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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月光的重要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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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里收着,他没有给你。”
  “……”额上滑下一滴冷汗。
  “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想走。”
  苏渭小声辩驳道:“那你也不能妄加揣测呀。”
  “那个游乐园还没有规范到要用证件买票的地步,你没事要身份证做什么?”
  “我不是以防万一嘛?我真没有……”
  宋祁燃被他这种打死不招的态度弄气笑了,但是也没有真的上纲上线和他辩,顺手拿起桌边的水壶为他添了一杯奶茶:“嗯,没有就好。”
  苏渭这才想到他们原本的话题:“你说,公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宋祁燃面色沉笃:“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有,你也可以到宋氏来,我养你。”
  “你要是能少在嘴巴上占我便宜我可能会更开心。”
  宋祁燃在刻意回避关于公司的问题,苏渭虽然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这一次却莫名的觉得心。痒难耐,他觉得这里面一定藏着大秘密。
  藏着什么呢?苏渭不禁好奇。
  他把这股探索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认真仔细地查看每一份文件,并且让任清灵将从前的经董事长办公室的文件都提出来了。
  但是所有的文件日期都截止到苏渭重生的前几个月。
  没有更多的。
  任清灵说她的权限就到这里,多的给不出来。
  苏渭想了想,就让她下去了。
  几个月前发生了什么呢?他的目光落在经过宋祁燃签名的档案上。
  这是不是说明,蓝休和蓝素出事的时间相隔不远呢?
  宋祁燃不敢把有关蓝素的事情摊在他面前,他根本就是想将蓝素的存在抹杀。
  苏渭沉了沉心,又让任清灵将东西放回去了。
  他知道任清灵就算再干净,一定也和宋祁燃脱不了干系,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会传到宋祁燃的耳朵里,他一直等着宋祁燃来找自己,但是对方却迟迟没有行动。
  是自己想错了吗?
  苏渭咬咬牙,决定既然宋祁燃不提,那么自己也假装没有这件事。
  宋祁燃听到苏渭的举动,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任清灵给他发了私人邮件,他扫了一眼就直接删掉了。
  阿休,是发现了什么吗?
  从几天前就开始关注公司的事,他虽然知道他曾经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各方面成绩都很好,但是没想到会敏锐到这个地步。
  只是通过简单的文件,就察觉出荣威的问题。
  荣威是近几十年崛起的公司,背后有蓝家做支撑,自然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蓝玉当年,在外面还要被人尊称一句蓝三爷,他的几个兄弟,无一不是涉及灰色产业,更何况是他。
  蓝家实力强大,甚至可以称得上蛮横,但是也足够腐朽,这座商业帝国内部的血液陈旧又顽固,所以有些事情处理起来实在棘手。
  但是他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起码现在不想。
  王戟那边的电话接进来:“总裁,蓝大先生的电话过来了。”
  宋祁燃说:“接进来吧。”
  嘟的一声,电话里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阿燃。”
  那声音极弱,就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发出来的,宋祁燃却知道全然不是这个样子。
  那个人是苍白的,然而俊秀得像画上的人,一双眼睛就像点了墨一样,亮得惊人。
  他身体不好,所以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就像一只破风箱。
  “是。”宋祁燃答道。
  “阿休现在怎么样?”
  宋祁燃脸上露出笑意,声音里却未显露分毫:“他很好,最近都公司上班了。”
  话筒里传来轻笑:“是吗,他倒知道要上心了。”
  宋祁燃随声附和道:“是啊,总归是长大了。”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阿燃……我想见见他。”
  宋祁燃往后一靠,他翘。起那形状优美的唇:“哦?那可不行。”
  “宋祁燃!”对面的声音莫名恼怒。
  宋祁燃慢悠悠地说:“阿休经过上次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况且,他也未必想见您。”
  “啪!”
