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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镖局糊涂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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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总管点头道:“今日轮值的弟子都在这里了,都说没有看见闯入者,而且轮值是两两结伴的,除非两人一起说谎,否则无法互相隐瞒。”
金刀门弟子就在贾总管身后,面面相觑后,纷纷道:“我们是真的没看见人影。”
明月珠困惑道:“先是偷袭一击得手,又在光天化日下逃遁无形,就算是夜叉门,也没有如此逆天的本事。”
赵识途又回到院中,左右观察,石板路上的积雪刚刚被踩踏过,脚印凌乱,深浅不一,但脚印的范围仅限于路面,两侧的松树下方,一直延伸到墙底,雪面都是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突兀的痕迹。
莫非那人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他转向骆欢,问道:“小鬼,你说有没有可能……”
骆欢立刻摇头道:“不会的,这内院被包围在中央,距离府外远得很,和先前救你的地方,完全是两回事。”
不是从地下钻出来,难道是插翅飞过来的?赵识途抬起头,视线沿着院墙扫了一圈,平整的墙面上并无任何机关阻拦,就算鸟雀掠过,也会投下影子,更何况是人。光天化日,要如何才能不被察觉?
他纳闷道:“难道是闹鬼了不成……”踱到院墙边,视线四处搜罗。虽然没有找到证据,却在墙上出其不意地发现一些划痕,或深或浅,长短不一,像是刀刃刮出的,不过边缘模糊,想来已经留下很久了。
他扩大搜寻范围,果然在周围的墙壁上,看到不止一处类似的划痕。
他转过身,指着墙面问道:“贾总管,这些刀痕是何时留下的?”
贾总管循声望去,在看清他所指的东西后,立刻睁大了眼睛,语气也变得慌乱:“这……这些已经留下很多年了。”
赵识途皱眉道:“很多年?这院子里莫非曾有事故发生?”
“这……”贾总管不由自主地缩起脖子,扭开视线。
赵识途快步来到他面前:“人命关天,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贾总管,你难道不想找到凶手,给袁老爷一个交代吗?”
贾总管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迎上对面坚定的视线,终于放弃地叹道:“当年的确出过一场意外,袁夫人就死在这间院子里。”
赵识途诧道:“死在这里?莫非是死于打斗?什么人敢在袁府里伤害夫人?”
贾总管道:“是……是曾经的少爷……”
赵识途心下大骇,难掩诧色,用目光向对方求证。
贾总管却只是垂下头,不再看他,口中低声念道:“老爷嘱咐过,这件事本不该与外人说的……”
一个念头浮上赵识途的脑海,在追忆中迅速成形,愈发清晰,仿佛有一只手将两根线牵起来,连成一个圆。
贾总管的头埋得更深了,站在他身后的弟子也都脸色铁青,其中一人不住摇头道:“是夫人的亡魂回来索命了,这地方果然有鬼……有鬼……”
贾总管回过头,还未发话,一个声音便打断了他:“你不要乱说!”
这声音太过强硬,像是划破寂静的惊雷一般,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说话的人,是一直沉默的不语的上官情。
赵识途也带着震惊凝向他,发现他的脸色阴沉,似在忍耐什么,忙上前道:“上官,你先冷静。”
上官情的神色仍然没有波澜,只有赵识途看出他的确是在忍耐,此刻的沉默,无异于暴风雨前的死寂。
他自以为对上官情了若指掌,对方分毫的变化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可是此刻,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却觉得遥远又陌生。
他的心空荡荡的,似在下坠。
上官情微微抬起头,看向那名摇头的弟子,沉声道:“在归咎于亡魂之前,你们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人迎上他锐利的视线,战战兢兢道:“什……什么事?”
“袁老爷被杀时,不是有一个人,刚好进入内院吗——”
他的话尾被一声清亮的铮鸣盖过,话音未落,刀已经出鞘,人已经动身。
冰冷的刀刃掀起凉薄的风,以无人能及的速度,指向一个人的喉咙。
——燕无花。


第60章 风云今际会(三)
刀停在颈边,距离喉心不足咫尺,雪白的刃埋进阴影里,仿佛已经透出斑斑血色。
一片静默中,燕无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的喉咙颤动,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方才那个瞬间,哪怕向前挪动一步,做出丝毫反抗,刀剑便会穿透他的脖子。但他没有,他只是无助地僵在原地,坐以待毙,所以,他反而还活着。
贾总管率先回过神,提声道:“你要对少爷做什么!”声线紧张得像是快要崩断的弦。站在身后的一排弟子也纷纷举刀,指向上官情。
剑拔弩张中,赵识途的手搭在上官情的小臂上,眼睛直视着他,严肃道:“上官,住手!”
