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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仍在相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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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照山随口乱编:“午饭那会儿经过你们学校,想顺便接你回家。”
  “家长公然带孩子翘晚自习就算了,”肖池甯笑他,“现在连下午的正课都不让孩子上了,这么好的吗?”
  “今天也别上晚自习了。”肖照山顺茬说,“我六点钟来接你,你请好假在教室里等我,哪儿也不许去,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再出来。”
  肖池甯甩干净手上的水,闲庭信步地往教室走:“我提前去校门口等你不行么?坐教室里好尴尬,万一你有事耽误了,我还得跟着上一会儿自习,这样的话,翘课的意义在哪儿?”
  “没有什么可耽误的。”肖照山承诺,“我会准时到。”
  肖池甯从他郑重其事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肖照山只叮嘱:“上课别玩手机,别上网,省着电等我来接你。”
  然而待他五点半赶到学校,肖池甯还是已经在校门口坐着了。
  肖照山隔着挡风玻璃看到他坐在自己的滑板上发呆,一脸的茫然和惶惑,活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心情瞬间复杂起来。
  他把车停到肖池甯面前,短促地按了按喇叭。肖池甯随即一愣,抬头间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了若无其事的平静上。
  肖照山微恼地质问他:“不是说了在教室里等我?”
  肖池甯让滑板立于两腿|之间,扭身系上了安全带:“没心情上课,不如早点出来。”
  肖照山不敢想象,要是岳则章真动了杀心,要是自己没有提前来,肖池甯会陷入怎样致命的险境。
  愤怒来得有理可循,他盯着肖池甯,讽刺道:“你什么时候有心情?”
  肖池甯同样盯着他,火上浇油地说:“什么时候都没心情。”
  肖照山攥紧方向盘,逼自己发动了汽车,才堪堪忍住挥拳头的冲动。
  “好啊,那你从明天起就别上学了,在家老实待着吧,待到死。”
  肖池甯仍是无动于衷:“嗯,我死了你就轻松了。”
  话音刚落,车子便一个急刹停在了校门外的那棵槐树底下。
  肖照山额上青筋暴起:“你有种再说一遍。”
  肖池甯的确有种:“我说,我死了你就轻松……”
  “啪!”
  突兀且响亮的巴掌声中断了其他声音,车厢里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肖照山憋着一肚子气,几乎恨不得把肖池甯赶下车让他自生自灭。但冲动过后,视线一撞上他脸侧鲜红的那一片,他的心肠又止不住地发软。
  但此时毫无台阶可下,道歉对他来说尚属生疏,他当即移开了眼睛,不再看那枚掌印,一言不发地驱车转上了马路。
  肖池甯用舌头顶了顶发麻发烫的脸颊,垂着眼眸低声说:“爸爸,我看到新闻了。”
  他扭头看向窗外,云淡风轻地问:“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么,那天就是他吧?中井的岳则章。”
  肖照山清楚他口中的“那天”指的就是跨年夜,但他不想回答任何与之有关的问题。
  说是和肖池甯较劲也好,为人父的自尊心也罢,于情于理他都不愿意让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三生来操心这些晦暗的事。
  或者,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不愿意让肖池甯知道他从数年前延续至今的,自己的荒唐和失败。
  “跟你没关系。”他只能说。
  肖池甯竟很是理解地笑道:“你都怕我死了还跟我没关系?”
  没等到回答,他又问:“现在你还在替他做事吗?”
  肖照山陡地生出了破罐破摔的想法:“如果我说是呢。”
  “还在帮他做账,帮他洗|钱?”
  “是。”
  肖池甯笑意更深地点了点头:“了不起,大人都了不起。”
  肖照山无话可说。
  肖池甯突然敲了敲窗舷:“靠边停。”
  肖照山踩了脚油门,黑着脸提速:“你要干什么?”
  肖池甯怪异地看向他,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买菜啊,不然呢?”
  肖照山再次失语。
  “我估计你这段时间去不了画廊,我这段时间也去不了学校了,不多买点菜囤着,难不成蹲家里喝西北风?”
