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说他玩累了要找我结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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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欧羿会有这样的错误认知，其实和他的家庭背景脱不了干系。
　　他虽然是白手起家，但是他的父亲其实是北方一个二线城市的富豪——即使完全比不上现在的欧羿，但在当地也是首富。而且他谱摆得大，奇葩事迹也多，最出名的就是他的四个老婆。
　　最开始他还藏着掖着，按日制挨个去看，不让这四人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渐渐她们都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不知怎么的，这四个人并没闹起来，最后还都被接到了一起养着，相处得很和睦，一起出去逛街，没事还能凑一桌麻将。很多人在谈论起他的时候，虽然语气鄙夷，但是也有不少人话语里也透露着说不出的羡慕，觉得他治家有方，居然能让本应该闹得不可开交的四个人和平共处。
　　而欧羿的母亲就是这四个人里的老大，也是欧羿父亲的原配。
　　欧羿年纪还小时，在外面偶然听到了别人的议论，就去问他妈妈。当时欧羿的母亲正和另外三个人坐在一起打麻将，而这三个人一向都对欧羿很好，他也就直接问出了他的问题。
　　“妈妈，为什么你们相处得这么好呢？”
　　欧羿年纪虽小，这个问题也是真的没有情商。如果这四人真的是塑料姐妹花，那当时的场面绝对会很尴尬。
　　但是不然，欧羿的母亲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坐在她下手，眉目温柔似水的女子低头微微笑了笑；而旁边穿着深色长裙，面容冷淡的女子也嗤笑了一声；而欧羿母亲的上家更是银铃似的笑个不停，用涂着蔻丹的白嫩手指捂住了双唇，手腕上水头很足的碧绿翡翠镯子叮当作响。
　　等她笑够了，欧羿母亲才淡淡地开口：“我们能相处得好，当然是在需求上没有冲突。”她伸手摸牌，姿态很是雍容。
　　欧羿没听懂，有点迷茫地看着她，而老四——也就是刚刚笑得花枝乱颤那位，低头耐心地给他解惑。
　　“我们都不喜欢他，跟着他也不过是图钱而已。如果因为争风吃醋闹起来，不但没有好处，拿到的钱还可能变少，这是何必呢？不如我们四个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他贪图美色，我们想要钱财，大家各取所需，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她说得很直白。
　　“可是……他不知道吗？”欧羿迷茫。欧羿父亲的四个老婆生了不少孩子，因为欧羿从小就不喜欢他父亲，自然也讨不得父亲欢心。在对于父亲的态度上，他一向是冷漠而疏离的，在称呼上也是一样。
　　“他啊？他开始当然是知道的。”老四笑嘻嘻的，语气嘲讽：“大家都心知肚明，表演一下而已。就是不知道他是太蠢蠢到真的信了，还是被别人的吹捧冲昏了头脑，真以为自己驭妻有道，人格魅力大到能让四个人不惜一切也要和他在一起呢。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年幼的欧羿眨了眨眼，显然是她说的内容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而这时一边打麻将的欧母不紧不慢地胡了一把，才低头对欧羿说：“你没有必要现在就理解我们的关系，因为这样是不正常的。但是你也不要就被这些蒙蔽了认知，因为虽然你现在并没有见识到，但是这世界上还是有真爱的。”
　　她把欧羿拉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我希望你还是能安安稳稳的，洁身自好，找到自己真正爱的人，过幸福的一生。”
　　欧羿当时只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记住了多少。后来他能自己独立了之后，就在母亲的默许下和家里断绝了往来，独自南下打拼，直到今天创造了他自己的公司。
　　但是他幼年的见识对他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或许这可以算是他脑回路不太正常的部分原因。
　　孟承英靠在沙发上，摸着下巴，盯着茶几上那份欧羿的资料。那天孟乾和进来之后满脸都是迷茫，还一脸莫名地重复了一句“二房……？”孟承英当时头大如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他们都请了出去，还私下和孟乾和说欧羿说什么你都别信他的。