上官情的刀缓缓向后抽离,最终垂落下来。
燕无花的嘴唇还在打颤,他用颤抖的声音道:“上官兄,你该知道我不通半点武艺,根本没有杀人的手段,更不用说杀死我的亲生父亲。”
上官情抬起眼凝着他,四目相对,片刻后,终于放弃地移开视线:“的确不是你,若你真的隐藏了自己的武功,方才生死关头,也该使出来才是。”
说完,他便收刀入鞘,仿佛方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
对面的金刀门弟子可不愿善罢甘休,嚷道:“你这人未免太无礼了,我们府上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试探。”
上官情原本垂下的眼又重新抬了起来,漠然地扫过对面的人。
燕无花拦在双方中间,摇头道:“本来我的确难免嫌疑,上官兄这么做,也是为了验明我的清白。既然误会已经澄清,双方都不必再有顾虑。这几位镖师都救过我的命,帮过我的忙,断然没有恶意,各位勿要责怪他们。”
他仍然惊魂未定,音调还有些上浮,说出口的话却十分冷静。
赵识途也跟着道:“燕兄说的是,还请各位勿怪。”
金刀门的弟子碍于面子,不再坚持,接二连三地放下刀剑,可他们的脸色却都不大好看。
他们当中有些人已经跟了袁老爷很久,有些才不过刚刚投入门下。有些人黯然失意,是为逝者伤怀,有些人不言不语,却是忙着自危。
方才一番争执,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凶手的身份仍旧扑朔迷离。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开,袁磊行的死,必定会撼动袁家在镖会的地位,火已经烧到自家门口,袁府上下人心惶惶,能够接替袁磊行主持大局的,却只有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
更何况那私生子,还是个不懂半点武艺的无名小辈。
无名小辈来到袁磊行的尸体旁边,蹲下身,沉痛道:“贾总管,叫人去备棺木吧,这几日加强府上戒备,不论任何人,若发现入侵的痕迹,立刻报告,决不能够放松警惕。”
“好的,好的。”贾总管连连点头,他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如今总算得了吩咐,立刻带着其他弟子,离开内院,去办差了。
燕无花站起身,长叹一声道:“家父这一去,将袁家重要的秘密也一并带走,纵然我千里迢迢献上金缕衣,取来昆吾剑,我所做的,却都成了徒劳。”
赵识途见他神色恍惚,便踱步到他身边,问道:“令尊可有留下什么书信公文?”
燕无花摇头道:“没有,他素来行事谨慎,绝不会冒着泄露秘密的风险,留下多余的字据。赵镖头,我答应告诉你真相,如今看来,或许要食言了。”
赵识途宽慰他道:“燕兄不用着急,眼下重要的是稳住局面,再设法彻查凶手。”
燕无花苦笑道:“我只是个没用的庶子,连刀下自保的本事都没有,更不用说为父报仇。”
赵识途在他肩上一拍,道:“眼前的路虽然断了,其他地方未必没有路。如今回想起来,我们一路坎坷遭遇,都是因隋文帝的四件宝物而起,只要沿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总会有所斩获。”
燕无花望着他,迟疑道:“赵镖头的意思是愿意继续助我?”
赵识途点头道:“燕兄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自然要帮。”
燕无花道:“可是,将赵镖头扯进这危局之中,我实在过意不去。”
赵识途道:“燕兄不必担心,更危险的局面我都已经平安度过了,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燕无花怔了一下,对他挤出一个感激的笑意。
众人在内院等了一阵,目送贾总管将木棺抬来,将袁磊行的尸身敛入,又抬出内院。待队伍走开后,贾总管来到燕无花面前,道:“少爷,有客人到访。”
燕无花诧道:“此时到访?我记得官府已经来过了。”
贾总管道:“不是官府。”
燕无花道:“若是来看笑话的,便直接遣走吧。”
贾总管迟疑片刻,又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可那人说有一个重要的秘密要告知少爷,无论如何也不肯走。”
燕无花皱眉道:“对方有没有自报家门?”