  肖照山愈发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之举。肖池甯分明有理由比他更生气,为他的隐瞒,为他的迁怒。偏偏肖池甯没有。
  他内疚不已,轻声回答:“不去超市了,菜吃完了就叫外卖吧。”
  晚上六点半,在路上堵了二十分钟的两人刚到家,池凊的电话便火急火燎地来了。肖照山这次没有回避肖池甯,坐在沙发上接起了电话。
  池凊先是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通,说记者堵在她公司楼下不走,肖照山一直听着,不置一词不驳一字。
  “离婚声明我已经发了,剩下的烂摊子我没法儿替你收拾,你自己看着办。”临了,池凊才拿出劝说的语气,“肖照山,该服软就服软,该认输就认输,大不了把画廊给他,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不想过几天在新闻里看见你入狱的消息,到时候我可能会忍不住帮你。但重蹈覆辙真的很难看。”
  “谢谢你的忠告。”自始至终他不过只应了最后那一句,“我不会重蹈覆辙。”


第五十九章 
  挂断电话,肖照山独自去了书房,坐在肖池甯挑的转椅里,枕着肖池甯买的颈枕,用小臂覆住眼睛,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池凊的公司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画廊那边的情形也可想而知,与池凊所言相差仿佛。
  岳则章倒打一耙的手段高明,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已然塑造起了自己的受害者角色,把嫌疑尽数推给了同他“合作不成反咬人”的肖照山。
  做假账的是肖照山,哄抬艺术品价格的是肖照山,恶意营销大肆敛财的是肖照山,逼得人走投无路的还是肖照山。
  与此同时,所谓的内部知情人士公开了画廊“真正”的台账明细。
  除开全网知名的“231万”,账面上显示,不少青年画家寄售在画廊的作品收入也统统进了肖照山的腰包,数目完全不符合寄售合同规定的分成。
  岳则章就这样又给他加了条侵犯他人财产的罪名。
  瞿成的作用体现得淋漓尽致,肖照山对这本盖了公司公章,他这个老板却从未听闻的台账的存在毫不意外。他一心等着岳则章把话说得更满,满到覆水难收、自淹城池。
  但员工们不知道他的打算,具是忧心忡忡,难以继续工作。肖照山索性在微信群里发了离职表格模板,给暂时观望的人放了一周的假,给想走的人立马走的机会。
  表达了诚意后,他特地提醒所有员工注意人身安全,不要接受任何采访,不要在网上发表任何观点。毕竟和岳则章作对,出半点纰漏就是满盘皆输。
  他花了些力气安顿好了画廊的人,单独和吕眉交代了部分真相,晚饭便做好了。
  肖池甯来敲门,肖照山悄声从书柜的抽屉深处拿出一件小东西放到脚边,正襟危坐地等他推门进来。
  但以往象征性地叩两下门,就一定会径直进屋来看看他在忙什么的肖池甯今天没有这样做。房门不多不少响了两声,就再也没了动静。
  连那句出镜率最高的“爸爸,出来吃饭了”都没有。
  肖照山由此明白,肖池甯不是不生气的。
  他把东西藏在身后走出了书房,肖池甯正在厨房里盛饭,没能看见他的小动作。
  肖照山坐在餐桌边想了想,决定还是吃饭前道歉最为合适,因为进食时心情不佳会影响消化。肖池甯的肠胃功能本来就不好。
  他找了个近在眼前的话题切入:“今天又做了糖醋小排?”
  肖池甯端着两碗饭从厨房里出来,看都不看他一眼:“你不是喜欢吃酸甜口么?”
  肖照山小心翼翼地把东西从身体和椅背的夹缝中摸出来,放到了腿上:“不用一直照顾我的口味,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
  肖池甯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和着米饭埋头扒了两口:“我喜欢吃人。”
  一闹别扭就爱用话噎人,是肖池甯惯用的套路,肖照山被怼的次数多了,竟从中琢磨出了点“打不过你难道我还说不过你么”的幼稚可爱,并不觉得咄咄逼人。
  “你喜欢吃哪种人?”他笑问。
  肖池甯咽了米饭,斜睨着他,意有所指道:“那种笑里藏刀、老奸巨猾,动不动就扇人耳光的老男人,拿来炖汤补身体正好。”
  肖照山作恍然大悟状:“哦,你说岳则章啊。”
  “……岳你妈的章。”肖池甯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儿的人!
