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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万人迷的炮灰竹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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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喻:“……”
  日,马小丁你死了。
  这条楼道光线很暗,两个人挨得很近,宋喻能清晰听到谢绥轻笑的声音。
  气息微热,那笑声在耳边,磨人得很。
  宋喻咬牙切齿:“你别听他瞎说。”
  谢绥向来依他,眼眸在暗处仿佛潋了星光,语气忍着笑意:“好。”
  宋喻刻意放慢脚步,想起马小丁跟他说的那些话。越想心情越烦躁。
  《温柔控制》里谢绥校园时代遭受到的霸凌侮辱太多了,对于陈志杰这号人,他当初一目十行也没有什么映像。可拿谢绥奶奶威胁,这一招,原著里的攻二用过,威胁谢绥陪在他身边。
  拿至亲之人威胁,太low了,他都不知道一个高中生怎么想出这种伎俩。
  宋喻说:“我还是觉得,他应该给你的初中三年一个道歉,一个解释。”
  谢绥睫毛一颤,似笑非笑,
  宋喻盯着楼梯,一步一步往前走,自顾自淡淡道:“对,就是这样。”
  以祝志行的品性,现在是被马小丁吓着,不敢乱传播谣言。但难保以后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不如给他一次难忘的记忆,让他永远深刻认识到,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马小丁气势汹汹到了三楼,这里一个小型台球厅。


第21章 熟人见面(重修加字)
  台球厅不大,是一个私人地盘,所以不是很正规。
  房间里摆着八张台球桌,白色的灯光下聚集着很多人,都是混混,纹着花臂,穿着夹克,坐在各个角落,抽烟的抽烟,打牌的打牌,玩手机的玩手机。
  真正打球的只有最右边那一桌,旁边围着不少人,随着打球声,不断喧哗起哄。一片乌烟瘴气。
  马小丁一到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况,狠话吞回肚子里,踢馆子的架势秒萎。
  “喻哥……”马小丁惨兮兮回头,脸皱成苦瓜:“好、好多人啊,要不我们还是等下次逮着他落单的时候吧。”
  你门都开了,还走的了?
  你上去揍人也不看看人家多少人?
  宋喻嘴角一抽,在后面直接一脚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就你这样还初中校霸?”
  真是他见过的最low的校霸。
  马小丁门都没抓紧,一个踉跄往前,就站在了众人面前。
  他的贸然出现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混混们手夹着烟,吊着眉眼看过来,目光都不是太友好。
  台球厅的里面是一个小清吧,放着轻缓的歌,冷色调的彩光照在每个人脸上。
  马小丁快哭了,他不过一个高中生,哪来的胆子在这群成年社会青年面前装大佬。
  下意识往后看,吞了口口水,双腿发颤。
  ……他可不可以现在逃?
  一个扎脏辫的青年摁灭烟头,看他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吹了下口哨嘲笑:“走错地方了吧小朋友,网吧在二楼,这可不是好学生来的地方。”
  马小丁根本不敢接他话,求助的视线频频看向宋喻。
  宋喻瞥他一眼,淡淡道:“出息。”
  他往前一步,代替马小丁成为了众人视线的中心。
  少年身材挺拔,白衣黑裤,发色和瞳孔都是浅褐色的,睫毛又卷又长,肤色细腻,乍一眼觉得温和无害,只是眼皮微掀扫过来的时候,那种戾气和乖张还是不自觉流出,气势冲得很。
  “小孩你来找妈妈的?”
  脏辫男却根本没把他们一群人放心上,嘴角一咧,出言嘲讽。
  宋喻懒得理他,偏头问马小丁:“祝志行是谁?”
  马小丁还蒙着。
  宋喻重复:“祝志行是谁?”
  马小丁从他语气里听出了寒意,哆哆嗦嗦开始踮起脚张望,只是这里聚集了太多人,又吵得很,他探头探脑半天也没看到祝志行。
  脏辫男啧了声,有点不满意被无视,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不是找妈妈那好说啊,哥哥我帮你找。”
  他在这群混混中应该身份挺高,旁边人看他动作都不敢出声,嘈杂的环境一瞬间变安静了点。
  脏辫男往里面吼了声:“祝志行,谁是祝志行!快滚出来!有人找上门了!”
