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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幸运,遇见了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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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遇之拿着手机就走了。
不一会儿,季遇之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新的仪器。
“季先生,你怎么拿到的?”
方喻震惊了,这几天他问了护士好几次,护士每次都说没有多余的,其他的都在用着,好不容易有多余的,结果多余的那个也会“滴滴滴”叫,甚至输液管里的空气还排不完,还不如方喻现在用这个呢。
结果现在季遇之竟然拿来一个好的!
季遇之没抬头,自己动手给方喻换仪器。
“刚好有空闲的机器,就拿过来了。”
方喻低头看着季遇之娴熟的把输液管固定到了仪器上,然后调好输液的频率数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季先生,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会……”
方喻自己就弄不明白这个机器,他不会换管子,也不会调试,只能叫护士过来帮忙弄。
“在实验室总是弄各种机器,习惯了,这仪器也不难,看护士调一次就会了。”
方喻:“…………”
方喻天天在医院看到护士给病人弄这东西都没看明白!
季遇之也就方喻刚住院的时候看到护士调试了一次这个仪器吧?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一道鸿沟。
方喻只能认命了。
季遇之拔掉了仪器的电源,帮方喻推动吊瓶架,仪器果然安静得不行,一点都不吵了。
方喻也松了口气,他总算是能用个好的仪器了!
太难了啊!
方喻这些天习惯了自己推着吊瓶架走,这会儿也没让季遇之帮忙,自己就推着吊瓶架往医院走廊走去,只是,左手怎么感觉还是一阵一阵的疼呢……
“季先生,我左手一直疼,不知道怎么回事……”
季遇之偏过头看了方喻一眼,语气微凉。
“正常的,有根针头扎得不是很好,还连挂了好几天水,先前你是肿得都麻木了,才感觉不到痛,现在在逐渐消肿,自然就感觉到痛了。”
方喻:“…………”
还好季遇之出现了,不然他这手再一直挂水的话,怕是要废了吧……
两人沿着医院的走廊走了五分钟左右,前面隐隐约约传来音乐声,方喻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快到门诊大厅了。”
方喻愉悦的加快了脚步。
“嗯。”
季遇之淡淡的应声,跟在方喻身后。
门诊大厅里人挺多,还有不少小孩围着大厅里那棵五米高的圣诞树跑来跑去,而刚才的隐约声则是从圣诞树旁边放着的钢琴上传来的。
有人正在弹奏圣诞之歌。
美妙的音乐声回荡在整个门诊大厅,给冰冷的医院里增添了不少欢乐。
“想听什么歌?”
一旁的季遇之忽然偏过头,看着方喻问道。
“嗯?”
方喻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好几秒后,才迟疑的问道。
“你要弹给我听吗?”
“嗯。”
季遇之点了点头。
方喻受宠若惊,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什么其他的歌名,便脱口而出。
“天空之城。”
☆、第13章
“好。”
季遇之轻声应了下来。
此时,一曲终了,台上弹钢琴的人收回了手,起身离开。
季遇之迈开长腿往台上走去,周围的人不知怎的,竟然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来。
方喻看着这情景,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季遇之的气场好像太强大了,看着他走向钢琴,连一旁玩闹的小孩都停了下来,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妈咪,那个叔叔好帅呀,我长大了要嫁给他~”
一道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声音传入方喻耳中,方喻偏过头,就看到一个长得乖巧可爱的四五岁小女孩正拉着自家大人的手撒娇。
另一个一起的小男孩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冷冷的哼了一声。
“有什么好看的,我也长得很帅好不?”
“你才不帅呢,门牙都漏风,可丑了……”
两个小孩子在一旁争执起来,方喻笑了笑,收回视线,看向优雅坐在琴凳上的男人。
季遇之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落在黑白琴键上却又意外的温柔。
轻缓而美妙的音乐缓缓流淌,旋律在男人指尖起舞。
原来,季遇之弹钢琴也能弹得这么好……
方喻听入了迷,直到季遇之弹完一首曲子,都还没能回过神来,倒是一旁围观的人纷纷鼓掌,小孩们闹着还想再听一首。
季遇之没有回应,只是抬眸看向方喻,似乎是在等待方喻的回答。
方喻看着周围的人热情高涨,加上小孩子们都期待不已,也不好坏了气氛,便开口道。
“弹一首儿歌吧~”
季遇之微微颔首,指尖在琴键上跳跃,一首欢快的儿歌旋律便传遍整个大厅,不少小孩子都跟着旋律唱了起来。
“叮叮当~叮叮当~一路铃声响~”
一首欢快的音乐也很快结束,众人还意犹未尽,想让季遇之接着弹下去。
然而,男人却是抬手,指了指方喻的方向。
“我朋友水快挂完了,我送他回病房。”
经过季遇之这么一提醒,方喻这才想起来抬头看吊瓶架上挂着的液体,有一袋小的液体果然已经快完了,得换瓶水挂了。
“季先生,谢谢你。”
等到季遇之走到面前,方喻不由得开口。
“我这些天一直呆在医院,其实情绪一直不怎么好,谢谢你,让我觉得很开心。”
住院第一天的时候,方喻很佛系,这个世界上,谁会不生病呢?生病了治就行了。
住院第二天的时候,方喻依然很佛,整个医院里那么多住院的人,他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住院第三天,方喻开始有些焦虑了,他什么时候才能顺利出院?