  肖照山给他夹了块肉多的排骨,提醒道:“我妈是你亲奶奶。”
  “岳池凊她妈的章。”
  “那是你亲外婆。”
  肖池甯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就吼他:“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跟老不死的回杭州?”
  肖照山不逗他了:“信信信。你还没跟我说你到底喜欢吃什么菜,我改天学一学做给你吃。”
  “什么都不喜欢吃,能维持生命体征就行。”
  肖池甯说的是真心话。他向来没什么口腹之欲,满足味蕾于他而言只是生活额外的负担,做出肖照山喜欢吃的菜远比自己亲口品尝到美味更能带给他满足感。
  “有喜欢的小玩意儿吗?除了滑板。”肖照山讨好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可惜肖池甯还是说:“没有。”
  “那有喜欢的歌手吗?我想办法帮你买演唱会前排的票。”
  “没有。”
  “有喜欢的画家吗?”
  “没有。”
  肖照山皱了皱眉:“我不算?”
  肖池甯故意贬低他:“你也就《林中月夜》画得勉强能看。”
  肖照山握着筷子表示认同:“小肖老师说得极是。那你有喜欢的颜色吗?”
  肖池甯垂着眼吃菜,毫不犹豫地答:“绿色。”
  “有喜欢的牌子吗?”
  “无印良品。”
  肖照山说着就放下了筷子,把搁在腿上的东西放到了餐桌上:“无印良品卖手表吗?我没去逛过。”
  “当然卖,我们代沟有这么……”
  然而当肖池甯抬起头,看到面前摆着的那个卡西欧MTG系列限定款的彩虹包装盒,“代沟太大”几个字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操……这什么。”他有点懵。
  “你不认识?不应该啊。”肖照山揭开盒子,取出一只崭新的手表,“手伸过来。”
  肖池甯看了看那块颜色跟镭射光有得一拼的表,又看了看肖照山,狐疑地把左手递了出去。
  “我听你干妈说,这个牌子在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儿之间挺火的,尤其是男孩儿。”
  肖照山给他戴上手表,然后握着他的手端详了一番:“嗯,好像是不错,你长得白,配你。”
  肖池甯起初单看这块手表还觉得太骚气了,不符合他一贯的穿衣风格,但等真正上手了,他才发现这款表的亮眼之处。
  粗表带,渐变多彩色表壳,大直径玻璃表盘,机械风运动风夜店风三重叠加,非但不显得累赘,反而衬得人皮肤更加白、小臂线条更加流畅。
  “去年十二月初就买了,那会儿不知道你喜欢无印,”肖照山摩挲着他手背的肌肤,说,“还好撞对了一个绿色。”
  肖池甯轻抚着表盘,无言半晌,突然嘴硬地小声嘟囔道:“花里花哨。”
  眼里的喜欢和高兴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哪儿花里胡哨了?这不是你喜欢的绿色么?”肖照山带着他转了转腕,“你看,光线不同,折射的光也不一样,挺特别的。”
  “就那样吧。”肖池甯把手抽回来自己欣赏,不让他接着乱摸,“买成多少钱啊?”
  “几千块。”肖照山答。
  “嚯,几千块。”肖池甯抬眼佯怒道,“舍得给池凊买几十上百万的表,只舍得给我买几千的?老东西搞区别对待别这么明显啊。”
  肖照山冤枉:“你又不用出去抛头露面,要高奢表来撑场子,风格合适质量过关不就行了?”
  肖池甯眼睛一瞪:“我出去买菜不是抛头露面吗?!”
  肖照山噗嗤笑了:“怎么,还打算给卖菜大婶儿秀表?”
  “不行吗?我乐意!”肖池甯就想怼他,“要是遇见为老不尊的老头儿老太买菜插队,我也能把几百万的表砸他们脸上让他们滚后边儿去。”
  “有你这么糟蹋东西的么?”肖照山掐了掐他的脸蛋,“多吃饭,少做梦。”
  肖池甯勾着脑袋,继续欣赏左腕上的新手表:“爸爸,你老实说,是不是岳则章把你的小金库榨干了啊?”
  肖照山把包装盒放到一边,重新端起了碗:“我的钱也是一点点儿挣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哦,那等你把画廊卖了,我们在国外会不会被饿死啊?”肖池甯心不在焉地问。
  “养你绰绰有余。”肖照山见他还在转角度看折射,连忙把他的手拉下来按到桌上,“别看了,快吃饭。”
  肖池甯生平第一次收到滑板以外的礼物,宝贝得紧,由是不满地啧声道:“轻点儿!磕坏了你赔吗!”