  这时被一群人围着的台球桌边忽然响起掌声、欢呼声、口哨声,杆击球的声音清脆悦耳,看样子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球。
  脏辫男的声音在这样的喧哗里依旧明显。
  球桌边几个人听到了,转身,往门口这边看,他们之间露出了点空间,球桌上最后一个黑球正颤巍巍沿着绿色桌面,往角落里的球袋滚。
  马小丁的眼神终于好了回,透过缝隙,手指一指,指向站在最角落一个又矮又瘦的男生,大声:“喻哥!祝志行那小子在那里!”
  被点到名字的祝志行猛地瞪大眼,往他们这里看了过来,看到是马小丁后,脸色瞬间难堪至极。
  咚。
  黑色球落袋。
  一局结束。
  站在球桌前一个穿格子衫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站起来,慢悠悠擦着球杆。
  脏辫男拍拍手,往前走:“老陈,你这来了群小朋友要找人,还不赶紧帮忙找找?等急了小朋友可是要哭鼻子的。”
  格子衫单眼皮,薄唇,穿着个鼻翼,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副不好惹的样子,说话也是冲的很,瞥一眼:“找他妈的人,让他们滚!”
  脏辫男意料之中笑了:“啧,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人觉得既然来了,也不把他们留下来玩玩。”
  马小丁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不得冲过去把祝志行揪出去搁外面打一顿。
  害怕都忘了,跟宋喻说:“喻哥就是这个孙子!骂你骂谢绥!还出那种阴毒恶心的主意。”
  祝志行跟在一个穿着长相和格子衫很像的少年身边,恶狠狠瞪了马小丁一眼,然后踮起脚,凑在少年耳边说了些话。
  少年穿着一中校服,头发染成五颜六色,大概率就是祝志行巴结上的那个一中高二的校霸了。
  祝志行人长得就很猥琐,视线毒蛇一样阴毒看马小丁一眼。
  陈志杰挑起眉,视线不屑地落在马小丁身上,问:“这就是找你麻烦那个人?”
  祝志行立刻狗腿地添油加醋:“就是他,这小子是我们初中的刺头,无法无天惯了,还说来一中要抢你的校霸之位。”
  陈志杰嗤了声,眼里的不屑都快溢出来:“什么东西。”
  他走到格子衫旁边,说:“哥,先别急着赶人,这些都是我的同学。”
  视线落到他们身上,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都是来找茬的,进来了,哪那么容易走啊。”
  室内的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
  脏辫男还跟着起哄:“老陈你看,你弟弟就比你会做人多了。”
  混混们哄笑起来。
  “来找茬的同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找到我们这。”
  “怕不是来搞笑的。”
  “我先去关门。”
  坐在门口的一个混混幸灾乐祸笑起来,脚踩灭烟,脚一勾把门关上,然后站到了那里,“小朋友,今天就别走那么快了。”
  马小丁的小弟们瞬间脸色煞白。
  他们归根究底也不过是群十五岁,没出象牙塔的高中生,面对这些人,下意识心中恐惧。现在被逼到这个地步,人都傻了。
  脏辫男笑眯眯,一脸不怀好意。
  格子衫小眼睛缓缓眯起。
  陈志杰还在说:“跟到这地方,估计是真的想和我们切磋一下,听说你们找祝志行?”
  马小丁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了。
  现在场上如果他都怕了,那还得了。
  自认很有责任感的马小丁色厉内荏:“对!我和祝志行私人恩怨,你把他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
  “……”宋喻。
  这个笨蛋。
  片刻之后,不出意料,是室内所有人的放肆嘲笑。
  脏辫男笑的特别夸张,扶着台球桌,擦擦眼角:“小朋友,你这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啊——不是你走不走的问题,而是你和你的小弟们,走不走得了的问题。”
  马小丁真的怕了,心里悔不当初,为什么自己要把喻哥拖进来。
  手心出汗,颤声:“我……”
  陈志杰也笑,不过笑的没那么夸张。
  他说:“这样吧,毕竟是学弟。我也不为难你。今晚我们来玩个游戏呗。”
  “你要是赢了我,我就放你们走,把祝志行也交给你。你要是输了,星期一升旗的时候,跑出去国旗下学狗叫,怎么样?”
