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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星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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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炎醒来时看到那张床上没人了,低头往下看了一眼。
  秦放听见声音,抬头看他,俩人正好对上视线,秦放笑着问:“醒了?”
  “嗯,”刑炎问他,“有没有哪里疼得厉害?”
  秦放苦笑着说了句:“都挺厉害的。”
  确实浑身都疼,要是平时估计已经心烦了,但今天从睁眼开始心情就不错,疼就疼了,受着吧。
  刑炎叠了薄被,从床上跳下来,秦放看了眼他踩在地上的脚和小腿,下意识说了句:“你可真白。”
  刑炎动作都顿了一下,挑眉看向他。
  秦放自己也觉得有病,试探着问:“我这么说是不是显得不太合适?”
  刑炎摇头,脸上很淡定,往洗手间走的时候说:“合适,现在你说什么都合适,毕竟都咬过了。是不是,兄弟?”
  他故意臊人,秦放听出来了。但可能早上起来脸皮厚吧,竟然没觉得臊,就是想笑。
  脸皮厚的事还不止这一件,俩人收拾完要出门出去吃早餐之前,刑炎在前头开门,秦放突然在身后叫住他。
  刑炎回头,秦放直接在他嘴唇上亲了。
  确实没想到,刑炎眼神里带了点惊讶。
  秦放亲完了戴上口罩遮脸,说:“亲一口不过分吧……兄弟?”
  刑炎眨了眨眼,之后笑了,摇了摇头开门走了出去。
  刑炎衣服昨晚也脏了,他今天穿的秦放的短羽绒服。下楼的时候碰上秦放同学,有的看着他俩笑得稍微有点暧昧。未必就真的以为他俩有什么,但秦放送车的视频在学校里可太火了,现在俩人一起从宿舍出来,真是不怪人眼神暧昧。
  秦放开玩笑说:“之前别人看视频什么的我都觉得坦坦荡荡的,现在完了,心虚了。”
  刑炎也就随着他开玩笑:“我一直都心虚。”
  “那是了,”秦放说,“那时候我还直呢,你从最开始就弯。”
  刑炎面无表情点头,在旁边说:“对,那时候你可直了。就只是想对我好,想把好东西都给我。”
  秦放“噗嗤”一声就乐了,闷在口罩后面笑得下巴疼:“你行不行啊帅哥,你怎么什么账都翻。”
  刑炎摇头说:“这不是账。”
  秦放是带着十分愉快的脚步去考试的,在教室里都没摘口罩,监考过来让他摘了,秦放说得了流感,怕传染别人,监考赶紧让他戴着了。
  考完觉得考得还过得去,早上看的内容里出了道大题,应该挂不了了。
  他出来的时候刑炎在教学楼门口站着,秦放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惊讶,走了过去:“你可别是一直没走吧?”
  刑炎说他刚来。
  秦放还得接着复习最后一科,刑炎就跟着他一起去。刚开始秦放猜想刑炎是不是因为他俩现在的关系所以想跟他待在一块儿,后来才想明白刑炎是不敢让他落单。
  刑炎发起火来挺吓人的,秦放真心实意不想让那伙人再来找他了。刑炎手太黑了,他打起架来吓人,他的成长环境决定打架他下的每一手都狠。打了就得赢,不然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在学校的最后这几天都是跟刑炎一起,也没什么人再来找秦放麻烦,考完最后一门试之后秦放把所有书往宿舍一扔,觉得轻松了。
  为了考试,什么事儿都堆着,就封闭在学校里复习,差不多跟外界都断了联系。考完了就得恢复社交了,消息一条一条回,该去的地方也都得去。
  上次回简家还是简沐阳撞了眼睛那次,之后就没再回过。简沐阳眼睛早就好了,知道他考试也不怎么给他发消息。
  秦放回简家刑炎没跟,他去司涂那儿了。秦放是自己回去的,拿了一堆给简沐阳带的东西,还给董茵拿了个包。
  包是他在宿舍柜子里偶然看见的,还是之前追宫琪那会儿准备的生日礼物,没送出去就随手放着了,他没人能送,也就拿回来给董茵吧。
  当然也没说是给别人买的,那也太智障了。
  董茵微笑着说喜欢,简明涛在家呢,秦放估计他爸心里挺高兴,还得觉得他挺懂事的。
  他脸上的那些破破烂烂的淤青什么的还没消,当然也少不了一顿问,秦放咬死了说是门磕的,谁都不会信,但他不说也没办法。他爸可能觉得他挺浑的,搞同性恋,还整天打架,他从他爸眼睛里接收到的信息就是懒得管了。
  简沐阳晚上坐在秦放屋里和他聊天,秦放手机在旁边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刑炎。
  —弟弟眼睛怎么样了?
