过不管郁子珩怎么想,阙祤都一定没有优势了。
  “这人,我看不透。”郁子珩摸着下颌,慢悠悠地道,“不过至少单从现有的结果来看,我们不吃亏,所以我愿意暂时相信他心里是更偏向寻教的。”
  林当耷下松垮的眼皮,嗯了一声,“但愿如此。”
  回到听雨阁的时候,阙祤几乎脱了力。他不记得这一路上有没有人跟他说过话,他又回答过什么没有,天上地下似乎就只剩一个声音反复在脑中回荡。
  “你不得好死……全家不得好死……”
  “全家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他想大喊着驱散那些声音,张开嘴,却发觉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他吃力地想冲破,然而只发出了难听的呃呃声,像极了被人扼住了咽喉时的垂死挣扎。
  阙祤想,为什么非要有人提醒他想起那些他拼命想要忘记的事?他只是想平淡地多活一日算一日,撑着一条苟延残喘的命回到故土去葬身就好了。
  果然是报应不爽么……
  眼见着就能走到床边,阙祤却再没了力气,双膝一曲跪了下来。昏沉沉的脑袋嗡嗡作响,他终于扛不住,抱着头倒在了地上,不再动了。
  郁子珩陪着匆匆被人找回来的陈叔来到听雨阁时,看到的便是他这副模样。
  心口没来由地紧了紧,他迈着大步上前,把人捞了起来,“阙祤,阙祤!你听得到我说话么,醒醒!”
  陈叔蹲下身来给阙祤把脉,很快抬手阻止了郁子珩继续喊下去,“失血过多,人还没恢复,叫他睡吧。”
  郁子珩应了一声,将阙祤抱回了床上,细心帮他盖好被子。中途有东西从阙祤的衣衫里滑落到了地上,他也没理会。
  央求了陈叔后跟来的罗小川探头朝阙祤那边看了看,才扶起陈叔,小声道:“师父,阙大哥不要紧吧?”
  陈叔眉头皱在一处,“失血没什么要紧,只要他能吃能睡,很快会养回来,可他心口处不知为何会凝有郁结之气,这个可有些麻烦。”
  “郁结之气?”郁子珩转过头来,“很严重?”
  陈叔走到他旁边,示意他让开。
  郁子珩忙给陈叔腾出地方。
  陈叔坐下来,又摸向阙祤的手腕,“像是急火攻心,这两日可发生什么让他异常气愤或是悲痛的事了?”
  郁子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明明不久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才离开自己视线这么一会儿,就病得这般重了?自己想不出,他便瞪向站在床尾的罗小川,道:“阙祤不是常常去找你么,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上次见郁子珩的时候,罗小川就被他那不怎么明亮的气场给吓到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听他问话的语气仍是不大好,小胖墩战战兢兢地道:“没……没说什么……”
  郁子珩不再理他,继续苦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陈叔忽然又轻轻地咦了一声。
  郁子珩心都跟着提了提,问道:“还有旁的问题?”
  “不妙,不妙。”陈叔神色沉重了下来,眉头都快挤成了一道沟。
  郁子珩本想问是怎么个不妙法,看他这般认真,又怕打扰他,只好忍了回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在郁子珩马上就要等不下去的时候,陈叔总算放开了阙祤的手。
  “如何?”郁子珩迫不及待地问。
  陈叔长出了口气,摸了两把胡子,摇头道:“这可要费一番心力了。”
  “陈叔,”郁子珩拖了张椅子也坐了下来,“他的内伤是不是很重?他还能逆脉运功么?”
  陈叔道:“内伤岂止是重,长此以往,是要致命的。”
  郁子珩感觉心又跟着他的话颤悠了一下。
  陈叔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他从前练的是什么功夫,竟把自己的丹田和心脉都练伤了。伤处各有一股内息撑着,居然还能伪装出一副健全的样子,要不是这次是在他伤势复发后给他诊脉,只怕我还是瞧不出来。”
  不论是不是习武之人,这两处都是关乎性命的所在,可见伤势之重。难怪他身体总是不好,却原来是早已伤及根本。郁子珩看了看床上紧闭双目的人,又不甚忍心地闭了下眼睛,“可治得好?”
