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的初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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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应该没问题吧？
　　关于两人的第一次……
　　而且再两年他们就成年了。
　　都成年了，总该可以坦诚相待了吧？
　　这样想着，纪流云安心的放任宋泽纠结下去了。
　　反正，不论对方怎么纠结，容癸都不可能再放跑到嘴的肉。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
　　纪流云想起来前世。
　　想起宋泽死去之后，彻底变成疯子的容癸。
　　想起容癸拿着手术刀，一刀刀剜去女子身上的腐肉。
　　上一世的容癸可不像现在这样，一时一个性格。
　　多半是宋泽的死对他刺激太大，即便世界重置，宋泽回归，记忆被封的他依旧有了些性格转变。
　　目前为止，虽说他按照决定，没有归还容癸的记忆。
　　但看对方偶尔癫狂模样，未必不会自己想起来。
　　万一他想了起来，又知道这一世的宋泽依旧受困于洁癖的习惯，看出两人欢好之日遥遥无期……
　　纪流云看了宋泽一眼。
　　他摇头，啧啧两声：“可怜的娃~”
　　声音颇有些幸灾乐祸。

　　☆、番外·今生·2

　　宋泽在国外接受心理辅导的第三年，赵彻出现了。
　　见面第一件事，不是寒暄，不是叙旧。
　　直接给了宋泽一拳。
　　彼时容癸不再为了和宋泽同级而隐藏锋芒，连跳几级，进入大学。
　　如今正沿着前世那条路，一面念书，一面在国外一知名生物学家手下打下手。
　　纪流云的已经把身体调整的十分透明了，打算再过不久就消失不见，彻底成为宋泽声明中的幻觉。
　　他见赵彻找来，也不担忧，只是好奇的看戏。
　　这个赵彻似乎有些猫腻。
　　——他对容癸的不喜是明面上的。
　　最初的端倪是在纪流云出现后，宋泽在他家留宿的那个晚上。
　　平素对学霸没什么感觉的赵彻，破天荒的表达了对容癸的不满。
　　那之后没多久，宋泽被设计，远赴重洋，于国外接受治疗。
　　本以为没赵彻什么事情了，谁知这才只是开始。
　　他不知经由何种途径得知，宋泽和容癸一处在国外待着，之后便不安分了。
　　这些年来，不止一次通过邮件、短信、网络留言等方式，表达对容癸的不满。
　　开始言辞尚算平和，往后便有些激烈。
　　大多在抨击容癸为人，不仅将他在校外的劣迹挖了个彻底，还总说他为阴险狡诈，将来必定成为十恶不赦之徒，要宋泽离他尽可能远些。
　　宋泽大多不予理会。
　　尤其进来赵彻邮件中语气愈加激烈，更是许久未曾同他联系。
　　赵彻虽也曾打探过他当下住址，不过宋家小宋少是个疯子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以赵彻根本问不出所以然来。
　　因而纪流云没料到，赵彻会在第三年的当口，出现在宋泽面前。
　　还一见面就打了宋泽的脸。
　　幸而容癸不在近侧。
　　否则以他对宋泽在意程度，恐怕赵彻拳头未曾接近，便已经先一步被容癸卸了胳臂。
　　不过……
　　这个胖了十几年的人竟也能有瘦下来的一天。
　　至少在纪流云看来，宋泽没能躲过那一拳的原因，一面是赵彻出现的太突然，再就是，他瘦了。
　　果然，宋泽反应过来后，头件事不是问他为什么打他，而是惊呼：“我艹！你真是胖哥？你竟然瘦下来了？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吧？”
　　赵彻额头青筋暴起，忍住了再打宋泽一拳的冲动。
　　攥住宋泽手腕，便把他往车上拉，“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借一步聊。”
　　宋泽便将他带到了附近一处咖啡馆。
　　来时是下午，又是工作日，人流不多。
　　他们专挑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坐下。
　　“胖哥，你找我什么事？”
　　纵然对面的人已经瘦了下来，称呼仍是变不了。
　　赵彻也没介意，点了两杯咖啡后，开门见山：“我听说，你现在和容癸在一起？”
　　宋泽眨了眨眼，点头。
　　他没往外传，却也没打算隐瞒。
　　何况赵彻三天两头说容癸坏话，要是心里没点儿概念，估计不会这么直白。