  秦放回他:早好了。
  刑炎:那就好
  秦放:他还问你来着,他喜欢你。
  简沐阳确实很喜欢刑炎,在他眼里刑炎是个很温柔平和的大哥哥。秦放也没去纠正他的看法,那天刑炎的确是这样的,而且他在很多时候是真的很温柔。
  秦放一边和简沐阳说话一边跟刑炎发消息,他俩发得也不快,好几分钟说一句,这天聊得都能把人聊困了。
  秦放:炎哥咱俩这么聊是不是不太有气氛?
  刑炎:你想要什么气氛?
  秦放:就是感觉这么聊天不像是刚亲了嘴的关系。
  刑炎:那你觉得刚亲了嘴得怎么聊?
  秦放低头笑,简沐阳问他笑什么,他说笑你炎哥有病。
  刑炎他们是后天的车票,什么时候回来还没定。秦放还一堆事儿没干呢,他爷忌日要到了,他得陪他爷。
  因为司涂的关系,刑炎他们还是十几个小时的高铁,但这次没有韩小功,他出去谈完合作直接回老家了,没再折腾过来,所以车上只有三个人。
  路上秦放给他发消息:五十度的温差,小心感冒哈。
  刑炎:嗯
  秦放:你要是没意思了就给我发,我陪你聊天儿。
  刑炎:我现在就没意思
  秦放:哈哈哈那我陪你聊。
  小年轻搞起朋友来总是带着股心心念念,显得又幼稚又诚恳。秦放手机得一直搁身上揣着,怕看不见消息。
  别人都去汗蒸按摩了,秦放都没去,汗蒸服兜里揣着手机坐一边瞎聊。
  冯哲凑过来:“跟谁聊啊?”
  秦放手机也不躲,不怕人看。
  冯哲贱呲呲的,看了不算,还得给念出来。
  随他念,他跟刑炎一般聊不到什么不能念的,冯哲看了两眼就不看了,没意思。冯哲问:“你炎哥走了啊?”
  秦放说:“走了。”
  冯哲又说:“还回来吗?”
  秦放一脸莫名:“回啊。”
  “啊,”冯哲说,“真好。”
  秦放都让他给说笑了,问他:“怎么了你?”
  冯哲摇了摇头,挤着坐在秦放旁边,说:“我最近伤春悲秋,可能生理期到了。”
  秦放按了按他的脑袋,按小孩儿一样的,说:“又瞎琢磨什么了。”
  “琢磨好多,”冯哲也摸出手机,不走心地刷这刷那,“好多东西都是以前没想过的,现在都冒出来了。”
  秦放回完消息跟他说:“也是好事,谁也不能永远都长不大。”
  “可是我不想长大,”冯哲想了想说,“我总觉得我就是小孩儿,可是我都二十多了,我不想长大也已经是成年人了。”
  冯哲平时像个小疯子似的,他很少说这些,跟别人也不会说,也就在秦放这儿能聊聊。他看起来确实挺多心事的,显得不那么活泼。
  秦放说:“别抗拒这些,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快乐。”
  冯哲点了点头,过会儿说:“我现在也挺快乐的,就是因为现在很好,所以忍不住往后想,想了就觉得保不住现在的这些,我觉得太焦虑了。”
  秦放大概听懂他在说什么了,他看了看冯哲,和他说:“焦虑太早了,如果暂时还想不到办法,那就先别想,让快乐更纯粹一点不好吗?”
  “嗯,我也是这么想。”冯哲手机上也来了条消息,有人问他哪去了。
  冯哲站起来说:“我进去了放哥,你自己聊吧!你好惨哈哈哈哈哈,跟手机搞对象吧!哎好惨!”
  这人说完就跑了。
  “……”秦放看着他的背影是真的感到无语了,好像刚在坐他旁边愁容满面的那个不是他,秦放安慰他半天最后接了个嘲讽。
  他走了华桐过会儿又出来了,他刚冲了澡,头发还是湿的,看起来非常蠢。
  华桐给秦放拿了个饮料,放他旁边,秦放示意他坐。
  华桐盘腿坐下,他俩没聊,秦放还是保持着好几分钟摸一下手机发条消息的状态。俩人保持静坐,华桐手里拿了听啤酒,等他那听啤酒快喝完了,他突然问:“你是不是得有话跟我说啊兄弟?”