　　而走之后，他就把欧羿的资料翻出来了，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催生这样的一朵奇葩。孟承英是什么身份，在决定和欧羿交往之前自然找人调查过他。但是孟承英那时还陷在裴汝易不告而别的抑郁中，也没有仔细翻看欧羿的资料，只是确定了欧羿不是谁给他设下的圈套，平时也没有什么不良爱好，就放心地收拾收拾去被包养了。
　　其实他当时找欧羿搭话时，只是看他坐在吧台边的身影格外像裴汝易，嘴唇也一模一样。孟承英当时在酒吧喝得半醉，迷幻的灯光也映得他的更像裴汝易。他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情感，走上去和欧羿搭话，但是他当时也只是想和欧羿交个朋友而已，毕竟孟承英也不是随便的人。
　　可是欧羿盯着他发了一会呆，就说要包养他。当时孟承英觉得好笑之余，又不免有些动心：这是欧羿自己提出来的，算不得是自己欺骗感情吧？而自己也可以借着欧羿相似的外貌来治愈自己，说不定就可以不再因为裴汝易的离开而整天伤心。
　　所以他一时冲动就答应了欧羿，后来找人查欧羿的资料也不过是个弥补措施。
　　资料自然不可能把欧羿的过往写得十分详尽，但是以孟承英的头脑，从那寥寥几句背景介绍里推理出大概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问题就来了。孟承英盯着那薄薄几张纸，表情严肃：欧羿这么傻到底是被家里影响，还是就是天生的？
　　大概更多的还是天生的吧。想起欧羿和自己说“他们以为我不行”的时候那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孟承英默默得出了结论。


第29章　
　　“……大概是这样的。”孟乾和把一份资料从茶几上轻轻推给孟承英，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清晨的曦光还不刺眼，再被茶室的布帘一滤，凉凉地照在两人身上，是个饱和度很低的令人舒适的浅色。孟乾和坐在阳光里，周身的光晕氤氲衬得他好像处在雾里，而他正低头喝茶，长长的睫毛垂着，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孟承英伸手把资料拖到自己面前随意地翻了翻，发现上面依旧是欧弈的事情，只不过这份资料比自己之前看的那份要厚得多。他快速浏览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也就缩回了手。
　　孟乾和的茶还没喝完，正借着茶杯的遮挡，不动声色地打量孟承英的表情。可孟承英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感，孟乾和也看不出他的喜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怎么想？”
　　话一出口他就在心里笑自己，明明平时是个身居高位深受敬畏的人，结果到了这些事情上还是沉不住气。
　　“嗯？什么怎么想？”孟承英疑惑地看了孟乾和一眼，夹了个鲜虾包放到嘴里，慢吞吞地嚼，嘴里全是鲜美的汤汁。
　　从孟乾和那天直面撞上欧羿后，没过几天他就约孟承英出来，说要给他看个东西，原来是欧羿的更详细的资料。
　　侄子真是为我操碎了心，孟承英想。
　　“你……怎么看他的？”孟乾和也意识到了自己一时冲动才出口的话指向不太明确，一边在心里有些懊恼，一边重新组织语言又问了一次。
　　他知道自己这样问有些逾越，还有些突兀，并不符合他一贯展现出来的性格，还可能引起孟承英的疑心。可他实在担心，实在想知道，最后还是冒昧出口了。
　　“欧羿啊……”孟承英想了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笑了一下，才继续说：“他真的挺有意思的，傻。”
　　孟乾和的心一下凉了半截。正仔细观察孟承英的他敏锐地觉察到，孟承英的笑里除了饶有兴味的意思之外，还有那么一丝亲昵。
　　那丝亲昵里有点宠溺，又有点纵容，虽然几不可见，但是确实存在着，而且完全没有孟乾和期待中的反感。
　　孟乾和缓缓地深呼吸了一下，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那裴汝易呢？”
　　果然孟承英拧了一下眉。
　　“裴汝易……”孟承英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裴汝易送的那枚戒指，蓝宝石的光芒太锐利，刺得孟乾和眼睛有些发疼。