  “不太好办。”陈叔沉吟道,“追根究底,症结应该还在他从前练的功夫上,可……”
  罗小川插嘴道:“不是说可以废掉功夫么?师父,我听师兄说过的,既然是阙大哥身上的功夫害了他,我们想法子把这害人的功夫化去不成么?”他说完了不经意扫了阙祤一眼,才想起自己这是在教主面前放肆了,大教主还没如何,他倒自己把自己吓得后退了半步,背撞在了床柱上头。
  但这一次郁子珩却没对他摆脸色,“要是此法行得通,我就可以帮他化去一身内力。”
  “不通,我话还没说完。”陈叔回手在罗小川脑袋上敲了一记,“这功夫虽然害了他,可支撑着他那脆弱的心脉及丹田的,却也正是这害人的东西,此时化去他那点用不了的内力,可就真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郁子珩轻轻攥起拳头,感觉自己的心脉也有点疼。
  “教主先不要担心,”陈叔站起身,“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尽快找出医治他的办法。他是个好孩子,我挺喜欢,不会让他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的。”陈叔说完,便喊了罗小川要走。
  罗小川跟着他走了几步,也不知脚底下踩了什么,绊了他一个趔趄。他低头看了眼那东西,又回头看向郁子珩,突然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也有红包!今晚24点前留评即送!
另:明日庆新年双更!

☆、投石问路

  不知他为何迟迟不走,郁子珩朝这边看过来。
  “嘿……嘿嘿……”罗小川冲着他傻笑,眼睛都快眯没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郁子珩:“……”
  罗小川的脚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尿急啊?”郁子珩一边不客气地跟小胖子斗嘴,一边朝他脚底下看去,待看清他脚底下踩着的东西时,脸不负所望地又黑了下来。
  正巧,陈叔在下头喊道:“小兔崽子,你还走不走了?”
  罗小川答应了一声,也不跟郁子珩大眼瞪小眼了,道了声告退,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郁子珩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把东西捡了起来,无奈里又带了点温暖地笑了笑,拿着东西回到了阙祤身边。
  阙祤是在做噩梦时被郁子珩硬叫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里两个弟弟惨死的血腥画面还没有散去。
  “阙祤,你怎么样?”郁子珩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是做噩梦了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阙祤呆滞地看着他,喘息很重,胸口起伏得也极厉害,两道视线怎么也汇不到一处去。
  郁子珩的心不由又软了几分,抬袖替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柔声道:“梦到什么了,方便对我说么?”
  阙祤又喘了一阵,睫毛颤了颤,缓缓眨了下眼睛。
  郁子珩便知道他这是回过神来了,小心地将人扶起来,又给他倒了杯水。
  阙祤双手接过杯子,声音沙哑地道:“多谢教主。”
  郁子珩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陈叔说你急火攻心,是有什么事刺激到你了么?”他顿了下,斟酌着措辞,“你是不是……觉得今早那事,我处理得不妥?”
  阙祤怔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事,低头喝了口水,道:“没有,那是寻教教务,和我有什么关系?且我与那两个家伙非亲非故的,或许有人会为他们的死悲伤,可那也轮不到我。”
  郁子珩挑了下眉,本想追根究底,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把手伸到阙祤的枕边,摸了样东西过来,摊在手掌上问道:“这个你一直都带在身上?”
  阙祤看过去,见是他给自己的那枚叶子形状的令牌,下意识便往怀里摸去。
  “都在这儿了,还找什么呢?”郁子珩好笑道。
  阙祤尴尬地停下动作,继续喝水。
  “……”郁子珩也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不甚自然地解释道,“可不是我从你身上拿的,是我抱你到床上的时候,它自己掉下来的。”
  阙祤:“……”
  什么叫越描越黑,郁子珩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
  “教主把令牌给我,总不是让我随便往哪里一丢便了的吧?”两个人对着沉默了一会儿,阙祤又回答了他先前的问题。
  郁子珩嘴角弯了弯,“我猜它也没派上过什么用场。”
  阙祤道:“那就要问教主了。”
  郁子珩:“……”
  阙祤把令牌拿回来,塞到枕下。
  “阙祤,”郁子珩看着他,那目光差不多称得上是凝视了,“你心事太重了,什么都不肯对别人说,一直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的。”
  阙祤的脸上闪过迷茫。
  郁子珩心里生出那么点其期待来。
  但只片刻,阙祤的脸又变成了一张冷冰冰的面具,把喜怒哀乐都隔绝了起来。
  天色不知何时已暗了下来。
  郁子珩失望地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我去叫人把晚膳给你送上来。”
  “不必了。”阙祤掀开被子要下床,“陈叔不是回来了么,我去他那儿瞧瞧,顺便跟着他蹭一顿就好了。”
  “需要休息的时候别到处乱跑。”郁子珩板着脸训斥道,心说一会儿不见那小胖子,你是不是就难受?
  阙祤给他训得莫名其妙,扶着床站起来,干咳了一声,道:“那……我送送你。”
  郁子珩也觉得自己这火发得有点邪,转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阙祤跟着他走到外边,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便见他又停了下来,回转了身,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阙祤问。
  郁子珩看了他一阵,道:“博元修脉的口诀,你真地一句不差地告诉那个姓赵的了?”