  声音传来,宋祁燃可以料想到对方是怎样怒火滔天地将电话砸到了地上。
  他闭上眼,觉得快意。
  第二十七章重生(27)
  自从上次加班事件之后,宋祁燃就会准点上楼来逮人。
  虽然都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但是能够直接见到宋先生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作为本公司人气最高的单身汉之一的男人,宋祁燃被办公区的女同胞们卯足了劲儿行注目礼。
  站在他身旁的苏渭这种时候就会很不习惯,他带上身后的门,对宋祁燃说:“我怀疑你以后要少来我办公区,这样下去这些女孩子们都该疯魔了。”
  他今天又是忙了一天,坐在椅子上几乎没有挪过屁。股,就连午饭都是让助理帮忙带的。
  宋祁燃透过屏幕看他还不觉得的,现在人站在眼前,才知道他气色有多差。
  “你要是自觉下班就不会这样了,不然又像上次一样忙到那么晚,回去之后整个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害我第二天早上吃饭还要被荷嫂念叨,”宋祁燃模仿着荷嫂的语调,“啊呀,这可怎么好,我们家少爷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气色红。润,回来之后就喀白着脸,像被妖精吸了精气似的。”
  “哪有像你一样盯得这么紧的,六点钟下班,五点五十就来了,”苏渭有点脸红,他盯着电梯指示灯,不看宋祁燃,“带头早退。”
  苏渭明显是害羞了,知道对方为自己好,但是又嘴硬。
  还是不习惯么?宋祁燃看着他微垂的脖颈心想。
  他开始动手动脚,一只手从苏渭脖子后方绕过去捂着苏渭的侧脸:“那么拼命做什么?”
  苏渭一愣。
  “我听任秘书说你做起事来连吃饭都能忘了,这样可不行,身体才刚养好,虽然是上班,但是总有适应期,没必要这样拼。况且你是老板,这么卖力,叫下面的人怎么做?”
  苏渭仰头对他笑了一下:“我觉得你才是老板吧,之前还特意让人来犒劳我,我吃人嘴短,总不好不做事。”
  苏渭还没有将自己带入蓝休的身份,对他而言,他更像是一个打工的,雇主正好就是宋祁燃。
  对方对他这么体贴,他不做点什么,会觉得心难安。
  宋祁燃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但是也听明白了:“这种报答算什么?”
  苏渭笑:“还不够?”他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两团乌青:“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以身相许才是正途吧。”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玩笑又不像,苏渭不知道怎么接,他有点讷讷不能言,只能沉默。苏渭的性格就是这一点不好,过于呆板,以前天真的时候还不明显,现在说什么都想现在心里过一遍,等再开口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时机。
  耳后泛起了一片红,就像人吃完辣椒之后皮肤就火辣辣地炸开一般。
  “我让人接了潇潇过来。”
  “是吗?你一直不回家,把她接过来照顾也好。小孩子有时候也很敏感,有人陪着会好一点。”
  宋祁燃叹了一句:“阿休,你好大度啊。”
  苏渭狐疑地看着他,他虽然暗自告诫自己不要乱接话,但是又一是管不住嘴:“大度什么?潇潇我也很喜欢,不过是住几天的事。”
  宋祁燃笑:“我听说带着孩子的单身汉很容易在婚恋市场打折,但是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宋祁燃这是把他当女人了?
  苏渭想了一下,又想了一下。
  这,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呢?
  不和宋祁燃计较,他转身往电梯外面走。
  今天司机不会来接人,所以他们自己开车回家。
  刚走两步,宋祁燃便连忙赶上来,一下子牵住他的手。他大概是感觉出苏渭不高兴,连忙上前止损。
  苏渭走了两步,就感觉出对方像只狗狗一样在后面摇着他的手求关注,苏渭无奈地回头推了宋祁燃一下:“我没有做婶婶的意向你懂吗?”
  “……阿休,你不会在这种事上和我争吧?”
  “……”
  “体力活不适合你。”
  苏渭气笑了:“你就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暗示我是个女人。”
  “因为我明示的时候你都听不懂啊,”宋祁燃一本正经地说,“我说我爱你的时候你都不回应我。”
  “……”
  “非要我惹你生气。”
  “我哪有?”
  “我爱你。”
  苏渭一噎,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
  宋祁燃露出果然是这样,看吧看吧的表情。
  苏渭气恼的看着他,仰起脖子挑衅地回了一句:“哦!”