  宋喻都看不下去了,想把马小丁扯下来,换自己上。只是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是谢绥。
  宋喻一愣,偏头。
  谢绥的表情没变,精致的五官在冷光下更显得没有一丝烟火味。
  升旗的时候学狗叫。
  那就是当着全校的面尊严扫地,更何况,马小丁初中还是那样一号人物。
  这对于一个十五岁少年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马小丁气的脸通红,握紧拳头,只是怪他自己鲁莽,带着其他人一起到这个地步。咬了咬牙,他瞪过去。
  “比什么?”
  陈志杰跟格子衫说:“哥,借一下场地。”
  格子衫看他们就像看小学生打架,双手交叉抱胸,往后退了一步,扬了下下巴。
  “你用。”
  陈志杰把校服外套一拖拿起球杆,朝马小丁得意一笑:“斯诺克,会吗?”
  室内的混混们眼里都是看戏的目光。这家桌球室是陈志杰哥开的,陈志杰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不说是高阶玩家,欺负欺负新手也是绰绰有余。这摆明了就是不公平的竞争,可是现如今那个倒霉蛋,不会也得会。
  马小丁人都傻了。
  他也会打台球,但平时都是八球和九球,碰都没碰过斯诺克。
  宋喻的视线穿过人群,只落在祝志行身上。
  很矮很瘦,脸上长了特别多的青春痘,样貌猥琐,行为畏畏缩缩。
  碰到他的视线,头也不敢抬,就默默站到陈志杰后面。
  卑鄙,懦弱,阴毒。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造成了谢绥初中三年的噩梦。
  还试图对谢绥奶奶下手。
  他本来觉得谢绥已经放下,那就没必要追究,只是谢绥善良宽容,有的人却不会改过自新。而且,或许谢绥还差一个道歉,一个解释。
  宋喻回头跟谢绥淡淡道:“带他们退后。”
  谢绥垂眸,盯着他。
  宋喻往前一步,按着马小丁的肩膀,把他往后面拖。
  马小丁瞪眼,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担忧,有点不明所以,却还是下意识地信任喻哥。
  宋喻神情从容,站在灯光下,嘴角的笑意却很冷:“我和你打,不过规则我要改。”
  陈志杰根本没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宋喻放心上,甩了甩手,邪笑:“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怎么没资格。”
  宋喻突然伸手,握住了球杆的另一端,两步跨上去,就把陈志杰拽到自己面前,手揪住他的衣服。
  笑容又痞又冷:“你可以试试,你们一伙人和我打。”
  旁边围观的混混们都收了戏谑的心思,神色凝重下来。
  就宋喻刚刚出手那股利落劲,一眼能看出来是练家子。
  “你——”
  陈志杰涨红了脸,觉得自己颜面全无,想挣扎反抗,可揪着衣领的手,如铁一样,只勒得他呼吸加重,快要窒息。
  脏辫男上前,看样子是要掰开两人。宋喻已经从陈志杰那里抽出了球杆,手臂一扬,尖端就停在了脏辫男的眼珠前,差一厘米戳进去。
  脏辫男瞬间僵硬在原地。
  死死盯着宋喻侧脸。
  只是宋喻视线都没放在他身上,越是这样漫不经心越是让人胆寒。
  宋喻说:“祝志行我今天一定要带走,没必要加进规则里。”
  “所以改规则。我赢了,你国旗下狗叫,我输了,我认罚。辱人者人恒辱之,我今天给你上一课。”
  陈志杰得了喘息的机会,往后退,怒火中烧:“哥!我不玩了!弄死他!”
  格子衫也没了那分散漫的神情,往前,阴恻恻:“小屁孩,你这也太狂了吧。”
  宋喻挑了下眉,不是很谦虚地笑:“还行吧。”还是那句话,反正没缺过打。
  “我他妈——”
  格子衫暴脾气,脸色一变,一拳就揍了上来。
  旁边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傻愣着,当然是一哄而上,四面八方,打算把宋喻摁住。
  “喻哥!”
  马小丁神色大变,冲上去就是怒吼:“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敢动他,景城以后没你们活路!”
  脏辫男心里气的呕血,在外面揪着马小丁,冷笑:“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一套?我的地盘,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喻哥——!”
  马小丁又气又怒!在他心里宋喻一直是一个瓷娃娃,一碰就会碎的那种。
  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他怎么跟他爸交代!孟家对他们家有救命之恩,他又怎么跟孟老夫人交代!