  原来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到底还是犯嘀咕。阙祤摇了下头,如实道:“只说了前面四句。”
  “后头的不记得了?”郁子珩状若随意地问。
  阙祤道:“记得,但糊弄他,四句足够了。”
  郁子珩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过了会儿又道:“背一遍我听听。”
  阙祤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扯到这上头来,不过还是把他教的口诀从头到尾背了一遍。背完了抬头,又一头雾水地在郁子珩脸上看到了类似于高兴的表情。
  郁子珩非常满意,在阙祤的手臂上轻拍了两下,“陈叔说你短期内不能练功,但口诀你要一直记得,等他想到办法治好了你的内伤,我们再继续练功。”
  阙祤应了一声。
  “进去休息吧,刚睡醒,别吹到风。”郁子珩朝楼下走去,对他挥了挥手。
  阙祤被他闹了个稀里糊涂,却也没打算往深了想,正要接着回床上躺着去,才走了两步,脑袋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串在了一起,让他僵直地定在了原地。
  郁子珩说他一夜没睡……
  郁子珩在议事后故意将人留了下来……
  郁子珩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后路切断……
  郁子珩问自己是否记得全部的口诀……
  “呵……”阙祤嘲讽地低笑了一声。
  那个人其实什么都知道,他是故意在试探自己,可笑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替他的事干着急。
  阙祤的脸冷了下来,快走了几步到床边,将枕下的令牌摸出来,抬手便要丢出去。
  可手举到最高处,他却没了接下去的动作。
  像被无形的冷水泼在了头上,阙祤毫无征兆地便冷静了下来。他放下手上的令牌,怔怔地盯着瞧了良久,才轻声道:“我到底在气什么呢?”
  阙祤自认为已经顺过了那口气,可也不知怎地,胸口闷了一晚上也不舒服。他便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早早沐浴准备睡了。
  ……也许是太早了。
  阙祤平躺在床上,听着外边传进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这般想着。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起来去看书以打发难熬的时间时,就听到有婢子在下头低低地问“林长老好”。
  林当来了?
  阙祤对这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眉头拧了一下,翻了个身拽过被子将自己盖得只留了进出气的地方,装睡。
  房间里很黑,一盏灯也没点,好在今晚天气不错,月光朗朗。
  林当走进来,脚步停在卧房门口。
  为了逼真,阙祤故意将呼吸放得平稳绵长,想着这样林当应该很快便会离开了。
  谁知林当在门口站了一阵,竟走了进来,还将脚步有意地放轻了许多,气息也有所收敛。
  他想做什么?阙祤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呼吸却半分没乱。
  林当不言不语地在床边又站了片刻,伸过手去,极轻极轻地将阙祤的被子向下拉了拉,露出藏在里头的半截耳朵。
  阙祤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脑中飞快思考着如果林当真要杀他,他怎么样才能脱身。内力不能用,莫说是胜算,就连从他手底下溜走也没有半分把握,唯一可行的,便是给他意料之外的一击后,趁他惊讶之时逃到外边去。
  正想着,林当的手掌便落了下来,覆在他养得如上等丝绸般顺滑的黑发上,指尖摩挲着他的耳廓。苍老的手带来极度怪异的触感,霎时便让阙祤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呼吸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一瞬的迟滞,想要继续装下去,那是不可能了。阙祤鼻子里发出一声懒洋洋地轻哼,抱着被子翻回来,装作迷糊地睁开了眼睛。
  林当快速退到了桌边。
  “谁?”阙祤两只手撑起上半身,语带警觉地低喝着问出口。
  “别怕,是我。”林当点起了桌上的油灯。
  阙祤坐起来揉了两下眼睛才重新看过来,“林长老?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是找属下有什么事么?”
  “不晚,还早得很,我也是没想到你这么早便睡下了。”林当又朝他床边走过来,“我听他们说了你又病倒的事,便过来瞧瞧你。睡得这么沉,一定是还没有恢复过来。”
  阙祤做了个要起身下床的动作。
  “别动!”林当抬手拦住他,“你歇着,我就是来看看你,就走。”
  阙祤摸不准他的来意,更加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却直觉不相信一直针对着自己的林当会在一日之内态度大变,从只会对自己百般刁难逼迫的老鬼变成和蔼慈祥的长者。
  “我本没想吵到你休息的,”林当说着话,在阙祤床边坐了下来,“你说你怎么就醒了呢?”