  虽说精心挑选的礼物得到了收礼人的认可是值得雀跃的事,但肖照山还是觉得自己在肖池甯心中的地位于顷刻间下滑了至少一大截档位。
  “果然就该等除夕再拿出来,不然我看你得臭美到明年。”
  肖池甯意犹未尽地拾起碗筷,美滋滋地说:“怪你自己呗,非要惹我。”
  “我什么时候——”
  肖照山话才说到一半,电话就响了。
  熟悉的铃音,熟悉的时间、地点,熟悉的来电号码。
  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用责备的眼神瞅了瞅看过来的肖池甯,无声地骂他乌鸦嘴。
  白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千里之外的岳则章依旧笑意盎然,拉家常一般地问他吃饭了吗。
  肖照山不用再与他周旋,态度冷硬地回了一句:“正在吃,所以你最好长话短说。”
  岳则章不认同地叹息:“我想和照山你说的话太长了,实在短说不了。”
  肖池甯盯着肖照山,轻声问他岳则章说了什么。肖照山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他碗里,以口型道:“吃你的饭!”
  他放下筷子,换了一边耳朵听电话:“那岳老师您就别说了,正好我也不是很想听。”
  岳则章道:“本来我还想趁来法国考察的机会,多陪陪馥媛和我刚出生的小外孙的,不过托你的福,我明天就得回国接受调查了。”
  肖照山还不知道上头已经有人看不下去,准备动手整治一番来平息民愤了。
  “是吗,恭喜。”
  他语气平静,又动手给肖池甯夹了一筷子蔬菜,结果被肖池甯抱着碗护食儿一样地挡开了。
  岳则章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拿起肖池甯的资料看了看:“你出人意料地送了我这么大一份新年礼物,我这个做长辈的不能没点表示。”
  “但我年纪大了,想不出什么新点子,只好如法炮制一个旧礼。”他放下手中的材料,阴恻恻地说,“照山啊,快了,我的礼物应该在路上了。”
  肖照山蹙起眉头,身体顿时紧绷起来。
  如果没猜错,这份所谓的旧礼是——
  叮咚。
  门铃响了。
  肖照山扭头看往家门的方向。
  咚咚,咚咚。
  门外的人改作敲门,一声比一声响亮,生怕整个小区听不见的样子。
  “哟,比我预计得还要快。”手机那头的岳则章听到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复又笑起来,“照山,快去查收礼物啊,很是费了我一些工夫呢,别浪费。”
  肖池甯见肖照山表情不对,也紧张起来:“爸爸……”
  “你别动。”肖照山从椅子上起身,拿着已经被挂断通话的手机独自去开了大门。
  好不热闹,门外四个男警察在狭窄的过道上笔直地站成了两排,昏黄的灯光照得他们帽上肩上的警徽一阵发亮。
  领头那个看他是本人,便直接从怀里掏出警官证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是北京市公安局的警察,现接到群众报案,我们怀疑你涉嫌了诽谤罪。”
  他又从同事手接过一张纸拿给他看:“这是立案通知书,请你跟我们回局里接受一下调查。”
  肖池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门边,闻言,他立马呛声道:“我爸诽谤谁了?把证据拿出来看看?”
  肖照山反倒很镇定,他扭头安抚肖池甯:“没事,你去吃饭。”
  等肖池甯不情不愿地坐回餐桌边,他才对门外的警察们说:“抱歉,能让我陪我儿子把晚饭吃完吗。”
  他轻松地笑了笑:“再大的调查都不差这十分钟,对吧?”
  同一时间,岳则章的私助也敲响了岳则章的书房门:“岳总,行李收拾好了。”
  门里的人沉声道:“进来,有事交代。”
  私助打开门,走到沙发边,敬声问:“岳总,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吗?”