  脏辫男往后面吼:“把这群小屁孩摁住,别让他们帮忙。”
  马小丁急得眼睛都快红了,奋力挣开脏辫男的束缚,“你妈的放开我!孟家!你惹他就是惹上孟家——!”
  脏辫男嗤笑了一声。
  其实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孟家这个词太遥远,不是那个圈子内,也不会清楚。
  马小丁心里一片绝望,悔不当初,他就不该什么都不了解,直接把喻哥喊过来,这次踢到铁板了。
  谢绥倒不是很急,在旁边站着,漆黑的眼眸深远,初雪般凉薄,却又认真。他总觉得……这个小孩,会给自己特别多的惊喜。
  台球桌边一片混战。
  “傻逼狂啊!”
  “我叫你狂——啊!”
  响起的却是青年们的惨叫声。手臂骨折的声音,伴随着尖叫。
  踹人狠厉无比,似乎都带风。
  宋喻看着他们,想起了自己的叛逆又肆意的学生时代。
  他在本来世界出生就不差,红三代,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格斗技巧和体能都不弱,小时候遇到过绑匪后,家人更是注意了在自保方面对他的训练。
  虽然这些他后面中二时期,都用在了当校霸逞威风上面。
  但宋喻一个人真的是可以单挑这一群只靠人多造势、实际上又废又怕死的混混。
  现在住学校,不用担心见血后让孟外婆担心。
  宋喻下手更加肆无忌惮。
  马小丁一群人都吓傻了。
  愣愣看着桌球边、冷光下的少年。
  打架行云流水,一根球杆在手。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力气大的惊人,根本没人擒得住他。下手却又快又狠,犹如野狼。
  宋喻用脚踹开一个人,唇噙冷笑,卡着格子衫的脖子,把他头摁到了球桌上。
  混混们到底是贪生怕死多,看到前面的人各种惨状后。任由格子衫撕心裂肺怒吼,都面面相觑,不敢上了。
  “你妈的!”
  格子衫从来没想过,一个看起来那么虚弱的少年有这样的力气,气到咬碎牙齿:“老子还有人没出来!你活不出这扇门。”
  宋喻啧了一声,笑着说:“兄弟,你现在搞清楚状况没,这不是你放不放我们走的问题,是我想不想走的问题。”
  “这门锁的好。”
  他手一用力,格子衫的头又撞上了台球桌面,在青年的惨叫声中,宋喻笑道:“你弟弟这德性,估计你也不是什么好货。今天我们来,关门打狗。”
  最后四个字,他唇角一勾,眼里薄戾惊人。
  格子衫怒吼:“黑子!!黑子!!快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外面打架打的热火朝天,台球厅里面的那个小清吧歌却还是放的很大声,格子衫这声吼叫几乎要震着这层楼抖三抖。
  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什么破事啊,老子玩牌玩的正舒服呢。”
  从清吧里骂骂咧咧走出几个人。
  格子衫小眼睛里满是恶毒:“你跟我打?我兄弟都在这,他们干架动真刀的!你他妈完了!”
  动真刀?
  宋喻满不在乎笑:“上次有人也跟我说动真刀,后面警察局坐着了。让我比比看,他们谁的刀更快?”
  “什么事啊!”
  走过过道,清吧出来一群人,耀眼的五颜六色的头发,为首的一头红毛迎风招展,横过脸上的疤尤其明显。
  宋喻望过去。
  红毛望过来。
  “……”
  “…………”
  熟人见面。
  长久的沉默。
  格子衫拍桌大怒:“老子被人踢馆子了,你平日白吃白喝,现在还不过来弄死这群小鳖崽子?!”
  红毛一动不动,盯着宋喻的脸,
  宋喻先笑了,“哟,儿子们。”
  红毛和他身后的彩毛:“…………”
  上一次巷子里被谢绥打的那一顿,现在对他们来说还是阴影,刀刺穿手臂,眼都不眨,被打了被捅了,最后还被送进牢里,一肚子哑巴亏。
  而且看宋喻现在的架势,以及旁边一群神色惶惶的垃圾。
  就知道,这个也不简单。
  两个都是刺头。
  打架又狠又不要命会报警,他妈还未成年。
  刚出来的红毛,真的是再也不想看到宋喻了。
  格子衫被这气氛搞得有点懵。
  红毛盯着眼前的情况看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往后一瞥,他的一群小弟有的现在还带伤,见宋喻跟见了瘟神似的,都自觉往后退了点。
  红毛:“……”
  宋喻已经放开了格子衫。
  格子衫再也没那份精力上去逞威风,往后退,大口喘气。
  陈志杰也是,脸都白了。
  喘完气格子衫一指宋喻,对红毛怒吼:“他!就他!你们一群人不是连云街一霸吗!现在就对付这么个高中生还怕了!这个王八羔子过来踢我馆子!”