　　“我肯定是喜欢裴汝易的。我都喜欢他那么久了，而且他也不是会食言的人，既然他答应了会处理他家的问题，那就肯定会处理的。”孟承英话虽说得坚定，却有几分像是在劝说自己，手也有些焦躁地转动了两下裴汝易送他的戒指：“他前几天还过来和我说，他都处理好了，要把房产证改成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学的。”
　　孟承英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忍不住笑了笑。
　　裴汝易和谁学的，孟乾和自然知道。
　　他看着孟承英嘴边那丝笑意，明明处于清晨的阳光下，却感觉自己如堕冰窟，心彻底掉到了谷底。像是有人把一块巨大的冰塞进了他的胸腔里，涨得难受，又麻木地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冷意涌向他的四肢百骸，一瞬间手指都有些僵硬，甚至拿不起小小的茶杯。
　　孟承英对欧羿有些动心了。
　　虽然只是很小的几不可查的动心，虽然大概孟承英自己都没有察觉……但是终究还是动心了。
　　孟乾和垂头不语，藏在茶案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微微地发着抖，骨节青白，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里。
　　如果只是裴汝易就算了，毕竟他和承英相识已久，两情相悦，自己曾经以为他们之间亲密得再也插不进人进去，久而久之就差不多放弃了。
　　可是欧羿他凭什么呢？在孟乾和看来，欧羿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他的那张脸，其余一无是处，甚至脑子还不太好使。
　　凭什么这样的人都能让孟承英稍微动心，甚至让裴汝易也跟着学，而孟承英想起他们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笑？
　　那凭什么……我不行呢？
　　孟乾和低头沉思，直到孟承英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还是一脸风淡云轻的样子。
　　“昨晚加班，睡得有点晚，刚刚走神了，不好意思。”他听到自己坦然自若地和孟承英说，而心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去，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茶楼的了。


第30章　
　　而孟承英和孟乾和道了别后，总觉得心中隐隐有些异样。也许是他真的没有发觉，也或许是内心的潜意识让他不想发现，最终他还是没想出什么。正好他接到了吴遥的电话约他出去玩，孟承英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孟承英最近身陷感情纠纷，好久没有和吴遥一起出来，两个人也就不由自主地聊得久了些，吃完晚饭转战酒吧，继续聊天。
　　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去的也是清吧，于是并没开包房，只在吧台边上坐了坐，随便要了杯酒，低声聊天。
　　两个人正聊得兴起，忽然有人从侧面插了过来，端了两杯酒放在桌上。吴遥本来就是个有些骄纵的性格，此时被个陌生人贸然打断更是不悦，扬了扬眉：“你谁？”
　　其实他这么说已经很客气了，因为这家酒吧他常来，基本里面的人都认得他是吴家少爷，看到他和孟承英在一起聊天时都很是自觉，不会故意来触他的霉头。
　　来人是个长相很是油腻的中年男子，脸有些陌生，看起来并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他一边笑着，一边有些猥琐地想去伸手搭吴遥的肩：“我请你喝一杯？”
　　孟承英想这人应该是个愣头青，要不然也不可能不认得吴遥，更不可能不把自己当回事。
　　不过孟承英今天穿得很是清爽随意，一件短袖白衬衫，下面穿了条长裤，如果别人不认得他的那张脸，他看上去真的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而他的衣服都是手工订制，也不可能有什么显眼的logo，这也就造成了这个想搭讪吴遥的路人甲并没把孟承英放在眼里。
　　他正想开口，吴遥已经很不耐烦地躲开了路人甲的手：“你有病？”
　　而那路人甲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他自然不知道众目睽睽其实是等着看他出丑的——颇有些恼羞成怒，压着嗓子说：“来让我玩玩，怎么了？不就是出来卖的，接这样的穷鬼的生意还不如跟我，又不会少了你的？”
　　孟承英被当成穷鬼却并没生气，他索性闭了嘴，知道这个路人甲今天惨了，也就很好心地没上去添把火。