  岳则章端起茶杯,朝桌上的材料抬了抬下巴:“回国之后找人盯着他。”
  私助侧眸瞥了一眼纸张上那个男孩儿的证件照,点头道:“是。”
  岳则章抿了一口茶,冷笑着不知是对谁说:“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了。不送第二份礼物怎么能行呢。”


第六十章 
  笔录工作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半,肖照山从市公安局西城分局出来的时候,停了小半天的雪又簌簌地下起来了。
  他、董欣,以及董欣请来的那名在业界赫赫有名的刑辩律师,三人走出公安局办公楼的那一刻,都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
  “天儿越来越冷了。”董欣戴上手套,“这个年怕是不好过啊。”
  肖照山下了台阶,扣上大衣的扣子,说:“后天过小年,说哪门子晦气话呢。”
  董欣不屑:“差点儿进去蹲十五天,你心态倒是挺好。”
  “早料到岳则章会使这么一招,你看,现在不是没事儿?”肖照山转过脸,“就是辛苦崔律师大晚上的跑这一趟了。”
  “肖总哪儿的话。”崔凛之推了推眼镜,笑道,“我和董欣认识快八年了,今天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当得有了点用处。”
  “那是我爱岗敬业、遵纪守法。”董欣说。
  肖照山揶揄道:“三好公民,赶紧调头进去让人民警察给你颁锦旗。”
  他没在外人面前提起她掺和房山开发的事儿,给足了她面子。
  三人齐步往门口走,崔凛之重拾方才未完的话题,谈了谈要怎么起诉岳则章诬告陷害。
  “这个罪名立案难、处罚轻,起不了什么威慑作用,但侵害名誉权就不一样了。”他说,“肖总,你知道,侵害名誉权这事儿可大可小。对公众人物而言,名声就是饭碗,我觉得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崔律师怎么这么客气?我比你还小两岁,叫我名字吧。”肖照山有所保留地说,“跟岳则章比起来,我不算什么人物,他后台硬、拥趸多、资本雄厚,想成功起诉他很难。能不被他弄进去,已经是我目前能力的极限了。”
  崔凛之皱了皱眉:“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我看他提供给警方的证据,像是有备而来啊。”
  三人驻足在岗亭檐下,肖照山递了根烟给他,问董欣:“不介意我们抽支烟吧?”
  董欣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肖照山拿出刻了自己名字的打火机,给崔凛之和自己点上烟,然后才缓缓道:“警方现在还没申请对我采取强制措施,就说明证据不足得继续侦查,我不是很担心。”
  “我担心的是,明天他回了国,上下打点一通,把我好不容易掀起来的浪统统给压了下去,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他跟我秋后算账。”
  崔凛之背过身吐了烟雾,回头说:“想要定他的罪是不容易,毕竟他没动不该动的奶酪。他绞尽脑汁给开发区送钱,上头高兴着呢,想单靠民意把风吹起来,难啊。”
  “要不然说他是头老狐狸呢。”肖照山把烟灰抖到地上,“所以我想了想,我们也别这么规矩,不如动点手脚挑拨离间。”
  他问崔凛之:“岳则章每次给我汇款都要经过一个国外的账户,我查过了,是个皮包公司。他贩|毒、走|私挣的钱基本都要从类似的公司账上过,如果我想办法证明这些钱是财政拨给他的钱,有多大几率能告倒他?”
  董欣眼前一亮,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可以啊老肖,把不干净的钱变成干净的钱,这个反向思路不错!”
  崔凛之沉思片刻,回答说:“百分之九十九。前提是你真的能证明他挪用公款。”
  肖照山放心了:“我能。”
  两人又聊了会儿后续的注意事项,旁听的董欣实在冻得不行,看他们商量得差不多了就连声催着他俩赶紧走。
  崔凛之自己开了车,不用人送,但肖照山来的时候坐的警车,便想让董欣顺手把他捎回家。
  “我住东二环你住西二环,你好意思说我们顺路?”出了公安局正大门,董欣带他去停车位的路上还在说,“今年我已经够不顺了,等这破事儿翻篇,我说什么都得去庙里求一签。”
  “这个池凊有经验,你可以请教她。”肖照山蓦地想起了裘因,“对了,肖池甯他外婆这两天要上北京来,我打算让他去你那儿住几天。”
  董欣听出了猫腻:“为什么?你们家又不是住不下。”
  起风了,肖照山迈大了步子:“他外婆不乐意我带他,要把他接回杭州。”
  “爸爸。”
  话音未落,他就依稀听到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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