　　“那我就是说了，我希望你离那家伙远点儿。”
　　宋泽知道赵彻不待见容癸。
　　只是宋泽没想到对方那么抵触。
　　竟跑到国外来劝了。
　　但是他摇头。
　　“不行，胖哥，我不能答应。”
　　赵彻当即跳了起来，在过道上走了好几遭。
　　稳了稳，到底没稳住。
　　“你不能喜欢那家伙，那家伙是变态！十足的变态！他会害死你的！”
　　宋泽脸色也不怎么好了。
　　平时赵彻在邮件、短信里说说也就罢了。
　　大不了屏蔽，拉黑，完全无视。
　　可他却不远万里，跑来这里，当着他的面诋毁容癸。
　　虽然宋泽也想说容癸可能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变态，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抵触他，但我也要明确告诉你，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你说他的坏话，再有下次，我和你绝交！”
　　赵彻：“……”
　　他又在过道上来回走了好几遭。
　　终于，他憋不住了。
　　嘭——
　　他双手握拳，大力砸了下桌子。
　　桌子颤动，上面新端来的两倍咖啡晃动了下，有黑色液体从杯口溅出，落在桌上。
　　“你他妈就看不出别人为你好吗？那容癸哪儿好了，怎么就迷了你的心窍？你知不知道他这人七年后会变成一个变态，研究出丧尸病毒不说，还差点毁了这个世界！”
　　宋泽：“……”
　　他掏了掏耳朵，有点不相信。
　　纪流云了然点头。
　　怪不得。
　　怪不得平时看着挺好相处的赵彻对容癸意见这么大，原来是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啊。
　　他不由皱眉。
　　没算计好，叫普通人知道前世进程，是他的锅。
　　赵彻看宋泽一点儿也不相信他，更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个朋友？没瞧见我都瘦了？”
　　宋泽：“……”
　　“我说真的！那家伙前世暗恋你不成，偷了你的头发研究克隆你的方法。还在你不幸去世后，抓来你的老婆凶狠的折磨！他一定是嫉妒你老婆才那么干的！你都不知道他到底干了多畜生的事情，他在你老婆身上做实验，还把她变成了丧尸！要不是我一直坚持找她，最后终于把她从魔窟救出来给她个痛快，她不知道还要遭受多久的罪！”
　　纪流云：“……”
　　少年，你错了。
　　并不是你找到了那女子，而是容癸告诉你那女子所在。
　　你当一个霍乱世界的大boss是那么容易叫你个憨憨找到巢穴的？
　　又叫你看到宋泽克隆体的实验室？
　　不过说到克隆，纪流云倒是想起来了。
　　以容癸的本事，莫说要克隆一个宋泽，便是克隆十个、百个、千个都不成问题。
　　怎么偏偏就是不肯付诸实践呢？
　　要是他真克隆出一个宋泽陪伴身侧，或许便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到最后因为宋泽的死失了魂，发了疯。
　　然而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重要的是，宋泽怎么想。
　　宋泽只是沉默。
　　他有点怜悯，又有点同病相连的看了一眼赵彻。
　　“胖哥，你不会也喜欢容癸吧？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所以才编出这么一个谎言来。”
　　赵彻：“……”
　　WTF！
　　宋泽一脸同情。
　　他现在就想给他的医生打电话，告诉他说，又多了一个脑子瓦特的疯子。
　　“但是你没希望的。”
　　宋泽决定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我没有和容癸分开的打算。”
　　赵彻颇为奇怪的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宋泽顺着他视线转头，便见容癸笑吟吟的站在他身后。
　　对方当着赵彻的面亲了下他的唇，这才看向赵彻。
　　宋泽：“……”
　　有点小害羞……
　　容癸道：“你死心吧，我只爱小泽一个人。”
　　赵彻：“……”
　　他放了一句狠话：“总有一天我要揭穿你伪善的真面目，你等着！”

　　☆、番外·今生·3

　　出国的第四年初，纪流云彻底隐身了。
　　那天，宋泽起床，迷茫四顾许久，才敲响了隔壁卧室的门。
　　容癸从门内走出，神情温柔：“怎么了，小泽？”