住院第四天,为什么还不能出院?
住院第五天,好想出院,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每多住院一天,方喻的情绪就多糟糕一分,他甚至有些绝望的觉得,自己可能出不了院了。
然而,季遇之出现了。
很奇怪,当季遇之在的时候,方喻所有的焦虑都能被压下去,等季遇之离开,焦虑再一次周而复始。
季遇之分明不是药,也不是医生,方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信任季遇之。
大概是因为男人的严谨与认真?
方喻不清楚答案。
“病人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健□□活和积极的心态,你出院以后好好调养身体,不会有事的。”
“我接触过很多癌症病人,很多人病情的严重程度其实差不多,我提供给他们的药也是一样的,但是有些人能坚持得久一些,有些人就撑不过去,其中主要影响因素就是心态,心态好,对病情的恢复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季遇之难得说这么多话,方喻全都认真的听进去了。
“嗯,我明白的。”
方喻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从季遇之口中,而不是从方妈妈那里了解到关于季遇之的消息。
回到病房,护士给方喻换了药,方喻躺回到病床上,脑海里还一直回响着季遇之先前弹奏的钢琴曲。
明明是理工生,音乐细胞却也那么好,真是难以想象。
莫名其妙的,方喻满脑子都开启了对于季遇之的回忆。
他出世的时候,季遇之已经六岁了,那个时候季遇之在上小学,他牙牙学语,对于婴幼儿时期的记忆毫无印象。
等他长大一些了,上小学了,季遇之已经高中住校,基本不怎么回家。
等他高中时候,季遇之已经在读研读博,根本没有产生交集的机会。
所以,很奇怪,他和季遇之明明从小就是邻居,却几乎从未碰过面,以至于在那天夜里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他完全没认出来他拦下的那个男人就是季遇之。
方喻的思绪飘了很远,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季遇之好像一直都没有休息,一直在看手机文件里的报告。
就在这时,手机页面忽然弹出来一条消息,是周维发送过来的。
'你交代的实验都做完了。'
季遇之打开聊天框,回复简短。
'好'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啊?'
周维又发送了一条消息过来。
季遇之看了以后静默两秒,随后回复。
'明天不回来。'
'操???'
周维发过来一个黑人问号脸。
'你成天不回实验室是怎么肥事?你侄子不是有你表姐照顾吗?'
'有个朋友住院。'
'哪个朋友住院?最近没听说谁生病啊……'
'邻居家的儿子。'
'……'
'上次住院那个?咋还没出院啊,他那个病是严重,但是他的情况好像没那么惨吧?'
周维真的不解,季遇之可是一个工作狂,风吹日晒,雷打不动,甚至带病都要坚持到实验室。
可是最近一个星期,季遇之已经请假好几天了。
季遇之不在公司的时候,大部分事情都是周维在帮忙打理,看到周维问起,季遇之也没隐瞒方喻的病情,就简单的说了一下。
消息发送过去后,周维好久都没有回复,季遇之把手机页面切换回到文件页面,结果下一秒,一段篇幅堪比小学生作文的消息就狂轰了过来。
'卧槽!还能有这种事?一个简简单单的道歉就结束了?要是我的话,非得投诉到赔偿为止,既然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就要负责到底,怎么能一句不小心就过去了?那可是一不小心就是一条人命啊,要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话,我哪天要是把实验室给炸了,也给你来一句不小心行不行啊?……'
周维的消息太长,季遇之看着摇了摇头,关掉了聊天页面,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方喻已经醒了,便开口道。
“我给你买了粥,等会儿你喝点,你已经禁食了这么多天,今晚吃点东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明天等检查结果出来,就办理出院手续,我送你回家。”
方喻闻言,心里涌起一丝丝期待。
“好。”
季遇之说的任何话,他都信!