  话音稍落,便唔地一下被吻住了。
  有一个没有安全感的恋人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这一点苏渭和宋祁燃都深有体会,但是两个人都在努力地用自己的方法化解这些问题,所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仍然在无形之中缩短。
  譬如宋祁燃的方法,就是抬出自己的杀手锏——孩子。
  这孩子当然不是他生的,但是如果男人有孕育的功能,他倒不介意让苏渭有一个。
  苏渭对孩子有一种天然的好感,他觉得孩子世界上单纯无垢的生物,他们又可爱又纯洁。
  宋祁燃看着对什么都竖起栅栏,将别人拦在外面将自己圈在里面的苏渭对宋潇潇露出最没有防备的表情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苏渭将宋潇潇抱在自己的怀里,半大的孩子很乐意亲近她,伸出手牢牢圈住苏渭的脖子:“休叔,我好想你!”
  宋祁燃坐在一旁看着宋潇潇抱在苏渭的耳边叽叽呱呱地小声说着,隐约听见“我有一个秘密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我还有一个小秘密要告诉你”这样的话,再看苏渭很给面子地一一听着,不时笑一下,就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向小侄女学习一下。
  晚上吵吵闹闹一直到九点,小孩子作息一般比较规律,到十点钟就差不多要睡了,苏渭给她讲了十几分钟的故事,宋潇潇就上眼皮一搭一搭地往下眼皮上扣。
  苏渭回房间的时候,宋祁燃已经坐在床。上了。
  屋内灯光打很暗,只有床头还留着一盏小灯,他手上拿着一台平板在看文件。
  见苏渭开门进来,就问:“睡了吗?”
  “嗯,没一会儿就睡了。”苏渭轻手轻脚地往浴。室去,洗了个澡,坐在床边吹头发。
  吹了几分钟,宋祁燃从床头爬过来从他手上接过吹风机,苏渭自然而然就给他了。
  “我听说潇潇现在还在请家庭教师上课?”
  “是啊,之前曼芝身体不好,想尽量把她留在身边算个安慰,所以到年龄也没有去学校。”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小孩子还是要多和同龄人接触,况且她父母都这样了,她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就算有佣人看着,难免有时候孤单。”
  宋祁燃帮他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他说:“是我安排得不妥,过两天我叫人挑挑合适的学校。”
  苏渭犹豫半晌,他扯了扯宋祁燃的袖子笑问:“喂,你是不是舍不得?”
  宋祁燃垂下眼:“有一点。”
  苏渭难得看到这样的坦诚脆弱的宋祁燃,他顶着湿漉漉的脑袋顶了顶宋祁燃的肚子:“你怕她被同学欺负?”
  “潇潇从来就是养在家里的,像掌上明珠一样,曼芝把她当作人生的个希望,很爱护她。我大哥,虽然在家庭上不算称职,但是也是很疼爱她。”
  所以其实不是很担心。
  苏渭还在自顾自地安慰他:“你做叔叔的肯定也会紧张一些,干脆以后把她接过来,放在身边养你总该放心吧。”
  “一直吗?”
  “一直也没什么问题吧,反正家里也不会再有小孩。”
  “我也可以一直呆在这里吗?”
  苏渭闻言一愣,他看到宋祁燃小心翼翼试探的眼神,心一软:“你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有的人又笨又不会说话,安慰一个人只能靠笨拙地顶人肚子,但是还是努力体贴着,宋祁燃轻轻掐着他的后颈,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笨死了。
  苏渭被弄得有点痒,他缩起脖子往后躲,一不小心差点栽下床,宋祁燃眼疾手快把他拎回来,两个人一下子压到床。上。
  苏渭看着自己身上的人,轻声说:“宋先生,能不能挪一下?”