　　宋泽茫然的看了他一会儿，说：“纪流云不见了。”
　　容癸环住了他，“这是好事。说明你的治疗有了效果。”
　　“可我总觉的哪里不大对。”
　　宋泽皱眉，推开了容癸，挠了挠头，“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容癸仍是温和笑着：“奇怪的地方？比如？”
　　眼底深处却有暗芒闪过，“莫非你还在纠结纪流云真假？还是说……”
　　“赵彻又跟你说了些什么话？”
　　宋泽抿唇，摇头，转移话题，“你导师分给你做的课题怎么样了？听说很急，你忙的话先去课题室吧。”
　　这是在赶人了。
　　容癸明白他的用意，便识趣的点头，“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外卖。”
　　宋泽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迷糊时候，又被容癸亲了一下。
　　这几年来，宋泽和容癸同吃同住。
　　越相处，越发觉容癸的性子越来越温和，再没有当初那种性格变化多端的感觉。
　　尤其最近开始，性格相当温柔。
　　宋泽不清楚这是如何，曾向心理导师问过。
　　对方对宋泽和容癸之间的事情知道个大概，闻言，只是了然一笑，说：“大约是安心了的缘故。”
　　安心……吗？
　　宋泽低头看一眼容癸。
　　容癸生的比他低了半头。
　　应该不会再长高了。
　　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不熟悉的，恐怕会以为对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温润书生。
　　然而这书生每每到家，都会放下那通身的书卷气，为宋泽洗手作羹汤。
　　即便从未从他这里实际得到过什么，却始终安静的待在他身旁。
　　从不催促。
　　从不紧逼。
　　虽然两人是同居状态，也互相宣布了情侣关系。
　　然四年相处下来，最亲密的接触也仅止步于接吻。
　　四年相处，才换来一个安心吗？
　　宋泽思索着，步行去了附近的诊所，也便是负责疏导他心理症结的医师住处。
　　例行的问诊结束后，出门。
　　发现诊所门口站着一个人，是赵彻。
　　他果然如他所说，时不时会坐飞机国内外两头跑。
　　因为发短信或邮件的话，只会被宋泽无视。
　　无奈之下，只好时不时过来一趟。
　　“你又来劝我离容癸远一点吗？”宋泽叹口气，绕过他，“收起你那些没用的脑洞吧，世界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说毁灭就毁灭？”
　　赵彻却难得的摇头，“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宋泽看他一眼，继续走。
　　“今天容癸不在家，我大学又正好没课，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坐坐？”
　　赵彻欣然同意：“很久没和你打游戏了？没生疏吧？”
　　“哪儿能生疏啊，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宋泽学习不好，又不能一辈子靠家里。
　　虽说以宋家家境，养十个八个他都没问题，但宋泽还是想自力更生。
　　于是便把游戏直播搞了起来。
　　几年下来，不禁在国内混出了名堂，在国外的游戏主播界也算小有名气。
　　时不时会飞到不同的地方参加各类网游的排名赛、友谊赛一类。
　　总而言之，赚的钱足够养活他和容癸。
　　只不过容癸从没要过他的钱就是了。
　　说起来，容癸很是厉害。
　　平时多半时间都闷在实验室里，捣鼓一些宋泽完全不懂的东西。
　　晚上回来竟还有时间洗衣做家务，甚至外接一些程序开发的任务。
　　一天时间总是排的满满的，几乎没什么休息时间。
　　但是一个月下来，挣的钱比他这个正当红的游戏主播还要多……得多。
　　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果然是脑子聪明，比他这种学渣会赚钱。
　　“你……不会在想容癸吧？”
　　赵彻迟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宋泽一怔，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竟然想容癸的事想了一路。