  阙祤:“……”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你来我往

  气氛说不出地诡异,阙祤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是可以和面前这人谈的,只能陪着他相对沉默。这种沉默又和他与郁子珩相处时不同,尽管两个人也时常出现谁都不说话的情况,却并不让人觉得不舒服。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着恼,暗骂自己闲得没事做,总是惦记那个家伙干什么。
  “阙祤,”林当打断他的思绪,用一种异常柔软的声音道,“我这个时候来这里,是想和你说几句重要的话。”
  阙祤被他弄得几乎想打哆嗦,抬了下头,又错开他的视线,“但凭林长老吩咐。”
  林当摆摆手,“我平日里对你没什么好脸色,你心里定然很讨厌我,但你要知道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那样做都是有原因的。”
  阙祤总算肯正眼看他。
  “我其实很同情你的遭遇,在我眼里,你和教主一样,都还只是孩子,一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我们做长辈的哪能不心疼呢?”林当絮絮叨叨地道。
  这话就有点牵强了,阙祤未置评论。
  林当继续道:“我之所以要当个恶人,就是怕教主对你产生太多的私人感情,以后要误了大事。阙祤,你也是不愿这样的吧?”
  阙祤眉头轻弹了一下,“什么叫‘私人感情’?”
  “我这么说吧,你身份到底不同,要是教主对你和对阿梵文杰他们一样,教中自然要人有不服,到时引起了大事端便不好收场了。”
  这话表面上听着有点道理,阙祤点头点了一半,又想起郁子珩的治下力度,哪个敢不服?
  “所以在旁人面前,我还是会对你严苛一些,”林当将干老的手覆在阙祤的手背上,“这也是为你好。”
  阙祤看了眼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怪异感打从心里升腾而起,试了一下想抽回,反而被林当一把抓住了。
  林当在不甚明亮的灯光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手抓着阙祤的手翻过来,一手轻轻拍抚着他的掌心,“你不是想离开这里么,我帮你怎么样?”
  阙祤眼睛眯了一下,很快舒展开,硬是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微笑道:“林长老费心了,教主已经答应了属下,就算功夫练不成,五年后他也会放了属下,如果练成了则会更短,属下会遵守和他之间的约定。”
  林当脸色沉了沉,看得出是不高兴了。
  阙祤让了让身子,“林长老,时候不早了,您看……”
  “你就不想早点回去么?”林当打断他。
  阙祤心说我信你才有鬼,面上依旧规规矩矩地道:“属下相信教主会努力让属下早点回去的。”
  林当站起来,似乎有要发火的趋势,但可能又考虑到自己才决定做一个爱护晚辈的长者,又生生忍了回去。他将手背到身后,耷了耷嘴角,道:“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和教主走得太近了,不然有你后悔的那一天!”撂下这句话,他挥熄了桌上的灯,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的议事,郁子珩宣布了一个他没和任何人商量过的决定——等阙祤身体养好了些,便让他参与到议事中来。
  郁子珩在这种场合下说出口的事,从来没人敢说半个不字,林当将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瞥了眼郁子珩,猜想或许他就是知道事先商量自己一定会反对,才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将事情定下来的。
  阙祤听说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郁子珩这家伙烦起人来简直不知道收敛。
  他对此很是抵触,一是还在为郁子珩左一次右一次的怀疑试探憋着口气,二是他的确无心涉及更多与寻教相关的事务,再给自己惹麻烦。
  郁子珩大概是猜透到了他的想法,事情公布了好几日了,也没到听雨阁去看一眼。最后约莫着阙祤好得差不多了,直接叫祝文杰去把人请到了议事厅上。
  阙祤被安排在了祝文杰下位的地方站着,可谓是很高了,他心里极其希望有人能对此提出异议,这样自己也就可以顺水推舟,回去继续在自己那一方小天地里窝着。
  然而不服者众,却无人敢言。
  郁子珩于是就一本正经地带着大家议起事来,间或朝阙祤那里瞟上一眼,心情显得格外好。
  事情议得差不多了,郁子珩已经开始惦记等下散了后要跟着阙祤去听雨阁讨杯茶喝,稍稍坐直了些道:“那今日……”
  “教主,”林当却在这时上前一步,朝着他抱了下拳道,“我这里还有一事要说。”
  喝茶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郁子珩点了下头,道:“林长老请讲。”
  林当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郁子珩:“……”
  他在让阙祤参与议事一事上摆了林当一道,没想到对方那么大岁数了,血气还不减当年,立马还了一记回来。
  厅中想起了一片附议声。
  林当在那片附议声中不紧不慢地又开口道:“教主已届而立之年,早就该成家了,令尊如你这般年纪时,你都已经八九岁了。”
  郁子珩:“……”
  阙祤微微讶异了一下,看了郁子珩今日从进到这议事厅之后的第一眼。他一直以为郁子珩只有二十五六岁,没想到已经三十了。
  郁子珩的视线和他的撞在一处,努力想从他眼中看出点什么来,却失败了,不知怎地,就有点担心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