  宋祁燃用侧耳贴在他的胸前,贴了一会儿,直到苏渭有点喘不上气了,才起身把他拉回枕头上。
  “睡觉。”
  第二天苏渭翘班了。
  从总裁办公室接线进来,宋祁燃说要带他去见一位长辈。
  苏渭有一点惊讶,他重生这么久,一直都只和蓝家大宅的人接触,现在勉强上个班,但也不算是个完全自由的人,没想到宋祁燃居然肯大大方方地介绍人给他认识。
  他挂断电话,将桌子收拾一下,把要交接的文件事先给任清灵又交代了一下要做的事情,这才乘电梯到等四十层宋祁燃。
  员工们看到他都站起来问好,但是苏渭可以分辨出他们和荣威的员工之间的很大不同,虽然会弯腰鞠躬,但是没有那么热切,一个个地理智自持,身上都带着冷淡的骄傲感,除了一个人。
  “哎呀呀,董事长您来了呀,快请进。”王戟顶着一副五颜六色的眼镜就向苏渭屁颠颠地跑来了,他是宋祁燃的特助,但是苏渭最近才偶尔和他碰过两面,之前宋家出事,被训得狗血喷头的助理里没有他,那个时候他在夏威夷度假。
  他看到苏渭之后很热情,因为刚出门办完事,将文件放回自己的位置上之后就殷勤地跑到茶水间打了一杯咖啡送到苏渭面前。
  苏渭接过:“祁燃说有事要出去,我等他。”
  “哦哦哦,我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做的。”王戟连忙把他往办公室带,打开门就把苏渭推进去了,连门都没敲一下,“您进去,有事叫我。”
  苏渭手上还捧着一杯咖啡,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
  宋祁燃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跑来找自己,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怎么过来了。”
  苏渭以为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不是说要出门吗?”
  宋祁燃嘴唇微张,他最后说:“啊,对。”
  他连忙起身迎苏渭,看到他手里那个丑兮兮的咖啡杯,皱了一下眉毛:“王戟给你的?”
  “嗯,他刚刚看我来了就给了我一杯。”
  苏渭也没想到宋祁燃身边有这样跳脱的人。
  宋祁燃把杯子抽走:“以后不要理他。”
  “为什么?”
  “我记得这是他自己的杯子。”说着,宋祁燃就把杯子扔进了垃圾箱。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小王特助翻箱倒柜很久,最后问对桌的女孩:“Lisa,你看到我水杯了吗?”
  第二十八章重生(28)
  “是哪位长辈要见我?”苏渭问。
  “你大伯。”
  宋祁燃打开了车载电视,上面出现了一个男人,形容昳丽,带着雌雄莫辨的美。感。他穿着一件白底红纹的和服,上面是大。片大。片的八重樱与小巧的扇子,密密麻麻地勾勒出美丽诡谲的线条。
  苏渭看向宋祁燃:“这是,大伯?”
  宋祁燃点头。
  苏渭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人,实在无法相信他是一位男性。
  他的头发很长,几乎到达腰。际,鸦羽一般乌黑柔亮,顺着纤瘦的脊背微微垂下,如果不是宋祁燃告诉自己他是蓝休的大伯,他很有可能会以为对方是个美丽的女演员或者日本古代的仕女。
  “他叫蓝宁,是你父亲的大哥。”
  蓝玉被人称一句蓝三爷,蓝家的第二个孩子一出生就夭折,这位则是大。爷。
  蓝宁一出生身体就不好,再加上当年蓝家树敌颇多,他受过暗算,后来身体彻底垮了。他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一直在外国休养,直到最近才回国。
  苏渭好奇:“他怎么想起要见我了?”