贾总管点头道:“他姓伍,叫做伍青衣。”
燕无花神色一凛,立刻道:“这伍青衣,莫非是墨家的单传弟子?”
赵识途点头道:“我也听过他的名姓,想来应该是了。”
墨家正是当初受隋文帝封赏的四大家族之一,文帝的四件宝物,也有一件在他们手上。
燕无花本来打算设法联络,没想到对方竟主动找上门来,便不再犹豫,点头道:“带我去见他,”说罢又回过身,“赵镖头,各位,也一同来吧。”
“好。”赵识途答道。其余人也纷纷点头应下,只有上官情还站在书房门口,一动不动。
他站得笔直,头却低垂着,身体微向前倾,仿佛一颗扎根地上的树。
赵识途来到他身边,贴在他的耳畔:“上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上官情漠然道:“赵镖头,你与他们同去吧,我……”
“你听我说完,”赵识途出言打断了他,稍侧过身,刚好贴在他耳畔,低声道,“我知道袁磊行是你的父亲,你就是他宣称夭折的儿子,这间院子,是你当年失手伤人的地方”
上官情睁大了眼睛,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赵识途接着道:“我虽不能分担你的痛苦,至少可以分担你的秘密,你虽然背井离乡,但袁磊行终归是你的亲人。你放心,我不会将这些事泄露给旁人。不论你的身份如何,于我而言,你始终是上官情。”
他迎上对方的目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虽然心中忐忑不安,许多念头纷然冒出又落下,但他的视线没有躲避,带着一股执拗的意思,牢牢地胶着在对方身上。
他深知言语的苍白,但他已竭尽全力,束手无策,只能用徒劳的话语来表明心迹。现在连言语也捉襟见肘,像是一滩濒临干涸的水洼,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水洼中的鱼,除了紧紧盯着对方,别无他法。
他凝着上官情的眼睛道:“你若不信,可以随便考验我,我的命本来是你救的。”
上官情也看着赵识途,像是被迫面对一个巨大的难题。
这人虽然站在原地,视线却紧紧追着他,将他逼到绝处,无处可逃。
他曾逃出这个院子,逃到天涯海角,他曾以为世上再没有他逃不开的东西,此时此刻,他却逃不过这一道目光。
他最终道:“我是怕你信错了我。”
赵识途立刻道:“我不怕。”
上官情再无言以对,只能轻叹一声,淡淡道:“好,我跟你走。”


第61章 风云今际会(四)
一行人来到正厅外,骆欢却停下脚步,皱起眉头,用僵硬的声线道:“我不进去了!”不等其余人回答,转身便要走。
赵识途困惑不已,这一日里发生的意外已经足够多了,偏偏最爱凑热闹的小鬼也举止反常,他拦不住对方,只能提声叮嘱道:“那么别走太远。”
他刚说完,便见一个人影从正厅里匆匆奔出,头也不回地越过他身边,径直朝骆欢的背影追去。
骆欢肩上一僵,不由得放慢脚步,而对方已经追上来,手搭在他的肩上,迫不及待道:“师弟!”
这一喊将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来人全然没留意周遭的视线,只顾一心一意地扳过骆欢的肩膀,垂下眼帘,瞧进对方的眼睛,喜出望外道:“我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上去与赵识途年纪相仿,自然比骆欢高大得多,骆欢被他制住,像是落入鹰爪的小鸡。
只不过,眼前的老鹰并不凶狠,而小鸡也并不温顺。骆欢脸色阴沉,一把甩开他的手,向后撤了一步,冷冷道:“我在这里有什么稀奇。我又没被关进笼子,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人被言语顶撞一番,也不恼怒,反而露出些许歉意,恳切道:“师弟,都是我不好,有什么难处可以跟师兄讲,但不要再离家出走了,我很担心你。”
骆欢狠狠地盯着他,“反正我都被你抓住了,想走也走不掉,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我并非要抓你……只是……”那人有口难辩,连话都结巴起来,眼神四处飘忽,最后落在燕无花身上,似在求助。
燕无花见状,走上前去,和言道:“请问少侠便是伍青衣吗?”
那人点点连头:“是的,这位先生是……?”