季遇之说他明天能出院,他就一定能出院。
☆、第14章
时间在方喻忐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整个一晚上,他都盯着吊瓶架上的液体,期待着赶紧挂完水,就能拔针了。
次日清晨,依旧是早晨五点,护士就过来给方喻抽了血。
早晨七点,眼看着那液体只剩滴管里的小半截,方喻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然后赶紧叫护士。
“护士,我的药输完了~”
“好。”
护士走了过来,想给方喻换药,结果却发现方喻没药了,有些疑惑。
“今天的药还没开?”
“不是,我今天等检查结果,结果正常就可以出院了,你现在给我拔针吧。”
方喻期待不已,他现在左手已经消肿了,可是右手又扎了针这么多天,也开始肿了。
“结果还没出啊?”
护士伸出手来,把方喻的输液管给卡住了,但是却没有拔针。
“等医生那边确认了没有药了我再给你拔针,管子我给你卡住了,不会回血的。”
“好吧。”
方喻乖乖的躺回到床上,耐心等待。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方喻的血检结果终于出来了!
所有项目检测结果都在正常范围内!
方喻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没看到哪里异常,赶紧又把手机递给了季遇之。
“季先生,你帮我看看,我应该没有眼花吧?我的检测结果正常了!”
季遇之接过手机,神色淡然,一目十行,将所有检测项目仔细看完。
“没问题,你今天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那赶紧叫护士来拔针吧,我想回家了。”
确定可以出院,方喻整个人都雀跃起来。
然而,季遇之却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
“你估计要等到晚上才能出院了,虽然你现在的检测结果已经正常,但是医院为了稳妥,今天会再给你挂一天水,巩固一下。”
方喻:“…………”
事实证明,季遇之说的完全没错。
因为没过多一会儿,护士就拿着药单子过来让季遇之去缴费了。
方喻只能苦巴巴的又在医院里呆了一天,一直到到晚上九点,所有的药液才输完。
当护士把他手背上的两根针头拔掉的时候,方喻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得到了新生。
“终于可以出院了啊……”
几乎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方喻没有见到过外面的世界了。
这突然走出去,竟然感觉脚步有些轻飘飘的无法着地。
这会儿夜黑风高,气温已经零下,没了医院的暖气,冷得让人直哆嗦。
季遇之走出去两步,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对着方喻道。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医院有专门的停车场,距离医院大门还有一段距离。
方喻拉紧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点了点头,然后往后退了两步,退回到了门诊大厅的玻璃门后面。
约莫三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靠在了大门口,方喻这才迈开脚步走了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和季遇之之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话题,一路上,车里都十分沉默。
方喻在心里轻声叹了口。
果然他和季遇之这种类型的人天生没办法成为朋友,哪怕从小就是邻居,也当不了好哥们。
没办法,没有共同话题简直就是原罪。
想到这里,方喻忽然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
自己和季遇之没有共同话题是事实,但是季遇之这段时间这么照顾自己,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毫不为过,季遇之不说话,他就不能主动找点话题聊吗?
方喻决定先尝试尝试。
只是,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想不到要聊点什么,真的好绝望。
方喻偏过头看向外面不断闪过的绿化带,这一段路的路灯光线并不明亮,加上时间稍晚,来往的车辆也很少,这么一看,竟然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方喻从小就对那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十分敬畏,突然有点好奇,季遇之会怕这些东西吗?
“季先生,你怕鬼吗?”
季遇之眉心微微一皱,冷漠回答。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方喻:“…………”
“可是你脑子里就不会想这些吗?”
方喻也知道这是个科学世界,鬼怪根本就不存在,可是架不住自己老是会想会害怕。
“没想过。”
季遇之如实回答。
方喻:“…………”
跟季遇之聊天真的好难啊。
“那你有怕的东西吗?”
方喻努力把话题接着聊下去。
季遇之沉默片刻,就在方喻以为季遇之无所畏惧的时候,忽然听到男人开口。
“有。”
“咦?”
方喻惊讶了。
“你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吗?”
方喻是真的很惊讶,季遇之连鬼神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有。”
季遇之却回答的十分肯定。
“怕自己被送进精神病院出不来。”
方喻:“????”
“季先生你有精神病?”
“没有。”
季遇之顿了半秒,才又接着道。
“怕的是我正常,却被送进精神病院。”
似乎是知道方喻不太能理解,季遇之接着解释。
“一个正常的人被关进精神病院是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正常的,你越说自己没病,他们就越是觉得你有病,因为只有有病的人才会一直说自己没病,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也总说自己没醉一样。”
方喻本来不觉得季遇之说的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听到季遇之这么一解释,忽然就感觉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他害怕的那些鬼神,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都只不过是自己臆想罢了。
可是季遇之所说的,却是现实世界里真是存在的。
季遇之怕的,也许并不是被送进精神病院,而是怕自己明明正常,却偏要被人安上一个不正常的罪名,并且,无论怎么解释,都无用。
不想再继续这个稍微有些沉重的话题,方喻便换了个话题。
“季先生,你不怕鬼神是因为你认为鬼神不存在,那你怕骷髅吗?”