  秦放看他一眼,问:“说什么?”
  华桐喝完最后一口,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说:“说你应该说的啊。”
  秦放本来真没想今天跟华桐说,不是想瞒还是什么,就是没打算把这个当个什么事儿这么正式地说,因为太尴尬了,也别扭。
  但华桐都问到头上了,秦放也不至于再瞒着或者撒谎,毕竟铁兄弟。
  秦放手机揣回兜里,喝了口水,跟华桐说:“我跟刑炎……”
  华桐挑眉:“你跟刑炎……?”
  秦放点了点头。
  华桐眉头挑得更厉害了:“你俩怎么啊??”
  秦放就盯着他,又点了点头。
  华桐眼睛都瞪圆了:“你是要说啥啊??”
  秦放“啧”了声,嫌他烦,知道就得了,问问问的。他有点不耐烦地说:“我俩亲了一口,就这么个关系,就这点事儿。”
  华桐张着嘴,手里易拉罐都捏响了一声,很半天之后才缓缓吐了声:“操啊……”
  至于这么夸张?秦放心说你都猜差不多了还用这么惊讶。
  华桐回头看了看周围,没人,他凑近了,压低了声音问秦放:“真亲了啊?是误亲?还是喝多了开玩笑……?”
  秦放坦然地说:“真亲。”
  华桐都失语了,震惊到说不出话。
  秦放说:“你至不至于啊?你不都猜到了?”
  华桐眨眼道:“我猜到个毛,我一直都他妈以为是瞎闹。”
  秦放挑眉看他:“那你刚才让我跟你说什么啊?”
  华桐:“说咱爷忌日要到了啊,让我跟你去看咱爷啊!”
  ……
  秦放看着华桐,俩人四目相对,后来秦放摇头失笑,这太滑稽了。但说都说了,这么着吧。
  华桐对此深受打击,兄弟跟他别的兄弟搞上了,这跟兄弟去追姑娘谈恋爱在情感上还是不太一样的,一边震惊于多年兄弟搞了基,一边还他妈有点淡淡的不敢相信。
  华桐过会儿又问:“那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咋不弯啊?”
  秦放像看傻子似的看他:“那你怎么不弯?”
  华桐说:“废话,我他妈直男啊!”
  秦放说:“我他妈以前也这么以为的。”


第43章 
  秦放他爷的墓园离市里很远; 他在世的时候自己定的地方; 提前好几年就给自己选好了墓址; 山清水秀的位置。这几年秦放不会跟他爸约着一起去,碰上了那就一块儿,不然他就自己走自己的。
  今年秦放依然没跟他爸一起来; 他走得不算早,估计这个时间过去他爸已经走了。
  碑前有花,他爸确实来过了。
  华桐冲着碑鞠了个躬。秦放蹲下去; 把花也放在碑前; 看着碑上的照片,笑了下。他从兜里摸出块方巾; 擦了擦照片,然后说:“爷; 星星儿来了。”
  老头在照片里笑得很潇洒的,特别上相个帅老头。
  “想我了吧?”秦放用方毛巾把墓碑前前后后都擦干净; 边擦边说,“我也想你了。”
  “你挣着钱了吗?”秦放笑着问他爷,“又是优秀企业家吧?”
  华桐听见都在后面无声笑了下; 秦放和他爷说话总是很有意思。秦放会跟他爷聊一会儿; 但也不会太久,他以前说过万一老头真听得见的话,他说多了老头就得担心。
  华桐陪他来过好几次了,熟门熟路。
  秦放说:“今年认识了个新朋友,有机会给你瞅瞅?认识他挺意外的; 处到今天更意外。”
  碑擦完秦放把毛巾反过来叠了又揣了起来,蹲着继续说:“刚才我爸估计得跟你说了,你又添了个孙子,三个了。所以还是老大最吃香,对吧,老二老三都没机会享受我当年的待遇了,所以干什么都得抢早。”
  华桐蹲下帮着把花整理了,听秦放和他爷说话。
  秦放还是照例不聊太多,歇会儿聊会儿,半个多小时。临走的时候秦放摸了摸石碑,还是冲着照片笑:“我走了啊,想我就托梦。”
  华桐又鞠了个躬,说:“走了爷,下回再来看你!”