原来他登门找人,却连主人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想到这里,燕无花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但语气仍保持了一贯的礼貌,徐徐道:“在下燕无花,这位是与我同行的护途镖局赵镖头,还有明月珠,上官情两位镖师。”
赵识途也上前打招呼:“伍兄,幸会,没想到你就是小鬼的师兄。”
伍青衣客气道:“是的,承蒙各位关照,我这师弟性情顽皮,不拘小节,平日里若有冒犯,我先替他陪个不是。”
骆欢立刻争辩道:“我可从来没拖过别人的后腿,为什么要赔不是,我看你分明是在欺负我。”
伍青衣又露出窘色:“这……我并非要欺负你……”
赵识途听到两人的对话,也隐隐想笑,之前他以为骆欢与师兄关系不睦,准是师兄待他不好,他不甘忍受打压和欺凌,才偷跑出来,没想到实际情况恰好相反,当师兄的分明忠厚老实,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木讷,几分笨拙,脾气也好得出奇,别说打压师弟,能不被师弟反过来欺凌,已经很不容易。
赵识途咧嘴笑道:“无妨无妨,这孩子年纪尚小,就算胡闹,我也绝对不会生气。”
骆欢当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抬手指着他道:“你你你,你不要胡说,我几时胡闹了!”
果然伍青衣脸色一沉,正色道:“欢儿,这几位都是你的长兄,不可无礼,快向赵镖头陪个不是。”
骆欢冲他张牙舞爪。
伍青衣呵斥道:“欢儿!”
骆欢将手一甩,背过身去:“反正你得了我爹的单传,还要我这个师弟有何用,你不要再管我了。”
伍青衣摇头道:“那怎么行,他过世前我答应过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骆欢听了这话,脾气总算消了些,隔了一会儿才闷声道:“今天你总归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伍青衣神色一凛,转向其他人道:“我本是来拜见袁老爷的,可惜来得太迟,刚刚听到他的噩耗,倍感痛心。”
燕无花道:“既然如此,我们回屋里说话吧。”
*
众人回到正厅,依次落座,伍青衣的神色仍有些拘谨。
他是墨家的当家,江湖身份理应不低,衣着打扮却堪称朴素。他的身形有着成年人的魁梧,长相却还带着少年气质,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此时此刻,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在脸颊上隐隐挤出两个酒窝,心中的忧虑一览无遗。
燕无花见他神色凝重,主动问道:“不知伍兄有何指教,是否可以由我代劳?”
伍青衣怔了一下,随即摆手道:“指教不敢当,其实我是来献宝的。”
燕无花诧道:“献宝?”
伍青衣点头道:“我听说燕公子从西域带回金缕衣,又从中原取到昆吾剑。”
燕无花点头道:“不错。”
伍青衣道:“我要呈给燕公子的东西,也与它们有关。”
他从行囊里摸出一件器物,托在手心。
行囊是质朴的行囊,里面所盛的器物却不一般。
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盘,精巧玲珑,分为上下两半,大小相套,中间竖着一根长针,将两盘串作整体。乍看有些怪异。上盘表层镀有金漆,盘面上以墨线勾勒出极细的线条,仔细看去,是二十八宿星野图,每颗星宿犹如芝麻大小,经由发丝似的连线接在一起,密而不乱。
赵识途认出它的模样,惊道:“御龙印!”
伍青衣道:“不错,正是墨家的家宝,和金缕衣一样,也是隋文帝赏赐的宝物。我们墨家是四家之中,出身最为低微的一门,老祖宗原本做的是工匠活计,后来走上了倒斗掘墓的邪路,衣钵从师父传给学徒。不瞒各位,到了我师父骆逸先生,已经传到了七十三代。这御龙印,便是测算风水用的星盘。”
赵识途问道:“既是如此贵重之物,为何要赠出?”
伍青衣脸色一沉,严肃道:“只因此物事关重大,袁老爷的死,或许与它有关。”
燕无花惊道:“我父亲的死?”
伍青衣点头道:“是的,因为我的师父,便是因这御龙印,而被夜叉门害死的。”
燕无花迫切地追问道:“夜叉门也有惊扰你们?”