　　果然吴遥反手就把杯子里的酒扣在了路人甲头上，还没等他发怒，先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玩玩？天天就想着出来玩，你妈还不够你玩的吗？哦不对，我看你这取向，应该是玩你爸。有空把你爸带出来给大家玩玩啊？”
　　路人甲自然没想到吴遥这样面孔精致好看的人一开口嘴就这么毒，愣在原地。而周围悄悄围观的人都在小声交流着什么，孟承英耳力好，隐约听到不远处一个卡座里有人在夸吴少牛批。
　　而吴遥看路人甲没反应，冷笑了一声：“怎么？不舍得？别人都是金屋藏娇，你是金屋藏你爸啊？”
　　孟承英也愣了，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吴遥的功力更加深厚了。而那处卡座里的人都开始起立鼓掌，远处甚至还有喝彩声。
　　都什么人啊……孟承英想。
　　吴遥骂完好像也消了点气，搂着孟承英的脖子把他揽过来：“你还说他是穷鬼？人家的零花钱够包你爸一辈子！”
　　“放过他爸吧……”孟承英低声说。他并不是看不下去吴遥骂人，只是他也不想包路人甲他爸。
　　路人甲也终于回了神，看着周围的人戏谑的眼光，像是意识到了孟承英和吴遥并不是他惹得起的人，悻悻地要离开，走之前还不甘心地小声嘀咕：“有钱又怎么样，开口就是爸妈，骂人那么难听……”
　　没想到吴遥耳朵灵，冲他背影翻了个白眼：“我骂人就是骂人，你生气我就高兴了，难道还要遵守什么规矩不能骂人父母？你怎么不去评选骂人道德标兵呢？骂你爸妈怎么了，不想让他们被骂你只要不自己出去找骂就行了，你爸妈被骂最大的原因就是把你这个胎盘生下来养大了。”
　　“是吧，亲爱的？”接着吴遥维持着抱着孟承英的姿势，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行了遥哥算了算了……”孟承英知道吴遥喝酒喝多了就有点人来疯，无奈地拉着他坐下。而吴遥顺着他的力道乖乖坐下后，还在不太高兴地嘀咕：“我这两天在我家公司实习，本来说当个普通员工，结果碰到好几个那样的傻逼……”
　　孟承英了然，看来是刚刚的路人甲正好撞在吴遥的枪口上了。不过他也没指摘吴遥什么，就看着他拿着酒杯嘀嘀咕咕，抽空玩玩手机。
　　屏幕亮起，弹出来的是孟乾和的消息。他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仿佛就是无聊了找孟承英闲聊。而孟承英对面的吴遥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不知道在小声嘟囔着什么，孟承英也就没管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孟乾和的信息。
　　孟乾和：那天欧羿说的“二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Ying：侄子你最近怎么这么八卦啊？
　　Ying：别理他，他和裴汝易的事情都搞得我头疼了。
　　孟乾和：既然他们两个都让你觉得头疼，如果出现了第三个人，你会不会干脆快刀斩乱麻，不管他们两个？
　　这已经是孟乾和能做出的最明显的暗示了。
　　孟承英盯了一会屏幕，渐渐敛了笑容，垂头想了一会才回复，语气风淡云轻，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最普通的事情：别吧，那岂不是更麻烦了，我家小复读机会伤心的。
　　回复完之后，他长长吐了口气，直接熄灭了屏幕，把手机推到一边。而旁边被冷落已久的吴遥已经开始不太高兴地嘟囔：“和你出来玩，你光玩手机不和我聊天……”
　　“好好好。”孟承英应着，把手机反扣在了桌面上，屏幕朝下，接着又冲吴遥摊了摊手，然后得到了一个浅浅的笑。虽然笑容的主人已经半醉，但是迷迷糊糊中的微笑依旧摄人。而孟承英也拿过酒杯，轻轻和他碰了一下杯，随即仰头把一整杯酒喝了下去。
　　“对嘛，出来玩就是这样的。”吴遥小孩子似的拍手，接着从一边拿过酒瓶，又给他倒了一杯，而孟承英没说什么，又一口喝了下去。
　　而这正在发生的一切，都被一个坐在角落的人尽收眼底。那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指尖甚至细微地颤抖着，而他手机屏幕上还有一条没回复的消息。


第31章　
　　孟承英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怎么回事……他盯着眼前空气中的某个虚无的点思考了一会，渐渐回想起自己昨天因为有些烦心的事情，所以就没控制自己，明明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到最后还是不小心喝多了。
　　可能是酒吧的人帮忙开了房间吧。孟承英一边想着，一边慢吞吞地坐起来，打量周围的环境。