  红毛嘴角扯了扯,脸上的疤显得更加狰狞了:“来踢馆子啊……”
  一室的人屏息凝视,就听到红毛偏头,跟格子衫慢吞吞说:“……要不我们报警吧。”
  此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了。
  格子衫整个人气成河豚,恨不得一巴掌招呼在红毛脸上,但是毕竟还有点理智,怒吼:“报警?报警过来把我们都抓了?”
  红毛神情僵硬了几秒,眼里的情绪非常明显,就是“这事老子不想管”。
  室内一群混混,包括躺着倒着哀嚎着的,此刻表情都如出一辙的懵和恐惧。
  本来以为是羊入虎口,没想到是自己引狼入室。
  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这尊瘟神就呆在这里了!
  脏辫男也被这事情的发展给搞蒙,抓着马小丁的手都不自觉松开。
  马小丁神情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死命用手揉着眼,怕自己是在做梦。
  woc!喻哥那么猛的吗?
  陈志杰虽然自认一中校霸,却都是和一群小弟,仗着人多势众,靠欺负同学整出的名头。
  别说宋喻,红毛那群小弟,他都没一个打得过的。遇到这架势,脸色苍白,躲在他哥后面,话都不敢说了。
  至于给他当小弟的祝志行。
  人已经吓得快昏厥。
  宋喻手一撑,动作利落潇洒坐到了球台上,拿着杆,笑着看红毛:“听说你打架动真刀?”
  “见血的那种?”
  红毛:“…………”
  这一刻,他脸上的疤似乎都透露出一种沧桑。
  “老大,我们怎么办……”
  绿毛颤巍巍上前一步,哆嗦着问。
  红毛心如死灰地回头看他一眼。
  什么都不想说。
  他想点根烟。
  格子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们还怕他?!就这么一个高中生小屁孩!”
  红毛阴狠地看他一眼,毕竟曾经是街霸,那股子戾气还是在的。
  格子衫被他瞪得喉咙一紧,话噎回去,也不说了。只涨红着脸,死死盯着宋喻。
  红毛遇上宋喻,两次都是他们上赶着去找麻烦的,到头来自找麻烦。
  现在宋喻过来踢馆,他内心的绝望泛滥成河。
  磨了下牙,努力挤出一个堪比面对杀父仇人的笑容,开口:“这位……小朋友。”
  宋喻微笑,摸着球杆客客气气:“别呀弟弟,我今天不找你打架,你也别给我整套近乎这一套。”
  红毛:“……”
  众人:真、他、妈、狂!
  马小丁现在心中,宋喻的形象打破又重建,从一个泥菩萨变成了活阎王。
  喻哥牛批!
  看这坐姿,看这说话的语气,看这又冷又痞的笑容。马小丁觉得,他初中三年当的校霸,那就是过家家。
  宋喻下巴一扬,视线落到陈志杰身上,唇角勾起,语气缓慢又嘲弄:“斯诺克,来吗?输赢惩罚,我现在有资格定吗?”
  有资格定吗?
  一巴掌火辣辣拍在脸上。
  陈志杰低头,浑身都在颤抖,一句话不说,把自己藏在阴影里。
  红毛左看右看,差不多搞清楚了状况,咳了一声,声音努力放柔,脑海里催眠自己是个知心哥哥。
  “嗨呀!我当多大点事呢!不就是同学间闹矛盾吗!怎么还闹到这份上了呢!”
  只是他长得凶神恶煞,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就又扭曲又狰狞。看的一群人,毛骨悚然。
  红毛一手拍在陈志杰肩膀上,把陈志杰整个人都拍的抖三抖,撇撇嘴,笑眯眯:“小陈啊,不是你黑哥说你。一个学校的吗,以后出了社会还不得相互扶持,走,有误会就道个歉,没误会就解释清楚,去和你同学握个手,咱就当这是解决了!大家还可以痛痛快快坐下来打打球,喝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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