这个可是现实存在的呀,人死后,就会变成骷髅了。
方喻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好问题。
下一秒,却忽然听到男人缓缓开口,语气幽幽。
“我上大学的时候天天跟骷髅打交道……”
方喻:“…………”
告辞!
☆、第15章
他怎么就忘了,季遇之大学是生物专业的,不仅经常会和骷髅打交道,时不时还得拿着手术刀解剖小动物呢!
更何况现在季遇之也是天天呆在实验室拿他养的那一堆细胞做实验。
骷髅在他眼里,大概就是钙盐和胶原纤维的组合物……
没有办法再和季遇之好好的聊天了,方喻干脆闭嘴保平安。
一路沉默,一直到方喻所在的小区单元楼下。
季遇之一连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哪怕男人身体再好,眼底也是难掩疲惫。
方喻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分。
若是按照一天的时间来算,这会儿也不算太晚。
可是岩海市的冬天昼夜温差极大,这会儿冷得寒风刺骨,加上实在是担心季遇之的身体,方喻便开口挽留。
“季先生,我这里有多的房间,你要不在这边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季遇之却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我送你上楼,然后就回家。”
“现在太晚了,你还回到南五环的话,太累了。”
方喻极力挽留,大半夜的跨越南北五环真的很累。
“不了。”
季遇之依然摇头,“云斑还在家里等我,我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再不回去云斑会害怕的。”
方喻忽然没有了挽留的理由。
难怪季遇之急着回家,原来是家里有人在等他……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方喻沉默的进了电梯,季遇之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之间最多的交流,大概就是沉默了。
“叮咚——”
电梯已经抵达方喻所住的楼层,方喻迈开脚步走了出去,从衣兜里摸出钥匙开门。
本想着终于可以进屋暖和暖和了,结果没想到,刚一脚踏进无力,一股凉气就扑面而来,竟然冷得方喻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卧槽?”
方喻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没能忍住骂了句粗话。
季遇之闻言,微微皱了眉。
“怎么了?”
方喻僵硬的回过头来,朝着季遇之摇了摇头,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没什么……”
季遇之看着方喻那僵硬的表情,迈开长腿,跟着走了进来。
随后便感受到冷飕飕的风刮在脸上。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玄关处的暖气片,一片冰凉。
“暖气坏了?”
方喻冻得牙关只打颤。
他租的房子并不是南北朝向的,屋子背阴,夏天较为凉爽,可是到了冬天,就会比平常的屋子更冷。
不过好在岩海市到了冬天是统一供暖的,因此室内也还算暖和。
方喻本想着,他住院都住了一个星期了,回来家里,暖气也该开了。
结果没想到,回来竟然冻得直哆嗦,暖气根本一点温度都没有!
方喻摸出手机,就开始打暖气报修电话,打完电话这才对着季遇之开口道。
“季先生,你先回去吧,我等着修暖气的来就行了。”
季遇之垂眸盯着玄关处的暖气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
这暖气……
“等你暖气修好了我再走。”
等了约莫十来分钟,修暖气的工人来了。
工人把房子里的每一处暖气片都检查了一遍,最后对着方喻说道。
“你这屋的暖气片坏了,得换新的。”
方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小心问道。
“今晚能换吗?”
工人看了方喻一眼,回答。
“最快也要等明天了,今天这么晚了,卖暖气片的都休息了。”
方喻:“…………”
岩海市的冬天没有暖气可是会冻死人的!
这大半夜的,没暖气,是想让他被冻死吗?
方喻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那就明天来修吧。”
站在一旁的季遇之忽然开了口,随后转过头看向方喻。
“你今晚先到我那边住一晚吧。”
方喻倒是很想答应,可是想到季遇之口中那个叫做“云斑”的人,方喻就迟疑了。
“不太方便吧……”
“你这里太冷了,收拾一下衣物,现在就走。“
季遇之却是没有给方喻拒绝的机会,直接就安排好了。
方喻一边挣扎着,一边在季遇之的注视下去收拾了换洗衣物。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要塞牙缝。
好不容易从医院里出来了,结果回家暖气片就坏了。
他还能不能更衰一点了?
方喻收拾好了背包,把门锁上,跟着季遇之下了楼。
坐回到开了暖气的车里,方喻顿时感觉暖和多了,被冻得发白的唇渐渐恢复了红润。
“哎……”
方喻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他就要去季遇之家了,要是见到云斑应该怎么打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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