　　周围装潢精致而颇有韵味，并不像是酒店的统一规格。再加上周围的陈设很有生活气息，个人色彩浓郁，只一眼孟承英就看出来，这是别人的私宅。
　　吴遥把我扛回来的？不应该吧，他不是比我更醉……
　　孟承英揉了揉太阳穴，想翻身下床，结果忽然感觉到脚腕上传来了一阵牵拉力，让他的动作失去了平衡。他条件反射地低头一看，发现脚腕上套着个环，另一头锁在床尾。
　　他看了眼链子的光泽，又伸手捏了捏试试软硬，感觉这玩意应该是白金的。他又试探着挣了挣，发现这链子十分牢固，设计也精巧，无法轻易挣脱。除此之外，他还有个算是意料之中的发现，那就是脚环内侧还很贴心地衬了好几层织物，最外面是极细腻的丝绸，这保证了孟承英在行动或者是挣扎间也并不会被脚环磨伤皮肤。
　　是不是该夸这个设计挺贴心的？孟承英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即低头开始检查自己。
　　但是这一检查，却有了个意料之外的发现。
　　身上的视线可及处并没有任何指痕或是吻痕，嘴唇也没有肿痛感，除此之外腰也没有感觉酸痛，下身也没有异物感。更神奇的是，他身上的穿着并不符合他所处的这个“被囚禁的金丝雀”的设定……并不是什么若隐若现的薄纱或者是火辣诱人的内衣，孟承英身上套着最普通也最保守的家居服，只有料子和裁剪才能隐隐看出不凡来，而家居服的扣子规规矩矩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伸手一摸，里面居然还穿了秋衣秋裤。
　　孟承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大概猜到是谁了。
　　果然下一秒他假定的嫌疑人就推门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个托盘，里面是豆腐脑油条包子茶叶蛋，香气扑鼻，是孟承英平日最爱吃的早餐之一。
　　昨天喝酒喝得太多，今天醒得也迟，孟承英腹中已经空空如也，闻到食物的香气更是饥饿，一句话都没问，拿过包子先直接咬了一大口，包子直接没了少半。
　　那可是足足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包子。
　　孟承英果然差点被噎到，赶紧想拿过豆腐脑喝一口顺顺。那端着盘子的嫌疑人在把豆腐脑往外端时，动作却可疑地顿了顿，接着拿起勺子，好似是想舀一勺直接喂到孟承英嘴边，却在孟承英威胁似的一眼下偃旗息鼓了。
　　孟承英虽然吃得很快，但是他的吃相依旧优雅斯文，除了从他盘子上的食物飞速减少的速度外，根本无法看出他在短时间内吃了如此多的食物。
　　他正忙着吃东西没说话，而孟乾和也坐在一边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等孟承英终于吃饭，随意地伸了下手，一张餐巾纸就及时地递到了他手里。他拿过来抹了抹嘴，揉成团投到远处的垃圾桶里，甚至还自鸣得意似的为自己的“进球”轻笑了一下，这才终于肯把视线投到了一边的孟乾和身上。
　　但是他也没有开口。
　　两个人就在房间中静静地对视，一站一坐，但是气势却奇妙的旗鼓相当。孟乾和的眼神十分挣扎，各种复杂的情绪都在他浅色的眼睛中上下翻涌，让他琥珀色的眼睛都变成了深深的蜜色。而孟承英却依旧眼神坦然澄澈，直直地和孟乾和对视，没有半分退缩。
　　最后孟乾和还是退让了，他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都秋天了，你晚上出去也不穿秋裤。”孟乾和表情平淡地说，仿佛这句家常闲聊似的话就应该出现在此地，出现在这复杂而诡异的氛围中。
　　而孟承英像是全然没有意识到任何违和似的，明朗地笑起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跟堂叔闹了，我保证以后都穿。”
　　“……嗯。”孟乾和沉默了一下，最终叹息似的应了一句，摸出钥匙开了孟承英脚上的锁，接着端着托盘飞快地转身出了房门，然后反手把门掩上，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等门合上的声音响起，孟乾和随手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这才颓然地靠在了门上，接着像是一点一点失去了力气似的，慢慢滑坐下来，手指抓紧了地毯。


第32章　
　　孟承英虽然平日里一直很开朗，身上威势也不重，经常都是笑着的，可能看上去有些弱气，但是骨子里其实是个强者。他吃软不吃硬，并且总是对着较弱势或单纯的一方抱有着全然的善意，甚至还有若有若无的怜惜。当初对着被排挤的吴遥是如此，遇到了不善言辞被人误解的裴汝易是如此，而对于脑回路异于常人的欧羿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