  秦放早些年经常偷着来,自己打个车就过来了,往碑前一坐,就像他爷还在的时候他俩安静待着。后来长大些了觉得那个状态不怎么让人放心,所以就不经常来了,来的时候还会带着华桐,看起来不孤独,有兄弟了,有朋友。
  开车回市里的路上华桐不怎么说话,可能觉得秦放心情不好,怕他心烦。
  秦放问他:“在哪儿过年啊你?”
  华桐说:“我奶家吧,你呢?”
  “不知道,再说。”秦放说。
  华桐问:“跟我去啊?咱俩找个老屋一待,或者跟我的兄弟姐妹们打打牌。”
  “不了,”秦放笑了笑说,“你那些兄弟姐妹不愿意带咱俩玩,你心里怎么没点数。”
  华桐笑了两声,这倒是的。
  他老家那些兄弟们跟他俩玩不到一起去,以前觉得他俩什么也不会,带他俩玩没劲,后来就习惯不一起玩了。而且秦放去的次数不多,和他们都不熟。
  华桐下车之前跟他说:“反正你要是没想好去哪儿你就找我。”
  “知道。”秦放说。
  华桐向后摆了下手,开门跳下了车,秦放回了郊区的老房子。
  小楼还是那样,不可能有变化。秦放开门一眼看到里面的摩托,他拍个照发给了刑炎。
  刑炎知道他今天去墓园,打了电话过来,秦放接起来。
  “回去了?”刑炎在电话里问。
  秦放坐在沙发上回话:“嗯,回我基地了。”
  电话那边一听就是在户外,秦放问他:“在哪儿啊你?”
  刑炎说:“在五哥这里。”
  “你们要出去吗?”秦放裹着外套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揉下鼻子说,“今天太冷了。”
  “没要出去,我就过来看看。”刑炎估计是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背景音没那么杂了。
  他俩打电话的时候说话还是跟以前差不多,变化不明显。但秦放很喜欢和刑炎说话,听刑炎说话会让他觉得心有种被托着的感觉,是轻松的。
  刑炎问秦放这边什么天气,秦放说:“昨晚下了点雪,今天特别特别特别冷,给我爷擦碑,没擦完我就感觉手指头要冻折了。”
  刑炎说:“你最近还是尽量别自己出门。”
  “我知道,”秦放无声地笑,“好的。”
  打电话其实也没什么说的,他俩现在天天都得发消息,哪有那么多话说。
  挂了电话之后秦放上楼收拾了下他晚上要住的房间,去年冬天他就是在这边住的,收拾的时候想起上次刑炎过来的时候没抢到被,活生生冻了半宿。
  想想也就俩月的时间,他俩的关系也算是变了很多。
  手机他接完电话就放楼下了,秦放收拾完了才下楼,他是临时过来的,要过来长住还得回趟简家取点东西。手机上有两条消息,秦放打开看,是刑炎给他发过来的。第一个是照片,刑炎应该是随手拍了下天,蓝得很透彻的颜色,照片边上还有挤进来的半棵翠绿的树。
  是看起来就很有活力也温暖的样子。
  第二条是刑炎说的话,秦放在那条消息上轻轻点了点,能想到刑炎不带表情地说话,但他说的话也未必就不动人。
  —来吧小可爱,炎哥带你去看看天
  秦放盯着那条消息看,很多时刻秦放是庆幸认识这个人的。之前打电话时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像是秦放那颗原本在冷风里冻得微凉的心,被刑炎温热的掌心托在手里,然后再轻轻攥紧,密密实实地传递温度。
  秦放回复他:你真让人心动。
  刑炎说:我知道
  秦放看着这三个字,又笑了下,太自恋了这人。
  刑炎后来又给秦放发了一条,只有一个字:来
  秦放昨晚睡得不好,早上也起得早,本来他应该去简家收拾了东西就回小楼早点睡的,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
  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不缺的就是冲动。
  秦放在机场落地的时候甚至天还没黑,飞机上睡了三个小时,下了飞机精神很足。他只背了个包,东西少得心酸。
  在飞机上没睡着之前其实秦放一直在顺着他和刑炎认识的时间轴回想,想想他们认识的这段时间,他总是很容易就被刑炎带着走了,他架不住刑炎的蛊惑。
  刑炎想勾着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扛不住。
  想想这些也是挺丢人的,秦放笑着想。
  韩小功是最先知道秦放来了的,也是碰得巧,秦放还没出机场韩小功就给他发了条消息过来,本来就是想随便聊聊。
  他问秦放在干什么,秦放拍了下机场照片给他发了过去。
  韩小功立刻问:你是过来了么?