　　“随便坐吧胖哥，我给你拿饮料。”他走到冰箱前，“冰可乐行吧？”
　　“啤酒吧。”赵彻道，“咱哥两个好久没一起喝一杯了。”
　　“你来找我喝酒还是打游戏啊？”宋泽笑说，还是认命的拿了一打啤酒，顺带还端上一盘容癸煮的花生。
　　“先喝酒，喝完再杀。”
　　宋泽便开了电视，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电视机里的脱口秀主持人说着叽里呱啦的英文，怪吵的。
　　“你在国外待久了就是不一样啊，我完全听不懂这两人说的什么。”
　　宋泽灌了一口酒，“习惯就好。”
　　赵彻睨他一眼，“比如说容癸？”
　　“还以为你今天不准备提他了。”
　　“今儿最后一次了，往后我不会再来了。”
　　宋泽挑眉，笑，“怎么，转性了？不再天天抓着容癸骂他是boss了？”
　　赵彻耸了耸肩，“突然觉得，只要你还活着，就没什么问题了，救世主大人。”
　　他好不容易打听到宋泽在国外住址后，火急火燎赶来说了一通，却被人当成了疯子。
　　虽然的确像是些疯言疯语，但赵彻却铁了心的相信——他说的没错。
　　世界确实几乎要被容癸毁灭了。
　　丧尸横行，末日降世。
　　无数的人丢了魂，变为嗜血丧尸。
　　无数的城市失了繁华，沦为一片废墟。
　　这都是拜那个天才的容癸所赐。
　　他为复仇捣鼓出了那种病毒，却无视它带来的灾祸。
　　宋泽被逗笑了，“你怎么还在坚持那些奇怪的说法，干脆跟着我去看看我心理医生得了。”
　　赵彻连连摇头：“老子不去！老子没病！病的是你和整个世界！”
　　宋泽没反驳：“对！病的是我和世界！您说什么都对！”
　　两人笑着闹着又喝了需多酒。
　　醉醺醺时候，赵彻忽然站起来。
　　“宋泽，你要好好活着，待在大魔王的身边，封印他，知道吗？”
　　说完，满嘴酒气，跌坐回去。
　　宋泽哈哈大笑，沉沉睡去。
　　赵彻不察对方已然醉倒，自顾自说着话。
　　“我梦到那家伙告诉我说，他并没有想要研究什么丧尸病毒。说他本意是要研制出演唱人寿命的药物，说想看你健康安乐，活的长长久久……”
　　他打了一个酒嗝，“然后你就死了。”
　　“他说你的死并非意外，是你老婆的锅。说他没打算将丧尸病毒散发出去，只是用它为你报仇，叫害你去世的女人尝到苦果。可惜他还没开始实施，计划就出了变故。女人跑了，因为我。他说，叫病毒散播出去的，是……是……”
　　“是救了她的我。”
　　他又灌了口酒，“我原本是不信的，弟妹那么善良体贴的一个女人，我还曾经暗恋她……但是……”
　　他趴在了桌上，“我现在希望他说的是真的了……”
　　如果他真的爱你，必定会希望世界和平喜乐，无性命之忧。
　　如此一来，那个凄惨的末日不会降临。
　　所以……
　　他突然坐直身体，朝宋泽高高举起酒杯，“少年！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哈哈哈哈！”
　　说完，一头栽倒在宋泽身边。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了开。
　　容癸步履从容的走进房间。
　　他打横抱起宋泽，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
　　低头，俯身，在他额头轻吻一记。
　　“好梦，我的救世主。”

　　☆、番外·今生4

　　宋家的小宋少和高中同学容癸相恋十年，总算是走到订婚一步。
　　消息一经发出，惊动了商政界。
　　宋家家大业大。
　　小宋少虽然没有继承家业的打算，但耐不住现任的宋家当家宋艾宠他。
　　那有求必应的份，连宋泽的父母都比不过。
　　因此订婚宴的排场不可谓不大。
　　至于宋泽那位，也是来头不小。
　　早几年前就获得了京大的教授头衔，成为有史以来京大最为年轻的教授。
　　这还不算，百人计划，青年千人，国家杰出科技人才……他头上的头衔多的数不清。
　　国内荣获诺奖的老牌生物医学教授竖着大拇指说，这家伙未来有可能荣获诺奖。
　　因此，宋泽和容癸的订婚宴上聚集了不少大人物。
　　容癸那头没什么亲戚，订婚宴的安排就落到了宋家长辈身上。
　　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宋艾。
　　但是，谁能料到，在最最紧要的节骨眼，订婚宴开场前夕，两位主角不见了。
　　确切说，不见的是容癸。
　　宋泽是在发现容癸不见之后，没说什么出去找人了。
　　而容癸的失踪，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纪流云。