  宋祁燃:“他近来身体似乎不大好了,所以特意回来,顺便看看你吧。别紧张,不会有什么的。”
  “我不紧张。”苏渭呼了一口气。电视上的蓝宁有一种清冽的美丽,仅从那几张照片,实在是难以让人产生恶感,而且也许是那一点微末的血缘的关系,苏渭看着他,尽然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欲……望。
  车停在一个庭院前,有人前来打开巨大的铁门,将他们领进去。
  经过小径,可以看到一个小池塘,因为是冬天,池塘上弥漫着白色的水汽,远远地透过那一片水雾,可以看见一座独栋的小洋楼。
  那座洋楼前是长而宽阔的走道,看那泛着灰色的台阶,可以判断出这座屋子已经有许多年的历史。
  苏渭和宋祁燃被人带领着,进入那间屋子的时候,就像是进入了被时空扭曲过的异世界。
  整个家满是辉煌灿烂的金银制品,无论是厚重宽大的古早沙发还是墙壁上挂着的鎏金珐琅吊钟,无疑不是充斥着悠久的年代感。
  苏渭看着红棕色蜡打得锃亮的地板,犹疑着要不要下脚。
  这个家里的仆人们都很沉默,他们的视线低垂,和地面粘在一起,只是默默地领路。
  最后他们走到了位于二楼的一间屋子。
  佣人敲敲门,便有人来开门,苏渭看了一眼,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
  虽然西装革履,却生了一张悍匪的脸,看起来强壮阴沉。
  但是那张凶恶的脸上却挤出了一个笑容:“小少爷,您来了?少爷正等着您呢。”
  蓝福跟着蓝宁几十年,明明都不是年轻人了,还是像当初一样叫他少爷。
  苏渭有点受宠若惊,朝对方点了点头:“你好。”
  他跟着男人走进去,只觉得房间里有一种烟雾缭绕的感觉,高高的窗户前的窗帘分别拢在两边,明亮的日光照进来也穿不透这间屋子。
  屋子里焚了香,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屋子里有一张很高的大床,上面铺着白色的被子,看起来十分柔软。床周围是悬挂很高的细纱帐子,有一种旧时候的气息。床斜对角有一组红棕色的牛皮沙发,蓝宁则端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
  他穿着白色贴身西装,头发上过发油,规矩地往后梳着。
  并没有像照片上一样夸张的打扮,头发剪短了,看上去就是一位风度翩翩儒雅可靠的先生。只不过他似乎有点紧张,白皙纤细的双手规矩地搭在膝上,看到苏渭走进来的时候,眼睛发亮,身体前倾,如果不是尽力克制,简直就要一把扑过来。
  苏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是阿休?”蓝宁问道,他似乎想笑,但是白皙的脸皮再将笑未笑时绷住了。
  苏渭知道他在紧张,这么多年没见过,就算是亲叔侄,关系也难免生分,这位蓝先生现在极力拉近彼此关系,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苏渭微微一笑:“是我,大伯。”
  蓝宁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向养尊处优,这些年保养极好,虽然受病痛折磨,然而却显出过多的老态,反而因为常年卧病在床,而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纯真感。
  苏渭当然知道自己想多了,他走上前:“您这些年好吗?”
  “挺好,”他对苏渭笑了一下,吩咐蓝福上茶,“你呢?怎么样?我只在你回家的那一次见过你,那时候你还一点小,才十岁,本来还想多和你待待,但是后来就去新加坡养病了,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挺好的。”
  “是吗?那就好。”蓝宁轻声叹了一句,带着欣慰的表情,他声音柔且细软,眉眼低垂的样子,莫名让人心中一热。苏渭看了一眼身后的宋祁燃,发现对方正冷淡地看着蓝宁,嘴唇抿直,看起来有点不悦?
  “您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我回来看看你,”蓝宁笑了一下,“况且人老了,总会想着落叶归根的。”
  “您别说这种话,回来自然是好事,但是只当你是挂念我了,别的就不要想了,您还年轻,一点不老。”
  “怎么不老了,况且我的身体,”蓝宁苦笑道,“你就拿这种话哄我,到底还是个孩子,有些事你不懂。”
  “我懂,现在医学昌明,大伯你怎么都不会有事的,”苏渭表情认真严肃,“只要放宽心,都会一点一点慢慢好起来的。”
  蓝宁闻言一愣。
  “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苏渭脸微红,这么大被人赞好孩子,还是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对方是长辈,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他们在蓝宁那里待了很久,吃完饭又聊了一些琐碎的事,才告辞。
  对方是个很和蔼的长辈,一直微笑着聆听他说话,都不是多话的人,气氛却很和谐。
  蓝宁是个很有教养,学识渊博的人,这一天从他的谈吐就可以看出来。他对很多事都有自己独到的看法,却也没有仗着身份地位要求别人附和他,而是娓娓道来,似乎只是在单纯地倾诉罢了。
  他原本穿着西装三件套,后来将外套脱掉,露出洁白的颈项,坐在饭厅的单人沙发上,双手微微的搭在扶手上,兴致盎然地和苏渭说着话,脸上泛起了淡淡的血色,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不再似先前那般荏弱。
  苏渭的到来显然让他快活了很多。
  所以宋祁燃提出告辞的时候,他显得很失落。
  他并没有阻止他们,只是落寞地看了一眼高大的玻璃窗外的天色:“天现在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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