  秦放:啊。
  韩小功很惊讶:我真没听说你要来,炎哥去接你?
  秦放说:突然决定。
  韩小功:炎哥不知道?
  秦放回他:应该吧。
  韩小功直接发了个定位过来,然后打了电话,问秦放:“你叫车了没有?就按这个地址过来,今天就我自己在,来吧我等你。”
  秦放边走边说:“我能找着。”
  韩小功说:“那就好,回来的时候买箱水。”
  秦放笑着说行。
  刑炎给秦放发完那个“来”之后,他俩接下来一下午都没联系过,这人到晚上天都黑透了才回,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小院的铁门被推开,门锁和门相磕,金属撞击的声音听来很熟悉。
  只有韩小功的房间里亮着灯,其他房间都漆黑一片,司涂这两天最近不在,周斯明应该是没回来。刑炎进门之后没开灯,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比起夏天,他们这里现在温度没有高得太夸张,但毕竟从北方回来的,所以依然还是觉得有点发闷,皮肤表层始终是微热的。
  刑炎推开他卧室的门走了进去,手还没摸上开关,突然被人一把从身后搂了脖子。刑炎原本胳膊已经抬了起来,但也就是一瞬间,他屈起的胳膊还是停住了,没向后用力。
  刑炎站在原地,微侧头,问:“劫什么?”
  身后的人凑近了,低声说:“……给什么劫什么。”
  刑炎轻笑道:“那就不给了。”
  对方于是离得更近,在黑暗中咬住刑炎耳朵,咬着耳垂,有轻微的刺痛感。
  黑暗像块遮羞布,遮住少年的汹涌心事,遮住胆怯和害臊。
  秦放圈着人,深深浅浅地咬耳朵。刑炎反手摸了下他的后脑,有点扎手。秦放的呼吸都喷在刑炎耳朵那一小片,很热,潮湿。
  当然刑炎也并不是能一直站着让人咬的脾气,所以在一个秦放没防备的瞬间,刑炎突然发力,把秦放撞到墙上,同时胳膊压制住人,秦放的头压住了开关。
  黑暗瞬时消失了,眼前亮得让眼睛不适。
  刑炎一手捂住秦放眼睛,狠狠凑了上去——
  “……我还是不会换气。”几分钟后秦放微喘着说。
  刑炎拿开捂他眼睛的手,掌心已经潮了,亲吻让他们都出了汗。
  “我以为你最快也会明天到。”刑炎看着秦放眼睛说。
  秦放笑了下,说:“我说了我心动了啊。”
  两人的距离还是很近的,这种距离下很难让人冷静,灯开了之后让人觉得有些又迷幻又紧张。
  秦放深吸了口气,用头在墙上磕了一下,轻轻的“喀”一声之后,屋子里就又黑了,看不见了就没那么紧张。
  他和刑炎现在没有身体接触,眼睛适应黑暗之前,他暂时看不到,但他知道刑炎就在,而且很近。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让皮肤亢奋,不知道下一个落点在哪里,所有神经都是紧绷的。
  所以刑炎抬手搂过来的时候秦放甚至皮肤发麻,也像是一直在等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了地。
  刑炎给了他一个很有力量的拥抱,一只手拍了拍他后背。
  即使眼前本来也是黑的,但秦放还是闭了眼睛问:“你是想安慰我吗?”
  刑炎声音微喘,听来有点抖,在离他耳朵很近的位置说:“你也让我特别……特别心动。”


第44章 
  每年的这天秦放都是一个人过的; 自己去跟他爷住的小楼里睡一觉; 或许会做一些悠远的梦; 梦里色调是暖的,昏黄的调子带着一点旧时孩子气的活泼,醒来再睁着眼陷入沉默。
  但今年不一样; 今年他脑子里两根神经一搭,几个小时后他就从北到了南。此时跟刑炎待在一处,眼前是一个让他心动的少年; 所有下沉的、悲悯的情绪都被冲散了不少; 里面加了一种陌生的悸动。
  他们俩其实都吃过饭了,但还是一起出去逛了逛。秦放就身上穿的这身衣服; 外套脱了也还是热,他出门前换了套刑炎的衣服。
  俩人去了市中心商区; 肩并肩走在街上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以前他俩也没少这么走,但可能是心态不一样了; 现在就觉得偶尔胳膊碰到胳膊肩膀撞上肩膀的感觉挺舒服的,街上人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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