　　上辈子，纪流云和容癸承诺，会在合适的时间唤醒他的记忆。
　　这个合适的时间点就定在，容癸真正得到宋泽之后。
　　纪流云原本琢磨着，等到两人发生关系那天就唤醒容癸。
　　奈何宋泽和容癸谈的简直就是特么的柏拉图恋爱，交往十年都没走到最后一步。
　　最初是因为宋泽洁癖性子，过不了最后那一关。
　　后来宋泽那边没问题了，明里暗里也和容癸讲过。
　　但容癸倒是每每进行到high时候抽身而出，说什么我不想你勉强自己。
　　还说什么反正两人都在一起了，最后一步不急，等到真正结婚时候在上床不迟。
　　偏偏宋泽那个傻子就那么答应了。
　　然后两人交往十年，愣是清清白白的。
　　外头知道他俩在一起的，都在猜测谁上谁下。
　　是看起来更强壮的宋泽，还是表面文弱实则比宋泽还要大力的容癸。
　　每每这个时候，纪流云就想呵呵一声，腹诽道：“车都没开还想着上下？”
　　于是本打算早早甩手不干的纪流云不得不时时刻刻关注二人动向，好尽早实现和容癸的承诺。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来，宋泽和容癸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人前人后也不会顾及彼此的恋人身份。
　　但是纪流云总觉得不够，便一直犹豫着没有唤醒容癸的记忆。
　　好不容易熬到两人修成正果，即将在众亲友的祝福下交换订婚戒指，纪流云可高兴坏了。
　　他感慨许久，预备在两人今晚的亲密接触后，唤醒容癸的记忆。
　　不成想，容癸自己竟提前恢复记忆了。
　　之后做的头一件事，就是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了订婚宴。
　　好在宋泽一直关注着容癸的动向，这才在对方走出订婚宴现场时候，及时追了上去。
　　容癸倒没有去什么太远的地方，直接乘电梯去了酒店顶楼的天台。
　　凭栏远望时候，宋泽自身后叫住了他。
　　“不舒服？”
　　容癸回头，漆黑眼眸中满满的都是眼前的宋泽。
　　“你应该猜到了吧？”
　　宋泽佯装不解：“猜到什么？”
　　他在容癸旁边停下，向脚下望去。
　　几百米低的地上，车流往来不息。
　　宋泽只看了一眼，就抓住了旁边容癸的手臂，“卧槽，这特么也太高了，你站这儿就不怕摔下去？”
　　容癸低头，望着宋泽紧紧抓着他手臂的手。
　　抿了抿唇，退后两步，将对方从栏杆边缘拉下，一起坐在了天台的长椅上。
　　“你应该猜到了吧，那个纪流云是真的。”
　　宋泽不置可否，晃了晃脚丫子：“猜到了，还是没猜到呢？”
　　答案是猜到了。
　　宋泽一直觉得自己对容癸的喜欢来的蹊跷。
　　虽然十年前出国前夕，他半信半疑的相信了自己喜欢容癸，喜欢到幻想到一个不存在的世界意识。
　　可是，始终没有人可以解释，他对容癸的爱源于何处。
　　心理医师曾经哄他入睡，引导他在睡梦中回忆往昔，寻找从前喜欢上容癸的契机。
　　答案是没有。
　　初中三年虽然同校，但宋泽对容癸的记忆仅停留在毕业典礼时候，站在台下的惊鸿一瞥。
　　以及他对胖哥随口说的话——胖哥，这小子长得忒好看了！
　　于是乎，他喜欢容癸的契机被认定为——一见钟情。
　　然而宋泽自己却清楚的记得，彼时他对容癸，只有惊叹，没有爱慕。
　　但是当时的宋泽以为自己有病，还是很严重那种，所以渐渐接受了心理医师的说法。
　　——说他对容癸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宋泽眯眼，语气里是回忆味道：“其实最开始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你哪里。但是心理医师，三叔，我爸妈……还有许多人都在我耳边说，我喜欢你，我爱你。然后我也就自我催眠，以为我爱你了。”
　　容癸没有说话。
　　“但死活觉得不对劲。尤其是胖哥三番两次来找我。说什么你是未来的大　boss　，说你爱我不得毁灭世界，说什么我本来应该娶一个美娇娘……我最初是不信的，但是胖哥的说法虽然和纪流云的不大一致，但大体是相同的——即世界曾因你而消亡。”
　　宋泽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大白牙。
　　“偏偏胖哥刚开始找我说你坏话那几年，纪流云还没有完全消失。那家伙时不时会在我面前嘀咕，要我看紧你什么的。但是那家伙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