伍青衣露出沉痛之色:“是的,其实墨家得了文帝封赏之后,便有意金盆洗手,我师父更是下定决心,不再做盗掘坟墓,伤天害理的事,然而因果相报,他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此劫。我本打算前来袁府报信,提醒袁老爷注意提防,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唉……”
赵识途见他哀叹摇头,宽慰道:“夜叉门行事歹毒,并非你的过错,还望伍兄莫要自责。”
伍青衣抬起头来,感激一笑:“多谢赵镖头开解,其实我师父是个看得开的人,他觉察到自己的危险,才将御龙印交给我,也将他唯一的儿子托付给我。”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视线投向骆欢的方向,神情复杂,后者却将头扭向另一侧,故意去不看他。众人也藉此明白了这对师兄弟关系不睦的缘由,骆欢是骆逸的亲生子,可墨家的衣钵却传给了更年长的徒弟伍青衣,也难怪骆欢会心怀不忿。
伍青衣将目光从师弟身上收回,接着道:“他不仅将御龙印交给我,还告诉我一个秘密。”
燕无花又是一怔,没想到转机来得如此之快,追问道:“是怎样的秘密。”
伍青衣点头道:“各位莫急,我这便说明。”
他说罢忽然举起御龙印,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砸在地上。


第62章 风云今际会(五)
铜制的圆盘与地面相撞,响声清亮短脆,令人不禁震动。
精巧的机括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砸击,接缝开裂,钉铆崩碎,瞬间便散了形,凌乱地铺作一滩。
眼看稀世珍宝变成一堆破烂零件,赵识途惊道:“伍兄,你这是做什么?”
伍青衣的表情并不轻松,他蹲下身来,喃喃道:“师父,对不住,徒儿也没有别的办法。”
原来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不砸碎宝物,才能看到的秘密,一定比宝物本身更珍贵。赵识途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迫不及待地等着伍青衣的解释。
伍青衣蹲在地上找了一阵,从散落各处的零件中拾起最大的一片,是那铜盘的表面。他把有字迹的方向翻转朝下,露出底面,递给燕无花。
燕无花接过圆盘,发现底面并非全然光滑,靠近圆心处凹凸不平,似是刻着一行小字。他将圆盘举到眼前,一边端详一边念出声:“二月十二……这莫非是一个日期?
赵识途也凑过去看,那行字藏得隐蔽,若非破坏御龙印本身,的确是看不到的。
他皱眉道:“若是日期,却只有月号没有年号,岂不是很奇怪吗?”
伍青衣道:“赵镖头说的不错,这行字所记录的并非日期,而是位置。”
赵识途不解道:“位置?”
伍青衣点点头,俯身拾起另一个碎片,是那圆盘的下半,原本经由机括与上半部分相连,此时机括已毁,伍青衣用双手将它们扣在一处,缓缓扭动下盘。
赵识途这才发觉,在下盘的外缘也有一圈刻度,长短不一,长的间隔出十二等分,短的则更加密集,正好与日月对照。
伍青衣将下盘旋至二月十二所对应的刻度,上盘的星象图果然也对准了一颗天星。
他解释道:“这是北官室宿中的第二星,四季之内,黄道挪转,位于中天的星宿也随季节变换,然而四象之中,各取其一,却能够确定出一个方位,不随时日而移。”
赵识途道:“方位?那方位上有什么?”
伍青衣道:“隋文帝留下的宝藏。”
燕无花也诧道:“宝藏?”
伍青衣道:“当年文帝率兵北征,平定胡掳,统一天下,在战事中缴得大量的战利品,不仅有臣国进奉的金银珠宝,更有数不尽的兵书武库,汇集西域武学之精髓。文帝虽得了这些财物,却苦恼于如何处置,若任由它们流传江湖,难免引起腥风血雨,可若带回京城,未免显得刻薄小器。他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将它们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又找来百名能工巧匠,测算星象,将方位录于四道密令,分别刻在四件宝物之中。”
燕无花沉吟道:“所以他将四件宝物赠予四个功劳最大的家族,不仅仅是为了笼络人心,还为了宝藏的秘密留存于世?”
伍青衣道:“不错,文帝深知太平来之不易,他与四家定下协约,从此往后互不进犯,倘若有朝一日,中原再遭外族威胁,便集齐四宝,测出方位,取出当年的宝藏,团结齐心,共同抗敌。”
文帝留下的金银珠宝,兵书武库,世上的确没有哪一件器具能够比的上它的价值,难怪夜叉门费尽心机,不计代价,也要抢夺到手。
密令分成四份,分别托付于四家,需要联手方能解开。这样一来,他们便会自发协作,互相制约,维系来之不易的平衡。文帝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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